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来上当 第六章
喧闹的人潮,包围了玄武湖畔的道路。
国色天香,四位超绝美男子一同被关进巨大而坚固的铁笼子。笼外立起一面木牌,字迹丑恶的写着──
看一次,收费十钱。模一回,收费五十钱。
「他倒是会做生意。」毕逻宣穿过人群,无须出声,看见他的人便自动让出一条路。
「大哥──救命!」毕逻春见他出现,赶紧自笼内丢出一个包袱,正中毕逻宣的胸前。「接住──收起来呀!」
毕逻宣解开一看──根本是破铜烂铁嘛!
「你们……就是在争夺这些东西?」他沉了脸。
「交给我,留你全尸。」同样被关在笼中的一人,依旧傲气十足的开口。
「这话我听多了,至今仍完好无恙,倒是开口之人坟前的草差不多有十寸高了。」毕逻宣挥开散漫不羁的长发。
他话刚完,一群女人声势狂猛的践踏着滚滚烟尘飞奔而来,使得场面益加混乱!
「国──色──天──香──啊!」
为首的是司徒一门的女人,包括不具备族长竞争资格的;此外,还有国色天香在金陵的追崇者,多如紧星,眨眼问便围满了铁笼四周。
「他是我的人!」
只见众女各个像鬼撩似的,各自抓住自己的意中人,明争暗斗,各显神通。
「别跟我抢,我要定他了!」
珍宝赶到玄武湖时,瞧见的便是这等景象。她打了个寒颤,发现熟识的亲人各个面目狰狞。
「堂姊,是-吗?」珍宝凑近一人,关切的问。
「珍宝?」堂姊好不容易在混战中觑个空,回应道:「快帮我一把!『倾国倾城』啊!」
「珍宝!」毕逻宣不经意的一看,见珍宝也置身混乱中,他迈步走向她,「-怎么跟出门了,回我房里休息去。」
「我担心你……」珍宝抱住他的手臂,依恋着不肯走。
堂姊发觉毕逻宣与珍宝状似暧昧,惊讶得忘了抢夺美男,急问:「珍宝──-和毕将军?」
珍宝艳脸泛红,支支吾吾的答不出来,索性躲进毕逻宣怀里。
「哦──」堂姊见多识广,了然点头。「难怪-说对毕逻春没兴趣,原来他就是-的意中人呀?」
珍宝难为情的低下头,毕逻宣却纳闷的眉头一皱。
「-说什么?」他问向那位堂姊,又看向珍宝。「-对毕逻春没兴趣?」
「是呀!」珍宝甜蜜的傻笑,浑然不知灾祸已至。
毕逻宣对身旁的嘈杂声一无所觉了。他直视珍宝,如同掉进漩涡中,若非各方人马已杀到周遭,他甚至没听到震耳欲聋的声响。
「盟主!」国的人马到了。
「楼主!」色的人马也到了。
「宫主!」天的人马跟着到了。
「大哥──」只有毕逻春无人拯救,眼见情势危急,他连忙向兄长呼救。「救我呀!」
毕逻宣瞄了弟弟一眼。
「-给我待着,不许动!」他先是叮咛珍宝,随即前去营救毕逻春。至于种种疑问,事后他再对他们两个严刑拷问!
「你保重呀!」珍宝柔情万千的向他挥手道别。
「抓住那姑娘──」街边,有一队新到的人马,冲着珍宝打歪主意。「她是毕家的人!」
珍宝听了开心不已。「你们看得出我是毕家的人?」她高兴得直拍手,迎向来人。「呃──你们做什么?」这些人怎么怪里怪气的?「为什么拿刀?哇啊……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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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混战暂时平息了,可硝烟味仍重。
毕逻春瑟缩在墙角,耸起肩,低着头,任由兄长责骂。
「她究竟是谁?」毕逻宣一拳砸向毕逻春脸边的墙,击裂无数碎片。「哥哥我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姑娘勾惹得神魂颠倒,那种一头雾水的感觉十分不好受!」
司徒家的骗子!司徒家都是骗子!小珍宝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她……她对你有不良居心!」毕逻春美眸一转,推卸责任道:「是她威胁我,强迫我……其余的我一概不知!」
「你满口没一句可信的。」毕逻宣提起他的衣襟。「再不老实招来,老子要动刑了!」
「大人──大人啊!」管家跌跌撞撞的跑进正厅。
毕逻宣-起眼,脸色阴沉。「你今天特别爱挑些紧要关头出现。」
「有怪事啊!」老管家边说边递上一封信。「有人送信过来,信中指明若要此女平安,必须立即带宝物到黄山!」
「此女?」毕逻宣拿过信端详,正面有歪斜的宇,背面画了一个女人头。「她是谁?」
女人头只有一个椭圆形的脸,里面是两颗大小不一的眼,鼻子是一条有点抖的直线,嘴巴则似一团起伏不定的棉线。
「画这什么?」他看得懂才有鬼!
「好可怕!」毕逻春瞄去,浑身直打颤。
「大人!」管家忆起险些忘记的东西。「另外还有一个信物!」
毕逻宣接过管家奉上的令牌,正面刻有「骗」字,是珍宝的令牌?!「她落入谁人手里了?」
「信封有注明!」老管家再报,「曲毛寨。」
毕逻宣眼角抽搐。「羊毛寨?」
「这一定是个骗局,大哥!」
毕逻宣推开依近的毕逻春,命令管家,「你派人去打听司徒珍宝回家了没。」
过了片刻,出出入入的老管家行色匆匆的回复,「司徒一门的女人经过这一混战均已元气大伤,回府休养,唯独司徒珍宝姑娘不知所踪。」
毕逻宣沉默良久,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准备人马。」弹指的工夫,他做出动身的决定。
「哥!你别理她了。」毕逻春阻扰的抱住他。「即使她出了事,司徒家的人自会解决。」
一道凶狠的目光射向毕逻春。
毕逻春缩起肩膀,「呃,你想去就去吧!但我的宝物能否不借你?」
一记威猛的拳头来袭。
「呜……你怎么又打我?春儿好可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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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仍是金陵,城门内外的街道人潮络绎不绝。
「我为何要跟你们在此徘徊呢?」珍宝百思不得其解的问身旁的人。她已经被劫持两天了。
「谁教我们没钱回黄山。」这伙山贼乔装成乞丐,沿街向路人乞讨回家的盘缠。
「我就该陪你们乞讨让你们凑足路费绑架我回黄山吗?」珍宝气愤的瞪他们。
「-别凶啊!」山贼们淳朴的脸露出惶恐。「-这么凶神恶煞的,人家看了会怕,怕了就不会接近我们赏银两啦!」
「姑娘,-行行好,展现凄苦的一面吧!」
「我一点都不凄苦,我愤怒!」珍宝强烈的鄙视他们。「我司徒家是行骗江湖,不是行乞江湖!」
「骗子这行已经很不景气了,如今根据官府的调查,乞丐的收入是各门各派各行各业中最稳定的,还稳步成长呢!」说着,山贼头子逮住衣着光鲜之人,立即跪地哀号:「呜哇──大爷啊!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珍宝看得瞠目结舌的,继而又深感空虚,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
她被劫持了,不知毕逻宣有没有为她焦急?
她才刚思念起他,眼前便有几道醒目的影迹飞驰而过,其中一人像极了毕逻宣。珍宝眨眨眼,定神一看──
毕逻宣?
她开心的跳了起来!确实是他策马从她眼前晃过。
「毕、逻、宣……」珍宝喜极而泣的朝他临逝的背影呼喊,身后几名山贼吓得立刻制住她的手脚。
「放开!」珍宝急乱的大叫。「信不信我飞腿踹掉你们的脑袋!」她的心上人就快消失了呀!「毕逻宣──」
风中似有异常的躁动。
「我听见有人在呼唤我……」毕逻宣放慢了奔驰的速度,左右环顾。「你们可有听见?」
随行的侍从不约而同的摇头。
像是她的声音……毕逻宣沉默细思。但她应该去黄山了,不可能在金陵城里。莫非是他的幻觉?难道他就这么爱她,爱到心心念念?
「走!」毕逻宣神色一凛。他必须去证实所有关于他俩的事。
风中夹杂了悲苦凄楚的哀鸣。
「呜……」珍宝望着毕逻宣的身影逐渐远去,热泪直流。「他出城了。」
有一路人经过珍宝跟前,怜悯的摇头叹息,丢出一银。「哭得真惨哪……」
「这说明毕将军是要到黄山去营救-呀!」众山贼愉快的推测。
珍宝心痛的表情立时一顿。「他是去……」红艳的光彩重新回到她脸上。「他专程要去寻我回家?」
心花狂放!
珍宝像复活般,神采飞扬的。
「是呀!是呀!路费筹措的差不多了,我们收拾收拾,准备回黄山吧!」
珍宝顺着山贼们的话不断点头。
「我们?回黄山?」她忽然清醒的大喝:「啊──你们方才若不阻扰我,我已经和他回家了,又何需随你们长途跋涉!」珍宝愤然脸色大变,悲怒交加中力气大增!「你们知道金陵到黄山的路程有多远吗?当我是什么呀!我──杀、杀、杀!」
她使出拳脚,招数一发──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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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绿烟笼罩了附近淡浓峰峦。
「羊毛寨在何处?」毕逻宣登临顶峰,看尽山势景观,为遍寻不获的地点而烦躁。
「大人,我们铲平了虎口寨、狂狼寨」山猫寨……」侍从计算了至今摆布干净的山寨。「可就是找不到羊毛寨,遇见的山贼都盘问仔细了,没人知道羊毛寨的来头背景!」
毕逻宣面色微沉,不由得怀疑是否为珍宝的诡计?
「黄山怎么净是些山寨?」几位侍从谈开了。
「山寨不建在山上,哪能叫山寨?」
「你们话不少嘛!」毕逻宣心烦的扫去冷眼。
侍从噤声,周围平静了片刻。然而,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不期然的从低处趋近,再度刺激着毕逻宣不堪受扰的心绪,又听一娇女敕女声发出斥喝──
「烂哦!你们,简直不堪一击。」姑娘郁闷道:「为何我会被你们劫持呢?」
「-一见我们亮出刀子,就吓得束手就擒了。我们是生平头一回劫持人,没想到能如此顺利!」
「这也许是我智慧的灵光所引导的,」珍宝深思熟虑之后,蓦然开悟了。「我若没有受制于你们,怎会知道他为了我怠慢皇命,只为了把我寻回去?」
四大美男夺宝事件闹得全国皆知,朝廷派毕逻宣取得宝物上供。珍宝赶往黄山的一路上,听人传诵毕逻宣为了红颜知己,私自藏宝离京,成了一段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
「我果然没选错人。」珍宝娇笑道。
她登入顶峰,正欲深呼吸一口空气,竞意外的瞧见一群人的存在,尤其是为首之人,一-那就教她气息梗塞了。
「是你?」珍宝激动的举起拳头放在嘴边啃咬。
「是-!」毕逻宣眼皮跳了跳──努力克制着情绪。
两人之间仅有七步之遥,足以成就一首诗的距离。他们互相凝望,宛如隔世的一场相遇。
「你来找我了──」珍宝张开双臂朝他飞奔而去。
毕逻宣完全不给她面子,手指重重弹了下她的额头。「-很得意?」
「哇啊──好痛!」珍宝额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你干嘛呀?」
「少跟我装纯真!」毕逻宣指向她身后的山贼。「-和这伙人是什么关系?」
「我……他们……」珍宝回头一望。
山贼们像是恍然醒悟般,飞快的抽出钝刀锈剑,对着毕逻宣放话,「我们是赫赫有名的羊毛寨!劝你速速交出宝物,否则我们就杀了她!」
「她正在我身边!」毕逻宣额际浮现出暴怒的青筋,「一群蠢货,你们活在世上又有何用!统统给我带走!」
侍从们领命上前,没三两下工夫便将几名山贼生擒活捉。
珍宝看来看去,事情似乎有些怪异,她怯生生的凝视毕逻宣。
「大人,要将他们带去哪?」侍从问。
「羊毛寨!」毕逻宣咬着牙说道,冒火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住珍宝,「别让我知道根本没这地方,是你们唬弄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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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脚下确实有一羊毛寨,专卖羊毛,以分散的几问寮子为主,围成一个寨子。
「你们这也算是山贼?」珍宝进了朴素的寮子里,环顾寮外立了满排架子的羊毛。
「我们偷窃羊只,剃-们的毛皮贩卖为生,住山边,行径如贼!」简称山贼。
山贼们一边解释,一边向等候以久的亲人们回以热情的欢呼,全然不顾身上受到束缚。
「了不起的说法!」珍宝上了一课。
毕逻宣听了他们的对话,拳头痒得想揍人。卖羊毛的住山脚,难怪他登过顶峰,翻逼整个山上都找不着!
谁快出来让他痛打一顿?毕逻宣痛苦的盯住珍宝!
全是她的错!
「你干嘛眼带仇恨的看我?」珍宝感受到他不善的目光,脸儿露出忧闷。
毕逻宣挑眉一笑,神态并无气愤之情,反而有股诱惑人的魅力。「-自己说。」
小珍宝被劫持是真的,与一帮蠢劫匪没私情也是真的,但自从他俩相识以来,她欺骗过他多少次,这就得从头计算了。
「我不懂。」珍宝心里一阵迷茫。「你的心像是海底的针,难以打捞。」
她颦眉说得极富韵味,在旁偷听的一伙人鸡皮疙瘩掉满地。
「你们很冷吗?」毕逻宣锐眸一扫,以冷酷的眼神杀掉无耻的窃听者。「发什么抖!」
「退开。」侍从们立刻机伶的为毕逻宣清场。「退开!」
就像秋风扫落叶似的,珍宝的周遭一瞬问变得萧素凄凉,只剩毕逻宣虎视眈眈的看住她。
「-这个小骗子,搞了多少见不得光的把戏?」毕大人手指抹过一边的须眉,举止缓慢而魅人,言词却如犀利的刀锋。「坦白招认!」
「我没有啊!你怎么变了……」珍宝——地道。
「-装傻的技术可谓炉火纯青了!」这么不诚实,他就一笔一笔跟她算!「为何从不告诉我,-的目标是我?!」
「我的目标?」
「自始至终-找的就是我,不是毕逻春!」英明如他,竟被她骗得七荤八素,暗自喝了九桶醋。
「不,我原本是想寻求毕逻春的协助,可他临时指点我发动攻势。」珍宝依旧懵懂于毕逻宣的质问,本着纯良的禀性,她先做交代,「虽然我与姊妹们向往的人不同,可我没想那么快接近你,是毕逻春要我这么做的……」她害羞的捂住嘴,「他不愧是你弟弟,提点我的方法都颇为管用,我们有今日的结果,他功不可没。」
毕逻宣脑中一片轰然,不忍回忆与珍宝曾有过的交谈,简直是一场噩梦呀!
「耶?」珍宝狐疑了,「你不是知道了吗?」
他们在密道里就心灵相通了呀!何以现在他又计较起来了?
毕逻宣翻着白眼,挫败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有种人,自己蠢就罢了,偏要在世间危害众生,拖累别人一同蠢。这种人,不死岂非苍生的灾难?!」
珍宝仰起脸打量他复杂的表情。「我虽然不知道你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你性情大变,但你别沮丧,别责怪自己。不论你有什么难处,我都会陪着你一起度过,你别净想着死呀!」
毕逻宣全身的青筋都跳动了。
「我是在说-呀!」他喝道。
「你说我蠢?」珍宝双层倒竖,感到疑惑,「吓!我蠢?」
「感谢上天,她终于明白了!」毕逻宣遥望长空,不胜感慨。
「我哪里蠢了?」珍宝怒气冲冲的提起手指,指住他的鼻尖。「我从小到大没吃过半次亏,我家人可都是骗子呀!我却没被骗过!」
「正常人不屑与-牵扯在一起。」毕逻宣握住她的手,转个方向,让她的手指向在远处观望的羊毛寨一窝贼人,「这种程度的蠢货才会和-搅和!」
「你无礼!」珍宝光火的大吼,举例道:「我向人借十钱,只还五钱!请姊妹上馆子吃饭从不付帐!这是蠢人做得出来的功绩吗?」
「那是-的品德问题,与-的愚笨无关!」他以真气护住心脉,免得被她乱无章法的话削去寿命。
「呜哇~~你说我蠢。」珍宝真的动怒了!
毕逻宣冷眼看她。她犯下最严重的错误,就是害他也变蠢了!
「我、我不原谅你,除非你请我吃皇宴!」珍宝立誓的同时,仁慈的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去作梦吧!」毕逻宣不假辞色地泼她冷水。
「你你你……」
「你什么?我话还没问完咧!」毕逻宣冷厉的瞪她。「-怎么想到要对我下手?」
下手──这词汇不文雅,虽然珍宝理解他的意思,却不乐意接受这个形容词。
「你不是知道吗?我们在密道里说得很清楚了呀!」
「正常人也许猜得到一个聪明人的阴谋,可他们没有能力去理解一个笨蛋的诡计!-到底说不说?」
「你才是笨蛋!」珍宝气红了眼。「我真不懂,我们才分开几天,见了面你就无端端的侮辱我。」她垂了眼,手按住郁结的胸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珍宝,别再演戏了。」毕逻宣提起她柔女敕的双手,以双掌包覆。「倘若-不诚实的交代清楚,我们往后也无法再相处下去!」
「我听不懂呀!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她又急又乱。
「我只问-一个问题!」毕逻宣浓深的黑眸围困住珍宝。「-为何要我?」他的声音低而柔,就像诱惑人的迷咒。
珍宝恍惚道:「你不是知道吗?你在密道里曾经袒露过你晓得我的心事……」
「-误会了,我不知道。」他严正的澄清。
「你不知道?」珍宝愕然,心弦如同断裂般。他说他不知道……「你骗我……」
珍宝眼中愁云密布,逐渐凝结出泪珠。
「我骗-?」她竟指责他骗了她?
「你根本忘掉了,还让我以为你记得……坏人!」珍宝控诉他欺骗少女纯洁的芳心。「坏人!」
毕逻宣哑口无言。
他输了,一败涂地,除了一头撞死外,他实在拿她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