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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魂幻武 第十七章 西湖擄美

說完,柳柿還真識趣,轉身一掠而起,到了院牆之上,凌曼五這才轉身,如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寧靜的臉色依舊那麼聖潔,令賈銘心亂神飛,心旗獵獵,她向賈銘仔細凝視了一下,方才微微一笑問道︰「你依舊那樣,沒有變。我們已好久沒有見過面了吧,我听說你被囚在這里,本就不信,只是想來看看你心里才踏實些!」

賈銘听到這樸實但卻情深意至的話,更是心潮起伏,不由自主抓住了凌曼玉的縴縴玉手,緊緊握在一起,兩人的手均在激烈的戰栗。賈銘感到凌曼玉的手驚涼的,依舊很瘦,暖咽道︰

「你……你的病好些了嗎,我……我……」

凌曼玉沒有羞澀,沒有矜持,仿佛這是兩人的習慣動作,理所當然一般。只因他們早巳感到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在初次見面,就似曾相似的那種感覺使他們相互融合在一起了。

凌曼玉坦然微笑道︰「我的病時好時壞,但看見你時,卻精神特別的好,我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有些話你不用說我也明白!」

「你剛才說,你本不相信我被囚在這里,這……這是你猜得嗎!」

凌曼玉恰然一笑道︰「其實那日太湖之戰,我早已感到你就在附近,最後你現身出來救銀靈仙子時,我就肯定那陰陽怪氣的人就是你,當然不信你被她囚在此地!」

賈銘料不到凌曼玉憑感覺已肯定他的偽裝巧扮,支吾道︰「我是見你安然才……」

「你不用解釋,我理解你,銀靈仙子並不壞,對你一片深情,于情于理你也是應該救她的,而這更顯示你明辯是非對錯的本能,當時我就沒有怪你,你信嗎?」

賈銘此時只覺得凌曼玉是他眼中的神,心靈的寄托,似乎只有她才真正的理解他,懂得他的心,與她才有真正的語言。賈銘狠狠的點了點頭道︰「我相信!」

「我出門就在想,若這是個陷井,銀靈仙子若真正的愛你,她絕對不敢傷害我,縱是陷井我也會安然無恙。果然如此,這更說明她是很愛你的,你不可責怪她!」

賈銘不服,銀靈仙子本就做的太過火,但看到凌曼玉晶瑩眼楮,他又答應了,仿佛凌曼玉是他靈魂的上帝,她是特意來教化他的,他只有聆听,只有贊許。

「以後你要多多保重,似乎我們是同一類人,沒有你,在這世上我很孤獨,但願與你同行,但現在我得走!」

「凌姐,小乞丐,你們喋喋不休到底有完沒完,若說不完本姑娘可要走了?」

凌曼玉深情的看了賈銘一眼,方才依依不舍的縱上院牆,與柳柿融人黑暗之中去了。賈銘悵然若失的看著黑夜,仿佛感到自己的靈魂正在沖動,要沖出體外,他又想起凌曼玉的話,暗暗道︰「是的,我們是同類人,沒有對方均會孤獨的!」

良久他才轉頭回到草坪里,草坪里已經沒有「小白臉」和銀靈仙子的身影。左右看了看,沒有她人影,暗忖他們肯定是怕他,早已溜之大吉了。立時心中有了惱怒,嘟噥道︰「早知道本王厲害,就別來惹,「小白臉」該打,打他個服服貼貼,銀靈仙子該罵,罵她當著本王的面,居然敢存不良之心于本王看著另一半靈魂的曼玉!」

當他走到房中,看著惺紅的燈籠光下靜悄悄的一點聲息也沒有,不由嘆道︰「看來今夜又要獨守空帳!」最後又不知名罵道︰「這臭女人還真溜很快,有膽做,沒膽擋」。但當地踱到客廳,才發現銀靈仙子獨自坐在桌邊想著心事,而桌上擺敢著酒菜,似乎是她特意準備的,特意在此等候他,賈銘看到銀靈仙子,又驚詫又得喜,她終于沒有走,有說話的對象,不用獨守空房了,很明顯剛才生氣的罵聲她一定听見了。

于是又是心里臭罵道︰「該死的女人,本王進來也不說一聲,明明是想看本王的臉色!」

賈銘吞聲無息的坐在了yin4的旁邊,又哼哼道︰「喂,你怎麼不說話啦!」

銀靈仙子這才轉過臉來看著賈銘醋意的說道︰「你們說話也有完的時候,我還以為說不完呢,外面天黑,我還以為要到屋里說,所以擺著酒菜招待她!」

「嘿……本王說了兩三句話幾個字,她說了很多,而一多半說你是怎麼的愛我,說你怎麼怎麼的好,而且叫我不要怪你而要專心愛你,你相信是她說的嗎?」

銀靈仙子微有詫異的看著賈銘微有溫怒的神色,似乎又不是真怒,道︰「她……她……

真如此說,她當然會如此說,這樣你就會更覺得她比我好!」

「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你知不知道,你今夜做得全錯了,她在那日太湖之濱就知道是我救了你,她沒怪我,她知道你不會囚禁我,但偏偏要中你布下的圈套,單單就是想來看看我,而你卻當著為夫的面這樣做,給誰看?」

听到這些,銀靈仙子立時愕然,簡直不相信這會是真的。于是賈銘就講了他與凌曼玉之間的奇妙感覺和關系。銀靈仙子更是眼楮睜的大大的頹喪道︰「看來好象是我橫刀奪愛,先拔頭籌,而你最先愛、最愛的是她!」

賈銘呷了一口酒,溫怒道︰「你看你,我說你愛鑽死牛角尖,你還不信呢!」

復又道︰「星兒和月兒這兩個死丫頭呢!怎麼不見,本主正想狠罵她們太大膽,居然與我老婆三人一氣,助紂為虐將王妃帶壞,擾亂後宮秩序,罪可當誅!」

話剛落下,就听星兒和月兒破門而入,月兒已嬌滴滴道︰「清水消氣湯送來羅!」

房中氣氛立時和緩了許多,銀靈仙子居然「撲嗤」笑了起,眼楮脈脈含情嘴角上翹,一副「你親我們如何」的架勢,賈銘愕然的看著星兒和月兒走了進來,對他笑盈盈如一朵花般,月兒笑道︰「賈公子,二姑爺,你王者風範不會小肚雞腸吧!」

賈銘此時連胸中那一絲絲溫怒也沒有了,嘻笑道︰「看來還是月兒適合本王!」

「適合不如就把她也娶了,做你的貴妃,反正你是王,三宮六院也不嫌多!」

賈銘看著銀靈仙子和月兒羞的通紅的嬌容,嘿嘿笑道︰「本王不是那個意思!」

「星兒,月兒,本王記得那日是你們把本王抱到閑草閣去的,而且還細心照顧本王,怎麼說也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知恩必報,胸懷寬廣,今夜之事就當沒發生,這里都不是外人,若是看得起我小乞丐和這位成了乞丐老婆的二小姐,就坐下來一道吃飯吧,這座房子還沒如此熱鬧,本王也沒與這麼多人一起吃過飯,太開心了!」

星兒、月兒見賈銘果然眉開顏展,舌頭又滑了起來,看了看小姐,銀靈仙子道︰「你們看他象王爺嗎,倒象一個小孩樣子,頑皮油嘴,還與他嘔氣什麼!」

「對對對……本王是個小孩,卻娶了一個又大又惡如老虎一般的老婆,她還確實不同一般人來」。

說完自去夾萊,一點也不客氣,星兒和月兒也坐了下來,嘻嘻的笑著。銀靈仙子听了賈銘的話,似乎想到了什麼,看了—跟賈銘,突然雙頰泛紅,自顧吃菜,不再言語。賈銘注斜賊眼在銀靈仙子身上掃了掃,望著她的臉也莫名其妙的露齒而笑。星兒和月兒一邊吃飯,一邊互相「兩望」,不知她們在搗什麼鬼。星兒不解而問銀靈仙子道︰「二小姐,二姑爺他瞅著你笑,到底笑什麼?」

銀靈仙子當然知道賈銘邪邪的看著她在笑什麼,恰在此時,賈銘「撲」的一聲,將堵在口中的一口湯吐到地上,哈哈暢笑了起來,銀靈仙子臉上更是羞紅,柳眉一豎,狠狠看了一眼賈銘,向星兒廖叱道︰「不管你的事,你問這些干什麼,只管吃你的飯,他是小孩脾氣,誰猜得出!」

月兒聰慧之極,已隱隱猜出二小姐為何臉紅,姑爺為何發笑,臉上也是一紅,不再看他們,只顧低頭吃飯。而星兒卻笨得很,不服氣的看了小姐和姑爺兩眼,才繼續吃飯,但心理還是想不明白個中原由。

四人吃了飯,星兒和月兒代替兩位婢女收拾了殘羹冷炙餐具。乘兩女收拾東西出去時,銀靈仙子終于開始向賈銘開炮道︰「剛才你笑什麼?」

賈銘又笑了起來,邪邪的看著銀靈仙子道︰「你管本王笑什麼,本王倒想問問你剛才想了什麼,居然想得臉都差紅了,虧你吃飯時也開小差呢!」

銀靈仙子立時明白賈銘的意圖,更是羞紅,撇嘴道︰「再這樣就把作賊眼挖掉!」

賈銘立時抱住了銀靈仙子的柳腰,道︰「那‘…小白臉’是什麼樣的人,他怎麼老是在你身邊,今日一早,你賭氣走了以後,他立刻就知道了,跑過來罵了本王一頓,當時本王怒極,還真想與他斗上一場。銀靈仙子—愣,迅速狡黠的的看著賈銘「哈哈」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嗎?他是本宮的同門,關心我是理所當然,你吃醋了?」

賈銘尷尬的笑了笑,干咳道︰「本王怎會吃醋……但他關心的也太過份了,而且他和柳如煙也熟悉,你們天姿國色,他難道就不動心麼?連本王都著迷了,想來天下再沒有人,現在本王有點懷疑他是不是一個男人?」

銀靈仙子听之,立時「咯咯」嬌笑了起來,指著賈銘的鼻子道︰「你看你,怎麼生的聰明,卻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听誰說他是男人,嘻嘻嘻……!」

听了銀靈仙子的話,賈銘立時一愕,暗忖,確實沒有人說他是男兒身,于是憤怒道︰

「他明明是男人打扮嘛!當然是男人羅,難不成是移衩而異?」

「這次你怎麼這麼聰明,一下就猜出她是移軌而異,現在本仙子就告訴你吧,她是聖宮身邊的女婢,聖宮很信任她,委之重任,你怎麼會與她……」

賈銘立時愕然;暗想初次在此踫上那「小白臉」時,就說出了「秉燭夜談,同榻而眠」,難怪那「小白臉」氣得臉上發紅,如翻了她的祖墳一般。立時笑道︰「原來她是女兒身,幸虧本王現在才知道,否則……」

「否則怎麼樣?難不成你敢生出非份之心,你敢欺負她,我把你剁了!」

賈銘心里一驚,乘機在銀靈仙子芳容上物了吻道︰「給本王一千個膽子也不敢,何況你一人本王就難以應付,本王絕對不會荒婬無道,害了寶貴性命!」

見賈銘眼痴迷,兩只怪手已有些不規矩起來,而且說話越來越不像話;立時臉上一紅,推了推賈銘的身子道︰「別喝了一點酒,就假裝醉了!現在本官還有些事與你商量呢,而且兩個丫頭隨時都可能撞進來,看見像什麼話!」

「你就是這樣,表面上是個冰清玉潔,守規循矩的樣兒,其實……想想昨夜……!」

「閉著你那張油嘴,本宮沒與你算舊帳,你居然厚顏說出來,哼!現在煙雨宮與凌風鏢局已是難以相容,你說你到底站在那一邊,本宮與凌曼玉也可能發生沖突,難道沒有感到你在中間本宮很難辦麼?」

賈銘一愣,立時靜心想,慎重道︰「本王要收拾順風鏢局的殘局,哪還有時間去理你們與凌風飄局的事,最好打個兩敗俱傷,本王漁翁得利有何不好。而且你根本沒什麼不好做,難道非要對付凌曼玉,就是能對付凌風鏢局,比如說收賣他們的人瓦解柳太舉,以及他與各派的聯合,還有就是捉到他違背武林道義的事,迫他就範,方法多多,難道你們沒想過。」

銀靈仙子立時愕然,仔細的想了想,然後道︰「凌志是凌曼玉的父親,對付他父親,她當然對本宮有氣,絕不會善罷,而為了你在中間怎會不為難,我們又真不好撕破臉皮,本宮和她都不好辦。居然你現在還主動提醒本宮,到底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只因凌曼玉是明辨是非的人,絕不會怪你,你也不應屢屢為難于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你我她,是由愛聯系在一起,如同一個合諧的家!而江湖中的爭斗是權勢和利益的踫撞,根本就是不相干的兩碼事呢!」

「話說的輕松。但做起來就難上難了,本宮要削弱凌志的勢力,凌志對本宮則會深惡痛疾,就會與本宮兵戎相見,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和凌曼玉自然而然就被卷入到中間來,由愛聯著又有何用,還不被江湖爭斗沖的亂七八糟!」

賈銘仔細一想,銀靈仙子說的倒是實在一些,于是搖頭苦笑道︰「本王也不知如何是好,但你會看在她的份上,只是削弱凌志的勢力,而不用殺了他!」

「這一點本宮完全可以做到,但若是凌志將本宮殺了,或是追殺不停,你我如何辦?」

「嘿嘿嘿,這不可能,你怎麼會被殺,凌志身為一代梟雄,也不會那樣做。」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本宮一想起這些事就頭痛,真的不知如何辦才好!」

賈銘心有大計,當然不能說出來。立時摟著銀靈仙子安慰道︰「都會沒事的。」

兩人都不知如何辦,不知這樣走下去是不是有不敢想的後果,更是珍惜此時「寶貴的時間」,銀靈仙子主動獻上了香吻,賈銘此時哪還去想其余的事,酒精在肚中作祟,一陣狂熱一浪浪的上卷,兩人很快就忘記了一切。

賈銘在恰紅院小住了十日,以後幾日都風平浪靜。聾啞二丐沒有光臨,凌曼玉也再沒有出現,柳如煙更是不想見他。只有很靈仙子似乎上了癮一般夜夜來此與他偷情尋歡,讓賈銘感到很充實,夜里不孤單,白日當然也不覺得惱悶了,也就不再過一日數—日,時間仿佛過的快起來,待十日一過,賈銘也覺得驚奇,對這愛之香巢還真有些戀戀不舍呢。在「白淨公子」將他送出了恰紅院,他才知道自己完勝了「小白臉」。

剛踏出恰紅院,就想到了柳如煙,賈銘想了老半天覺得自己還是舍不得柳如煙,于是轉身進了怡紅院,里面的老鴇對他當然熟悉,立時笑道︰「賈公子,怎麼剛走又回來了!」

賈銘恢復了自由,只覺得從頭到腳都是一新,輕松了許多。笑呵呵道︰「新客故人到此也不滿意麼。嬤嬤當知道在下去而復返的目的!」

老鴇立時面顯為難道︰「賈公子,這讓我老婆子不好辦,如煙不見客,特別是你!」

賈銘當然知道柳如煙不見他的原因,但依舊道︰「你不知道說若她不見本王,本王就砸掉恰紅院,讓她沒有棲身之處,再加上你的面子,一定能成!」

雖然賈銘依舊笑嘻嘻的,但老鴇知道賈銘是個什麼樣的人,當乞丐時就是蘇州難纏出了名的,何況如今小有名氣,漸成氣候,誰敢去惹他。老鴇果然陪笑道︰「公子在此耐著性子相稍片刻,我馬上去就通報她!」

賈銘心里暗笑,坐在大廳里四下看了看,才發現大廳布置的很有氣派,而且有許多花枝招展的姑娘出來進去,放浪的笑聲,以及許多流蕩公子富賈的身影。暗忖道︰「這里果然是藏風伏凰的妙地方!但柳如煙卻不適宜在此!」

正在想著,老鴇匆匆走了過來,面色焦急道︰「賈公子,還真是不好意思,現在你砸了恰紅院也沒用。」

賈銘立時站了起來,驚問道︰「怎麼,她真的不見本三,我可要沖進去了!」

「若是這樣我老婆子當然會讓你沖進去,但現在她不在怡紅院里!」

賈銘疑慮的看了看老鴇,覺得老鴇沒有騙他,立時問道︰「到哪里去了?」

「如煙定是知道你十日期滿,出了後首先就會來找她,她故意躲著你。哦……上回錢塘王的寶貝公子錢王錢公子來邀她去游西湖,她當時搪塞過去了,今日錢公子相邀,有幾位姑娘見她帶著侍女跟著錢公子出去了,這死丫頭,居然連嬤嬤也不知說一聲,賈公子我老婆子幫不了你!」

賈銘心中醋意大起,臉顯怒色,厲聲道︰「錢塘王的兒子,他居然如此大膽!」

老鴇見他臉色不對,立即勸道︰「賈公子,錢塘王在杭州是王爺,惹不得的呀!」

「惹不得?別說是錢塘王,就是當朝皇帝,本王也敢惹,哼,這小子敢……」

說到這里賈銘匆匆走出了恰紅院,老鴇見賈銘的樣兒,知道自己多嘴只怕又要惹出禍來了,掂著小腳跑出來嚷道︰「賈公子,見了面還是好好商量!」

賈銘在心里狠狠寫道︰「商量個屁,糾纏本王的女人還有商量的余地?」想了想又罵柳如煙道︰「本王說了過十日一定找她,她居然躲著本王,難道本王的話連屁也不頂,你有脾氣本王也有,今日不將西湖鬧翻天才怪!」

正踏步向前疾走,忽看到幾人匆匆走了過來,有兩人面色十分熟悉,下細一想,立時心中一震,又是大喜,暗忖他們怎麼化裝成這樣,正要沖上前去「親熱」。

誰知那二人向他使了使眼神,立時拜道︰「屬下參見二少主!」其他之人也是一拜。賈銘一愣,暗忖難道其余之人是順風鏢局的人,自己謊稱是順風鎮局的二少主難道已傳了出來,而且傳到了順風鏢局的人耳中,心中一陣慌亂,但臉上依舊露出驚訝之色,冷冷道︰「什麼二少主不二少主的,本王根本不懂你們說什麼?」

眾人一楞,這時從人群中走出干瘦老者,老者仔細看了看賈銘的模樣,立時激動了起來,而且深深的眼窩里流出了淚花,嘴上的胡須顫動著跨前兩步,在賈銘面前跪道︰「少主,老夫莊高揚,難道你也不認識麼?」

賈銘早就在注意此人的神色,心思也在直轉,暗忖他為何這樣,難道他們真的有個二少主,不可能,他稱呼的不是二少主,而是少主。賈銘立時醒悟過來,大概自己與那莊乘風長的極為相象,而且可以以假亂真。想到這里心中狂喜不已,但臉上依舊冷冷道︰「不認識,現在本王有急事,剛好需要一些人手,你們稱本王為少主,不妨隨本王走一趟!」

那些人見賈銘口中有些松動,立時露出高興之色,賈銘扶起莊高揚時在其耳邊突然道︰

「現在我還不想暴露身份,你明白了嗎?」

莊高揚立時身子一顫,狂喜不已,似乎心領神會,大概他們迫切需要一個少主來支撐大局,更是希望莊乘風活著回來,而如今就從天而降,出現在眼前,他又怎麼不高興呢?立時向眾屬下下令跟隨賈銘,已扮成順風鏢局兩名屬下的聾啞二丐擠上前來。啞丐道︰「小子,想不到你是順風鏢局的少主,你騙得我們真慘。不過我們也佔了你的便宜。煙雨宮把我們追的無處藏身,卻打听到一個驚人消息,你是順風鏢局的二少主,于是我們就跑去順風鏢局去,見到了管家莊高揚和鏢頭莊健,他們說順風鏢局根本就沒有一個二少主,但還是十分高興。

莊高揚于是帶我們到這里來等侯,說這二少主極可能就是僥幸不死的莊乘風,果然是這樣,小子,虧莊高揚如此待你,你為什麼不承認是乘風呢?」

听了聾啞二丐的話,賈銘立時把握到一手資料,而且印證了自己的想法,心中更是狂喜,暗忖剛才一點漏洞也沒有,于是憂慮道︰「你知不知道,*我道出真實身份的是銀靈仙子,只因我說漏了嘴,當時為了應付她,只好說是二少主,若說出是莊乘風,定會惹來仇家追殺滅口,而且押的鏢也丟失了,能說嗎?」

聾丐在一旁點頭道︰「有道理,這樣一來,那西藏喇嘛倒不好說,但在大雪山上,是誰伏擊了你們,你是如何逃出來的呢?」

賈銘一愣,暗忖這是使他們相信的關鍵,仔細一想,頭腦劃過幾點亮光,不由月兌口而出道︰「是雪洲哭笑二鬼的屬下,我被他們追擊,我墜人山下,誤入了夢蝶谷,最後是如何出來的我也不知道。出來後,我才發現寶石丟了,而且自己的武功也莫名奇妙的被廢了!身無分文,而且武功被廢,又要騙過雪洲哭笑二鬼的雪衣人,更要騙過仇家,我只有當乞丐,而且當乞丐無人注意,我正好去查出鏢局的叛徒和是誰給了雪山哭笑二鬼千兩黃金,在背後捅了我一刀!」

啞丐一怔罵道︰「原來又是這兩個魔頭在作怪,是誰面子如此大居然用千兩黃金買動了他們,看來他們主要是沖著那顆舍利寶石而去的!」

「不錯,當日在雪山上他們就是如此說的,故我必須先查出誰是叛徒!」

三人都向後面的莊高揚望去,見莊高揚此時高興無比的樣兒,聾啞二乞搖了搖頭,賈銘憑他超前的直覺感官和莊高揚剛才的表現也覺得不可能是他。但現在他想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自己怎麼突然知道是雪洲哭笑二鬼的雪衣人伏擊了莊乘風,而且因為千兩黃金,墜人了夢蝶谷,以前根本就不知道,現在賈銘真不知自己腦袋里還裝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難道是莊乘風的靈魂伏在他身上了。想到這里,賈銘打了一個寒顫。恰在這時聾啞又道︰「想不到你居然誤人了夢蝶谷。但傳說的夢蝶谷是可以增加武功,而且有寶藏,有一本《幻武真經》,你什麼也沒有得到,卻反而失去了武功!」

「你說的這些都是傳說而已,誰知是真還是假,恐怕徒兒也是憑谷中有蝴蝶才猜它是夢蝶谷,而且是稀里糊涂的鑽出來的!」

「不錯,師父說的一點不錯,現在你們最好不要再問什麼了!」說到這里,莊高揚上前悄聲道︰「少主,你出事後,莊健他……他與凌風鏢局……」賈銘早有預料,他猛然記得那柳太舉炸死了一批計帳的黑衣人,心中一沉,揮了揮手冷冷道︰「不用說了,我早就有所料,難怪到了大雪山就有人直呼要我們的舍利寶石。如今寶石丟了,我正不知如何是好!」

莊高揚面色一變,囁喘道︰「老奴還以為你失蹤後他才……誰知他早……」

賈銘眼中閃出森冷的光芒,仿佛此時他真的是莊乘風了。莊高揚見少主變得如此深高莫測,更加冷傲,暗想這次對他的打擊太大。這樣的差異使賈銘更加*真。此時的莊高揚更是毫無懷疑認為他是莊乘風。

一行到了西湖,此時西湖看得更加天高水清。雖已入秋,但山更加翁郁蒼翠,西湖就如一杯水擁在山番之中,清麗無比。湖光掠影,清晰之極,波光鱗鱗。賈銘冷冷的眼光在西湖上搜尋了一番,湖上畫訪游戈如織,又如何找得到錢王的樓船。莊高揚不解的問道︰「少主,到西湖邊來干什麼!是不是想游游西湖,我去叫船!」

「不必了,本王要找的是錢塘王的兒子錢王,你們仔細看看,是那一只船!」眾人立時臉色一變,但看賈銘神色極為不友善,均忐忑不安的掠向四周去尋找,莊高揚囁嚼道︰「少主,難道你與錢小王爺也會什麼過節嗎?」

賈銘怒叱道︰「現在本王是賈銘,稱我為賈公子,待會兒本王只帶兩位師父,而你們在岸口等著,千萬別暴露出本王是莊乘風,你知道嗎?」

莊高揚見少主此時的脾氣很大,而這脾性與真的莊乘風更加相似,立時答應了下來。沒有多久,一位鏢局弟子掠回來,向賈銘報道︰「小王爺的船在小瀛州旁邊,停著最高最好的樓船就是!」說著指向西湖小瀛州。

賈銘終于看到了一艘宏大的船停在那里一動不動。心中立時大怒,向聾啞二丐道︰「我們走,其余的人在此等著!」說完一驚而起,上了一葉小舟。

聾啞二丐相繼躍上小舟。船夫立時撐開小舟,小舟箭一般的駛向湖心。聾啞二丐看到賈銘如此激怒的神色,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也不問,唯其馬首是瞻。很快小舟就靠近了樓船,在一丈開外,賈銘就拔身而起,在空中連跨了幾步,上了樓船船弦。四周的游人看到一人飛,另兩人又飛上了樓船,知道是高手上了小王爺的樓船,知道有好戲看了,均將船停泊在樓船的四周,看這場免費的熱鬧。而樓船里王府的兵衛也一涌而出,船內的笑語和琴聲嘎然而止。眾兵衛圍著三位不速之客,虎視眈眈,一位小頭目狂傲的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擅自登船,可知道這是誰的樓船?」

「哈哈哈……誰的樓船本王不管,本王只知錢王大膽包天不要命了!」

賈銘猖狂之極,仿佛他也是位貨真價實的王爺一般,就連聾啞二丐在一旁也面面相覷,冒充王侯那罪可就大了,他們可不想現在就死。

那些兵衛見賈銘的氣勢,一點不忌憚他們,而且自稱王爺,直呼錢小王爺之名,均是面色一變,相互望了望,那個頭目見形勢不對勁,若對方真是個王爺,那可是不敢惹的,于是匆匆向內而去。良久見他陪著一個滿臉橫肉,充滿橫氣的錦飽年輕人,賈銘立時猜得此人就是錢塘王的兒子錢王。錢王斜著眼楮看了看賈銘,不緩不急問道︰「不知閣下尊姓大名,到底是什麼王爺?「

賈銘心里一沉,但表面上比錢王更加猖狂,哈哈大笑道︰「憑你仗著老子的面子還敢打探本王的尊姓大名,只怕你老子也不敢說這句話,你看清本王的面孔,再回去問問王爺中的王爺是誰,他自然會告訴你的!」

錢王一听,臉上的橫肉一栗,顯是被「王爺中的王爺」驚震了一下,但他很快就狡詐的笑了笑道︰「現在我們不說這些,閣下不邀而來,到底是為何事?」

賈銘見這錢王果然狡詐無比,被他氣勢唬住,沒有弄清他的真實身份,他犯不著發生不必要的沖突。于是哈哈笑道︰「錢小王爺果然有王侯之後的風範,本王倒不好如何!本王來此,只是要見見船樓中彈琴之人,小王爺不會不給面子吧!」

錢王這才弄清賈銘來此的真正目的,是為了一個女人,而不是找他的麻煩,更不是拼命,立時長吁了一口氣,立時哈哈笑道︰「原來也是找如煙姑娘的!王爺若是早說,我們就不會出現如此尷尬的場面,王爺請人內!」

他雖然對賈銘恨之無比,但不明賈銘底細,甘脆順水推舟直呼王爺,心里也在猜測「王爺中的王爺’倒底是個什麼厲害的職務。

賈銘向化了裝扮的聾啞二丐道︰「你們兩個留在外面,不必與本王擔心!」

說完賈銘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船艙中,看到柳如煙正呆呆的坐在那里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雙手停在琴弦上,似乎在想著什麼。柳如煙在里面早從聲音已判斷來人是賈銘,心里驚駭無比,正為之擔心。誰知他卻搖身一變,以一個王爺的身份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了,根本就不用打架。

旁邊的侍女當然沒見過賈銘,只是奇怪的看著臉上陰冷的賈銘。錢王見賈銘面色,才知了是來找柳如煙的麻煩的,但還是長吁了一口氣。他剛才已看出賈銘三人武功極高,打斗起來誰輸誰勝還不敢說呢,雖知自己的面子損了一點點,但兩相無事,對他來說再好不過,必竟來者可能是「王中之王」啊!錢王皮笑肉不笑道︰「王爺,看你神色似乎與如煙姑娘有什麼過節,但你位尊「王爺」之位,總不會真的為難如煙姑娘吧?」

「哈哈哈……小王爺說的不錯,本王怎會生名滿天下的如煙姑娘的氣呢,巴結她還來不急呢!本王十日前就與如煙姑娘約好,今日共去吳山游玩,誰知今日到怡紅院,卻听說她被小王爺邀來游西湖了,小王爺,你若站在本王這個位置上,心里會有什麼感受呢?」

錢王一愣,立時哈哈道︰「若是我,確會生氣,但王爺錯怪了如煙姑娘,如煙姑娘昨日就不見客,說有位貴客約了她,今日她不好推闢,才……」

賈銘听之一愣,立時哈哈笑道︰「這倒是本王錯怪如煙姑娘了,如煙姑娘,本王在此向你陪罪……如煙姑娘怎不抬頭看本王一眼,難道本王可怕麼?」

錢王也覺得奇怪,如煙姑娘怎麼一直低著頭,一反常態,與這莫名其妙的王爺似乎關系非同一般,暗忖只要盯著柳如煙,就不怕這王爺的真實身份不露出水面。柳如煙此時緊張無比,怕一抬頭,就抑不住感情,立刻可能露出馬腳,賈銘豈不是很危險。但這該死的賈銘卻不知好歹,非*著她抬頭不可。迫于無奈,如煙只有緩緩抬起頭來,忐忑不安的向錢王笑了笑,又才向賈銘望去,眼中如蒙了一層流光。賈銘見柳如煙面色蒼白,削瘦了許多,如同病西施一般,立時心中—震,沉聲道︰

「如煙姑娘,幾日前本王見你氣色還特別的好,今日一見,怎變成了這樣了?」

錢王雖然滿肚狐疑,但也覺得柳如煙氣色不對,跟著問了一句,柳如煙見賈銘關切的樣兒,心里一熱,但又暗罵他此時明知故問,令她為難之極,于是忙低下了頭,復抬頭嫣然一笑道︰「剛才因為听到外面有人闖來,听聲音是賈王爺,心里十分害怕緊張,以為賈王爺要降罪妾身,故面色才如此難看。此時見王爺寬懷大量並沒有與妾身計較,心情好多了!」

賈銘暗罵柳如煙也是演戲的天才,與他配合的天衣無縫,立時哈哈笑道︰「想不到本王會如此可怕,居然如煙姑娘也忌憚幾分,看來以後得改一改,否則本王真的會引得天下人不滿了,王中王的位置也坐不住羅!小王爺你說是不是?」

柳如煙立時臉色一變,以為錢王會對這不合理的要求大怒翻臉,誰知錢小王爺听後,根本沒有憤怒,而是更加畢恭畢敬,錢王已是鬼迷心竅把賈銘當作真的天子或太子了。向賈銘一揖道︰「今日我與如煙姑娘游玩了很長一段時間,享盡了如煙的絕妙音樂。剛才我正準備送她上岸呢,賈王爺有這意思,倒省了我的相送之苦,道謝都來不及呢,賈王爺怎麼如此客氣,如煙意思又如何呢?」

柳如煙忐忑不安的向錢王看去,必竟錢王要掀怡紅院易如反掌,她不得不照顧他的情緒,方才知曉錢王正在向她使眼神,似乎是要她快跟賈銘走,更是不知二人在搗什麼鬼,于是淺淺一笑,道了萬福道︰「全憑兩位公子的安排。」

聾啞二丐在船板上忐忑不安,正準備沖過去,誰知賈銘笑哈哈的陪著柳如煙闊步而出,而且錢王也陪笑著送了出來,那畢恭畢敬的樣兒令眾人吃驚。

賈銘向聾啞二丐使了使眼神,二丐立時明白,賈銘這才笑哈哈捉住柳如煙的手向錢王道︰

「錢小王爺,多謝你成全美意,回去告訴乃父,本王很快就會去錢府拜訪的!」

錢王心中狂喜,立時喜形于色,向賈銘拜道︰「此乃我之本份,不知賈王爺居于何處,還是我回府告訴家父,親自上王爺居處相見,這樣要妥當些!

賈銘哈哈笑道︰「本王此次出游,只想圖個清靜,小王爺不必如此拘于禮節!」

說完,抓緊柳如煙飛掠而起,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穩穩的落在小舟上,圍觀之人立時傳出來一陣喝采之聲,小王爺更是心驚,暗自慶幸剛才沒有頂撞這位神秘的賈王爺。否則自己鬧個灰頭上腦下不了場而且會犯下彌天大罪,從賈銘的神氣和語意,他明白了是誰。

在賈銘落于小舟之際,他忙點頭哈腰的走到聾啞二丐面前,悄聲問道︰「兩位大人,剛才小王冒然沖撞,還請兩位大人大量,不計小人之過,兩位大人,訪問一下王爺到底居于何處,小王和乃父定當登門拜訪!」——

邱維佳掃校,舊雨樓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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