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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恋你的香 第五章

藏在浓密树枝上的两人,望著衣婕脚微跛著走出房间。

「她要去哪儿?」都晟燡问身旁的人。

「回虎将军,孟小姐去的方向,很可能是她弟弟的房间。」另一个男人回道。

「哦?弟弟?」都晟燡挑起眉。

「是的,虎将军。」

都晟燡一边专心的望著一大早便离开自己的娇小身影,一边聆听著李鹰派来卧底在县衙中的徐茂平的禀报。

弟弟?若他没记错的话,盼姊姊是孟广的唯一小妾,而除了盼姊姊替孟广所生下的两个孩子外,就只有元配刘氏所生的四个儿女了,照理来说!衣婕是六个孩子中最后出生的,若说还有个弟弟的话,那……

徐茂平突然低声打断了都晟燡的冥想,「虎将军,孟小姐真是去她弟弟的房间,您瞧,她敲的那扇门就是她弟弟的房间!」

没错,柔软小手正轻叩著紧闭的门扉,连叩了好久门内都没有动静。

「看样子是还在睡呢!孟小姐可是每天都……嗄?虎将军您……」还没说完,徐茂平便见都晟燡己施展上乘轻功离他而去,他立刻跟上,来到衣轩房外的另一棵巨树上,蹲踞在都晟燡的身后。「虎将军您……」

「嘘!」都晟燡示意他噤声。

由他所站的位置,刚好可以从高窗口看进衣婕所无法看到的角度!之所以要徐茂平噤声,是因为他看到了门内人不应声的真正原因——

房间里,三具男性躯体暧昧的纠缠成一团!

躺著的那人他并不认得,而趴在躺著那人小月复一带的是一个年轻小子,年轻小子翘起的后臀正被一个年纪更大的人卖力贯穿著。

他阴鸷的眯起眼,发现年纪最长的男人竟是司马文,而躺著的那人是衣婕的丈夫司马荣丰,那被司马父子前后夹攻的应该就是衣婕的弟弟啰?

果不其然——

「既然没事,衣轩,你就开开门嘛姊姊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你了!」衣婕的小脸贴在门上,温柔无比的央求著。但是,衣轩根本无法回答她,因为他的嘴里正被司马荣丰的硬杵给塞满,如何答得出话来呢?

耳力向来敏锐的都晟燡听到司马荣丰低语的威胁著衣轩,「小宝贝,就告诉你姊姊,说你还『很累』,请她别来打扰吧!」

看不见衣轩表情的都晟燡,只能从衣轩眼前的司马荣丰暧昧的眼底猜测著他的情况。

司马文也跟著说:「乖!别生气哟!快说了,待会儿姊夫就会和伯父放你去见你姊姊喔!」

好半晌,衣轩终于开口了,「姊姊……我还很……很累,待会儿起床后再去瞧你……」

都晟燡见衣轩在司马文从容的控制下吞吐的欺骗著他的姊姊。

门外毫不知情的衣婕只能无力的道:「衣轩,咱们两姊弟无依无靠的,你跟著你姊夫出门这么多天姊姊都不知道,还是刚才小静告诉姊姊你已经回来,姊姊才晓得的,你怎么都不告诉姊姊呢?」

说到这个,衣轩立刻回道:「有啊姊姊,昨天晚上一回来我就去找你了,但你不在,一个晚上你跑去哪里了?」

衣轩的疑问教大家全是一惊!司马父子没料到他会不经由他们的指示就这么说,徐茂平则是转头望了一眼造成「姊姊不在家」事实的都晟燡;至于衣婕,都晟燡看见她先是抬起臻首、瞠大明眸,然后颦起双眉又低下头。

「衣轩!姊姊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是……」她支吾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都晟燡实在很想知道衣婕会怎么回答,只因为他忽然觉得这一点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但他还没听见衣婕的回答,衣轩便说出了一句由司马文授意的话「姊姊,你不用解释了,司马伯父说:他说你是个的女人……」

「不!衣轩,姊姊不是……不是的……」被衣轩说中了她最羞愧的耻辱,衣婕只能掩面无力的跪下。

都晟燡按捺下频临爆发的怒火,因为他终于知道了衣婕还是完璧的原因她的丈夫有断袖之癖!

「衣轩,告诉你姊姊,说她那个跟你爹是旧识的王爷很中意她,而司马伯父知道她铁定被那个男人勾引去了!」司马文巧妙的使用技巧控制著年轻的衣轩,要他照著他的话说。

被两个男人控制住的衣轩也只能照说了。

目睹这一切的都晟燡全然明白了,他静下心来,对于衣婕竟是这样委屈自己的待在这个龌龊的地方而心疼不已。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再受这种委屈的!

都晟燡在心中承诺著,望著已经哭倒在地的衣婕,他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

宛如一缕轻烟缥缈的幽魂般,衣婕心中一片寂静,她是睁眼到天明的。

谁人不知,当今的社会早已是个道德沦丧、是非不分的大染缸!秦汉以降,整个社会风气全是乌烟瘴气的堕落!有钱有闲的士族无心求取功名,成天就是以清谈度日。

因此,早有先见之明的婷儿才会将从抄家刀口下抢救下来的她与衣轩送至永宁寺中躲藏。

但如今,她一个已经婚嫁的女子,没有恪守妇道而失了贞节……

她愧对永宁寺的教导,愧对丈夫,更愧对她身为孟家子女的身分。

经过昨夜,她已不再是个贞节的女子了,她当真成了如司马文所言的婬娃荡妇了……

结束生命是对大家最好的交代,但她想见衣轩最后一面,否则她无法安心离开的。

「对了,小静,为什么今天府里前后都不见大人与公子?」衣婕将指间的绣针往发簪上磨了一下钝,然后头也没抬的往下一针继续刺下去。

「小静也不清楚耶!少女乃女乃。」小静边穿另一支绣针的绣线边答道:「不只大人与公子呢!就连师爷与其它的捕爷、兵卒都不见踪影。」

闻言,衣婕停下动作,「怎么会这样?如果是出去办案的话,荣丰不用跟著去才对啊」

「对啊!小女乃女乃,就连老管家和其它的小厮也少了好几个!」小静忽然想起不对劲的地方。

心神不宁中,一个不小心,衣娘穿梭于绣布的绣针竟戳进了指尖——

「呀!」她赶忙将伤口吮进口中。

「少女乃女乃,少女乃女乃!」

这时,颜狗儿气喘吁吁的奔进小亭子里,打断了衣婊主仆俩的对话。

「少女乃女乃,伤得严重吗?」小静细心的放下绣线,一边蹲向衣婕的身边,一边斥著颜狗儿,「怎么了嘛?莽莽撞撞的……」

「刚……刚才……」颜狗儿喘著说「小舅爷像发了疯似的从外头冲进来,结果……」

「衣轩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听闻衣轩的情况,衣婕摇摇欲坠的站起来,也不管膝上的针术绣布,推开小静后,颤巍巍的踩过满地的零乱迎向颜狗儿.「少女乃女乃,小舅爷满脸都是泪,嘴里大吼大叫著,之后骑了马便又冲了出去……」

还没听颜狗儿将话说完,衣婕立刻迈开步子,转身就要走!

「少女乃女乃!」小静和颜狗儿纷纷上前拉住她。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衣轩!」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她甩开了小静和颜狗儿的阻止就跑开。

「对了!少女乃女乃,」颜狗儿扯开嗓门直嚷,「小舅爷他要我告诉您,说请您再忍耐个一年半载的,他会再回来将您从胡主爷的手中救回来的!」

颜狗儿也没多想,一古脑儿的将话说完,却没想到让事情变得更为复杂。

「胡王爷?」衣婕停了下来,不解著衣轩发了疯似的骑马出去与「胡王爷」有什么关系。

「狗儿,你有没有说错?小舅爷说这番话跟他流著泪骑马就走有什么关联……」小静开口打断了这一片混乱。

「不!狗儿,你先告诉我,」衣婕强自镇定的抢了小静的话,「衣轩有没有说他要去哪儿?或者他往哪个方向而去?」

颜狗儿摇头道:「小舅爷没说,但瞧方向,应该是要往南去……」

衣婕闻闻言,也不管身后的阻止叫唤,立刻往马厩的方向而去衣轩,你到底要去哪儿?为什么自从叫你别跟著姊姊去永宁寺后你就变了?

你的身子既然不好,又为什么要骑著马出去?你知不知道姊姊有多担心你……衣轩她不明白衣轩是为了什么事那么自责,她心想,「胡王爷」指的是都晟燡吗?衣轩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不管如何,只要荣丰不休妻,她就还是司马家的媳妇,衣轩是在为她抱不平吗?

从马厩中牵出小牝马后,衣婕忍著双腿间的酸痛与受伤膝盖的僵硬骑上马背,毫不迟疑的往颜狗儿所说衣轩离去的方向而去。

****

亥时,衣婕无功而返,她强忍著泪意,疲倦的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爹、娘、大娘……

衣婕真是不肖女,失了身已是恶贯满盈,竟还没将衣轩看好,衣婕罪该万死啊!

她该怎么办?衣婕低垂著头、心情沉重!对著死去的父母数落完自己的罪状后,还是想不出任何的办法。

突然,左右各一把长戢怏速的挡在她的面前,吓了她好大一跳!

「你是孟氏吗?」

衣婕抬起头,这才发现通往县衙马厩的僻巷中居然驻守了两排表情肃穆的官兵,让她楞在当场。

直到士兵再一次出声,她才收回心神,缓缓地点了一点头。

「请您等在这里!」

两位士兵分别收回长戢,右边的士兵对她拱手作揖后便转身往巷子底而去。

衣婕浑身发毛的看著眼前的景象,漆黑的夜被火把照得恍若白天,两旁都是排列整齐的官兵,这情景像极了十二年前孟家被抄家的那一夜……尖叫、啕哭、哀求、肃杀……

仿佛又在眼前……

方才那名士兵又走了回来,身后是几天前和都晟燡一起出现在公公书房里的那名官爷。

「来人!牵走孟小姐的马!」李鹰先对站在一旁的士兵下令,然后躬身作揖的对衣婕道:「孟小姐,请跟李鹰进去吧!」

直到手中的马被人牵走!衣婕才回过神,「奴家已是司马家的媳妇,请不要称奴家为孟小姐!」她提醒著李鹰。

「是的!」

「敢问李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没有跟上李鹰的脚步,仍然站在原地。

「少夫人随在下进去便知道了。」李鹰没有多作解释,他只是奉命行事.衣婕跟上了李鹰,但从后门一直转到县衙的路上全是清一色的官兵,让她忍不住开口问李鹰,「李大人,这是在查案、罢官、革职还是抄家……」

「少女乃女乃……少女乃女乃!」

她一出现,立刻有人唤她!

县衙外的台阶下跪了一群人,衣婕一眼就看见了小静与颜狗儿!她费尽力气推开挡在佣仆前的执戢士兵,蹲向了小静的身边。

「这是怎么一回事?」看见他们的情况,她隐忍不住的流下眼泪。

「都有少女乃女乃,您刚才讲的革职与抄家都……呜……」小静一边帮衣婕拭泪,一边回答。

「好了!肃静」

李鹰的命令才下完,方才被衣婕推开的士兵又持戢围了上来,然后一戢便猛然划入衣婕与小静之间。

「啊!」

两个人被突然划进的长戢力道分开,各自往身后跌去。

「住手!」

都晟燡低沉厚实的嗓音在台阶顶端高声的扬起——

****

从一大早便忙碌到现在的都晟燡坐在县衙内的堂桌旁,他担心了一整个晚上上边看著由洛阳府尹普大人送上来的审案,一边坐立难安著衣婕出府寻人的情况。

经由都晟燡命人再查后,没想到三年前「游小牛卒死」一案真的不单纯,而牵扯出的案外案竟还不只一桩,这也让洛阳府尹普大人大为震惊。

原来三年前,在衣婕还未嫁进司马家时,司马父子的断袖之癖便已染指上了文德县境内一些样貌俊俏的无知少年,其中就属游小牛一事最骇人听闻。

游小牛是被司马荣丰从一般穷苦农村中骗来的男孩,往后的一年中,司马父子对当时只有十岁的游小牛大加亵玩,最后终于不敌两父子的摧残,末来得及成长便夭折而亡。

为了湮灭罪行,他们竟将游小牛的父母及一干知悉的人毒死,对于这种人人得而诛之的父母官,乡民们碍于身家性命,也只敢怒不敢言。

为了让事情平息下来,司马父子便赶紧将多年前定下婚约的衣婕娶进门,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经由卧底的徐茂平积极暗中查访之下,事情终于爆发。

将司马父子俩拘提到案后,接下来便是一连串审案经过。

整个上午,全都是在审游小牛枉死一案。

堂外紧闭的门外挤满了文德县的百姓,堂内司马父子则矢口否认所谓的断袖之癖,更是将游小牛一事撇得干干净净。

「还狡辩?被你们两父子糟蹋的男孩满城都是!」都晟燡再也忍不住的当场问了起来。

「那么还请王爷找出受害者,否则就放了我和我爹,以免造成我与妻子感情不睦!」司马荣丰从地上爬起来,高声叫嚣著。

一旁的捕爷见状,立即将他压下跪,容不得他放肆。

「好!本王就说个让你心服口服的真相。」气司马荣丰拿衣婕出来当挡箭牌,都晟燡睨著司马荣丰的眼神充满著不屑,只见他高举起一件男人的外袍。「司马荣丰,你瞧出血迹了吗?」

堂上的人也都瞪大了双眼,瞧见淡色的外袍尾端确实沾有暗红血迹。

「这是谁的血,你知道吗?」都晟燡问道。

「哼!那不可能会是游小牛的血!」司马荣丰反唇相稽,「王爷,若真是三年前遗留下来的血渍,绝不会像现下这么明显的。」说话间,他还有丝得意,以为都晟燡奈何他不得。

「对!本王不会那么蠢,硬是随便找件袍子说是游小牛的血。」都晟燡将袍子递向李鹰与力格达,「你们两个替他瞧瞧这袍子是谁的!」

李鹰与力格达接下外袍,很快的低头一瞧,李鹰首先抬头道:「虎将军,这袍子是您的啊!」

堂内堂外的人莫不狐疑的看著这一幕。

这是怎么一回事?指挥著普大人办案的堂堂朝中大员,与他突然高举的染血外袍会有了什么关联吗?

「王爷,您这是?」普大人不解的看著都晟燡。

「本王的副官已经替本王证实此外袍为本王所有!」都晟燡一派自然的说!

「司马荣丰!这袍子上的血渍就是令妻的处子落红!」

都晟燡的话一说完,堂下一片哗然,但也就是因为都晟燡所展示的袍子,给了游小牛这个案子一个绝佳的证据。

对于结缡两年,妻子竟还是处子一事,司马荣丰不知该何言以对!垂首之下,也等于是默认了。

在司马父子俯首认罪时,谁都没有注意到衣轩就在不起眼的角落,最后伤心难堪的悄悄离开。

衣婕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失了名节的事,竟在官府的公堂上成了毁掉夫家的呈堂证供。

****

望著前天毁去自己清白的男人仍然高大一如神祇,衣婕心中五味杂陈。

他只迈了三步就来到了她的面前,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霸道的将她打横抱起。

「你……你做什么?」惊讶之余,她竟忘了要挣扎,只是瞪大双眸望著他。

「你去了哪里?」都晟燡看著怀中的人儿,轻柔的低声问道。

他原想问她,那天一大清早为什么不等他带药草回来就走了!但又顾虑到她的感受,所以又咽回了所有的疑问。

衣婕却没发现他的体贴,反而严肃著一张小脸挣扎著说.「请王爷放开奴家!」

「告诉我你去了哪里,我就放开你。」都晟燡边说边转身走回衙堂内。

衣婕赧红了一张脸,随即说道:「我去找衣轩了!」说完!她伸出小手推拒著他厚实的胸膛,生硬的强调著,「君子一言九鼎!王爷可以放开奴家了吧!」

君子?都晟燡在心中苦涩一笑。他根本就是个小人,因为刚才在普大人的问案堂上,他泄漏了她失贞于他的秘密……

他不想放开她,还更加紧拥了她,只因为突然闪进他脑海中的想法让他发觉到自己强烈的想要照顾她、保护她,甚至于五十年后的某一日,两人都还能如此相拥他发现这样的一切完全是因为她是孟衣婕,无关她是盼姊姊的孩子,而他只要尽到当初盼姊姊要他照顾她的责任而已。

见他好半天只是望著自己不动,衣婕便趁势挣扎了一下,趁他松开双臂之际忙不迭的双足落地,然后连退好几步。

都晟燡则被自己突然醒悟的情感吓坏了。难道十五年前老天爷安排他进入孟府遇见关盼盼,只是为了在十五年后爱上眼前正瞪著他的女子吗?

被都晟燡一瞠一眯的眼中所蕴含的火光给炙了一下,衣婕试著避开他以眸光所撒下的无形绳网,微欠著身问道:「王爷请问我公公与拙夫呢?」

听见她仍挂念著司马家人,都晟燡微敛起眼中的炽热情感,毫不隐瞒地说:「司马文被革职了!」

「为什么?」闻言!衣婕脑中一片空白,诧异不已。

但他并不想回答关于此次朝廷对文德县令的惩处,因此他转移话题,「先回答我!你弟弟孟衣轩是不是你爹的亲生子?」

「奴家弟弟的事与公公的事无关吧?王爷,」她固执的追问,「敢问王爷,奴家的公公为什么会被革职?」

她满著慧黠神采的眸子,让都晟燡想起了当年的盼姊姊。「令尊翁触犯了朝廷刑律,革职已经算是最轻微的惩罚了。」

听完了他不算回答的解释,衣婕更是如坠五里云雾,毫无头绪的颦起了眉心道:「不可能!朝廷里大大小小官员那么多,公公虽称不上什么大清官,但也绝不至于贪赃枉法!他到底……」

「贪赃枉法?哈哈!」都晟燡双眼微眯起,没想到她还那么维护司马父子。「他的罪比贪赃枉法还要罪大恶极呢!」

「什么罪?」见他说得如此笃定,衣婕已经没有信心了,她只能疲倦的问道。

都晟燡还是不想将事情明说,他选择走向前,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不让她再受到伤害。

但他只是一张开双臂而已,早就蓄在眼眶中的泪水随即垂落下她的脸颊。

「不、不……你别过来……」她一直往后退,惊慌的说:「奴家是司马家的媳妇,王爷不……不能再侵犯我!」

「我侵犯你?」都晟燡双手张开便要往衣婕的身子揽下。「别告诉我你不想要我,我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在我身子下传出的是什么样的叫声!」

但他扑了个空,被衣婕娇小的身子从腋下钻了开。

「不——」虽然成功的闪过了他,但他的话还是勾起了那晚种种令她难忘的画面,双眼迷蒙,她还是被他从身后给搂住了。

「你以为当司马家的媳妇有多光荣吗?」都晟燡轻易的便将她给搂抱起来,然后他对著门外的李鹰打了个手势,要他将门给关上。

「虽然公公与丈夫都有断袖之癖,但……」

抵挡不住疲倦所袭来的晕眩,衣婕反驳的话语只说了一半,便在都晟燡的怀中厥了过去。

「衣婕?衣婕?」见状,都晟燡一惊,赶忙吩咐李鹰和力格达,「快去请大夫!」

原来司马父子的所作所为她全都知道?都晟燡咀嚼著衣婕昏厥之前未说完的话.「王爷少女乃女乃只是累坏了」与颜狗儿同被拦在阶梯下的小静大声说道。「少女乃女乃?那……」

「好!你来!」都晟燡对著小静努了努下巴,示意她跟著来。

小静忙拉著颜狗儿起身跟上,领著都晟燡往衣婕房间的方向而去……

****

意识缓缓清明,衣婕逐渐远离噩梦。

「衣轩……衣轩……不——」

月兑口而出的尖叫逸出衣婕的口中,接著她带著浑身冷汗猛然的坐起身!

「没事了!衣婕,我在这里……」稳坐于床边的都晟燡立即将她拥入怀中,大手拍抚著她瘦削的背脊,掌下全是她的战栗与紧绷。

浑然未觉被都晟燡拥抱住的衣婕苍白著一张脸喘息道:「衣轩……我看见衣轩,他浑身是血的被一群人抓住了……」

「没有,你只是发梦魇而已。」都晟燡一边接过小静递来的布巾,一边心疼的安慰著她。

「可是我……」衣婕抬起头,突然瞠大双眸看著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完,她随即推开他。

一旁的小静立即出声打圆场!「少女乃女乃,您别这样,您累得这两天都不省人事,还是王爷请大夫来瞧您的!」

不认为自己将都晟燡推开有什么不对的衣婕,虽然对他突如其来的转变甚为不解,但她仍倔强的别开脸,「这么说我还要好好感谢王爷啰?是不是?小静。」

「少女乃女乃,您……」小静除了焦急的大喊外,还忍不住偷眼瞧著脸色越来越沈的都晟燡。

这广陵王可是有通天的本领啊!翻手是云、覆手是雨的,小小的六品县令说革职就轻易的给革职了,而少女乃女乃居然还敢如此说话,这……万一得罪了王爷,那可就不好了!小静不免在心里担心著。

「以后会有机会让你好好『感谢』我的,现在,」都晟燡伸手扣住衣婕的下颔,边看著她清澈的明眸边道:「小静,去瞧瞧马车准备好了没?备妥之后立刻就出发!」

「是的,王爷!」小静担忧的望了一眼与平时端庄、温柔、善良的少女乃女乃完全相反的衣婕,接著便转身办事去了。

衣婕忍著被捏疼的下颔,双手惊慌的扳著他坚硬如铁的长指!「出发?要去哪里?不……我不去……」

「你还想留在这儿?」都晟燡随即大笑了起来,「哈哈要不了多久,朝廷就会派任新的县令来了,你的夫家早已经不存在了」

「你好可怕……」衣婕倒抽了一口凉气,「为什么?我人都给你了,为什么你还要折散我与司马家?」她瞪大双眼,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刀能杀了他!

但她同时被心中涌现的陌生恨意给吓住了。怎么会这样?从小到大,永宁寺可从不曾教导她这个啊!

突然间,她仿佛不认识自己,她甚至觉得自己白活了十五年,因为她不相信自己是这么可怕的人!

「对!我是可怕!」都晟燡忍著心中被误解的情绪,「我就是连你的人、你的家我都要毁!」

凶狠的宣示完,他俯身向她,吻住了她因呆楞而微启的檀口,舌尖蛮横的探入了她的小口。

哼!他大费周章的替她著想,帮她摆月兑了那变态的夫家,纵使作法不怎么妥当,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至少他成功了不是吗?结果她小妮子居然说他可怕,还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他一边狠狠的如是想著,一边将带了怒气的舌尖使劲儿翻搅著她口内芬芳的蜜津,蹂躏著她柔软的唇瓣。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都晟燡在心中无言的宣布道。既然他要了她纯洁的身子,说什么他都该给她个交代,更何况她还不是别人,她是孟衣婕,是十五年前他曾承诺过要照顾、保护的人。

都晟燡给了自己一个正当的理由!因此他放开她,狂傲的道:「你就等著改嫁吧!」

「不!」衣婕立即大声的拒绝。

「不?哈哈!」他站了起来,朗声笑道:「由不得你了,除非你的『不』是你不想要嫡妻的名分,而只想当个被我亵玩的小妾!」

「我什么都不要,你不可以这样!」她尖嚷著。

「那你想要什么?告诉我!」他微眯起合著愠火的眸子望著她。

「我要自由!给我自由!」她跪坐在床上,以祈求的口吻央求著。

「办不到!」他一口回绝!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在这乱世之中没有家庭又没有丈夫的,很快就会雕零在这乱世中,这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

「蛮子!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蛮子!蛮子——」强忍著因挫败而几要落下的泪,衣婕气得月兑口骂道!

都晟燡被激怒了,他一脸凶残的道:「好!如你所愿,我就当个真正的蛮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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