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卯年八月二十二。
因這年春上閏四月,所以過了八月節,天氣已經頗為涼爽。後院里棗樹底下擺著幾只石缽,一只缽里種著蔥,倒是生得齊整整綠幽幽十分好看,另一只石缽里生著幾枝野菊花,女敕黃的花開得星星點點,石缽那頭的地下擱著兩三個篩子,里頭是新曬的灰豆與缸豆,微微散發出一種曬干貨特有的香氣。
因方過了申時,晌午那陣生意已經忙過,晚上的生意還未開始,知月樓的茶房馮勝年乘著這閑功夫,站在老棗樹底下,對著那青花瓷壺,一口氣灌下半壺涼茶,只覺得冰涼一線直落月復中,似乎連五髒六腑都瞬間冷透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身後卻有人笑了一聲,說︰「瞧你,這樣的天氣,看不弄出毛病來。」
馮勝年回頭一看,見是知月樓專管洗菜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