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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魂幻武 第十一章 亂敵救妻

賈銘如窺天籟般的欣喜離開了碧螺小築,登上小舟離開了小島,望著和風細雨的太湖,意氣風發,用力的連撐了幾桿,小舟如離弦的箭一般滑過點點圓圓微漣的湖面,很快小島就退人了迷朦的細雨之中,水天一色,萬物皆成蒙雨渺渺。

船在離太湖之濱百十碼時,賈銘突見兩只輕舟而來,待到近處,才見船頭站著劍南劍北二匪、數名摩天賽野人和七盤關噗羅,立時心中一沉。但他依舊裝著沒看見向岸邊滑去,剛到岸邊劍南劍北二匪也領著一大幫人靠了岸,見到賈銘,臉色一變,劍北匪走了過來向賈銘冷冷道︰

「小子,你這個小白臉還真是行啦!居然泡上了我們的宮主!」

賈銘即然連銀靈仙子都能制住,此時又怎把創北匪放在眼中,也不溫不火道︰「想不到你當時耀武揚威,居然听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就當是你們的宮主,怕的象一只哈巴狗,你這傻瓜,木魚腦袋,真是笨到了極點。」

劍南劍北頓時臉色一變,劍南匪想了想也不敢肯定了,那時只覺的那女人的聲音十分的森威,又自稱「本宮」還以為是煙雨宮宮主,但那女人終究是沒有露臉,劍南匪冷靜問道︰

「賈公子,你憑什麼說她不是我們宮主。」

「憑什麼,只憑她那時說那些話一直沒有露臉,你們仔細想想,你們的宮主給你們下達命令的時候難道不現身嗎,現在本大王就告訴你們,那騙你們的絕不是煙雨宮的人,只是與本大王玩得很好的朋友。」

劍北匪立時惱怒了起來,直罵道︰「大哥,那日我覺得溪蹺,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們是被人騙了,那女人不露面,定是不敢,怕我們著穿。」

「我覺得雖有蹊蹺,但那位女子怎會如此膽大,敢來消遣我們!」-賈銘哈哈笑道︰「你們自以為是什麼東西,騙你們如騙呆瓜一般,不說她,就是本大王也敢。哈哈哈……劍南劍北二匪想不到空有一身武功,原來不長腦袋」

劍北匪听之怒不可遏,上次被一個女人耍,讓這小賊僥幸逃月兌,此時又被他如此嬉落,立即抓起狼牙棍,閃電般的向賈銘沖頂就劈。但此時的賈銘怎把他放在眼里,身子一閃,橫掌劈向狼牙棍,只听「砰」的一響,狼牙棍被蕩了開去,賈銘左掌也跟著,折向劍北匪的胸脯,立听「轟」的一聲,創北匪被剛猛的掌勁推得後退了數步。

未等劍北匪站穩,賈銘已經哈哈笑道︰「怎麼樣,本大王並不是只靠女人幫助的小白臉吧,但說來說去你們不但是呆木瓜,而且是不中用的二百五!」

剎住後退之勢的劍北匪料不到賈銘功力如此之高,立時臉色一變,詫異道︰「你不只是聾啞二丐的徒弟,聾啞二丐都打不過本座,你怎會……」

「呆瓜,你沒有听說過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事嗎?而且他們學的是天殘絕學,而本大王學得是天殘三章,各不相同,本大王打勝你只是小兒科而已!」

「你她媽的少在老子們面前賣狂,今日再沒有人來幫你的忙了,看你小子會往那里逃,老子定要將你的腦袋瓜摘下來當肉脯團。」

「好啊!你再試試就知道了,看你是肉脯團,還是本大王呢?」

本等賈銘說完,劍北匪又爆叫著沖了過來,直搗賈銘的心窩,賈銘暴喝一聲,正旋而起,立時雙腿如幻影一般踢向狼牙棍,只听當當聲響,劍南匪見劍北匪的狼牙棍在賈銘的腿下居然月兌手飛了出去,空門大露,賈銘的一雙薄團大掌如砍瓜切萊一般襲擊劍北匪的腦袋,心里大驚,哪里還敢想,立時提起狼牙棍,向賈銘攔腰掃去,*向賈銘回手來救。果然賈銘看到劍南匪搗棍而來,來勢又快又歹毒,只有放了劍北匪,回身一騰,雙腿連環而出,掃向正*

而來的狼牙棍。

隨著劍南匪的後退,賈銘也落下地來,站在那里,沒有一絲慌亂地嘻笑道︰「劍南匪,你看本大王的武功如何,難道也心癢癢的想過上幾招!」

「小子,料不到你這雜種果然是不除後患無窮,如今有些小氣候了,你只要說出那日騙了我們的賊丫頭是誰,今日本大爺就放過你!」

賈銘存心捉弄他們,哈哈笑道︰「老實說吧,那丫頭一點不會武功,她爬到樹上,將听來的話原原本本的說給你們這些蠢驢,想不到你們這些蠢驢,居然信以為真,真是他媽的有趣。」

劍南匪和眾摩天寨的「野人」七盤關的噗羅均氣得臉色發白,不但恨那小丫頭騙了他們,而且對貿銘閉口蠢驢,張口木瓜惱怒之極!」

于是同仇敵他,將賈銘圍了起來,劍南劍北匪二馬當先,對著賈銘虎視耽眈,賈銘如無事一般,指著眾惡人道︰

「你看你們,全是不中用的飯桶,養你們還不如多養幾條狼犬,對付乳毛未干的小子,居然用了這麼多人,前幾日,你們這些飯桶說不定還有三腳貓的一點功夫,此時只怕三腳貓的功夫也沒有!」

劍南劍北匪和眾「野人」噗羅全涌而止,賈銘眼楮看得真切,未等眾人撲近,立時兩腳在地上一彈,輕若化羽的身體立時飛掠而起,沖出了眾人的包圍,掠人了樹林,眾人追人樹林,四下搜尋了一下,哪里有人影!」

賈銘掠人樹林,穿枝過葉,很快就出了樹林;發足狂奔,沒過多久,就到了凌風鏢局蘇州分局那片樹林,賈銘無聲無息的上了一棵大樹,四下看了看,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偌大一個蘇州分局居然如死一般的寂靜,賈銘一愣,暗忖里面的人呢?難道都死了不成,這時,突然從另一棵上飄來細細的聲音︰

「喂,小子,你怎麼逃出來了,難道沒有發現我們倆個糟老頭麼?」

听到這個聲音,賈銘差點從樹上掉了下來,暗叫該死,于是尋聲而望,見在另一棵密密的樹上,巨技中間,正藏著聾啞二丐。兩人各提著一瓶酒,兩只雞腿,看他們悠閑的樣兒,賈銘不知是氣還是好笑,暗忖道︰

「本大王為你們偷黃金葉的事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氣,提了多少心,你們還在這里過著神仙日子,看來當徒弟的真是不好當啊。」

賈銘微一提氣,拔足就躍,躍過了幾重樹枝,穩穩的落在聾啞二丐的旁邊,氣哼哼的看著兩丐,啞丐笑哈哈悄聲道︰「哇,徒兒,看你這樣兒,武功精進不少了,是不是那個女娃給你輸了很多「精力」和「感情」元素,讓你如此雄壯!」

「嘿嘿嘿!肯定是與那小妖精狼狽為奸,被她迷住了,派過來臥底的!」

聾丐不說話,一說話就驚天地,泣鬼神,啞丐果然眯眼審視著賈銘,賈銘還真想狠狠劈他們幾掌,嘿嘿冷笑道︰「是啊,我是被她迷住了,不但迷住了,而且還訂婚了呢,不久我們就要成親了,徒兒就是來向你們打個招呼去喝喜酒!」

聾丐听了,立時停止了喝酒,怒眼而來道︰「你這死小子,居然如此貪戀美色,她遲早會將你害死的,你知不知道,她在利用你,想來找我們呢!」

「找你們,你們三腳貓的功夫,還用找,她說過看在我的份上不追查了。」

啞丐和聾丐均不相信的看著賈銘,啞丐依舊難以釋懷道︰「徒兒,你打探清楚沒,那銀靈仙子到底是什麼來路,如果是來自煙雨宮,她絕不會如此輕易放了你!」

賈銘詫異道︰「難道那日你們躲在一旁看著我被銀靈仙子帶去的?」

聾丐沒安好心道︰「是啊,我們還親眼看見你被錦綾卷住的狼狽樣兒,作為聾啞二丐的徒弟,無論如何也不應該那麼狼狽,我們怕丟面子,就沒救你。」

賈銘簡直氣炸了肺,指著二人罵道︰「你們也太沒有良心,救過你們,你們卻不救我。」

「你救過我們,我們為什麼一定要救你,你說過不要圖報的麼,此時怎說這樣的話!」

啞丐怕二人又在這密秘的樹上大吵大鬧起來,忙道︰

「我們並不是不想救你,但那銀靈仙子說將你弄到什麼小築養傷呀,所以我們就只好讓她提走,何況我們出手,又不是她的對手,還可能暴露行蹤,我們這兒日不是幫你在此候著凌風鏢局的人麼?對了,你真的不知道她的來歷。」

賈銘這才消了些怒氣,向啞丐搖頭道︰「她一直不說,我也不想問,如今她雖不查你們盜走黃金葉的事,但她說紅續仙子已開始在查,叫你們最好小心些。」

聾丐譏諷道︰「你如此會泡妞,還不如將紅綠仙子一道泡到手,豈不是她也看著你的尊容,不會查我們,我們也就不必四處躲藏,不敢花那些黃金麼?」

賈銘狠狠的看了一眼聾丐,沒好氣道︰「紅綠仙子表面溫溫柔柔,隨時都笑嘻嘻的,但心里歹毒之極,上次在江請她們的別院,就差點被捉住,要泡你去泡!」

啞丐暗想了想道︰「她們極可能就是來自煙雨宮,你與銀靈仙子果然有瓜葛?」

「徒兒幾時在你面前撒過謊,剛才我就是從碧螺小築回來的,銀靈仙子絕不會撒謊,你們放心,她既然說出了口,就不會為難你們,怕的是紅綠仙子!」

「既然你這麼說,師父也就放心了,煙雨宮我們本來不想去招惹,誰知一時貪心,居然盜走了她們的東西,還真是倒霉之極!黃金葉恐怕難以花出去。」

啞丐又問了一些事情,才真正放心下來,待啞丐問完,賈銘方才問道︰「你們在此暗察凌風鏢的一些動向,到底發現了一些什麼沒有?現在本大王很擔心人質是不是能安全的救回來,凌志這家伙難道不想救回自己的女兒?」

聾丐在一旁冷嘲熱諷道︰「要想成就大事,就不能將自己陷人兒女私情中去。」

這話分明是向著賈銘,賈銘此時哪里有心情與他斗嘴,啞丐肅容道︰

「七盤關這次本來是來索仇的,但後來多了劍南劍北二匪,摩天寨的野人,就變成了不是簡簡單單的索仇,而且關系著江湖勢力瓜分的問題。凌風鏢局在江湖上的勢力遍布各處。

更是堅如磐石,煙雨宮想在江湖上有所做為,就必須控制住凌風鏢局,但凌風鏢局又豈那麼容易就範,凌志定在想什麼辦法!」

賈銘對這一點早就有所料,那日他本以為凌志追不得已,只有就範,但料不到他拖如此長時間,依舊沒有動靜,那口摩天寨的「野人」不是進鏢局做交易嗎!這時啞丐又道︰

「奇怪的是偌大的鏢局風平浪靜,凌柳二人也不見!」

突然賈銘心里一閃,他二人一直沒露臉,難道他二人另有去處不成。于是賈銘關照了二丐幾句,閃身而下,掠出樹林,離開了蘇州分局。

沒有多久,賈銘就到了柳院,柳院倒是人頭攢動,戒備森嚴,除了柳院的精悍衛士,也有凌風鐐局的許多鐵士,賈銘心中暗喜道︰

「果然不出本大王所料,蘇州分局與柳院定有秘密地下通道,看來柳院果然與凌風鏢局有著十分緊密的關系。凌志的暗中行動都在這里進行著。」

賈銘站在一棵大樹上,呆了兩天兩夜,第三日天將拂曉,忽然發現柳院里的人均在忙碌不停,暗忖他們在忙一些什麼呢?後來他終于注意到許多人抬著一只小箱子偷偷的往柳院的後面一個很避靜的小院運,在小院的外面,停著幾輛馬車,那些人均把箱子放到馬車上的大箱子里。賈銘不由暗想︰「難道他們準備搬家,但這怎麼可能,搬家能夠躲過煙雨宮麼?」

最後賈銘見那幾輛馬車均裝卸好,幾人將大箱子嚴嚴關上,幾位蒙布的大漢躍上車夫位置,輕叱了幾聲拉車的馬匹,馬長嘶著離開了柳院,向前急奔而去。

賈銘急忙掠下了樹,在樹林里跟了一程,覺得前面已是十分的安全,于是顯身而出,閃電般的掠向最後一輛馬車,抓住左側的車廂,神不知鬼不覺的上了車廂頂,只見馬車沿著密林小道往前飛馳,很快就出了蘇州城。

此時只听到車輪的聲音和趕車的吆喝聲,車廂急烈的巔來覆去,賈銘只覺得呆在上面十分的難受。不知過了多久,馬車行了多少路,見馬車向一間院子行去,賈銘忙閃身而下,上了附近一棵大樹,馬車漸漸停了下來。賈銘心中一震,放眼望去,看在眼里的是一間破爛的大院,院牆破敗不堪,突听得哈哈的陰笑聲︰「劉老板.你果然守信用……」

從破房中應聲走出十數名玄衣蒙布大漢,柳太舉的聲音立時傳了過來︰「只要兩位山主把劉某的事當回事做,劉某除了感激不盡,答應了的事,自當照事就辦。劉某只能將貨運到此地,剩下來的路你們切要小心才是,如今江湖,風聲緊的很。另外,兩位山主若是將事做的干淨。劉某還有額外的東西。」

「好,痛快,劉老板,我們知道你的意思,絕不留下蛛絲馬跡!接貨!」

賈銘看到幾名玄衣蒙布大漢走了過來,蒙著頭巾的柳太舉躍下坐駕,問道︰「兩位山主,要不要驗一下貨?」

「哈哈哈……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做交易,不用了,不用了!」

隨著馬嘶聲,馬車又開始動了起來,那陰桀桀的聲音又道︰「劉老板,後會有期。」

說完就听到「咯咯」的馬蹄聲再起,幾匹馬沖出了破牆大院,即而馬車也跟出了大院,到此時換騎在馬上的幾名黑衣蒙面人,賈銘數了數,發現少了一人,立時心中一驚,暗忖道︰

「難道中途有一輛車去了別處,那架車的人必定是凌志!」

馬車很快就離開了破院,上了幽靜的小道,柳太舉這才率著那幾名黑衣人騎馬走出了破院,剛出破院,就听到「轟轟……」數聲巨響,如同地動山搖,就是賈銘坐在大樹上,差點也被震掉了下來,賈銘驚懼而視,才發現那幾輛馬車的大箱子幾乎同時炸裂而開,伴隨著卷天的火光,拉車的馬匹也被抬了起來,悲鳴著,何況趕車和押車的那些黑衣蒙巾人,恐怕尸骨都不存了。遠遠而看的柳太舉此時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向那幾名被嚇得膽戰心驚的黑衣蒙巾人道︰「你們過去看看,是否還有活人,絕不能留下活口!

那幾名黑衣人馳馬而去四下看了看,復回馬向柳太舉道︰「大人,那些人面目全非,尸骨也無存,沒有一個活口!」

「哈哈哈……好……好,常言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道理,有道理!」

說完率先縱馬而去,那幾名黑衣人緊緊的跟在後面。賈銘這才悄悄溜下樹來,走到四處冒著火光,殘肢斷臂的慘不忍睹的場地,這里確實沒有一個活口了,幾乎找不到任何線索。

賈銘這才匆匆沿著來的車轍往回趕,並細心的觀看車軌痕跡。

終于在一個歧路口,發現了車撤另走他途的痕跡,也听到紛亂的馬蹄聲。賈銘一邊急著前行,一邊想道︰「柳太舉是蘇州城里最有名的仁義善良人物,只怕人們做夢也想不到,他會用如此殘酷可怕的手段來對付同類,真是太可怕了!」

從這件事,賈銘對人有了更深的了解;以前對柳太舉的尊敬隨著那幾輛車的爆炸炸得一干二淨。但轉念又想,如果對方是十惡不赦的人,如此結果倒也不過份,方才又想起柳太舉以劉二的身份與那被稱為「山主」的人對話,隱隱猜得柳太舉請這些人去干什麼壞事,肯定許諾了重重的酬金,也許柳太舉既不願獻出酬金,又想殺人滅口,于是想到了如此歹毒的方法,听他們的口氣,似乎他們還不是做第一次生易。

邊想邊向前走,突然听到前面有人的低低的談話聲,只听得熟悉的凌志聲道︰

「二弟,我們在此等了如此長時間了,他們怎麼還沒有出現?」

「大哥,不要著急,如今人質在他們手中,我們只有挨「斬」的份兒,就再等等吧。」

賈銘四下看了看,見小路在前面向右拐,是從那亂石崗的後面傳了過來的,而且還能听到嘩嘩的水聲,立時猜到這里極可能是太湖之濱,于是躡手躡足爬上了亂石崗,從亂石間望了過去,果然這里是太湖之濱,凌志和柳太舉均取下了罪惡的面巾,焦急的站在岸邊,他們橫看縱著,也難以看得出他們剛殺過人。在二人旁邊,停著一輛馬車,以及那可怕的木箱,但賈銘料想這個木箱里絕不會有炸藥,因為他們二人家眷均在對方手中,賈銘如今只知道他們愛自己的家人才是真的,其余的恐怕全是假的,心里不由暗嘆起來,人還真是種難以評價的動物。

其實想通了也是,自古有句話就是「無毒不丈夫」,歷史長河中不知有多少帝王想成就霸業,使萬人皆成柏骨,為得到至高無上的權位,父母、兄弟相殘,舉個簡單的例子就是唐朝的太宗李世民,是歷史長河中最英明的君主之一,但他卻狠毒的可以殺掉自己的兄弟,*

父是退位,又如何評價呢。如此一想,柳太舉和凌志的做法也是難以評說了。

賈銘正在糊亂楮想,為凌柳二人開罪時,突听到聲音道︰「看,他們來了!」

眾人均將眼光凝視著湖面上,看到湖面上一艘大船緩緩的從煙霧中駛出來,在大船的兩側,跟伴著幾只小船,小船上的人或站或坐,而大船到了更近點,眾人才看清那艘大船是一艘風頭畫防,畫肪的廂壁畫著七彩的古典條紋,給人神秘的氣氛,而從舫頂四周垂下的錦緞流蘇,卻是顯得畫舫的豪華。

風頭畫舫在遠處似乎很慢,但到了近點,方才發現它行得很快,兩側衍散著微微的漣滿。

「風尾」拖著銀點細浪,而栩栩如生的風頭卻欲臨湖而飛。

凌志和柳太舉在江湖中行走數十年,柳太舉更是對蘇州了如指掌,他們卻少有看到如此陣式,柳太舉不知這畫舫是從天而降,還是一夜而成,兩位裊雄面色凜重的看著畫舫在小船的「護駕」下肆無忌憚的行了過來。

賈銘藏在亂石崗後看到畫舫也是心驚不已,暗忖這來的「大人物」到底是誰呢,是紅綠仙子嗎,還是銀靈仙子呢?但她們仿佛沒有這樣的好東西,但銀靈仙子明明暗中告訴了他人質在紅綠仙子手中。

神秘的畫舫上悄無人聲,只是偶爾有幾名鏢鏢女子一閃而現,又一閃而逝。畫舫到了近點終于停了下來,小船繼續向前行駛,這才看清小船上或站或坐著的正是摩天寨的野人、七盤關的噗羅和劍南劍北二匪。

凌志看到劍南創北二匪和小船上的人,緊皺的眉頭方才舒展開來,向著小船上的劍南劍北二匪道︰「人呢,我們不是說話了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七盤關一人哈哈笑道︰「凌鏢主,數年的怨仇,兄弟們的血債,錢買得回來麼?!」

凌志立時大怒道︰「盤一,當年是你先不仁,我才不義,何況我們不是已經說好,只要我準備千兩黃金,你們就放回人質的麼?!」

那說話之人當是七盤關的首領盤一,盤一冷森森道︰「從古至今,鎳行和佔山為王的土匪均有行規,當年是你太窩囊,斗不過七盤關,這只能怨你自己,不是劉二這余種吃里扒外,你還能活到今日。但想不到的是你居然因此唆使朝廷,勾結各門各派,將我七盤關踏得寸草不生,本關主流離失落,你也太窩囊了。怪來怪去,也只能怪你不會做人。同行結怨,想必你也知道是誰想要你家破人亡吧,說來說去,怨天怨地,只有怨你自己,今日想以區區千兩黃金,了結多年的仇怨,還想要回人質,以為我盤一是天字號笨蛋!」

凌志臉色一變,更是難看之極,而賈銘也知道今日之事是昨日恩怨延續,他已了解了一個大概,當年定是誰與凌志有仇,凌志被仇家收買的七盤關殺的慘敗,而柳太舉突然倒戈救了他,後又聯合朝廷和各派滅了盤關。但听到「同行結怨」四字立時聯想到順風源局,想不到他們之間難道也會有矛盾不成。但想到順風鏢局昔日的莊喻雄人格何等的高尚,怎麼可能做這樣的壞事,但有鑒于凌志和柳太舉他有些懷疑。何況那盤一說得清清楚楚,是凌志先一步與人結怨,任何人那樣做再所難免。

「劉二,你當初背叛七盤關,害得眾家兄弟被殺,你也想得到有今日麼。」

柳太舉厲聲道︰「劉二做事,從來不想以後的事,奪妻之很,劉二死不足惜,只怪老天無限,當年讓你這禽獸逃走,料不到今日你還敢露臉!」

賈銘越听越是驚奇,暗嘆這世上的人還真是沒有十足的好人和壞人,奪妻之恨,就是他賈銘也會報,何況他柳太舉,從這一點說,柳太舉不太壞。」

「哈哈,說的倒也是,但你總應明白,背叛組織,泄密交易的人是天地難容的。」

柳太舉全身一顫,向凌志望了望,凌志立時朗聲道︰」以前的放到一邊不說,如今你們擄去與仇怨無關之人,有背武林游戲規則,想怎麼個了結辦法!」

劍南北此時冷冷道︰「凌老弟,了結辦法難道你不清楚麼?」

「是啊,同乘一艘船,同棲一匹山,不但可以解眼前之危,而且了結了當年之怨、凌老弟,這不是一舉多得的嗎?你反正干了不少有背正道之事,何必……」

「不要說了,煙雨宮算什麼東西,這件事我絕不會答應。」

煙雨宮,果然與煙雨富有很大的關系,賈銘心里一震,又想起了銀靈仙子,她與紅綠仙子到底是煙雨宮的什麼人?這時盤一哈哈冷笑道︰

「凌志啊,凌志,你還是腦袋放清醒一點吧,現在不是你要海的時候。」

「哈哈哈……就憑你們,就想制住本鏢主麼,你們看看四周!」

此話一出,小船上的人均是大驚,回頭四望,只見無數的小船如水鴨一般快速的滑了過來,而且船上載著無數的弓箭手,更有令人膽寒的火箭。劍南劍北匪均大驚失色,小船上的人立時騷動了起來。而且畫舫也有所反應。

畫舫中涌現出數名青衣女子和黃衣女子,而且排到兩側,最後從後面柵柵而出兩名渺緲的女子,正是紅綠仙子和銀靈仙子!賈銘雖是躲在亂石後面,但眼光銳利無比,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無數的小船已將畫舫和旁邊的幾只小船圍在了中央,更要命的是有火箭做推進、立時就可讓畫舫變成火舫。看到銀靈仙子的出現,立時心里一沉,暗忖銀靈仙子雖然是煙雨宮的人,但是必竟與自己有關系,算是訂了婚的老婆。

紅綠仙子和銀靈仙子頭罩頭蓬,給人神秘莫測的形象。紅綠仙子大概已明白自己的處境,但依舊鎮定自若,向著凌志厲聲道︰

「凌鏢主,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顧人質的安全了嗎?」

「人質,什麼人質,此時你何不問問人質她們到底是誰,哈哈哈………」

此時的凌志一改幾日的苦悶樣兒,重現一代梟雄的風彩,笑聲疾入耳膜。柳大舉也面露陰險古怪的笑容,不但湖中眾人,就是賈銘,此時也是心中大震。此時方才想到凌志確實沒有說過凌曼玉等人被扶持過,那日他一再相問,凌志均是欲言又止,此時想來,方才明白其中有詐,暗嘆此人果然了很。

紅綠仙子和銀靈仙子明顯覺得不大對勁,向兩名屬下揮了揮手,很快兩名黃衣女子就帶上了三名人質,賈銘放眼一看;覺得三人就是柳柿、凌家母女,凌曼玉也是唯妙唯肖,紅綠仙子將三女細細看了一遍,顯是問了三女幾句話,三女皆是搖了搖,那凌曼玉突然道︰「凌老爺,我們裝著小姐和夫人,你們總得救救我們啦!」

賈銘心里一震,暗忖這女子裝扮凌曼五還真是象,居然連那聲音也宛如真的,此語一出,紅綠仙子和眾屬下更是慌亂,而不知如何辦才好!」

「你們別擔心,在此等環境,量他們也沒有那膽量傷害你們!」

賈銘看到此時風雲突轉,開始為銀靈仙子提心吊膽起采,暗忖今日只怕他們難逃劫難,正在想如何救解她時,突然听到一陣陣驚呼。

放眼再看,長見劍南劍北二匪和七盤關的人驚慌失措,有人紛紛道︰「啊,船怎麼進了水,啊!有人在水下鑿船底!」

賈銘一愣,向四周凌風鏢局的人望去,他們站在那里,一動未動,弓箭,火箭繃弦待發,根本沒有動靜,但他很快就明白過來,站在那里的人根本就是迷惑敵人,而藏在站著的人後面的人正在悄然下水,從水下向畫舫和小船而來,不是賈銘站得高,根本就難以發現,可見凌志布置的簡直天衣無縫,存心要給煙雨宮一個痛痛快快的教訓,以示江湖風範!」

小船搖曳不斷,而且漸漸下沉,紅綠仙子嬌喝道︰「快上大船來!」

說完,已有數人向畫舫踏波掠了過去,摩天寨和七盤關的眾人怎麼說水性也比不過江南這些水鬼,有些人功力不夠,或是被船拋人湖水中在一沉一浮之際,慘叫連連,噴出一根根鮮紅的水柱,慘烈無比。

掠到畫舫的人幾乎將畫舫幾樓擠得滿滿的,畫舫沉入水中很多,更是不方便行駛。這時站在岸邊的凌志,伊然一個指揮若定的將軍。

在他的揮手中,無數的飛箭向畫舫聚匯而來,立時又有一批人慘叫跌人湖水中,再沒有活下來的希望。畫舫處在被圍困的中心。

無數的火箭雜著火花迎面而來,紅綠仙子和銀靈仙子揮動雙手,四掌擊出,兩掌破空而出,兩掌擊向水面,立听「轟隆隆」「嘩啦啦」的聲音四散而開,匯聚上涌,在畫舫四周拉起了厚厚的水簾,水簾不但阻注了如強督之末的火箭,而且將火花剎那間熄滅掉,四周的小船顛沛倒轉,有些被蕩到遠處,有些更被巨濤掀翻,也是亂作一團。

站在岸上的柳太舉和凌志看在眼中,劾在心頭,驚在臉上,但依舊如驚濤駭流中的礁石一般,凝立不動。嘩嘩的浪涌到岸邊,撲卷到兩人的腳下,兩人仿佛正飛快的向湖中走去,但很快他們又退回岸上,其實他們根本未動。

賈銘卻在亂石後面看得目瞪口呆,暗忖這是什麼神力和掌法,居然如此厲害。突然想到那日在碧螺小築銀靈仙子與自己的過招,她的掌勁雖然有股森寒之氣,十分的怪疾,但是絕沒有如此強凜,沒有如此驚天駭地,難道她當時沒有全力而為,她不是要他麼,又為何手下留,難道她早就心中懷有濃濃的情意?

如此一想,賈銘心中不勝甜美起來,與湖面上的驚險形成鮮明的對比。正在自感良好的時候,賈銘又听得「的的」的馬蹄聲和紛亂的衣抉之音。側頭一看,立時令他「怦然」心跳,來者是凌風鏢局和僧尼道三界人物。

看到如此陣勢;賈銘立時心收得更緊,暗忖凌志在江湖中果然威望甚高和人緣很佳,居然請動了三界人物,看來這一仗他真的要把來敵盡數殲滅.賈銘又想到當年凌志請動朝廷大軍和各門正派圍剿七盤關。想不到過了如此多年,這一招依舊管用,更是嘆服和忌憚他的心計,不愧一鏢之主。

湖面上雖然揮亂不堪,但鏢局弟子個個悉熟水性,落水後並沒有絲毫的損失,紛紛爬上小艇,而最厲害的又是潛入水中的人,此時只怕在穿鑿那宏然大物的底部了,畫舫上的人開始驚慌了起來。紅綠仙子和銀靈仙子此時也難控制住局勢,紅綠仙子也怒聲叫道︰

「有我倆宮主在此,你們驚慌什麼,開船的立刻起錨劃船,沖出去!」

眾人均紛紛鑽入樓廂之內,不敢怠慢,拔錨起航突然有女子前來稟道︰「大宮主,二宮主,船不能動了,水中的人定是用木柵鎖住了船,有幾個部位听到異響,看來他們正在穿鑿船底!」

紅綠仙子和銀靈仙子一驚,果斷道︰「船要沉就讓沉,現在我們上岸去!」

如今,想從湖面上月兌困已是難比登天,不但水中有人,而且水面也有人,而岸上只有凌柳和幾名黑衣人,在紅凌仙子的心目中,這幾人根本就不能擋住她,但她忘了如今遇到的是鏢中雙局的凌志鏢主,陰險狡詐如曹*一樣的人物,他能從七盤關逃出,血洗七盤關,殺掉與他做交易的人,而不露痕跡,會真的露出這樣大的漏洞麼。她根本就沒有看見埋伏在亂石,樹林間的鏢局弓箭手和僧尼道等名門大派的大腕級人物,正等他上岸來呢?」

在紅綠仙子的指揮—下,眾人均彈射而出,均向唯—的生路,真正的死路岸上掠去,紅綠仙子和銀靈仙子更是二人當先,為眾人開闢一條生路!在眾人紛紛掠向岸上的時刻,岸上的弓箭手業已彎弓搭箭,怒射而出,箭如飛蝗。

水中小船上的弓箭手也發箭遙遙呼應,立時只見湖面上鬼哭狼嚎,慘叫不絕,恍若人間地獄,船到岸邊只有短短的距離,卻成了生死之別,陰陽之隔。

雖然如此的慘不忍睹,但是依舊有多半人沖到了岸上,紅綠子和銀靈仙子更是銳不可當,沒幾個回合,就利用花拳繡腿殺退了那幾名精悍的黑衣人,如同生死羅剎一般向後退的柳太舉和凌志撲來。

煙雨宮的人表面上佔領了灘頭陣地,但此時被火箭射中的畫舫已熊熊的燃燒了起來,而且已在緩緩的下沉,賈銘看得心驚膽顫,更是為那豪華的畫舫可惜,更暗嘆煙雨宮的水上退路已完全被斷掉。

此時他想到了項羽的破釜沉舟,如今煙雨官人馬就如同那樣的處境,但這破釜沉舟卻是被敵人破壞和擊沉的,意義就大不一樣了。摩天嶺的野人和七盤關的嘍羅凶悍元四,沖上亂石崗,與鏢局的弓箭手激斗了起來,壓住了如蝗蟲般的利箭,而三界人馬也在凌柳二人後退之時蜂涌而上,阻住煙雨宮的兩位宮主和眾弟子,場面激烈非凡。

而凌柳二人對這一切卻無動于衷,悄悄走到湖邊,焦急的看著湖面熊熊的大火。湖面上鏢局的小船星羅棋布,好不壯觀。賈銘覺得煙雨宮和各門各派均是為江湖的權益而戰,而自己對武林既無權也無益,倒落得一個清閑,只要兩邊的人不發現他,他也如同毒蛇一般不出洞傷人。

但他依舊關注著紅綠仙子和銀靈仙子被幾名僧尼道圍在中央激斗的狀況,旁邊的劍南劍北二匪也被幾名圍著。突然他听到就在腳下幾步之遙的凌志向柳太舉道︰「怎麼還沒有消息,她們不是沒有上岸來麼?」

柳太舉安慰道︰「大哥,不用驚慌,她們會沒事的,這一仗全賴你的周密安排!」

「我也是*得沒有辦法,一邊是必須救的人,一邊是野心勃勃的煙雨宮!我知道,若屈服于他們,我的日子難受,你也難逃一劫,只好用援兵計秘密召集人馬和求援手少林、峨嵋、武當等等各大門派,再大膽用疑兵計,剛才我真擔心那兩個狡詐的女魔頭不相信我的話,還全虧曼玉聰慧過人︰一下明白我的意圖!」

「大哥,有這樣的女兒助你,這一仗後,你在江湖的威望更如日中天了!」

躲在暗處的賈銘听,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怔了半天也難以恢復過來,他萬萬沒有想到那三個人質是真的,凌曼玉果然被挾持了,凌柳騙了煙雨宮,騙了在場所有人,暗罵凌志真他媽的不是東西,居然拿老婆女兒的性命來開如此大的玩笑他敬老婆和疼寵女兒在江湖很有名氣,誰也不會想到他會行如此險著,難不成這全是他的預謀,真令賈銘驚中叫奇。

賈銘又是吃驚又是恐懼,真想沖出去狠狠的打凌志幾耳光,再凶凶罵他是混蛋,但想到他是凌曼玉的老爹,他都不怕,他有何道理如此著急,他算是凌曼玉的什麼人,想到這里,只有暗自苦笑,但眼楮始終巡視著「牆槽灰飛煙滅」的太湖水面,水面上哪里找得到凌曼玉的蹤影。

許多凌風鏢局的弟子圍在熊熊燃燒和冒著滾濃煙霧的畫舫四周游龍來往,更有許多人在水中尋來尋去,終于有人在水面叫道︰「找到了,找到了!」

賈銘心中一喜,但又是急沉、暗忖真他媽的是混蛋,到底找到了什麼呢!但很快就看到了坐在一艘向岸邊駛來的小船上的凌曼玉母女,還有柳柿,柳柿更是向著岸上的柳太舉招手叫道︰「爹……爹」

說到這里,那嬌橫刁蠻的丫頭居然當著大家的面哭了起來,哭的很傷心,雖然她的哭聲被打斗聲,驚叫聲等等聲音裹住難以辨出,但賈銘听得分明,心里也忍不住有些黯然神傷,暗自擔。已殃殃如林黛玉一般的凌曼玉不知受到如此驚嚇後,會不會舊病復發,會不會如蝶魂一般只留香韻。

此時,他真想沖出去瞧個仔細,但想到凌志看出他此時突然在這里出現,一定生疑,若是讓他有懷疑之心,或是感到我發現他一些秘密,定然會用計來對付我,那自己豈不死的硬梆梆的,這連女兒老婆也敢用來賭一把的人,賈銘絕對不敢與他賭。縱然賭贏了自己也會傷心欲絕的。

何況此時出現,銀靈仙子又有何感受,想到這里,他不由自主的向激斗中的紅綠仙子和銀靈仙子望了過去,立時大驚,此時二女已被僧尼道三界人物分割開來,各自應付著三界各一名高級別人物,已明顯處于劣勢。

再觀全局,煙雨宮的人馬雖然個個凶悍,女弟子更是飄搖如花朵一般,但各派之人加上重重圍擊的鏢局子弟,已經在漸漸變少;敗局已定,再戰必定無一活口,何況湖面鏢局弟子已擱船上岸,只留一部份人在湖中,其余之人加入了戰團,使群俠更是士氣愈來愈旺。賈銘看得生氣,暗自怒道︰「這個樣兒,還要纏斗,真是笨得要命,要是本大王,打不過早就乘亂溜走了。」

誰知此時銀靈仙子那令人心動的強權聲音響了起來︰「阿姐,再斗下去不行,你叫劍二匪領著他們沖出包圍,突出去!」

剛說到這里,就听到銀靈仙子「啊」的一聲,肩上已被那可惡的道劍劃破,噴出鮮血來,紅綠仙子忍不住叫道︰「二妹怎麼啦?他們居然敢傷你?」

說到這里,紅綠仙子那神奇般的錦綾如魔指一般飛騰上下,而紅綠仙子身影如一團紅霧在錦綾間竄來竄去,更有一條森森的身影夾中間。賈銘此時才明白紅綠仙子的武功有多厲害,更深深感到了她們平時雖然吵吵鬧鬧,情誼卻是深比桃花潭水。慌里慌張的向銀靈仙子望去,看到她白衣上已染紅了一片,步法雖然快疾無比,但揮舞錦綾的手慢了許多,破綻百出,那短短的匕首立時正面與三界的杖劍相遇,危機立時浮現,驚險無比。此時賈銘方才明白二仙子只有錦綾和短匕相互使用,才能全部發揮出錦綾和短匕威力,令敵人防不勝防,躲長難以避短,避短又難以躲長,銀靈仙子勢頭一弱,三界人物攻勢更甚,似乎勁力更是充沛。杖影和劍光如同要把中間的花影碎成千萬瓣般。

復望向紅綠仙子。經她一輪強攻,倒是被開拓出一片狹小的空間。賈銘在暗中呼道︰

「逃!」果然紅綠仙子抓住了這剎那間的空隙,如一縷紅影沖天而起,但她並沒有逃,而是沖向銀靈仙子,紅色錦綾直卷向劈向銀靈仙子的魔仗,那和尚端是厲害,見紅綾卷來,立時回杖一絞,紅綠卷去的勁力被瞬間擊潰,但杖勁的劈勢也被消去不少,使銀靈仙子轉危為安。

賈銘長吁了一口氣,暗道︰「紅綾仙子,你真夠姐妹情誼,救了我老婆一命,他日本大王一定重重回報!但你這一救,還是徒勞無功,而且重臨囫圇!」果然,三界之人在紅統仙子下沉之時。業已飛撲而上,杖、劍成品字形向她壓了過去,紅綾被壓縮了許多,在空中亂舞,凌縮匕顯,短短匕首如何應敵。紅綠仙子只有盡力施展勁功,但此時依舊被氣勁硬生生壓了下來,只見那尼姑突然而進,劍光一閃,紅綠仙子大驚用匕全力一隔,均後退了幾步。

和尚的杖勁風剛好落下,襲了個正著,紅綠仙子慘呼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但腳下依舊不亂,閃到了空位,躲過了那惡道士的一劍,一僧一尼一道又品字形嚴嚴圍住了她。

賈銘覺得自己再難看下去了,再看下去就會後悔的,但依舊匆匆向凌曼玉處一瞥,見在眾鏢局子弟的保護下,凌曼玉如公主一般安然站在那里。此處石頭一落,賈銘立時解開纏在手臂上的血光點點的面紗巾,覺得被銀靈仙子劃得那一道傷口愈合了許多,不再疼痛,將面紗巾蒙在臉上,只露出耳朵、眼楮,暗忖道︰「這樣血光點點的出去,誰也不識,誰也懼怕吧?!」

正在這時,又看到銀靈仙子被佛杖掃中,正吐出如霧鮮血,身子如風中飄搖之油,立時他腦海中間道︰「老婆被別人欺負,老天爺,你就讓我助紂為虐一次吧,而且要保佑大家均平平安安。」想完,雙足一彈,如毒蛇吐芯出洞一般掠出亂石崗——

邱維佳掃校,舊雨樓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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