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菟之在異味館過了一夜,那一夜他睡得很沉,睡眠里沒有做夢,只有干淨被褥促人放松的氣息。這種全然放松的感覺真的很好,好像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哭過,也好像有好幾年沒有那樣笑過,他從沒有刻意要求自己不能哭,只不過也許連一個能哭的地方都沒有吧。
受了委屈的人,必須在感到安全的地方才能哭。
「啊——」他很少在日出的時候醒來,在自己院子里的時候,每天都能和人聊電話聊得很晚,和玻璃圈里的朋友調笑,看一些散文集,彈彈琴唱唱歌,每天都到凌晨才睡。
然後在每天下午醒來。
醒來的時候,已經日落了。
每天都那樣,在很累很累的時候睡著,在很無聊很無聊的時候醍來。
但今天醒來的時候,太陽剛好升起,微微有些蒼白地照著被子,稚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