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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仙在怀 第七章

耿易阴勉强妥协了,但毕竟他无法忍受贾梦仙与别的女子双宿双飞的事实,因此只承诺待到贾梦仙成亲之时。

贾梦仙睁大泪湿的双眼,“不要,为何我成亲后你就要走?”

“我年末有事要出外。我答应你,会尽快回来。”头一次,耿易阴对心爱的梦仙说了谎。

“真、真的吗?”贾梦仙颤抖的问,天真的信了他的话。

“是真的,别哭了。我刚有摔痛你吗?”

贾梦仙可怜兮兮的点头,“有,我臂膀好痛,你要帮我揉……”

他伸出藕色的右臂,撩起了衣衫。耿易阴坐在床边,为他揉手,一面低声的道歉,终于哄得贾梦仙破涕为笑。他坐起身,挨着耿易阴,伸出不痛的左手给他揉弄,耿易阴也揉

了。

“好舒服喔,你揉的手劲好舒服。”贾梦仙声音有点娇嗲,显然耿易阴答应留下的事,让他心情大好。

耿易阴没多说话。贾梦仙靠向他,总觉得他的体温薰得他很舒服,他本来手脚冰凉,被耿易阴揉手之后,好像温暖多了。

“易阴哥,我……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耿易阴一颤,不敢看他。这甜蜜熟悉的呼唤就像回到往日时光,那时他初识梦仙,两人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彼此亲爱,床上的梦仙可爱迷人……

“我不能叫你易阴哥吗?”见他为难,贾梦仙声音低下,好像又要哭了。

“别哭,我情愿在你心中,我只是个可恶的恶鬼。”

“我不懂你为什么这样说!”贾梦仙有些委屈,“是因为我以前骂你恶鬼,所以你心里不舒坦,才这样讽刺我吗?”

“不是的,梦仙,不是的。”

才说话间,忽然外头一阵吵闹。房间门被打开,贾梦仙愣了一会儿,只见一个漂亮无比,却显然也是剽悍无比的妙龄女子闯了进来,她穿着红艳艳的劲装,就像她个性一样的

鲜明。

“耿易阴,你终于让我找到了!”

耿易阴一怔,随即露出苦笑,显然并不乐见这样的相见,但他仍大方的打了招呼:“钱小姐,许久不见。”

“是你许久避着我不见面。”女子对他这句话大大不悦。明明是他一路走避,让她一路苦寻!

“我们是无缘之人,不宜相见;见了惹你满月复不悦,这就是耿某的不对。”耿易阴四两拨千金。

“讲得好听,可惜全无真意。你放着我家那么豪华的宅邸不住,竟待在这种破烂地方,还有把我瞧在眼里吗?”她撇撇嘴,摆明了嫌这里破旧脏乱。

“钱小姐艳冠群芳,爱慕者踏破你家中门槛,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无房无产,自然高攀不起钱小姐这朵高岭之花。”

耿易阴越说得谦让,钱莉就越是咬牙切齿,满肚子的苦与恨。

“你救了我,我就是要以身相许!你避不见面,让我惹人笑话,这半年来,我追你追得好苦……”

“耿某真的……”

“我说过了!你若有了娘子,就休了她,娶我!我会给她千金万金,让她再嫁给别人,绝不会委屈她的。”

耿易阴显然对她的野蛮妄为很头痛,平静着声音道:“那日是钱小姐自己挣月兑了盗匪的捆绑,而我不过是顺道经过,在盗匪追你时将他们略施薄惩,这一切都是钱小姐自救,

耿某不敢居功。”

钱莉恍若未闻,冷笑道:“我说我的命是你救的,就是你救的,耿易阴,我这辈子是嫁定你了。”

贾梦仙笑了出来。耿易阴看向他,他握着耿易阴的手,开开心心道:“这不是很好吗?易阴哥可以跟我同时成亲,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耿易阴黑了脸庞,但是这句话显然取悦了钱莉,她本来看也没看贾梦仙一眼,这时忍不住望向了他,见他清丽绝尘的长相,笑道:“你这句话说得受用,虽是兔儿爷的长相,

细皮白肉的,讲的倒也像是人话。”

贾梦仙向来恼自己长得太过女相,偏生脸上伤疤又未愈,此刻他忍不住垂首,总觉得在如此貌美如花、烈性如火的女子面前,自己的柔弱美太过失色,添了那道疤更是沉重万

分。

而钱莉的视线再也没向他望来,她的视线只投注在耿易阴身上,完全不在乎他在场。

心里起了一阵怪异的绞扭,贾梦仙悄悄扯紧了耿易阴的衣袖。他忽然不喜欢这种感觉了——耿易阴为了与钱莉对峙,就忘了他存在的感觉。

他一点都不喜欢!

贾梦仙回了山庄,小四替他隐匿行踪,却再三交代他再也不可外宿。他点点头,让小四替他梳发,小四今天却很心不在焉,不是忘了东西,就是梳他头发梳到一半就出神。

“你今天怎么了?小四?”

小四终于回过神来。

说起来,贾梦仙与耿易阴真是好运气,昨夜庄里闹了事,所以白如霜根本无暇注意贾梦仙是否回庄。

“梦仙少爷,幸亏是昨夜庄里出了大事,主子才没来探问你的行踪,你千万不可再外宿了,尤其是宿在耿少爷那儿。”

“嗯,我知道了……那庄里出了什么大事?”贾梦仙问道。他从来没见过小四这么魂不守舍、惊慌失措,想来这个大事一定很惊人,才让一向镇定的小四心绪慌乱。

小四吞吞吐吐的道:“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孩,冒充主子的旧识,说……说要找主子,大闹了一晚……主子刚刚气得把他给绑起来吊在树上呢,伹也只见那孩子叽哩呱啦的乱叫

,还一迳的嘻皮笑脸。”

贾梦仙静心一听,这才发现园子里传来男童的大笑,声音稚女敕,应该是不满十岁的孩子。

昨晚夜半,这孩子来敲山庄的门,指名要见白如霜,说有重要的事情。白如霜披了一件衣服出来,那孩子自我介绍是傅西楼,当场白如霜的俏脸愀然变色。他这些年正找不到

傅西楼来杀,想不到名叫傅西楼的孩子就上门来!但是这傅西楼与这孩子的年纪相差甚大,想也知这孩子是受了谁的指使冒名而来,还大放厥词,闹了一整夜。

“如霜哥哥把小孩吊在树上?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阿弥陀佛,他冒充的是主子心里最想杀之而后快的男人!主子是念在他是幼小,定是被坏人指使而来,所以才只吊在树上,一般男子若敢讲这个名字,早被主子给杀了。”

小四讲得心惊胆跳。白如霜对这个男人恨入骨髓,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就算他死了,被他找着尸体,也要鞭尸一顿,以解心中仇恨!

“这么严重?如霜哥哥竟如此的怨恨一个人?”

一向冰冷无谓、脸上平静无波的白如霜,向来不把天下事放在眼里、不把七情六欲搁在心上。贾梦仙简直无法相信浑身冰刺的如霜哥哥,竟会有那么激烈的情感。

小四可没想得这么简单。怨恨?贾梦仙太单纯了,那根本就不是怨恨两字可以概括的爱恨情仇。

午膳时分,贾梦仙才见到白如霜。白如霜雪白的双颊因为激怒而涨红,一向冷淡的绝色眼眸则因怒火而盛放灿光,贾梦仙从未见过如此鲜活有生气的白如霜。以[崔商略]前他

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画中美人,高傲却不真,绝美却虚幻,现在他浑身散发怒气,倒是有人味儿得多。

他们在外头的亭内用膳,白如霜吃了几口,就狠瞪着一旁。贾梦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一个孩子吊在树头。那孩子大概叫了一夜也累了,被绑在树上竟也能睡着,他赤着

脚,衣衫破旧,此刻大概闻到食物的香味,抽抽鼻子,醒了过来。

“我很饿,白如霜,给我饭吃!”他叫白如霜的方式,就像叫着家人一样自然。

白如霜不动声色,只是握筷的手紧了些,显然正在用尽全身的气力自制,要不然早把这个混小子给千刀万剐了。

“白如霜,我饿了,你听见了没?”

白如霜恍若未闻,继续吃他的饭,反倒是贾梦仙小声道:“如霜哥哥,就给他饭吃吧?料想应该是附近的贫童,为了生活,才上来骗吃骗喝,如霜哥哥大人有大量,就别再与

这孩子一般计较了。”

那孩子吊得远,没想到耳朵挺尖,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他强调:“我不是什么贫童,我是傅西楼!”

一听到“傅西楼”三个字,白如霜忍无可忍的拍桌而起。他叫人放下了孩子,啪啪啪的掴了那孩了好几下耳光,打得那孩子嘴角带血。小四不敢吭气,而贾梦仙则是根本就没

看他发过这样大的脾气,在一旁也傻了。

“你消气了吗?白如霜?”

那孩子声音童稚,哀伤的语气却极为成熟,猛然间,贾梦仙竟误以为讲话的是个七尺男儿汉。

白如霜打得手掌发疼,他瞪视着眼前的孩子,语气酷寒。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是傅西楼这见不得光、糟踏五谷的无耻鼠辈让你来的吗?”

“我爱你。”

这爱语从个孩子嘴里吐出,简直荒谬。他表情越认真,气氛就越可笑,而白如霜脸上黑煞的神色就更肃杀。

“傅西楼以为我不敢杀个小孩吗?”

“我爱你!”

“你!”白如霜显然是气得发抖。

“不论你要打要杀,我都爱你,只可惜……”

他话说到一半便顿住,白如霜凶狠逼问道:“可惜什么?”

他掏了裤子,露出很小的生殖器官。

“如果死前可以跟你来一次销销魂,我死而无憾,但这根太小,还没用处。”

小四首先忍俊不住,将头转到一边去闷笑。

贾梦仙捂住嘴,满脸尴尬。这孩子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月兑了裤子,还说这种羞死人的话?

其他仆役也忍不住笑出。白如霜脸上肌肉扭曲,显然气得发狂。他竟被个十岁的孩童给吃豆腐?这对他而言真是天大的耻辱!

“你这无耻的死小孩!不知自己死到临头还敢胡闹!来人啊,将他光着吊上树头!口头再不干净,就将他那根剪了喂狗吃!”

“等我五年!五年后我就会补偿你这几年守活寡的空闺寂寞,我会好好的舌忝,让你一点都不痛的!”那孩子还不怕死的继续说,满嘴浑话,将白如霜惹得怒发冲冠,火冒三丈。

白如霜要下人拿了布巾,蒙住孩子的嘴,让他光着吊上了树头。孩子在树上乱晃,嘴里不知想说什么,透过布巾,听起来咿咿哑哑的。他两腿间的小东西在半空中左摇右

摆,经过的仆役们见了这一幕,无不噗哧一笑——只是怕惹恼了山庄主人,所以个个掩嘴而过。

一时之间,从无笑声的飘雪山庄充满了窃笑,就好像春天即将到来的前兆。

贾梦仙的伤口终于月兑痂,只在颊上留下一条淡淡的粉红,并不明显。白如霜给了他一瓶药,说再抹个一个月,连那淡淡粉红也会退除。

贾梦仙认真的天天抹药,粉红疤痕完全退除的那一天,他喜不自胜的下了山,去见耿易阴,这样的愉悦,他只想与耿易阴分享。

没等菊红应门,贾梦仙迳自推门而入,边走边开心的道:“易阴哥,你看!你看我的脸,全都痊愈了……”

他的欢喜在开门后变成了完全的失落,耿易阴根本就不在家中。他失望的问着闻声前来的菊红,“你家少爷到哪里去了?”

“钱小姐说要骑马,要少爷跟着她去。”

“骑马?”

“是啊,他们到西处的城郊处骑马去了。”

贾梦仙一刻也不能等,一路赶到荒僻的城郊。一阵高昂的女音笑声传来,他循声走去,钱莉正骑着马朝他这个方向而来,而她后方正跟着耿易阴。

这日艳阳高照,两人脸上都流了汗水。钱莉的美貌在薄汗之下,越加的动人妩媚;而耿易阴也传来朗朗的笑声,显然这趟骑马之行,他十分享受其中。

阳光的照耀下,耿易阴的七尺昂藏身躯,在马匹上越见高大威武。他露齿大笑,那爽朗的笑声,声传千里,这时不知钱莉讲了什么,耿易阴笑声更加昂扬了起来。

未及细想,贾梦仙便下意识的隐身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让他们两人见不到他。

他一阵自卑涌上,这两人简直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钱莉妩媚诱人,耿易阴则是高大英俊,而且显然耿易阴跟钱莉在一起十分开心,他在他面前,从来没出现过

这么开朗的笑声。耿易阴面对着他时,总是心事重重,要不然就是冷凝着脸,一脸无奈,好像跟他在一起一点也不快乐,只有难以抑止的悲伤与无法言说的痛苦。

他心情瞬间沉了下来,等到两人背影远离,便默默转身,步履蹒跚的回到了飘雪山庄。

在郊区时连唤也不敢唤耿易阴的心情,回庄后更加发酵为沉重的伤心。贾梦仙扑上了床被,连小四送来的晚膳都吃不下。小四见他神色有异,开口关怀,“怎么了?梦仙少爷

,你气色不太好呢,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四,我……我……”

小四的关怀让贾梦仙热泪盈眶,偏偏他又说不出自己难过的原因,难不成要对小四说,他是因为耿易阴跟钱莉相处甚欢而伤心?好像他见不得耿易阴好一样。

他简直是心胸狭窄又不知好歹的小人!耿易阴关心他、安慰他,而如今耿易阴有漂亮可爱的姑娘相伴,自己应该要为他高兴才是,但他竟然恨不得耿易阴不要跟她骑马、不要

跟她谈笑,甚至还希望耿易阴不要看她,只要看着自己就好,这是什么样卑鄙、奇怪的心态?

“梦仙少爷,有什么话你慢慢讲,别哭啊!”

小四见他掉了眼泪,手忙脚乱的递出了巾帕让他抹泪,然而贾梦仙眼眶里的热泪再也止不住,他只顾着哭,却无法说出自己在意的心事。

“小四,我是个卑鄙小人,是个见不得别人好的卑鄙小人!你不要对我好,让我一个人哭一哭,没见过有人像我这么心胸狭小的……”

小四一头雾水,完全不知他为何这样悲伤,只得安慰他道:“梦仙少爷,你怎么会这样说?你心地善良又为人和善,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我不是,我……我……”

一想到耿易阴朗声大笑的模样,还有钱莉薄汗美艳的笑容,贾梦仙的心狠狠的拧了一下,疼得说不出话来。他是卑鄙小人,别人不知,他自己最知道,他根本见不得耿易阴好。

“别管我,小四,你出去,让我静一静……”他一边说一边哭,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小四明明见他开开心心的出门,怎么回来之后哭得要死要活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耿公子对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

梦仙少爷早上还高兴自己伤疤退了,要去见耿易阴,莫非耿易阴对他说了不中听的话,让他听了难过?虽然知道这可能性很低,但是这是小四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不是,不关易阴哥的事情,我今天没跟他见面。”贾梦仙急急撇清,却哭得鼻头更是红通,哭声也更是嘶哑。

小四这下笃定了,他的悲伤绝对跟耿易阴月兑不了关系。

“你别哭坏了身子。我把饭菜放在桌上,等会儿一定得吃些。”小四说完,便出了房间掩上门。

白如霜此刻关在房里,还为了那冒名的小孩气愤难平,根本没心思管贾梦仙的事情,因此小四便偷偷模模的下了山,决定去耿易阴那儿问个清楚。

到了耿宅,小四见了耿易阴,讲了贾梦仙的情况,询问是否耿易阴无意间说了什么话伤了他的心。

耿易阴摇头,只说他今日没见到贾梦仙。

“他哭得厉害吗?”耿易阴一脸担忧。想必贾梦仙必定很反常,小四才不得不暗夜来访。

小四点头,说:“嗯,不瞒你说,耿公子,他从来没有那样哭过。梦仙少爷简直就像水做的一样,闸口开了泪水就不断的涌出来,我问他为什么哭,他就一直说自己是卑鄙小

人、心胸狭窄,然后就再也不说了,光顾着哭,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难过。”

小四一番话让耿易阴心急如焚。梦仙的身体那么虚弱,怎堪得泪水一直流?万一哭过了头,伤了身子怎么得了!

“我……我去看他!”

小四犹豫了一下。自家主子白如霜近来心浮气躁,显然被那冒名的孩子给搅乱了心绪,对贾梦仙没那么注意了,耿易阴上山探望一下,应该不碍事吧。

“若是一会儿的话,应该无妨。我带你上山去吧,麻烦你安慰梦仙少爷几句。”

“好的,我们快上山吧。”

耿易阴出了内厅急往门口走,脚步不曾稍缓。人在前厅的钱莉见他神色焦急,吃了一惊。耿易阴向来闲适的气息不再,倒像个心爱的东西不见了的孩子——或者该说是急着见

情人的恋爱中男子。女性的直觉让钱莉警戒心大起。

“怎么了?耿易阴,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儿去?”她质问的语气,倒像她是耿易阴的娘子般理所当然。

“耿某有要事外出,钱小姐请自便。”耿易阴现在可没时间理会她。

“夜深了,什么事不能等明日再办,非得这个时候出去?又不是谁要死了!”钱莉受尽万人奉承,可没学过委婉的说话,此时她心情不佳,讲起话来就更不中听。

贾梦仙曾经几近死过,听到这一句秽气的“死”,耿易阴打个冷颤,心下着恼,语气也阴冷了起来。

“什么死不死的?说话留些余地!钱小姐,你别以为一个姑娘家死赖在我这里,耿家就轮得到你作主!我可以告诉你,我可不在乎你坏了名节,你不会有名分的!”他再三容

忍她的脾气,是因为他知道钱莉向来有口无心,而且对他一往情深,但所有的让步此刻烟消云散,谁叫她竟敢诅咒他心爱的梦仙!

“你!”

耿易阴的话好像暗指她主动献身一般,钱莉立刻柳眉倒竖,眼看就要发难,但耿易阴无心与她周旋,跟着小四立刻就出门去了。

钱莉气得浑身发抖。自相识至今,耿易阴摆明完全没将她看在眼里,骄傲貌美的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她在盛怒之下拿了东西就摔,菊红吓得缩在一边,只顾着发颤。

“你过来。耿易阴是去见哪个姑娘?为何三更半夜也要赶去?”她非得把那女人千刀万剐不可,竟然勾引她钱莉看上的人!

“我不知道……”菊红年纪小,被她恶狠的语气吓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不知道?你在这个家里是聋了还是瞎了?来找耿易阴的那个小厮是谁,你都认不出来吗?”钱莉连珠炮似的说着,像是随时准备赏她一巴掌似的。

菊红吓得抱头鼠窜,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飙了出来。

“那是飘雪山庄的人,贾梦仙的侍从!”

“贾梦仙?那脸上带伤的兔儿爷?怎么可能,你是不是隐藏了什么没说出来?”钱莉愣了一下,耿易阴为了那畏缩没胆的兔儿爷而着慌?怎么想也不可能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听过人家说飘雪山庄的庄主非常漂亮,美得像是仙女下凡……不过他很少下山,我没见过,主子也没提过……”

一听“仙女下凡”,钱莉就料定这庄主是她的情场对手!她厉问道:“飘雪山庄在哪里?”

“在、在东郊的山上……有、有条山路一直上去就是了。”

菊红才抹了眼泪,钱莉已经飞般的出了门,留下被吓得十分厉害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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