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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啸九天(上) 第四章

「幸好你没事!看来是你体内的龙血在保护你,不过这倒是我头一次看到你体内的龙性显灵啊!原来有净化心灵之功用。」宇文凌烈一想到刚刚的奇异情景就不由微笑,难怪璨冀的心总是那么温和平等,没有什么陰暗面,原来如此啊!

「并非首次,忆起我初生时,似乎也有祥龙腾云被喻『神人』降世,为我赢得不少声望呢!」柔柔宇文凌烈一脸困惑的脑袋,「后来父皇严禁此事传出宫外,他希望我有一个无拘束的童年,也召了你这个小神童进宫为我解闷,这一解就是十六年了,你刚进宫才六岁,一个书呆的模样,可爱极了!」

「你也不过大我一岁,装什么大人!而且先皇当年可是赐我与你平起平坐之权,你想欺负我也难!」被璨冀拉到床上休息,宇文凌烈也不由忆起他们小时候同床而眠,一起捉弄别人一起读书游戏的甜蜜光景,年幼时的他们可真是天真无邪,完全不知世事疾苦。

「是是是,这世人有几人能欺负你呢!说回来,我是有着龙血免了心灵侵蚀之难,可你也持着这令牌过了好些天,而且还是两块,怎么就没看到你有异样!难道你身上也有龙血之能?」

窝上床,两人并肩而眠,细细的话声回荡在床沿,摇曳的灯光忽明忽暗,夜深的冷风透过窗檐发出吱吱声响,这一刻他们似乎回到了以前,那无忧无虑的日子里。

「论躁纵人心这魔性又有哪样能比得上血剑,『血啸狂铃』的威力你并没有见识过,杀人于无形啊!饱吸鲜血的它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在不知不觉间竟也沉醉在那片鲜红中了。曾经我也迷茫在它的魔力中,只被它驾驭着,杀人于我只是眨眼之举,在剑落下那刻,心是凉的,仿如经过炎狱后的清凉,舒服得让人一次又一次地想重复着那份块感……」

仿佛间,璨冀似乎又看到了当初那个在他面前大开杀戒的宇文凌烈,没有半分犹豫,带着自己冲出敌阵的他染满一身的红,杀人只是在举手之间,一条条生命就这样横倒自己面前,既便那些是派来杀自己的敌人,可毕竟是一条活月兑月兑的生命啊!

那刻心里惧怕的,不知道惧怕什么,可是却知道自己必须面对,这全是由自己而起的因,自己要承受接来的果,可他也欣喜,欣喜于宇文凌烈也陪着他走在同一条道上,长久的相伴以后也不会分散。

「可你挣月兑了不是吗?你的眼并没有半点晦黯!」可这全是那名叫『寒星随』的人的功劳,并无自己的半分努力。

「……是啊!因为有个更大的魔在我心里……」这句话说得隐隐约约,淡到几不可闻的声响让璨冀凝神细听仍听不清楚,就在出口相询时,宇文凌烈一个翻身面对着他,一向精明锐烁的眼泛起浅浅的雾光。

「我困了!」

「我知道……」看着宇文凌烈仍保留着小时候爱困的神情,璨冀拉上被子把两人包个密实,「我会小心的,你快睡吧!」

「嗯……」放松了感官,宇文凌烈也不太担心,如果真有不妥血剑会示警,这夜就让他拥有一个好眠吧,不知道这夜那个可恨的冷脸会不会再次入梦来呢?他更想看那人的笑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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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璨冀跟宇文烈站在大厅前等著焦晋霄的调配,只一会,焦晋霄便身穿宫服风风火火地由内堂行了出来,看著两位青年精神奕奕地立在厅前等著他,他立刻大笑起来:「两位小兄弟不用这么拘束,你们初来,先熟悉一下环境然後再进军营不迟。而且文兄弟不是受了伤吗?好好休养两天吧,李管家,这两天找个精灵点的小子带两位贵客到处走走,可别怠慢了,知道吗?」

璨冀立刻拱手:「怎么敢劳动将军,我两兄弟随便走走就行了。」

「生份什么,我现在要去较场上躁兵没什么空陪两位,等过两天文兄弟的手好了,你们可就没现在这么悠,也要跟著我这个老头子一起去练骨头了!」拍拍两人的肩头,焦晋霄大步走出厅外扬长而去。

「这焦将军看来挺豪爽的!」模模被拍疼的肩膀,宇文烈一阵嘀咕,如果不是怕焦晋霄在试探自己的功力,他卸去了防身的真气,现在也不用被那神气打得生疼。

「将军很少对人这么热络的,两位客人是由剑门而来,说起也算是将军的後辈子侄,将军对两位可是寄予厚望。」李管家解释著,边引两人到偏厅用早膳。

「哇,早膳很丰富啊!看来边城生活不错!」宇文烈大步拉开椅子就要坐下,璨冀轻咳两声,给了一个白眼他。

「小弟,有规距点!」轻斥一声,璨冀又转向管家:「李管家,不如一起坐下用早膳吧,边城我们不熟,一边吃一边可以聊聊如何!」

温和的声调和蔼的态度似如春风醉人,李管家在不知不觉中点下了头,斥退了四周的下人,也与璨冀一同入席。

「管家在将军府呆了好些年吧,将军看来相当器重你。」璨冀慢慢用著膳,嘴也不忘套著话,想来出皇宫这么久,他也学坏了。

「还行,小的跟将军十八年了,由京城跟到边城,看著将军征战沙场,这日子过得真快。」了一声,管家似乎很怀念往事,目光也不由朦起来。

「将军似乎未成亲,这庞大的府相当空寂啊!」宇文烈首先挑出自己的疑问,据他所知这焦将军曾由先皇赐婚啊!

「这就说来话长了……」管家沈默了一阵子,看到璨冀那鼓励他往下说的微笑,又加之心实在闷许久,最後他看了看左右无人,这才往下说去:「其实十八年前,先皇曾经赐了一桩好姻缘给将军,那时人人都赞这是天作之合啊!可夫人才过门三天,边城上就有战事,新婚燕尔的,将军就要披上战袍出征,想说夫人千金之躯不能远行,便也由著夫人独守将军府,可万万没想到……」

「想不到什么?」宇文烈搭著嘴,说书人总爱有应和者,他暂且担担这个角色,免得冷场吧。不过这桩秘事一直没人知道,连他的手下也挖不到焦晋宵的什么底细,这焦将军的生平可是一个值得让人提心的谜啊!

「唉,也不妨跟你们直说了,将军这一出征就是一年,好不容易胜利回朝,可是夫人却不明不白地死了,原因至今也查不出什么来。说病死,夫人逝时脸如春花看不出什么病症,可其他什么有人谋害啊,也找不出线索。本来先皇赐的婚姻有此下场,将军是逃不掉要问罪的。只是先皇仁慈,让将军到这边城来远离是非,也免了朝中的嘴碎。」

「哦?我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事!」互换了一个眼色,璨冀笑著接道:「不过这边城似乎环境不错,我原本还以-边城会比较荒凉,可是进城时觉得虽不如京城,但也相当繁旺,来往的商客也很多。」

「这可全是将军之功啊!」一说到这,管家不由眉飞色舞:「当年我们到这时,真的是除了士兵再无其他,所有物资都要由朝庭发配来,幸好朝庭也不拖拉,士兵们的日子倒也算过得去,可一年到头都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人又怎么能开心呢!於是将军请示了朝庭,特地派了一些商人来,也迁了些居民让城有些人气。这才慢慢把边城搞活的,初一十五边城还有些小墟会,特热闹的。两位不妨去看看,这个儿就是十五了,外面热闹得很。」

「那就是说我们天天都能吃上大餐了?」宇文烈指了指桌上的食物,原以-昨晚的宴会才会这样大鱼大肉,可看现在的早膳也相当精致,看来将军挺会享受的。

「哦?这个啊!将军昨夜吩咐让小的办些精致的小食当早膳,说两位肯定吃不惯粗茶淡饭,要我好生侍候,可见将军对两位相当看重啊!连将军自己也未必常有这么精致的饭食……」

「是吗?」璨冀跟宇文烈全变了脸色,这是不是代表焦将军看出了什么来?

「那真是要谢谢将军的看重,我两兄弟一定不会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的!」璨冀说著客套话,这些官腔对他而言最是熟悉,「其实将军吃些什麽,我们也能一样就非常满足了,又何必劳动老人家-我们劳心!」

「将军早膳向来简陋,两位贵客怕是吃不惯呢!」管家笑笑,这时有位家丁进来似乎有什麽事要找管家,见状管家便站起来向两人行了一礼,退出去处理杂事去了。

「这管家相当怪异!」宇文烈一口咬著包子,在管家离去後他已经全部验过食物,确定没有毒才开始吃,这是非常时期,除了自己两人,其他的一律要严加防。

「有吗?」在宇文烈的示意下,璨冀也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这些精美的小食味道的确不错,而且带著京城特有的风味,更让人吃得欢心,只是……

「这些早膳,味道跟皇宫的很像啊!」

「啊?」宇文烈也愣然了,迅速朝著几样小食进攻,进口甘甜,真的跟小时候吃的皇宫早膳味道很像!这……

「难道这将军真的知道我俩真正的身份?」

「我看虽不中也不远矣,对了,你方才说管家有何异样啊?他看来没什麽值得让人怀疑的地方啊!」璨冀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管家哪里引起宇文烈的怀疑,只好静待宇文烈的解释。

「身-一个管家,当然要懂得分寸,什麽时候该说什麽时候不该说,什麽时候热情什麽时候冷淡,都要看著主人的脸色行事!像我家的就是这样。可李管家感觉不卑不亢,与将军之间的互动相当平等,言谈举止像好友的居多。而接待我们,他也没有力求尽善尽美,倒像一位主人家招呼我们,相当随意,言语也多,不像平常管家那边主人问才会答话。至少有一样可以确定,他在这个将军府地位不只是管家那样简单!」

「哦?可是我看他步子轻浮,可见是个文弱男子,没什麽武艺在身。想来,顶多也只是谋臣之类的人物吧!」

「璨冀,我敢打赌,这管家是将军府最大的秘密!」凭著直觉,宇文烈笑得开心,能掌握了将军要隐藏的秘密,他们的胜算可会大了不少啊!

「那我就要看你怎麽把这秘密挖出来了!」喝下最後一口汤水,璨冀站起身来:「今日就让我们先去看看将军治理边城的成绩吧……」

宇文烈点头,两人肩而行,转眼就来到了将军府外,看到管家早早已经站在门前,身後站著两个看似相当机灵的小子,他们一笑,婉谢了好意,表明想独自两人出行。

「既然两位公子执意这样我也不勉强了,这有些银子……」

「不必了,我们来投靠将军怎麽还能花费将军的薪奉,银子这些管家就不必费心!午膳时分我们或许赶不回来,就请管家向将军道声小子两个今天会荒唐些,不打扰将军吃晚膳了!」

「是!」礼数周到的送璨冀跟宇文烈走到街头,管家这才目送两人离去,看著这两个青年小子越走越远,他眼中浓浓的笑意就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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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边城地区,可是相当的繁荣,璨冀与宇文烈在人缝间穿行,看著身周来来往往的平民都脸带笑容,站在货摊间不断挑选谈价,一派兴旺,虽然都是些小玩艺,但看来边城的生活的确不错。

「父皇的治国手段向来让我敬佩,庞大的国土,除了天灾一般都少有其他灾情上报,吏治等方面也清明如镜,挑选出来多是能才!只是可惜……」璨冀淡淡地说著,神情似幻似虚,原以-父皇会一直治理著国家,一直陪伴著他成长,可只是短短的二十来年,便已天人相隔,再也无法待奉堂前了。

「璨冀……」

宇文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丧父之痛他曾尝过,在脑曾那麽高大的形象就在瞬间完全倒下,整个人似乎被挖空大半,茫茫然失去目标,可他有仇恨支援,最後来重新救回了双亲,以後还能享受合家之欢。但璨冀不同,先皇被奸人所害,偏偏奸人的身份又全是他的亲人,就算歼灭了所有敌人,璨冀身边又还有什麽能剩下呢?

探手紧紧抓住璨冀的肩,宇文烈只是静静地看著,静静让璨冀由他身上汲取温暖,他要由这种热度来告诉璨冀,璨冀身旁永远不会失去温暖,他永远不会让璨冀孤独!!

轻轻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璨冀拍拍宇文烈的手,两人继续向前行著,沿途指指点点,在这个陌生得谁也不认识的市镇,一直提著的警戒线似乎也能放低不少,对一些新奇小玩意也很有意思地上前观看,混合著塞外民族风格的手工艺品让璨冀这个从没到过远方的皇帝大呼惊奇,宫多是精细的物品,难得看到简朴却又实用的东西,一时间他不由放开童心,扯著宇文烈逛个痛快了。

「烈,你看,这个多有趣,我都没看到过……」

「烈,这种东西我没吃过哦,不过味道不错……」

「烈……」

还在转身找人的璨冀突然被大力扯过,宇文烈右手一翻牢牢抓出一手来:「这边城看来衣食丰厚啊!想不到也有这种坏胚子出现!偷钱?你多大了!」

啊?璨冀不由一惊,定眼看去,只见一个年若十岁左右的小孩正被宇文烈牢牢抓住,身上衣服虽不是华丽倒也有四五分新,头-梳理整齐,一幅平常人家的小孩模样,看不出什麽异样来。

「烈,你是不是搞错了?那只是寻常人家的小孩子,怕是不小心撞到我跟前,不是有意的!」璨冀拉拉宇文烈,示意他别吓唬小孩子。

「璨冀,这你就少见了,想我刚出来行走的时候可上了不少恶当,这才学了乖。就是这样的小孩子我们才会疏於防-,常常等他们溜之大吉了,还没反映过来自己身上丢失了什麽。」

「可……」

璨冀还没来得及再说,就看到宇文烈用力一捏,硬把小孩的掌心捏开,面紧紧握著的正是自己佩戴在腰带上的玉佩所镶嵌的明珠,就是因-这颗淡黄的明珠所散发的光泽十分漂亮,璨冀才一直佩戴著那枚玉佩,少有解下的时候,想不到……

「现在的孩子真会辩识珠宝,连这颗明珠的价值远比玉佩名贵也知道得清清楚楚,只偷明珠。」璨冀这下子也懒得帮小孩开月兑了,眼睛微微闭著,整个人原本的随和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淡淡的迫人感披挂在身。

「烈,把他带上,我们到那边无人处聊聊,我倒要知道,这世道需要有人用这种方式过活吗?」

话说完,人便大步朝著僻静的小巷走去,宇文烈也不-嗦,一手扯住这个被抓後倔强得不肯发声的小孩跟随璨冀而去,要不是他刚才一直注意著璨冀的周围,这小孩早就能得手离去了,其速度之准快可见非第一次作案。

「说吧,家如果有困难就报上来听听,如果不是,那就是你这小孩心怀贼心,手不乾!」

璨冀慢吞吞地吐著话,眼却紧紧盯住小孩的每个神情,看著他由原本的愤怒到後来的羞愧然後再到无动於衷,他不由淡淡地化开了笑脸。

「若有难事不妨说来听听,我跟你面前这位大哥说不定还能帮上点忙,可是不说,到时你小命不保不要紧,害了你要救的人就惨了,不是吗?」

「你……你怎麽知道的?」小孩听到璨冀的话後竟激动起来,挣扎著想逃离宇文烈的掌握。

「看你的神情藏著一股傲气,可见你非是甘於用小偷小模这种方式过活的孩子,可偏偏-下了这勾当,而眼底又隐著担心与心焦,可见你必定是十分需要这明珠了。说说,如果是有正当的理由,这明珠送你无妨!」

「璨冀!」宇文烈皱皱眉,这璨冀的慈悲心又犯了,如果真需要钱,也不用给这明珠,这明珠跟了他十年,可是先皇所赐之物啊!

「无妨,这小孩似乎非-钱而来,反倒像冲著这明珠。说吧,这明珠你要来有什麽用呢?」温和的话语让小孩眼中的防备褪去了一些,看著这个没什麽攻击性的大人,他侧头打量了好一会,这才开声。

「我哥需要这个宝贝才能活命,好心的大爷,您就把这赏我吧!我等著救命啊!」小孩声线颤抖,似乎是触动情绪,眼睛也不由温润起来了。

「你哥?他-何一定要这宝贝才能活命啊?」璨冀跟宇文烈互换了一个眼色,宇文烈悄悄放开抓住小孩的手任由璨冀进行详细的盘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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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家?」被小孩领到一处简陋的屋子前,璨冀拍拍小孩的头,看著他推开木门,提起嗓音就向门叫。

「大哥,有贵客到了,你的病有救了!」

「看来这小孩没说谎,他的确有个重病的哥哥,只是不知道哪个庸医骗他说一定要珍珠才治得了病,这小孩才挺而走验去偷,而我这个冤大头又刚好戴著明珠走上街。」璨冀笑笑,抚了抚仍在玉佩上的明珠便大步行了进去,虽然偷这行-可耻,但小孩用心倒是值得怜悯的,或许这哥哥的病不如大夫所说的那麽严重。

「唉,在江湖走,心眼要多上好几个才能不吃亏,真不知道何时,你才能学得冷酷一点!」跟在後面的宇文烈叨了两句,对於那个小孩,他还是抱著七分的防备,现在情势不容人太过乐观,凡事要先向坏方向想才行。

「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总是想太多,这会失去乐趣的!」璨冀打趣地说著,人已经来到屋子前,布帘一揭,那一屋子的光景就全收在眼底了。这……

宇文烈抢前把呆著的璨冀带过一旁,自己站在门中往内一看,竟也不如呆住。满屋子-是布条,层层叠叠全染著红黄色二色,屋子尽头的大床上躺著一个被无数布条包裹的人,小孩正伏在他耳边不断地说著,似乎在告诉床上人他们的来历。

好一会,才听到床上人喉咙发出沙哑到了极点的声响,努力地辩识了一下,这才明白他说什麽。

(你怎麽能又-这事!)

小孩听到床上人的斥责後两眼汪汪,终止不住泪流了下来,哽咽著话拼命求著床上的谅解:「大哥,我不敢了,你别气,别气,我再也不敢做这事了,我发誓!」

「看来这明珠他们或许真的需要也说不定!看这男子,分明是烧伤居多,伤口一直在溃烂,得不到良好的医治。我曾听唐澜说过,珍珠对皮肤有益处,想必他们是想拿珍珠治伤了!」

璨冀听著宇文烈的解说,眼底更是放柔,轻咳两下,让屋子另一头的两人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贵姓,这是我家兄弟,今日有缘与小兄弟相识,敢问兄台-何受此重伤,要不要我等帮你延请名医呢?」

「……你是……」

被层层布条包裹的脸只有一双眼睛在闪著寒亮,璨冀与宇文烈一接触到那双眼眸都不由一震,这人-非等闲之辈。

「我们兄弟是特来这个边城参军报国的,这位是我大哥冀,我叫文,这位大哥不知道是患了何病?看来相当严重。只是屋少有药味,看来-没怎麽熬药医治,这样下去病只会越显严重,要不要我们聘请名医-大哥效劳呢?」

宇文烈抢前答话,双眼乘机把病人外外都打量个透,心越加疑惑,看得出来这-不是什麽病,应该是中毒吧!

「……兄弟也是明眼的人,我这身子……还有救吗?」没有把宇文烈的防备放在眼,躺在床上的汉子在良久後又开了声:「我叫什麽,怕是连我自己也不敢承认了。两位都是贵人,这地方污浊不堪,还是少呆在这-好。」

「看兄台眼神虽在病中仍显得清澈有力,可见必是有志之士,-非什麽大奸大恶之人。今日有缘相见,又岂会坐视不管……小兄弟,你去请城最有名的大夫来,看看到底要怎麽医治才能好转?」

「是,是……我这就去……」

小孩一看到两个贵公子答应救命,立刻飞奔出了门直向街上的药铺而去,大汉叫喊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小孩子离去,回眼看著一脸善意微笑的璨冀,不由有些出神,心也升起了一丝早已灭绝的求生之意。

「其实……我这病曾有高人指点过……寻常的大夫是治不得的,所以我也没再费心思去请了。」

「哦?那高人如何说法?」璨冀大感兴趣地追问,应该是跟这明珠有关吧。

「高人留下了一张药方,上面的药只是寻常药物,倒是容易。只是这药引……」

手指动了动似乎想掏出药方,宇文烈见状立刻上前在那人手边搜了搜,果然有一张黄纸。

璨冀饶有兴趣跟著拱头一探,两人触目都不由一惊,这药引写的是……

染上龙气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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