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花心 第八章
的浪潮褪尽後,季泽依旧紧紧地拥住她,不要她离开。
她闻嗅著她幽淡却略带狂野的馨香,他的唇拂过她秀气的额头,温柔地轻吻她紧闭的眼。
上一刻的狂荡、愤怒似乎是不曾存在。
一抹佣懒而满足的笑靥,懒洋洋地爬上季泽的嘴角。「别再说要回去,我累毙了,留下来陪我。」
季泽的狂妄、占有,仍在好听低沉的嗓音里回荡。
可听闻言,只点点头,表示她的同意,愈加蜷缩在他温暖安全的怀里。
她静静倾听胸前的规律心音,如果没有前面的是是非非,她该有多幸福啊!但谁也无法让时光倒流,哎,这些事教可昕如何释怀呢?到头来今夜还是一晌贪欢。
怀抱里的温玉软香,活生生地在他身下,但他心坎上却仍有深沉的忧虑,可昕对他的迷恋不容置疑,但他太忙了,忙到无法时时刻刻羁绊住她,他强烈的感觉,他抓不住杜可昕。
他隐约感觉到可昕在逃避他,可是又依恋地渴求他的情爱,为他著迷,这实在有些无端的矛盾,他却不能理解道理何在。
「为什么都没有打电话给我?」季泽的心里的一直对这件事耿耿於怀。
「越洋电话好贵喔,何况也没有什么事。」可昕想不到季泽提起这段期间没有联络,她心虚地回答。「你也没有拨给我?」可昕拗不住,反问。
「谁说没有?只是你的电话都未开机,真不知道你这小女生在搞什么。」季泽使起微愠的口气,紧紧搂住可昕。
可昕忆起圣诞节的事件,在医院中她都未开机,霎时,眼里闪过一迭难言的落寞。
「呃……手机坏了,所以……」粗糙的谎言说得可昕心虚,连忙垂下眼帘,深怕季泽发现。
「明天下午,我带你去买新的,不要再让我再找不到你了。」霸道中的宠昵,有种特别的爱怜,惹得可昕几乎泫然欲泣地不禁紧紧抱紧他。
「谢谢你,可是已经修理好了,不用破费了。」
「真的可以用?」季泽有些怀疑,今夜他不就又没找到她吗?
「真的。」可昕抚著他强壮的胸膛。
看著身下小女人的感动,他的心好暖和。
在大阪,望著满街欢乐的圣诞气氛,他很遗憾自己没办法陪她过圣诞节,他知道她一定很渴望有他的陪伴。
季泽在缤纷热闹的异国耶诞前夕,他排除同学的一个晚宴邀约,直奔三越百货的Tiffanv店中店。
伍季泽选中了一只纯洁却不失亮丽的珍珠戒指,当成迟来的圣诞礼物,希望或多或少可以弥补可昕独自过节的孤单,
感觉被紧紧拥住的体温,瞬间降低,可昕睁开眼,露出诧异的神色:「你去哪里?」
瞄向翻身而起的季泽背影,颀长健硕的体格,在令她著迷她痴迷地欣赏纯粹男性的胴体,她想不出还有谁可以令她耽溺於人体之美。
她看见他走出房门,约莫一分钟之後,再度走向床铺,手上多了一个水蓝色的小方盒。
季泽神色自若,无视他的赤果对可昕所引出的影响。一记魅惑的笑凝在性感有形的唇上,眼神大胆自负,狂炙的欲火犹然存在。
他神情愉快,倚向仍如小猫般蜷缩在床上的可昕,双手宠爱地将她扯进他怀里。
「呐,打开看看。」他微露轻笑,将小方盒递给可昕。
看著Tiffany天蓝色的小方盒,杜可昕的心坎上竟是如此的五味杂陈,她的神情忽而阴晴不定。
她不想扫季泽的兴,只得心不甘情不愿接过盒子。
「为什么又要送我礼物呢?」她盯著掌心底的小方盒,轻声呢喃。
他真的在乎她吗?人到国外去忙,还不忘一份Tiffany,上回的链子是庆祝脚踝痊愈,那这次小方盒里装的,又代表什么呢?
是时间的错?还是礼物的错?为何她只觉得悲伤?
「你那么忙还去买礼物,泽……谢谢你。」她还是紧紧拥抱他,她真的好感谢他的宠、他的爱。
可是心头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送女人礼物,是不是季泽的习惯?他可曾送过那位女经理礼物呢?同样也是Tiffany?
多虑和猜疑慌了她的心。
季泽扯开笑颜拥紧怀里的小人儿,略带娇宠的说:「哈哈,大恩不言谢,赶紧打开啊!看看你喜不喜欢?」
「现在才说圣诞快乐,不知道会不会晚了些?」他轻吻她淡淡甜香的发际,催促著可昕。
啊!原来是圣诞礼物,一抹温馨的暖度,烘得心有如晾晒冬阳一般的和煦,她盈满倩笑抬头凝住伍季泽:「不晚,一点都不晚。」
「那,打开看看吧!」
可昕在他温柔的催促声中,缓缓扯松白色的缎带,掀开水蓝色的盖子。
「好美啊!」可昕倒吸一口气,轻呼出声。
盒内珍珠光泽,剔透水亮,闪烁纯稚的依恋,浑圆精致的模样,就像可昕始终如一的爱,这珍珠象徵纯洁无暇的爱情。
可昕回望季泽的瞳眸里,除了惊叹他如此美丽婉约动人的昂贵礼物外,也夹杂一些季泽无法解读的情绪。
「怎么了啦?为什么每次我兴高采烈地挑了礼物送你,你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季泽语调里,隐含不悦。
「不是,我好喜欢喔,只是……」可昕急欲辩解,双臂急忙扣上他的颈项,突出的双峰,不知情地挤了上季泽精壮的胸膛。
她望进他深邃黝暗的黑眸中,季泽则顺势将她搂近自己的胸前。
「不要这么宠我,我不能……」可昕用力吞咽,笑容颤抖而不稳。「我不能够承受这么多的宠爱,如果哪一天你要离开我,怎能忍心教我日日夜夜和你的信物如影随形。」
眼眶泛起水色的朦胧,可昕喉间强烈哽咽,犹如窒息一般,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温柔、他的盛怒、他的霸道、他狂妄的占有欲、他浪漫的娇宠,宛如走马灯闪过眼前此刻多情的温存,让她卸防,一如他心思细腻的猜测她可能的喜好。
珍珠的涵义,她清楚。如果收下了戴在指头上,就像个诺言,怎么也离不开这个我行我素、放浪狂野的男子。即使只是去异乡求学,心窝上还有个炙热之心呢!
可昕沉默地埋首於他颈项间,珠泪无声无息地滴落。
「唉,你这个傻女孩,不要那么爱胡思乱想,好吗?」他拥紧可昕,爱怜的叹息。
好半晌,一双坚定粗糙的大掌,移开伏在他胸膛的娇躯,伍季泽从她手中挈下天蓝色的小盒子,取下戒指,霸道地将戒指套入她右手的无名指,然後,季泽的唇角漾起得意的笑,他牢牢握著她的手审视。
「瞧,多适合你的Style!」纯然十足的独裁口吻,他并附上一个吻,轻轻啄掠颊上的泪。
「好了,不哭了,你看,戴在你手上多好看呢!」他低笑,爱怜地再以手背轻拭她脸上的泪迹。
「不准你再说任何丧气的话,现在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何况到时候,是你不要我的?」季泽调侃可昕。「你要去日本,不是吗?」一丝落寞掠过伍季泽的话里。
杜可昕微敛双眸却掩不住离情的隐忧,她点点头不敢凝视伍季泽迥然的眸光。
「我不能留你,所以我们只有看著办。」他笑得淡然。
下一刻,莫名激烈的占有欲,突然充斥在季泽颇具玩味的神色里。
「我相信你和季颖的友情,或许我花名在外,你也听季颖说过一些有的没的,可是现在,我只有你,我发誓。」
他眸中突又升起刚刚才熄灭的妒火,他觉得自己已几近著魔,他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工作忙碌,无暇风月,可昕的冰清玉洁,涉世未深的甜美可人,又深深拨动他的心弦。
况且他是她的第一位男人,这迫使他放纵自己,自私、狂妄地想拥有她的全部。
如果结婚……不,季泽眼神一暗,制止这个想法。
他强迫自己停止思考,他只需这段时间拥有她,适时地宠溺她,就足够了。
他的心情满是矛盾,和可昕在一起这段期间,他变得优柔寡断,他就是厌恶自己放不下的蠢样子。
「Shit!」他低喃咒骂,不自觉握紧可昕的小手。
男性高昂的体温经越可昕纤细的掌心,直接熨烫她容易被骄宠的心。
现在她真的宁愿相信他以另一种形式的爱情,膜拜她青春的胴体,汲取她清甜可人的气息。如果说,她真的得去东京,看他走出自己的生命,现在的她,也无怨无悔了。
可昕眸里首度有了闪动的光芒,她想深深地任由自己沦陷在他霸道的柔情里,纵使只剩下短暂的时光可以纠缠,就算她得愚蠢地漠视圣诞假期流产事件的包袱。
可昕忽露浅浅一笑,一股释然的深情自深眠底苏醒,她痴狂地凝进他莫测的黑眸:「只有你,一直只有你,我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了!」
她骤然发现两泓深潭,开始闪动异样的亮光,久久不散。
她彷佛听见他嗄低声霸道地宣称:「你是我的!」
是的,我永远是你的,给了心、给了情;最真、最美的情爱,都给了你。可是你还是你,可昕默默在心底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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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酷的冬天早晨,天空阴霾一片,低低的云霭厚重而阴郁地笼罩整个天空,彷若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不,应该是冬雨欲来。
季泽搅动平底锅里的培根,嘴里哼著乔治克隆尼和蜜雪儿菲佛演的「一日钟情」里的Isnitromantic,双眼瞧了瞧窗外天色。
怕是风雨欲来,要变天了,今年冬天,下雨的日子减短了,但是今天应该会像往年那样,下一场冰冷的雨。
等下该先载可昕回家找姊姊交代一下,免得她自己回去淋到雨,生病了;之後再去公司,吩咐黄秘书一些事情,回头再去花店接可昕……
季泽心思浮动,想起在床上熟睡的倩影。
原想趁刚回国的空档,藉机溜班,偷个浮生半日闲,带可昕往郊外走走,无奈天气不配合,只得做罢。
昨夜,他要可昕留下来陪他,想起怀中软香凝玉,季泽嘴角缓缓弯成微笑弧形。
他要了她一夜。
他讶於自己的精力旺盛,搭了一整天的飞机後,他竟然可以没有时差的和可昕狂欢整晚。
她的羞怯与狂野,与他身体的契合度,都令他印象深刻。
时光在不知不觉的流转下,可昕已主宰季泽的所有领域,他的日子因她的笑、她的天真而有意义了起来。
他无法想像没有可昕的生活,他可以再像以前那样倜傥、洒月兑吗?自从今年秋天与她在一起之後,他的生活已经浑沌一团了。
一股酸涩的滋味,慢慢拢上心头,涩得喉头有些难以吞咽。
季泽心里有个念头,他回头转向卧室,他轻巧、不著痕迹的踏进室内,缓缓拉开纱帘。
虽然天色依旧黯淡,乌云密布,可晨光还是一扫卧房里的昏暗。
睡梦中的可昕,姿态依然清秀空灵,甜美可人,宛如出尘的小仙女。黑发黝密,随意披散在枕头上,衬托小巧的鹅脸蛋,依稀还有一丝丝激情过後的疲乏和佣懒。
季泽唇角含笑,轻轻掀开丝被,上床躺在她身边,颀长的身躯完美地贴著她的背,密合无间隙。
一手充满占有欲地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自後团团盈握她小却浑圆有致的乳峰,指尖来回抚弄,直到它们挺立如宝石。
他的唇点点轻啄,在她敏感的粉颈、耳廓如绵雨缓落而下。
季泽原以为自己已要够了她,没想到身体一贴近她曼妙的曲线,自然有了反应,目光也舍不得从她纯真可爱的面容移开。
可昕知道这是一个梦,一个旖旎异色的梦境,梦里有季泽缠绵悱恻的吻,激情的拥抱,还有他深具魔法的大掌……
可是这未免也太真实了些,所有的骚动,直接窜过心头。
有季泽粗砺多情的大手,也有他缠绵又霸道的吻,还有……喔,不,那硕大的,现在就顶在她柔软的外。
她忽然意识雪亮立刻瞠开眼,果然发现季泽早已不安分的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感觉她的苏醒,季泽低沉佣懒的笑开了:「小懒猪终於醒了。」
「人家好想再睡,不要吵我。」可昕的粉颊躲进他宽大的胸膛,摩蹭有他体味的T恤,倾听他规律的心跳。
「嗯……这样好舒服喔。」她摩摩蹭蹭更往他怀里钻,彷佛用心享受那熨烫自己心灵和身躯的男性体温。
季泽轻轻舌忝吮她的耳垂,低声轻笑:「再不起来,我可要再来一次!」
一双大手游移在她女敕滑背部,随曲线起起伏伏,之後渐渐滑至可昕臀部,将她挪向自己的坚挺,巨硕的男性抵住可昕软馥的密穴入口,兴奋、颤动不已。
「啊……」可昕忍不住扬起一阵轻呼,两只腿间已经疼痛得打不开了,怎可再让他为所欲为。
「我……我起床就是了,不要再来了。」粉颊娇怯地染上一层状似胭脂的红艳。
可昕挣扎起床,虽然还好想睡,可是不起床又会被他嘿咻,唉,最会捉弄人的伍季泽。
当可昕起身坐起时,床单随之落下,掩不住春光乍泄,季泽微微眯眼,唇边噙住邪恶的笑:「啊哈,这里变红了。」
她小脸蛋竟泛起红霞,惊讶不已地倒抽一口气。
他随即低首啄上一口乍红挺立的小宝石,之後便推可昕离开床。
「逗逗你,让你脸红,心跳加速,好像很容易。」季泽语带揶揄,目光锁凝可昕颊畔一路到底的嫣红。
「你真讨厌!」杜可昕嘟起嘴娇嗔。
「起来吧!去刷牙洗脸,准备吃早餐了。」季泽爽朗的笑,轻轻拍动她浑圆挺俏的,催促她入浴室梳洗。
「是,是,专制先生。」她愉快地轻笑。
幸福,轻荡荡的,让身体轻如飞燕,翱翔飞驰。
可昕对著镜里的自己,满足的痴笑,回想季泽整夜无尽挥洒的温存,他百般地诱惑她,又给予她极度的欢乐,像极了她是他最珍爱的情人。
但他没有承诺,看不见未来,说穿了,只在乎色欲之间的对待,她并没有从这样的情爱中获得心灵的洗涤。
她多渴望一段真正永恒的爱情,男主角就是伍季泽,但她也难以释怀伍季颖说过她和季泽并不是同路人。
「我要不要问他,那位美丽的女经理呢?」她在心底反覆揣念。
万一是真的,她又能如何?
「流产的事?他会接受吗?」可昕紧锁眉间,止不住猜疑。
可昕怔怔望向镜中人,心坎上的幸福骤地一扫而空,淡淡忧愁瞬间染暗眸中光彩,她抬起右手无名指,望进镜里反射出戒指的璀璨光芒。
「季泽,你教我该如何是好?」她无助地喃喃低语……
看到桌上丰富的早餐,可昕又惊又喜,口水就要掉下来了。她一时无法言语,衷心盈满感动,她想她似乎可以感动得痛哭流涕了。她奔向季泽紧紧搂住他,粉颊深埋在他温暖的胸膛上。
「谢谢你,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你们家的兄弟,都好像料理高手。」她娇腻轻言。
「季颖怎么跟我比,哼,他还差得远呢!」一谈到伍季颖,莫名的酸意溢满伍季泽的胸怀。
「一个早餐就让你高兴成这样,早知道就不用冒著暴风雪去日本买戒指了。」季泽搂著怀中幸福的小女人,笑语点点地揶揄。
「你真的冒风雪去买的吗?」她抬头,眼中掠过一丝歉意。
「你说呢?」季泽眼神促狭反问。「来,尝尝看我精心做的早餐,没有睡饱就要吃得好一点,不然容易变老喔!」季泽语调轻快而自信。
眼前色香味俱佳的早餐,可昕再也忍不住食指大动了,经过一夜的折腾,大量的身体运动,她确实需要好好的吃一顿早餐,她的男人为她料理的早餐。
可昕喝著咖啡,嗅著浓浓的咖啡香,缓慢咀嚼既脆又女敕的培根。
她满心雀跃,只求细细品尝她心爱男人的手艺,一点一滴将味觉传到心底,绕成最难忘的滋味。
「搬来和我住吧!」伍季泽啜了一口咖啡,若有所思地静静凝望可昕身後的墙上瓷盘。
「啊?」杜可昕听到的刹那,忽地直视伍季泽,嘴里尚嚼著培根,刀叉还楞楞地停在太阳蛋上,她不能相信传进耳里的这句话,这会是季泽说出来的话吗?
「你说什么?」
「搬来跟我一起住,就这几个月,直到你东京的学校开学。」他无视可昕,只专心凝看手中咖啡杯里的褐色汁液。
仿佛他也不相信自己的话。
其实季泽也说不上来,为何自己会如此冲动,无法克制,竟让话月兑口而出,他就是没有办法让可昕离开他的身旁。
他极度渴望每天醒来有她柔软的胴体偎依,他可以嗅著她的馨香入睡,也可用吻唤醒她一天的开始。
他只知道,现在他一定要牢牢地将她守在身旁,否则他无法专心思考,无法厘清思绪的全心投入工作。
「可以吗?可昕。」他等待可昕的答覆,自信而笃定。
可昕缓慢放下刀叉,她用力吞咽一口气之後颔首缄默。
半晌,可昕以清亮的眸,深深瞄入季泽莫测但自信的深泓。
她非常清楚自己如何狂爱眼前这位俊逸潇洒的男子,可是她更明白她绝不是他的终点,但她却冀望他爱她。
从昨夜的缠绵温存开始,她就下定决心要随他的脚步而行,直到春天来临。
管它学校,管他是否有未婚妻,只要可以多些片刻的拥有,如同世间太多不该见光的不伦之恋。
可是现在她怀疑起自己,可以全部拥有他的日与夜之後,命令自己洒月兑地看他从此属於别人,而後若无其事继续过她以後的日子?
「同居」两个字,铿锵有声打碎她的梦境,她要选择黄玫瑰,而且是自己给的黄玫瑰,
「季泽……对不起!」可昕眸里盛满无奈的挣扎,但坚毅的的神色又强化言谈中的真实性。
「我……我爱你,可是我没办法和你住在一起,原谅我……」
她终於说出口了,随著言语狂烈拍打心胸,她真诚坦荡、神色自若,直视季泽眼底深处,她要看入他的灵魂底层,宣示她的爱。
「为什么?」季泽的音调生冷、平和,表情漠然令人无法读出心中的情绪。
他无法相信他的听觉。
她的回答异常坚定,掷地有声。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当中,杜可昕爱他,虽然他仍残忍地利用她的爱。
但是事实真相是他真的在乎她,在乎到打破他许许多多的禁忌,在乎到要她搬来和他一起住。
可是可昕这位小女人竟然拒绝。
「为什么,为什么?」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季泽重复了问题。
可昕依然思索该如何回答他的困惑,她深吸口气後,平静地说:「我有我的理由。泽,请原谅我,我爱你,但我真的不能和你住在一起。」
但他听见杜可昕说她爱他,她好爱他。
难道这是谎言吗?还是从头至尾她都伪装清纯?
她竟然是比他还略胜一筹的猎艳高手。
他的情开始沉没,坠落深渊,愤怒油然而生。
「哼!没想到你比我还厉害,我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杜可昕。」季泽眯起眼冷哼。
从来没有人可以拒绝他的,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
那份骄傲可笑的好胜心,模糊了心头的在乎,他的神情变得阴沉,声音淡漠而冰冷,无情严苛地有如窗外的寒气。
那份冰冷教人猜不测,他心底的意思是愤怒还是痴诳?
严寒不知不觉开始围向杜可昕,她知道她的拒绝对季泽而言绝对是大诳大怒的震撼。但季泽反应,还是如针螫心,残忍得刺痛了她。
她无言地承受。
隔了半晌,可昕深情眷恋,娓娓低语:「我爱你,是真的,可是我也明白,我不是你最後的选择。」可昕心里浮现那位女经理娇娆却干练的模样。
几乎无法呼吸的胸口掠过一阵绞痛,她下意识地抬起手紧抓住胸口,然後深吸口气继续说:
「如果我和你住会有几个月的时间?嗯,大约最多三个月吧!然後呢?季泽,爱上你已经是件好苦的事了,如果跟你一起生活,拥有你的一切,然後再要我在三个月後,带著你给我的所有记忆,离开你的生活,你的人,远走他乡,各自生活……」
眼眶已微蒙上一层薄薄水气,眼角泛出酸热的感受,她几乎看不清季泽现在脸上是何种表情。
「你知道吗?你这样做好残忍呀!」
分不清是鼻子或是心的酸楚,她的头越来越低,可是她还继续说:
「季泽,你可知道,你好霸道啊!」
「可我就是爱你,我明知道爱上你是我一生的错。但,它就是来了,那么狂那么急,那么痴,容不得我拒绝,容不得我思考,爱上你是对还是错?」
「但我从来就没有後悔过,真的。」
泪水再度模糊了她的眼,看不清自己的手,串串泪珠垂湿手背,好冰好冷啊!
想离开,简单;但说了、行动了,却这样痛。
「季泽,我对不起,我不能……不能进入你的生活後拥有全部,再眼睁睁看别的女人从此拥有你……」话说完,可昕才惊觉,她已将最重要的原因说出来了。
她怔住了,期待伍季泽没听清楚这句话的涵义。
「什么叫做别的女人从此拥有我?」可是季泽却马上反射似地回问,口气冷硬一如外头冰冷的冬雨。
杜可昕思索,她不知怎么回答季泽。
但她还是不想让季泽知道他的未婚妻,在圣诞节前对她所做的「警告」,免得造成更多的纠纷。
或许人家说:有缘未必为有情人吧!
是可昕自己要飞蛾扑火,要痴狂如此,如今当然也要她自己平静地来结束。
缓缓回眼季泽,虽是涕泪纵横,但她已为淡然:「你也明白我绝不是你的唯一,当然也不是最後。」
当下,季泽心底一惊,原来可昕从一开始,就已经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他从未想过可昕的狂恋,竟是那样的没有安全感。
他视她的不吵不闹,不随便打手机找他为理所当然。原来她的爱是压抑自己,以迎合他的放纵与自由。
只是今天自私地想要她留下,反而换得可昕的提早离去,季泽紧紧锁住眉,半天不说一句话。
他的嘴角棱线益发僵直,冷峻的脸孔微微扭曲:「你走吧!也请你记住,是我要你走。」
好残酷的言语。
可昕的容颜刷地苍白,她觉得空气似乎离她远去,眼看就要窒息了,无神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喃喃低语:「我去换衣服。」
她离开餐厅,收拾好昨夜带来的行李和背包,杜可昕看看自己右手上的珍珠戒指,泪不禁成串滑落。
为什么他可以改变自己的态度如此之快速?为什么不去试著体会她的心情?难道那刻温存也是虚幻的谎言吗?他怎么可以如此多情而後又如此无情。
「唉!」用手背抹一抹颊上的泪水,可昕大力叹了一口气,企图吐尽心中的郁闷之气。
她小心翼翼拔下戒指,将它放在床边的矮柜上头,她从背包拿出笔并且从笔记本里撕下一张真memo纸,草草记下:
千山万水、人间熙攘,却识你,
不为黄玫瑰,只好选择美丽离别,
莫说我不爱,而是太深、太痴,
只恐最终沦为枯槁……
谢谢你的宠,谢谢你给的梦,
千结已解,心虽痛,还是得说:
Loveyouforeverandthankyou.
将纸压在戒指底下,拿起行李,背上背包,杜可昕毅然转身走出房间。
然後,季泽在餐厅里,听见起居室的门开了又关的声音,他的表情木然冷静,看不出该有的难过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