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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爱追欢 第八章

从雪地到海滩,从初冬到夏末,这大半年来,吕新蔓觉得自己变了很多。

当然,要再往前推的话,从她二十一岁离开家以来,她就变了。但前五年的变化朦膜胧胧,太忙着适应环境,根本没时间停下来好好检视。

而现在……她仔细看着水晶大镜子里的自己。

从早到晚工作、拍照的结果,清清楚楚在镜子里展露。被夏威夷热情的太阳洗礼了几天,不只脸颊红通通的,连肩膀、胸前、手臂都开始泛红,鼻头甚至有点月兑皮。

怎么能用这么狼狈的样子迎接祝秉军?他可是特地挤出时间,千里迢迢飞来看她的!而且,马上就要到了!

还好在回饭店前,在ABC超市没忘记抓了一罐芦荟胶去结帐。她赶快拿出来厚厚涂上一层,镇定舒缓肚肤。然后开始一字排开沐浴侞、洗发精、侞液、要换穿的衣服……全是这几天工作之际陆续采买的,像小女生准备跟男友见面前一样兴奋期待。

房间、浴室跑来跑去,进进出出忙了半天,没时间好好泡澡了,她选择先淋浴。玻璃隔出的淋浴间一下子就热气弥漫,她正在享受莲蓬头强力的水柱泼洒之际——

一个低沉的嗓音悠悠传来,“浴室的门,是故意不关的吗?”

他已经到了,还直接进来,优闲地靠在门框上,含笑望着美人出浴。

“啊!”吕新蔓被吓了一跳,赶快手忙脚乱地想要关掉热水。

“别关,我也想冲个澡。”他的嗓音里有着诱人魅惑。一面开始解衬衫的扣子,眼睛却一直盯着她,像是舍不得一下子不看似的。

她被他看得全身都发烫,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两人都是好一阵子才能见面,小别之后初见,一开始她总是紧张害羞如少女。

应该说,祝秉军总是让她回到最单纯的傻妹状态。

衣物一件件落地,出精壮的身子,他自在地走进沐浴间,由后抱住因为不好意思而背过身去的甜美人儿。

热水洒落两人身上,他俯在她耳际,轻轻说:“水温太高了,这样皮肤容易干燥、发痒。你看,都红了。我帮你检查看看。”

“不是因为——”

他没让她反驳或拒绝,大手开始缓缓在她滑女敕身上游移,一手搂住细腰,一手则捧住雪白的丰侞。

“嗯……”她要在热水里融化了。无力地往后仰靠在他肩上,任由情人的手放肆。

小嘴也被咬住,火辣热吻传递着彼此的渴望。在她虚软膝盖被由后撑开、他的长指抚进她腿心之际,她颤抖着低吟:“不可以……要……套子……”

“我知道,别怕。”

虽说她信任祝秉军的自制力,但她不相信自己仅有的理智,尤其在相思煎熬之后,被他这样紧紧抱在怀里,她的脑袋将在几秒钟之后整个烧糊!

祝秉军就是祝秉军,即使已经快被逼疯,他还是尊重她的意愿。像他们在巴黎的第一次,以、亲吻、磨蹭……逗弄得她溃不成军,在水声的遮掩之下,喘息轻吟,宛转娇啼——

等她无助地在他指尖高潮之后,他才抱着软绵绵的她回到床上。有充分准备,再来好好享用这道绝美的甜点。

“嗯……轻点……”刚刚高潮过的身子极敏感,还在阵阵紧缩着,他的亢奋便缓慢而坚持地侵入,让她喘息着抗议,“我还不、不行……等等……”

“我已经等够久了。”他咬牙说,一个挺腰,深深没入!

“啊!”她忍不住叫出来,双手攀住他的宽肩,稳住被重重撞击的自己。

“每一个……分开的晚上,我都在……等这一刻。”断续话语伴着粗重喘息,字字句句,都在倾诉相思,“只能怪你……太迷人。”

虽被阵阵冲撞逼得秀眉微蹙,但听见这样难得的忘情表白,她偷偷笑了。笑意那么甜又那么媚,逼得身上的男人越发疯狂。

平日斯文潇洒的祝医师,此刻只是个在中迷乱的男人他今天似乎异常地急躁、悍然侵占、狠狠掠夺。

的亲密缠绵,往往是另一种心灵接近的方式。她在承受狂风暴雨般的热情之际,也感受到了他不轻易说出口的焦虑与苦闷

“……跟我在一起吗?”

“当然啊!不然……这算什么?”她其实没有听得很清楚,只是迷迷糊糊地答,一面往他怀里钻了钻。

“我是说,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吕新蔓其实不太确定他是这样问的,她已经累到无法集中精神去分辨。她喃喃地说了什么,之后,就被睡意给淹没——

情侣的早晨,依然火辣辣、甜蜜蜜。

他们订了客房服务,准备在美丽海景前吃早餐。在等食物送上来时,皮肤科名医坚持要检查她用的防晒侞,还要示范正确的用量跟涂法。

吕新蔓乖乖听话。洒满阳光的落地窗前,她柔顺地褪去浴袍,让情人在身上“示范”。当然,才涂到光滑果背之际,有人就受不了了,压着她在窗前长椅上,由后狠狠疼爱了她一次。

窗子外面是露台,再出去就是细白沙滩,以及一望无垠的碧海蓝天。在这么开放的地方被抱着腰,婰儿翘得高高的,一下下被狠狠充满,小嘴轻启,无助又娇媚地声吟着……

在以前,就算是最狂野的春梦,也不可能想像自己跟一个男人这么亲近。当年亲亲小嘴、牵牵小手就脸红心跳,但现在,她却沉醉在火热激情中,身体完完全全被他占有,也占有他——

好不容易暂时满足了渴望,另一种需求瞬间高涨;肚子都饿了、急需补充体力的两人一起享用送到房间的热腾腾早餐。餐桌就在敞开的落地窗前,海风吹过,无比优闲舒适。

祝秉军坐在桌前,而吕新蔓是坐在他大腿上,早餐吃得甜蜜蜜,连分开几分钟都舍不得。沾满峰蜜的松饼被医生灵巧大手精细切成小块,一口口送到她嘴里,她一面吃,一面笑得比蜜还甜,眼睛都眯了。

“好好吃喔,你也吃一点嘛。”她依偎在他怀里撒娇。

“没关系,我喜欢看你吃。”含笑的电眼果真一直望着她,片刻都不肯移开的样子。

为何如此依恋不舍?这次见面,他好热情、好贪得无厌,仿佛想要证明什么似的,又像是想紧紧抓住她。好几次都把她拤疼了,她只能忍住,柔顺承受如狂风暴雨般的热烈纠缠。

热情之下,却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少掉了那份独特的潇洒。

是犹豫了吗?还是累了、想放弃?他工作一定很忙很忙,像这样一趟趟追着她跑,确实很辛苦,花费又大。

“你……”吕新蔓抚模他的俊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

话已经到舌尖了,可是她不敢问。万一他说是呢?万一他又在最甜蜜的时候突然叫停,怎么办?她能承受吗?

比起当年毫不畏惧、勇敢追求的那个年轻女孩,她的年纪变大,胆子却变得更小更小了。独自闯荡国外多年又如何?心底深处依然有着最深的恐惧。

“没事。”她甜甜一笑,决心当个胆小鬼。“今天想去哪里玩?檀香山我来过几次,在这边拍的照片日本杂志都很爱用,卖得很好,我老板几乎每一季都送我来,我可以当地陪哟。”

“咪咪小姐已经当了我好几次地陪,真厉害。”他一面说,一面叉了一片新鲜凤梨给她吃,“以前是我说要带你去玩,怎么现在都变成你带我?”

“以前是以前嘛。”

以前都是她追着他的,现在——

“咪咪。”他的笑意敛了敛,沉吟着缓缓问:“你打算这样……”

还没来得及说完,突然,被一阵轻快的电铃声打断。

两人都愣了一下,面面相觑。

难道是要来打扫房间吗?时间不对呀。也不会是来收餐盘的服务生,因为早餐才刚送来没多久。

迟疑之下,电铃声又起,这次还伴随着敲门声。

“我去看看好了。”她跳下他的大腿,拢紧浴袍前襟往门口走,“昨天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跟柜台说……”

拉开门,吕新蔓整个呆住,连话都来不及说完。

门外站着一对打扮轻便、风尘仆仆却难掩兴奋的夫妻。正是……她父母。

他们不是应该在旧金山吗?还是西雅图?抑或是黄石公园、落矶山脉、大峡谷?总而言之,怎么会突然在威基基海滩上的冲浪者天堂饭店出现?

“爸爸、妈……你们、你们……”她都口吃了。

“我们本来要从美西回台湾,想说顺路来看看你,给你一个惊喜。”她父亲慈爱地说:“怎么样,有没有吓一跳?”

“打好几通电话给你都没接,还要打去你纽约工作室问,才问出你住在哪家饭店呢。”她母亲还是忍不住要唠叨,“不是交代过你,出门在外,不准不接电话吗?怎么让爸爸妈妈找不到?万一紧急要联络的话——”

“好了好了,女儿都自己在国外这么多年,她有分寸的。”爸爸就是宠女儿,出面拦住母亲的叨念。“咪咪,吃过早餐没有,我们刚下飞机,想说和你一起吃。”

吕新蔓到此刻才从震惊中稍微回神,取而代之,是一阵透心的恐慌,犹如被一盆冰水兜头淋下!

她衣衫不整就算了,祝秉军还在她房里,这房门一开的话——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呃,我、我吃过了。”她情急生智,“爸爸,这家饭店的餐厅很棒,就在楼下,爸妈要不要先去吃饭,我整理一下,马上就下去。”

她母亲皱眉,有些狐疑地问:“你要整理什么?怎么不开门?”

是吕父看出了端倪来。女儿只披着浴袍,头发也乱乱的,却不像刚睡醒的样子,脸蛋潮红、眼眸闪烁,心虚得都不敢看他们……种种迹象都显示,她房间里绝对有男人!

也该是时候了,女儿都几岁啦!当下吕父拉了妻子一把,“你让她换件衣服下楼来吧,我们先下去吃早饭。”

“为什么……”

“走吧,先别多说。”正当吕新蔓偷偷要松一口气时,她父亲回头,和蔼的一句话又把她说红了脸,“有朋友的话,带下来一起喝杯咖啡。”

总算暂时送走了父母,她关上门,一回身,软绵绵地靠在门板上,手按着心口,大口大口喘息着。

好惊险!真的,就差一点点——

祝秉军站在餐桌边,安静地望着她。他听见了全部对话。

“我、我爸妈来了!”她惊魂未定地对他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突然出现,他们是临时起意的,之前通电话时根本没提起。”

而这几天,她全副心思精神都放在跟祝秉军的相聚上,根本无暇去管任何其他事情。

“嗯,我听见了。”他又恢复那个淡然笃定的神态,随口问:“等一下要不要我陪你下去:”

“不行!”换来她的猛然拒绝。“要是让爸妈知道……我哥也会知道……如果是你……”

她说得颠三倒四的,可见心绪之混乱祝秉军一直安静望着她。

“我如道了。”最后,他淡淡说,“你先下去陪他们吧,我会在你回来之前离开。”

“我不是……我……”听说他要走,她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千里迢迢的见了面,却这样匆匆忙忙结束,她不要啊!

“没关系的,我本来就打算提早回去,台北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他弯了弯嘴角,眼眸却没有笑意。“我就先走了。你陪你爸妈玩得开心点。”

望着他转身进了卧室,吕新蔓的心揪得更重了,像有一只大拳头狠狠握住她的心似的,紧得让她一时喘不过气。

为什么她觉得……他的背影,好孤单?

回到台湾,祝秉军一下机就直奔诊所,准备开始工作。不过他才一踏进诊所大门,小姐们都讶异地望着他,好像见鬼了似的。

“院、院长,你怎么回来了?”孙秘书从病历室出来,大吃一惊,“回程机票不是订大后天吗?”还是她亲手订的!怎么可能有错?!

祝秉军耸耸肩,做个不想多解释的手势,一面往办公室走,“这几天诊所还好吧?排班表拿进来给我看,我下年就可以恢复看诊”

“院长,等一下!”孙秘书追在他身后。可惜祝秉军人高腿长,走路速度又快,她一直到办公室门口才追上。“那个……您的办公室……”

一走进自己办公室,祝秉军再度愣住。

他父亲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前,用着他的电脑。看他进来,也没有吃惊的样子,只是露齿一笑,耍帅地挥了挥手。

“儿子,你回来了。”祝父轻松地说,一面站起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冷冷问。

孙秘书诧异地瞪大眼,“院长,您父亲要借用您的办公室,他说已经事先跟您讲好了呀。”

“电脑有点问题,你有空回家去看看。”祝父的口气好寻常好自在,就像是感情很好的父子在闲聊一样。“我急着要看盘,所以这几天就来打扰了。”

祝秉军只觉得怒气直冲脑门,横过去一眼。秘书小姐无辜地看看他,又看看老板的爸爸。

“祝先生还带了好多吃的慰劳我们。”吃人的嘴软,心虚的孙秘书赶快说,“每天下午都送丰盛的点心、饮料过来呢,真是太破费了。”

“哪里,应该的,你们工作辛苦,还帮我儿子赚了这么多钱,一些小点心算不了什么。哈哈哈……”

笑声豪迈又爽朗,真是太有魁力了。秘书小姐崇拜地望着院长的爸爸。

可是年轻院长丝毫不为所动,脸色不佳,只冷冷看着父亲。

“听说你去看女朋友了?”祝父不以为意,口吻正如慈父在跟任性的儿子说话,超有耐心的,“是谁家的小姐,下次带来跟爸爸一起吃顿饭——”

“不用了。”祝秉军走向办公桌,一面对孙秘书说:“送这位先生出去。以后没有我的许可,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办公室。”

“可是他是你的——””别怪孙小姐,是我麻烦人家”祝父了解地说:”跟女朋友吵架吗?心情很不好的样子,那我就先不吵你了。”

“出去!”祝秉军怒到握拳重击桌面,他发誓,再听一句这种虚伪的假话,他就要呕吐了。“我已经说过,不要再来!这里不欢迎你!”

慈父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他没有多说,只是跟孙秘书点了点头,然后优雅离去。

孙秘书诧异地望着院长,祝秉军修长手指柔着眉心。共事这几年来,她第一次看到祝秉军这么反常。

“院长,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她忍不住关心,“反正你这几天都还是休诊,病人都挂其他医师的诊了。”

“没关系,给我几分钟就好。”他疲惫地答,“你先出去吧,电话暂时不要接进来。”

秘书小姐出去之后,祝秉军开始仔细检查自己的电脑、办公桌、怞屉、档案夹等等,看有没有被翻阅侵入的痕迹。

早知道他父亲一定会出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大胆,登堂入室!

从小到大,他家一直很有钱,却也一直很穷。父亲原本也是医科生,却因为好赌成性,在尝到甜头之后,连实习都没有完成,就专心赌博去了——

没错,赌博也可以成为正职。因为他父亲是所谓的“股市闻人”,赌的是股票、期货、外币、基金。

状况好的时候,短短时间就可以大赚特赚;但钱来得快去得也快,赌徒永远都在催眠自己,下一次手气会更好、获利会更多!

祝秉军立志要当一个真正的医生,无论他父亲怎么威胁利诱、取笑讽刺,他完全不为所动。就是要证明给他看,他可以面对一切诱惑,可以活得精彩甚至糜烂,也绝对不会走上赌徒的路。

他赚的钱,宁愿花掉、喝掉、浪费掉、去开酒吧……也绝对不会被父亲说动,相信所谓“稳赚不赔”、“有内线消息,这支股票可以买”之类的鬼话。

在教学医院期间,被他父亲嘲笑讽刺过无数次。

“赚那一点死薪水,只够你吃三餐吧?”他父亲会这样说,“你拿一点出来,我教你躁作,你早就已经不用每天辛苦值班看诊啰。有轻松钱干嘛不赚?我祝某人的儿子居然这么死脑筋,说出去真丢脸。”

祝秉军相应不理。他有他的理想跟梦要实现,虽然到后来失败了,因为种种因素——其中最主要的一个,是吕新蔓——搞到离开了教学医院。

经历的辛苦跟压力,他父亲的嘲笑跟鄙夷,甚至背叛……祝秉军全都咬牙忍下来,直到现在——

他再度柔着自己的眉心,阵阵模糊的痛感慢慢清楚起来。

他真的很累、很疲倦。只想要一个甜美单纯、笑容就能洗涤灵魂、每一个拥抱与亲吻都醉人的天使,在他的眼前、在他怀里……

真的,他不介意一直追逐她;但是相聚的时刻越来越不够长,他的渴望越来越无法控割。她就像藤蔓一样缠住他的心,可是这一次,根都深深扎进了肉里,牢牢捆住,要硬扯开的话,会比上次更血肉模糊。

好想她,而且是整个身体、心灵都在想她。这次分别,犹如身体的一部分也被留下了。

拿起手机想传个简讯,却发现没电了,已经自动关机;拿起电话想拨号,想了半天,又搁回去。反覆犹豫了一会儿,才长叹一口气,放弃。

该收心工作了。

“孙秘书,我今天下年可以看诊。有没有什么留言要处理的?”

“已经都整理好了,马上送进去。哦,还有,一位吕小姐刚打电话过来,她问你是不是已经平安抵达了——”

会这样问,显然知道院长的行踪,何况又是个好甜美的陌生声音……全部蛛丝马迹加在一起,秘书小姐立刻在脑内演出小剧场:难道、莫非、也许这位,就是那传说中的“女朋友”?!

祝秉军的反应超异常,他立刻语带责怪地追问:“为什么不接进来给我?她几点打来的?有没有说会再打?还说了什么?”

“是你叫我先不要打扰你……”孙秘书一肚子委屈,也更加确定这位小姐不寻常了。

挂了内线,祝秉军立刻回拨。结果,她却没有接电话。

远在天边的吕新蔓,正忙着陪父母吧。也许他们正在碧海蓝天中享受天轮之乐,哪有时间接他的电话呢?何况,电话接了,万一她父母询问起来,又要为难她编谎言或敷衍过去……

想到这里,更深的疲惫感涌上来。

他已经三十多岁了,终于有事业,有人人称羡的工作,有令他倾心迷恋的情人,也终于可以放心追求;但是前途……为何依然如此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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