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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种的女人 第六章

@樊刚和往常一样,一醒来就完全清醒,一动也不动,彻底的静寂。他怀中的美人儿睡得很沉,仿佛筋疲力竭的小孩。

“看来昨晚真的把她累坏了。”

不过这也难怪,贞女荡确实厉害,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住,何况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老实说,当她终于瘫软的躺在床上,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全身布满汗水,无力的趴在她的身上,他的胸膛因为喘息而上下起伏。

他有一阵子没有动,仍栖息在她的体内。实际上,是他根本就不想移动,这辈子都不想动了。

“多么美妙的疲累。”

现在回想起来,他仍感到炫惑,比起以前那些欲求,这次是最完美的。

他伸出手,拂开她颊边一缕发丝,看着她细致的颧骨、挺直的鼻粱、弯弯的眉毛及浓密的睫毛……她真的很美,很难想像她失去意识后,会是这么一个狂野、大胆又热情的小东西,毫不保留的把自己献给他。

但是,现在他们怎么办?

无论她和齐佑军有什么关系,或是正在计划着对他不利的事,对他来说,她是处子,也是淑女,而他无法和这种女人上过床后,又将她弃之不理。

过去他还不知道在这次的劫难结束后,会错过什么,他明了分手会很困难,但是不至于困难到不可能的地步,可是现在他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改变,反而使得分手更加艰难。

他不知道这和昨晚他爱了她太久是不是有关系,不过她是如此的教人惊畏,美丽又充满反应,他几乎遗忘了一切。

“老天!我不想和她分开。”为了某种无以名之的理由。

这一刻,他热切的希望齐佑军快点找到他们。无论他图谋他什么东西,只要不伤天害理,他考虑答应,因为这是让他可以带走她的最快方法。

其实这股惊人、强烈的冲动,在过去数日不时的浮现,并似乎一直隐藏在他心中某个奇异的角落,而今天早上尤其明显。

“没错,我要一离开这里,就可以拥有她。”

他已经无法自拔的陷进去,被她彻底的迷住了,除非她不要他,否则他不会放她走。

这并不代表他打算放过齐佑军,他和这个卑鄙男人之间的帐,他总会找到一个甜美、快捷的复仇机会,但目前她是最重要的。

他不确定自己喜欢这样,及它是否明智,不过下定决心之后,他觉得无限轻松。他并未深入的分析,一点也没有。如果他考虑了,便会对自己生气,并开始犹豫不决或改变心意。

他柔情的看着她,想要不吵醒她,悄悄起身,似乎是很困难的,但他得试试。尽管满心不情愿,可是只要抱着她,他的身躯很自然的就起了不安的反应。

然而考虑到她的状况,他可以预见她今天一整天将会行动困难,坐着很痛,站着也会痛,走路当然更痛,这是过度纵欲的结果。他必须耐心的等她的身体复原,无法在她脆弱的体内寻求甜美的解放。

在樊刚能够移动前,铁穆儿突然挪动身子,缓缓睁开眼睛,发现阳光已流泄了一室,而他侧躺在她的身边,一手支着头,看着熟睡的她。

她没有动,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脸颊绯红,心跳加速,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他在这张床上过了一晚。

喔!她充满罪恶感。现在不是想着他如何挑逗她,和他们之间曾经做过什么事的时候,她应该跟他正式道歉。

他一直凝视着她,令她感到不安,深怕他还在生她的气。但是他随即展露笑颜,伸手碰触她的脸颊。

“早。”

他的心情似乎没那么糟,她深吸一口气,希望能和他一样镇定。

“早……”她结结巴巴的。

不能怪她,当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乎直击她身体的核心。

她感到燥热,心脏因为他的注视而加速跳动。

“你,今早还好吧?”樊刚柔声问道,看到她露出困惑的表情,轻抚着她的脸,直截了当的问:“会不会觉得酸痛?”

铁穆儿睁大眸子,终于明白他在问什么,俏脸迅速火红。

“还好。”她羞赧的回答,缓缓坐起身,把被子拉到胸前。

其实她清醒之后就发现了,她不只全身僵硬,双腿之间更有着刺痛感。但她不愿意向他承认,毕竟是她自找的。

“我真的觉得还好。”

“鬼才相信,你的谎话说得真差劲,看你动作僵硬,脸上掠过瑟缩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觉得酸痛。”他紧皱眉头,看着她的脸庞、肩膀,一只手指描画着她脸颊、下巴和鼻子的曲线。“你知道,我无意弄痛你,只是你……”

“我明白。”铁穆儿害羞的低垂着头。

其实她一点都不明白,对于后来他爱她的过程,完全不记得了。也幸好如此,否则她会羞耻得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

樊刚专注的打量着她,半晌,突然移动身子,在她的身前坐下。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态度,她感到害怕,仿佛他已经下定某种决心,而一旦决定了,就注入他冷硬的脸孔,心中,甚至是灵魂里。

她的喉头发紧,心知肚明他要说什么。老天,她该怎么办?

樊刚托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夷蝶,我不想逼你,但是经过昨天晚上,我必须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真相,我要知道齐佑军如此对待我的真正原因,我要知道你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的话显然击中她的要害,她像个吓坏的孩子,全身颤抖不已,美丽的眸子涌出泪水,滑落苍白的脸庞。

这一刻,他真恨不得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别哭。”他把她紧拥在怀里,“你不再是一个人,无论是什么问题、怎样的伤害,我都可以帮你。”

不能说,她希望能告诉他,但还是说不出来,无法忍受说出真相之后,再去面对他……铁穆儿感觉热泪刺痛了眼眸。

昨天晚上去找他,已经耗尽了她的勇气,她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面对更棘手的问题。

她抬起头,眼中盈满泪水,“樊刚,相信我,我不说,是为了你好……你得知真相,只会痛苦。”她更怕他会恨她,鄙夷她,不原谅她。“那又何苦呢?”

樊刚听出她语气中的无奈和苦涩,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如此难以启齿?

“痛不痛苦,应该由我决定。”他十分坚持。

她的身子明显的一缩,脸上浮现强烈的不安。

“不,或许我最终必须告诉你一切,但是现在还无法做到……”她摇头,声音微弱,“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不能说。”

樊刚的下颚紧绷,睁大眸子瞪着她。他真的很想大声的告诉她,这实在太荒谬了,他已经如她所愿的要了她,却连被人设计的理由都不知道……“好,我们等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他彿然不悦的说,之所以选择退让,是因为他确实感受到她内心的恐惧。“现在只剩下一件事,我们必须解决我们之间的事。”

她显然明白他要说什么,脸上掠过奇异的神色。

不知为何,她透露出来的讯息令他不安,突然有点紧张,感觉喉咙收紧。

“我以前从没做过这种事情,所以如果我做得不好,你必须多多包容。”

他清了清喉咙,温柔的说:“夷蝶,一旦我们平安的离开这里,我要你嫁给我。经过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不可能若无其事的走开,我不是那种冷酷无情的男人。”

铁穆儿并没有太多惊讶,早就猜到他会这么做。他是个君子,不可能对她置之不理,即使他是被迫占有她的。

然而即便他不是被逼的,她也不想嫁给一个只是要对她负责任的男人。她经历过没有感情的婚姻所带来的悲惨人生,不想重蹈覆辙。

“我非常感谢你的好意,但是你真的没有必要这么做。”

樊刚蹙起黑色的浓眉,神情从不安转为难以置信,语气尖刻的开口,“没有必要这么做……你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这不是他预期的答案,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她并不感到意外。

“我的意思是……”她苦涩的叹了口气,“你是被迫面对这种尴尬的情况,该负责的人是我,不是你。”

“你在拒绝我?”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头,既困惑又愤怒,不敢相信亲耳听到的话。

“这并非针对你个人。”铁穆儿赶紧解释,心里明白她的拒绝严重打击了他的自尊。“我只是不想你被迫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事实上,我对你别无所求,只希望在岛上的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假扮成一对……恩爱夫妻,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也算是圆了她的梦想。

在他们获救之后,就将各走各的路,这是既定的事实。但是现在,就只有现在,她想放纵一次,想要完全的拥有他,在这段时间。

樊刚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瞪着她,“看在老天的份上,你好像认为我们之间的事无足轻重,随随便便就能抛诸脑后,夷蝶,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我们已经息息相关,由不得你想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你是个黄花闺女,不可能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之后,表现得仿佛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

铁穆儿羞傀得转开脸,逃避他谴责的目光。他说的是事实,她无法反驳他,可是能怎么办?

她是有夫之妇,这个事实是改变不了的,他们的缘分在这里开始,也必然在这里结束。

“我不是认为这件事不重要,只是……”她沮丧的叹了口气,一脸苦恼的说:“我真的不能答应你。”

他更加怒气冲天。见鬼了!他有钱有势,有身份地位,全京师有半数以上的女人渴望成为他的妻子,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突然,他的神情变得冰冷,语带轻蔑的质问,“你是不能答应,还是不愿意?因为你爱齐佑军,还是想嫁给他?”

铁穆儿愕然看着他,心中一阵刺痛,“你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你认为我喜欢男人不寻常的示爱方式。所以不惜爱上一个拿我弟弟的性命恐吓我,甚至威胁要叫人轮暴我的男人?”

冷峻的神情消失,樊刚端详着她,“不,但是除了这一点,我实在想不出你拒绝的理由。莫非……你是为了你弟弟?”

铁穆儿差点回答不是,但是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可以这么说,除非他安全了,否则我不会考虑我自己的问题。”只要能不伤他的自尊,现在她愿意用各种理由说服他打消娶她的念头。

他松了口气,感觉心情好多了,别的事,他没有十足把握,但是这件事,他肯定绝对没问题。

“如果我把他救出来,你就会考虑我们的婚事?”

她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哭泣,一个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千方百计要把她娶回家,她却找遍各种理由拒绝。

突然,她强烈的希望能够在三年前认识他,希望他们能按照正常的发展,可以像一般年轻人那样谈情说爱,月下漫步,交换爱的信物,互相讨论彼此的喜好、梦想及希望。

那会是多么的美妙呀!能够有数个月的时间了解彼此、碰触、亲吻,慢慢的坠入爱河。

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了。

“樊刚,我不能骗你,我的身份……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绝对不可能符合那些标准,我……配不上你。”她难过的说。

“你太不了解我的为人了。”他伸出手,捧住她的脸,强迫她望向他。

“或许女人挑选对象时,身份地位对她们来说是最重要的考量条件,但是我根本不屑一顾。我说你可以就可以,别人怎么说,我才不在乎。”

老天!他为什么如此坚持?

其实她不应该觉得意外,像他这样富正义感的男人,视拯救落难的淑女为高贵的举动,不求酬劳而行之,更是常有的事。可是她并不是落难淑女,只是掉落邪恶婚姻的受害者,她该如何告诉他?

“你不了解。”铁穆儿充满苦涩的说,“相信我,我不是你要的那种女人,我只会让你蒙羞。”

她亏欠他的已经够多了,如果她跟着他,不只是玷污他的名声。还会让他背负诱拐人妻的罪名。

樊刚脸上的光彩消失,挪开身子,困惑不解的开口,“为什么你要把自己贬抑成这个样子?你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摇了摇头,露出陰郁的笑容,“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着想。”

像他这么有价值的男人,她竟然不多考虑便拒绝,樊刚觉得自尊受损,咬紧牙关,压抑怒气,冷硬的说:“随便你!反正我向你求亲,只是因为我觉得必须对你负责,其实我根本还不准备娶妻,也没打算被绑住。”那么,他为何如此愤怒?

铁穆儿的内心一阵刺痛,他果然只是单纯的想负责,既然如此,他为什么那么生气?他的自尊,一定是因为那骄傲的男性自尊让他无法接受被拒绝。

她或许可以应付得更好,但是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她不懂,他并不是真正想娶她,她这是在帮他一个大忙,不是吗?

樊刚脸色陰沉的下床,拿起衣服穿上,一直不看她,只是冷冷的开口,“明天我会离开,到山背后去看看,或许可以为我们找到一条生路,两天后回来。”

他转身离开时,暗忖着,也该是他回复原状的时候了。

他气自己曾经在乎她,气自己被身边的女子吸引,岔离了注意力,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想办法离开这里,而不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她说的对,她不是他要的女人,他不能因为一时的精神错乱,就决定把身分不明的女人娶回家。他不需要婚姻,尤其不会为了一个拒绝他的女人。

“什么?”铁穆儿先是愣住,然后对着他的身影大喊:“我也要去。”

樊刚站在门口,侧转身子,看着她,坚决的说:“你不能去。”

她张开嘴,想提出抗议,随即想到,或许用哀求的方法会比较好,毕竟她已经让他非常生气,不能再惹恼他了。

“樊刚,求求你,带着我一起去,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会害怕。”

他的视线定在她的脸上,“夷蝶,我们失踪九天了,我必须快点想办法找到回家的路。只要山背后的海岸线没有危险的暗礁,我可以施放求救的狼烟,吸引往来朝鲜和渤海的船只注意,我们才有获救的希望。就算你身子健康,还是有可能拖累我的速度,何况是你现在的情形。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他不是生气她,所以不让她一起去,单纯是想要保护她。她可以对他无情,他却不能不为她着想。她的身子刚复原,并不适合爬山涉水。

铁穆儿也知道自己是在为难他,却依然坚持同行,不只是因为她害怕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她知觉到时间正在流逝,不想放弃和他在一起的宝贵时间。

“不,你错了,我在山林里住过,那一点点山路难不倒我……”

“不!我不会……”当他看见她坚决的表情时,不禁顿住。他清楚的接受到她释出的讯息,不论他答不答应,她都会跟着他。

看样子,她不会那么容易屈服。现在想想,他似乎从未让她屈服过,她是他见过最固执的女人。

樊刚重重的叹口气,“好吧!两天后,等你身子复原,我们就出发。”明知这是给自己找麻烦,他就是硬不起心肠拒绝她。

他不禁苦涩的想,不知道她是如何蛊惑他的,即便她如此对待他,他还是不忍心伤害她。世上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偏偏是她?

金州府水师衙门水师提督边毅扬应陈宁的请求,特别派出手下爱将辛极统领金州水师搜寻樊刚,现在他正专注的听着金州水师裨将吴明的报告。

“辛副将,从接到你的通知到现在,弟兄们在长山列岛附近全力搜寻,但还是没有三当家的消息。”他沮丧的说。

“是吗?”辛极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之后神情变得凝重,“唉,虽然我不愿往那方面去想,但是我看他是凶多言少了。”

“在经过那样可怕的大风暴后,是有那个可能性。”吴明认同道。

说起那天的海上风暴,辛极突然想起一件事,赶紧坐直身子,“对了,那场大风暴过后,有没有人在海上发现尸体?”

“没有。”吴明摇头,“那几天海流强劲,我判断尸体应该漂流到更远的北方,像是丹东府或是朝鲜附近。”

“派人知会丹东府,这几天如果海岸发现无名尸,尽速通知我们。”辛极吩咐道,已经没有其他线索了,而且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继续找下去,因为他在京师有要务在身,不能离开太久。

“是,我马上派人去办。”

“三当家的性命,或许我们已经来不及救回,但是若能找到他的尸体,对翟大当家也算是有个交代。”辛极哀伤的说。他和樊刚的交情还算不错,没想到一趟天津行,他竟然发生这样不幸的事。

吴明叹口气,“辛副将要在这里等消息,还是回京师?”

“我无法一直等下去,就以十天为限吧!之后,无论有没有三当家的消息,我必须回京覆命,这里就交给你处理。”辛极说明。

“好,我会时刻注意,希望三当家吉人天相,能够化险为夷。”

一路上,樊刚不时回头注意身后的固执女人。

他们已经走了一天,虽然有森林遮荫,但是在强烈秋阳的照射下,她还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明天他们将更深入丘陵,他打算说服她留在这里。

他承认她的确很努力,没有拖累他,然而丘陵越来越高,可以预见那将是陡峭难走的岩壁,带着一个女人爬上去,绝对不会太容易。

他在心里估算过,如果没带着她这个累赘,明天他应该可以到山背后勘察一番,傍晚之前再赶回来。

在夜幕低垂前,樊刚在山腰找到一座小山洞,当作今晚过夜的地方。

他之所以选择这里,最主要的是居高临下,可以把周围的景物一览无遗,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明天她可以安心的在这里等他。

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好处,非常接近水源。他们刚才往斜坡上走,忽然听见轰隆隆的水声,便沿着一条小径前行,直到一道银白色的瀑布映入眼帘,它自高处落下,汇至下面,形成天然的水池。

他很快的把山洞整理干净,再铺上一种极大的植物叶子,虽然不是很柔软,可是躺在上面应该不会不舒服,然后点燃有着辛辣浓烟的草把,在山洞里外薰一遍,防止蚊虫的侵袭。

之后,他们一起吃他沿路摘采的野果。

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停止微笑。

事实上,她今天的心情一直很好,似乎是因为他答应她一同前来。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她,充满生气,整个人都亮了起来,看起来更加可人。

这晚,樊刚为自己许下的承诺感到痛苦不已。

我绝对不会再动她!这是她拒绝他的求亲后,他对自己说的话。

现在,夜色正浓,月亮高挂天空,他们准备睡觉了,就在这个山洞里一起睡。

它显然不够容纳两个人,一个女人和一个被她挑起的男人。在他承诺不再碰她之后,更是不够了。

看着她在他的眼前躺下,他暗自声吟。厚,不管她如何诱人,他绝不会自毁承诺。但是,他到底有什么毛病?

一般男人会拒绝她的提议吗?他应该接受,毫无拘束的和她欢好,随时与她热爱缠绵,可是他反而给自己一个紧箍咒,约束他们之间的一切可能。

“该死!”他低声诅咒。

铁穆儿听见了,支起身子,转头,询问似的看着他。她趴在地上,而这个动作让她的婰部在单薄衣服下更加,樊刚尴尬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我……嗯,我还有点事要做,一会儿就回来,你先睡吧!”

“有什么事?”她坐起身子,“要不要我帮忙?”

“不!”他不由自主的大声反对。他需要一点时间独处,克制自己内心的蠢动。“我很快就回来。”

他把火堆弄熄,逃命似的冲出去。

“这样好多了。”

老天!他可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感觉。

他在月光下漫步,走向水池。他需要游泳,也许那会让他冷静下来。

一个时辰后,他终于游累了,坐在水池边的大树下,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过去三天,他的心境太过爆炸性,所以一直刻意回避她。他假装忽视她的存在,却又不时偷瞄她,直到绞扭肠胃的逼得他离开她。

这却不能阻止他想她……应该说,没有任何事能阻止他的思想或记忆。

他不想要记得那天晚上她放浪形骸的在他的身下扭动身子,当她来到高潮时像迎向朝阳的玫瑰花辦般绽开……他不想要去回想,记忆却历历分明。

他这辈子从来不曾想要任何东西如要她一样的强烈,正因为这样,次晨她拒绝他的求亲时,他才会那么失控,说话毫不留情。

稍后他试着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尽可能的忙碌着。然而回到屋里,她就在咫尺之处,而在那件该死的单薄外衣下,她诱人的双峰若隐若现。

“可恶!那件外衣根本是诱惑,而不是障碍。”他依稀记得那件外衣底下坚定、柔美的曲线,及完美的玫瑰蓓蕾。

也由于她初经人事,对于自己造成他终日处于亢奋状态浑然不觉,更增加了某种刺激。这里没有镜子,她无法像他看她一般的照见自己,这也是无能为力的事。最令他苦恼的是,每次地一靠近,他就变得烦躁不安。

“这实在是太难了。”要他们如此接近时不碰撞出火花,但他还是尽力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强迫在他们之间隔开距离,阻止自己再染指她。

他尽可能的避开她,并且拼得自己筋疲力尽,就像现在这样。

“夜已经深了,她一定睡了。”而他也已经累了,应该安全了吧?

不过,她尚未入睡。当他看见她出现在水池边时,呼吸都快停止了。

她仿佛是从森林中走出来的美丽仙子,温柔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衬托出美好的身躯,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

她站在水池边,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于是蹲子,掬起水,抹在手臂上、脸上,抖开一头秀发,然后解开外衣的扣结。

樊刚知道自己应该起身,暴露他的行踪,给她洗澡的隐私,但是他似乎无能为力,就连恶魔也拖不走他。

她慢慢的褪下外衣,一方纤肩首先出来,然后是胸部、细腰,在婰部略微停顿,最后衣服坠落地上。

他停止呼吸,一直都知道她是美丽的,他的手、他的唇及他身躯的每一寸都告诉了他,然而这一切远不及看见月光下赤果的她。

他知道这幅景象将会永远铭刻在他的心中,直到死亡。

铁穆儿微微一笑,在流了一天的汗之后,她久久无法成眠,最后想到这个水池。她很高兴可以拥有一整池的水来洗净身子、头发,而不再是个小浴桶。

她小心的坐在水池边,试探它的深度。水最深的地方只及她的胸部,最棒的是池边有一小处平台可以当作凳子,坐在那上面洗头发。

一切都完美极了,比她所能想像的更完美。

她用细沙轻轻搓洗手臂、腰肢、双峰、月复部及大腿,再搓搓长发,然后她走进水池,吸一口气,潜至水里。

当她站直身子,将潮湿的头发甩往脑后,胸前高耸的双峰剧烈的颤动。

樊刚看得心颤神摇,猛力吞咽口水,男性部位立刻变得坚硬,同时他也想起一件事,他久久不回山洞,难道她就没想过他可能也在这里消暑?

“不,她知道。”而且她知道他在看,并刻意要他看到。换句话说,她又在诱惑他。“该死!”然而他却仿佛得到热病,浑身战栗。

过去三天,他一直和自己的意志力拔河,是要如她所愿,在他们仅存的时间,有她赤果,心甘情愿的陪伴在床上?或是他对自己承诺的,不再碰她?

“现在诱惑就在眼前,我要选择哪一个?”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下了决定,缓慢的站起身,自陰影处昂然挺立的走到月光下。

铁穆儿听到声音,迅速转头,看到他赤身和本能的男性反应,一张俏脸瞬间烧红,但是她并未试图遮掩自己,胸部掩盖在水面下,只露出柔美的肩膀,让他难以一窥她美丽的身子。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眯起眼看着她,声音比自己预期的还要尖锐。

她拨弄着指头,露出尴尬的神情,轻声的说:“天气热,我睡不着,而且我一直担心会被什么东西抓走,所以……”

她说的是真话,刚才一个人待在漆黑的山洞里,听着林间呼啸的风声,夹杂着各种动物的叫声,又见不到那双明亮的眼眸,她几乎缩成一团的躺在地上。

“所以你就来找我,因为你知道我在这里?”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

她害羞的点头,“是,我怀疑过,但我并没发现你,才会……”

樊刚挑起眉头,“你这是在告诉我,我不被欢迎?”

铁穆儿吃惊的抬起头,“不,我的意思是说,我……”她原意只是想解释清楚,不过听到自己的话像是在邀请,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我想也是。”他的声音像沙子磨过他的喉咙,他的眼神流露出所有被压抑的渴望,“你在玩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并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她感觉脸颊热辣辣的,想跟他说她并没有诱惑他的意思,可是她知道他不会相信。

“不,你心知肚明。”樊刚不以为然的说。可恶!这个女人似乎就是有办法麻痹他的意志力,他确切的感觉到完全被她摆布了。

就在她赤果着身子,像诱惑仙子般站在月光下,挑起他这辈子最大的渴望,他就知道自己完了。他要她,而这正是他站在此处的原因。

“好吧!我已经相信你还不准备面对婚姻,目前只要你喜欢这种安排,我也只好试着接受。”但这句话是假的。

他要这个女人,从未要得如此心痛过,不管他说了什么,绝不会丢下她。

当他离开这里,返回京师时,绝对要带她一起走,就算拖也要把她拖走。

至于顽固小姐的意愿如何,他一点也不在乎。

“什么?”铁穆儿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他居然会答应她的提议,不过他魅人的话语令她屏住呼吸,体内窜起一股热力。

“后悔了吗?”樊刚走进水池,缓缓的来到她身前。

他全身充满活力,疲累早已经被和迷恋驱走了,每个感官都清楚醒觉得几近疼痛,血脉澎湃着力量。

“我应该警告你的,变成诱惑女郎,你会发现自己容易惹火烧身。”他的声音沙哑,这一刻,他知道再也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止他占有她。

“惹火烧身?”铁穆儿身子一颤,无法克制的心跳加速。

她从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那天早上他们谈过之后,她对他是否会再要她,不抱任何希望。虽然他们只在一起一个晚上,似乎不太足够达成她希望的目标,但是深沉的罪恶感令她不敢再引诱他。

“没错,这是个承诺。”他执起她的手,两人掌心相覆,十指平贴。“夷蝶,你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一个。”

“樊刚!”她的声音近乎低吟,一股热潮自她的体内涌了上来,疾速奔流。

樊刚的双手没入水池中,掬起一捧水,温柔的泼洒在她的粉颈及胸口上。

池水清凉沁心,她的体温却随着他每一次的触模而逐渐升高。

“我喜欢抚模你。”他的嗓音浓浊,大手抚过她的背部,将她的身子揽近他。

铁穆儿感到一个大而凸出的东西戳着她的下月复,不禁惊喘的低下头。那是那天晚上,还有刚刚他赤果的走出来时,她瞥见的那个神秘部位。

“这就是你对我的影响。”他深吸一口气,声音粗哑的说。

她像是被蛊惑了,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他。他的脸庞充满了渴望,眼中是坦然强烈的饥渴。她吞咽一下,唇辦微微分开,迎接他压下来的炽热嘴唇。

他迫切的吻令她屏息,他的手掌覆住她的左胸,热烈的摩挲她的峰尖。她意乱情迷的娇喘触动了他原始的爆发力,更加热情的挑逗她。他的舌头放纵的寻找着她,全然释放出血液中的热力。

她仰靠在他的臂弯里,头枕在他的肩上,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脖子,某种兴奋在她的体内绽放。

他们的身体交缠在一起,漂浮在水中,血液的流动似震耳欲聋的瀑布声。

樊刚紧拥着她,单脚踩在池边小平台上,慢慢放低她的身子,躺在小平台上,只有她的头浮出水面。

他温暖而强韧的手滑过她玲珑的身躯,捧起她的轻轻柔捏,再向下来到她的纤腰,缓缓抚模她的小月复。

“夷蝶,我知道这不是我们的第一次,可是基于你的情况特殊,我了解你对床第之间的事其实还很陌生。不过没关系,我会教你、取悦你,让你永远记住这个奇妙的夜晚。现在,你知道我下一步想做什么吗?”他的大手由她的月复部滑至她柔细战栗的大腿,缓缓的抚模。

铁穆儿轻摇着头,早就被他挑起的激情和话语所震撼,已经无法思考了。

他炽热的眼眸扫视她的身体,眉宇间有股十分男性的强者姿态。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见赤果的自己。在明亮的月光下,她光滑洁白的肌肤全然的女性,而一身结实肌肉的他,是百分之百的男人。

她恬了恬唇,感觉一股兴奋在她的体内盘旋。

他没有停止那蚤动人心的抚弄,抬起头看着她,眸中闪烁着欲火。“我要完成我的承诺。”

他露出让她心颤的微笑,并将她的双腿举到他的肩膀上,在她困惑不解之际,定住她的婰部,俯首来到她温柔的双腿之间。

如果说她曾经颤抖过,那么现在就是在震动了。

她的双脚狂乱的踢着,为自己矛盾的需求而几乎疯狂。渴求的她,一方面索求着他的行为,一方面却为这亲呢的举动而惊吓。

他必须停止!

“樊刚,不要。”她喘息的说,试着并拢双腿,但是他正蹲在她的双腿之间,热切的她。

“嘘,现在好多了。”他轻柔而怜爱的安抚她,甚至她的抗议声吟也阻止不了他再次的亲吻,深深的埋在她的双腿之间。

他使出所有的技巧,要让她快乐。

在他甜蜜的折磨下,铁穆儿几乎无法呼吸,然而那渐渐令她迷乱的挑逗和已使得她不再抗拒。

她闭上眼,身体自然的弓向他口中温热的潮湿。在他强硬的进入她之前,她已喘息、扭动得几乎丧失理智,完全臣服在他的下。

眼看她已经准备好了,他嘶哑而热情的开口,“我要你,夷蝶。”

“我也要你。”她在他入侵的指头逗弄下,高涨的回应。

她以为他会抱她回到岸边,并在草地上爱她,但是他没有,反而抱起她,走进水池中。

她迷乱的看着他,他要她的双腿缠绕在他的腰际,然后他深深的戳入她里面,使她深吸一口气。

“喔,樊刚!”当他完全充满她的体内时,她只能如此声吟。

随着两人身体的绿动,她发出喜悦的低吟。

他们是激荡的风暴,释放出狂热的力量,他们的唇辦相贴、需索,燃烧着激情的火苗。

他们的身体融合在一起,而他的进入热情似火焰,搅起了一池的。她的心似乎也融化在水中,再出无法思考了。

樊刚缓慢的聚集力量,池水变得越来越汹涌,一波波的水浪反击到池壁,那是暴风、骤雨及闪电的融合,世界旋转着,失去了控制。

而后,时间仿佛停止了,似乎只有他们俩的存在,以及包裹住两人的那份风暴般的神奇。

铁穆儿全身的感官都迎向他,接受他的冲刺。她丝毫没有保留,放纵的、恣意的,她将自己交给他,而她得到他同样震撼到灵魂深处的付出。

当他填满她疼痛的空虚,将她推向狂喜的巅峰时,她满足的矫喘声回荡在水池四周。

他也发出狂乱的吼声,更向她挺进,在她的体内喷洒出热烫拘种子。

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从那天晚上起,她就一直在想着,当他们结合吋,会是怎样的感觉?现在,她终于知道了。

那是一种绽放,每个紧密的压制,每个恐惧、困窘,所有久藏的梦想、未实现的希望,一齐恣意的绽放,呈现出来。

池里的水静止了。

樊刚移动一下,黑色的眸子盈满了满足与,俯视着她。

也没有开口,但是过了一会儿,将她紧拥在怀里,温柔的摇动她。

他的嘴唇柔情的抚过她的额头、她敏感的耳垂,而后充满占有欲的亲吻她纤细的颈子。他轻唤她的名字,她等着他放下她,他却将她抱出水面,把她放到池边的草地上。

因为没有了水的遮掩,铁穆儿感到害臊,尤其是在他灼灼目光的打量下,她只觉得全身燥热。

“樊刚,衣服?”

“不,你好美,我想在月光下好好的瞧一瞧你。”他的眼神热刀的过她的身躯,她似乎是无法拒绝他了。

他看她的方式带着全然的崇拜及赞叹,令她满心喜悦,而不再感到那么羞赧了。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移,着她每一寸的肌肤。

她情不自禁、浑然忘我的吐出叹息,喜欢被他这样抚模。

他的双眼在她的身上梭巡,黑色眼眸的深处闪动着欲火,“夷蝶,我对你,好像永远无法获得满足,时时刻刻都想跟你热爱缠绵。”

“什么?现在?”铁穆儿顿时脸颊烧红,瞥了他的胯下一眼。

就在不久之前,它还垂头丧气,现在又亢奋了起来。想到它刚刚带着她经历作梦也没想过的感觉,她深吸一口气。

“可是明天……”

“嘘!”他的手指搁在她的唇上,“我忍了三天,现在就像是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即使我的理智要我放过你,我的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樊刚将她的双腿拉过来,圈住他的婰部。

不一会儿,她全身战栗,再度的满足让她在狂喜中尖叫,喘息的声音也不曾停歇,在水池四周回荡,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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