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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座好佛心 第九章

砰地一声,房门关上,趴伏在花丛旁及柱子旁的奴才原本还睡眼蒙眬,这会儿可全瞪大了眼。

可能吗?有机会吗?由于老王爷交代只能用听的,他们只好将耳朵拉得长长的,就怕错过了……

但才一瞬间,他们身上突然一麻,像被人点了穴似的,眼前一黑,昏厥倒地。

听见房外突然传来两声重物倒地声,莫名其妙被东方紫拉进房里的筠儿一愣,“什么声音?”

“没什么声音。”东方紫也能睁眼说瞎话,明明内力惊人,隔空点了两人的睡穴,他一概不承认。

没有?她听错了吗?可是……

筠儿眨眨眼,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但一颗心已怦怦狂跳。这会儿夜正黑,若真的要生女圭女圭,啥也看不见,的确是好机会……

天啊!她在想什么?粉脸染上红晕,热得发烫,庆幸此时夜够黑,房里也没点灯,东方紫看不到她的脸,要不然她多糗啊。

可惜她放心得太快,下一刻东方紫便点燃烛火,顿时,房内全亮了起来。

筠儿低垂螓首,很难形容此刻心里的感受,但她确定自己应该搞错了,这么亮要怎么做“那件事”呀?

东方紫走近她,她仍一脸呆样,就在他俯身要亲吻她的唇时,她才倏地瞪大眼,吓得倒弹两步,“为、为什么?”

“你想要一个娃儿。”

很烂的理由,但东方紫不会说甜言蜜语,也不习惯说心里的话,只知道再不表示什么,在鬼灵精小芙蓉的捣乱下,这女人不知还会做出多少令他提心吊胆的事。

更何况,他也不想让那些花街柳巷粗俗低劣的苟合狎妓来误导她纯净的眼眸及心灵,因为她在他心中,是如此珍贵……

他、他、他要给她一个娃儿了?!

这个讯息太吓人,筠儿呆了、愣了,傻乎乎的任由东方紫将她的衣裙一一褪去。一直到她的红肚兜慢慢滑落,曝露了她诱人的浑圆,身上只剩亵裤时,她才回过神。

她急喘一声,双手连忙交抱在胸前,欲遮住赤果的上身,开始紧张了。

他伸手轻抚她粉女敕的脸颊,深幽的黑眸有着的火花在跳跃。他的手继续往她的脖项而下、再往下──

她低呼一声,不安的看着他一手拉开她遮掩的手,继续往下滑动。

她脸红心跳,不知所措,他的唇终于吻住了她诱人的红唇,缓缓的吸吮,轻啃,她愈来愈喘,身子也愈来愈热……

东方紫的鼻息转为粗重,黑眸里是沸腾的欲火,他褪去身上的衣物,抱她到了床上,将她放平后,健硕的身体随即俯下,熨烫了她的。

一股酥麻感从筠儿脚指头往上袭来,她微喘着气,美眸氤氲迷蒙。

他伸手拉掉她发上的发髻,无限依恋地以指梳着她披散在枕上的乌丝,唇由她的额际而下,带着折磨人的速度缓慢轻吻她的鼻、唇,再往下吻遍了她全身……

筠儿昏昏沉沉,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娇躯泛着汗,任那陌生的销魂快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东方紫强忍着想占有她的强烈渴望,直到确认她已准备好后,他才拥有了她,再以唇吻去她的低泣,重新点燃爱火。在她不明所以的请求时,他以强劲的占有回应,看到她享受了激情的美好后,他禁锢的热情才真正被解放。

压抑了太久太久的之火滚滚燃烧,他狂鸷的求爱,一次又一次……

筠儿累了,但绝对是快乐的,她不知道原来夫妻间的闺房之乐如此美妙。

她带着笑意睡去,又在他开始爱她时醒来,他像要不够她似的一再占有她,她只知道天似乎亮了,然后,她又睡着了。

东方紫从来不是个纵欲的人,事实上,他大多以练武来消耗掉过多的精力,但是对她,他就是忍不住……

凝睇着怀里的她,他明白自己越界了,也知道回不了头,他放不开她了。

该起床了,外头的冬阳看来也已近午,可他还不想离开她温暖动人的身子。

即便明知外头被他点了睡穴的人也早已醒来,两颗头在外面探头探脑,他依然不为所动,只因她的味道如此甜美,今他深深的眷恋……

怀里的人突然动了一下,他笑了,如今才该是醒来的时候。

筠儿眨了眨眼醒过来,感觉自己被人牢牢的圈在胸前,她有些惊愕,尤其在意识到自己是赤果的后,她吓了一大跳,一抬头看到东方紫俊美的脸庞,昨晚一切癫狂又温柔的激情全回到脑海,她顿时羞红了脸。

见状,他眼眸中的温柔又更深一层。

她惊讶的又眨了下眼,惯于凝睇他冷峻的神情,此刻她却发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就连眼神也比平日柔和,甚至是带笑的,所以……她取悦了他?这让她欣喜若狂。

“我不能把你退还给皇上了。”他沙哑开口。

她一愣,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后,更羞涩了。尤其这会儿两人都赤果果的。

“我原本就不打算回皇阿玛身边,一女怎能二嫁呢?”

“是完璧就成。”

“可我已不是了。”她的声音低如蚊蚋。

“没错,我再也放不开你,也不打算让你离开了。”他的手握着她的,黑眸里浮现她期待已久的深情。

她眼眶微红,“真的?”

“真的。”

“太好了。”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傻瓜,怎么哭了?”他不舍的为她拭泪。

“因为太幸福了呀!呜呜……因为你笑了、因为庆幸你找到我……有好多好多的因为……”她哽咽地道,双眸因泪水而发亮。

他深幽的黑眸凝睇着她,“我更庆幸自己找到了你,庆幸你不屈不挠的一定要跟着我,庆幸你愿意爱这样的我……”

两人四目缱绻,他再次吻上她,在她的身上点燃了,不一会儿,她的呼吸转为急遽,无助的申吟起来,甜蜜的、狂野的激情,在芙蓉帐内再起。

屋外的两个奴才露出了暖昧的笑容,准备将手上画圈圈的本子交给老总管,因为老王爷有交代,若少主跟少福晋有突破时,就得报告给老总管知道,然后,他们一得到消息,就会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下了一场极冷的冬雨后,雨停了,远方的绵延山林变得更青翠,就连湖水也更明净。一阵微风轻拂来,枝头叶片颤巍巍的摇曳着落在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筠儿来到湖畔,眼界所见的景致如此美丽,看到的人一个比一个还和善,她不禁微微一笑。难怪,至戊师太曾跟她说过,心是喜悦时,所见的人事物也全是美丽的……

“少福晋的心情真好。”随行的两名丫鬟挤眉弄眼的娇笑,因为她们知道了一件连少福晋都不知道的事。

少福晋一向早起,但昨天几乎贪睡了一整天,就连爷也待在房里,因此吃的自然送进房里去。一等到她们整理被单时,才发现“证据确凿”……

成亲这么久,爷和少福晋两人终于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她们也替她高兴得不得了,要不然少福晋常常一人独住新房,连她们看了都替她感到难过。

瞧两个丫鬟笑得眉飞色舞,筠儿也忍不住笑了,“我有说了什么吗?”

“没有,但少福晋的好心情全写在脸上了。”

“就是说呀。”

被这一说,筠儿才突然想到从前晚到昨日,自己几乎都跟东方紫窝在房里,她粉脸涨红,突然明白两个丫鬟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从今早离开房间开始,府里每个人看到她都笑咪咪的,看来是她一天没出现,而东方紫又留宿在新房……

天啊!她窘得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两个丫鬟知道他们让少福晋害羞了,但夫妻本就该同宿,这是好事,如此一来,东方家的香火才能传承下去,只是──

“芙蓉格格就惨了!”其中一名丫鬟道。

说到小芙蓉,筠儿真的感到抱歉,小芙蓉被禁足三天,插翅也难飞,因为东方紫派了几名侍卫将小芙蓉住的院落团团围住,要她待在里面“自省”。

自省什么?原本看在她的面子上,东方紫还想对外掩饰他惩罚这名小贵客的原因,没想到小家伙在听到自己得窝在房间一天哪儿也去不了时,就气呼呼的自揭疮疤,不管有没有他人听见便大声跺脚抗议。

“去妓院有什么了不起?可以看的,不能看的我看到都习以为常了,是带筠格格去尝鲜的好不好!”

逞一时口舌之勇的下场,换来三天的禁足,连她想去作陪,东方紫也不准。

“其实这也不能怪爷,是小格格太猛了,自己去就算了,连少福晋也──”

“嘿!”丫鬟之一忙打断同伴的话,要她别忘了她们是在大街上,府里两名格格上妓院的事哪能公开聊。

况且少福晋一出现,就吸引许多人注意,曾经让她帮过忙的人,无一不过来小聊一番,因为少福晋的亲民是众所周知的。

刚才失言的丫鬟忙捂住嘴,不敢再多言,好在少福晋似乎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没听到她的话。

没错,筠儿正想着小芙蓉,回想小芙蓉上妓院时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她不免替她感到难过。那样年纪的孩子,应该还是被父母捧在掌心里疼着才是,怎么会走妓院像走自家灶房一样?更甭提她还是个格格!

“少福晋菩萨心肠,不过为了小格格的未来好,还是该让她在家自省。”

这她也知道,但总觉得不忍心。

“咦?那好像是爷的马轿,朝我们这里来了。”一名丫鬟突然指着不远处的街道说。

筠儿回身看过去,驾车的确实是府里的车夫,轿子也是东方紫专乘的。

马车来到她面前,东方紫下了车,“上车。”

看他的表情有点严肃,她不明所以,可还是乖乖先上了车子。

“怎么了?今天一早就出门,出了什么事?”她关切的问。

他摇摇头,“没有,只是我得到一个消息,如果消息确定,就得出一趟远门,所以,我得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是不好的事,对吧?”光听他沉重的语气,她心情便忐忑起来。

东方紫没有说话,那个消息若属实,的确会是一件大事。

此刻,他深深凝视着眼前粉妆玉琢的可人儿,瞧她雍容纯真、美眸盈亮,一张诱人粉唇好似勾引着他……

筠儿心跳加快,她认得他这样的眼神,邪肆而不见冷漠,黑幽的眸子跳跃着几簇欲火,但,这可是在马车上啊──

同样宽敝的一辆马车,过去各坐各的,没什么感觉,但在有了亲密关系后,这个空间好像变窄了,气氛也变得暖昧。

东方紫将筠儿拉向自己,让她贴靠在他温厚的宽阔胸膛,吻上她水女敕的红唇,不安分的手也伸入她的绸衣内,探进了肚兜里,寻找那触感美妙的白馥香软──

“不……别在这……”她喘着气想制止他。

可他仍扯开了她的衣襟,松开肚兜,埋首品尝她。

她应该要叫他停止的,但她从满脸通红慢慢已神魂颠倒,最后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东方紫是很渴望她,但现今在车内,他只能她的身体暂时止渴。

在她得到欢愉后,见她急着想整理自己几乎被剥光的衣着却手脚无力,他倒是悠哉的替她一一拉好贴身的绸衣、外衣。

看着她粉脸娇羞的样子,他暗暗深吸口气,克制着不让骚动的再起,“你再以这样的娇媚眼眸看我,我们就得先回家一趟了。”

听懂他的暗示,她连忙将脸靠向轿子窗口,让凉风拂去脸上的臊红,也让自己卜通狂跳的心慢慢恢复正常。

这一看,她才知道马车竟然驶进了小小巷道的胡同里,更没想到在这错落胡同里还有这么一处隐密的园林。下了马车,守门的人相当严肃,没有开口仅是拱手,静静看东方紫带着她走进去。

里面人数不少,穿着各异,有的如平民百姓,有的却是绫罗绸锻,一见到她,个个表情古怪。

然而看到他们,她更是错愕,因为这些人中有不少她是见过的──大街上卖菜的菜贩、客栈的店小二,东街富商、位居官位的大人、镖局的镖头……就连她曾经送米的近郊村落一位老婆婆也都在座。

“竟然把妻子也带来了?”

“这安全吗?虽然筠格格是个好人,可咱们做的事愈少人知道愈能保命啊!”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但接下来东方紫的话,更令大家错愕。

东方紫承认,带筠儿来他自己也很挣儿,可思忖再三后,他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些人全都是替他办事的人,潜伏在各种商行及江南各处。

过去的他,几乎没有弱点,父亲与他交恶,母亲出入府中则有多名侍卫暗中保护,纵使一些与他敌对的人想对他不利,可能也得考虑令他屈服低头的机会不大,但是……现在筠儿即将成为他最大的弱点。

“这个事实,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会再也藏不住。”

东方紫这么一说,大家便都明白了,因为筠格格突然俏脸涨红,双手下意识的交放在自己平坦的月复部上──

没错,筠格格一旦怀有身孕,可以用来威胁东方紫的码就实在太诱人,一旦反皇党或有心人觊觎,贵为皇格格的她人身安全堪虞。

“所以,筠儿,我要你认识一下在场的这些人,真的发生危险时,你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这些人。”他顿了一下,看着她点点头后,再众人,“她的轻功了得,到时请你们一定要伸出援手。”

众人相视一眼,有一部分的人点点头,只是他们仍然很惊讶,邪魅冷漠的东方紫为了筠格格竟像个婆娘般说出自己的儿女私情,要大家保护她,实在令人震惊。

虽然这也有其他考虑在,但仍不难看出筠格格在他心中的份量绝对不轻。

筠儿泪光闪闪,她是感动的,感动到无以复加,因为信任她,而且全然的信任,不然不会把她带到这里来,更不会向众人做这样的请求。

“既然如此,爷就应该将她送到京城,否则她留在这里只会带给大家麻烦。”其中有人突然沉重的开口,“两个格格奔撞去了翠红楼的事被发现了,就算那群人不知道她们的目的,但因为是东方府里的人,因此那些我们费了多年才渗透、可以得到宝贵情资的反清巢穴已在昨天消失了。”

筠儿瞪大了眼,有内疚也有羞惭,原来她到那里的事竟然早已不秘密。

她小脸涨红,尴尬的跟大家道歉,“对不起。”

“她是无心的。”东方紫冷冷瞪着那名年约五旬的男人道。

“我也赞成王老爷的话。”另外一名蓄着八字胡的男人也开口道:“明伦大人的黑檀木盒里装的,确实是反皇党的部分分堂名单,据悉,当晚若没有筠格格碍事,我们也已拿到手了。”

众人一听,举座哗然。

东方紫脸色一变,咬牙道:“我说了,她是无心的,还有任何问题?”

“有,奉劝爷最好别公私不分!”一名年约四十的俊逸男子一脸沉肃,口气也十分冷峻。

“自铠斳贝勒成了妻奴后,堂堂南方霸主东方紫,似乎也有跟上好友步伐的倾向,要不男人谈事情,怎么会让女人跟着?”男子摇头叹息,“坏了咱们多年的布局埋线,爷对她非但没有一句苛责,反而要我们群起保护,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凝结,一时间四周静悄悄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却没附和吭声。

事实上,若非东方紫冷血深沉的形象深人心,不然他像是没有女人就办不了事的负面批评绝对排山倒海而来,妻奴之名也会不胫而走。

筠儿脸色苍白的看着那名张得俊逸的中年男子,对方那双扫视她身上的黑眸太过轻浮,让她感到不太舒服,更甭提他那一席攻击铠斳跟东方紫的话,也很不留情面。

东方紫冷下脸来,握住她冰冷的手,“让我把话说清楚,你们是为皇上做事,不是为我东方紫,你们领的薪俸,也是皇上给的,至仿你们为什么这么愿意为皇上尽忠,原因你们各自心里清楚。”

众人闻言脸色丕变。没错,忠贞报国还是忠义胆的为皇上效力,不可能,其实他们皆各有所图,或为利、或为权,自古皆然,否则白白卖命这种蠢事几个人肯干?

“请你们相信他、支持他,他绝不会公私不分的。”筠儿忽然勇敢的开口,含笑的眼眸中带着坚定,“我也跟你们大家保证,我不会再去不当场所,会小心的不再帮倒忙,让他专心去做他该做的事。”

“筠儿。”东方紫看着她,再看着其他人,一一点头后,他忍不住勾起嘴角,胸口涨满了骄傲。

筠儿注视着他,眼中满是深情。

“爷居然笑了?!”

“他笑了?”

旁人难掩惊愕,纷纷低呼,毕竟他们在东方紫手下做事多年,从没见过他有这样的神情,尤其看着妻子的眼眸更是充满了温柔。

两人眼波脉脉传情,众人惊异注视,谁也没注意到那名中年男子的眼光闪烁。

“……为了掌握各地情资,在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地方都设有这样的集会场所。让不同区域的人过来报告,当然,也有更值得信任的人可以登堂入室到东方府来禀报。”回程的马车上,东方紫让筠儿坐在膝上,细说自己收集情资的情形,“但是,这些人都经过至少十年以上追踪叛党,并表现出忠诚才行,总之,他们得是值得信赖的人。”

她明白的点点头,心里惦记的是他要远行的事。“你是要上北京吗?”

“是。”

她幽幽的看着他,“有危险?”

“一定有,可是……”他宽厚的大掌放在她仍平坦的月复部上,“你放心,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在还没有确定给了你一个娃儿前,我不会轻易死去。”

她的小手握住他的,“不对,就算确定了,你也不可以轻易死去。”

“我知道。”他轻声一笑,与她耳鬓厮磨,差点又把持不住。

一直到回东方府内后,两人从未熄灭的欲火立刻在房里燃烧,缠缠绵绵。

到了三更天,老总管在门外敲门,东方紫套上衣袍前去开门,再回到床上时,手上已多了一封信函。

他展信一看,愀然变色,“我明天一早就得走了。”

筠儿连忙从床上坐起身,拿起丝被遮住自己赤果的身子,心儿一沉,“这么快?”

他点头,上了床将她连人带被拥入怀里,“答应我,你要照顾自己……”

“你也是。”

不知未来如何,两人只能珍惜此刻的相聚,说不完的叮咛,用激情来感受彼此最真实的存在,浓情交缠,一夜缱绻……

翌日一早,东方府大门口,东方紫与一行侍卫已整装完毕,即将远行。

他凝睇着筠儿,提心吊胆地放心不下她,这种牵挂的滋味他很陌生,还有好多好多的舍不得。

两人深情凝睇,难分难舍,仿佛还有好多话要说,却又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以后我跟筠格格出门,身后一定要跟一、二十名身手矫健的人保护吗?真的有这个必要?”得知这项命令的小芙蓉简直快要疯了,忍不住来抗议。

“当然有必要。”面对来破坏气氛的小家伙,东方紫马上沉着一张脸回答。

“那很烦──”

“不会的,小芙蓉,”筠儿笑笑看着面色不豫的丈夫,“你安心去吧,我会让他们跟着的,因为我不要你为我担心,那你才能专心去做你要做的事。”

“哎唷,天啊,怎么跟我家叔叔贝勒及小乔婶婶一样,开始要肉麻了?我要先回房去了。”小芙蓉咕哝一声,颇感无聊的转回房。

东方紫直视着筠儿,终旅是忍不住将她拥在怀里,深深呼吸,劣取她身上的香气。“你可以答应我,跟小芙蓉乖乖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吗?”不知怎的,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担心会失去她。

“就算我行,小芙蓉怎么待得住?你放心,你的那些侍卫我会让他们好生跟着、保护着,让你无后顾之忧。”她再次重申,就怕他惦记着她。

他动容地看着她,这就是他最爱她的地方,总是给他全然的信任与支持。

“我知道了。”

“不能不杀生,至少手下留情。我不敢要求你广结善缘,也知道你一点都没打算修练成佛或羽化成仙,但我真的不希望你满手血腥。”

“我答应你,如非必要我不杀人,仅点穴废去功夫。”

闻言,在他身后的侍卫都一愣。爷过去可是放很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人,现在有了少福晋,真的差很多。

东方紫上了马车,在带刀随侍的护送下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筠儿照样巡视街头巷尾,有需要帮忙者,她便聆听救济,好手好脚、可以干活的,她便帮忙安排差事,天生我才必有用,发挥所长才能独立自主的生活……

她忙得很快乐,时间过得并不慢,转眼间也一个月了,她心里惦记着的仍是远在京城的东方紫。

“叩叩!”敲门声陡起。

“请进。”

老总管开门进来,手上有一封信函。“这是爷派快马送回的,另外有一封信是给老奴,交代了一些事,说约莫再过五日就回来了。”

“太好了。”筠儿开心的收过信。

老总管退了出去,另一个小格格倒是打着哈欠的晃进来。

小芙蓉快无聊死了,筠格格有菩萨心肠,白天去帮助别人,晚上乖乖回府,偏偏很多好玩的事儿只有到晚上才有,筠格格就不许她出去。

她无力的趴在桌上,看着筠格格仅跟她微微一笑,就将注意力全放在东方叔叔捎来的信上。她刚刚也听到了,再五日东方叔叔就会回来,届时她也不玩了,宁愿回去找小乔婶婶跟叔叔贝勒还比较好玩。

筠儿一张一张的瞧着信,内容令她看了惊惧不已──

祁晏郡王拿到部分反皇党名单,皇阿玛已先行收网,于是数日间,多名汉族士大夫告老还乡,朝廷里也有一些人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事迹败露的多名皇亲国戚已被捕下狱,但是最大的叛党分子杜穆却安然潜逃,其女涵英格格也失踪。目前皇室已发出消息努力逮人,皇阿玛担心他们与一些反皇党余孽集聚,再重掀叛乱风波。

此时乃风声鹤唳之际,因为短短数日便有一些高官、皇族被绑架,目前得知的消息是一些怕被牵连的人,担心那些已被关进牢里的反皇党会在严刑拷打下供出他们,所以他们极欲救人,抓皇族高官目的也是要交换那些尚未被处决的异心分子。

也因此,原本来信要自北京反回江南的阿玛与额娘,也让东方紫劝阻了,他要自己先返回扬州,视情况再通知父母启程返家。

长长的信中写满了忧心,他要她好好留在东方府里,能少外出就少外出,他离家已不远……

一想到他要回来了,她的心便亢奋起来,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这张笑脸看在未成年的小芙蓉眼俚,实在很刺目,“我可以偷溜出去吗?进进出出都被一群护卫严密的前后包围,我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忍不住抱怨。

“当然不行,尤其这信……”筠儿突然皱起柳眉,像是闻到一股怪味儿,头也有些昏昏的。

小芙蓉也觉得不太对劲,“头好疼啊……”

筠儿半趴在桌上,全身发软,小芙蓉已失去意识的趴倒了。她撑起虚软的身子,想要开口喊人,但竟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是迷香?!她记得无申说过这种东西会让人昏厥,却是下三滥的江湖招数……

蓦地,房门被打开,两名黑衣人无声无息的进来,一个弯身抱起小芙蓉,另一人将全身瘫软的她扛起来,迅速从窗口飞掠出去。府外,竟还有马车接应,她跟小芙蓉全被丢进马车内,直往郊外奔驰。

而东方府中,在两名黑衣人扛着两个格格翻墙而出时,已经有侍卫发现了,有人先行急追,有人去通知老总管。

老总管看着前方自家人丢的信号弹后,率了一干人马急奔,定要将两位格格救回来,可惜一直追到入山的林荫处,才见到那辆载着格格的马车。

“前方!快!”

话语乍歇,倏然间树林里更多的黑衣人飞窜过来,一时刀光剑影,两方打得激烈,另一人再度扑上马车,拿起缰绳驾驭狂奔。

“驾!驾!”

老总管一急,连忙策马要追上前救人,但另外几名黑衣人又飞扑过来,而且个个武功过人,在打斗间,老总管只能眼睁睁看马车被护送着往另一方驶去,对方显然经过缜密的计,是有备而来的。

在车里的筠儿,光听那刀剑锵然的打斗声就心惊胆颤,偏偏她手无缚鸡之力,此刻又浑身瘫软,根本帮不了忙,只能无助的焦急。

但在打斗声渐行渐远后,她的意识愈来愈模糊,再也撑不住了,只是在昏厥过去之前,她绝望的知道,自己跟小芙蓉被带走了。

而老总管看着自己手上的伤,瞪着早已不见人影的马车,只能率一行伤兵急返回府,再派快马速速将这个坏消息送给东方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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