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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魂幻武 第十六章 定天之計

外面傳來女婢的聲音,「稟告大王和二宮主,如煙姑娘在外面花院里相候!」

賈銘听之立時暗暗叫苦道︰「你們膽子還真不小,誰叫你們放她進來的!」

誰知銀靈仙子推了他一把,狠狠瞪了他一眼,方向外道︰「你吩咐著,本宮馬上就來!」

清脆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銀靈仙子匆匆穿衣整裙攏發,良久收拾好才見賈銘依舊躺在那里動也未動,雙眼發呆的看著羅帳頂,銀靈仙子又推了推他,誰知賈銘順勢一翻,將臉翻到內側,更是動也不動。銀靈仙子嗔道︰「你少在這里裝死弄活的,還不快起來,陪本宮去見這位風塵四大奇女之一!」

賈銘在內甕聲甕氣道︰「本王怎麼突然感到不舒服,一點氣力也沒有,你自個兒去見吧,見到了如煙姑娘,就說本王有恙在身,不便見客,望她諒解就是!」

「你听沒有听說過有一種叫沙雞的鳥,自個兒不能飛,又逃的很慢,一但獵人追急了,逃不過,就將頭理到沙里去,以為這樣可逃過劫難,誰知獵人匆匆走過來,毫不猶豫的將它兩腿一提,就將他的頭拔了出來。你說這沙雞有趣不有趣!」

「這沙雞還真是可憐,空有雙翼卻不能飛,看來這是造物弄人!」

銀靈仙子听後,「咯咯」笑了起來,「沙雞雖然可憐,但這種沙雞卻最讓人可恨,只因他沒有自知之明,明知不能飛逃得快,卻喜歡在光天化日下招風引蝶!」

賈銘將雙腿縮了回去,圈成一團,生怕銀靈仙子來提他的雙腳,銀靈仙子立時歡笑道︰

「還有一種寒沙雞,要聰明些,自以為將頭和雙腳埋于沙中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過劫難,誰知獵人更有辦法,甘脆站在旁邊等,寒沙雞氣悶的慌,又以為獵人走了,將頭拾起來,正得意忘形時,誰知獵人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它的頭,一手將它提了起來,它才後悔沒有拔頭就逃,或者可以逃得一命!」

「那它還是逃不過獵人的獵槍,只要它雙腳一躍,獵人就會讓它死翹翹呢!」

賈銘明知銀靈仙子在譏諷他,但還是不吭聲,靜靜躺在那里。銀靈仙子沒有辦法,也不去理他,自個兒出去了。待銀靈仙子一走,賈銘方才抬起頭來,四下看了看。見四周沒有人,方才嘿嘿笑道︰「還真老天有眼,寒沙雞可憐獵人沒有耐性!」

說完又躺著,暗想銀靈仙子去見柳如煙,到底是何意圖,以她那孤高冷傲的性格,以二宮主的身份將柳如煙羞辱一頓,柳如煙定一點脾氣也沒有,只有暗自流淚傷心,她本就孤苦之極,又如何受得起這刺激,不去尋短才怪,而且明知他懼怕老婆,裝病不敢見她,她定會很傷心,更會百念皆滅,更會想不開,而這一切,又與他賈銘有關,于心又何以能忍受呢!

賈銘想到這里覺得應該去見柳如煙,與銀靈仙子一道去,才能表明他二人之間清清白白的,越是躲越是欲蓋彌彰,而且與她一道,再怎麼心有忌恨,也得收斂一些,想到這里,賈銘心惱意亂,哪里還躺得住,一下坐了起來,三五兩下穿好衣服,匆匆梳理了幾下,下榻正欲往外走,突然門「嘎」然而開。賈銘心里一震,正欲向大廳竄去,卻見銀靈仙子走了進來,臉上古怪之極,賈銘立時覺得不對勁,停住腳步,忙問道︰「杏雨,你的神色怎麼這樣,為夫還真不懂!」

銀靈仙子幽怨而憤憤的看了他一眼,答非所問道︰「你不是不舒服嗎,怎麼這麼快就好了!本宮還找小婢去看大夫了呢,那如煙姑娘听說你病,樣兒還真是有趣,心里焦急萬分,但要在本宮面前假裝不在乎,與她無關,想來探望,但又心苦口是心非的要本宮向你問候,心里對你傾愛之極,但又要此地無報三百兩的說你是位心胸開闊,才華橫溢的真君子,還自嘆自幽呢!」

听到銀靈仙子「 僻啪啪」一大堆說完,賈銘氣急敗壞道︰「你明明知道本王是在裝病,為何還要去請大夫,本王起來,只怕你們兩位女人三言兩語不合,吵起來!」

「吵起來,我們為什麼要吵,本宮與她無怨無仇呀,虧你想得出來這些!」

說到這里,銀靈仙子笑了笑,然後道︰「現在我們去院里走走吧,看你這神色定是在房里悶得久了,不得病才怪,本宮還擔心如煙姑娘不走呢!」

賈銘一愣,帳然問道︰「她走了嗎?她為什麼來了一會兒就轉回去?」

「她本意又不是來探望本宮,當看到本宮時,她先是一愣,最後明白本宮是誰了,想不到你連這些也告訴了她,心里當然虛得很,搪塞一下就走了!」

「你……你……定是你呷了醋,沒有好臉色相待,她才會這麼快轉身回去!」

銀靈仙子驚詫的轉身看著賈銘良久,眼中盡是委屈和怨恨,賈銘立時明白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道︰「君子之交談如水,她要來要去,是她自由,怪不了誰。」

「君子之交!這話也太冠冕堂皇了吧,還不是說多此紅顏知已,此生何憾來的真實些。」

柳如煙的確是個難得的朋友,如果不是她生出非份之想,本官倒想交她為朋友!」

賈銘此時知道銀靈仙子的思想復雜之極,而且警戒特高,就如同他與她第一次同榻而限一樣,突然他想到一句「女人是水做的!」此時倒是暗嘆「女人是水一半,醋一半的混合物」

但他那敢說出來走了一個,又氣跑另二個,總是不劃算,故此時最主要的是穩住銀靈仙子,有她在側陪伴,總比沒有好得多。

兩人走出房屋,到了花院,賈銘見花院四周都沒有人影。果然柳如煙已懷化而去了,心頭更是悵然無比。銀靈仙子此時正暗暗的看著賈銘的神情變化,忽然道︰「剛才我們在花叢中的石椅上坐了一會兒,那里不錯,本宮帶你去吧!

銀靈仙子率先向花叢而去,賈銘緊緊跟上,此時院中的花在日光下顯得更是嬌女敕無比,與銀靈仙子艷麗氣色相交映輝。賈銘呆呆看著,居然停止下來,看著明媚的花兒,花兒上有翻飛的蝴蝶,賈銘突然吶吶道︰「蝴蝶……!」

果然,有幾只蝴蝶翻飛而來,滯足在賈銘的肩上和頭上,或邊飛邊用細柔的觸須輕輕的拂著賈銘的臉和額頭。賈銘立時感到自己的靈魂慢慢的升起,仿佛要飛出那看得見的,他只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如一只蝴蝶一般在和伙伴翻飛,不由又低語道︰「哦,蝴蝶……蝴蝶!」

銀靈仙子回頭而視,立時驚異不已,看著停在賈銘身上的蝴蝶,而且賈銘伸手而出,去戲弄那些蝴蝶,蝴蝶卻不飛開,甚至又停在他的手背上。她更是驚異不定,又看賈銘忘形茫然的叫著蝴蝶,立時叫道︰「賈銘,你怎麼啦?」

賈銘听到銀靈仙子的聲音,立時清醒了過來,那些蝴蝶又不知不覺的飛走了,銀靈仙子更覺奇怪問道︰「你身上有什麼東西引了那麼多蝴蝶來了!」

賈銘四下看了看,此時哪有蝴蝶,不解道︰「沒有呀,一只也沒有呢!剛才看到你在花間,真是美絕美幻,還真如蝴蝶一般,把本王都迷住了!」

他根本就不知剛才自己艨朦朧朧是什麼原因,還以為是被艷麗的美婦人迷住了呢!銀靈仙子听他如此贊美,也就不問心中的疑惑,臉上羞紅,更是如奼紫嫣紅一般,摔語道︰「光天化日下,說這些話,也不覺得肉麻!」

說完,銀靈仙子轉臉花間而視。賈銘看得入迷,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一下摟住了她的細腰,飛快的吻了吻,嘻笑道︰「本王看你愈來愈象一只媚人的蝴蝶,而且這麼看,本王以後不就叫你香妃好啦!剛才你說本王身上有香氣,能招風引蝶,但你這香妃又怎麼不飛到本王懷里來呢!」

很靈仙子料不到賈銘會來這一著,立時掙扎了起來,羞喚道︰「別這樣,有人呢。」

賈銘四下看了看,四處根本就沒有人,立時嘻嘻笑道︰「當然有人,人就只有我們兩個啦,讓為夫再吻吻你這美麗的臉蛋,多情的眼楮,還有……」

但他突然停止了話尾,呆呆的看著不遠處的花叢間,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楮。

狠狠的*了揉眼楮,但眼楮的幻覺依舊沒有消失,只因幻覺不是幻覺而是近似于幻覺的真相。立時尷尬道︰「如煙姑娘,你……你怎麼沒有走!」

此時柳如煙正站在花叢間的小徑上,也十分尷尬而羞澀的看著賈銘和銀靈仙子,銀靈仙子忙詭笑道︰「這家伙不但油滑的很,而且極不規矩,如煙姑娘,你與他交往,可得注意點,一定不要讓他近身,否則,你就落到我這種地步!」

賈銘立時嘻笑道︰「如煙姑娘別听他的讒言誹語,本王雖然油滑,但也是彬彬有禮;對自己的愛人不規矩,但對他人卻是有禮有節,絕不失態!」

說到這里,賈銘向柳如煙使了使眼神,誰知柳如煙親眼撞見他與銀靈仙子親熱的情景,睹物傷神,心有哀傷,又見賈銘如此忌憚銀靈仙子更是失落之極,扭頭不看他,只向銀靈仙子含笑道︰「多謝銀靈仙子的笑意,讓妾身見到了賈公子。賈公子確實是人中之龍,君子楷模,妄身坦言確有對公子有愛慕之意,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緣份半點造作不得,妾身死心了,祝賈公子與銀靈仙子百年好合,妾身還有事,就此告辭了!」

說完,向銀很靈仙子友好的笑了笑,又哀怨的看了看賈銘,方才淺淺一揖,扭頭匆匆而去,賈銘伸手欲吐語想阻,但想到銀靈仙子在旁邊,立時垂下了手,自閉上嘴。

銀靈仙子望著柳如煙失魂落魂而去的樣兒,心里哪有得意,卻是一片黯然。回頭喚道︰

「都怪你,將場面弄得如此難堪。」

賈銘心里也是一陣難受。後悔自己孟浪,才會讓柳如煙撞個正著,看到此景,一般女子也會神傷,何況她是一個風塵女子,更需要溫情的,心中也有些惱怒,向銀靈仙子道︰「都怪你,若你早點給本王說,本王又豈會那樣猛浪!」

「怪我,怪我嗎?我出來見柳如煙,一點對她沒有不友好,而是笑臉相迎,她見到我本要折回,是我細心的勸阻了她,說我一點沒有計較你納妾多妻,最後她才肯留下來,我讓她坐在花叢中,說給你一個驚喜。我知道你若知道她在這里,絕不會出來相見的,才用此法,你弄遭了卻來怪我。你說還有那個妻子能這樣做,有這樣的容忍這心,我……我……」

說完,銀靈仙子又是怒又是委屈,更是愛極的傷心,居然啜泣了起來,轉身就朝房內而去。賈銘被銀靈仙子怒叱的楞愣的站在那里,望著銀靈仙子的背影,吶響道︰「是我的錯嗎,我早想愛她而救她,是我多情,花心,情愛不專嗎?」

最後賈銘方才醒悟了過來,拼命向房里沖去,但到了房中,卻已是人去樓空,沒有了銀靈仙子的倩影,艷容消失了,嬌語余音繞梁,痛徹心骨。

最後地呆呆的坐了下來,垂頭喪氣,這變化太快了,剛才還在花間呢哺咕味,如仙似神,但轉眼間就伊人淡去,如做了一場惡夢一般,賈銘開始細想自己真的花心,用情不專,這樣痛苦的問題。他首先踫上的女子當是柳柿和凌曼玉,但只有凌曼玉給了他玄奇的感覺和朦朧的欽慕之情。誰知偏偏出了煙雨宮圍攻蘇州分局的事,賈銘只有離開凌曼玉,又鬼使神差的遇上了銀靈仙子,初入道之人也不知情滋味,偏偏又要去惹那惱人的情,與銀靈仙子莫名其妙的由恨到愛,居然愛到深處方知妙,已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但後來又冥冥之意被別人磋合與柳如煙相遇,柳如煙是紅樓女子,最懂得怎樣去讓男人又愛又憐,自然「花心」的他不能自持,但不同的是這柳如煙也深入到愛河之中不能自拔,妾有情郎有意,又深感柳如煙的境遇,他也是心難相舍,如此一想,賈銘當覺得自己沒有錯,並不是因為花心而起。

最後,賈銘拋開了「三女鬧深宮」的意念,覺得先拋開這些,要去做一點自己的事。賈銘回到房中,左看右看,又開始有些垂頭喪氣,現在自己還能干什麼,只能在此房中糊里糊涂的玩耍,難道做些壞事,把這豪華的房子毀掉,將花院里的花拔起來嗎?賈銘苦澀的笑了笑,茫然的向前走一直走到門口,看到白大理石石階,石階下碧綠草坪,是廣闊的自由,但他卻不能走出去。

回到桌邊,賈銘拿出圍棋來推開棋盈,小心翼翼的在右上三九路放了一枚黑子,又在左星小目上放了一枚白子,下了幾手覺得一人下圍棋簡直無聊之極!于是又放平古箏,學著別人彈擊的樣兒,但彈了幾下,只覺得索然無味,而且有聲無調,純粹是亂彈,此時方覺得自己一無用處,這樣的一個廢人居然被兩三個美女愛的如痴似醉,賈銘越想越是滑稽,暗罵道︰

「女人真是個奇怪動物。」

此時又想到柳如煙和凌曼玉,若是這二女任意一人在此,也可以當他的老師教教他如何下棋,如何彈擊古箏,那該是多好的事。想著想著,又想到了女人身上,于是又自怪道︰

「看來本王這一生還真離不開女人,否則將一事無成呢!」

最後賈銘盤坐起來,練了一會兒武功覺得自己已可隨心所欲的運用體內功力,一下子的得了功力了,而且大補殘式見成完美,格式更是層出不窮,只要人的手腳身體姿態的完美配合,就可演練出奇妙的招式出來,于是欣然吟語道︰「武功招式就如同流動的水一般,只要源不斷就會生生不息,而且可以隨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無窮,武之極境,當是水之境,何不稱之水之極!」

賈銘復走到花園里,運轉體內真氣,而眼楮四下轉動,有意識的運轉真氣,凝氣手指,揮指而發,立時听到嘶嘶的破空之聲。對著平靜的池水面,凝氣輕輕而劃,立時水面「嘩嘩」

而動,翻出粗粗的痕跡。心里雖然有些高興,但還是覺得不滿,嚼咕道︰「出指如利器,當是細細如量面,而痕跡十分的均勻,看來武學境界還真是無止境。又坐在草坪上,凝神聚氣,暗想自己如一團雲霧一般輕飄的,但韌如天蠶絲,坐如磐石,只覺得全身真氣向四周沖突,幾乎要沖出經脈,沖出體外,有趣無比。

不知過了多久,賈銘才悠悠醒來,看到天色近晚,深吸了口氣,自語道︰「又過去了一日……如此過一日算一日,還真是渡日如年,以後甘脆忘記它吧!」

這時女婢走進花院,問道︰「大王,二宮主她不在嗎,她走了我們也就不為難了。」賈銘看著來討好的兩位女婢,知道她們確實左右為難,嘆道︰「她走了!」

兩女婢正要回去準備晚膳時,賈銘又忙問道︰「你們看到如煙姑娘嗎?若是看到她,就是……哎,還是什麼也別說;另外,問問你們的公子,看銀靈仙子是不是平安的回去了,這些女人,還真她媽的怪難侍候的,說走就走!」

兩女婢見賈銘越說越是生氣,相互看了看,膽戰心涼的听,他發完牢騷。賈鉻見自己發牢騷居然發到女婢身上,還真是窩囊,尷尬的揮了揮手,支使走了她們,默想道︰「莊乘風啊莊乘風,你這餛蛋到了哪里去了,本王找到你,又如何幫你重振順風鏢局呢,夢蝶谷又在何處呢?」

突然想到那日他據塞銀靈仙子說自己是順風鏢局的二少主,何不以此身份去搪塞順風鏢局,莊乘風不回來,自己不就是順風鏢局的少主嗎?想至這里砰然心動,要重振凌風鏢局,順風鏢局是第一大阻礙,而且必須壓抑煙雨宮的野心,只要與各門各派有效的抑住了煙雨宮,順風鏢局在江湖上的地位定然上升,而消去凌風鏢局的阻礙,就得讓他們在與煙雨宮的對抗中受挫,另外瓦解他們與官家的親密關系。分散他的生意。

想到這些,賈銘思路漸漸清晰了起來,心中也有了完美的計劃。最後詭活的向深藍的天空笑了笑,暗道︰「紛亂的江湖,數風流人物還看本王!」

但他又想起了夾雜在中間的銀靈仙子和凌曼玉,一旦自己實施自己的計劃,二人必定會受到傷害,一旦她們知道他的計劃,不恨死他才怪,但一想到一將功成萬骨枯的話立時豪壯氣慨而起,只要本王做的天衣無縫,她們斷然不知。

要打擊凌志,就必須利用煙雨宮與之正面周旋,而在暗處培植力量,如今賈銘覺得自己只是孤身一人,于是很想去一趟順風鏢局,只要控制住了順風鏢局,就會有希望,最後他想到柳太舉,柳太舉是一顆很重要的棋子,而且如今他的處境極為微妙,雖然與凌志互望是兄弟媲美的人,而且劍南劍北二匪難以寬恕他這種叛徒。破除凌柳的聯合,凌志必然受挫,自己再在暗中相助煙雨宮,或者調動順風鏢局上上下下為當年的慘案復仇,凌風鏢局絕難見面應敵。他不想逐鹿中原,煤血武林’但經受不住權勢和威望,他渴望成就,渴望證實自己存在的價值。

正想得出神,忽感到有股勁風直貫而來,賈銘立時停止了神思遺跡,不知是切合實際還是不切合實際的計劃。眼光飛升而去,才發現「小白臉」公子站在草坪里,正狠狠的看著賈銘,賈銘立時冷冷道︰「今日到此,又有何見教?」

「有何見教,你自己不明白嗎,知不知道,銀靈仙子在你這里受委屈,你得罪了她就等于得罪了煙雨宮,就是有意與本座為敵,你太狂妄了!」

賈銘听之立時一喜,銀靈仙子終于沒出事,回去當然會傷心的哭,但他很快就敏感了起來,仿佛這「白淨公子」整日都泡在銀靈仙子旁邊,他得到消息如此之快,而且銀靈仙子受到委屈,他居然十分在意,他到底有何動機,突然他。心神一震,心中立時陡怒和濃濃的酸楚,忽然哈哈笑道︰「你算什麼東西,敢用這種口氣與本王說話,而且銀靈仙子與本王乃是夫妻,你是誰,憑什麼向本王興師問罪。」

那「小白臉」立時一愣,的確,他憑什麼干涉他夫妻間的事,而且听賈銘口氣,他正在涉足他們夫妻二人之間扮演不光彩的角色。「小白臉」立時大怒道︰「你別在本座面前充老大,只不過是本座的囚徒,對你如此相待,本就是看在銀靈仙子是二宮主的份上,你別給你臉面不要臉面,在江湖上。你一點名氣也沒有,一點權勢也沒有,二宮主委身下嫁,已是委屈她了,而你卻不知趣!」

听到這樣的話,六尺男兒的賈銘立時氣得臉色發白,「小白臉」居然把他看作「吃軟飯」

的角色而已,骨子里根本就是歧視他,賈銘細細的想了想覺得如今的自己確實一事無成,無名無財更無權勢,與當初一無所有的小乞丐又有何分別,眼前的一切都是別人給予的。想到這里賈銘立時心痛無比,直痛入靈魂,而這種痛在做乞丐時根本就沒有,但當他地學了武功,踏人凌風鏢局那一刻起,他已身不由已,必須在江湖中渾出個名堂來,才對得起師父,對得起愛他的人,關愛他的人,才更對得起自己,經「小白臉」一刺激,賈銘幡然而悟。

想完這些賈銘森然殺氣居然散了開去,心中的怒氣也消了不少,居然向「小白臉」堅決的謝道︰「多謝閣下的提醒。賈銘想到深處,感到自己確如閣下所言,無所事事,雖與銀靈仙子相愛,但愛也必須承擔沉重的負擔,無論銀靈仙子介不介意,本王存在的一切,本王當是應介意的,應是非常介意才是!」

「小白臉」見賈銘的樣兒,又怒道︰「銀靈仙子愛不愛你,介不介意,你在江湖中的地位,你自己心里當然比本座清楚,但你得弄清楚你也得去愛她,令她幸福,而你這樣做了嗎,憑什麼讓她幸福,你沒有,卻反而令她傷心,給他委屈,你……太過份了!」

「不錯,愛也需要奉獻,最完美的愛,也是最沉重的愛,謝謝閣下的提醒!」

「哼,不用謝本座,你的運氣還不錯嘛,不僅有二宮主這樣的妻子,而且得到凌曼玉和柳如煙兩大美人的傾慕,本座橫看縱看,也看不出你有何特別之處,她們三人不知如何想的,眼光又到哪里去了。這幾人還得你自己去處理,去擺平。但本座警告你,無論怎麼擺法,也不能讓二宮主吃虧受委屈!」

賈銘料不到「小白臉」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知是尷尬還是發怒,只因這「小白臉」是什麼身份,居然來教訓他,仿佛給他下指示,而且听他口氣,一點沒有與他爭風吃醋奪美,三女均是絕代佳人,是男人怎會不動心,在此時怎又不乘機而人,得取她們的芳心呢!賈銘驚訝之極,暗忖;「這小白臉有些**!」

「閣下到此,難道只為銀靈仙子而來的,是否已有本王兩位師父的下落?」

「不用著急,時間還多的是,即是這十天抓不住他們,你永遠也保護不住!」

「哈哈哈……當初你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抓住他們,為何今日卻這樣說,是不是沒有把握了,其實你不用找他們了,本王安排他們在一個十分安全的地方!」

小白臉膛上顯出驚愕之色,仔細的審視了一下賈銘此時神氣而詭活的神色,開始有了狐疑,重復道︰「十分安全的地方,你已見過他們!」

說完突然向賈銘的「寢宮」的瞟了一眼,突然嘿嘿的笑道︰「你是在騙本座,此地戒備森嚴,若他們在此地出現,只是自投羅網,有去無回!」

「真的嗎,至少這里有三人可以自由而入,你、銀靈仙子和柳如煙,他們又怎麼進不來呢,何況你們的戒備並不是天衣無縫,連本王也難不倒」。他剛才被「小白臉」教訓的一點脾氣也沒有,此時終于有翻盤的機會,胸中的那團濁氣終于吐了出來。又詭橘笑道︰「並不是你說的那樣,本王本是順風鏢局的二少主,難道這麼至大的消息銀靈仙子也沒有告訴你嗎?」

為了完成自己的「毒計」,如今被「小白臉」一刺激,他更感到在江湖成名立大業的需要,更是義無反顧的開始他的計劃,又哈哈道︰「順風鏢局的二少主與煙雨宮的聖宮,在江湖上的地位,只怕也相差無幾,雖然大少主在大雪山遭到慘敗,但有本王活著,順風鏢局將會永遠不倒。」

「小白臉」料不到一個及及無名的乞丐竟會是聞名武林的「鏢中雙局」順風鏢局的二少主,臉上立時驚愕不已怒道︰「你胡說,順風鏢局又怎麼會出現個二少主,那你又怎會是乞丐呢,不回去主理順風鏢局的爛攤子!「

「順風鏢局是爛攤子嗎,本聖扮成乞丐,本可查出誰是當年血洗順風鏢局的元凶,誰是害我兄長的凶手,而且,本王學藝不精時,表明自己是二少主,只怕早就被凶手追殺掉。哈哈哈,只有本王騙天下人,絕不應天下人騙本工!」

「你太猖狂了,縱然你如今得一身非凡功夫,但絕不是天下第一,為何要說出來!」

「不錯,本王還不會是天下第一,但此時是本工現身的時候了,何況銀靈仙子那日已*

得本王道出了真實身份,遲早會漏出消息的。本王在此只是證實!」

賈銘編得有板有限,合情合理,「小白臉」還真相信了,神色十分凝重的看著賈銘︰

「縱然你是順風鏢局二少主,又怎麼樣,豈可與我煙雨它相提並論,現在你被本座囚于此地,你就別再吹牛!」。

「你已兩次說本王被囚于此地,剛才忘了解釋,現在本王一並說于你,本王只是與你打睹,而不是被囚,當日你真以為你們活捉得了本王,真的點住了本王的穴道,「哈哈哈……

想得太幼稚了,你知不知道,咋日銀靈仙子就是因為點了本王穴道而被本王反制住的,不信你去問她!」

「小白臉」立時臉色煞白,還真被賈銘唬住了,以為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他一直不敢出手一試,只因二宮主也栽在他手中,而且在太湖邊力斗群雄,解了煙雨宮之圍,沒有十足把握,他不會自取其辱的。

賈銘又詭請的笑道︰「你千萬別告訴順風鏢局的人,說二少主在此,否則他們沖到杭州來,只怕煙雨官難以應付鏢中雙局的雙向夾擊!其實你比本王清楚!」

「小白臉」被賈銘搶白了如此久,此時心里有些怒火,叱道︰「你別小視煙雨官,煙雨宮既然有逐鹿江湖的念頭,當然就有那樣的實力!」

賈銘此時笑而不答,最後意味深表道︰「本王現在不想與你多說,就此告別!」

說完轉身就向房內而去,「小白臉」狐疑的看了看賈銘的背影,越看越感到賈銘有種縹緲不定的神秘感,而且越看越像一位少主。最後又呼叨道︰「他說二丐被他安排在最安全的地方,這地方又是什麼地方?」

想到這里,「小白臉」突然飛身而掠,就欲闖入賈銘人住的房間,誰知剛掠入門口,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硬生生的*在了門外。賈銘笑呵呵的走到門口,說道︰「本王早就料到你會跟到房里看個究竟,但你卻忘了你對本王的承諾,你上次說以後進入本王的寢宮一定要經過本王的允許,但是很讓本王失望的是,僅僅過了一天,你就忘的一干二淨,現在本王開始懷疑你的人格,到底以前說的話算不算,本王還要不要與你繼續賭約!

「但若聾啞二丐在你住的這套房間里,就是你首先違反了我們之間的賭約!」

「哈哈哈……你可得記清楚,當初賭約里根本就沒提到這一點!」

「不錯,本座確實沒有提出,但本座的諾言也沒有在賭約里提到,以後本座許的諾言,只是關照你在此修生養性,但若聾啞二丐在此,本座就非去看看不可!」

賈銘臉上沒有慌亂,依舊笑嘻嘻道︰「你放心,本王絕不是那麼笨的人,將自己的師父藏在這里,那豈不是送羊入虎口嗎,若你不相信,只管過去搜就是!」

果然靈銘笑嘻嘻的讓開道,一點也不慌張,但他突然發現有兩個黑衣人突然在院牆上突然一閃,悄無聲息的陷入了花叢之中,立時心中一沉,萬幸的是此時「小白臉」向著門口,背對著院牆,「小白臉」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禁不住自己的疑心,踏步而入,進了房間。賈銘卻走了出來,直向院中而來,邊走邊想到,那兩個黑影人是誰,難道是聾啞二丐,此時他二人來,豈不是找死。眼光四下一掃,立時大喝道︰「待衛,都到哪里去了……」

從暗處立時涌出了十多名黑衣侍衛。「小白臉」也聞聲從房中走了出來,以為有人闖入,見是賈銘呼叫眾傳衛,侍衛都不知是什麼原因。急匆匆的掠了過來,賈銘立時指著花叢中道︰

「你們難道都是飯桶嗎,居然沒有看到有兩個黑衣人從院牆潛入花叢中了嗎?」

賈銘說此話正是向潛在花叢中的兩人示警,果然看到兩人從花叢中竄了起來,直向院牆上掠去。「小白臉」開始還有些懷疑,以為是賈銘在用調虎離山之計,剛才他在房中才搜查了一半,就匆匆出來了。此時見果然有兩人斗膽潛到此處,心里陡怒,喝道︰「快抓住他們!」

此時他還以為此二人是聾啞二丐呢,就在二人剛掠起一半,院牆上又出現了三人,此三人沒有蒙面,賈銘一眼就看出站在院牆上的人是銀靈仙子和二婢星兒、月兒,兩名黑衣人看到院牆上有人,立時折回身子竄入花叢之中,但這根本無用,十數名傳衛已經如扇形一般向花叢掠去。賈銘立時想到銀靈仙子說過的話,立時知道來的是凌曼玉而不是聾啞二丐。

銀靈仙子冰冷的聲音已在院牆上的響起︰「凌大千金,柳大干金,你們已中本宮的計,坯是出來吧,賈公子根本不是囚在此地,而在此作客呢!」

賈銘聞言大怒,他听了銀靈仙子的話,當時還以為她是在開玩笑,但料不到她果然依此計而行。正欲掠身而起,救二女月兌險,但這時「小白臉」內電般的欺身而上,點指如飛,直點向賈銘的全身要穴,賈銘此時何等機敏,突感後面勁風襲來,立時閑住全身要穴,身子向前一傾,倒到草地之上。「小白臉」何時見過如此怪招,立時感到前面已失手。心中巨震,而賈銘巳閃電般的向一側疾滾而去,在丈多開外彈身而起。

向眾侍衛厲聲道︰「誰若傷到凌姑娘和柳姑娘,本王就劈了誰!」

聲音陰森之極,在夜空中回蕩,令人不寒而粟,站在院牆上的銀靈仙子也是臉上一變,朝賈銘望了一眼,面上怨恨含霜道︰「給本宮抓住她們!」

「小白臉」此時才真正的領教了賈銘怪異而滑溜的武功,重新橫立在賈銘與花從之間。

賈銘此時被「小白臉」攔住,看著眾侍衛在花叢間已與凌柳二女激斗了起來。一想到自己為救銀靈仙子而忘恩負義于凌家,雖然他對凌志耿耿于懷,但對凌曼玉卻是滿臉的痴情和內疚,此時又見凌曼玉舍命來救他,更是由心的感激,更可悲的是,自己被利用充當誘餌,立時殺氣一起,向「小白臉」厲聲道︰「今晚是你率先撕破了賭約,在本王十日之活動範圍內陷本王于不義,本王也就再無顧忌了,從今以後,再不相信煙雨宮的任何話和任何人!」

此話一入銀靈仙子耳內,立時腦袋嗡的一響,心中劇痛不已,她不能失去賈銘,因為賈銘只有一個,而制住凌志的方法卻有多種多樣。看著賈銘此時如一頭憤怒的獅子,眼中射出駭人的殺意。她也知道「小白臉」武功的深淺,他絕不是如今賈銘的敵手,于是咬了咬櫻唇喝道︰「都給本宮住手!」

眾待衛和凌柳二女均是一愕,不由自主在花叢間停了下來,而「小白臉」和賈銘也是一驚,望向院牆上的銀靈仙子。「小白臉」向銀靈仙子道︰「二宮主,你怎麼……,這可是抓住凌柳二女難得的機會,何況這里是由本座指揮!」

銀靈仙子從院牆上直直飛掠而下,踏著花葉射到二人之間,厲聲道︰「你以為你是他的對手嗎,若沒有本宮喝止,只怕你已經落敗之于他的掌下。何況我們煙雨宮不值得用如此手段,單憑實力取勝,方得武林中的信服!」

「小白臉」驚訝的看了看賈銘,又看了看銀靈仙子,終于軟下來道︰「二宮主說的甚是。」

銀靈仙子這才幽怨的看著賈銘忐忑不安道︰「現在我已收回成命,你……」

賈銘看著銀靈仙子此時蒼白而惶然的面孔,殺氣立時消了不少,代之的是一片黯然,暗忖︰「她果然是全心全意的愛我,無論怎麼說,剛才也不該說那種不合理的話去刺她的心,只因這件事根本就與賭約和她的愛我無關!但我又有什麼選擇呀!」

想到這些,賈銘嘆道︰「既然你收回命令,本王也可收回剛才的話!」轉首向著「小白臉」怒道︰「但閣下剛才的所做所為,卻使本王再難相信我們之間的賭約能不能實現。只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此作亂!」

「小白臉」立時狡辯道︰「你自己想想,本座何時失信,要知道一切只是針對聾啞二丐!」

「不錯,但凌柳二女是本王的朋友,你卻命手下如此相待,而且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居然在本王的十日領地鬧的如此熱鬧,這難道公平嗎?」

「小白臉」臉上抽搐了兩下,向眾黑衣待衛喝道︰「這里沒你們的事,統統退下!」

眾黑衣侍衛才莫名其妙的隱身黑夜之中,花叢間傳來柳柿氣哼哼的聲音︰「凌姐,我出來時就說這其中有詐,而且猜想煙雨宮二宮主與小乞丐有不同尋常的關系,她又怎會將他囚住呢,你偏不相信,現在親眼看見了吧,還不走嗎?」

兩女正要離去,賈銘立時焦急道︰「凌姑娘,柳姑娘,請等一等!」

說完,賈銘一掠而起,疾射入花叢之中。向二女一揖道︰「先多謝二位的好意!」

柳柿與賈銘早有過節,怒沖沖看了他氣眼,撇嘴道︰「本姑娘受不起,還是與凌姐說吧!」——

邱維佳掃校,舊雨樓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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