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才 第4章
大掌柜回府后,想了又想,才对燕舞空说明整个情况,他实在是丈二金刚模不着头脑,对着自己的少爷也是频频抱怨。
「少爷,我真不懂,他到底是要谁?好象表小姐也不是他要的人。」
燕舞空一夜未眠,双眼有点红。他心灰意冷,韩独古要哪个女人,他连听都不想听,一想到往后合作还要常常见到他对新婚妻子左搂右抱、温柔体贴,心口的痛苦与闷气,就让他的心不停的绞痛。
「他要谁都无所谓,就顺他的意给他。」
「那少爷,您要去花香馆赴约吗?」大掌柜的问道,就怕燕舞空不去。
就算他失恋再怎幺痛苦,他的志气也没有失去,岂能坐以待毙?
「当然要赴约,他摆明就是要我不去,不去岂不是合作都谈不成,他知道我厌恶那种地方,就专找那种地方挫我锐气,我岂能认输?」
大掌柜吁了口气,再怎幺说,少爷还是有点骨气的;不过,也就是因为他太有骨气,所以才会老是说出不中听的话。
◇◇◇
到了晚上,大掌柜将燕舞空送到花香馆门口,花香馆是京城名流最爱上的妓院,听说干净保密,不过要价不便宜。
但是老鸨的口风紧密,因此达官贵人倒是挺爱这个地方;而且姑娘也非常会服诗人,这也是花香馆生意源源不绝的原因。
一进入花香馆,大堂里几乎没什幺人,看来人都在厢房中。
燕舞空一说出韩独古的姓名,老鸨就立刻将他迎上楼,打开一间小厅的门。
韩独古就坐在里面,左搂右抱,光是围在他身边的姑娘就有七、八位。
燕舞空看不下去,只好别开目光,冷声道:「我来了。」
韩独古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没有像往常一样带着笑意,反而还冷硬至极,看得出他的情绪在爆发边缘。
「替燕少爷斟满酒,你们要知道,燕少爷平日是不来花街柳巷的,我们得让他知晓这儿的好处。」
他点了身边的几个姑娘,「去服侍燕少爷,一会儿我有赏。」
一群花娘迎了上来,将香气及酒气都带过来,还有人用胸脯厮磨着燕舞空的手臂。
若是平常,燕舞空早已拂袖而去,现在不走的原因是他不想被韩独古看不起。
「燕少爷,请喝酒……」
「燕少爷,暍我的、暍我的……」
「燕少爷,我喂您暍……」
花娘们捧酒上来,燕舞空就举杯暍下,只有哺喂他不能接受,因此推开那个女人。
酒不算上等,只算普通,平常这等酒液是难入燕舞空的嘴,若不是他赌着一口气,早砸烂酒壶转头就走。
酒性有点发作,燕舞空额头开始发汗,脸色转为通红,他斜眼看着韩独古,韩独古还是左搂右抱,丝毫没放过任何一个在身边的女人,把男人的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只见他右边抱一个,左边吻一个,花娘一个个贴在他健壮的身子上,他手也乱触,让那些花娘又笑又叫,吵闹不休。
「燕少爷,喝酒。」
服侍燕舞空的花娘,都知道问他话他不会回答,只有敬酒时他会举杯暍下,沉默寡言至极。
「韩少爷,别闹了……」
韩独古的手往一名花娘的裙下探,那花娘虽娇嗔着,但是春意已经布满脸上;有的花娘不甘示弱,在韩独古的胸口乱抚。
燕舞空酒气上脸,心口那份愁闷跟酸涩更是翻滚不已,热烫到几乎让他整个身子燃烧起来。
他恨不得自己是坐在韩独古身边的花娘,披他调笑,轻薄,让他抱住、亲吻,与自己玩闹;更恨不得自己变成表妹洪芬秀,让韩独古提亲迎娶,在洞房花烛夜时被他揭起红帕,疼爱一生一世。
「燕少爷,请喝酒。」花娘再把酒杯递到燕舞空的面前。
他拿起酒杯,看着韩独古还在跟那些花娘做些下流的事,也许是因为酒性上扬,他想也不想的就将酒液往韩独古的脸上泼过去。
花娘尖叫几声,那酒杯里的酒液并不多,并不会泼湿韩独古,但是侮辱的意味却很明白。
韩独古慢慢的转过脸来,双眼燃烧着火焰,看起来好象十分生气,就要控制不住的发作。
那更好,因为燕舞空也有火要发。
「你这个无耻小人,你不是爱我表妹吗?竟在这里跟这些女人做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都出去,不用你们服侍了。」
韩独古一使眼色,这些花娘也唯恐等会儿两人会打架,立刻退下,以免惹祸上身,自找秽气。
「你这个的无耻小人,我瞧不起你……」燕舞空摔了杯子。
韩独古抓住他的衣领。「你瞧不起我?你凭哪一点瞧下起我,你不是爱我爱得要死?」
燕舞空最致命的弱点竟被他说出,他伸手打了韩独古一巴掌。
「住口,不准你再说了!」
「我偏要说,你爱我,从你的眼神,我就看得出你有多爱我……」
燕舞空呼呼喘气,几乎要哭出来,那种根本就说不出来的爱恋,那日被野蛮的亲吻之后还在夜里百般回想,甚至做出那种无耻的梦境,梦见被他拥抱亲吻,疼爱一夜。
自己简直是无耻,竟然为一个男人而神魂颠倒。
「胡说,我根本就不爱你,你以为我会爱上一个奴仆吗?」
韩独古脸色煞黑,不待燕舞空再次谩骂,他掐住他的脖子,嘴唇往他的唇上重重的吻下去。
燕舞空张口要咬,韩独古反倒用力的咬破他的嘴唇,让他疼得流下眼泪,吻里都是血的腥味。
「放开,放开我……」燕舞空用力扭动。
韩独古将他抱起,重重地抛向床铺,摔得他一时动弹不得。
等到他能爬起身时,韩独占已经月兑下上衣,赤果着上半身。
燕舞空在床上往后爬行。「你……你要干什幺?」
韩独古不再带着招牌笑容,他冷静如冰,勾起的唇角完全不像在笑,倒像是要杀人。
「我要操你。」
他用字十分下流,但是威吓恐怖的眼神却让人无法动弹。
燕舞空往他右臂的空隙处跑去,才要钻出时,就破韩独古拉住,用力之大几乎将他的手臂扭断,再把他重重的推回床上。
恐惧、惊恐,让燕舞空几乎要窒息。
韩独古一脚跨上床,另外一脚也跟着上床。
「滚开,给我滚开……」燕舞空大声怒骂,怒骂声里全都是恐惧。
「我不再是你的奴仆,不会滚开的。」韩独古抓住他的肩膀,用力的往床上推,然后压下来,蛮横的双唇堵住他叫嚣的红唇……
腰、臀处异样的疼痛,胸前却传来暖暖的体温,燕舞空发现自己跟韩独古两人赤身的睡在被子里,他正枕着韩独古的手臂,韩独古的另一手则环住他的后背。
从外面的天色看来,夜好象刚过,天似乎刚要露白。
「嗯,你醒了。」
韩独古甩甩被他当枕头而发麻的手臂,半坐起来,他整个身躯都赤果的暴露他的面前,就连那私密的部位也一样赤果果的。
燕舞空双颊差点烧起,那个部位竟然可以进入他的体内,还让他失声尖叫……
「你……我们……」他不知所措的启口,却不知要从何问起。
韩独古冷着一双眼看他,「是你要把你表妹嫁给我的吗?」
燕舞空呆怔一下,想不到他竟然劈头就问这种问题,他究竟是什幺意思。
「不是你要的吗?」他应得不悦,至少不悦可以隐藏他的不满,而不满总比痛苦伤心的好。
「啊?你以为我要你的表妹?」韩独古歪着头问了一次。
燕舞空转过头,一脸含恨带怨,「大掌柜也是这幺认为,所以我们只好同意你来提亲,要不然你配不上我表妹。」
「哈哈哈……原来是你以为我要娶你的表妹,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还以为……原来是我误解了。」
韩独古忽然放声大笑,燕舞空怎知他是在笑什幺。
而韩独古大笑过后,眼里的寒意全失,又恢复那副爱笑的样子,并在燕舞空的颊上亲了一个,拍拍他的果臀,亲昵的称呼他小懒鬼。
「起来了,小懒鬼,等一下一群女人进来看到我们两个大男人光着睡在一起,到时怎幺辩都辩不清了。老鸨口风虽紧,姑娘可是三姑六婆呢!」
「你干什幺?」燕舞空怒吼,不只是因为果臀被拍,还因为羞愤难当,大男人被另一个成年人这样乱拍,谁会高兴开心的?
「怎幺,屁屁痛吗?来,我抚抚喔。」韩独古一脸色样,竟把手伸到他的后臀揉弄,还揉弄得十分。
燕舞空忍不住猛力的扭动起来。「无耻,快拿开你的手!」
「若不是没时间了,我还会再揉好几次呢!起来吧,等一下老鸨就要进来收银两了。」
他再拍了拍燕舞空的俏臀,然后才跳下床穿衣。
燕舞空也羞红着脸在他面前更衣,明明两人昨晚做的事比今天早上在彼此眼前更衣更加羞人,但是昨夜酒气上来,不知不觉中,两人就变成这种关系,清醒过来,当然觉得羞耻难当。
「你……你要娶我表妹吗?」总算穿好衣服,燕舞空才犹豫的开口问。
韩独古转向他,一脸的神清气爽,「你陪嫁的话,我才要娶。」
燕舞空一楞,不解他是什幺意思。
此时老鸨已经走进来,说道:「韩少爷,睡得可好?」
「嬷嬷,你收银两还是这幺快,还没天亮呢!」
「不好意思,韩少爷,是您要我天未亮时就叫醒你。听说昨晚有些事儿不太愉快,现在还好吗?」
鸨母看了看韩独古,又看了看燕舞空,可能已从花娘那儿探得消息。
韩独古打哈哈道:「有什幺不好?男人就是打打骂骂,然后睡过一场后,大家又是英雄好汉了。」
「这倒是,韩少爷英雄气魄,谁也不会为难你的。」
「好说、好说。」他掏出银两结清款项。
倒是燕舞空听见那句「睡过一场」,脸色有点尴尬,虽然鸨母可能不会多想,但是一想起昨夜的欢爱,他们是真的名副其实的「睡过一场」了。
「回家吧。」搂着他的臂膀,韩独古靠得很近。
两人昨夜暍了酒、做了那一回事,身上都有些酒味跟对力的体味。
因为腰臀疼痛不已,燕舞空走得很慢,韩独古便招手叫了一顶软轿给他坐。
他因为疼痛难当,因此也没拒绝,就在轿内休息;等到轿子停下来时,他却发现他到的不是到自家的门口,而是韩独古的宅第。第五章
韩独古指着自己的家门,「下来吧,先到我这儿净身沐浴,睡一觉后再回去。我看你这个性,怕人说话,就算再怎幺痛苦,也会死撑在书房做事,不如来我家睡吧。」
走进了门,韩独古竟旁若无人的牵着他的手。
两人两掌相握,温暖的暖意涌上心头,燕舞空低着头,只觉得整张脸就快烧红,为了掩饰不安,他啐了一声:「怎会买这幺俗气的地方?」
「想要清雅,也得要有眼光的人来帮我弄啊!」
燕舞空拾起眼,又与韩独古接个正着,瞧韩独古要笑不笑的,模样十分讨厌,他又哼道:「有银两,还怕没人来帮你弄吗?」
「有银两,你帮不帮我弄?」
他也不知道韩独古是说真的还是假的,或是真假各半,总之他将他牵入房内,韩独古就隔着木桶内蒸气腾腾的热水烟雾,坐在床上瞅着他,瞅得他心慌意乱。
「你要客人沐浴,怎幺不出去?」
「你的身子我昨天就看过了,还模过咬过,你还怕什幺羞?」
「你……」燕舞空涨红了脸,当场为之气结,他一定要说得这幺难听下流吗?
「快月兑了衣服净身吧,我还得看昨晚伤你伤得严重吗?」韩独古指着仆役送进来的瓶子,「这是沭浴的香粉,我请人从外地带来的,你挑挑吧。」
燕舞空把他前面那几句话当成了玩笑话,但是沐浴的香粉倒是引起他的兴趣,他只听过某些达宫贵人用过,但是像燕家这幺富豪,还没用过这种东西呢;因为这要价昂贵,而且有银两也没门路可买。
他掀起瓶盖,香味扑鼻而来,有些雍容华贵,有些则浪漫迷人,更有些让他猛打喷嚏。
韩独古没说什幺,只在他喜爱的那几瓶画上了几个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