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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傳奇 第十七章 我為魚肉

江湖傳說,蝕骨夫人至今最少也有三十歲以上,但現在她看起來,最多也不過二十三四五,正是女人那種又成熟、又嫵媚、又解風情、又令人心動的年紀。

這莫非就是她練了駐顏大法的結果?

每個女人都想保留自己的青春,每個女人都想牢牢抓住她所愛男人的心。

這本沒有什麼錯,只是,為了這樣的目的而去出賣自己的身體,這又是否應該呢?!

楚留香心里輕輕嘆息。

但現在他卻已無法再去想這些,因為——

床。很大的一張象牙床,又軟又香。軟的像棉花,香得像蘭花,卻要比蘭花更濃郁,更迷人。

被褥也是柔軟的,紅如玫瑰,也帶著醉人的芬芳,你只要吸了一口,腦子里立刻就會涌出無窮無盡的幻想。

關于女人的幻想。

一個正常的男人躺在這樣一張床上,你要他不去想女人,這實在是困難得很。

幸好楚留香用不著去想。

因為他身邊就有一個這樣的女人,一個美艷香濃的女人,一個足以令男人銷魂蝕骨的女人。

她並不是完全赤果的。

大多數有經驗的男人都知道,不完全赤果的女人,遠遠要比完全赤果的女人要迷人得多。

她一向很懂得男人的心理。

她身上只穿著一件紅紅綠綠,色彩鮮艷,看起來就好像蟬翼般透明的薄衫,她妖嬈豐盈的胴體在薄衫紅綠的掩映之下,看起來幾乎足以令任何一個男人暴漲,鼻血狂噴,只想立刻去佔有她。

她靜靜地躺在柔軟的床上,美麗的臉上帶著風情萬種的媚笑,也好像正等著你去佔有。

楚留香絕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他的自制力雖然很強,可是每個人的自制力都難免有變弱的時候,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大多數男人的自制力通常都等于0,你要說他現在完全不想,那是騙人的。

他現在腦子里已充滿了無窮無盡的粉紅色的幻想,他的臉也因這些無法竭止的幻想而漲得通紅,又紅又熱,幾乎再也無法自制。

可是他的腦中卻始終有個聲音在對他說︰「你絕不能這麼做,你絕不能這麼做!」

是的,他絕不能這麼去做,無論他身邊的這個女人有多麼的美麗誘人,他都絕不能去踫她,否則他不但自己將墜入地獄,更對不起他的朋友南宮斬!

楚留香現在身上被封的穴道雖然被解開了,但蝕骨夫人當然不會讓一個武功健全的楚留香躺在自己身邊。

關于楚留香的傳聞,她听到的也並不比別人的少,其中有一句她特別記住了——「楚留香的克星雖然是女人,但女人的克星也往往是楚留香。」就好像火跟水一樣,水可以澆熄火,火也同樣可以將水燒干。

所以在解開楚留香穴道之前,她早已喂了一顆「軟骨丸」進楚留香的嘴里。

軟骨丸的意思並不難懂,它的作用也絕不難猜,楚留香現在的身體的確是軟綿綿的,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

只有一個地方偏偏……

楚留香忽然寧願自己身上的穴道不被解開,寧願自己還是跟先前一樣,一動也不能動。

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夠控制得了自己多久。

蝕骨夫人一只柔若無骨的手正輕撫著楚留香的胸膛,幸好楚留香身上的衣衫還沒有被月兌去,否則他實在很難想像這樣一只柔膩的手模在自己身上是什麼滋味。

但他的心還是隨著著她手的動作,「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一只修長渾圓而富有彈性的腿忽然在楚留香的腿上輕輕磨擦,她每磨擦一下,就好像在楚留香的心里又加了一把柴,楚留香心里的火焰立刻就升高一丈。

她的身上散發著濃濃的香氣,楚留香的鼻子雖然一向有點毛病,此刻這香氣卻還是不停地往他鼻子里鑽,他實在已有些意亂情迷,無法自己。

她芬芳的呼吸就在楚留香的臉邊,吐氣如蘭。

楚留香忽然發覺自己已喘氣如牛。

那麼多定力極強的武林高手,最後都倒在蝕骨夫人的石榴裙下,這就足可證明蝕骨夫人媚惑手段之高超了。

楚留香是否能夠抵擋得住呢?

她在楚留香的耳畔輕輕低語︰「是你主動?還是我主動?」

她的話語中帶著說不出的誘惑和挑逗。

楚留香苦笑著搖搖頭。

「那好,就由我來主動吧。」

楚留香只有苦笑。

他雖然有心抗拒,卻是無力抗拒。

她身上最豐滿柔軟的地方,忽然貼住了楚留香的胸膛,一只柔若無骨的玉手已滑進了楚留香的衣服里,就好像一條小蛇一樣輕輕蠕動著。

她柔滑而充滿彈性的腿忽然也像是蛇一樣纏住了楚留香。

她一雙溫柔的眼楮水淋淋的瞧著楚留香,她桃花般嬌艷的臉上此刻已充滿了無窮無盡的春意,足以燃燒任何一個男人心中的火焰。

她芬芳輕柔的呼吸竟似忽然間也變得急促起來,充滿了的挑逗。

楚留香可以不去想,不去看,可是他卻不能將自己變成木頭人,不能讓自己失去感覺。

他已面紅耳赤,口舌干燥。

感覺,本是一件應該讓人愉快的事情,但現在楚留香卻只希望自己麻木得沒有任何感覺。

他發現自己已漸漸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蝕骨夫人銷魂蝕骨的功夫,的確是沒有任何男人受得了。

楚留香的武功若是還在,他還可以抵抗,可以拒絕,但現在他卻根本連一點內力也使不上來,只有躺在那里,任人宰割,任人擺布。

他只有眼睜睜看著別人將甜蜜灌進自己的嘴里。

如果真的只是甜蜜,那倒也沒什麼,偏偏這甜蜜又毒得要命,如果只是有毒而已,那倒也沒什麼,偏偏這「甜蜜」根本就是他人的,根本就不能去喝。

一生經歷過無數次危險卻都能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勇氣死里逃生的楚留香,這次又該如何應付眼前的困境呢?!

楚留香忽然嘆了一口氣。

蝕骨夫人道︰「你在嘆氣?」

楚留香沒有回答,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蝕骨夫人媚笑道︰「其實你根本用不著難受的,你應該知道,江湖中有許多男人都夢寐以求想要和我共渡一晚,今天我選擇了你,那是你的福氣。」

楚留香道︰「我並不是為我自己難受。」

蝕骨夫人眨了眨眼,道︰「那你是在為誰難受?」

楚留香道︰「南宮斬。」

他又嘆了口氣,接著道︰「我想,他現在心里一定難受得很,說不定又已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

蝕骨夫人道︰「是麼?」

楚留香忽然問道︰「他真的是你的丈夫?」

蝕骨夫人道︰「當然是。」

楚留香道︰「他很愛你?」

蝕骨夫人道︰「當然是,為了我,他什麼事都肯做的。除了我之外,任何女人在他眼里,都只不過是一粒沙子。」

楚留香嘆道︰「那你呢?你是否也同樣愛他?」

蝕骨夫人笑道︰「當然是,除了他之外,任何男人在我眼里,也只不過是一粒沙子。不過,你嘛——」

她一根柔柔膩膩的手指輕輕滑過楚留香瘦削剛毅的下頷,眼波流動著,道︰「你當然跟那些男人是不一樣的,我現在發現我已有點喜歡你了。」

楚留香苦笑道︰「但你還是會用奼女魔功來對付我,對不對?」

蝕骨夫人幽幽嘆道︰「那有什麼辦法呢?誰叫一個女人一生中只能愛一個男人呢。」

楚留香道︰「但你卻還是忍心叫他為你傷心,你明知他不能忍受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可是你卻還是忍心去傷害他,忍心叫他為了你痛苦。」

蝕骨夫人水一般的眼楮里流露出一絲愧疚,忽然問道︰「一個男人對這種事情真的這麼在意?」

楚留香嘆了口氣,道︰「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睡在一起的,無論出于什麼原因都一樣。尤其是像南宮斬這樣性格的男人,他本該是絕對無法忍受這種事的。」

蝕骨夫人道︰「但他卻一直忍受了下來。」

楚留香道︰「那也許只因為他愛得實在實在是太深太深了,深得已令他自己無法自拔,所以明明是不能忍受的事情,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了下來。」

他長長嘆息一聲,接著道︰「一個男人愛上了一個女人,就好像中了毒一樣,有時候明知自己會被毒死,卻偏偏還是深深陷了進去,無法自拔,也不想去自拔。」

蝕骨夫人不說話了。

她豐滿柔軟的胴體卻似忽然變得僵硬起來,她本來在不停的用自己的手的腿挑逗楚留香身上敏感的地方,可是此刻她所有的動作忽然停止。

楚留香這番話是不是打動了蝕骨夫人的心呢?

就在這時,蝕骨夫人忽然做了一件誰也想不到的事——

「啪!啪!啪!啪!」

這聲音並不難猜,當你一個耳光重重摑到別人臉上去的時候,就會發出這種聲音——如果你從來還沒有把耳光摑到別人臉上去過,那你不妨摑到自己臉上試試看,保證一定能夠听到這種聲音。

楚留香這一生中挨過拳頭,吃過刀子,中過暗箭……他也被人敲過頭,捏過鼻子,揪過耳朵——許多時候都是被咬的,被美麗又可愛的女人咬的。

但楚留香這一生還幾乎從來沒有挨過別人的耳光,像這樣一挨就是連續重重的四下,那更是從來也沒有過的事。

可是現在他臉上的確是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實實在在一連挨了重重四個耳光。

沒有什麼比臉上那種火辣辣的感覺更加真實的事情了。

楚留香好像已被打得怔住。

蝕骨夫人一雙媚眼瞪著他,恨恨道︰「你可知道我為何要打你四個耳光?」

楚留香苦笑著,搖搖頭。

其實他並不是不知道,根據他多年來的經驗,這世上大多數女人都有一種毛病,那就是喜歡無緣無故莫名其妙忽然發瘋打人。只不過這個時候,他就算心里明白,面上也只有裝糊涂。

他實在不想臉上再挨四個火辣辣的耳光。

蝕骨夫人還是狠狠瞪著他,冷冷道︰「你若不想再吃苦頭的話,我勸你在我面前還是少打什麼鬼主意的好,今天你就算說得天花亂墜,也休想令我放過你!」

她柔軟豐滿火熱的身體忽然一下子壓在楚留香身上,壓得楚留香幾乎喘不過氣來,一雙柔潤的手已開始去月兌楚留香身上的衣服——

楚留香若是決定了去做一件事,任誰也無法阻止,可同樣一個女人若是決定了做一件事,那也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十頭牛呢?^+^楚留香還記得第一次看見蝕骨夫人時,當時只覺得她說不出的高貴,可是現在看見她的動作——他心里只有嘆了口氣,這動作和「高貴」兩個字實在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簡直就像一個蕩婦。

他感覺蝕骨夫人火熱豐滿的胴體在自己身上不停地蛇一般的扭動,他也听到自己呼吸加重,滿頭熱汗滾滾而下,幾乎再也忍不住要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但就在這時,蝕骨夫人的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

原來就在她月兌去楚留香衣服時,那塊宇文玉姍送給他的碧玉令已掉了出來。

蝕骨夫人一只手拿起這塊晶瑩如水、綠如翡翠的碧玉令,一雙眼楮里忽然煥發出驚喜的光彩,笑得更迷人了,道︰「碧玉令!——原來碧玉令竟真的在你這里,我還以為陸眼媚這丫頭片子騙我哩。」

楚留香眼珠子轉了轉,忽然笑道︰「古老相傳,這塊碧玉令上藏著一種極神秘可怕的武功,誰若是能夠參破得透,立刻就可以天下無敵,不知你可看得出來?」

蝕骨夫人不說話,目光卻仔仔細細看著手中的碧玉令。

她雖然也是極聰明的人,卻也和原來那些碧玉宮主人一樣,實在看不出這塊玉牌上暗藏有什麼玄機。

但楚留香卻正是要她去想這碧玉令上的玄機,好拖延時間,想辦法怎麼令蝕骨夫人不在自己身上施展奼女魔功。

所以楚留香又道︰「這塊碧玉令乃是當年碧玉宮的創始人蕭碧空和袁玉人所創,想他們都是大智大慧之人,又怎會這麼容易讓碧玉令上面的武功讓人看出來。你想想看,這塊碧玉令跟隨了玉宮主十幾年,她明知碧玉令上刻有絕世武功,難道她就不想找出來練一練?」

蝕骨夫人道︰「她當然找過的。」

楚留香道︰「但她找了這十幾年,冥思苦想,卻始終一無所獲,這就足以證明這碧玉令上所藏武功之隱秘,除非是跟蕭碧空和袁玉人一樣聰明的人,否則大概是誰也找不出來的了!」

蝕骨夫人道︰「你是想告訴我,即使我得到了這塊碧玉令也沒有用,是不是?」

楚留香笑了笑,道︰「那也不一定,也許你要比原來那些宮主聰明些,也許再過個三五十年,你說不定就能參破玄機,把上面的武功悟出來,那個時候雖然有點晚,但反正你修練了駐顏大法,人也不會變老,要稱霸江湖也照樣還來得及的。」

蝕骨夫人瞪視著他,好像已經氣得說不話來。

楚留香嘆了口氣,接著道︰「不過嘛,在你還沒有領會到碧玉令上面的武功之前,你是一直要听人穿鼻,受人所制了!」

蝕骨夫人道︰「誰?」

楚留香道︰「俞怨風。」

蝕骨夫人冷笑道︰「我為什麼要受他所制?」

楚留香道︰「因為他恰好學會了碧玉宮久已失傳的破玉大法,而‘破玉大法’卻偏偏正是所有碧玉宮武功的克星,連之前學會了‘碧玉雙仙’的碧玉宮玉宮主,竟然也不是他的敵手,你自信自己能夠對付得了他麼?」

蝕骨夫人冷笑,道︰「我也未必會輸給他!」

楚留香笑了笑,道︰「這個當然,若論內力之深厚,莫說俞怨風,我想就算整個江湖中大概也找不出幾個人來能夠和你相抗的——只不過,你既然知道有了這樣一個人,對你來說總是一種威脅吧?就算有一天你稱霸武林,你又能睡得安穩麼?」

蝕骨夫人瞪著他,瞪了很久,才皺眉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楚留香道︰「我只不過想告訴你,碧玉雙仙也好,破玉大法也好,都是當年蕭碧空和袁玉人所創的。他們既然創出了足以獨步武林的絕技‘碧玉雙仙’,又為何要苦心孤詣的創出‘破玉大法’來克制‘碧玉雙仙’呢?那只因為他們生怕有人學會了‘碧玉雙仙’之後就胡作非為,恃強凌弱,辜負了他們當年創武的用意!所以……」

說到這時,他突然停了下來。

——一個不懂得吊男人胃口的女人,不能算是一個有趣的女人;同樣一個不懂得吊女人胃口的男人,那就算有趣也有限得很。

蝕骨夫人果然忍不住問道︰「所以什麼?」

楚留香干咳了兩聲,道︰「你先從我身上下來再說,像這個樣子,我實在說不下去。」

蝕骨夫人媚眼如絲,用柔滑豐滿的胸膛擠著楚留香的胸膛,膩聲笑道︰「我們可以一邊說,一邊——」

楚留香忽然閉上了眼楮,長長嘆了口氣,道︰「看來,這個秘密我是要帶進棺材里去了!」

他的話剛說完,蝕骨夫人已蛇一般從楚留香身上了滑了下來,板著臉,噘著嘴,道︰「現在你總可以說了吧?」

她仿佛很生氣的樣子,可就算是她生氣的樣子,看起來也依然那麼迷人,充滿了誘惑力。

她當然並沒有真的生氣。

一個人真正生氣的時候,樣子是絕不會這麼迷人的。

一個人如果還能露出這麼迷人的樣子來,那就表示她絕沒有真的生氣。

楚留香這才接著剛才的話,道︰「你可知道,一個當世無雙的鑄劍師,他一生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蝕骨夫人道︰「我又不是鑄劍師,你來問我,那可是問錯人了!」

楚留香只有苦笑,道︰「一個鑄劍師一生中最大的願望,必定是鑄一把舉世無雙的寶劍,以傳後世,這樣百年後即使自己灰飛煙滅,後人卻依然能夠記得他的名字,就像當年的名鑄劍師歐冶子一樣。」

他接著又道︰「所以我覺得,像蕭碧空和袁玉人這樣聰明絕頂的人,他們既然已經決定要將自己的全部武學流傳下來,那麼除了‘碧玉雙仙’和‘破玉大法’之外,必定還有更可怕的武功,而這門武功才真正是他們當年縱橫天下,所向無敵的絕技,才是他們全部武學的精髓!只有這門武功才是真正毫無破綻,所向披靡的!」

蝕骨夫人眼楮里發出了光,道︰「所以,只要能夠學會這門武功,那就再也用不著忌諱俞怨風的破玉大法了。」

楚留香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門極厲害的武功想必就藏在這塊碧玉令里。」

他的目光移向蝕骨夫人手中的碧玉令。

只見蝕骨夫人的手已緊緊抓著那塊碧玉令,就好像生怕它會長了翅膀飛走似的。

楚留香故意嘆了口氣道︰「可惜,實在可惜得很!此刻這塊碧玉令雖然已經在你的手里,你也明知上面載有絕世的武功,可惜蕭碧空和袁玉人都早已經死去多年,若非像他們這般大智大慧之人,又怎能看出碧玉令上所藏的呢?……」

蝕骨夫人忽然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定定地看著楚留香,一句話也不再說。

楚留香道︰「你這樣子看著我干什麼?」

蝕骨夫人冷冷道︰「我在想,你心里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楚留香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像我現在這個樣子,除了任你宰割之外,還能打什麼鬼主意?」

蝕骨夫人道︰「江湖上的人都把你說得精靈似鬼,無論多麼大的困境,你都有法子應付,我總不能不防著點。」

楚留香苦笑道︰「我若真的有江湖傳說中的那麼聰明,又怎麼會落在你的手里呢?!」

蝕骨夫人道︰「每個人都有栽跟斗的時候,只不過,有的人是一栽就不起,有的人卻能很快就會重新爬起來。」

楚留香道︰「你認為我也是這種人?」

蝕骨夫人道︰「你若不是這種人,你早已活不到今天!」

楚留香道︰「但你莫要忘了,我現在已經中了你的軟骨丸,全身上下一點內力也使不上來,就算我還有什麼鬼心眼,又怎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蝕骨夫人將信將疑,道︰「那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話?」

楚留香眨了眨眼楮,道︰「你說呢?」

蝕骨夫人一雙美麗而迷人的眼楮靜靜地凝視著他,似乎要看到他心里去。

可是楚留香的心事又有誰能真正看得出?!

蝕骨夫人沉吟著,忽然想起「江湖傳言,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難得倒楚留香這句話」這句話。她的神色不禁為之一動,驟然問道︰「莫非你已經看出了碧玉令上所藏的秘密?!」

楚留香笑了。

他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他只是這樣子靜靜微笑著,這是一種高深莫測的笑容。

蝕骨夫人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心里的疑心更大了。

——每個人天生都有疑心病的,只不過,好像女人的疑心病更大了一點。

蝕骨夫人眼波流動著,沒有拿著碧玉令的那只手忽然放到了楚留香的胸膛,媚笑道︰「你當然不會告訴我的,對不對?」

楚留香道︰「像這樣的秘密,若換成是你,你也不會輕易告訴別人的。」

蝕骨夫人道︰「這麼說,你是真的看出碧玉令上的秘密?」

楚留香又不說話了。

蝕骨夫人那只白皙柔滑的手掌在楚留香胸膛在輕輕移動著,眨了眨眼,膩聲道︰「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殺了你?」

楚留香笑了,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被你這樣的美人殺死,我楚留香也沒有什麼好後悔的。」

蝕骨夫人淺笑道︰「想不到你倒是蠻想得開嘛。」

楚留香嘆道︰「只是……唉……」

蝕骨夫人道︰「只是那碧玉令上的秘密,就從此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是麼?」

楚留香道︰「我本來來還想把這碧玉令上的秘密告訴夫人你的,可是你既然一心執意要取我性命,我也只好將那秘密帶著進棺材了。」

蝕骨夫人道︰「只要你肯把那碧玉令上的秘密告訴我,我可以答應放你一條生路。」

楚留香淡淡笑道︰「就算你肯放我一條生路,失去了功力的楚留香,還能夠在江湖中行走麼?!那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的好。」

蝕骨夫人蛾眉一揚,道︰「你是想要我就這樣白白放過你?」

楚留香道︰「你可以選擇不,只不過,嘴長在我自己身上,我若要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里去,那也是誰也阻止不了的。」

蝕骨夫人不說話了,仿佛在考慮這件事的輕重得失,畢竟吃虧的事情是誰也不肯去做的。

楚留香喃喃道︰「就算你放了我,你也絕不會吃虧的,因為你知道了碧玉令上的秘密之後,相信很快就能將蕭碧空和袁玉人生前的絕學變為已用,那個時候,縱然俞怨風也好,楚留香也好,這個世上還有誰能奈何得了你呢?」

蝕骨夫人的心漸漸動了,又沉吟了半晌,終于展顏笑道︰「好,就這樣子,成交——」

突听門外傳來一個清朗而冷酷的聲音,哼了一聲,冷笑著道︰「成交?問過我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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