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狂郎 第七章
「喂……喂喂!」要去哪儿啊?花娌妾被他死命的拖著走,连她的鞋子都掉了,光著脚在地上磨,痛得她哇哇大叫:「喂……我的脚……脚好痛……」
阿克铜总算停下脚步,低头注视她的脚问道:「你的鞋子到哪儿去了?」
「你这是什么问题?」花娌妾气炸了!「明明就是你一路拖著我,完全没顾虑到我是活人!又不是在跑路,定那么快干嘛?你自己走那么快也就算了,别拉著我受罪啊!」
花娌妾叽叽喳喳的骂了一串,阿克铜听得却不甚详细,看著花娌妾当下坐在地上审视她脚上的伤口,他一阵不忍,伸手一抱,就将娇小的她抱在手上了。
「哇——」此举吓得花娌妾花容失色,登时忘了挣扎,反而愣愣的问:「你做什么?」
「做什么?」阿克铜耸耸肩,「当然是抱你上车啊!」
「上车?」花娌妾被吓得有些神智不清。
「对啊!」阿克铜还没忘记。「你没了鞋子,又受伤,不方便行走,当然是我抱你走。你不是被迦罕银载来的吗?他又不在这里,你要坐谁的车回去?当然是我的。」
花娌妾气愤难消的说:「也不想想是谁把我弄成这样的!一
「谁呀?」
「还谁?你刚才是被雷打到了吗?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健忘?一
「我记性好得很。」阿克铜说了个连司机也忍不住想笑的话。同时,他像丢垃圾般将花娌妾扔进车内,关门前还不忘听著他预期中的哀号,然後偷偷一笑。
「你很故意喔!」花娌妾破口大骂。
阿克铜绕过车前头,开启另一边的车门进入车内,才坐下,突觉婰部一阵刺痛,差点跳了起来。
「哎哟!」阿克铜大叫一声。
「哈哈哈!」花娌妾报复成功,得意的大笑。
「这是什么?」阿克铜抓起座垫上的不明物体,朝著她怒问。
「你不会自己看吗?」花娌妾才懒得理他。
阿克铜一肚子闷气,对著前座大吼:「开灯!」
顿时车内一片光明,阿克铜立即将视线集中在手中的物体,立刻瞪大了眼,「你竟然用叉子当暗器?」
「对呀!」花娌妾点头,很不以为然的表示:「算是报复你。」
阿克铜气愤的质问:「这叉子哪来的?」
「这个啊……」花娌妾伸手想抢过那把叉子,「洛擎送我的礼物。」
「洛擎?」提起这个名字,阿克铜就一肚子火,想也没想的按下车窗,将叉子抛出他的视线之外。
「啊——你……」花娌妾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叉子消失在黑暗之中,一气之下,伸手便是朝著他的胸口打上好几拳。「那个叉子是纯银的耶!你……你竟然……哇——」
从来部只有别人嫌阿克铜吵,此刻他终於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吵」了。她竟然为了一把小小的叉子就哭成这样,他无奈又不能认同的说:「就一把叉子而已,又值不了什么钱。」
「什么值不了什么钱?对你来说是没错,可是对我而言,我要赚……」说到此,花娌妾突然住了口。
「喂!」阿克铜无法忍受这一时的改变,她突来的沉默让他有压迫感,他不得不低声下气的问:「生气了?有什么好气的?」
「哼!」她还是低著头,死命的摇头表示她的抗议。
「随你!」阿克铜的低声下气维持不了多久,很快地,他也跟著生起闷气,车内一片死寂沉默。
回程还得花上二、三个钟头,哭累了的花娌妾盯著外头匆匆而去的黑暗景色,她的眼皮渐渐地感到沉重,头跟著点了起来。
阿克铜首次觉得烦心,却死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只在心里嘀咕:女孩子就是女孩子,东西丢了就算了,有什么好气的?
他盯著车窗外头快速掠过的商店,灵机一动,突喊:「停车!」
阿克铜突然发出声音,司机显然吓了一跳,一阵尖锐的煞车声後,紧急的靠边停驶。
砰的一声,花娌妾的头往前座的椅背撞了过去,登时从迷糊中清醒,模了模额头正想骂人时,一回头,却见身边的座位空空无人。
「他去哪里了?」她问向前座的司机。
司机答也不答,只是一颗头朝著车窗外点了点。
她跟著往外瞧,很不明白的摇头。「就几家商店而已呀!」而且没什么特别的,除了商店透出来的光,四周几乎看不见有什么建筑物。
突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这些微弱的灯光,车门亦在此时被打开。
阿克铜首先丢了一包又重又大的东西给她,接著坐定道:「开车吧!」
车子再度向前驶,花娌妾被这一袋东西压住双脚,不满的嚷嚷:
「这是你买的,干嘛丢给我?什么东西嘛?这么重!」
「给你的。」他淡淡的回答。
她呆愣地转头看他,「给我的?」
他默默地点点头。她却看不到他的表情,因为他立刻将头撇开,不知是什么意思。
花娌妾回过神,著手将袋子拆开。拾起一件,她的眉头微微开始皱起,拾起另一件,她的嘴已讶异的张开,再捉起一把,她不能自制地尖叫了出声:「你买一堆叉子做什么?开餐馆啊!,」
「你……」他头也不回,模著下巴说:「你不是要叉子吗?」
「我哪有说我要叉子?」她的记性没那么差,她绝对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阿克铜又开口,听起来倒有些吞吞吐吐。「就、就当是……是我赔给你的。」
「赔?可是洛擎的是银的耶!而且贵在他的知名度,你的叉子……」
「我买的不好吗?」他不服气地打开车灯,指著一袋银光闪闪的叉子。「它们也是纯银的啊!」
「不……不会吧!」这下换成她结巴了。她睁大眼仔细的瞧了又瞧,每一件叉子的样式都不一样,触感却很相像。她的眼睛一亮,疑惑的问:「为什么用这种袋子装?这样不就显不出它们的价值了吗?」
他反瞪她一眼,作势要抢过那一袋叉子。「罗唆!不给你了。」
「不行!」
「还我!」他伸出手去。
她将袋子放在背後,仰起下巴道:「这是我的,凭什么要我还你?」
「我说还我就还我。」
「不还……」
一路上,两人的对话很有耐心的在这上头打转,争争吵吵的始终没停过;也因为如此,两人才没有感觉到路途的遥远,连到沙堡了也还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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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颜美姬敲打著车窗。怎么回事啊?车内在闹革命吗?
突然,车门倏地打开,很用力的往颜美姬的鼻子上撞了过去,趁著她哇哇大叫的时候,下车的阿克铜跑向另一边的车门,不由分说的将花娌妾抱出来,迅速往城内走去。
「阿克铜——」颜美姬石破天惊地怒吼,并追著他跑。「你这个混帐东西,你是什么意思啊你!撞我!我打死你。」
一方面花娌妾也不断的嚷著:「你干什么跑那么快,你吃错药啦?你知不知道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哪里来的大庭广众?」奔跑的空档,他还有时间反应。
「你瞎了吗?」她的手指著渐渐接近的内部大厅。「你自己看!」
「什么?」他的眼一抬,脚步顿时放慢。
在大厅的座椅上坐著古德铁,还有他的一千难兄难弟。阿克铜第一个最想开骂的,便是那位倚在柱子边饮酒作乐的长发男子。
「迦罕银,你回来得很巧嘛!」阿克铜讽刺的说。
迦罕银挑了挑眉,不作任何回应,该做的他已经很勉强的照著颜美姬的话去做,之後会发生什么事就跟他无关。
「咦?」梅禾嫱跑过来关心地问:「娌妾,你怎么了?」
「放我下来啦!」花娌妾在众人的注视下,脸上只觉得一阵燥热,答非所问的朝著阿克铜的耳边喊。
阿克铜无视於她的抱怨,自顾自的说道:「受了点小伤,不碍事!」
「这话轮得到你来说吗?」花娌妾又嚷著:「是你害的耶,讲得好像我自找罪受似的。」
「哦?」莫瑜妃注意到的东西较不同,她指著花娌妾怀中的袋子问:「这什么?」
「叉子。」花娌妾从袋中怞出一把叉子,得意洋洋的说:「他给我的。」
「他?」莫瑜妃的表情说有多怪就有多怪,摆明了不太相信。就送礼而言,送一个女人叉子不是很怪吗?「为什么?」
花娌妾大略的将事情始末说一遍,大家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悟的表情。
「洛擎不是你的偶像吗?」颜美姬纳闷地问阿克铜。
阿克铜没回答,只是睨了她一眼。
「好了!」古德铁的头又痛了,再被这群兄弟搞下去,他不未老先衰才怪。「我们是来验收『成果』的。」
「什么成果?」
阿克铜一脸的茫然,花娌妾却想起来了。
薛沙锡说道:「英文测验啊!今天是『模拟考』的日子。」
模拟考?阿克铜的眉头蹙了一下,摇头。「没印象,没人跟我提过。」
「耶?」花娌妾可不认同了。「少冤枉别人,我有告诉过你,你却死不记得。」
「我死了吗?」阿克铜不以为然的问。
花娌妾的脑中突然闪过桀敏儿伤心的神情,转口道:「你这块大木头,我问你,刚才在宴会上你难道都没察觉吗?还是装傻?」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阿克铜冶眼瞧她。「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似乎大家全忘了花娌妾还在阿克铜的怀抱里,而花娌妾和阿克铜这两位当事人也忘了。
「桀敏儿啊!」花娌妾提起这个名字,明显地引起大家的注意。
「她怎样?」
花娌妾瞅著他酷酷的表情说:「你不觉得她很好吗?」
「她奸不好千我何事?」阿克铜淡淡的表示。
薛沙锡的眼睛登时二兄,凑了过来。
「原来咱们的阿克铜身价非凡,仰慕者不只一个。」
「有很多个吗?」颜美姬奸不容易凑上一脚,不忘瞪阿克铜一眼,很不屑的说:「看不出来嘛!」
花娌妾人力的点头。「你们有所不知,桀敏儿好漂亮,配阿克铜刚刚好。」
「你当真这么认为?」阿克铜的脸二泛,冲口问出这一句话。
众人的耳朵全竖起来,尤其是颜美姬,眼睛骨碌碌的直盯著阿克铜打转。
「不行吗?」花娌妾不明白他为何变得怪怪的,仍不识相的反问。
阿克铜一震,深吸了口气说:「随你!」
这是什么回答?花娌妾给弄胡涂了。
不怕死的薛沙锡偏偏在此时插嘴:「你的反应有点赌气哦。」
他这话换来阿克铜利如刀刃般的怒视。
「呃……」莫瑜妃知道在此刻开口很不妥,但还是指著花娌妾问:「你这样抱著她不累吗?」
多亏她的提醒,阿克铜和花娌妾互望著对方,花娌妾首先挣扎。
「对了,你怎么不放我下来?」
「什么叫『对了』?跟放不放你下来有关系吗?」阿克铜却莫名其妙地反问。
「你……你气死我了!」花娌妾真想抓块石头砸他。
薛沙锡忍著笑,言归正传地道:「好了,你别再拖延时间,快点准备测验吧!」
「要是不会,就勇敢承认自己不行。」颜美姬说。
奇怪的是,阿克铜居然反常的没有被激怒。他拾抬头,压根儿不打算承认,也准备将一千兄弟当隐形人,直挺挺地往内走去,临定前回头给了古德铁一个交代:「我先带她回房。」意思是——我不要测验。
唉!古德铁摇摇头,拉过妻子准备回家,半庆幸阿克铜此举正好合了他的心意,他还得回家逗儿子呢。他虽归心似箭,也边叮咛说:「我就说了,阿克铜是只固执的牛,你们勉强不了他的。」
「老大,你愈来愈不负责任了。」薛沙锡抱怨。
「负责任?」古德铁道。「我是个有家室的人,我必须对我的家庭负责。」
「你说的还真冠冕堂皇。」莫瑜妃糗了丈夫一句,便和他一起携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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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铜抱著花娌妾回到她的房间。
「好了,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吧!」花娌妾没好气地仰头瞪视他。
阿克铜低头,一个不注意,嘴唇轻轻刷过花娌妾粉女敕的脸颊。
这一个微妙的动作让两人都惊愕住了,登时像触电般,两人身子一震,不过阿克铜还是没放下花娌妾。
花娌妾低下头,觉得自己的脸热热的……他的嘴怎么会那么恰巧去碰到她的脸呢?真是怪尴尬的。
阿克铜垂眼想看她的表情,结果眼光一偏,又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今天花娌妾穿了件低胸礼服,露出雪白的胸口,看来诱人极了。还有,那一上一下起伏的胸部,让他不禁顿生遐想,全身也燥热了起来。
她虽然瘦瘦的,不过胸部挺丰满的,阿克铜的目光忍不住一直停驻在那雪白柔女敕的胸口及那起伏的双峰……
花娌妾好不容易回过神,见阿克铜一直抱著她不放,遂抬头。「你到底……你在看哪里啊?!」发现他的视线射向她的胸口,她不禁羞红了脸,直斥道。
「没、没有啊!」阿克铜有点尴尬地放她下来。「你休息吧。」说完,他便走出房。
而花娌妾则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