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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财医妃 第十章 太子拒婚引杀机

祭典告一段落,李新获得了一个长假,短期内他可以不用入宫,如今他哪也不去,每天都到医馆当见习生。

“太子打算转行了吗?”他报到得太勤快了,江婉霏忍不住调侃他。

“学好了医术,我也能如你那般行走江湖不怕饿肚子。”李新笑着回应。

这些日子他突然有感,当太子是挺累人的事情,现在他挺同情父皇的,成天被束缚在皇宫里,而那是他未来的写照。

本来他对这身分赋予的压力还不至于感到太重,可自从母后殷切期盼地要替他办什么选妃仪式,他对太子这称谓的嫌弃就越来越重了。

要真可以转行,那倒也是美事一桩。

可他知道自己没选择的余地,唯有偷得这几日闲情逸致,和她朝夕相处,学学半吊子医术,想象他们是一对闲云野鹤的夫妻,只羡鸳鸯不羡仙。

包药他学了,熬药他学了,炼丹他也学了,但懂而不精,真的只是个半吊子。针灸就不能随便玩了,他不能拿人家的性命开玩笑,江婉霏也不许,她说要拿针扎人得先扎自己,扎准了,确认不出事,才能拿别人练习。

隔行如隔山,他拿着针灸看着自己的臂膀,怎么也扎不下去,感觉那针扎起来比刀子划过去还要痛。

“堂堂太子爷怕针不怕刀,传出去,老百姓不知道会怎么看待喔。”江婉霏故意笑话他。

“你敢扎自己?”他故意激她,其实他知道她敢,之前进京晕车时,她便替自己扎过针了。

但江婉霏还是用行动证明,针迅速又准确的插入了自己的合谷穴,她严肃的说:“扎针有诀窍,穴道抓准了,扎针不会痛。扎针还有分深浅,通常是不许深扎的,而且不是每倘穴道都能扎针,三两天学不来的。”

“嗯,受教了。”他不敢再闹她,认真地当个旁观者。

上山采药时,他则当起江婉霏的挑夫,她则教他认识药草。

她说:“不一定要行医,没事多长知识不是坏事,在荒郊野外被虫子晈了,随处都有药草可利用,懂了药草,命或许有得救,不懂的只怕赶不及见大夫,就先去见阎罗王了。”

“没错,还好我当时运气好,先见着了大夫,才没去见阎罗王。”李新笑说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谨记你的救命之恩。”

“你已经报恩不晓得多少回,可以扯平了。”

“扯不平的。”

“又要说你的命比较尊贵,切,懒得理你!”她佯装生气,转身欲走,却因为脚下踩空,人往后仰,直接倒入李新的怀抱。

“这可是你自个投怀送抱,不能怪我喔。”李新笑着,旋了个身便把她带到树上。

不明他意,江婉霏狐疑询问:“带我上树做什么?”

“避人耳目。”

“为何要避人耳目?有人跟踪我们吗?”

“不是。”

“那为何……”她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李新二度吻她,而且比上回更加热情。

谁说深吻只属于法国,这男人……上哪学来这些销魂招数?她无力招架,只能任凭索取。

一吻结束,她只能攀着他,才能免于掉落树下。

她听到心跳声狂野的扑通扑通响,却不知道究竟是属于他还是自己,脸蛋又热又红。

唉,她都答应龙武要和他保持距离了,怎么反而越靠越近?这样下去如何收尾?

“放开我,我要下去。”她开始挣扎。

“别乱动,会掉下去。”李新出言警告。

“我说我要下去!”她继续挣扎,而且更加使力,这一闹,整个人失去重心往下掉。

惨了惨了,这下子不缺胳臂断腿才怪!

她正在猜想自己的下场,李新已经在她摔至地面前接住她,一个旋身,扬起了一阵落叶,看起来不似她跌落,比较像他们在跳舞。

画面美到让江婉霏忘了刚刚摔落的恐惧,整个人被那纷飞的落叶给震傻了。

“喜欢吗?”他从她的表情猜想。

“喜欢!这就是轻功吗?再来一次可以吗?我感觉自己像鸟一样在飞翔,太厉害了!”她玩性大起,毕竟这种机会很难得,不搭飞机、不吊钢丝也可以像小鸟一样飞翔,真的很不可思议。

“那就再来一次。”

就这样,李新带着她飞了一次又一次,玩到差点忘了他们上山的目的。

李新早把挑选太子妃的事情给抛到九霄云外,直到皇后派沈明来告知,三日后便是举办挑选仪式的好日子。

他当场暴怒,把沈明大骂了一顿,还要沈明回去传话给皇后,说他不会进宫挑选太子妃。

“太子殿下,那是皇上首肯的,您不进宫挑选太子妃人选就是抗旨。”

“未见圣旨到,何来抗旨之说?沈明,你是想假借圣意逼我就范是不是!”李新怒声质问。

这可把沈明吓坏了,他忙跪地直呼冤枉,“殿下圣明,奴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借圣意啊!”

“回去传话,说我不同意,谁也不能逼我。”

“是。”

沈明就这么回宫了。

话传到皇后耳中,可把她气炸了,“好个太子,对本宫这母亲的话都不听了,连皇上首肯的事情都想违逆,真是大逆不道!”

沈明很委屈的说:“太子殿下说无圣旨就不算数,娘娘您说这怎么办才好?都已经通知所有参加的仕女了……”

“当然要如期举行挑选太子妃的仪式。”

“可是圣上没有下旨,只怕太子殿下不会就范。”

“他要圣旨,我就去请圣旨给他,移驾御书房。”

为了让李新就范,皇后决定出狠招,她找上正在看奏折的李继尧,一开始就使出了哀兵政策,哭哭啼啼的直嚷着,“这该如何是好啊?”

“皇后究竟为何事如此伤心?说出来让朕听听,朕替你做主。”

“家丑不可外扬,皇上可否先支开闲杂人等?”

“都退下。”李继尧支退了众人才又开口,“好了,究竟何事,你倒是说说。”

皇后把李新和江婉霏的事情给抖了出来,但她怕皇上动怒,还说办选妃是为了导正太子不正常的行径,想以此说服李继尧下旨命令李新进宫选妃。

“真有那回事?我瞧江大夫人挺正派的,连我给的官职都不肯接受,他会是魅惑太子的那种人吗?”

李继尧对江婉霏印象不错,觉得她是个人才,虽不肯进宫当官,但在民间也不错,能造福更多人,李新常在他面前夸奖江婉霏。

“皇上,臣妾不是会乱造谣之人,况且太子是臣妾的亲生儿子,臣妾岂会害他?臣妾请求皇上下旨,趁此机会将太子引导回正途才是。”

听了皇后的话后,李继尧深觉有理,加上他也觉得太子年纪的确大了,该让他成亲好传宗接代,“朕这就下旨。”

“谢皇上!”

如愿以偿,皇后可开心了,忙命令沈明前往太子府宣旨。

沈明这次带着圣旨前往太子府,走路有风,一喊圣旨到,众人皆跪地,连轰他走的李新也不得不下跪接旨。

“太子李新接旨!”

“李新接旨。”李新看见沈明再度前来,心有不祥预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订于大乘日兴三十五年八月十日,于凤霞殿举行挑选太子妃之仪式,特令太子李新亲自挑选贵女,钦此。』”

李新听完沈明宣读圣旨,久久不伸手去接那道圣旨。

他不愿意选妃。

“李新接旨!”沈明再度扬声,音调比方才高了好几度。

李新不动声色,一旁的刘坤忍不住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才伸手接下那道圣旨,之后便起身下令,“送沈公公。”

这根本就是在下逐客令,沈明为之气恼,但又不敢对李新动怒,只好模模鼻子走人。

“为何要逼我?”李新胸口憋了口气,闷极了。

“皇上和皇后是为您好。”

“连你都这么说!”李新怒看着刘坤,气愤地说:“我以为你最了解我,没想到你和他们一样。”

“老奴当然了解您,但您是太子,他们是皇上跟皇后,老奴不能看着您抗旨遭罪。”

“就没其他法子了吗?”

“您是聪明人,当知道该怎么做才是,这应该不需要老奴教您。”

他当然是聪明人,但有时当局者迷,经刘坤这一提,他冷静下来,一冷静,脑袋就有谱了。

“也许我该那么做。”

皇宫御书房,李继尧正喝着李新替他泡的茶,边喝茶,他边说:“你已经有多久没替朕泡过茶了?”

小时候李新还住在宫里时总爱往御书房跑,小小年纪的他相当懂事,来的时候总会让刘坤端着他泡的茶,说是要给父皇喝的。

长大后李继尧让李新搬出皇宫,在外历练,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的需求,父子俩相处的时间少了许多,而后李新去了战场,险些没命归来,他这老父急得一头黑发变白发。

可怜天下父母心,皇帝也是人父,该担忧的少不了。

“突然泡茶给我喝,有事吗?”不常来的突然跑来,还献起了殷勤,必定有事。

“父皇果然明智。”

“自然,你父皇我还未老到两眼昏花。”李继尧瞅着儿子半晌,接着说:“说吧,究竟何事?”

“孩儿想请父皇收回成命。”

“收回成命?哪一桩?”

“挑选太子妃之事。”

“你该知道君无戏言,你想让朕当个出尔反尔的君王吗?”

“父皇,儿臣小时候您有答应过,未来的幸福由儿臣自己做决定,儿臣不愿意政治联姻,希望父皇成全。”

“挑选太子妃只是个仪式,你若没挑中也就罢了,怎能连挑选都不愿意,就让父皇收回成命呢?这样父皇在臣子面前岂不是成了无信用的君主。”

君主的面子当然比太子的面子重要,再则李继尧听了皇后那番话后,担心传言是真的,他也想借此机会将李新的心态导正。

“儿臣已经有意中人,断然不会再挑选其他女子为妃。”为了让李继尧收回成命,李新决定实话实说。

李新这一说,让李继尧为之雀跃,他也希望太子能及早成家,替皇家增添子嗣,“是哪家的千金?为何父皇从未听你提及过此人?”

“是江大夫。”

“荒唐!”李继尧一听勃然大怒,怒目直指李新,“李新,你身为皇家成员,又是一国储君,你怎可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你是打算气死朕是不是?!”

若李新说的是民间姑娘,李继尧也不至于如此震怒,偏偏说的是江非,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父皇请息怒,儿臣还有话说。”

“谁都可以,就江非不可!”

“江大夫是个姑娘。”李新急切地说出实情。

李继尧愣住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李新知道说出事实会叫人震惊,也可能惹怒龙颜,但不说出实情,一旦挑选太子妃之事成了定局,就更难挽回了,他只能赌上一局。

“大胆李新,你竟敢欺君罔上!”因被欺瞒,李继尧再度发怒。

看来是赌输了,李新跪地认错,“儿臣自知不该欺瞒父皇,但江大夫女扮男装并非为了欺骗父皇,她单纯只是为了方便行走江湖,请父皇明察。”

“你自身难保,还在替她辩解?”

“儿臣只是实话实说,江大夫从一开始便不愿意与儿臣前来京城,是儿臣为报救命之恩强将她请来。父皇曾叮嘱儿臣,知恩要图报,说儿臣的救命恩人就是大乘国的恩人,命儿臣定要将她请来京城,儿臣只是谨遵父皇之命。”

李继尧想起来了,当日太子安然归来,他的确是那样说过,还说,要太子将救命恩人找来,不管这恩人要什么,他定会重赏,那些话仍言犹在耳。

“朕可没让你与她儿女情长,你可是太子!”

“儿臣从不认为姻缘得要门户相当,情投意合才更重要。江大夫医术高明,又救人无数,在民间已经建立极高的好声誉,儿臣若迎娶她,并不会辱没我皇家名声,请父皇成全。”,

“你母后可不会那样认为。”儿子说得极有道理,但皇后肯定会闹脾气,李继尧光想都觉得头疼,“这事再议。”

“父皇……”

“得了,朕答应取消选妃仪式,但关于让你迎娶江非之事,朕得再想想。”还好选妃之事只下旨给李新,还未昭告天下,否则这成命难以收回。

至于李新,虽然未能如愿迎娶江婉霏,但至少选妃仪式取消了,这已经足以让他暂时宽心。

经历过太子妃事件,江婉霏更加明白李新对自己的情意,想到李新为了她竟然公然抗旨,还请求皇帝收回成命,连命都可以不要,心中十分感动。

而她呢?从重逢开始,她老想到自己,想着攒银子,想找到回去的路,对李新的态度也总是不冷不热的,她觉得自己真的挺自私的。

所以今日她决定亲手替他准备饭菜,好好与他吃顿饭,陪他喝杯酒。

过了中午医馆就关上门,她到街上买了几样菜,向太子府的厨娘借用厨房,可到了厨房她才想到这是古代,没有瓦斯炉,只有传统的灶。

她只好慢慢点火,等火苗点燃,她已经灰头土脸了。

厨娘在一旁看不下去,便问:“江大夫,您是觉得老太婆煮的饭不好吃吗?”

“婆婆,您误会了,我只是想亲自煮顿饭给太子爷吃,谢谢他这阵子对我的照顾。”

“原来如此,那好吧,您慢慢煮,需要帮忙叫一下老太婆就行。”

“谢谢婆婆。”

江婉霏向蔚娘谢过后,开始努力煮她的菜,第一道菜出炉了,是炒青菜,色泽还可以,第二道是炒肉丝,肉丝有点老,第三道是一只鱼,上桌时,鱼有点烧焦。

以前都是吃姊姊煮的菜,她不是料理的那块料,顶多能炒盘蛋炒饭,煎颗荷包蛋。

值这是她的心意,如果李新敢不吃,她肯定跟他翻脸。

她捧着煮好的菜肴到李新的寝房等候,可直到过了晚膳的时刻,李新依然没出现。

她步出房间,询问外头的巡逻护卫,“你们家太子爷还没回府吗?”

这毕竟是太子府邸,外头一直有护卫来回巡逻,以防有人想对太子不利。

她正问着,刘坤从外长廊那端急忙走到她跟前,“江大夫,太子爷临时有急事去了景阳城,他让老奴转话给您。”

“太子去了景阳城?”她像八哥鸟,重复着刘坤的话语。

她太吃惊了,没想到李新会突然外出,然后她想到自己煮的那桌菜,没有愤怒,反而松了口气,那桌菜真的上不了台面,李新不在,她便不用在他面前丢脸。

但她仍旧好奇,“太子爷怎会突然去景阳城,出了什么事吗?”

“是坏事,但也是好事。”刘坤脸上喜悦多过担忧,“太子爷的拜把兄弟刘城赫没死,不过出了点状况,太子爷正赶过去搭救他。”

听到刘城赫没死,她也觉得是喜事,不过还是好奇,“刘公子出了什么事?”

“刘公子的家人诬陷他是假冒的,太子爷要赶去替他证明身分。”

怪了,刘城赫是刘家人,若刘家人说那人是假冒的,那太子又怎能证明他是真的?再说了,若那人是真的,刘家人干么指控自家人是假冒的?

看来那刘家很有问题。

她是局外人,加上刘家远在景阳城,她管不了,现在要做的是收拾她临时起意煮的爱心晚膳。

她把晚膳拎回自己的房间,打算独自消化掉,但吃饭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李新的陪伴,一个人吃饭真的孤单又没味道。

和李新才分开不久,她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和挚友经过了生离死别,再重逢,男子也难免眼眶有泪,李新与刘城赫双手紧握,眼神里流露出无数的情感与感叹。

“真庆幸你还活着。”

从刘城赫假扮自己引开追兵,又听闻刘城赫坠下断崖,李新的心里一直觉得亏欠,他甚至不敢上门探访刘城赫的老父与妻子,因为他心中有愧。

“多谢太子搭救,让太子看了自家笑话,真是惭愧。”

“你我是生死之交,你不找我帮你要找谁?再说了,比起你的大义,我这小恩又算得了什么?”

“太子说得极是,那往后兄弟就不跟你客套了。”

李新笑着拍拍刘城赫的臂膀,爽快地说:“这样说就对了!”

两人相视而笑,李新说:“我听说你掉下断崖后,试图下去找你,但始终未能找到你,你掉下之后都遭遇了哪些事?”

“我被一个老樵夫救了,在他家里待了一段时日,那时我多处筋骨断裂,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后来能走动了,我想法子回到家乡,可是因为身体没完全恢复,所以花了挺长一段时日才回到景阳城。”

“原来如此,那你为何没在第一时间找人通知我?我一直以为你真的死了。”

“一开始我处于昏迷状态,清醒的时间不多,回到家乡又发现人事全非,我想等一切稳定以后再去找你,没想到会是以求救的方式。”

“还好我能及时赶到。”

“多谢太子相救。”刘城赫忍不住再次道谢。

“又说,罚你三杯。”李新拿杯子倒了酒,今日他情绪很高亢,因为他的酒伴回来了,所以他也替自己倒了杯,“我陪你喝。”

兄弟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肉一起啃,有酒一起喝,他终于又可以这样大声地喊“干”了。

酒杯在空中碰撞,然后各自飮尽杯中物。

两人边喝边聊,天南地北,一起想念已逝的弟兄,一起计划未来,然后聊着聊着,李新提到了刘城赫的妻子,“你有个挺有勇气的媳妇。”

李新依稀记得,连紫悠拿着令牌说要见他时的表情,寻常百姓见到他总是恭恭敬敬的,可连紫悠面对他,却毫无畏惧之色,她让他联想到江非,两人眼神挺神似的。

“我也觉得我媳妇很有勇气。”

被赶到破宅,身上没有多少银两,但连紫悠却能让自己大翻转,那不是一般女子办得到的。

李新笑说:“我身边也有一个很像你媳妇的姑娘。”

刘城赫打趣道:“原来太子爷也有心仪的对象了。”

“心仪……是啊,的确是心仪,刚离开不久,我便已经开始想念她了。”他坦率的说着。

“那么再来就是喝太子爷喜酒了。”

“喜酒……希望如此。”

如果他是普通老百姓,他可以给刘城赫一个爽快的回答,但他是大乘储君,他没法像寻常百姓一般说成亲就成亲,目前能让江非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他已经很满足。

刘城赫瞧出李新面有难色,忍不住问:“有何问题吗?人家姑娘不愿意嫁给你?”

“我母后不赞成。”

这号人物一搬出来,连刘城赫都无言以对了。

原本简单的事情,一旦有皇室阻挠,怕都变得不简单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皇后气得乱砸东西,她万万没想到李继尧会收回成命,挑选太子妃的仪式说不办便不办了。

她原本还开心的放话出去,让相国以及威武将军府的千金都来参加选妃仪式,可这会儿计划泡汤了,她要怎么向朝廷大老们交代呢?

“皇上为何会突然收回成命?他可是一国之君,岂可这样出尔反尔,这让本宫的面子往哪搁?”

沈明把矛头直指江婉霏,“太子爷已经完全被那个姓江的江湖郎中给迷得神魂颠倒了。”

“皇上岂会容许太子和一个男子有关系,别瞎扯。”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听说那个江大夫是个姑娘呢!”沈明把从其他太监那里听来的消息转述给皇后,并加油添醋,“上回奴才去太子府,与那江非打过照面,真心觉得她是狐狸转世,狐媚味道特别浓厚,太子怎么抵挡得住她的狐媚招数呢!”

其实沈明除了是皇后时人,私底下也和潘相国走得挺近,他一心想帮潘相国将女儿嫁给太子,所以一听到选太子妃仪式取消,又听到江非是女子,他便想着要怎么扳回一城。

潘相国下了指导棋,要他借力使力,让皇后出头,因为皇后肯定不会容许江非成为太子妃。

“女子?江大夫是女子?!”

“太子是那样告诉皇上的,太子还说江非是他的意中人,皇上正在考虑要不要让太子迎娶江非为妻。”

“我绝不同意!”皇后怒喝。

太子是储君,将来要一统天下,如此尊贵之人岂可迎娶个来历不明的江湖女郎中,这脸她丢不起。

“沈明,想想有什么法子阻止,绝对不能让太子迎娶江非。”

沈明早就想好了点子,就等皇后开口询问,“皇后娘娘,其实也不是没法子,问题的症结就是江非,只要江非不存在,所有问题也就不存在了。”

“江非不存在……”皇后思忖着,认真消化着沈明那话的意思。

“皇后娘娘,仁慈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当机立断,才能斩断乱麻。”怕皇后心软下不了手,沈明又在旁怂恿。

这点皇后自然是懂的,但她不曾心狠手辣对付过谁,即便是那些与她抢夺皇上的后宫嫔妃,她也只是气愤在心,所以她还没拿定主意要怎么对付江婉霏。

沈明早就与潘相国讨论过了,潘相国说这江非不除,他家的闺女就没机会当太子妃,女儿当不了太子妃,将来他就难以掌控大乘,这是环环相扣的。

“江非还没当上太子妃,太子就已经把全副心神都放在她身上,要真让她当了太子妃,太子恐怕真会把娘娘这亲娘给忘了,老奴光想都替娘娘觉得不值。”

“沈明,你话多了。”皇后不怎严厉的念了沈明一句,但很快又说了,“我知道你是为本宫想,但这事兹事体大,得让本宫好好考虑。”

“娘娘只要一个命令,老奴就会替娘娘办得妥妥当当,绝对天衣无缝,不会有人怀疑到娘娘身上的。”怕皇后一时心软改变心意,沈明继续怂恿。

“你想怎么做?”

“要让她消失的法子多了去。”听起来似乎十分容易,这让皇后开始动摇。

这江非非得消失不可,至于怎么消失,其实她并不是很在意,只要能搬开这颗绊脚石便可以。

“那你就去办吧,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来烦我便可。”

沈明等的就是这个命令,皇后此言一出,他马上爽快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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