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樹長新皮,枝發新芽,三月的江南,冰溶湖漫,花開鶯啼,處處洋溢著蓬勃的生機。
但那生機並沒有傳到季襄的眼里。他身體康復了,但神情總是疲憊及憔悴,再沒有慷慨激昂的愛國言論,再沒有豪氣干雲的救國情懷,再沒有侃侃而談的韜略機謀;有的只是沉默及空寂,仿佛對一切都不再感興趣。
所有的安慰及規勸,如石投大海,一個回音都沒有。
「時間會治療一切的。」秦鴻鈞很老練地說。
是的,人停滯,時間仍在走,該是他們離開的時候了。
「我們初五南下香港,有新的任務在等我們。」秦鴻鈞宣布,並再針對季襄說︰「工作是最好的療傷藥,你一忙,什麼傷心苦惱都消失了。」
「師父,我必須回汾陽一趟,我娘說我再不回去,就不認我這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