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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福妻同行 第十一章 王府新妇

天,蒙蒙亮。

酣战方休的交颈鸳鸯刚一沾枕,不远处的公鸡便高声长啼,但是床上相拥而眠的小夫妻却无动于衷继续睡他们的,彷佛东方大白与他们无关,两人累得都无法动弹。

渐渐地,有走动的步声传来。

夜里叫了五次水的窝儿和眉尖儿两眼通红,端着盆温水站在门口,等着姑娘……呃!世子妃起身净面。

她们也熬了一夜未睡,此时有些疲累,后来来换班的妙音、冬芝叫她们回房去睡,这才换手。

乔语儿不在陪嫁的人选中,二等丫鬟中的冬芝被调上来,万福什么都能容忍,就是容忍不了想给她丈夫做小的女人,表面上乔语儿似乎熄了当主子女人的念头,但她私底下绣了一条上面有个朔字的帕子,偷偷放在万福的妆盒。

这一举动有谁不明了,无疑是让赵天朔以为这帕子是万福绣的,因此带在身上日夜相伴,她再找个机会点破,让赵天朔看重她,暗生情意,继而两情缱绻收了她。

叛主的下人何其可恨,她的下场没人在意。

“醒了?”

不知睡了多久,万福轻颤眼睫,缓缓睁开水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男人脸孔,她先是一怔,有些呆滞,而后想起咋夜发生的事,顿时霞飞双颊,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红瘀点点的身子忍不住往被里藏。

太羞人了。

“你家的公鸡吵了。”她声弱如丝。

“好,宰了给你炖汤喝。”吵到她就该死。

万福笑中带柔,很享受他的宠爱。“宰了公鸡不就没鸡啼晨了,还是饶了它吧!啼得挺有精神的。”

“好,都听你的。”娘子最大,

“真的都听我的?”有没有那么没志气?不过她喜欢。

“对。福气娘子的话不听,还能听谁的?”

“那叫你离我远一点,你为什么不听?都说不要了还一直来,我这腰细得没你大腿粗,你想把它折断是不是?”她这一身的腰背疼全是他害的,连翻个身都痛,全身僵硬。

赵天朔笑得得意。“我什么都能依你,唯有床第之事你得听我的。”

“蛮横。”她一嗔。

“是疼你,男人若不在床上有所表现,你可要哭了。”他还没要够本,要不是怜她是第一回,他还能多来几次。

“不要脸!”脸皮真厚

“要脸做什么,要你就好了,有福妻万事足。”她是他的全部,有了她,他什么都不缺了。

一说完,他露出一脸yin相,又打算压上去。

“啊!等等,我还疼着。”再来一次她定会死的,这人不知旱了多久,一闻肉味就扑杀。

她可怜的腰……

“很疼?”赵天朔将手往下伸,抚上她女敕白的大腿。

“你别乱模!鲁汉子似的横冲直撞,我哪能不疼?”她倏地将双腿并拢,不让他碰。

“好福儿,我瞅啾,看伤得怎么样。”他造的孽他负责,他两眼发亮的盯着被子下头弓起的双腿。

“不给瞅,你太坏了。”她生气。

“我帮你上药……”

万福连人带被的一卷,滚到床的另一侧。“你以为我会信你吗?双眼都发狼光了,只怕要将我啃得连骨带皮都不剩了。”

赵天朔轻笑,越笑越大声。“言之有理,我饿太久了。”

他是与狼群走失的孤狼,在旷野中独自生活,流浪了许久,终于遇到他的母狼。

“正经点,不许再胡闹了,折腾了一夜我都要散架了,你得让我歇歇。”他哪来的精力,好像不知累似的。

大手被拍开,他直接将她连人带被拥入怀里。“好,不闹你,可你要让我喝点汤。”

“什么汤——”

她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只见一道黑影覆了上来,狂风暴雨的袭卷她的唇,蹂躏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琼『汤』玉液。”他回味的用舌尖舌忝了舌忝唇。

看着她带着绯红、气喘吁吁的娇颜,赵天朔乐得很,心中填满无限爱意的柔情,看着她,他便有站在山头熊吼的喜悦。

这是他的妻,和他携手走一生的伴侣。

万福恼羞的瞪着他。“无赖!”

“再无赖也是你相公,喊一声相公来听听。”他又在她脸上落下无数细吻,彷佛永远也吻不够。

“不喊。”太难为情了,她喊不出口。

“福儿……”他声音低沉的勾引。

“你别逗我,我就是不行。”犯恶。

“再不喊,我就要惩罚你了。”赵天朔佯怒地又在她芙颊上啃咬,不轻不重的逗着她。

受不了他连番攻击的万福只好求饶。“朔哥哥,好哥哥,我的情郎,你别玩了成不,我还未净面呢!”

“我不嫌弃。”他笑着吻住她的殷红小嘴。

可我嫌弃你呀!你没刷牙还一直吻……

“我现在知道臭男人是怎么来的了……”

“嫌我?”赵天朔倏地把手伸入被中,滑腻的凝脂令他欲罢不能。

“不嫌、不嫌,可我真的累了,说不定黑眼圈儿都有了。”万福想过新婚夜可能睡得不多,也许眯个两、三个时辰就得起身,但她没想到要“忙”上一整晚,连喉咙都喊哑了。

想到昨夜水乳交融的缠绵,她面上的热度就降不下来,尤其是窝儿、眉尖儿抬水进屋时,她面红耳赤得完全不敢见人,一直守在门口的她们肯定听见里面的动静,她失控了。

瞧了瞧她眼眶下的青影,赵天朔不忍的一吻。“我先帮你上药,你再睡一会儿再起身。”

他说着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只青花小瓷瓶,掀开小圆盖就要倒出里头的乳状物,为她上药。

“我自己来,你滚一产。”真让他碰了,肯定又是不眠不休,真不晓得他哪来的好体力,越战越勇。

“福儿,你过河拆桥。”他不满的和她抢起瓶子。

“过河拆桥又怎样,你不让我吗?”她娇蛮的一嘟嘴,模样俏皮又动人,让人无法招架。

“好,好,让你,夫人说的话,为夫岂敢不从?”看她真的面露疲相,赵天朔不忍心再闹她。

夫妻是一辈子的事,来日方长,他总会讨回来的,她等着。

正在上药的万福忽地打了个哆嗦,停下手边的动作,她以眼角余光睨向撑着上身着她的丈夫,看他并未做什么才继续抹药。

优雅的兰花香气飘了出来,她感觉到原本肿痛的地方舒坦了许多,淡淡的凉意往里头透去,整个人顿时像又活了过来。

“不用太早去敬茶,祖父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赵天朔疼宠地道。

敬茶?她真忘了有这么回事。

似是想到什么,她又低低一笑,笑中有着捉弄人的得意,宴席之后,相信有更多人晏起。

“笑什么,一脸狡狯。”肯定不怀好意。

“昨天的酒……”万福笑得更欢了。

“昨天的酒怎样?”他们也就喝了一杯酒。

“我是指我陪嫁的酒。”那可有趣了。

“有问题?”赵天朔想了一下,她嫁妆中最壮观的便是用三十辆马车拉的酒坛子,府里侍卫搬了一上午才全部搬进酒窖。

“没问题。”喝了身强体健,活力十足。

“那你在笑什么?”她看起来很开心。

万福的细眉轻轻往上一挑,甚是娇媚。“我那酒是百年陈酿,酒量浅的醉三天,善饮酒的人恐怕也不好过。”

“百年陈酿?”他讶然,

她得意的点点头,

“全部?”赵天朔问得很轻。

“全部。”

他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骤地从喜床一跃而下,赤身|果|体地捞了一件长袍披上,对外一喊,“温长开,世子妃的嫁妆酒一坛子……不,一口也不准往外送人,听见了没……”

咦!谁在叫我?

打了个酒嗝的温长开怀里抱了个喝了一半的酒坛子,斜躺在柱子边,一张关公脸显然醉得不轻。

“世子爷,温侍卫长醉了。”守在屋外的妙音代为回答。

“醉了?”这人明明不好酒……

“王爷那边来传话了,过午后世子再和世子妃到崇武堂敬酒。”传话的人走得歪歪斜斜,应该也醉了。

闻言,赵天朔眉头一拧。“过午会来不及进宫。”

另一名丫鬟冬芝连忙应道:“宫里来人了,让世子爷晚一天进宫叩恩,今儿个不上朝。”

不会吧,皇上也……这酒究竟有多烈,居然无一幸免?十分好奇的赵天朔不免想一尝为快,看有什么异于他酒的好滋味。

“别小看这百年陈酿,后劲十足,我建议你至多喝三杯,千万不要贪杯。”万福好意提醒道,否则就要出丑了。

“有这么厉害?”他不信。

“就这么厉害。”也不想想是谁酿的。

那些全是灵气空间种植的水果酿的酒,打她五岁起一年酿个几回,酒窖里酒满为患。

所以她才分装成坛做为陪嫁,清除几千个酒桶,日后还能再酿新的酒,以目前的出酒量,开间酒铺子也绰绰有余。

酒放在空间里一年,等于外界的十几年,时时翻动沉淀,从五岁至今的十四足岁,足足放了九年,这还不成了百年陈酿吗?迟迟未开封的酒香沉得醇,闻香便醉。

万福还没去空间里看看呢,那些个老虎、狼、猿猴等动物醉成一片,就连长成参王的人参娃也红光满面,一身通红的傻笑。

一夜忙活,小夫妻又小睡了一会儿才起身,由于昨晚耗费了太多体力,两人都饿了,还未到午便提前用膳。

饱食一顿后,两人都恢复了精神,眉目传情的十指交握,同走往崇武堂向祖父请安。

他们以为会看到神情萎靡的亲众,因为大家都喝多了,不醉也难,但情形超乎想象,浓浓的酒味仍未散,一个个眼睛发红,眼袋浮肿,醉眼蒙胧的眯眼见人,有些站不住的小辈直接坐在地上,不时揉眼、打哈欠,丑态百出。

再看向景王和三位郡王,一样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惯饮烈酒的老王爷还稍能沉得住气处,其他三人都是一脸晕。

“祖父,你还好吧?上了年纪的人别贪杯。”赵天朔关心的上前,确定祖父的身子承不承受得住。

这酒真烈得连祖父这等酒国铁汉都中招了。

“没事,没事,就喝多了,浑身还热呼呼的。”头是有点晕沉沉的,但没有宿醉的头痛,不过这是好酒,才一喝下肚,他当年上战场受伤的陈年老疾居然减轻了不少,原本一遇冷天就发麻的手臂也立刻血脉畅通。

这酒酿得真好,他没忍住便多喝了几杯。

“你喝了多少?”服侍祖父的人居然没加以阻止?可是当赵天朔冷眸一扫,这才发现祖父身边常用的随从全不见了,换上的是随从的副手,军中挑出的精兵。

难道他们也被酒气熏醉了?

“……呃!不多,两……三杯而已……”看到孙儿凌厉的眸光,老王爷心一虚不敢说实话。

“确定才三杯吗?”他厉眸一眯。

被这般威逼,老王爷只好老实回道:“好吧!五杯……或许七杯,不记得了,敢向我敬酒的没几人,我也就应付应付。”

别人不敬他,他拉着别人干杯,要不是站不稳被随从拥下去休息,只怕一坛子酒就要见底。

“祖父,惦着你的年纪。”他还当自己是年轻吗?

“得了,得了,别说教了,我自个儿的身子我自个儿清楚,没回到封地以前我是死不了的。”老王爷念念不忘要回到封地,虽然他没住过几年,但那是属于他的地方。

景王年轻时四下征战,立下不少丰功伟业,除了秦王,也就是当今圣上外,他是第一个封王的人,景、荆两州是他的封地,山高水深,平原辽阔,是物产丰饶的好地方。

后来为了辅佐秦王登基,他便由封地回京,倾其全力护住皇兄的帝位,以其在军中的威仪镇压不少蠢动的叛兵。

谁知这一来就回不去了,他有一名宠爱至极的爱妾便留在荆州,皇上虽与他是亲兄弟想也防他,害怕他功高镇主,因此赐予无数的美田和金银珠宝养着他,不让他再参与任何战事。

有点像圈养,一只翱翔在天际的苍鹰怎能拴在地上?他的抑郁和惆怅可想而知,这些年也老得快。

“祖父,我很快就会带你回封地的。”赵天朔保证,他一直朝这个方向努力着,京城非长留之地。

景王闻言,欣慰的笑了。“好,祖父信你,不过你这媳妇儿真不简单,她那些陪嫁酒呀,不是凡品。”

有百年以上的窖藏吧!一坛子都少见了,她还一口气带了上万坛来,这已经不是财力雄厚了,而是奇人。

赵天朔眉一挑,露出得意之色。“你孙儿眼光好。”

“嗯!嗯!不错,一早就有人来敲门了,索要咱们的酒,我这头晕着,就叫他们自个拎一坛子回去。”谁知那些人还真不客气,左手一坛,右手一坛,一上午就一千多坛酒没了,还有人陆续上门。

“什么?!你让他们自己搬酒?”那不是等于老鼠进了米仓,大吃特吃。

“爹,你糊涂了,那可是百年陈酿,连官里都不见得有那么齐全,我还打算一种酒搬一百坛回去呢?”一坛子酒值千金,不卖留着自己喝也合适,缺钱时卖上几坛子,可是能赚得好年的开销。

“是呀!爹,别忘了自家人,我连车都调来了,就为了载酒。”他无酒不欢,最好喝酒。

正主儿尚未开口,景王的三个庶子厚颜无耻的把侄媳的陪酒当成王府的私酿,没问一声就准备瓜分。

老王爷看了三个儿子一眼,眸光意味深长。“这事稍后再提,先让世子、世子妃敬酒。”

他特意强调世子、世子妃,用意是告诉儿子们谁才是王府主人,而他们不过是客,要懂得分寸。

“是。”三人勉为其难的坐正,努力维持清醒。

一名宫里出来的嬷嬷身姿端正,端了两杯放在红绸布上的茶水让小夫妻取用,她垂目恭立在一旁等着收杯。

“祖父,喝茶。”万福将茶杯高举过眉。

“好,孙媳妇的茶要喝,小俩口要和和美美,我这孙子是头倔驴子,他若欺负你,你尽管来告状。”他被酒收买了。

“是的,祖父,我帮你递鞭子抽他。”看他还敢不敢作怪,临出门还乱来一通。

递鞭子?赵天朔好笑的扬唇。

景王先是一怔,而后朗声大笑。“好,好孩子,你这脾性祖父喜欢,这小子就该抽他几鞭子才不会老是冲动行事,这给你,祖父放心把孙子交给你来管教,柔能克刚。”

看到托盘上的碧绿玉牌,原本没什么精神的杨侧妃、左夫人等人,顿时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

“谢谢祖父,孙媳妇定不负所托。”万福听出话中之意,应道。

老王爷满意的点点头,觉得此女甚为聪慧,不失为良玉。

“王爷,那是管家的玉牌……”连她都得不到,只能眼馋!拳头握紧的杨侧妃咬着下唇,免得因为太过不甘心而失控尖叫。

景王冷冷地瞟去一眼。“她是世子妃,当家之职本就由她承担,不给她,难道给你成?”

杨侧妃恨极了,然面上却不显,但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该怎么给新妇下绊子。

“祖父,孙儿的茶你更不能不喝,自爹娘过世后,是你一直代他们抚育我,此恩大如天,祖父喝茶。”赵天朔双臂打直,往前一递,手中的茶水映出景王泛红的眼眶。

“嗯!这些年你也辛苦了,祖父知道你一直在追查你父亲的死因,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必赶尽杀绝。”言毕,他看了二儿子一眼。

赵子规,量王的二儿子,被封为陈郡王,他对上父亲的目光,心虚的手抖了一下。

侄子还在查大哥的死因,那他……嗯!得赶紧和晋王商量商量,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孙儿尽量。”如果没人自个儿找死的话。

老王爷叹了一口气,笑道:“也罢,个人造孽个人担,祖父老了,管不动了,唯一能给你的只有这个。”他从怀中取出一明黄物,放在孙儿手中。

“爹,那是什么?”陈郡王心下有不好的预感。

“圣旨。”

陈郡王心口一震,笑得不自然。“你拿出来干什么,还不收回去,我给你收着,不要搞丢了……”

“不用,这是我向皇上请求的圣旨,从今日起我便是名符其实的老王爷,继任的景王为我的嫡长孙赵天朔。”他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交权了,这口气松了。

“什么?!”

所有人都惊得酒醒,倏地站直身。

“哈哈哈!好酒,好酒,朕饮得痛快,朔儿呀,朕的好侄儿,你可不能藏私,回头给朕送上几百坛……”啊!够醇,酒一入喉化作琼液,让人瞬间发暖,有凌驾九霄的飘然感。

“几百坛?!”皇上的胃口也太大了。

“怎么,舍不得?”皇上的龙目一睨,暗含天子威仪

“皇伯公,这话你得跟我祖父说,前儿个喝了一些,昨儿个又让人讨走一些,祖父一听下人的回报,心疼的眼泪都要掉了,两天内少了几千坛酒,他雄威再现的扬言那些酒全归他管,连侄孙也碰不得。”赵天朔说得一脸无奈,好像被亲祖父坑得很惨,逗得皇上直乐。

“别跟朕打马虎眼,朕可是打探好了,你媳妇儿过门是一万坛陈酒,朕也不罗唆,剩下的朕和你祖父一人一半。”他是土匪头子,上门打劫谁敢拦。

皇上的话语中也透露着你们景王府朕也派人盯着,府内人的动静朕都一清二楚,别以为瞒得住朕,若是一心忠君卫国,朕保你们一生长安,否则别怪朕做出亲者痛的举动。

杯觥交错间,尔虞我诈,君臣过招。

“皇伯公,你这手也太黑了,那是侄孙媳妇儿的陪嫁,得先问过她呗。”赵天朔面上虽带着浅笑,但心底冰冷一片,晋王一直迟迟未正法,并非找不到证据,而是皇上以太后之名压着,留着晋王好牵制他们景王府,谁也不能一家独大。

不管兄弟感情有多深,这便是帝王心术,为了稳固皇位,谁都可以牺牲。

“好,朕就问问小侄孙媳妇,明惠呀,朕要酒,你给不给?”皇上半带认真半开玩笑的问道。

“给,皇上乃是金龙化身哪能少了,要是侄孙媳能做主,全给了皇上也无妨,再酿就有。”她空间里还有一堆呢,喝上一辈子也喝不完。

“好,大气,朕就中意你的豪气,不过你能做主是什么意思,不会跟这小子一样糊弄朕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个小滑头,搓汤圆的本事一模一样。

万福故作小把戏被揭穿的慌张模样,表情可怜。“皇上,酒入了酒窖就成了景王府之物,祖父虽把掌家之权交给我,可酒窖的钥匙他没给呀,总不能搬石头砸锁吧。”

“哈!老的奸诈,小的狡猾,你们这一家人,朕就不信拿你们没辙,来人呀!叫老蒋来,朕有事吩咐。”山不就朕,朕就山,他堂堂天子还能被一件小事难倒。

“皇伯公,你找蒋将军要做什么?”该不会是哪里有了战事,要用上一品封疆大将,可他的京畿营为何未闻战鼓?

“哼!”皇上由鼻孔喷气。

不一会儿,一名中年汉子来到御书房,他目大如铜铃,虎背熊腰,身高十尺。

“老蒋,去把景王府酒窖的锁给朕拆了,里面的酒能搬多少就搬多少,老景王敢端大不让搬,就让他来找朕。”小子,你不给,朕自己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是。”蒋将军声如洪钟,大步离开时,地面为之震动。

“皇伯公,你不厚道。”居然命人去抢。

皇上得意的抚须呵笑。“朕用超品王妃诰命跟你换,你觉得划不划算?”

赵天朔当下一喜,拉着万福一同跪下谢恩。“谢主隆恩,值,皇伯公尽管搬,侄孙帮你拦着祖父。”

“去去去,也是个吃里扒外的,娶了媳妇不要娘,快从朕的跟前滚开,省得朕看了扎眼。”皇上假意轻轻丢出御桌上的玉狮纸镇,落在赵天朔面前一臂左右。

“谢皇伯公赏,那诰命……”赵天朔拾起玉镇当是赏赐。

皇上没好气的虚踹一脚。“让礼部去办,过两日等着接诰命,咱们皇家怎么出你一个没出息的。”

“皇伯公,侄孙滚了,你继续品酒,不碍你眼了。”赵天朔拉着新任王妃就往外走,走得很快,像是怕挨揍。

出了御书房,走向出宫的青玉板道,赵天朔方才的嬉笑瞬间敛起,取而代之的是冷冽。

这虚情假意的皇宫,他一刻也待不下去。

“朔哥哥,你累了吗?”要应付老奸巨猾的皇上,身不累,心也累,藏污纳垢的皇宫是世上最阴暗的地方,就跟婚姻一样,外面的想进去,里面的想出来,个中滋味,冷暖自知。

“还好。”大手一握紧,从她手中汲取暖心。

“你和祖父是不是很想走?”万福所谓的走,只有居中人听得懂,朝中的每一位臣子都是皇上的棋子。

“想走走不了。”被困住了。

晋王一日不死,皇上就不可能放弃景王府这颗棋子,他们存在的意义是恫吓,是挡在皇上与晋王之间的一把刀。

晋王若不在了,刀尖会指向皇上,心有惧意的皇上哪敢留住景王府这把刀,肯定草草的打发。

“我帮你。”京城太不平静了,让人过得战战兢兢。

“你帮我?”赵天朔不免失笑,景王府被困得太久了,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月兑身?

“我是福星,心想事成,你要相信我,我会带给你好运。”万福反握住他的手,信心满满。

他温柔的一笑,以自身的大氅将其包覆住,宠溺而深情的拥着她,有她的心,满足又充实。

出了宫,上了马车,两列队侍卫跟在马车两侧,外加一辆载着重礼的马车,浩汽荡荡的驶离……

第三日,万福回门的日子。

“回来了,回来了,姊姊、姊夫回来了,还有好多侍卫……”在门口等着的双生子突然跳起来,朝屋子里头大喊。

“浑小子,什么姊姊、姊夫,是王爷和王妃,不许再喊错了。”万明赏了两个儿子一记栗爆。

“明明是姊姊、姊夫……”眼见又要挨打了,两人机伶地连忙改口,“是王爷、王妃,我们绝对不会喊错。”

万家一行人在门口迎接,除了出嫁女外,三房人都在,被儿子们族拥在当中的老人家是万老太爷和老太太。

大伙儿看到王爷的车驾都很激动,上前要跪拜。

“自家人只行家礼,你们不许跟我跪呀,我怕折寿。”当了王妃还像个孩子的万福没等人拿凳子,她直接跳下马车,把看的人吓出一身冷汗。

她这一身尊贵还这么顽皮,宋锦娘偷偷瞪了女儿一眼,要她安分点,万明则欣慰的抚胡,女儿这般活泼肯定受了极大的宠爱,唯有男人宠着才不改闺中性子。

“小孩子家家又说什么胡话,女乃女乃都不怕折寿,你怕什么。”老太太拉着孙女的手不放,眼中尽是慈爱。

“要称老夫人,以后我给女乃女乃讨个诰命。”万福一出口八九会成真,她心中已有盘算。

老太太乐得笑开怀,轻拍孙女的手背。“好,好,养个有出息的孙女胜过儿孙绕膝,女乃女乃等着你。”

一群“无用”的儿孙脸色一变,心里不太痛快,但是看到马车上搬下来的回礼,个个笑逐颜开,刚刚老太太说了什么都忘得精光,只着急自己能拿到什么。

“别站在外头说话,都进去,入秋了,天凉。”万老太爷呵笑着让所有人往里走,别站门口招眼。

“爷爷,我可想你了,你想不想我?”万福仍像个孩子撒娇,把她爷爷逗得可乐了。

“就你嘴甜,爷爷这颗心全掏给你了。”以后没这丫头承欢膝下,日子铁定无聊。

进了正厅,爷女乃坐上位,其次是万家二房夫妻,景王小俩口依家礼行跪拜礼,万家人再以国礼向景王、王妃行礼。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便以男女分桌上了席位,万福左手边坐的是她娘,右手边是老太太,两人忙着帮她夹菜,看得其他女眷既眼红又妒羡,麻雀窝里真飞出金凤凰了。

“王妃姊姊、王妃姊姊,为何王府有百年陈酿酒,我们没有,我也想喝喝看。”从男桌偷跑过来的万泰拉拉姊姊的袖子,不明白自家的东西为什么一坛也没有,反而别人家一大堆。

“小兔崽仔,谁让你跑来女桌,快回去。”宋锦娘眼一瞪,赶着儿子回桌,不准他坏了规矩。

“娘,你就让我问一句,这些天不少人上我们家问,我说没有还不信,堵着我不让我走。”那些人太可恶了,人家有没有酒关他们什么事,不给还摆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万福眉头微微一蹙。“那是神仙给姊姊的神仙酒,只有很尊贵的人才喝得到,它们是姊姊的陪嫁,要有人问起,你就叫他们来找姊姊,想要多少姊姊给他们。”

也要看有没有命喝,景王府的酒人人可得吗?

“好。”万泰大声一应。

他声音之大,连外面的男桌都听得见,其中一些人原本也想向王妃讨两坛子酒,可是被她一说破反而没胆敢要了,年轻俊朗的王爷就在席上呢!

可是还是有人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想要用所谓的神仙酒拉点人脉,占占便宜,也攀个贵人当靠山。

“福儿呀,大伯母不是尊贵人,可也想喝喝神仙酒,我也不要多,一百来坛就好,咱们一家人都能喝。”

萧氏一开口就要一直来坛,真是胆肥,她真把自己当号人物了。

同桌的女眷都为她离谱的要求感到不可思议,她怎么敢开这个口,那是人家的陪嫁,娘家伯娘哪好索讨。

“大伯母,不怕说句你丢脸的话,你留得住吗?”她敢给,大伯母敢收吗?

“这……”萧氏一怔,心想为何留不住,但再往深一点去想,她当下冷汗直冒,面无血色。

若是家有神仙酒,她卖是不卖了?

卖了,人家会说果然是商贾出身,见钱眼开,唯利是图,堂堂王妃都送人喝了,看不上这点小钱,唯有商人利益至上。

不卖,人家又有话说了,指他们攀上一门高亲,眼界也跟着高了,看不起身分地位不如景王的人家。

卖与不卖都会得罪人,更甚之为了一坛酒入宅偷或抢,财物损失是小,恐伤及人命。

她面色更白了,不敢再提起要酒一事。

“爹,我有事跟你谈一谈。”一散席,万福把父亲拉至一旁,父女俩说起不为人知的悄悄话。

“说什么?”瞧她一脸慎重,万明莫名地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给你。”她由袖袋里滑出一只花梨木匣子。

“什么东西……”噢!银票?!

“这里有两百万两,你先到景州、荆州两地买地置铺子,把我们二房移过去,京里很快就会乱了,你们也顺势分了家,把爷女乃带过去,至于财产咱们吃点亏,给大伯、三叔多一点,咱们就留一些地、几间铺子和一座宅子就好,日后回来探亲也有个地方住……”

“呃!这个……爹听你的。”女儿奴的万明捧着两百万两银票的手在颤抖,他这辈子从没看过这么多钱。

“爹,别让旁人知晓,连娘也瞒着,就咱们父女知情,再过一阵子我和女婿就要回景、荆两封地,女儿就是万家二房的靠山。”

万明不禁红了眼眶。“好,听你的,听你的,我的宝贝女儿是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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