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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魂幻武 第二十章 得見真君

賈銘僅憑江湖上的紛爭和耳聞目睹的東西,依賴自己前衛的思維很快抓住了當前的形勢,以及煙雨宮和錢塘王的動機,八九不離十;果然那幾位蒙巾人均是一愣,那說話之人哈哈笑道︰

「看來你並不糊涂,以前確實看錯了你,但你也得掂量自己的重量,權衡權衡是跟我們回宮呢,還是甘被錢塘王捉住!」

「哈哈哈……本王的真實身份,量你們也不敢公之天下,你們根本無法獨立控制皇宮,本王雖是傀儡,但卻是名符其實,服天下還得本王出面,本王現在還不想回宮!」

那說話的蒙面人陰怒道︰

「你別忘了現在是在江湖中,不是在宮中,由不得你!」

說完,向前後白衣蒙巾人揮了揮手,眾白衣人立時驚身而起,向賈銘猛攻而來。賈銘此時暗忖要先發制于人,乘機溜出,想畢急提全身真力,雙掌急錯。向四周攻來的人猛堆了過去,「轟轟」兩聲,眾白衣人飛掠的身勢被硬生生的*了回去,但賈銘也感到體內血氣亂竄上浮,全身急顫了幾下,暗駭這些人居然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厲害。待穩住身子,提氣而起時,那數名白衣人先行掠動回起,攻了過來,形勢更甚前次。顯是剛才他們沒料到「皇上’武功會如此厲害,而且內力如此深厚,當然不敢再大意。賈銘不得不改變逃離的念頭,雙掌如碎花影一般四袖而出,更是身影順風轉,雙腿快疾無比的踢堂向掠來的白衣人,眾白衣人自然知道這些招式的來歷和厲害,紛紛閃避,但在後退之時;揮掌向中央賈銘猛推而來,賈銘立時感到四周如銅牆鐵壁一般,有千鈞之力向他壓了過來,而且如身處湍急的旋渦之中,哪里還有沖出去的機會,賈銘先穩住身子,再又是安四周的白衣人,發現眾白衣人不停的游走,偶爾拍出一掌,立時湍急的旋渦又快疾了起來。賈銘在中心如風中殘燭般,隨時都有被熄滅的危險,在沉氣雙足站定中心如定海神針一般,雙眼不敢去看四周眼花潦亂的一切,干脆緊閉了起來,而雙耳卻絲毫不敢大意,听著四周呼嘯聲,破掌聲,以及紛亂的游走聲,這時那陰森森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賈王爺,識時務者為俊杰,你還是听從安排,跟本座回去吧!免得受些不該受的苦,試想想,若是踫上那亂臣賊子,他會如此耐心對你說嗎?」

那白衣人對賈銘是一朝天子已是相信無疑,當然不想在此地此時毀了他,攻心為上。賈銘此時听得真切,正想分神說話,那股強凜之氣又強*了過來,身子又晃了兩晃,驚駭之極,暗忖定是那雜毛想分他的神,哪敢說話回敬。

雙方僵持了片刻,賈銘覺得四周的壓力越來越大,而且旋轉的越來越猛,仿佛想把他粉碎一般,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但想來想去又沒有辦法。他根本就不知這是什麼陣法,只因江湖閱歷太少,連佛門的「萬劫不復陣」也不知曉。那白衣人居然能唆使得佛門武林高手參與宮廷之爭,看來還真有顏面。正在危急之時,急听得一陣佛號清喧飄起︰

「阿彌陀佛,你們幾個孽徒,居然在此為非作反,老納今日親眼目睹,也是不得不管了!

「方正大師,你乃佛門中人不問風塵俗事,本座還是勸你少管這里的事!」

「阿彌陀佛,施主此話差矣,佛門中人,雖不問風塵俗事,但有違天理之事,本僧不得不問!」

話音剛落,就听得「砰砰」兩聲巨響,顯是外圍那和尚與那頭兒打起來,賈銘明顯的感到壓力減少了不少,立時睜眼而觀,發現只有幾人尚圍著他,而其余的人卻與來的一僧二喇嘛激戰著。頓時豪氣上涌,提氣聚力,翻掌就婦,四周「平平」聲響動不絕,將「萬劫不復」

陣破掉,幾名白衣人眼見「萬劫不復」陣真的不復存在了,飛掠而起,揮掌上前攻來。

賈銘擺月兌了湍急急流,頓覺得輕松了許多,淋灕盡致的將「大天殘式」施將了出來,只見身影急竄而掠,所到之處,更是拳腳齊出,虛實相生,令人防不勝防,幾個照面過去,就有一人中招,賈銘更是氣盛,一鼓作氣,踢中了幾人,那白衣頭兒見煮熟的鴨子飛了,而全是這三個臭禿驢惹出來,氣狠狠道︰「方正大師︰今日之事,本座絕不會善罷,你就等著瞧好戲吧!」

說完長嘯了一聲,眾白衣人听聞到嘯聲,立時飛退到他的身邊,半句話沒有再說,竄人樹林,眨眼間就消逝了,賈銘這才長吁了口氣,頓時感到疲倦無比,全身乏力,暗感昨夜還是不應那般縱情恣欲,差點要了命。

抬頭望向身穿紅黃袈裟的一僧二賴嘛,見三人正神情嚴肅的看著他,賈銘立時掛著笑道︰

「三位高僧仁義為懷,救得在下一命,在下定當銘記在心。」

那老和尚揮起蒲團大手道︰

「不用謝我們,應去謝該謝之人,老納法號方正,此二位乃西藏高僧懷竺和念竺,就是他們尋得舍利寶石,托順風鏢局送去西藏!」

「賈銘一驚,暗忖難道這兩位喇嘛是上門索要寶石的嗎,若他們把他當作順風鏢局的少主,可就麻煩了,但怎麼說他們于他有救命之恩,于是恭敬道︰

「三位大名如雷灌耳,在下從前早有耳聞,今日親見,三位大師果然非同一般佛界之人,但看三位大師神情,似乎是有意而來,難道你們知道在下是……」

方正大師此時方才微笑道︰

「賈公子果然厲害,但可知冒充皇上已惹出許多麻煩!」

「啊!你們……你們是皇帝身邊的人,早就對在下有所留意可也是來捉拿在下的!」

賈銘看出三人是皇帝身邊的人,立時心里不踏實起來,皇帝哥們如今在宮中不如意,出來游山玩水,又被賈銘攪得糊里糊涂,心中不惱火才怪,此時千萬別去見他。誰知方正大師道︰

「你是順風鏢局的少主,自然是皇上的江湖力量,我們勝利的法寶!」

那懷竺和念竺也笑道︰

「莊少主也不必擔心我們會向你索要寶石,其實我們才心有不安呢!」

賈銘看了看三人,見他們不象在說謊,又想了想,方才道︰

「是不是皇帝想見我?」

方正大師料不到賈銘反應如此快,而且判斷準確無誤,欣然點了點頭,賈銘沒有辦法,只好垂頭喪氣道︰

「走吧,反正要見他才對勁,否則這個游戲難玩!」

四人也不再多畝,方正大師在前面開路,賈銘與懷竺、念竺在後面,懷竺問了問舍利寶石的事,當他們听到舍利寶石失落在夢蝶谷,立時嘆惋不已!」

賈銘見二人神情,立時道︰

「兩位不用著急,那地方我尚有印象,這里事了,在下一定去找回。」

兩位喇嘛立時轉憂為喜,相繼向賈銘道謝,賈銘尷尬的笑納,只因看見二人憂心忡忡的樣兒,于是撒了個謊來安慰他們,誰知他們天真的信以為真,偌大的雪山,神秘的夢蝶谷,要我找回小小的舍利寶石還真難比登天,賈銘若真的為舍利寶石而去夢蝶谷,那才是幼稚的可愛呢!沒多久,賈銘就感到這條路是通往棲霞嶺下黃龍寺的路,心里不由自主想道︰

「那皇帝哥們住在黃龍寺,那也就是與黃龍分院相鄰,莊高揚這老東西豈有不知之理,難道他也不完全的相信他,沒有告訴他這些秘密,若真是這樣,自己的宏偉計劃可就泡湯!」

果然方正大師徑直走人了黃龍寺,看眾和尚對他的恭敬態度,可見這老和尚在黃龍寺的崇高地位,賈銘和「西藏雙竺」魚貫而人,黃龍寺乃天下著名古剎之一,並不亞于西南角的靈隱寺,如果靈隱寺以請、幽、古樸見長,那麼黃龍寺則以軒昂、威嚴方正出名︰隱隱有佛界至尊的氣派,龍為中華物中至尊,均喻天子為龍,而黃色代表至高無比的權威,黃龍寺此名也赫赫生威,最窩囊的皇帝也是皇帝,他住在此地是無可厚非的,在幽靜的後院,戒備十分的森嚴,精悍的守衛,可知是皇上貼身侍衛喬裝改變而成。

賈銘邊走邊四下觀看,也暗自咋舌,心里罵道︰「他媽的皇上就是皇上,仿佛天生是貴重物品一樣,出門要大轎,跟隨要大隊,雖然是個傀儡,但也是皇帝。」

正往里去,看到莊高揚從里走了出來,心中的想法得到應證,高揚看到走進來的少主立時面色一變,低呼道︰

「少主,你……你怎麼會到這里來,屬下沒有告訴你,其罪難赦!」

賈銘立時笑哈哈道︰

「這不是你的錯,是本王的錯,天天滯留在棲霞嶺上,居然連最起碼的事也沒有辦,今日到外面,不是三位大師支援,本王差點回不來呢!」莊高揚見賈銘沒有責怪他,更是忐忑不安,正欲再辯,賈銘突然問道︰

「本王雖然接管鏢局不久,而且再遇挫折,但對一些事也有所耳聞目睹!」

「少主,其實老臣也知道的很少,只有老鏢主知道很多,他沒告訴過其他人,就是那場慘禍時,他也沒有說出,今日被皇上召到這里,屬下方才恍然全知!」

這話賈銘也信,莊高揚不是好猾的人,他從而也模清了真正的莊乘風根本也不知道順風鏢局與朝廷的親密關系。恰在這時,方正大師正在叫他,莊高揚悄悄道︰

「皇上就在里面,他有很多話要與你說,你心中的疑問只有他可以解答!」

賈銘心中不知那里來的無名火升了起來,向方正大師道︰

「皇帝有什麼了不起的,本王為何要去見他,他是傀儡還累得大家跟著倒霉,害得順風鏢局不淺!」

眾人听之,均面色犬變,方正大師雖在武林地位很高,但面對順風鏢局的少主他也無可奈何,莊高揚也只有勸道︰

「少主,如今不是斗氣的時候,還是……」

「你不用說了,現在本王才明白,順風鏢局為何會與其它強敵成仇,為何遭受滅門之禍,只怕本王在大雪山受到伏擊也與宮廷之爭有關,本王不干了。」

說著就欲向外而去,這時從里面走出了一位清瘦,面色蒼白的青年人,與賈銘年紀相仿,向賈銘笑道︰

「莊少主,請留步,順風鏢局屢屢遭難,朕也是感同身受,方才朕是覺得如今這局勢,不宜拋頭露面,才有些失禮,還望莊少主以大局為重。現在我們是同船之人,只有同舟共濟,才能渡過難關,否則前功盡棄!」

賈銘終于見到了神秘的一朝天子,看他那樣兒,也是活的很辛苦,仿佛連營養也不良。

但看他並不像白痴。而且也不是個凶險狡詐的人物,嘆了口氣道︰

「皇上說的倒也對,朝中與朝外聯手已到了這種程度,確實沒有退路。」

天子見賈銘氣宇軒昂,機智敏捷,分明是個得力的助手,心中竊喜,又听賈銘語氣軟了下來,立時含笑道︰

「莊少主果然是個爽快之人,還請廂房詳述。」

賈銘暗道︰

「豪爽,本王被你連累慘了,夫妻成敵,難見戀人,豪爽有屁用。」

但臉上依舊掛上了笑容,大踏步的走了過去,不卑不亢道︰

「不知皇上有什麼餿主意!」

天子哈哈笑了起來,眾人長舒一口氣,宛爾而笑。賈銘被天子引到廂房之內,四下看了看,不由贊道︰

「此地本是清心寡欲之地,而且也布置的雅談之極,但皇上卻在這里運籌幄偉,意圖重振主權,豈不是格格不久。」

天子清笑道︰

「莊少主如此說,朕還真是汗顏,朕這個皇上,可是最窩囊的。」

「確實窩囊,居然我假冒皇上,四處被人罵,四處被人追究,恐怕還沒完呢!」

「莊少主可不能說這皇上名號一點也沒用,你不是用此名從錢王手中搶回了柳如煙嗎?」

兩人畢意都是年輕人,說話總離不開女人和調侃,賈銘啞然而笑,驚奇道︰

「原以為你糊涂窩囊,現在我倒不敢苟同,原來你耳聰目明,什麼都知道。」天子悵然若失道︰

「知道有何用,徒增煩惱,又不能掌握王權,行使王命!」

「你可別這麼說,特別是在如今這時刻,你一泄氣,大家都會失望。死去的人也不會瞑目的,如今我不惜與妻子情人站在敵對場面來助你,就是要贏!」

天子灰茫的眼楮立時閃出奇異的光茫,看著賈銘興奮的道︰

「朕已知道莊少主與煙雨宮銀靈仙子和凌風鏢局千金的關系,方才心動之極,現在听到莊少主如此肺腑之言,朕真是慚愧之極,更是高興無比,我們確實應該贏!」

賈銘見天子激烈的樣兒,忙問道︰

「你恐怕知道的比我多的多,何不詳細的說將出來,我也好估量當今自己的實力和理清不明不白的關系!」

「說將出來,話就長了,而且要追溯到先皇以及莊少主的先父那個時代了!」

「哇,听你如此說,好象宮廷混亂已有很多年了,相互爭斗也很久了!」

天子苦澀的點了點頭道︰

「確實如此,那漫長的日子差不多是場惡夢,而朕在這場惡夢中生活了這麼多年,如今還沒有醒,其痛苦可想而知。朕很小的時候,母後就去逝了,父皇也年過中年,由于連年征戰,身染多種頑疾。雖然天下太平,但宮內卻是愁雲迷布。誰知禍不單行,福無雙至,在一次外出狩獵時。誤傷了一位不知來歷的女子,此女當是貌美如仙,艷媚如狐,父皇喪失皇後,心中正值苦悶,頓時被那狐狸精迷住了,就把那女子帶入宮中!

賈銘听到這里,嘿嘿笑道︰

「自古就有妲姬迷惑紂王的亡國典範,只怕那女子是妲姬轉世,你父皇應是位英明的君主,又如何步上了商紂王的後塵呢,真是可悲可嘆片天子皺眉強辯道︰

「父皇倒沒有商紂王那樣昏庸,雖然後來納那女子為妃,賜名玉妃,但漸漸查出了玉妃是西夏王國公主,而吞並西夏國是父皇一手造成的,對一個雄才大略的君主,他並沒有什麼過錯,玉妃卻不這樣認為,早已將父是當作了亡國仇人。那時正值父皇病人膏盲,朕至今還懷疑是玉妃給父皇服了一種慢性毒藥。剛巧父皇又得到驚人的消息,玉妃身懷絕技在江湖中暗暗組建了煙雨宮,意圖重建西夏國,而且與當時還在朝中的錢塘王狼狽為好,竟欲爭奪王位擾亂宮廷,而探得此消息的神秘人就是乃父莊喻雄,與父皇乃至交好友,錢塘王在江湖中也頗有影響,暗中讓他的部下凌志建立了凌風鏢局,控制了江湖勢力。當時錢塘王野心勃勃,雖與玉妃合作,但是貌會神離,控制江湖勢力主要是針對煙雨宮。

為了破壞二人聯手篡位,父皇削掉了錢塘王的兵權,並貶他到了杭州,這樣玉妃孤掌難鳴,在朝中雖攏絡著一幫人,終是難以控制大權,父皇在臨終前御點了幾位大臣輔助朕,那時朕只有幾歲。父皇以為這樣可以保住王權了,安心歸天了,誰知他尸骨未寒,玉妃就開始興風作浪,拉幫結派,排除異己,而且自封母後,與那幾位先皇親點的幾位大臣針鋒相對,將朕的權利瓜分的一千二淨,朕那時還真是一個傀儡。錢塘王在杭州一直暗中培植力量,一旦朝中出現大亂,就乘機篡位,這也使玉妃一直不敢冒然發動宮廷政變,只怕父皇也沒有料到貶走錢塘王有利有弊,利就是讓他們相互猜忌,相互制約,但弊就是讓錢塘王獨霸一方,羽翼漸豐。但錢塘王那次意欲與玉妃修好,她們在暗中達成協議,聯合簽位,玉妃恢復西夏國,而且得到錢塘王的貢山龐大數量的黃金,就許錢塘王篡位,誰知他們各懷異心,王妃又怎會讓錢塘王主理王權,那樣西夏園遲早是他囊中之物。于是將這消息偷偷的泄露給托孤大臣,那時大臣立時通告給了順風鏢局。順風鏢局買通了七盤關,而且讓自己一部分人化裝成七盤關的人。將凌風鏢局押的黃金在七盤關地帶劫走了,從而兩家鏢局結為生死之仇。王妃狡詐之極,利用凌風鏢局的力量和各門各派滅了七盤關,從而將七盤關的殘余勢力收入她的範圍內,後又救了劍南劍北二匪,拉擾摩天寨野人,在江湖上勢力很強。

由此宮廷之爭轉入了江湖之爭,而且玉妃與錢塘王矛盾加劇,並不把朕放在眼里,而宮廷中得到暫時的權力平衡,朕為了不讓玉妃對朕隨著年齡長大而有所提防,從而失去皇位又被她害死,只有裝白痴,當傀儡,什麼事都不管,但眼看那幾位大臣勢力轉弱,年紀變大,忠膽盛氣江河日下,心里只有暗急,小心翼翼的在宮廷中培植親信,而且暗中訓練了一個替身,以他來擺月兌玉妃的控制,但依舊不能與玉妃抗衡。

後來錢塘王和玉妃均發現順風鏢局是朕在江湖的據點和耳目,于是聯合起來,暗中襲擊,順風鏢局由此慘遭滅門。老鏢王也由此而死,朕當時听之,只有憤怒,向玉妃發出警告,誰知玉妃根本就不承認,而且還傳出謠言,說朕欲不利于她,那次差點就廢了朕,不是那幾個元老相保,玉妃的計謀還真得逞了,所幸的是莊少主幸免于難逃了出來,重振了順風鏢局。

莊少主大雪山遇難朕一直心懷愧疚,只因西藏布達拉宮達賴欲得回其至寶舍利寶石,但舍利寶石秘藏在皇宮之中,遠藏懷竺和念竺兩位高僧與朕達成秘密協議,只要安全送回舍利寶石,他們可以幫助朕奪回皇權。玉妃也知道此事,千方百計拉攏他們。朕迫于形勢,就答應了他們的要求。本來朕不想再連累順風鏢局,知道莊少主重震雄風,不宜接危險的鏢,而且是與宮廷爭斗有關的鏢,但朕思來想去,也沒有其它的人可以幫助朕。」

賈銘干笑道︰

「選來選去,還是選中了本王作替死鬼,去護送舍利寶石到西藏,王妃得此消息,又于錢塘王聯手,利用凌風鏢局實通了雪山哭笑二鬼,讓本王敗擊麥誠,差點丟了俞,原來背後有如此多的故事,但玉妃不應知道啊廠

「這事確實奇怪,玉妃只知聯與西藏高增聲來往,但是為舍利寶石她並不知曉,只知朕可能需要順風鏢局去保一趟非常重要的鏢,你們內部……」

賈銘惱怒道︰

「這是本王內部的事,你別管,現在你暗自出宮,不會是出來散心的吧!」

「听說你在雪山出了事,順風鏢局亂作一團,而順風鏢局是朕消除錢塘王和玉妃江湖勢力的籌碼,朕絕不能讓它有任何意外。而且玉妃和錢塘王也看到了這一點,均想滅掉順風鏢局,宮廷之爭變成江湖之爭。誰掌握了江湖大權,誰就得到足夠的籌碼,就更容易奪得王權。

朕留著替身在宮中,暗中出門,在西藏兩位高僧和親衛的保護下,朕找到了少林寺德高望重的方正大師,求他幫忙,方正大師果然曉之大義,毅然擁護朕,準備聯合各門各派。

後听到凌風鏢局和煙雨宮發生沖突,于是朕匆匆到了杭州,借此與順風鏢局的莊總管會面共商大計。朕以為這一切布置的天衣無縫,誰知莊少主居然冒充朕,錢塘王和煙雨官必然有所警戒,恐怕王妃也已查出……」

「皇上,你不用說了,雖然我不知內情,假冒你,不巧萬巧,但由此打草驚蛇,壞了你的計劃,我會竭力幫助你,戰勝玉妃和錢塘王,以此作補償!」

天子慘淡的笑了笑,「你我之間,還說這些干什麼,朕是擔心朝中……」

「皇上不用擔心,玉妃此時與錢塘王交惡,絕不會廢掉你,發動宮廷政變,因為這就給錢塘王以借口,來個「除奸黨,清君側」的運動,反而她會全力在江湖中尋找你將你囚禁回宮,挾天子以令諸候,而錢塘王此時也在尋你,一旦抓住你,他就可學曹*,控制諸候,一舉滅掉玉妃,故這對我們反而成了好事!」天子听之眼楮一亮,露出欣喜的神色,忙道︰

「莊少主,你有何計劃,不妨對朕直說!」

「皇上,現在玉妃已經親自出馬盡遣主力與錢塘王來查找你,你想想宮里……」

天子神色一變,緊張道︰

「你是說朕暗自折回宮中,消滅玉妃的奸黨!」

賈銘覺得這皇帝哥們還真不糊涂,而且聰明之極,心中立喜,點頭道︰

「對于玉妃的奸黨,如何個清除,皇上應比我還英明,但必須是在暗中,而且造出你並不在宮中的跡象,與江湖中的形勢配合,也就是煙雨宮與凌風鏢局矛盾白熱化,玉妃分不出身與兵力的時候,這一些,皇上你能做到嗎?」

「說來容易,但做來極難,只怕朕在回宮途中,就被他們發現了!」

「這你不用顧忌,有本王掩護你,如今莊乘風在江湖上已是個死人,領導順風鏢局的是位神秘的二少主,這二少主名叫賈銘,而且冒充過皇上,但江湖中無人知道這冒充的人是真的皇上,還是假皇上,剛才煙雨宮的大高手圍攻本王時,他們已將本王當作呈上,很快就會傳人玉妃耳中,她更沒理由留在宮中了!」

天子眼楮大瞪,而後拍了一下大腿,喜道︰

「妙計,真是妙計,但這不行,你太危險了!」

賈銘見皇上並不是假惺惺的樣兒,心中一熱,月兌口「先父為朝廷而死,本王這又算得什麼?」

天子眼眶一熱,緊抓住了賈銘的手道︰

「御弟,為兄真不知說什麼才能表達……」

「哈哈哈……不能表達還不如不表達,杭州對你不是久留這地,不知念竺、懷竺和方正大師以及眾親衛護送你回它,安全不安全,若是出了差錯,什麼都沒了!」

天子果敢道︰

「聯就是依賴他們出來的,現在何況還有少林寺的高僧護送,算是萬無一失,朕倒是擔心御弟勢單力薄,與煙雨宮,凌風鏢局對抗會有閃失!」

「哈哈,不用擔心,本王只是偶爾出去造造勢,根本不會與他們正面為敵,何況煙雨宮和凌風鏢局均有本王的人,本王有必勝的信心;但正角色還是你了!」

兩人談得十分投機,距離感也縮短了許多。又詳細的策劃了良久,賈銘方才躊躇滿志的走出了黃龍寺,在高揚帶著數名鏢局弟子跟在後面,賈銘忽然問道︰

「莊總管,你查出舍利寶石的消息是不是莊健透露給凌風鏢局?」

莊高揚忙道︰

「屬下不敢肯定,但查出他在你押鏢前就與凌風鏢局有聯系!」

「好!此事就暫且不談,也不要讓他有所感覺,本王還要利用他呢。」

說到這里,賈銘忽感到有人影在樹叢中一閃,心中一震,暗忖這一帶怎麼會有人暗窺,林中藏匿的人又是誰呢,煙雨宮的還是凌風鏢局的!」

「莊總管,朕這次以二少生的身份出宮領導順風鏢局,乃是迫不得已,如今為了柳如煙已打草驚蛇,煙雨宮和錢王府恐怕會時時注意我們的行動,我們必須時時小心,而且不能把朕在此的消息泄露出去!」

說完向莊高揚使了使眼神,在高揚立場明白了過來,故意道︰

「屬下一定注意,但是,皇上,你在西湖不是已泄露你的真實身份了嗎,還有何秘密?」

「哈哈哈……這就叫虛中有實,實中有虛,賈銘是順風鏢局少主,又怎麼可能是當今皇上呢,何況我曾經做過乞丐,而且為柳如煙在錢王面前露出皇上身份,煙雨宮和錢王府只怕聰明反被聰明誤,死也不相信,朕確實就是當今的皇上啦!」

莊高揚故作驚詫道︰

「難道這些都是皇上故意作出,這為免太冒險了吧!」

「哎,如今這形勢,朕還有何辦法,只有冒此險著,不但救了順風鏢局,而且挽回劣勢,但願煙雨宮和錢王府放聰明點,去中朕設的圈套,朕就可在此……」

正說著,樹林間急驚出兩個人影,而此兩個人影是賈銘萬萬沒有料到的,她們正是銀靈仙子和紅綠仙子,賈銘暗暗叫苦,暗忖自己故意讓他們听,但她們卻是……」面色巨變,賈銘不由後退了幾步,暗道︰

「真他媽的倒霉,撒謊,撤到老婆頭上,此時承認自己是皇上不對勁,不承認她們又絕不會相信的!」

但也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尷尬笑道︰

「你們……你們怎麼會藏在這里?」

銀靈仙子面色蒼白,眼中盡是淒楚和受騙的悲憤,狠狠望著賈銘,良久才道︰

「剛才你說的話本宮全部听見了,原來你一直在騙本宮,你……你還有何話可說?」

賈銘暗自苦吟,臉色一變再變,忽然道︰

「杏雨,剛才……剛才是朕……本王說謊!」

此時賈銘裝得像極了,與真的皇上一模一樣,銀靈仙子和紅綠仙子更是肯定無疑,紅綠仙子冷冷道︰

「二妹,現在你明白了吧,相信阿姐說的不錯吧!」

莊高揚此時不知如何是好,暗暗守衛在賈銘的身邊,向賈銘道︰

「少主,她們……她們難道就是煙雨宮兩位官主,那剛才的話她們全都听見了?」

賈銘暗罵莊高揚此時還在與他作戲,于是氣惱道︰

「怕什麼,她們是本王何人!絕不會害本王的!」

銀靈仙子望著賈銘,簡直恨死他了,他由始至今都在騙她,而且更可怕的是他的動機。

他是當今是上,自然知道她是煙雨宮的二宮主,靠近她是不是為了瓦解煙雨宮,越想越令銀靈仙子心寒,更令她慚愧的是如今紅綠仙子也被她拖入泥潭中了。

她真想沖上前去將這個傀儡皇帝、這個大騙子劈成兩斷,但她能劈嗎,劈了可就沒了。

以前的柔情,甜密的相依相聚都會如過眼煙雲,她真不敢想。

賈銘向莊高揚揮了揮手,果斷道︰

「你們都回分院,這里沒有你們的任何事。」

莊高揚所當然耳聞過煙雨兩宮主的厲害,怎麼放心留賈銘一人在此呢,嘴巴囁嚅了一下,但見賈銘陰冷的面孔,心中一震,只好帶著眾子弟垂頭喪氣而去。待眾人去遠,賈銘方才緩和了一下神色靜靜的看了看二女,說道︰

「現在這里沒有別人,本王也不想再多辯解,無論你們如何想,本王只能說除了感情是真,其余均在騙人!」

銀靈仙子從沒見賈銘如此凝重的神色,心中一顫,听了賈銘的話,更是嬌軀一震,心里在不停的問自己︰

「他恐怕只有這句話才是真的,但我……我又怎麼辦呢!」

「你能在其它方面騙二妹和本宮,而且屢問屢騙,難道在感情方面就沒騙我們?」

紅綠仙子與賈銘如今的關系也是說不清,剪不斷,理還亂,對賈銘這騙人不眨眼的優秀男人,她豈會不動心呢,故說出「我們」也不意外,但她與賈銘的情感畢竟沒有銀靈仙子來的真,來的濃,那麼的刻骨銘心,此時的心情也不太痛苦。賈銘冷冷道︰「若本王在感情上有半點欺騙,或有不良動機,天打雷劈,萬箭穿心也絕不皺一下眉頭。本王的立場很鮮明,感情是感情,江湖仇怨是江湖仇怨,否則當初在太湖邊就不會挺身而出,以怨報德,去救杏雨和煙雨宮的一干眾人。在怡紅院被囚時,杏雨與曼玉發生沖突,那一夜本王說的一切,杏雨你記得嗎?」

銀靈仙子听之,面色更是蒼白全身巨顫,晶瑩的淚珠泉涌而出,她顯然記得那一切,而且感到賈銘確實在感情上沒有騙他,否則此時他不用說這麼多,明知道她二人是來干什麼的卻遣走了自己的部下,他果然在騙她的同時沒有騙她。但這更讓她不知如何辦才好,與自己的夫君為敵這是何等殘酷的事,但若不與夫君為敵,又是背叛煙雨宮,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面對聖宮的威嚴,她不敢去想。紅綠仙子見銀靈仙子的樣兒,暗忖這小渾蛋難道說的不假,但臉上依舊冷冷道︰

「二妹,你被她騙的還不夠嗎,現在三言兩語,你居然又想信他了!」

賈銘立時心中無名火起,向紅綠仙子怒道︰

「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你最好少插言,杏雨她自有主張,杏雨,現在你應該明白你們的聖宮就是為禍宮廷的玉妃,而且順風鏢局與凌風鏢局之間的仇恨,順風鏢局屢屢遭受的慘禍都與她有關,都與宮廷王權的爭奪有關,你們只是她爭權奪位的一枚棋子而已!」

銀靈仙子與紅綠仙子均是一震,面色蒼白,齊聲道︰

「不可能,你怎麼知道……」

但說完這些,她們均剎住了話頭,只因她們當他是皇上,那皇上對這一切當然清楚。此時賈銘說的是真的但卻用意復雜之極。一則用此真相告訴兩位仙子,讓她們看清形勢,辨明大是大非。她們能退出煙雨宮那最好不過。縱然不能,但卻能在二女心中引的震懾,另則說出這些宮廷秘聞,使她們更加相信他就是當今天子,免費為他去做宣傳,自己也不用四處奔波了,賈銘又繼續道︰

「玉妃原是西夏國的公主,只因先皇吞並了西夏,統一了天下,她才懷有故國之情,為禍朝廷,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對與錯。統一天下,乃大勢所趨民心所問,玉妃懷有故國之情,也是情有可解。但以此種方式生靈涂炭,天下大亂來一解滅國之恨,實是天下不容的!」

銀靈仙子和紅綠仙子听賈銘巧舌如簧,以前衛的思想為她們上思想品德課,直听得目瞪口呆,雖然听得似懂非懂,但也有些覺悟。

銀靈仙子這時再沒有先前的憤恨,只是悲戚淒淒道︰

「難道你一定要加入這場沒有誰對誰錯的王權爭奪嗎?只要你退出,我……我願與你歸隱江湖!」

賈銘听得這誘人的條件,怦然心動,又不知是對還是錯,紅綠仙子卻幫他回答道︰

「你真是被他的話迷的不知是東南西北了,他是皇上,能退出來嗎?」

這話說得精彩絕倫,如果皇上都退出了王權爭奪大戰,那戲還能演嗎。銀靈仙子方才明白過來,臉色更是蒼白無力,她也感到自己說話一點用處也沒有。她絕望的看了看賈銘,方才吶吶道︰

「現在我……回我真的不希望你是皇上!」

賈銘心里一痛,似是而非的苦笑道︰

「在你的眼中,本王只是你的夫君,愛你的人。」頓了頓賈銘又道︰「你就不應再乎他是王公貴族,或是默默無聞的田夫村民!

紅綠仙子冷清道︰

「你這些話,不是夢話就是假話,如今當然你不是那皇帝最好!」賈銘轉頭惱怒道︰

「你到底是好意還是惡意,難道真想拉著她一塊兒才好!」

紅綠仙子見賈銘對她另眼相看,又想起昨夜的風流事,媚臉一赧,但很快就狠狠笑道︰

「你說呢,她一手策劃的糊涂事,現在不想一塊兒也得一塊兒了!」

頓了頓蒼涼道︰

「她的好意本宮懂;你講的大是大非,本宮也懂,我們如何做是我們的事。但你身為七尺男兒,對昨夜的事,裝著不知,還將本宮排斥在你們之外,你以前對本宮有存見,本宮忍了,但你現在……對本宮太狠了!」

看著面色蕭瑟的紅綠仙子,賈銘簡直不相信這就是那張嬉笑嫵媚視一切若浮雲的紅綠仙子的臉,心里如電閃雷鳴般被劃開,被震驚,呆呆的看著紅綠仙子,賈銘暗嘆道︰

「本王真大意,她必竟是人,而且是個女人,也是有感情的!」

于是長嘆道︰

「你錯怪本王了,其實本王一見到你,就與往昔的感覺不一樣,不是內疚,而且開始用心注意你,希望了解你,但本王怕,真的好怕,你也看到杏雨了,這是情之愈深,傷之愈痛,欲親不能欲罷不能。本王只希望與你有個甘脆的了斷。誰也不怨誰,誰也沒有太深的傷痛,哈……哈哈……」

說到這里賈銘無可奈何的長笑了起來,笑得令人肝腸寸斷,江河欲絕天地裂,銀靈仙子與紅綠仙子均面色一變,驚慌失措的看著失常的賈銘。賈銘看到二女神情,暗忖道︰

「此時不逃,只怕對雙方都沒有好處的!」立時向二女道︰

「本王話已說盡,你們也知本王來歷,既已執子在手,又何借薄命,哈…哈……」

笑著笑著賈銘突然前步一竄,飛射而起,閃電般的驚入樹林,隱入了郁郁郁郁的棲霞嶺中,而那令人傷感的哈哈笑聲依舊在空谷中回蕩。兩女良久才醒悟了過來,紅綠仙子跺了跺腳,狠狠道︰

「這次居然還是被他騙了!」銀靈仙子望著蒼巒疊翠橫空而來的棲霞嶺,幽幽嘆道︰

「他日何時再見?」幽幽山谷,潺潺流水,寂寂小橋,單單飛鳥,悠悠流雲,藍藍的天,沒有賈銘的身影,古剎的清幽莊嚴,任院的悠閑典雅,沒有身影,仿佛這里除了她們二人,再沒有其它之人,似乎根本就沒有人出現過,寂靜的讓她們心顫。

隱入山連山,水連水的蒼芒林海中。林中有岩,岩上有洞,洞中又含洞的棲霞嶺上,要想找到他真是難比登天。紅綠仙子恍然大悟。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也跟著道︰

「這傀儡皇帝,還真是會選地方,躲在這里,誰也找不著!」

銀靈仙子臉上雖然幽幽淒怨,但似長吁了一口氣,似乎解決了一個大難題有心無心道︰

「他當過乞丐。住的是山洞,現在他只是利用這點本事躲難也不行嗎?」

說的無可奈何之極,但細想起來,卻又是幽默之極,紅綠仙子苦笑道︰

「就你的耳根子軟的很,每次被他胡亂一吹噓,就死心踏地的相信!」

「阿姐,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他已清清楚楚的明白,到底昨辦啦!」——

qwj掃校,舊雨樓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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