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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笔小福娘 第十四章 蜜月旅行

翌日,天色未亮,武定侯府角门,连着几匹马如箭矢般地穿进浓雾弥漫的夜色里,瞬地消失不见。

直到天色大亮,雾气渐散时,另一辆马车驶向了渡口,搭了一艘平底舱船。

一个时辰后,又一辆马车缓缓地驶离了城门,朝城郊外的另一个渡口,搭了一艘平底舱船。

“我原以为我们应该会趁着夜色上船的。”搭上舱船,看着船只离开渡口,毛知佳才不解地问着。

范姜逸闻言,眸色渐深,从她身后轻搂着她。“我倒觉得趁着白天上床也挺不错。”

毛知佳脸上泛红,毫不客气地赏他一个肘击,却被他轻松躲过。

“范姜逸,我现在很认真,你不要跟我闹着玩。”

她现在可是浑身紧绷得很,就连昨晚都没怎么睡,总觉得这一路出航肯定会遇劫,偏这个人神经大条到可以跟她开下流玩笑,让她的紧张显得很可笑。

“毛知佳,我也很认真,要不是你身子还不舒服,我就把你抱进舱房里办了。”他的双手已经在她的腰间不安分了起来。

“办什么办,你自己去办!”她突然觉得担心到睡不着的自己很可悲。

“唉,说笑而已,这么认真?”

“我跟你说了我很认真,咱们这次去檀州又不是去玩的,你得要小心一点,可是我觉得你带的人不多,而且我们为什么拖到这么晚才出门,这样不是更引人注目?”他为什么不按牌理出牌?

“毛毛,深呼吸、深呼吸。”他拍拍她的胸口,省得她太激动。“虽说我身边只带了六七个人,可这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一个可以抵十个的。”

“哪够?”电视剧里演的杀手都是一波又一波,像蝗虫一样铺天盖地而来,才带六七个人,到底是要挡什么?

“你太瞧不起我底下的人了,你要知道,能进锦衣卫的能差到哪里去,六七个我都嫌多了。”难得出门一趟,却必须带着闲杂人等在身边晃着,他就觉得很扫兴,但情况不允许,他也只能认了。

“真的?”她看着甲板上走动的人,实在不觉得他们有多强。

“我会拿你的命开玩笑吗?”

毛知佳闻言,轻点着头,总算信了他。他定是有万全的准备,是她太过紧张兮兮才会觉得不安。

“可是,为什么咱们拖这么晚才出门?”坐在马车里时,她总觉得外头有十数双眼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奇出于正,无正则不能出奇,不明修栈道,则不能暗度陈仓。”

尽避毛知佳不懂兵法,但这话还算易懂,她拼拼凑凑还是能了解泰半。“所以你故意让三波人离开,让敌方分散兵力追踪,替自己分散风险?”

“就说我的毛毛聪明。”

他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下,羞得她忙将他推开,作贼似的往后看,确定没人盯着他们,她才回头又往他胸口捶了下。

“你再不安分一点,往后我们就分房。”

范姜逸佯痛地抚着胸口。“毛知佳,你比古代人还古代人,不过是亲你一下,有必要谋杀亲夫吗?”

“不准在外面对我动手动脚。”她内心里保守的一部分是不容许他挑战的。

“你愈这么说,我就愈想这么做。”

毛知佳张口要咬他,谁知道他毫不客气地封了口,吓得她手脚并用地将他推开。

“范姜逸,我跟你说真的,你小心我翻脸。”

“毛毛,你真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情趣个头。”她不客气地骂道:“你等一下把我衣服弄乱,采薇不在,这种衣服我不会穿,要是被人撞见,那简直要逼我一直躲在舱房里。”

“我很会穿,我帮你穿就好。”

“你帮我穿?”毛知佳微眯起眼,沉声问:“你为什么很会穿?”

范姜逸含笑看着男装打扮的她,有时候她真的满少根筋的,傻得好可爱。“毛毛姑娘,你现在是穿男装。”

毛知佳往下一看,才想起她这身衣服还是他年少的旧衣袍。

唉,她把自己绷得太紧,才会忘了。

“放轻松一点,就当是度蜜月。”他搂了搂她的肩。

她要是无法轻松,岂不枉费他努力地彩衣娱妻?

毛知佳很没劲地白了他一眼。有谁这么可怜办案兼度蜜月的?

“我瞧你老神在在的,该不会你真的都布好局了?”来吧,跟她说清楚,省得她提心吊胆,日子难过。

“我的麾下有五个千户长,底下百户长、总旗小旗什么的,人才济济,总得要让他们有机会表现,才有机会升官。”

毛知佳听完,心里觉得安稳许多。“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嗯……话是这么说,但你也知道很多时候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我总不能把话说得太满。”当然,他不会承认真正的原因是他要她多依靠他,最好是一直黏着他不放。

“也是。”她轻点着头,忧心忡忡着。

船上那些东西肯定是对护国公极重要的物品,所以他定会加派许多人手护送,两造要是起了冲突……天啊,书里两行字就可以打完的血腥场景,在她面前却是最血淋淋的真实。

“唉,别想那么多,你也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尽力了就别想那么多,你看这山河风光多壮观,你瞧。”

范姜逸指着前方,竟是一座高耸的山壁,硬是将一条河疏浚为两条河,山壁上树林茂密,鸟儿穿梭其间,带着几分氤氲雾气,倒有几分仙岛的味道。

“这应该是先人分洪炸开山壁,从此处才分流的。”

她也忍不住赞赏,感觉船在这段流域加快行驶的速度,在分支上往更南方的那条走,水有点湍急,但船身很稳,一转眼就掠过山壁,眼前是凿山而穿的分流,船身飞快地穿过,只见又是另一重山景,有几分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教她赞叹地微张嘴。

“你一定很喜欢,我之前来过这里时,想着如果有天找到你,一定要带你过来,然后你就能画出山景,在旁题首诗。”

她回头看着他,抿了抿唇,不得不说,他是很了解她的。

虽说她不擅长花鸟,但她很喜欢山海景象,配上行草,整幅画更显细致。

很多事,她都不需要说出口,每年的生日礼物他都送进她的心坎里。

她放松了身躯躺在他怀里,抬脸看他。

“嗯?”

她笑眯眼,趁他低下头时,翘起嘴唇亲了他一下。

范姜逸狠狠地怔住,半晌没有回应,她不禁躺在他怀里放声笑着,然而下一刻,笑声成了尖叫声——

“范姜逸,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毛毛,我觉得如果一直把你关在舱房里也满好的。”

毛知佳脸色大变,想要从他怀里挣月兑,可是他的怀抱犹如铜墙铁壁,让她无法净月兑,她不禁后悔,没事亲他做什么!

自作孽,不可活!

连着两三天,毛知佳都被关在暗无天日的舱房里,极尽不可言明之事。

直到第四天,她终于再也忍不住地把范姜逸赶出房门,撂下狠话,胆敢再踏入一步,回京就和离。

于是,范姜逸只好模模鼻子离去。

等到晌午,范姜逸敲着舱门,道:“毛毛,要靠岸了,你要不要下岸走走,这里的市集很热闹。”

毛知佳开了舱门,疑惑地问:“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她隐约记得周正沇提起走水道到檀州,最快也要五六天。

“咱们走的是另一条水道,自然比较快。”范姜逸自知理亏,所以一直勾着无害的笑。

“一会下船,要先找间客栈投宿。”

“喔。”

回头整理了自己的衣物,范姜逸带着她先下船,其余的都交给下属处理。

“这里就是檀州?”下了渡口走了段路便是市集处,只是让她有点意外的是,檀州并不如周正沇形容得那般繁华。

“嗯。”他紧握着她的手。

靶觉他的目光戒备地看着四周,毛知佳也跟着紧张起来。“你要不要先联系在檀州的其他部属?”

“暂且不用,省得打草惊蛇,毕竟咱们比原定的时间还要早到。”他握了握她的手安抚着,口吻轻松地道:“别怕,一切有我在。”

“要不咱们先找间客栈投宿好了。”她低声道。

“你不想逛逛?”

“要逛也要等到你把差事都办好了再逛。”已经到檀州了,变数那么多,天晓得是不是有人躲在暗处伺机而动?关在客栈里多少能避开耳目。

范姜逸笑眯眼道:“毛毛真是贴心。”

“这是哪门子的贴心?”她没好气地道:“大局为重,我怎会不知道。”

她是个半点战斗力都没有的人,他不嫌她是累赘,她当然努力不扯后腿。

“那……就先找间客栈吧,就那间吧。”他指着前头一家重阳客栈,看起来半新不旧,红瓦白墙,看起来占地颇大。

两人进了客梭要了间房,毛知佳不禁道:“你不多要几间,你的部属睡哪?”

“放心,他们一会就过来,我会跟掌柜的吩咐一声。”

于是,小二带着两人上楼,雅房看起来颇典雅,而两人向来就不是走奢侈风的主,毛知佳看了几眼,确定屋里没什么虫类的就成。

两人进房里窝着,就连晚膳都是在房里吃的,直到夜色深沉,她想沐浴时才惊觉不太对劲。

因为,只有一间房。

房里有浴桶,外头用屏风挡着,可是那不是密闭空间,她要是在这里沐浴,不是等于羊入虎口?然而时机敏感,她又不敢要他去外头等……时节入夏,天气渐热,要是不洗澡,她都怀疑到底睡不睡得着。

就在她瞪着浴桶天人交战时,范姜逸开口了——

“毛毛不信任我,我好难过。”

毛知佳翻了白眼。“别人不信你的时候,你应该细心检讨,虚心反省。”

“我到外头总成了吧。”

见他真的要走,她赶忙拉住他。“你要是到外头有什么危险的,你……”最终,她咬了咬牙道:“算了,你就留下,但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任何不轨,我真的会翻脸,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放心,我都知道的,我就乖乖地坐在这儿。”他就坐在离浴桶最远的方向,像是想到什么,突地将烛火移到屏风里的架上,随即吹熄了房里其他烛火。“这样是不是可以更信任我一点?”

毛知佳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走到屏风后想要快速地洗个战斗澡,殊不知当昏暗的房里只有一盏搁在屏风里的灯时,她的身影就会映在纸糊的屏风上头。

范姜逸微眯着眼,光明正大地欣赏妻子入浴的好风光。

尽避有点心猿意马,但毕竟已经答应她了,也不想再惹她讨厌,所以他就乖乖地待在原位,直到她沐浴完毕。

毛知佳一闪出屏风外,见他确实还在原位,嘴角翘了翘,心想他还挺乖的。

“喏,再让小二弄点热水上来,你去洗一洗。”

“不用,你剩下的水给我就行了。”男人在外讲究方便和快速。

毛知佳本要阻止,可是瞧他不在意,只好由着他去,只是当她坐在榻上,瞧见屏风上头的剪影时,她突地尖叫了声,冲到屏风后头,羞恼怒骂道:“范姜逸,你这个混蛋,吃我豆腐!”

赤条条站在浴桶边的范姜逸,唇角勾得魔性尽现。“吃你多少,还你多少便是,由着你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毛知佳吓得抽口气,慢半拍地回神,尖叫了声又逃出了屏风之外,可是房间就这么大,她又不好到外头去,只能在里头待着,痛恨自己又蠢到着了他的道。

等到他沐浴好,她都拒绝再跟他交谈。

“时候不早了,明日也许有许多事得做,得早点睡。”

当范姜逸这么说时,她心里再气也得妥协,毕竟要以大局为重。

她—头才发现房里只有一张床,而那张榻太窄,想睡人实在有点勉强,只好抱紧在t被子滚进靠墙那头。

范姜逸不以为意,勾唇笑得很愉悦。

吹熄了烛火,他躺在她身侧,低声喃着。“毛毛,你要记住,明日若是有个闪失,随行的七人会护送你先回京城。”

本打算冷战的毛知佳一听到这话,哪里还冷战得下去,转过身,难掩担忧地道:“你不是说你都布好局,而且咱们还提早到,这情况对咱们来说应该是有利的,不是吗?”为什么偏在这当头说丧气话,完全不像他的个性。

“就算再有万全的准备,谁也没有把握能够一帆风顺。”

毛知佳听完,眉头皱个死紧,被他弹了一下也没生气,反倒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你要小心一点,万事要小心,我尽可能不扯你后腿,如果你要我走,我就走,但你要记得我在家里等你。”

范姜逸闻言,眉眼柔和得不可思议,轻抚着她的发。“当然,我一定会回去,你别怕,我只是说最坏的打算,不一定会发生。”

她在他怀里闷声应着,已经忘了要与他冷战保持距离,她满心担忧,害怕失去他,还是他再三安抚,不断地拍着她的背,直到她沉沉睡去。

范姜逸瞅着她的睡脸,唇角勾得弯弯的。

门外突地传来细微的声响,他轻柔起身未惊动她,才开了房门,走到隔壁房。

“姚多,情况如何?”姚多是他埋在檀州的千户长,甚少在京城里露面,所以把这事交给他是绝对妥当。

“大人,两艘漕船抵檀州后,男人们被关在一座院子,目前已被咱们的人掌握,而前几日如大人所料,在重恩和屠昭他们抵达檀州之前,随船南下的几名汉子到了渡口一座仓库,把里头的货全都移到一座庄子里,咱们的人就放了把火,趁着他们抢救时,持驾帖将人给押了,货也抄了。”

范姜逸轻点着头。“所以,押回京了?”

“是,昨日已经启程押回京。”

“做得很好,回京后我定向皇上禀明,绝对少不了你一份功劳。”

“多谢大人。”

“对了,陈先宁到檀州了吗?他可有遇到埋伏吗?”陈先宁是另一名千户长,亦是他安排另走水路的那位。

“他和重恩、屠昭他们都是昨日到的,陈先宁遇到埋伏受到一点伤,但也逮到人,留了活口,至于重恩和屠昭,一路颇顺畅。”姚多虽不知他如此安排的用意,但他负责在檀州盯梢,自然是知无不言。

“知道了,记得人在押回京之前,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姚多本要退下,可又想到一事。“大人不问藏在庄子里的货物是什么?”

“是禁品吧。”

“是,从庄子里取出的大抵是盐和铁,还有一部分海外珍品,其总值恐怕是数万万两。”

“记得,一件都不能落下,全都运回京。”

“属下明白。”

待姚多离开后他才回到房间,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将她搂进怀里。

结果与他料想的相差无几,能够如想像中顺利,他也卸下了心里的担忧,可是回京之后,恐怕就要清理门户了。

唉,一堆烦人杂事,他还不如窝在家里陪毛毛。

翌日醒来,毛知佳就听范姜逸提起要返航回京。

她初醒来时一脸傻愣,似懂非懂的可爱模样,教他忍遏不住地在她嘴上亲了下,原以为她又要骂他一顿,岂料她却是紧抓着他追问。

“为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范姜逸笑眯眼。“本来咱们下檀州就是要查那批货,谁知道他们屯放货物的庄子却着火了,抢救时咱们的人就围上去,把他们给逮住了,当然也把货都扣押了,听说昨天就已经运回京,所以这儿没我的事了,咱们得要比那批货还早回京。”

“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

毛知佳喜笑颜开,紧紧地抱着他。“真的是太好了!”

“可不是?”范姜逸大方地享受她的投怀送抱。

其实,一直以来不是他故意对她使坏,而是她的性子就得用这种方式治,话说回来,也得要她够在乎自己,这方法才奏效。

不过,可不能让她知道这儿并非檀州,这趟远行,他是真的定调为蜜月旅行。

享受片刻的软玉温香,他便带着她下楼用膳,抽了点时间陪她逛逛市集再搭船返京,一路上她温顺得像只撒娇的猫儿,也不会老是把他赶出房门。

五日后,掌灯时分前,船已到渡口,而渡口边则有锦衣卫等候多时。

范姜逸听完下属的汇报,沉吟了下,便道:“毛毛,皇上召见,我必须先进宫一趟,你要是累了先歇息。”

她乖顺地点点头。“一切小心。”

“放心,为了你,我一定保重自己。”他忍不住以脸轻蹭着她滑腻的颊。

“去吧。”她羞赧地推着他。

目送他骑着马跟锦衣卫离开,她才搭着马车由其他几名锦衣卫护送回府。因为之前是秘密离府,所以这也是从角门一路回擎天院,就见采薇抱着小斑倚在美人靠上逗弄着。

“夫人。”采薇喜笑颜开地站起身。

“采薇,院子这里一切都好吧。”她笑问着。

“是,一切都好,就是小斑总是要往您的房里闯,老抓着门。”

“小斑,怎么长得这么快,才几天没见到你,你就长大许多。”毛知佳将小斑接过手,搁在腿上轻抚着它的头。

“小女乃猫儿长得正快,夫人要是再晚点回来,恐怕就发现它变大猫了。”

毛知佳笑了笑,才又问:“我与二爷不在府里的这几天,府里或外头可有发生什么事?”姜逸来不及跟她说,可说不准府里就有消息。

“府里没什么事,倒是出现了个眼生的男人。”采薇压低声音道。

“……什么意思?”她记得武定侯府就两个男主子而已。

“前两天我去厨房拿膳食时,路经倒座房,听见东侧那头有声响,走过去一瞧,就见一个眼生的公子。”

“是锦衣卫的人吧。”擎天院里本来就有锦衣卫留守。

“不对,那个公子长相清秀斯文,身上穿的是上等绫罗,上等绫罗是规制的衣料,得要勳贵人家才能穿的。”

“是吗?你没有去跟大嫂说一声?”

“奴婢没有,因为那位公子说是纪护卫的好友,纪护卫南下前让他在这里暂住几日,奴婢瞧他泱泱大度,也不像说谎,所以就心想等纪护卫回来再确认。”

“……合理吗?”毛知佳状似喃喃自问。

“什么意思?”

“这里是二爷的院子,纪重恩要让友人暂住这里,应该要知会二爷或是我吧。”纪重恩那般知礼的人,不可能什么都没说。

“可是原本伺候纪护卫的小厮也说了是纪护卫吩咐要照顾那位公子的。”

毛知佳眉头皱了皱,心想待范姜逸从宫中回来,再跟他谈谈这事。

“还有,自二爷和夫人离京之后,就听府里的下人说皇上龙体有恙,到今儿个已经四天没上早朝了。”

“真的?”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毛知佳坐在榻上不发一语,心底微慌,想着怎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锦衣卫会在渡口等他,许是跟这事有关。

可是会不会太巧合了?他才离开京城几天,皇上就龙体有恙?尤其他离京办的事还与护国公有关,如果皇上就此倒下,护国公府里这笔帐要怎么算?锦衣卫是直达天听,可是护国公是皇亲国戚,不管怎样也得由皇上裁决吧。

怎么觉得这像是一桩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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