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行天下 第九章 暗夜幽会被跟踪
隔两日,皇帝收回成命,莫亮珍不用嫁与驸马为妾了,理由是公主反对,不愿有人同她分享丈夫,众所皆知皇帝最疼这个同母胞妹,她一哭,当然就依她了,不过莫亮珍恶行不能不惩,皇帝还是罚她在国相府闭门思过三个月,这三个月不得随意出府。
这事莫亮珍得知后,暴跳如雷,这阴险又月复黑的皇帝,还是不相信她会安分,分明借故禁她足,让她白天无法出去外面逍遥快活!
她气得脖子都粗了,当晚故意不去别院,但由不得她,当然又被绑去“教训”了一顿,让她的腰足足三天挺不直,腿连站着都会抖,自此,她就乖了,夜里,等祖父一入睡,她就从后门乘着马车乖乖去“伺候”人了。
这日,莫亮珍天快亮才由别院回府,只睡了三个时辰就又让府里的丫头叫醒了,说是益王到访,让她去接见。
照理说,禁足期间不得接见访客,但对方是王爷,那又另当别论了,莫子昂总不至于因此治益王的罪,所以莫子言才敢大摇大摆的上门。
她没睡饱,顶着浮肿的眼皮见客。
曾子言一见到她,先皱眉,皱完眉又说:“你这女人有什么好,被禁足居然也能惹得本王那蠢儿子要死不活的,天天到国相府外徘徊,就为了见你一面,还因此得了相思病,茶不思饭不想的。”
她听了露出几分关心,“世子还好吧?”自己虽看不上曾俊章,但那孩子单纯,不像他老子讨人厌,没脑喜欢装有脑,跟这种人讲话都嫌累。
“本王说这些不是让你问候他,是告诉你,他一个孩子哪驾驭得了你这浪女,只有本王这经验丰富的男人才能收服你。再说,你那名声做妾可以,做世子妃太败坏我府中的家风了,所以本王想娶你做侧妃,好断了那蠢儿的妄想。”
“嗄?您说什么?”她前面听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有听没有懂,直到后面两句她才知他的意思,当场如见到天崩地裂水倒流一般傻眼。
他迳自说:“反正你也不用嫁驸马为妾了,就改嫁本王吧,让本王教教你,凭你这长相与身段,经本王教过,定能合意。”他见她只是睁大着杏眼没说话,继续道:“本王这也是发善心,可怜你没人敢要,做正妻不成,做妾又辱了国相府,只有本王接收了,众人才无话可说,这你还得感激本王才是。”
她找回舌头,缓缓的说:“殿下实在是……特别善良,特别是在对不起人的时候啊!”“你这话听来不像赞美,有些怪,不会是在绕着圈子骂本王吧?”
“小女子从来不骂人,骂的都不是人。”
“什么?你别以为本王听不出来,你这是骂本王不是人!”他怒瞪着她。
她故作吃惊的样子,“啊,原来您听出来了。”
“你!”
“益王殿下还是请回吧,小女子禁足期间实在不方便见客,陛下不罚您,可不见得会铙过小女子,您就别害小女子好端端待在家还遭飞来横祸。”
这分明说他是那横祸!曾子言气炸,“莫亮珍,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本王喜欢你不成?本王是在救儿子,不然本王还不见得看得上你。”
“这样啊,不过小女子都不好意思说,小女子也有以貌取人的毛病,您的长相太过提神,小女子有点吃不消,庆幸您没看上小女子,否则小女子都不晓得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闻言,曾子言简直要气到脑充血了,“你这顽劣的女子,就不怕本王宰了你?”
此时莫负远由外归来,沉着脸问:“不知益王殿下驾临,老臣有失远迎,不知亮珍可是得罪了殿下?”
曾子言见他出现,气焰登时收敛不少。莫负远不只年岁较长,更是两代国相,地位高超,而自己虽是皇亲国戚,可真要论在朝实力,还不如这老头的权力大。
他客气的说:“这个……没什么,本王念莫小姐被禁足已经两个多月了,特地来慰问慰问而已。”其实他想娶莫亮珍除了要让儿子死心外,还想拉拢莫负远。
之前帮莫负远的侄孙女如愿嫁给柳时元,以为是做了人情给莫负远,后来才知自己让曾子昂给耍了,莫负远完全不知侄孙女的事,自己这活白干了,虽一肚子气,可也不能对曾子昂发作,只能哑巴吃黄连,算了。
这回他突然想到自己若是娶了莫亮珍,成了莫负远的孙女婿,那莫负远还能不支持他吗?这才兴冲冲的来找莫亮珍,让她嫁他。
莫负远讶然,“老臣不记得亮珍与殿下有这么深的交情,能让您专程走这一趟。”
“交情是培养的,本王特地来与她培养感情。”他脸皮奇厚,说这话时脸不红气不喘。
“男女有别,殿下此举并不妥,再加上亮珍目前正被陛下禁足,不得见客,您这是害她。”莫负远态度死板板的,没半分通融的样子。
“啊……本王明白了,这就不多留了。”不好与莫负远多说,曾子言尴尬地要走。
莫负远绷着脸道:“那老臣就不送了。”
曾子言虽咬牙切齿,也仅能模模鼻子走人,可临走前忍不住又瞧向莫亮珍,那表情摆明不肯罢休。
莫亮珍朝他翻了白眼,根本不将他放眼底。
这模样让曾子言更恼,但碍于莫负远在,只得气呼呼地离开。
离开国相府前,他站在外头想了想,思绪一转,决定去太宁宫一趟。
太宁宫内坐了三个人。
“你说什么?曾子昂夜夜不在宫中?”曾子言露出惊讶的神色。
“是……嫔妾曾几次夜里撞见陛下行色匆匆地出宫,去向不明。”
“他该不会正计画着什么对母后与本王不利的事吧?否则为何要夜夜出宫?”曾子言心急起来。
“这……嫔妾就没有探查到了。”
吕氏立即不满的说:“哼,哀家就说你找的女人没用,一事无成,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这就是当初没有先跟哀家商量就送这个女人进宫的结果!”
曾子言脸上挂不住,骂道:“刘琼,不是本王要说你,这后宫就你一个女人,没人跟你抢男人,为何那小子总不临幸你?若不是他身子有问题,就是你如母后所言,是个废物!”“对不起,嫔妾辜负您的安排了。”刘琼惶恐起来。
“知道辜负有什么用,本王为了将你送进宫,可是费尽心思才促成的,你最好别让本王失望了。”
“您放心,嫔妾会努力的。”她战战兢兢。
“努力没用,要不择手段,下药、勾引、献身都可以,你得让那小子迷上你才行!”吕氏明白地告诉她。
“是……嫔妾知道了……”
曾子昂正在去别院的途中。
半路上,马松发现有异,低声提醒,“陛下,有人跟踪。”
他脸一沉,“引开,跟好他。”
“是。”马松隐去。
不一会儿,跟踪者追丢了,可曾子昂谨慎起见,仍故意绕了一圈才到别院。
他走进内室,绕过屏风,便看到上等的梨木床上红衣女子正在吃东西。
自曾子昂收服莫亮珍,正式有了“外室”后,便什么好东西都让王伟往别院送。现下正是橘子的产季,而大燕的橘子是出名的香甜,莫亮珍现在大快朵颐的正是产量极少、民间上贡给曾子昂的金橘。
他走过去时,她刚吞下一瓣橘肉,抬起头见到他,立即丢下橘子,没啥气质的跳下床跑向他,高兴地道:“您今天来晚了,还以为您不来了。”
他伸手环抱住她,明明已是妇人了,可这心性却还像孩子似的风风火火,没个稳重,可他喜欢她这份活泼,不禁敛眉低笑,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来,这一吻,缠绵火热。
一吻完毕,满足后,他抹了抹嘴角说:“朕发现有人跟踪,所以来迟些。”
“有、有人跟踪?知道是什……什么人吗?”莫亮珍被吻得有点晕眩,脑子思考得不是很顺畅,连带话也说不流畅。
“已经让马松去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他点着她的额头,爱极她眼波迷离的样子。
额头让人这一点,她清醒了,眼珠子灵活的转了转后,立即带着恶笑道:“奇怪了,怎么会突然有人跟踪您?万一咱们被发现夜夜在这幽会,您这帝王的一世英明就全毁了!”他斜眼睨她,“毁什么,不就正好名正言顺地将你收入后宫。”
“啊?那不是金丝猴误入五指山,被镇压了,这一压五百年,我可受不了。”人不能嘴贱,幸灾乐祸当真会有报应。
曾子昂瞪着她,“朕的皇宫是龙潭虎穴吗,让你受不了?”
谁说这男人好脾气,是难得的雅君?根本表里不一,在外一套,回来又一套,老是凶巴巴的。她陪笑道:“陛下是不是没听到重点,我说的是,您是如来佛,我是孙悟空,小猴子难逃您的如来佛掌!”
自与他好上,自己就变得没什么骨气与尊严了,逢迎讨好、胁肩谄笑是她最常做的事,可这些事她从前最不屑为之。瞧瞧如今的自己,简直生无可恋,再这样摇尾乞怜下去,她都要唾弃死自己了。
然而她都这么乖顺了,他还是不买帐,不是几句话就安抚得了,脸依旧难看得紧,且不只难看,还会找麻烦。
她方才跳到他身上,他还挺高兴地抱着她,这会却嫌弃的问——“你是不是重了?”
她噎了,跳下他的怀抱,恼羞的说:“还说呢,您可真狠,足足禁了我三个月的足,我过几天就能出关了,心情好,所以吃得多些。”
“你别一出关就如月兑缰野马,又给朕胡搞瞎搞,若再给朕惹出事端,当心朕禁你一年。”
“一年!”她脸都要青了。
“嫌少,那就直接到五指山禁五百年。”
这压根是恐吓,莫亮珍火冒三丈,正要发火,外头响起马松的声音了“陛下,臣查到了。”
曾子昂立即问:“嗯,是什么人跟踪朕?”
“那人跟丢您后,臣跟踪那人,见那人去了益王府。”
“益王?”他皱眉。
“益王殿下怎会突然跟踪您?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吗?”莫亮珍联想到一事,赶紧说出来,“他早上才突然上门来向我提亲,莫非已经知道咱们的事了?”
“他要娶你?!”他的脸瞬间乌云密布,阴沉到不行。
“嗯,说是要断了世子的妄想,所以要娶我做侧妃——啊,您别发火,我当场拒绝他了!”她忙安抚他的怒气,心里开始后悔说出这事。自己无端惹到蠢蛋益王,八成又让他误会自己禁足期间还偷偷溜出去惹事生非,早知道就不说了。
外头的马松听出里头的不寻常,怕王伟不在,闻鹤也没来,陛下要真急怒攻心,自己可就不太妙,忙道:“陛下,您行事一向小心,与莫小姐的事不可能有人发觉,臣想这应该与跟踪的事不相关,纯粹是益王殿下私心想娶莫小姐而已。”
他不长脑的一说完,令某人更怒,“私心想娶?”
“一定是这样,益王殿下跟踪您另有目的,他想娶莫小姐,九成九是为了美色,所以您息怒,咱们之后应付益王小心点便是。”马松完全画错重点,不知自己主子怒的是什么。
这果然将曾子昂的怒火点燃到最高点,“莫亮珍,你老实说,近来可曾再见过益王?”
莫亮珍牙咬得都要崩了,马松那个蠢猪!为何今日跟在陛旁的不是王伟或闻鹤,偏让这人来灭她。她指天立誓,立即撇清,“除了今早他自己上门以外,其他完全没有!”
他瞪着她,还想再问话,但这回马松总算选了个好时机插话——“陛下,臣怕益王殿下派的人不只一个,您还是尽速回宫为妥。”
“对对对,马松说的对,别院不宜久留,陛下最好快回去,别让人逮到什么了。”她跟着附和。
曾子昂脸色发沉,低声问着,“你赶朕回五指山,自己急着快活吗?”
冤枉啊,虽然她有那么点不入流的小心思,可也不敢在他发怒时展现出来,只得呵呵笑个不停,殊不知这样子反而像个呆子。
他气结,晓得她不受教,与她计较只会气死自己。他警告道:“哼,既然益王已开始留意,这别院朕暂时不能来了,这几日你给朕安分守已点!”
“是,遵旨!”她严肃的点头,就怕让他抓到她的不良心思。
她再装也逃不过他的法眼,他只当她是朽木,没救了,懒得再说她,仅交代道:“再几天就过年了,除夕朕得和母后吃团圆饭,初一会有朝臣来向朕拜年,初二后朕会有三天净心日,这三日闭宫不见任何人,这段时间朕会过来别院,你也想办法向国相编个理由过来吧。”
她点点头,“好,初二我一定来。”他们还不曾有过白天黏在一起一整天的时候,何况还是整整三天能日夜在一起,对于这三天她十分期待。
“那朕先回去了。”他转身要走,见到地上一堆橘子皮,这女人是吃了几颗?他道:“橘子虽好吃,可性质偏凉,你还是不要吃太多,免得闹肚子疼,还有,孕妇也不能多吃,这你晓得吧?”
他后头这一问,令她怔了怔,摇摇头。
见她犯傻的样子,他低叹,“你这女人粗枝大叶,咱们在一起也有一阵子了,朕这么努力,你说不定都有了,你不会连这点思虑都没有吧?”
莫亮珍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他瞧了皱眉,“真没想过?”
她没说话,脸色何止苍白,根本接近死白了。
不会生病了吧?他见了不禁伸手想去模模她的额头,可手才伸过去,就被她猛然避开,他愕然,“你——”
“陛下,咱们真的该走了。”外头的马松等不到人出来,低声催促。
“再等一会。”语毕,他忧心地望着脸上沁出汗的她,“若真的生病了,朕让御医过来这给你看看。”
莫亮珍赶紧摇头,“不用不用,我可能真的是橘子吃多了,闹肚子,您快走吧,别让马松再催了。”她抹去脸上的薄汗,勉强露出笑容。
曾子昂见她又恢复笑颜,这才没再说什么,迳自离去。
然而他一走,她脸庞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蒙上一抹失落。
孩子……不会有孩子,永远都不可能有的……
大年初二,刚巧是莫亮珍出关解禁的日子,她终于不用再禁足,一早苏志清就来找她,要带她去闻闻睽违已久的酒色财气,不过因为和曾子昂有约,所以她狠心地拒绝了兄弟的邀约,让他失望离去,还骗莫负远这几日要上山礼佛,为去年自己的不肖忏悔。
莫负远信以为真,备感欣慰地拍拍她的肩,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将来她还是能有出息的,她只得干笑以对,然后转身将自己打扮得喜气洋洋,到别院去等人。
自那日他匆匆离去已过九日了,九日不见他,她还真是想念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见到他。
她发现自己已经习惯让他拥着入睡,他不来,这几日她不但没有获得自由的喜悦,反倒睡不着,精神不济,脸色难看,莫非自己奉承惯了,一日不受他“教诲”,日子就过得不痛快,连酒色财气都没了滋味,一心只想扑到他脚边溜须拍马?自己这惨状可真始料未及啊。
别院的下人都是王伟精心挑选的人,尽管知道她的身分,却不会多嘴多舌,所以她在这可以不用拘束或遮掩什么,下人们都会尽心尽力地伺候她。
今日她一早就到别院,因为过年,下人准备的饮食比平常更加丰盛,早上时她笑咪咪地吃了两碗粥,中午时还可以吃上一碗半的饭,但到了晚膳却是扒几口就放下筷子,一双眼紧盯着门口看。
天都黑了,自己从白天等到晚上,可那人怎么还没来?他不会忘记与她初二有约吧?若真忘记就太没良心了,枉她一早起来精心打扮,若他不来,这些妆扮画眉岂不都白搭了!还是他有事要忙,被绊住了?说不定他会像以前一样半夜前来,自己再等等吧。
然而这一等,莫亮珍不小心睡着了,到了半夜惊醒过来,床旁还是一如之前冰冷,他根本没来!
她睁着眼直挨到天亮,曾子昂没来,马松来了,告知她,陛下昨日其实有出宫,可发现益王人马跟得紧,绕了几圈甩不开,便又回宫去,待夜里再出宫,仍被盯着,只好铩羽而归,本来昨夜就要他过来通知的,可想她可能已经入睡,因此陛下让他隔日一早才来。
她听见失望极了,马松见了还忍不住嘲弄了她两句,问她不会是几日不见陛下便害相思了吧?
她就算是也不会承认!莫亮珍嘴上不吃亏,反而耻笑他大过年还得给皇帝跑腿带话,姓马,果真跟马一样劳碌命,以后就改叫他“小马子”了,气得那马松马脸拉长,横眉怒目的离去,可马松一走,莫亮珍立即又没劲起来。
别院里没曾子昂,冷清到她待不住,索性离开,走出别院站在街头,思索着大年初三家家还在过年,自己一个人上哪好。
回府去?祖父以为她上庙里去忏悔,突然不待在庙里,跑回来,岂不是要让祖父大骂她朽木不可雕也?
若去找苏志清,她昨天才拒绝他的邀约,这时候再回头去找他陪,或许他已窝在哪个相好的被窝里,再去吵他有点不够意思。
至于亲朋好友那,她是去不了的,自己才被皇帝禁足过,名声比之从前更加臭得发酸,谁会想她上门拜年?
唉,可怜她莫亮珍,大过年的无处可去,实在可悲。
她唉声叹气,胡乱晃到一处人烟不多的小巷内,忽地教人蒙住了眼睛和嘴巴,被人给绑了。
她像条鱼被拎着,丢到一处香到令人打喷嚏的屋子里,可她并不紧张,心想八成是那男人绑上瘾,又来这招,她只需想好骂人的词,待他出现,就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不一会,总算听见脚步声了,蒙住眼睛的布被拉下,她正准备开骂时,却发现眼前出现的不是曾子昂,而是他的兄长曾子言,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你!”她全然没有想到绑她的人会是曾子言。
曾子言撇撇嘴,反问她,“你这话问得奇怪,一副好像知道绑你的人应该是谁。那你以为是谁绑你的?”
她一室,咬了唇,当然不能说自己以为是陛下干的,她恼怒的道:“不知益王殿下绑小女子有何贵干?小女子提醒殿下,绑架是不合法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这是以身试法。”
他冷笑,“本王绑的是即将过门的侧妃,哪里有罪?”
“你说什么?”
他笑得阴险,“本王说过要娶你做侧妃,你不会以为是开玩笑吧?”
她气得想揍人,“不知是殿下耳背还是小女子口齿不清,小女子说过不嫁的!”
他脸色一变,“莫亮珍,你再横,落入本王手中便休想再嚣张,本王霸王硬上弓,等要了你再到国相那去正式下聘,这事就成了。”
莫亮珍咬牙。这个蠢人现下连这种阴招都想得出,莫非她真要栽在这人手上?
曾子言阴笑着靠近她,“这会儿就算咱们洞房了,虽然提早了些,可本王还是很有诚意的,瞧,用心地替你布置了一下,这地方你可还满意?”
她这才注意到所处的地方分明是青楼里的某间厢房,方才闻到的俗气香味是妓女们涂抹的廉价香膏,难怪味道不好,偏偏他还沾沾自喜,以为有气氛能助兴,直让她想破口大骂。
她被绑着动不了,他欺上来就往她脸上舌忝,她一僵,恶心感瞬间涌上来,待要张口骂人,他又抱住她。
这下真的不妙了,曾子言根本是个疯子!她先冷静下来,思考不过片刻,笑着问:“等等,殿下这般猴急,连绳子也不先帮小女子解开就要洞房吗?”
莫亮珍姿容绝艳,本就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这一笑马上勾魂摄魄,让曾子言丢了魂。她平日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导致他每次见到她,还没被她美色迷晕,就先教她的利齿气死,这会她难得这么风骚一笑,难怪他会被迷得七荤八素,更理解自己儿子为何会失魂落魄。
他告诉她,“你若肯乖乖听话,好好服侍本王,帮你解开绳子是没问题的。”
她眼波流转,笑得娇艳,“小女子都教您带到这了,您外头也一定有人守着,小女子还能逃得了吗?不乖也得乖!”
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妖媚的女子,彷佛无时无刻都能引诱得男人心痒难耐。他口水一吞,“说的是,外头有人守着,你想逃不可能,你今日就是本王的了!”他很快解开束缚她手脚的绳子。
莫亮珍背脊发凉,她刚才只是故意探问,现下得知外头果真有人守着,顿时欲哭无泪,就算她奋力逃开这头猪的魔掌,也决计应付不了外面的守卫,正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曾子言已急切地扑上来剥她的衣裳。
转眼间,莫亮珍的肚兜便露出一角,令她大惊失色,脸色惨白,急忙要拢回衣裳,可他哪里肯,拨开她护着胸口的手,再去扯她的衣裳。
她惊慌失措,只觉得他呼出来的气息浑浊得令人作呕。难不成自己今日真要失身给这混帐?她挣扎着,眼泪因惊恐而落下,“不,不要碰我!”
他不悦她方才还媚态百出,结果一眨眼就反悔,怒道:“你不是说要服侍本王,这会怎么又不配合了?告诉你,挣扎只会让本王更兴奋,要你时便更加粗暴痛快!”他笑得狰狞,一掌朝她丰胸狠捏过去。
她本能一巴掌打上去,“猪八戒!”
他抚着被打的脸颊,呆愣住,“你敢打本王!”
“别碰我,我不是你碰得起的!”她沉声警告。
“你这女人不过是国相的孙女,本王乃亲王,如何碰不起?你别自抬身价。”他没想到这女人嚣张至此,不仅敢打他,还敢说出这等狂语。
“她没说错,这女人确实是你碰不起的!”
房门蓦然被端开,出现四个蒙面人。
莫亮珍一眼就认出来人是曾子昂,而他身后的分别是王伟、闻鹤和马松,不禁大喜。
忽然有人闯入,表示外头的侍卫被摆平了,曾子言心惊不已,急喝道:“大胆,不知道本王是什么人不成,竟敢擅闯!”
曾子昂盯着床上模样狼狈的女人,那眼神已如万年寒冰般凛冽,“放了那女人!”他刻意压低声音,听来宛若利刃削骨。
曾子言只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却又不确定是谁,不住皱眉,嘴中仍不知死活的说:“你以为自己是谁,能让本王说放就放,报上名来,让本王知道你是哪个蠢蛋!”
曾子昂不待马松动手,就已亲自上前去一脚踹开他,将衣衫凌乱的莫亮珍纳进自己的披风内,锁在怀抱里。
曾子言被踹,惊得双眼瞪大,气急败坏地道:“你、你莫非是这女人的姘头?本王就知这女人妇节不存,不是个三贞九烈的,却没想到她会有个这么大胆的姘头,不仅上门抢人,还敢对本王动粗,就不怕本王绞死你们!”
莫亮珍忍无可忍,月兑离曾子昂的怀抱,上前给曾子言一巴掌,“益王牙疼,小女子给您治治,瞧能不能治好。”
再次受辱,曾子言怒不可遏,跳起来要修理她,可人还没碰到,又让上前将莫亮珍再度纳回怀里的曾子昂踹飞。
曾子言养尊处优惯了,哪经得起几下踹,当场昏过去,不过昏过去前,他认出踹自己的那双鞋子上的龙纹。
难怪莫亮珍警告自己不得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