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大亮,雪未停,一行人里,不但任非凍得直打哆嗦,連君仍憐也有些受不住了。
她的臉蛋原本就白,經這風雪侵襲半宿,便越發白得透青啦。
看雍狷眼里,委實好不疼惜,若非眾目睽睽之下,他只怕已將這張俏臉蛋擁入懷中呵護了。
褚泰祥到底身底子粗厚,貨真價實的里外累累橫肉,恁般寒天凍地里,依然若無其事,談笑如常,就差點頂著雪花唱起山歌來。
從「青石崗」去「南浦屯」西郊雍狷那幢新宅子,並不很遠,繞點路,約模六七里地遠近,他們未攜坐騎,大伙只好勞動兩條人腿上路了。
雍狷胸前及額門、肩頭處的傷口已凝成一塊塊的血痂,紅中泛紫,硬凸堅實宛如瘤卵,看上去相當嚇人,他卻不以為意,背了挎刀,灑開大步,完全不像個負傷掛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