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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雲搏電錄 第三十章 武林瑰寶

于梵輕輕地用足尖挑起一件上衣,驀然間,他的心頭巨烈地震動了一下,一愣之後,突然以快速的動作,像風掃落葉一般,把那四襲衣衫全部踢開。

啊!一陣傲骨的寒意,驟然襲上心頭,他下意識地揉了揉眼楮,但,一點也沒錯,微弱的燈光下,艙板上現出四條血色的人影。

一翻身,于梵沖出了後艙……

不出所料,就在這一會兒功夫,他剛剛看到一具死尸與兩堆白骨,都已化為烏有了。

剎那間,于梵明白了,這船上載來的煞星不是羅詩,不是魏霸天,乃是比羅詩與魏霸天更令人膽寒的血影人魔。這些倒霉的船家,就是死在那魔頭的血影神功之下。

不用說,柳雲山莊一戰,這魔頭非但幸免一死,並還乘機擄得了夏隻。

啊!夏隻,可憐的夏隻!秦鵬飛,羅詩,血影人魔,一個比一個凶狠,一個比一個殘酷。紅顏薄命,但隻姐的命也未免太薄了。

無邊的寒意,又一次襲上身來。「」

可是,愛情的力量,往往能令懦夫變為勇士,何況于梵並不是懦夫。

他一縱身,跳下了船,衣襟輕飄,對準剛剛那團紅影離去的方向追去。

雪泥鴻爪,人海茫茫,僅憑一個方向,到哪里去找血影人魔?

連三日,血影人魔依然石沉大海,于梵心中焦躁不已。

三天的時間,在于梵的感覺上,恍如三年一般,食不知味,寢不安枕,他失望地坐在一片山腳下,忖怔今生今世恐怕再也見不到夏隻了。

正當他暗自感傷之際,忽然听到一陣笑聲道︰「喂!小娘子,你一個人在這荒山古廟不嫌寂寞麼?讓小生來陪陪你如何?」

浮滑的聲音,听得于梵一怔,扭臉看時,只見兩名油頭粉面的少年,正向著山環轉角處踱了過去。

就在那山環轉角處的綠蔭里,依稀露出一堵紅牆。

于梵剛把眉頭一皺,另一個少年正在此時接口道︰「唷,小娘子,你怎麼不說話啊,莫非對徐兄不太中意麼,那麼你看我如何?小生乃是宜昌一帶第一人物,吃喝玩樂樣樣皆能,尤其是精研素女真經,馬上馬下,百戰不疲,保你稱心如意也!」

話音方畢,相顧大笑。

于梵正在苦悶之際,聞言不禁大怒,當下冷哼一聲,立即跟了過去。

剛一轉過山環,便看見一座土廟,廟門內露出個苗條人影。

于梵一眼看到這苗條人影,頓時心弦狂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苗條人影,便是自己時刻思念的夏隻。

這一剎那間,他對那一雙浮滑的青年的恨意突加三分,眼看二人同時跨進了廟門,當即一聲暴喝……

可是,他這一聲尚未喝出來,突然間,那兩名浮滑少年同聲慘號,隨著慘號的聲音,小廟內傳來一聲怪笑︰「呵呵,丫頭,老夫沒有看錯,有你這塊香餌,老夫到哪里也不愁血食,這幾日你替我引來七七四十九名小伙子,我被般若禿賊擊傷的筋脈,得到這些血食的滋潤,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現在替你解開穴道,讓你活動活動吧!」

隨著這陣厲笑,廟門內現出一名怪人,這人一身紅衣,滿頭。

發,臉上膚色如同潑血一般,不用說,這一定是血影人魔了。只見他疊坐在地,左手抓著一顆人心向嘴里送,空著的右手向夏隻遙還手指。

夏隻的穴道似乎真解了,只听她啊呀一聲,拔腿便向廟外狂奔。

可是在血影人魔的眼前,她哪能逃得了,只听那老魔厲笑一聲︰「呵呵,丫頭,你到哪里去,這里有吃有喝的難道還不如意麼,過來!」

身未動,空著那只手遙遙一抓,夏隻竟然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回去。

于梵見狀,頓忘厲害,高呼一聲︰「隻姐!」

雙肩一晃,人便撲了上去。

夏隻一抬眼,不由駭極狂呼道︰「于梵,你不能來,快逃!」

于梵此時只想救她,哪里听清楚她叫什麼,一言未落,于梵已經沖到她的面前,怒吼一聲,揚掌便抓。

在血影人魔的手里搶人,這事簡直像是在老虎口里拔牙一般,于梵一把。有扣住夏隻,手腕反帝被血影人魔扣上。

只覺一陣奇痛人骨,頓時把于梵的神智驚醒,但是到這個時候已經是太遲了,只听一聲狂笑,身形立被血影人魔向上拋起。

他這一拋的力道奇疾奇猛,嘩啦啦一串暴響,梁斷瓦塌,屋脊上開了個天窗,于梵的身形透窗而出,續升五丈這才力盡下墜。

幸好他見機及時暗中運起了般若神僧助他練成的鐵布衫工夫,要不然屋瓦房梁全被撞塌,哪里還會有他的命在。

不過饒是如此,也把他撞得頭昏眼花,再想半空提氣,已經無法辦到,由那條路上去,仍舊由那條路下來,撲通一聲,擠得四平八穩,兩眼里直冒金星,差點沒暈了過去。

不過他雖然沒有當場暈過去,卻也無法逃得了,身形剛一落地又已被血影人魔當腦一把按住。

血影人魔一手按住于梵,顯得非常得意地笑道︰「于梵,嘿嘿,原來你就是于梵!」

于梵雖然滿身酸痛地掙扎不月兌,但仍嘴強道︰「不錯,我就是于梵,你想怎樣?」

血影人用那血跡猶新的另一只手,在于梵身上身下一陣捏弄後,又是一聲怪笑道︰「嘿嘿,不錯,果然是曠世難逢的材料,假以時日,成就不在老夫之下!」

于梵氣忿道︰「我的事不用你多關心!」

血影人魔突然一陣狂笑道︰「哈哈哈,般若禿驢與李老大死後,老夫已是武林第一人,豈能容你他日爬到老夫的頭上去!」

于梵大駭道︰「那你打算怎樣?」

血影人魔聲色突轉獰厲道︰「我要殺了你!」

單掌一揚,對準于梵的腦袋……

這一掌要是劈了下去,別說于梵只有鐵布衫的功夫了,就算他有鋼布衫的功夫也是毫無用處,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被嚇愣的夏隻,突然失聲尖叫道︰「啊!你不能殺他!」

血影人魔收手怪笑道︰「嘿嘿,丫頭,我為什麼不能殺他?」

此時夏隻一反常態,顯得出奇的平靜,道︰「目前武林,以你為尊,如果你不傳他武功,他縱有再好的骨格,又怎能強過你去?倒是那獲得太陽真解與千年參王的人,恐怕將來才是你的大勁敵。」

血影人魔道︰「你丫頭雖然說得不錯,但我也不能平白放了這小子啊!」

夏隻道︰「那你何不讓他代你去尋太陽真解與千年參王?」

血影人魔狂笑道︰「嘿嘿,雖然般苦禿驢與其他幾位凶人已死,可是武林中仍舊高手如雲,像他這種身手,憑什麼去爭太陽真解與千年參王!」

夏隻道︰「你既然怕他爭奪不到,又何不傳他幾招,只要他強不過你就是了。」

于梵一听,突然插口道︰「不!我不要學他的武功!」

血影人魔大怒道︰「好小輩,老夫今天非教你不可!」

于梵道︰「我不學你能怎樣?」

血影人魔用手一指道︰「你不學我就先劈了她!」

于梵大急道︰「我不學關她什麼事,你劈我吧!」

血影人魔狂笑道︰「哈哈,小子,這要換在往日,哪還等你來說,可是現在我要劈了你,誰又替老夫去尋那太陽真解與千年參王?老夫乃是天下第一等聰明人,豈會做那種傻事,今天你若是答應學老夫的武功則罷,否則……」

于梵道︰「否則你就劈死夏姑娘麼?」

血影人魔怪笑一聲道︰「不!現在我改變了主意!」

于梵對自己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但對夏隻卻關心萬分,聞言心中一寬道︰「那你……」

血影人魔聲音一沉道︰「我要把她一塊一塊地拆開!」

于梵狂叫道︰「血影人魔,難道你就沒有一點人性?」

血影人魔大笑道︰「哈哈,小輩,你看天下間的飛禽走獸,有哪一種會像人那樣陰險狡詐、卑鄙齷齪,老夫沒有人性又有什麼不好!」

這話大出于梵的預料,一時之間,竟然不知怎樣回答才好。

血影人魔見狀大為得意道︰「哈哈,小輩,你不趕快答應還考慮什麼?只要你學完武功以後,替我尋來太陽真解或千年參王,老夫就把這丫頭還給你,否則……嘿嘿,老夫剛才的話你已經听到了!」

于梵偷眼一膘夏隻,只見她玉容慘淡,幾次欲言又止,當下一陣心痛,猛地牙根一咬道︰「老魔頭,難道你就不怕教好我的武功,有一日會反過來殺你麼?」

血影人魔道︰「小輩,你這話是答應了?」

于梵心下一狠道︰「答應了!」

血影人魔一听,摹地縱聲狂笑道︰「哈哈,小輩,老夫這天下第一等聰明人從來不做傻事,我只傳你三招,你想殺我差得遠!」

秋風颯颯,黃葉飄舞,血影人魔的笑聲回旋激蕩,直上青空……

曙光劃破灰暗暗的天空,黑夜快要過去了。

就在這朦朦的早晨,于梵離開了那座小廟。

血影人魔傳他三招武功,限他半月之內找到太陽真解或是千年參王,然後回到小廟內來交換夏隻。

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武林瑰寶,竟想在短短的半月之內找到,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然而,為了夏隻,雖然明知其為不可能,于梵卻也得盡力而為。

他憂心忡忡地茫然獨行,竟沒有听到身後雷動的蹄聲。

那兩騎高大矯健,馬上是一雙黑色勁裝的騎士,這兩人背著長劍,臉軍黑紗,顯得異常神秘。

兩騎似已奔馳了不短的路程,口鼻間白氣蒸騰,那長長的鬃毛更是全被汗水所濕透,整個地粘在身上。

不過,馬背上的騎士卻仍沒有一絲疲憊,隨著駿馬的奔馳,杏黃色的劍穗在晨風里飄得筆直,他們端坐在馬背上昂然四顧。一派自大目中無人神態!

照理說,他們早該看到走在前面的于梵了,可是,他們卻誰也沒有把馬放慢的意思,直到馬臨切近,這才同時大喝一聲︰「不長眼的東西,你是找死麼?閃開!」

話聲未落,刷刷兩鞭,齊向于梵抽來。

于梵猝然警覺,已經閃躲不及,百忙中身形向下一伏。

啼律律一陣長嘶,兩騎健馬分由左右掠過,于梵驚魂乍定,只覺肩頭上一陣麻辣辣的疼痛,伸手一模,頓時粘了一手是鮮血。

不用說,這是那兩個家伙用鞭子抽的。

于梵恨恨地一抬眼,但是就在這轉眼工夫,兩騎健馬已在晨光中消失。

就在他無可奈何之際,又一陣隆隆之聲傳來,于梵一閃身讓至道邊。

可是,後路茫茫,哪有人蹤,猛一仰臉,只見烏雲堆疊,剛剛開起的朝陽,又已被黑雲遮蔽,電光閃閃,沉雷大作,眼看大雨就要來臨。

于梵尚未尋到避雨的地方,而豆大的雨點卻已籟籟而下,雨點由疏而密,片刻工夫全身俱被濕透。

到這時候,他才發現左側山丘下有座窟洞,頓時緊趕幾步,毫不思索地一頭竄了進去。

身形初定,一股令人惡臭,立即沖人鼻端,抬眼一看,于梵立即感覺到,此地十有九成是花子窩。

一口破鍋,幾只破碗,破草席上堆著一團到處露出棉花的破被子,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暴雨傾盆,雷電大作,雨勢愈來愈大,就算是花子窩吧,也比外面強些。

于梵如此一想,就在那破草席上坐下,就在這時,突聞那團破棉絮中傳來一聲微弱的申吟。

咦,該不是這破窯里的老花子生病了吧?他在未被龔江收留之前,也曾到處乞討為生,一念及此,不禁油然而生同情之心,身形一低,就待掀起破棉被看看……

誰知他不掀棉被還好,一掀之下,突聞震耳大喝︰「狗雜種,老夫與你拼了!」

一股烈風,迎面涌到。于梵大駭,慌不迭側身一閃。

呼啦一聲,那條破棉被凌空飛起,由身側疾掠而過,轟然一響,撞在壁角上,斷磚碎瓦頓時落下了一大片。

一條人影,由破草席上挺身站起,于梵用目一膘,已看出此人是五短身材的老者。

這老者身著青花長袍,白襪皂靴,雖然全身血汗,像卻一點不像乞討中人。

想是這老者傷得太重,那一掌又用盡了殘存的真力,雖然挺身站起,但卻面無人色,他一見于梵,似乎顯得十分意外,道︰「你……

你不是……那老魔的七星衛士?」

于梵道︰「老丈恐怕誤會了,小可乃是江湖流浪之人,絕不是什麼……」

一言未落,老丈突然咕咚一聲,倒了下去。于梵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形,見狀急道︰

「老丈,老丈,你醒醒!」

傷重垂急之人,哪里是他空口叫得醒的,于梵正覺無計可施之時,突然記起那只羊脂白玉的小瓶,當初自己由大怪身上取下時,里面似乎還有數粒丸藥,此刻事急何不試試。

他想到就做,取開玉瓶,將里面所剩的幾粒丸藥,一古腦倒人那老人的口中,然後取過一只破碗,就在窯門口接了半碗雨水,啟開老人家的口灌下。

他做完了這一切之後,蹲在一邊,靜候變化。

假如那瓶中是治傷靈丹,也許老人還有一線希望,否則,恐怕這老人就……

就在那暗暗擔心之際,老人的呼吸突轉粗重,漸漸地眼皮復又張開……

于梵自心中一喜,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馬嘶,老人的臉色,隨著又是一變,緊接著,一個粗壯的聲音問道︰「嘿!你媽的,這場短命的大雨,把一切線索部沖洗掉了!」

另一個聲音陰陰接道︰「你別擔心,他已經受了重傷,跑不遠的,只要咱們仔細再搜一遍……」

「再搜一遍,他女乃女乃的,這方圓十里之內已搜了三遍了,難道那老狗還會上天不成!」

「嘿嘿,上天他是辦不到,人了地倒有可能,你瞧,那邊有個狗洞,會不會……」

「管他娘的,搜搜看!」

答,答,答,蹄聲逐漸傳來。

于梵一听,知道外面說話之人,就是老者口中的七星衛士,假使老者要是讓他發現……

于梵本是絕頂聰明之人,心中一動,突然一路喊叫地沖出瓦窯道︰「好一個沒死的老賊,你敢偷我的東西,今天要是讓我追到,我非活劈了不成!」

他沖出窯門時目光一膘,便看到一雙騎馬的黑衣漢子,這兩人的打扮,和自己早上遇到的那兩位一模一樣。

不用說,這兩人也看到了于梵,二人馬頭一帶,頓時攔住了于梵的去路,大喝道︰「小輩,站住!」

于梵故意一怔道︰「啊!兩位,你們要避雨,就趕快進去吧,我還有事,你們請別攔我!」

話音一落,就待從一邊繞過。

左側的黑衣人馬鞭一揚,叱道︰「小輩找死,叫你站住你听見沒有?」

于梵故作無可奈何地停形道︰「你們兩位平白攔住小可,究竟想干什麼?」

另一名黑衣人冷笑接口道︰「小輩,大爺問你,你可曾看到一位受傷的老人?」

于梵故意一驚道︰「受傷的老人,你是說身著青花袍,滿身血污的那老家伙?」

「對!就是他,他……」

「啊!怪不得你們攔住我不許我追,原來你們是一伙的,那老家伙偷了我一瓶祖傳的傷藥,你們既然不許我追,就得代他照價還錢!」

馬上黑衣人一听,同時一怔道︰「怎麼?他已經走了?」

于梵道︰「要不是走了我追什麼?走了都快半個時辰了,你們到底肯不肯代他付……」

馬上人急急插口道︰「向哪邊走的?」

于梵信手一指,道︰「就是那邊!」

只听一聲︰「追!」

馬頭一圈,噴起一片泥漿,馬蹄聲中,如飛而去。

于梵叫道︰「喂,你們兩個嗦了半天,耽誤了我的時間,又不代他……」

話音未落,兩騎馬已經消失不見,于梵頓時收住了未完之言,微微一笑,翻身重又回到瓦窯。

一腳進人,驀聞那老人重重地喘息一聲,似是放下了心頭一副重擔。

于梵連忙趨前問道︰「老丈,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丈雙目圓瞪,失神地望著于梵道︰「少俠機智過人,老朽此時能夠遇卜你,真是死也瞑目了!」

于梵道︰「老丈且別多想,目前還是安心養傷……」

老者不待話畢,已掙扎著插口道︰「不!我內腑已碎,這種傷是養不好的,趁現在未死之前,想把一件東西交托給你!」

于梵道︰「什麼東西且等以後再說,現在……」

他說到此處,老者已取出一只小小的布包,交到他的手中道︰「他們不久便會去而復返,你馬上就走吧!」

于梵微微一怔道︰「老文,這里面是……」

老者道︰「你先別問,等你到了安全的地方自己看吧!」

于梵道︰「老丈……」

老人催促道︰「走,馬上就走!走得愈遠……愈……好!」

話落,頭一偏,斷了氣。

大雨未停,不過卻變小了,于梵冒著蒙蒙的小雨,出了瓦窯,急急趕程。

他知道這小包里定是一件重要的東西,因此他急急要離開這比之地。

雨住風息,晴空如洗,這一片疏落落的矮樹林,距離那麻破寨已經超過了二十余里,該是個安全的所住了。

于梵在一處大石上坐下,取出那老人交付的小包,正打算解開看個究競,突然,一聲馬嘶,兩騎絕塵而來。

馬上人黑衣背劍,黑紗罩面,正是剛在破瓦窯前自己用計騙開的那兩個。

于梵一看之下,頓知事情不妙,就在此時,那一雙黑衣人也發現了他,只听一聲大喝︰

「大膽小輩,你敢在大爺面前亂耍花樣,想必是活得不耐煩了。」

話落馬已切近,二人一翻身,便已飄下馬背。

事已至此,于梵想走可來不及了,只見他眉頭一揚,霍地站將起來道︰「兩位,話別說得太滿了,活得不耐煩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左面黑衣人一听,頓時反手拔劍。

劍方出鞘,就見右面那名黑衣人搖手制止道︰「老七,先別動手,只要這小輩乖乖交出那東西,今天就饒他一次!」

左面那名黑衣人,嗆地一聲,拔出的寶劍重新人了鞘,雙目瞪視著于梵,狠狠地喝道︰

「小輩,老六的話你全听到了麼?」

于梵道︰「听到了如何?」

「听到了就趕快依言把東西交了出來!」

「什麼東西?」

「就是那老鬼給你的東西!」

于梵故作醒悟似地笑道︰「啊!我明白了,你們兩位一定就是他的兒子!」

黑衣人齊聲大喝道︰「放屁!」

于梵面色一沉道︰「什麼!你們兩個既不是他的兒子,憑什麼要我交出他的遺物?」

兩名黑衣人一听,頓時氣得哇哇大叫,那叫老七的更是沉不住氣,只听他厲吼一聲道︰

「小畜牲,你今天死定了!」

那臂掄處,人已模了過來,十指箕張,如同蒼鷹撲免般分取于梵兩肩。

看情形,他根本就沒有把于梵放在眼里。

其實他哪里知道,于梵那一番話乃是故意氣他的,他不察中計,一時空門大露,于梵當然不會錯過千載難逢的機會,當下怒吼一聲,血影人魔所傳三招武功中的第一招立即月兌手施出。

沉肩、翻掌,由下而上地猛烈一撩……

哎呀一聲,那撲來的黑衣人應掌翻退五步。

事出意外,那叫老六的黑衣人不由大駭。

于梵一見機不可失,忙趁那老六驚駭失神之際,血影人魔的那第二招武功,頓時接題攻到。

但見他掌心向地,掌背朝天,曲時向外一彈……——

迷魂掃校,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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