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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星医娘 第十七章 平息疫情

夏兰期收到了陆宛飞的警告之后收敛了许多,不敢再在饮食中加料,而那些喝下她药膳的病患到了傍晚全都好了起来,少不得恭维她一番。

可深怕被陆宛飞识破手脚的她已无心听那些吹捧,她心里有些后悔担忧,匆匆丢下一句她累了便先行回驿馆了。

陆宛飞见到夏兰期近乎是落荒而逃的举动,更确信了她的猜测,夏兰期确实为了占上风而从中搞鬼,若是夏兰期就此收敛,她便揭过,若夏兰期不思反省,还要拿人命开玩笑,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气消了吗?”徐凌澜将陆宛飞带到远处的树荫下,让她暂时远离草棚,透透气。

陆宛飞闷闷不乐的说道:“大人怎么不问我与夏兰期发生了什么事?”

她确实是太冲动了,考虑到她现今的身分,她不该动手的。

徐凌澜淡淡的说道:“不管是什么事,反正都是你对她错,我只听你的,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陆宛飞终于露出了笑容,“她若听到你这番话,肯定气得心肝疼。”她很明白,夏兰期不惜草菅人命,就是为了得到徐凌澜的关注。

“现在准备告诉我了吗?”他已准备好了一副倾听的耳朵。

“我怀疑夏兰期在白粥和茶水里搞鬼,让原先有起色的病患病情加重,太医们也沦陷,她再来展现她的医术,博取赞扬。”

“她竟敢如此大胆地罔顾人命?”徐凌澜脸色一寒,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明日开始,我便派人当她的助手跟着她,让她无法再做怪。”

陆宛飞很满意他的计策,笑道:“这真是个好方法。”

然而他们这边想出应对之法,第二日要出发去疫区时,夏兰期却没有出现,只让丫鬟传话她累坏了,要歇息一日。

而其他太医也还病恹恹的,太子于是也让他们留在驿馆将养一日,免得到了另一个染了时疫的乡镇又染病。

队伍里就剩陆宛飞一人可以出门了,她跟着太子、徐凌澜等人到了绿柳镇,这里因一开始的防疫没做好,几乎全镇的人都染病了,他们未曾听闻榕树镇的事,对陆宛飞的针灸都很信服。

这一日陆宛飞又是忙得脚不沾地,但看到病患能减轻病症,她就觉得自己忙得值得了。

徐凌澜虽想留下来陪她,但实际上却不行,他没在绿柳镇待太久,很快又和太子去别处办事了,听说朝廷派了新任的泉州知府来,他们便是前去府衙与新任知府会面,商量后续之事,避免酿成民乱。

要知道,百姓对于黑心药商被抓起来反应两极,有些人拍手叫好,有些人却怪钦差大人断了他们的生路,他们深信那些昂贵的药能治时疫,如今钦差抓了药商,却又提不出其他的治病药方,眼看瘟疫一直扩散,他们怎能不急得跳脚?

陆宛飞也听说了这情况,她虽然想帮忙,可是她的金手指不包含开药,她根本不知道哪些药草能治疫病,而她自己做的药丸,里头一味药材都没加,全是靠金手指的力量才有疗效,自然也不能把方子提供给徐凌澜。

她也只能尽力的用银针救人,期望多少能减轻徐凌澜的压力。

“姑娘该歇歇了,大人交代小的要盯紧姑娘用饭。”

晌午时分,端砚走过来说道,陆宛飞正好针灸完一名病患,闻言她收针起身,伸伸懒腰对端砚一笑。

陆宛飞知道徐凌澜将端砚留下来不只是为了盯着她吃饭,也是在保护她的安全,虽然有护卫队在维持秩序,可这里他们都人生地不熟,若有情况,两人也好有个照应。

“端砚小哥,咱们一块儿去用饭吧!用了饭再继续,也才有力气。”

在前世里,端砚是个忠心的,她对他印象很好,记得他后来成了徐府的总管,为徐凌澜打理府中大小事,娶的媳妇是个家生子,也很能干,夫妻俩有三子一女,十分美满。

端砚受宠若惊,未来主母邀他一块儿用饭,他焉有不同意之理?

两人用过饭后,下午仍是继续针灸,虽然绿柳镇民的症状没有榕树镇严重,可染病的人众多,其中还有不少孩童,孩子们受不了高烧不退的折磨,都在一旁哭泣吵闹,陆宛飞决定老人小孩优先,希望早点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一直忙碌到子时,陆宛飞已精疲力尽没法再施针了,其他病人只能明日再继续,而此时太子等人也回来了,徐凌澜让她上车,将她一块儿带回驿馆。

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人,陆宛飞靠在徐凌澜肩上,累得什么话都不想讲,徐凌澜也是四处奔波十分疲累,正闭目养神,两人用交握的手来传达彼此的心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到了驿馆后两人分开,徐凌澜回房洗漱完,正要熄灯就寝却听见叩门声,一开门,一股幽香扑入鼻中。

门外站着陆宛飞,她挽高了衣袖,像个农家姑娘似的,手里端着一小盆热水和一条布,看着沐浴后更显清朗儒雅的徐凌澜,她笑嘻嘻说道:“我来给大人热敷眼睛。”

徐凌澜想到前世每每他看卷宗看到乏了的时候,她总会为他热敷眼睛,他的面部表情瞬间变得柔和。

“进来。”

陆宛飞兴冲冲地道:“大人躺下。”她自己也很累,可只要是为她家大人做事,她就不感到疲累。

徐凌澜依言在榻上躺下,闭起了眼,还没开始热敷已感觉一阵放松,她就是如此,总是一心为他,能察觉到他没说出口的情绪和需求。

陆宛飞把温热的布巾覆在徐凌澜双眼上,他顿觉酸疼的眼睛一阵舒畅,她跟着为他按摩双手,让他发出一丝喟叹。

她看着他,眼底都是怜惜。来到泉州之后,他熬得太狠,听端砚说,他每日都熬到丑时,从早到晚的东奔西跑,整个人都透着说不出的疲惫,她实在看不下去才会过来给他保养保养。

“大人,看你眉心皱的,都快皱出皱纹来了,今日有什么棘手之事吗?”

“是有一件事很棘手。”徐凌澜也不瞒她,徐徐述说,“今日查出了那些黑心药商不只和泉州官员勾结,还和朝中官员勾结,其中涉及最深的是奇王。”

陆宛飞也讶异了,“奇王?”

奇王是皇上的异母弟弟,淑太妃所出,前世奇王身为皇叔,一直表现得忠页爱国,侄儿登基后他也一直力挺,平时喜欢莳花弄草,嗜吃美食,对名利并不执着。

“前世奇王一直活到寿终正寝,风评又一向很好,我得知此事时只觉难以置信,可黑心药商又有奇王的亲笔来往信函,证据确凿。查到这里太子也犹豫了,怕查下去会伤了皇上和奇王的兄弟感情,这件事很难办。”

陆宛飞沉吟道:“大人,前世这个时候没有泉州时疫之乱吗?”

徐凌澜不假思索地道:“没有。”

她不禁感叹,“看来是我们的重生改变了很多事。”

他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陆宛飞蹙眉细思了起来,“我也记得奇王前世到最后是善终,会不会中间有什么误会?我是说,会不会有人要陷害奇王、嫁祸于他,不然哪有轻易招供出幕后主使的道理?还拿得出证据来?”

徐凌澜反握住了她的手,茅塞顿开,“是我当局者迷,小萸儿,你真是帮了我大忙。”

“不是说不再叫我前世的名字了吗?大人又叫了。”陆宛飞笑说了一句,取下徐凌澜眼上的布巾再拧过热水。

当她再度要将布巾放在徐凌澜眼上时,他却一把将她拉近胸膛,低声道:“这里没有别人,可以叫。”

陆宛飞伏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紊乱的心跳声,半真半假的问道:“那我留下来过夜?”

徐凌澜苦笑,“又调皮了,我可要打你了。”

很多时候,她总是有出人意表的大胆,每当那时候都会让他好奇她的勇气从何而来?她就是和寻常的姑娘家不同。

“大人明知道我是真心的,真心想留下来过夜,想在大人的怀里睡。”陆宛飞眼波流转,大胆的说道。

说起来,他们是互补,一冷一热,她主动他被动,所以前世对不动如山的他才会唯独招架不住她,换做别的姑娘,没有人敢碰他衣角一下,连看他一眼都像冒犯了他似的,哪里可能跟他四目相对,大胆和他说话,还说要教他英文?

也没哪个丫鬟像她这么不敬业,不认识府里的主子,反而让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还是快回房吧!”徐凌澜听得心里一热,他嗓音微哑缓缓说道:“我不想与自己的搏斗,我怕战胜不了。”

她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故意逗他道:“战胜不了,何不投降?”

徐凌澜浑身紧绷,口干舌燥,勉强稳住心神说道:“前世已对你投降过一次,这一世我要按规矩来,你不要撩拨我,好好地等我将你娶进门。”

陆宛飞在他胸口磨蹭,阵光柔媚如水,彷佛要将他溺毙,“可看眼下时疫的情况,恐怕要在这里停留更长时间。”她的针灸之术教不了别的太医,单靠她一个人的力量要治愈泉州的所有病患,旷日费时。

“所以由明日开始,得将针灸过的病患与其他人完全隔离开来,任何人都不得探视,以免好不容易治好的病人又一次病了。”

徐凌澜话音刚落,陆宛飞还在犹豫要不要跟他说其实经过她针灸,那些人就不会再染病了,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姑娘!姑娘在里面吗?”

原来是多莲见主子太久没回去来找人了,她知道主子来找徐凌澜,可已经超过主子所说的时间,待得太久,为免闲言闲语,她只好来叫人。

“这丫头可真会煞风景。”陆宛飞不情不愿的支起身。“我说半个时辰回去,时间一过,她便来找人了,也太守时了点。”

徐凌澜蓦然握住她的肩,稍坐起身,闪电般的堵住了她的唇。

陆宛飞睫毛微微颤动,不管被他吻过几次,都还是一样心动。

“姑娘!”多莲突然大喊一声。

徐凌澜放开了她的唇,眸色深深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慢慢地道:“快回去吧!再不回去,你的丫鬟要拆门了。”

陆宛飞噙着笑意,一溜烟的下了床,她很快开门闪了出去,不让多莲瞥见房里的情景。“姑娘在里头,为什么不应奴婢一声,害奴婢提心吊胆,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多莲不太开心地嘟囔着。

“你这个没眼色的。”陆宛飞假意板起脸,手指轻点多莲额心。“我没回应,你就该自行走人,做什么还喊个不停?非把人喊出来不可。”

多莲理直气壮地道:“姑娘和徐大人还没成亲,两个人关在房间里成何体统,旁人怕要想入非非,尤其是夏姑娘,她要是知道肯定会小事化大,到处宣传、指责姑娘。”

陆宛飞听到夏兰期就有气,她冷笑,“笑话,我与徐大人要做什么,她管得着?我跟徐大人什么关系,我们两世情缘,她介入得了?何况她心思险恶。”

多莲听得云里雾里,“姑娘到底在说什么?姑娘和徐大人怎么就是两世情缘了?夏姑娘又怎么心思险恶了?”多莲说到此处想起一事,正色道:“说到夏姑娘,奴婢适才听到一件离谱的事,驿馆的人都在说姑娘昨日动手打了夏姑娘,徐大人却不分是非袒护姑娘,所以夏姑娘今天才会气得不肯去医治那些病患了。怎么会说姑娘打夏姑娘呢?你们都是千金小姐,又不是乡野泼妇,又岂会动手?”

“哪里离谱了?”陆宛飞直接承认。“我是打了夏姑娘没错,谁让她做了该打的事。”

“什、什么?”多莲彻底傻眼,结结巴巴的说道:“就、就算夏姑娘做错了什么,也、也不该由姑娘出手教训啊。”

陆宛飞撇撇唇,“打都打了,我不后悔,若有人问到你这里来,你便说我说的,夏姑娘是因为欠打才被你家姑娘教训。”

多莲张着嘴老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说:“真的要奴婢那么说吗?夏姑娘可是礼部尚书府的千金,奴婢说夏姑娘欠打不妥吧?”

“要不,不要说她欠打,说她该打如何?”

多莲苦着脸,看不出来主子是认真的还是在胡说,“奴婢觉得没有比较好。”

所谓冤家路窄,就在陆宛飞主仆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时,夏兰期由长廊另一头而来,芙儿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怕成了主子迁怒的对象。

“是夏姑娘……”多莲步履下意识慢了下来。

陆宛飞一语不发,冷冷的看着夏兰期,心里酝酿了一堆骂人的话,想着若夏兰期再过来挑衅,她就用那些话骂回去。

谁知夏兰期却在看到她之后僵了下,随即掉头离去,还走得特别急特别快,活像有人在追杀似的,裙角都飘起来了。

多莲目瞪口呆的问道:“夏姑娘这是怕了姑娘,落荒而逃吗?”

“好像是。”

多莲讶异道:“姑娘究竟打的多狠啊,让夏姑娘怕成这样?”

陆宛飞高深莫测地回道:“还算不容易忘记。”

她那一巴掌,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但也没到令人闻风丧胆、望而生畏的地步,夏兰期刻意回避,说明了怕她真的抖出她的所作所为。

会怕就好,短期间夏兰期应是不敢再做怪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采用了徐凌澜的方法,凡是针灸过的患者与还未针灸的患者完全隔离,他们的家属若有没染上时疫的,也不能随意移动,更加不能探望隔离中的病患,必须待在府衙安排的避难所,而陆宛飞施以针灸的地区也分轻重缓急,一区一区的移动。

太医们就负责照料针灸过的病患,观察他们复元的情况加以记录,因为如此,太医们又对陆宛飞恢复了信任,她的针灸之术能治时疫,这是无庸置疑的。

而夏兰期则像是怕太显露自己的本领会招来猜疑,那日开始便称小日子来了,身子不适,要在驿馆休息,从此再也没到过疫区,自然也没人理她小日子到底走了没,她成了个不重要的存在。

有了秩序,泉州城原先乱得像潭浑水,如今渐渐清明了起来。

陆宛飞每日早出晚归,由徐凌澜护送到疫区,有他坐镇,病患也较不敢起乱子,其间若徐凌澜有事必须离开,也会让新任知府顾安之到场监督,另外端砚则成了陆宛飞的小厮,照徐凌澜的吩咐,陆宛飞走到哪他跟到哪,即便她去如厕,他也在门外守着。

两个月过去,再也没有人因时疫殡命,太子和徐凌澜派人泉州、京城的来回奔波查证,也揪出了与黑心药商勾结的幕后人物,果然不是奇王,而是与皇上向来不对盘的荣王,皇上得到了太子的密函,严办了荣王,太子也因此大大松了口气,由徐凌澜口中得知是陆宛飞的提醒,对她的聪慧机敏大大夸赞了一番。

不过,好奇是人的天性,太子虽然贵为太子,也免不了这点,有事没事就缠着徐凌澜问:“究竟那日陆姑娘和夏姑娘因何大打出手?你当真不知道?”

徐凌澜对这个题目特别淡定,“并没有大打出手,不过是陆姑娘打了夏姑娘一耳光。”

“不过是?”太子啧啧啧的摇头。“你对陆姑娘的偏袒未免太明显了,还未过门就如此不公,过门了夏姑娘岂不是要受你冷落?”

“不会过门。”徐凌澜连眼神也不曾波动。

太子滑稽的一脸惊讶,掏掏耳朵,“什么?不会过门?我有没有听错?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娶夏姑娘?”

徐凌澜眉眼不抬,淡淡地道:“殿下听觉并无异常,不需怀疑自身的听力。”

太子威吓的扬扬拳头,“去你的!还有心情调侃本宫,你倒是说个清楚,你当婚约是儿戏,你说不要就不要,夏大人会放过你?”

徐凌澜一脸淡然,“臣自有方法,殿下不需为臣担心。”

“什么方法?”太子又好奇了起来。

“与殿下无关,殿下不须知道。”徐凌澜说完就要走。

太子追了上去,“徐凌澜!你真的要这样吗?真的不告诉本宫?你不讲义气!”

陆宛飞经常看到太子和徐凌澜在你追我跑的,看多了也不禁莞尔,她都不知道他们年少时是这样相处的,实在有趣,难怪前世无论谁弹劾了徐凌澜也撼动不了皇上对徐凌澜的信任,他们的友谊稳若盘石。

钦差队伍抵达泉州已满三个月,任务于今日正式的划下句点,疫情已全面平息,太子将干净的泉州府移交给顾安之,整队返回京师。

先前得知钦差大人即将返京时,有百姓忧心若时疫再起该怎么办?他们又没可以治疗的时疫的法子,也不能再把陆宛飞由京城请来。

这忧虑一起,顿时搞得人心惶惶,每个人都怕二度染病。

陆宛飞无法告诉他们她施过针的人是不会再患病的,只要施过针就有了免疫力,这种说法太扯了,根本安抚不了惊弓之鸟的百姓。

没法子,为了安定民心,她跟太医们商讨过,弄出一种药丸子,用最便宜的药草搭配制成,要每个人服一颗,告诉他们,服下药丸身体便能抵抗时疫,不会再染病了。

相较于针灸,百姓似乎更信任自己吞下去的药丸,他们分得药丸之后各个兴高采烈的服下了,还有人说精神头都好多了,肯定不会再染病。

徐凌澜笑道:“亏你想出来这法子安定民心,否则泉州的百姓们肯定不会放咱们走。”

陆宛飞故意叹了口气,万般无奈的道:“我这还不是恨嫁恨到不行,想早日回京嫁给大人,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幸好蒙混过关,百姓们很是受用,我也能安心回京嫁给大人了。”

短短几句话,她就提了两次嫁给大人,让一旁伺候茶水的多莲猛翻白眼。

主子这是要丢人丢到什么程度,也不怕徐大人笑话,竟说的那样毫不矜持,完全不像个姑娘家,她都替主子感到汗颜了。

钦差队伍总算顺利由泉州城出发了,顾安之微笑领头,老百姓列队相送,口里高呼感激之情,甚至还有人跪了下去,对着经过的马车队伍磕头,涕泗纵横的感谢陆宛飞救了他一家老小。

马车里,陆宛飞一阵轻松,她掀开帘子一角,看着渐渐远去的城门,那飘着旗帜的城池已不是一座死城,她顿时有股成就感,告诉自己值得了,这阵子的辛苦都值得了。

可不是吗?她救活了整整一座城池的人啊!这些日子以来都数不清给多少人施针了,睡眠压缩到最少,三餐都吃得马虎,就是为了跟阎王抢人,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这时,她恍然明白了,原来阴间使者赋予她这项金手指不单是为了补偿她前世死的凄惨,还是因为知道泉州会有瘟疫,特意要她救人来着,那些人若都到了阴曹地府,可就要人满……呃,是魂满为患了。

换句话说,阴间使者这是要减轻他自己的工作才给了她针灸之术喽?好啊!真是个阴险狡诈的小子,她竟到现在才识破他的诡计,还对他感激涕零的……

蓦然之间,夏兰期阴阳怪气的开口道:“我小日子不顺,多休息了几日,陆姑娘是明白事理之人,应当不会到处宣扬我没怎么去疫区走动吧?”

陆宛飞差点忘了她回程跟夏兰期同马车之事了。

听听她在说什么?她何止多休息了几日,她是整整两个月都躲在驿馆里纳凉啊!像特意来蹭住蹭吃蹭喝的,毫无贡献。

她冷淡的回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夏姑娘是身子不适,还是想逃避此行的责任,只有夏姑娘心里清楚了。”

夏兰期无意与之斗嘴,只道:“我就当陆姑娘不是那多嘴之人,不会到处宣扬。”

多莲气炸了,岂有此理,自己躲得远远的,还有脸说她家主子若宣扬就是多嘴!

她于是故意很大声的说道:“我家姑娘心善不宣扬,可其他太医大人会不会到处宣扬就不知道了,谁有做事,谁没做事,医案上清清楚楚的,抵赖不掉!”

夏兰期握紧了拳,暗自下了决心,将来她嫁进徐府后,不止要弄死陆宛飞,多莲这个嘴臭的死丫头也要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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