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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动心的那些年 第二十一章

第八章

“老大,惊不惊喜?!”

梁安惟睡眼惺忪的前去迎门,门外的龙凤胎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扑进玄关。

“老大,这个是保加利亚的玫瑰香水,还有啊,这个玫瑰保湿乳液超好用……”

邓之韵拉着梁安惟来到沙发上,一边拆开礼物一边介绍起来。

邓吟学则是张罗着刚买来的早餐,边说:“虽然已经快十一点了,但是我有打去王家齐的公司,会计说你没进公司,然后打你手机又没接,我们就顺路买了早餐过来碰碰运气——我给你买了玉米蛋饼还有萝卜糕,油膏多,不辣,鲜女乃茶,如果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个汉堡。”

梁安惟抚了抚一头凌乱发丝,随后扬手制止两兄妹。“你们两个先给我安静一下!”

见状,龙凤胎乖乖闭上嘴巴,等着梁安惟发号施令。

梁安惟拢了拢披在身上的针织长外套,遮去里边的小可爱背心与热裤,因睡眠不足而暂停运转的脑袋瓜,总算苏醒过来。

“你们什么时候回台湾的?”

没记错的话,她记得两兄妹前往保加利亚见客户,预计两天后才回台湾。

“早上到台湾。”邓之韵轻快答道:“我爸大发慈悲,放我们兄妹两天假,所以我们刚把行李扔回家,立刻就跑来见老大。”

龙凤胎的父亲开设了一间贸易公司,专门外销各类大型工具机,两兄妹大学毕业后便在自家公司上班。

“老大,先吃早餐,冷了就不好吃。”邓吟学只担心他特地买来的早餐没人捧场。

梁安惟顿觉哭笑不得,这两兄妹风尘仆仆跑来这儿,为的就是献宝送礼兼送早餐,他们两个当真是宝呀,怪不得父母会帮他们起大实二宝这样的绰号。

“对了,老大你今天很反常耶,怎么没去王家齐的公司坐镇?”邓之韵边拆着礼物,边纳闷发问。

梁安惟把弄着毛里的保加利亚玫瑰香水,经此提醒,脑海涌上了前天发生的那些事。

“大宝,二宝,前天我碰见……”

“老大,你是不是跟王家齐吵架了?”邓吟学冷不防地插了话。

梁安惟沉默数秒,坦率的点头承认,“昨天我去公司的时候,发现会计不太对劲,一问之下才晓得,原来前天晚上王家齐跟会计一起喝酒,结果居然被王家齐强吻,她跟我哭诉说要离职。”

“你是说那个叫做邱美祯的会计?”邓之韵反应灵敏的追问。

他们四个人的生活圈一直息息相关,对于彼此周遭的人事物向来是了如指掌。

“这女的一定不单纯!她那晚为什么要跟王家齐一起喝酒?为什么没有通知老大?”冷静的邓吟学开始推理起来。

“所以你问过王家齐了?他真的有干这种事吗?”邓之韵只想知道结果。

梁安惟轻轻摇首,说:“昨天王家齐去银行谈贷款的事,一整天都躲着我,我猜这两人应该是真的出事了,否则王家齐不会一直逃避进公司。”

“反正王家齐根本配不上你!我们几个早看他不顺眼了,真不晓得老大是看上他哪一点?!”

邓吟学咬了口汉堡?大声嚷嚷着,趁此机会,鼓吹梁安惟思了王家齐。

梁安惟不愿在这件事上多着墨,主动转移话题,“先别管王家齐的事了。我跟你们说,我前天碰见傅容予。”

顿时,龙凤胎安静下来,表情古怪的凝瞅着梁安惟。

梁安惟被他们瞅得心底发毛,不由得紧蹵秀眉,纳闷反问:“你们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

“老大?你还好吧?”邓之韵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啊?”梁安惟一脸茫然。

“老大,当年那孙子不告而别,你差点就发疯了,他现在出现,你会不会又——”

邓吟学话声未竟,梁安惟已先一掌挥过去,拍掉了他手里的汉堡。

“大宝,你才发疯呢!”她不悦的瞪着夸大其辞的龙凤胎。“你们少无聊了好不好?都已经过了十年,我怎么可能还为了那家伙而难过。”

“其实我们回台湾之前,,显微镜就在群组里提起傅容予的事,是老大你自己没读讯息。”邓之韵小声嘟囔。

“不过……老大,傅容予那孙子变什么模样了?”

昔日总把傅容予当作最大敌手的邓吟学,最好奇的还是傅容予成了什么样的人。

梁安惟正欲扬嗓为龙凤胎解惑,适巧,门铃声再次急促响起。

“我先去开门。”她中断聊天,起身前去应门。

岂料,黑色铝铁门一敞,王家齐一个急躁的大步跨进玄关,冲着来不及反应的梁安惟高声质问。

“梁安惟,你老实说,你跟傅容予到底是什么关系?”

王家齐性子温软,罕少动怒,更遑论是对梁安惟鬼吼鬼叫,眼下的情景,还真是两人交往三年来的头一遭。

亿起昨日邱美祯的哭哭啼啼,梁安惟满腔怒火即刻涌了上来。

“王家齐,你来我家发什么疯?!”

往常只要梁安惟发火,脾气温吞的王家齐便会求饶示好,然而今天他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反而越发暴跳如雷。

王家齐一把握住梁安惟的纤细手臂,怒问:“你打算跟傅容予结婚吗?你是不是早想着要当瑞昀集团的董娘,梁安惟,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梁安惟被他骂得一头雾水,“你究竟在鬼扯什么?!我几时要跟傅容予结婚?!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稍早遭傅容予羞辱的愤懑末消,王家齐只是一个劲儿的痛斥。

“你别再我面前装了!我问你,傅容予是不是去找过你?”

“那又如何?傅容予是我的高中同学,他不能来找我吗?”

“他为什么会知道你住在这里?”王家齐开始钻牛角尖。

梁安惟一脸莫名其妙的回道:“我们在光曜银行有客户数据,他要查到我住哪里并不难。”

一旁的邓氏兄妹看不过眼,帮腔呛道:“王家齐,你没事发什么疯啊?!你凭什么这样对老大鬼吼鬼叫?!”

王家齐横了龙凤胎两眼,“这是我跟梁安惟之间的事情,你们没有资格过问跟介入!”

见王家齐对自己的友人这般不客气,梁安惟使劲挣月兑了王家齐的箝制,反过来狠狠推了他一把。

“是谁容许你这样跟大宝二宝说话?!王家齐?你没头没脑跑来我家发神经,我还能保持冷静的看你演戏,那是基于我们这些年来的感情,才会任由你在我面前撒野,但这并不代表我的朋友需要忍受你的发神经!”

又来了……每一回扯上朋友,梁安惟只会一面倒的护着朋友,男朋友算什么?在她眼底还不如她那帮高中死党!

至此,王家齐彻底心寒的说:“好,反正你只在乎你这群死党,从来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很好,我受够了。”

无法忍受他那一派正义凛然的口吻,梁安惟索性开始摊牌,“是谁受够了谁?王家齐,昨天邱美祯跟我说了,你前天晚上跟她一起喝酒,后来还强吻她?这是不是真的?”

王家齐面色丕变,忽青忽红,从原先的咄咄逼人变得支支吾吾。

“那是——那是一个意外…我……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这件事是真的发生过?”梁安惟冷冷的确认。

无法忍受被倒打一耙,王家齐满月复羞惭转为愤怒,越发理直气壮的与之辩论。

“对!是真的!那晚我喝醉酒,所以不小心把她当成了你,就亲了她一下,当时我已经喝得烂醉,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你呢?前天晚上傅容予跑来这里找你,你跟他孤男寡女都做了些什么?”

闻言,邓氏龙凤胎惊诧极了,齐齐撇首望向梁安惟,“老大,这是真的吗?”

梁安惟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打岔,只是警告性的淡淡扫了龙凤胎一眼,随即又将注意力摆回王家齐身上。

“刚才我忘了问?是谁告诉你,傅容予来这里找过我?”

她冷静下来,开始抽丝剥茧,隐约觉得是有人恶意扭曲她与傅容予的关系。

王家齐冷冷笑了一声,“还会有谁?当然是傅容予!”

梁安惟惊惶,龙凤胎亦然,三人俱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说谎!你根本不认识傅容予,他怎么可能对你说这些话?”

不甘受辱的王家齐冷笑一声,说:“对,我不认识瑞昀集团的总经理,所以他约我今天早上见面时,我还以为是要跟我谈贷款的事情,结果他竟然打算给我两千万,要我主动跟你分手!”

梁安惟脑中一片空白。这怎么可能?傅容予才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两人十年不见,他没道理做这样的事情……

蓦地,脑海浮现那一身笔挺西装,更衬冷漠气质的俊美面庞。

十年……十年间能改变的事情太多,傅容予已不再是她熟悉的少年,她如何能笃定他不会干这样的事?

“不只这样,前天晚上,你主动抱了傅容予两次,两次……我真没想过你对老同学会这么热情,梁安惟,你跟傅容予的关系,其实没你说得那样单纯。”

忌妒扭曲了斯文的五官,此时的王家齐脸上是少见的狰狞。

与傅容予的拥抱,是出于多年情谊,她自认没有掺杂一丝暧昧情愫,怎料到竟会遭受这般曲解。

梁安惟不禁纳闷,究竟是傅容予在转述的过程中用错文字,抑或是王家齐自己曲解了这件事。

她累了,懒得再继续周旋。倘若王家齐明白她的脾气,清楚她的为人与原则,他不会来这里闹。

说穿了,他们两人确实不合适,他俩的个性脾气一强一弱,平日只是互相忍让罢了……好吧,她必须坦承,往往是王家齐忍让她最多。

“好,就算我跟傅容予真的不单纯,然后呢,你跟邱美祯又是怎么回事?喝得熏醉就能强吻自己的员工?在我看来,你自己也没好到哪儿。”

王家齐羞愤得口不择言:“跟你这种不会撒娇也不懂得让步的女人比,美祯温柔又善解人意,你哪里比得上她?我告诉你吧,前天晚上我来找你,正好撞见你跟傅容予在一起,那时我就想跟你分手了——”

“好啊,我们分手。”梁安惟直接了当的做出结论,顿时吓傻了所有人。

“你——你该不会早就想分手了?”王家齐自觉面上无光,勃然大怒的追究起分手责任。

“对,我早就想分手了,一切都是我的阴谋,全部都是我的错,这样你满意了吗?”

平静的把错全往身上揽,梁安惟扣上针织长外套,套上一双白色帆布鞋,率性地推开王家齐便往门外走。

尽管深诸梁安惟的率直,王家齐仍是被她太过洒月兑的分手宣言,震撼得无法言语。

邓之韵追了出来,“老大,你里面还穿着睡衣耶?你要去哪里?”

套着只及大腿一半的米色针织长外套,露出一双纤长美腿的梁安惟已然消失在电梯门后。

片刻,邓吟学抓着那盒蛋饼冲出来,“老大,至少先吃早餐吧——”

邓之韵给了老哥一记白眼,“吼唷!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情吃早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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