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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座好佛心 第九章

砰地一聲,房門關上,趴伏在花叢旁及柱子旁的奴才原本還睡眼蒙,這會兒可全瞪大了眼。

可能嗎?有機會嗎?由于老王爺交代只能用听的,他們只好將耳朵拉得長長的,就怕錯過了……

但才一瞬間,他們身上突然一麻,像被人點了穴似的,眼前一黑,昏厥倒地。

听見房外突然傳來兩聲重物倒地聲,莫名其妙被東方紫拉進房里的筠兒一愣,「什麼聲音?」

「沒什麼聲音。」東方紫也能睜眼說瞎話,明明內力驚人,隔空點了兩人的睡穴,他一概不承認。

沒有?她听錯了嗎?可是……

筠兒眨眨眼,還是搞不清楚狀況,但一顆心已怦怦狂跳。這會兒夜正黑,若真的要生女圭女圭,啥也看不見,的確是好機會……

天啊!她在想什麼?粉臉染上紅暈,熱得發燙,慶幸此時夜夠黑,房里也沒點燈,東方紫看不到她的臉,要不然她多糗啊。

可惜她放心得太快,下一刻東方紫便點燃燭火,頓時,房內全亮了起來。

筠兒低垂螓首,很難形容此刻心里的感受,但她確定自己應該搞錯了,這麼亮要怎麼做「那件事」呀?

東方紫走近她,她仍一臉呆樣,就在他俯身要親吻她的唇時,她才倏地瞪大眼,嚇得倒彈兩步,「為、為什麼?」

「你想要一個娃兒。」

很爛的理由,但東方紫不會說甜言蜜語,也不習慣說心里的話,只知道再不表示什麼,在鬼靈精小芙蓉的搗亂下,這女人不知還會做出多少令他提心吊膽的事。

更何況,他也不想讓那些花街柳巷粗俗低劣的苟合狎妓來誤導她純淨的眼眸及心靈,因為她在他心中,是如此珍貴……

他、他、他要給她一個娃兒了?!

這個訊息太嚇人,筠兒呆了、愣了,傻乎乎的任由東方紫將她的衣裙一一褪去。一直到她的紅肚兜慢慢滑落,曝露了她誘人的渾圓,身上只剩褻褲時,她才回過神。

她急喘一聲,雙手連忙交抱在胸前,欲遮住赤果的上身,開始緊張了。

他伸手輕撫她粉女敕的臉頰,深幽的黑眸有著的火花在跳躍。他的手繼續往她的脖項而下、再往下──

她低呼一聲,不安的看著他一手拉開她遮掩的手,繼續往下滑動。

她臉紅心跳,不知所措,他的唇終于吻住了她誘人的紅唇,緩緩的吸吮,輕啃,她愈來愈喘,身子也愈來愈熱……

東方紫的鼻息轉為粗重,黑眸里是沸騰的欲火,他褪去身上的衣物,抱她到了床上,將她放平後,健碩的身體隨即俯下,熨燙了她的。

一股酥麻感從筠兒腳指頭往上襲來,她微喘著氣,美眸氤氳迷蒙。

他伸手拉掉她發上的發髻,無限依戀地以指梳著她披散在枕上的烏絲,唇由她的額際而下,帶著折磨人的速度緩慢輕吻她的鼻、唇,再往下吻遍了她全身……

筠兒昏昏沉沉,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嬌軀泛著汗,任那陌生的銷魂快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東方紫強忍著想佔有她的強烈渴望,直到確認她已準備好後,他才擁有了她,再以唇吻去她的低泣,重新點燃愛火。在她不明所以的請求時,他以強勁的佔有回應,看到她享受了激情的美好後,他禁錮的熱情才真正被解放。

壓抑了太久太久的之火滾滾燃燒,他狂鷙的求愛,一次又一次……

筠兒累了,但絕對是快樂的,她不知道原來夫妻間的閨房之樂如此美妙。

她帶著笑意睡去,又在他開始愛她時醒來,他像要不夠她似的一再佔有她,她只知道天似乎亮了,然後,她又睡著了。

東方紫從來不是個縱欲的人,事實上,他大多以練武來消耗掉過多的精力,但是對她,他就是忍不住……

凝睇著懷里的她,他明白自己越界了,也知道回不了頭,他放不開她了。

該起床了,外頭的冬陽看來也已近午,可他還不想離開她溫暖動人的身子。

即便明知外頭被他點了睡穴的人也早已醒來,兩顆頭在外面探頭探腦,他依然不為所動,只因她的味道如此甜美,今他深深的眷戀……

懷里的人突然動了一下,他笑了,如今才該是醒來的時候。

筠兒眨了眨眼醒過來,感覺自己被人牢牢的圈在胸前,她有些驚愕,尤其在意識到自己是赤果的後,她嚇了一大跳,一抬頭看到東方紫俊美的臉龐,昨晚一切癲狂又溫柔的激情全回到腦海,她頓時羞紅了臉。

見狀,他眼眸中的溫柔又更深一層。

她驚訝的又眨了下眼,慣于凝睇他冷峻的神情,此刻她卻發現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就連眼神也比平日柔和,甚至是帶笑的,所以……她取悅了他?這讓她欣喜若狂。

「我不能把你退還給皇上了。」他沙啞開口。

她一愣,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後,更羞澀了。尤其這會兒兩人都赤果果的。

「我原本就不打算回皇阿瑪身邊,一女怎能二嫁呢?」

「是完璧就成。」

「可我已不是了。」她的聲音低如蚊蚋。

「沒錯,我再也放不開你,也不打算讓你離開了。」他的手握著她的,黑眸里浮現她期待已久的深情。

她眼眶微紅,「真的?」

「真的。」

「太好了。」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傻瓜,怎麼哭了?」他不舍的為她拭淚。

「因為太幸福了呀!嗚嗚……因為你笑了、因為慶幸你找到我……有好多好多的因為……」她哽咽地道,雙眸因淚水而發亮。

他深幽的黑眸凝睇著她,「我更慶幸自己找到了你,慶幸你不屈不撓的一定要跟著我,慶幸你願意愛這樣的我……」

兩人四目繾綣,他再次吻上她,在她的身上點燃了,不一會兒,她的呼吸轉為急遽,無助的申吟起來,甜蜜的、狂野的激情,在芙蓉帳內再起。

屋外的兩個奴才露出了暖昧的笑容,準備將手上畫圈圈的本子交給老總管,因為老王爺有交代,若少主跟少福晉有突破時,就得報告給老總管知道,然後,他們一得到消息,就會快馬加鞭的趕回來。

下了一場極冷的冬雨後,雨停了,遠方的綿延山林變得更青翠,就連湖水也更明淨。一陣微風輕拂來,枝頭葉片顫巍巍的搖曳著落在湖面,蕩起一圈圈漣漪。

筠兒來到湖畔,眼界所見的景致如此美麗,看到的人一個比一個還和善,她不禁微微一笑。難怪,至戊師太曾跟她說過,心是喜悅時,所見的人事物也全是美麗的……

「少福晉的心情真好。」隨行的兩名丫鬟擠眉弄眼的嬌笑,因為她們知道了一件連少福晉都不知道的事。

少福晉一向早起,但昨天幾乎貪睡了一整天,就連爺也待在房里,因此吃的自然送進房里去。一等到她們整理被單時,才發現「證據確鑿」……

成親這麼久,爺和少福晉兩人終于成了名副其實的夫妻,她們也替她高興得不得了,要不然少福晉常常一人獨住新房,連她們看了都替她感到難過。

瞧兩個丫鬟笑得眉飛色舞,筠兒也忍不住笑了,「我有說了什麼嗎?」

「沒有,但少福晉的好心情全寫在臉上了。」

「就是說呀。」

被這一說,筠兒才突然想到從前晚到昨日,自己幾乎都跟東方紫窩在房里,她粉臉漲紅,突然明白兩個丫鬟是怎麼回事。

事實上,從今早離開房間開始,府里每個人看到她都笑咪咪的,看來是她一天沒出現,而東方紫又留宿在新房……

天啊!她窘得頭都快抬不起來了。

兩個丫鬟知道他們讓少福晉害羞了,但夫妻本就該同宿,這是好事,如此一來,東方家的香火才能傳承下去,只是──

「芙蓉格格就慘了!」其中一名丫鬟道。

說到小芙蓉,筠兒真的感到抱歉,小芙蓉被禁足三天,插翅也難飛,因為東方紫派了幾名侍衛將小芙蓉住的院落團團圍住,要她待在里面「自省」。

自省什麼?原本看在她的面子上,東方紫還想對外掩飾他懲罰這名小貴客的原因,沒想到小家伙在听到自己得窩在房間一天哪兒也去不了時,就氣呼呼的自揭瘡疤,不管有沒有他人听見便大聲跺腳抗議。

「去妓院有什麼了不起?可以看的,不能看的我看到都習以為常了,是帶筠格格去嘗鮮的好不好!」

逞一時口舌之勇的下場,換來三天的禁足,連她想去作陪,東方紫也不準。

「其實這也不能怪爺,是小格格太猛了,自己去就算了,連少福晉也──」

「嘿!」丫鬟之一忙打斷同伴的話,要她別忘了她們是在大街上,府里兩名格格上妓院的事哪能公開聊。

況且少福晉一出現,就吸引許多人注意,曾經讓她幫過忙的人,無一不過來小聊一番,因為少福晉的親民是眾所周知的。

剛才失言的丫鬟忙捂住嘴,不敢再多言,好在少福晉似乎也陷入自己的思緒中,沒听到她的話。

沒錯,筠兒正想著小芙蓉,回想小芙蓉上妓院時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她不免替她感到難過。那樣年紀的孩子,應該還是被父母捧在掌心里疼著才是,怎麼會走妓院像走自家灶房一樣?更甭提她還是個格格!

「少福晉菩薩心腸,不過為了小格格的未來好,還是該讓她在家自省。」

這她也知道,但總覺得不忍心。

「咦?那好像是爺的馬轎,朝我們這里來了。」一名丫鬟突然指著不遠處的街道說。

筠兒回身看過去,駕車的確實是府里的車夫,轎子也是東方紫專乘的。

馬車來到她面前,東方紫下了車,「上車。」

看他的表情有點嚴肅,她不明所以,可還是乖乖先上了車子。

「怎麼了?今天一早就出門,出了什麼事?」她關切的問。

他搖搖頭,「沒有,只是我得到一個消息,如果消息確定,就得出一趟遠門,所以,我得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是不好的事,對吧?」光听他沉重的語氣,她心情便忐忑起來。

東方紫沒有說話,那個消息若屬實,的確會是一件大事。

此刻,他深深凝視著眼前粉妝玉琢的可人兒,瞧她雍容純真、美眸盈亮,一張誘人粉唇好似勾引著他……

筠兒心跳加快,她認得他這樣的眼神,邪肆而不見冷漠,黑幽的眸子跳躍著幾簇欲火,但,這可是在馬車上啊──

同樣寬敝的一輛馬車,過去各坐各的,沒什麼感覺,但在有了親密關系後,這個空間好像變窄了,氣氛也變得暖昧。

東方紫將筠兒拉向自己,讓她貼靠在他溫厚的寬闊胸膛,吻上她水女敕的紅唇,不安分的手也伸入她的綢衣內,探進了肚兜里,尋找那觸感美妙的白馥香軟──

「不……別在這……」她喘著氣想制止他。

可他仍扯開了她的衣襟,松開肚兜,埋首品嘗她。

她應該要叫他停止的,但她從滿臉通紅慢慢已神魂顛倒,最後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東方紫是很渴望她,但現今在車內,他只能她的身體暫時止渴。

在她得到歡愉後,見她急著想整理自己幾乎被剝光的衣著卻手腳無力,他倒是悠哉的替她一一拉好貼身的綢衣、外衣。

看著她粉臉嬌羞的樣子,他暗暗深吸口氣,克制著不讓騷動的再起,「你再以這樣的嬌媚眼眸看我,我們就得先回家一趟了。」

听懂他的暗示,她連忙將臉靠向轎子窗口,讓涼風拂去臉上的臊紅,也讓自己卜通狂跳的心慢慢恢復正常。

這一看,她才知道馬車竟然駛進了小小巷道的胡同里,更沒想到在這錯落胡同里還有這麼一處隱密的園林。下了馬車,守門的人相當嚴肅,沒有開口僅是拱手,靜靜看東方紫帶著她走進去。

里面人數不少,穿著各異,有的如平民百姓,有的卻是綾羅綢鍛,一見到她,個個表情古怪。

然而看到他們,她更是錯愕,因為這些人中有不少她是見過的──大街上賣菜的菜販、客棧的店小二,東街富商、位居官位的大人、鏢局的鏢頭……就連她曾經送米的近郊村落一位老婆婆也都在座。

「竟然把妻子也帶來了?」

「這安全嗎?雖然筠格格是個好人,可咱們做的事愈少人知道愈能保命啊!」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但接下來東方紫的話,更令大家錯愕。

東方紫承認,帶筠兒來他自己也很掙兒,可思忖再三後,他還是做了這個決定。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些人全都是替他辦事的人,潛伏在各種商行及江南各處。

過去的他,幾乎沒有弱點,父親與他交惡,母親出入府中則有多名侍衛暗中保護,縱使一些與他敵對的人想對他不利,可能也得考慮令他屈服低頭的機會不大,但是……現在筠兒即將成為他最大的弱點。

「這個事實,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會再也藏不住。」

東方紫這麼一說,大家便都明白了,因為筠格格突然俏臉漲紅,雙手下意識的交放在自己平坦的月復部上──

沒錯,筠格格一旦懷有身孕,可以用來威脅東方紫的碼就實在太誘人,一旦反皇黨或有心人覬覦,貴為皇格格的她人身安全堪虞。

「所以,筠兒,我要你認識一下在場的這些人,真的發生危險時,你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這些人。」他頓了一下,看著她點點頭後,再眾人,「她的輕功了得,到時請你們一定要伸出援手。」

眾人相視一眼,有一部分的人點點頭,只是他們仍然很驚訝,邪魅冷漠的東方紫為了筠格格竟像個婆娘般說出自己的兒女私情,要大家保護她,實在令人震驚。

雖然這也有其他考慮在,但仍不難看出筠格格在他心中的份量絕對不輕。

筠兒淚光閃閃,她是感動的,感動到無以復加,因為信任她,而且全然的信任,不然不會把她帶到這里來,更不會向眾人做這樣的請求。

「既然如此,爺就應該將她送到京城,否則她留在這里只會帶給大家麻煩。」其中有人突然沉重的開口,「兩個格格奔撞去了翠紅樓的事被發現了,就算那群人不知道她們的目的,但因為是東方府里的人,因此那些我們費了多年才滲透、可以得到寶貴情資的反清巢穴已在昨天消失了。」

筠兒瞪大了眼,有內疚也有羞慚,原來她到那里的事竟然早已不秘密。

她小臉漲紅,尷尬的跟大家道歉,「對不起。」

「她是無心的。」東方紫冷冷瞪著那名年約五旬的男人道。

「我也贊成王老爺的話。」另外一名蓄著八字胡的男人也開口道︰「明倫大人的黑檀木盒里裝的,確實是反皇黨的部分分堂名單,據悉,當晚若沒有筠格格礙事,我們也已拿到手了。」

眾人一听,舉座嘩然。

東方紫臉色一變,咬牙道︰「我說了,她是無心的,還有任何問題?」

「有,奉勸爺最好別公私不分!」一名年約四十的俊逸男子一臉沉肅,口氣也十分冷峻。

「自鎧斳貝勒成了妻奴後,堂堂南方霸主東方紫,似乎也有跟上好友步伐的傾向,要不男人談事情,怎麼會讓女人跟著?」男子搖頭嘆息,「壞了咱們多年的布局埋線,爺對她非但沒有一句苛責,反而要我們群起保護,果然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此話一出,氣氛頓時凝結,一時間四周靜悄悄的,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卻沒附和吭聲。

事實上,若非東方紫冷血深沉的形象深人心,不然他像是沒有女人就辦不了事的負面批評絕對排山倒海而來,妻奴之名也會不脛而走。

筠兒臉色蒼白的看著那名張得俊逸的中年男子,對方那雙掃視她身上的黑眸太過輕浮,讓她感到不太舒服,更甭提他那一席攻擊鎧斳跟東方紫的話,也很不留情面。

東方紫冷下臉來,握住她冰冷的手,「讓我把話說清楚,你們是為皇上做事,不是為我東方紫,你們領的薪俸,也是皇上給的,至仿你們為什麼這麼願意為皇上盡忠,原因你們各自心里清楚。」

眾人聞言臉色丕變。沒錯,忠貞報國還是忠義膽的為皇上效力,不可能,其實他們皆各有所圖,或為利、或為權,自古皆然,否則白白賣命這種蠢事幾個人肯干?

「請你們相信他、支持他,他絕不會公私不分的。」筠兒忽然勇敢的開口,含笑的眼眸中帶著堅定,「我也跟你們大家保證,我不會再去不當場所,會小心的不再幫倒忙,讓他專心去做他該做的事。」

「筠兒。」東方紫看著她,再看著其他人,一一點頭後,他忍不住勾起嘴角,胸口漲滿了驕傲。

筠兒注視著他,眼中滿是深情。

「爺居然笑了?!」

「他笑了?」

旁人難掩驚愕,紛紛低呼,畢竟他們在東方紫手下做事多年,從沒見過他有這樣的神情,尤其看著妻子的眼眸更是充滿了溫柔。

兩人眼波脈脈傳情,眾人驚異注視,誰也沒注意到那名中年男子的眼光閃爍。

「……為了掌握各地情資,在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地方都設有這樣的集會場所。讓不同區域的人過來報告,當然,也有更值得信任的人可以登堂入室到東方府來稟報。」回程的馬車上,東方紫讓筠兒坐在膝上,細說自己收集情資的情形,「但是,這些人都經過至少十年以上追蹤叛黨,並表現出忠誠才行,總之,他們得是值得信賴的人。」

她明白的點點頭,心里惦記的是他要遠行的事。「你是要上北京嗎?」

「是。」

她幽幽的看著他,「有危險?」

「一定有,可是……」他寬厚的大掌放在她仍平坦的月復部上,「你放心,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在還沒有確定給了你一個娃兒前,我不會輕易死去。」

她的小手握住他的,「不對,就算確定了,你也不可以輕易死去。」

「我知道。」他輕聲一笑,與她耳鬢廝磨,差點又把持不住。

一直到回東方府內後,兩人從未熄滅的欲火立刻在房里燃燒,纏纏綿綿。

到了三更天,老總管在門外敲門,東方紫套上衣袍前去開門,再回到床上時,手上已多了一封信函。

他展信一看,愀然變色,「我明天一早就得走了。」

筠兒連忙從床上坐起身,拿起絲被遮住自己赤果的身子,心兒一沉,「這麼快?」

他點頭,上了床將她連人帶被擁入懷里,「答應我,你要照顧自己……」

「你也是。」

不知未來如何,兩人只能珍惜此刻的相聚,說不完的叮嚀,用激情來感受彼此最真實的存在,濃情交纏,一夜繾綣……

翌日一早,東方府大門口,東方紫與一行侍衛已整裝完畢,即將遠行。

他凝睇著筠兒,提心吊膽地放心不下她,這種牽掛的滋味他很陌生,還有好多好多的舍不得。

兩人深情凝睇,難分難舍,仿佛還有好多話要說,卻又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以後我跟筠格格出門,身後一定要跟一、二十名身手矯健的人保護嗎?真的有這個必要?」得知這項命令的小芙蓉簡直快要瘋了,忍不住來抗議。

「當然有必要。」面對來破壞氣氛的小家伙,東方紫馬上沉著一張臉回答。

「那很煩──」

「不會的,小芙蓉,」筠兒笑笑看著面色不豫的丈夫,「你安心去吧,我會讓他們跟著的,因為我不要你為我擔心,那你才能專心去做你要做的事。」

「哎唷,天啊,怎麼跟我家叔叔貝勒及小喬嬸嬸一樣,開始要肉麻了?我要先回房去了。」小芙蓉咕噥一聲,頗感無聊的轉回房。

東方紫直視著筠兒,終旅是忍不住將她擁在懷里,深深呼吸,劣取她身上的香氣。「你可以答應我,跟小芙蓉乖乖待在家里,哪兒也不去嗎?」不知怎的,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擔心會失去她。

「就算我行,小芙蓉怎麼待得住?你放心,你的那些侍衛我會讓他們好生跟著、保護著,讓你無後顧之憂。」她再次重申,就怕他惦記著她。

他動容地看著她,這就是他最愛她的地方,總是給他全然的信任與支持。

「我知道了。」

「不能不殺生,至少手下留情。我不敢要求你廣結善緣,也知道你一點都沒打算修練成佛或羽化成仙,但我真的不希望你滿手血腥。」

「我答應你,如非必要我不殺人,僅點穴廢去功夫。」

聞言,在他身後的侍衛都一愣。爺過去可是放很話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人,現在有了少福晉,真的差很多。

東方紫上了馬車,在帶刀隨侍的護送下離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筠兒照樣巡視街頭巷尾,有需要幫忙者,她便聆听救濟,好手好腳、可以干活的,她便幫忙安排差事,天生我才必有用,發揮所長才能獨立自主的生活……

她忙得很快樂,時間過得並不慢,轉眼間也一個月了,她心里惦記著的仍是遠在京城的東方紫。

「叩叩!」敲門聲陡起。

「請進。」

老總管開門進來,手上有一封信函。「這是爺派快馬送回的,另外有一封信是給老奴,交代了一些事,說約莫再過五日就回來了。」

「太好了。」筠兒開心的收過信。

老總管退了出去,另一個小格格倒是打著哈欠的晃進來。

小芙蓉快無聊死了,筠格格有菩薩心腸,白天去幫助別人,晚上乖乖回府,偏偏很多好玩的事兒只有到晚上才有,筠格格就不許她出去。

她無力的趴在桌上,看著筠格格僅跟她微微一笑,就將注意力全放在東方叔叔捎來的信上。她剛剛也听到了,再五日東方叔叔就會回來,屆時她也不玩了,寧願回去找小喬嬸嬸跟叔叔貝勒還比較好玩。

筠兒一張一張的瞧著信,內容令她看了驚懼不已──

祁晏郡王拿到部分反皇黨名單,皇阿瑪已先行收網,于是數日間,多名漢族士大夫告老還鄉,朝廷里也有一些人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事跡敗露的多名皇親國戚已被捕下獄,但是最大的叛黨分子杜穆卻安然潛逃,其女涵英格格也失蹤。目前皇室已發出消息努力逮人,皇阿瑪擔心他們與一些反皇黨余孽集聚,再重掀叛亂風波。

此時乃風聲鶴唳之際,因為短短數日便有一些高官、皇族被綁架,目前得知的消息是一些怕被牽連的人,擔心那些已被關進牢里的反皇黨會在嚴刑拷打下供出他們,所以他們極欲救人,抓皇族高官目的也是要交換那些尚未被處決的異心分子。

也因此,原本來信要自北京反回江南的阿瑪與額娘,也讓東方紫勸阻了,他要自己先返回揚州,視情況再通知父母啟程返家。

長長的信中寫滿了憂心,他要她好好留在東方府里,能少外出就少外出,他離家已不遠……

一想到他要回來了,她的心便亢奮起來,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這張笑臉看在未成年的小芙蓉眼俚,實在很刺目,「我可以偷溜出去嗎?進進出出都被一群護衛嚴密的前後包圍,我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她忍不住抱怨。

「當然不行,尤其這信……」筠兒突然皺起柳眉,像是聞到一股怪味兒,頭也有些昏昏的。

小芙蓉也覺得不太對勁,「頭好疼啊……」

筠兒半趴在桌上,全身發軟,小芙蓉已失去意識的趴倒了。她撐起虛軟的身子,想要開口喊人,但竟然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是迷香?!她記得無申說過這種東西會讓人昏厥,卻是下三濫的江湖招數……

驀地,房門被打開,兩名黑衣人無聲無息的進來,一個彎身抱起小芙蓉,另一人將全身癱軟的她扛起來,迅速從窗口飛掠出去。府外,竟還有馬車接應,她跟小芙蓉全被丟進馬車內,直往郊外奔馳。

而東方府中,在兩名黑衣人扛著兩個格格翻牆而出時,已經有侍衛發現了,有人先行急追,有人去通知老總管。

老總管看著前方自家人丟的信號彈後,率了一干人馬急奔,定要將兩位格格救回來,可惜一直追到入山的林蔭處,才見到那輛載著格格的馬車。

「前方!快!」

話語乍歇,倏然間樹林里更多的黑衣人飛竄過來,一時刀光劍影,兩方打得激烈,另一人再度撲上馬車,拿起韁繩駕馭狂奔。

「駕!駕!」

老總管一急,連忙策馬要追上前救人,但另外幾名黑衣人又飛撲過來,而且個個武功過人,在打斗間,老總管只能眼睜睜看馬車被護送著往另一方駛去,對方顯然經過縝密的計,是有備而來的。

在車里的筠兒,光听那刀劍鏘然的打斗聲就心驚膽顫,偏偏她手無縛雞之力,此刻又渾身癱軟,根本幫不了忙,只能無助的焦急。

但在打斗聲漸行漸遠後,她的意識愈來愈模糊,再也撐不住了,只是在昏厥過去之前,她絕望的知道,自己跟小芙蓉被帶走了。

而老總管看著自己手上的傷,瞪著早已不見人影的馬車,只能率一行傷兵急返回府,再派快馬速速將這個壞消息送給東方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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