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祥一個字也不提兒子,但金嫂看得出來,除了尊嚴作祟,他夠傷心,夠難過,也夠想兒子的了,常常,夜深了,還見他臥房的燈亮著。
別說一個做父親的會思念兒子,就是金嫂,也日夜盼著,盼著那個從小衣食有人照顧的孩子,突然提著箱子,坐到飯桌前,挑這挑那,扒兩口飯,擺下筷子。
程多倫從小就偏食,吃的分量比一個怕胖的女孩還少,現在一個人在外頭,又沒人催著,三餐飯,怕要忘掉兩餐。
金嫂不能想到這些,從出娘的第一秒,自己就抱住了這個孩子,二十二年了,多少的歲月,縱使是一只花瓶,一個瓷器,一件衣服,這份感情,也深了,何況是個人,而且是個很不壞的男孩。
在這個家,金嫂扮演的,不止是一個管家,一個佣人的角色了。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