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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来上当 第五章

累了睡,醒了又累。珍宝「练功」练得很狼狈,汗水、泪水夹杂,湿透了她整副身躯,黏得腻人。

珍宝在毕逻宣的背上醒过来。他轻快的走着,耳边有微风吹过,她就像是让人捧上了天,不禁喟叹一声,舒服极了。

「醒了?」毕逻宣听见她的声音,立即问。这一路上,没有她在耳边嘀咕,让他觉得漫长极了。

「嗯!」珍宝双手环住他的颈项,头一偏,枕住了他的肩,轻声问:「你一直背着我?」

「嗯,不习惯吗?」

两人欢爱时,她躺在有碎石的地面,虽然上面铺了衣裳,但仍免不了伤及背部的肌肤。当她在激情的巅峰中昏睡过去,让越战越勇的他感到落寞,只得背着她上路,发泄过盛的精力。

「不。」珍宝开心的答。毕逻宣关怀的语气,让她的心窝暖成一片。唯一令人苦恼的是,这路像是没有尽头似的。「我们几时能走出密道?」

「我也无法确定-若是饿了,我可以输内力给-;-若是累了尽管睡,我会背-走。」

他──忽然变得过分的体贴喔?

珍宝不解其中的奥妙。难道,只因彼此互表心意,他就不再隐藏对她的喜爱?他……有多么喜欢她呢?

两人渐渐走到了分岔的路口。

「你说这回该往左或往右?」珍宝自他宽阔的背跳下。

「别出声──」毕逻宣察觉到异样的动静,警戒道:「有人。」

一股气势从左路逼近,毕逻宣估计约有四、五人。

对方也有所察觉,并无出招,而是磊落的询问:「前方是何许人?」

「谁呀?」珍宝紧张的环住毕逻宣的手臂。

「别怕,必定是误触机关的笨蛋。」毕逻宣习惯了彼此肢体的触碰,抱了抱珍宝。

「哦──」珍宝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他话中有话。「不对!不对!你这么说,不就表示我也是笨蛋?」

毕逻宣开怀一笑。「-呀!笨得吓人。」

她不满的提起拳头捶打他的胸膛。

两人忘情的谈笑,而对方已走到他们面前。

「毕将军?」带头的人见到毕逻宣,由于有过几面之缘,认出了他。

毕逻宣扫视对方一眼,并不陌生。「秀色可餐。」

珍宝闻言,采出上半身盯着那人打量。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另一位美男子呀!

秀色可餐直视珍宝,看她散发、儒袍、脸蛋娇艳,推想道:「这位是毕逻春?」百闻不如一见,一见,倒不如闻名!

「海市蜃楼出动了多少人?」毕逻宣打断了秀色可餐的目光。「我先解决掉你,再回家搜集人头!」

「将军未必能占上风。」秀色可餐示意身旁有随从。「四位护卫与我一起跌入此地,他们若连手,要应付将军并非难事。」

毕逻宣哼笑道:「试一试!」

珍宝担心的拉了拉他的手,不喜欢他逞凶斗狠的个性。

秀色可餐沉吟着,像是有所顾忌,改口道:「何不等离开密道,再一决高低?」

「好。」毕逻宣豪爽的答应,「那咱们就暂时井水不犯河水。」

他牵起珍宝,挑选前进的道路。

秀色可餐环顾周遭,对着毕逻宣的背影道:「如果将军能带领一程,在下感激不尽。」

「我怎么净遇见些蠢蛋呢?」毕逻宣摇头大笑。「你到我家捣乱,还希望我帮你月兑身?」

「楼主,让属下杀了这狂妄之人!」其中一名护卫道。

秀色可餐斥回护卫。「退开!」两天了,陷在密道内转不出生路,内部的机关重重,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也不无可能。「毕将军,此次冒犯只为毕逻春一人,请多多包涵。」

「我毕家门即使一只蚂蚁也不容外人欺负。」

「倘若毕逻春能给我们一个交代,海市蜃楼自当撤退。」

「什么交代?」毕逻宣问了珍宝。她和春儿的关系非比寻常,应该多少了解一些内幕。

众人的目光转向珍宝。

「我不知道。」她是无辜的呀!

「你是执意不肯合作了?」秀色可餐面色不善的瞅她。

「小子。」毕逻宣扬了扬下颚。「在我面前,少威胁我的人!」

「毕逻春,我有个建议。」秀色可餐一瞬也不瞬的盯紧珍宝。「你我皆非舞刀弄剑之辈,何不另外较量,以胜负决定宝物的归属。若你胜出,海市蜃楼绝不再追击!」

「较量,又不是比试刀剑?」珍宝听得满头雾水。她低头看看自己正罩着毕逻春的衣袍,灾难似乎担定了。

秀色可餐颔首。

珍宝困惑的侧头,问毕逻宣,「他说的较量,会不会是我们先前做的事呀?」

毕逻宣赫然大怒。「-别妄想了!」天生的小婬娃。「信不信我让-今后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

「什么呀!」方才体贴入微的人,一转眼竟变得凶恶无比。「我也不想呀!我就是害怕才问你的嘛!毕竟那是很难为情的事呢!」

他咬了咬她艳红的脸颊,可恨一旁有闲杂人等在场,影响他将她生吞活剥的兴致。「往后只准与我练功!」

珍宝娇羞的睨他一眼。

「两位……」

秀色可餐等人眼前一黑。传闻,毕逻宣十分宠爱弟弟,如今亲眼目睹他宠爱的情景──还真可怕得超乎常理。

「有何指教?」珍宝下耐烦地道:「请长话短说!」

「在下希望能与阁下文斗,决定宝物的归属。」

「蚊斗?」珍宝求助的看着毕逻宣。「那是什么?」

「-──」司徒家精通骗术,不知是否有钻研诗书?毕逻宣附在珍宝的耳边,低声问:「-有没有读过书、习过字?」

「有啊!」从不认真学习而已!

「他要-与他以文斗法,-行不行?」

「哦──」文斗呀!她理解了。「试一试!」

毕逻宣听她的口气怪耳熟的,浓眉微挑。「别学我说话。」

「可我喜欢你说话的样子……」珍宝语调酥软了,目中一片迷茫。

毕逻宣也跟着软化。「……-若有学不来的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倾全力教-!」

珍宝气势如虹的点头,一边接下战帖,「秀色可餐,我答应了!」

她要为毕家出点心力!赢了,等于帮了毕逻春,毕家欠了她人情;输了,反正她表明身分,自己不是毕逻春,赖帐到底!

秀色可餐随即提供道:「经史子集,任由你选择。」

「选择题呀?」珍宝拿不定主意,交给毕逻宣。「你挑个最简单的!」

秀色可餐一怔。据说,毕逻春专攻翰墨,怎么没有脉络可循?「传闻阁下精通诗词歌赋──」

「你们比作诗!」毕逻宣替珍宝决定。

「你确定?」珍宝惶惶然的问。

「没有文斗比吟诗作对更快更简单了。」毕逻宣倒是有点忧心她的能耐。「-到底有没有把握?」

「你不相信我喔!」珍宝扁了扁嘴。「试了就知道!」

「那就五言绝句。」秀色可餐接应道,「我与毕将军各出两道题目,一诗两句,必须含有四项事物。」

「为何出题的是他,不是我呢?」她正在回想各地风味美食的名单与做法,准备一层所长呢!

「笨!」当然是顾忌他家春儿的文墨了。「-出就便宜-了。」毕逻宣道。

「你出题目,不一样会偏向我?」珍宝反驳。

「不一样。」他手指轻揉过她的鼻尖。「他临时提出,不怕我们动手脚。」

「第一主题是狼。」秀色可餐难以忍受毕家兄弟毫无忌讳的亲昵样,打破他们的甜蜜氛围。「请。」

「汪洋。」毕逻宣找着最容易发挥的题目。

「乌鸦。」秀色可餐专挑高难度。

「东北。」

珍宝听得晕头转向。「你们别说这么快……」

「你先请。」秀色可餐礼让道。「未免欺人,特赦你三种解围方式。」

珍宝嘴巴张成一个圆。「哦?」

「第一,减低主题的难度。」

珍宝眉头打了个结。「嗯。」

「第二,听取在场众人的意见。」

珍宝看了在场众人,她只有毕逻宣一个可以信赖。

「第三,向亲友求助!但我相信,以毕逻春的文才,无须使用到任何一种解围方法!」

「亲友?」珍宝眼睫一眨,像是听到中听之词。「我们往后就是一家人了!」她笑着对毕逻宣道:「我会努力的!」

毕逻宣保持微笑的脸霎时出现裂痕。她就真的那么想与春儿结为夫妻吗?

「你说吧!」珍宝一手-腰,一手上扬,面对秀色可餐的挑战。

「说?」

「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请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她腼腆的吐了吐舌。

一时之间,众人的身体一歪。

「绝句!」秀色可餐的语调冷硬,怒火中烧。「主题是狼、汪洋、乌鸦、东北,五言诗!」

「哦!这并不困难。」珍宝笑着拍了拍毕逻宣的胸膛。

小艳女肚子里有墨水?毕逻宣不禁另眼相看。

「野狼──」珍宝仰天诵道:「四条腿!」

众人手中的兵器叮叮咚咚掉落一地,另有一个修为不足的人直接摔倒了。

「汪洋嘛……」珍宝神思一转,灵光大现。「哈!汪洋全是水!」

毕逻宣浑身重重一震,如遭世外高人一击。

「乌鸦毛发黑!三宝在东北!」一气呵成啊!司徒珍宝以手掩唇,嘴角绽起笑花!「哈!我作出诗了!野狼四条腿,汪洋全是水──啊!你干嘛?」

毕逻宣无缘无故的突然揪住她的耳朵,她吃痛的叫着。

「不要作诗了,我们决斗吧!」毕逻宣浑身微颤的向秀色可餐提出请求,此时此刻不让他开打揍人,他怕是熬不过这一阵寒冷!

「不必了!」秀色可餐销魂的美貌一片惨白,认输道:「劣者……佩服。」

他若是与这种程度的诗文较量,不仅折损他的颜面,连他祖上也会心寒,万一风声走漏更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吓煞人香,你实非池中之物。」为了打败他,不惜做出世间最烂的绝句!秀色可餐是有自尊的人,自认无技可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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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人马自叹不如的离去。珍宝得意的朝着人家远走的身影开心大笑。

「我打败了秀色可餐!哈哈哈!」她欢天喜地的抱住毕逻宣,在他怀里蹦跳。「你怎么不夸奖我?」

「……-强,-厉害……」毕逻宣一手掩面。看来往后得给她请位先生,加强她的文学造诣。

「你是不是喜欢我多一点了?」珍宝围绕着他转圈子。

「不是。」他拧眉。

「为什么?」珍宝的语气十分失望。她用心良苦竟得不到他更加的喜爱。

「并非-成功的做了一件事对我有利,我就会喜欢。」毕逻宣扳着珍宝的肩,俯视她难过的脸,「两情相悦与外物无关。小珍宝,-究竟几岁了,这样简单的道理也不懂?」

「我十七岁了……我跟你说过好些遍了!」她依照毕逻春的交代,积极的与毕逻宣建立感情,却苦于不知怎么讨好他。可他竟然说,讨好他无助于他们感情的增进。那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完全得到他的心?「你说的我不太明白……」

小姑娘许是情窦初开,对男女之情还懵懵懂懂的。毕逻宣疼惜的问:「-是否不曾喜欢过人?」

「我有啊!」珍宝诧异的大叫!他怎么又说胡话了?她不是才与他心灵相通吗?

「那一定不是真心喜欢。」他必须纠正她对春儿幼稚的向往,并引导她建立正确的情感──朝着他迈进!

「我是!」哦~~原来他在怀疑她的真诚呀!珍宝不快的扁起嘴,「自从见到『他』之后,我成天思念『他』,心中再无别人。我喜欢和『他』在一起……」话至此,她脸上已染上红晕。「一辈子!就算要关在密道里,没有美味的东西吃也不要紧!」

「可惜……」毕逻宣嫉妒的-了-眼。「-的愿望无法实现。」

她已经属于他!春儿──见鬼去吧!

「为何?」珍宝手按住墙,慌乱地追问,「啊──」手掌覆盖处一片湿粘,沾住了她的掌心。珍宝转头一看,只见有黏液的墙上,有一帧美丽的图腾。「这图……好美!」

「别模──」毕逻宣一见图案的形状怪异,连忙警告珍宝。

哐──啷──

晚了,她的手掌已经不小心压下了。

「-又碰到了什么?」毕逻宣感到心力交瘁。

珍宝眼中泛出泪光,无辜的摇头,骤然间,她看见毕逻宣身后的墙射出一排利箭,「小心!」

她飞身一扑,推开了他。

「珍宝!」毕逻宣回转过身,将她带入怀里,避开接连不断的暗器。

珍宝哀叫了声,双眉痛苦的成了八字眉。毕逻宣端详一看,发现她背上中了一箭,伤口不深,但鲜血直流,扯痛了他的心。

「-真蠢,逞什么能!」他飞快的按住她的穴道,拔出箭,检查有无毒物。

「呜──好痛!你干嘛骂我?」她可怜兮兮的控诉。

「我看看──」毕逻宣心起歹念,焦急道:「坏了!有毒。」

「啊!」珍宝惊跳而起。「解药呢?」

他摆摆手。「我不知道。」

「呜……怎么办?」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如今知道烦恼了?」毕逻宣抹了抹她的泪水,柔了声调。「-刚才不是很英勇吗?」

她哭哭啼啼的声明道:「我若不推开你,万一你受伤,我、我……」

她的话犹如一颗巨石投入他心湖,令他彻底的沦陷。

「唉……」毕逻宣认输了。虽然她笨了点,可处处为他着想的心意,实在让他动容。「迟钝的小东西!」

他揉着她哭红的鼻,揉着揉着,揉出了爱意。她还小,经过教,日后必会变成另一种风貌。但他越来越喜欢她现在的模样,不愿想象有一天她改变后的样子。

「我哪里迟钝了?」珍宝委屈的含住嘴唇。「人家都受伤了,你还骂我、侮辱我。」

「好,是我的错。」他投降。

「还有呢?」她有所期盼的问。

「没了。」威远将军是面对敌军都不曾低声下气的硬汉!

「有啊!」珍宝羞涩道:「比如……请我吃顿饭,慰劳我?」

「小姐,」他佩服的看她。「我不是说-中毒了吗?-能不能活到明天还是未知数,吃什么饭!」

他一句谎言又勾引出她的惶恐。

「呜……你嘴巴好毒!」

「是,我错了。」毕逻宣笑着,手指抚过她鲜美的嘴唇。「无限赔偿-的损失!」

「我想吃饭……」

「我先吃。」他说完,开始品尝她的唇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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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见光明了!珍宝激动的流下热泪。经历数不清的艰苦与磨难,她与毕逻宣终于走出密道,月兑离险境!

此刻已是黄昏,夕阳残留,晚霞密布。毕逻宣背着珍宝进房,为她涂抹愈合伤口的药。

「有解药吗?」珍宝仍在忧虑背部的箭毒。

「有。」他因她的深信不疑觉得好笑又好玩。「只要练功就可以排出毒素。」

「练功?」珍宝狐疑地问:「你在密道里不是说不知道吗?」

他抱她坐到床榻上。「我出了密道,一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便记起一些遗忘的细节。」

「你是不是在骗我呀?」她脸红的瞅他。

「小珍宝,-是骗术第一的司徒家之人,我骗得了-吗?」

「嗯……没错。」她不会被外行的他给欺骗了!「你的手脚怎么这么利落?」

她回神,衣袍全掉到地上了。她觉得冷,拉过丝衾覆住身子。

毕逻宣没有预告便扯开她所有的防护。「与生俱来的!」

「我怕痛。」珍宝伸出脚,抵住他逼近的胸膛。

「我保证只有痛快,没有痛楚。」他改而捧起她的臀,移位,让她坐在他的腰月复上。

「啊……为什么我要坐在你身上……我不习惯!」珍宝因这个姿势羞得不敢见人。

「因为-的背上有伤。」他说得义正辞严,轻巧的拨弄,顶入她。

珍宝娇呼一声,不由自主的扭动着腰身。

「动得恰倒好处,继续!」他低吟。

「讨厌!」她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人家不好意思!」

「珍宝。」毕逻宣压低了嗓音,自她指缝间逸出声响。

「什么?」她的呼吸变得喘促。

「-可曾想过与春儿做这种事?」

珍宝看向彼此处,不经思索的猛烈摇头。「不!不!不!」

「答得妙!」毕逻宣高兴得无以复加,正欲施展经年累月的技巧以报答珍宝的心意──

「有人在房里吗?」门外,杀风景的飘进一声询问。

「滚开!」谁这么讨人厌!毕逻宣重重地皱起眉。

「大人,您回房了呀?小的刚好路过,听见您房里有声响,特来……」

「滚!」

「大人──」来人声音颤了颤,冒着生命危险也得上报,「有件事小的不得不说,大事不好了!」

「少在那里唱戏!」小艳娃在身下娇喘连连,哪个男人有空分神?

「大人,春公子和一伙与他齐名之人遇难了呀!」

「遇难?」

这一听,交缠的两人都停止了律动。

「死了?」毕逻宣不得已的退开,安抚的模了模珍宝的脸蛋。

「比死还凄惨呀!」外面的人悲痛道。

「说清楚!」

「他们被关进笼子里,带往玄武湖,平常游客最多的地方……」

「你说国色天香四人?」毕逻宣心中渐感晦暗。

「正是,湖畔处正在举行观赏四大美男的集会。」

「是谁做出这种不要命的事?!」他着了衣裳,开门,见到老管家。

老管家低下头,极为小声的泄漏了一个名字。

毕逻宣眼色一变。「连他也光顾我家门……春儿手里的宝物究竟是何来路?」

无论如何,他暂时是别想有空闲的时间谈情说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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