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月子坐得一帆風順,波平浪靜,安陵容失寵已久,憔悴了不少,自然無暇顧及旁人,皇後按兵不動,連管文鴛也無所動作。一切都安靜得出奇。
然而越安靜,我越覺得不安。仿佛平靜海底下洶涌著的暗潮,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突然發作,叫人骨子里開始發慌。溫實初日日滯留在柔儀殿,忙進忙出照顧我與一雙子女。
時光彈指而去。乾元二十一年九月十六,追月長久之日,大吉。我與徐燕宜同行冊封嘉禮。
天未亮我已起來,靜靜坐于窗台前,神色寧和而安靜。奉旨前來梳髻的正是我冊為貴嬪那時來侍奉的喬姑姑。她一見我,未語淚先落,顫巍巍道︰「老奴一生卑微,不想還有再侍奉娘娘的福氣。」
她依照禮制為我梳望仙九鬟髻,著意修飾,我感嘆︰「姑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