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這種病,退了就算好了一大半。我在醫院醒來,當天就回家了。請了一個禮拜的假,待在宿舍好好養病。平常健康得像鐵打似的,沒想到一病起來來勢洶洶,在閻王那兒逛了一圈,還差點回不來。
現在才曉得「舉目無親」是什麼樣的淒涼景象,獨來獨往慣了,連生病都病得寂寞。紐約的茫茫人海中,唯一可以算「親」的人是芬,她也忙,也在努力抽空看我,而另外一個可以說已經不存在了。即使如此,我還是清清楚楚地記得,兩天後我還有一出戲要演。是一幕很爛的愛情戲,但至少我能有個完整的結局,夠了。
「出了什麼事?」芬糾著眉頭審視著我。
「沒什麼,小病一場,掉了幾磅肉,如此而已。」我避著芬的目光,先從冰箱里拿出桔子汁倒上。
「別想騙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