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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魂幻武 第二十四章 聖宮變臉

「賈公子乃是江湖奇人,本宮今日听君一席話,也深有同感。不錯,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恨,本沒有仇,只是因為一份難以卸去的使命,如果能完成這份使命,仇恨也就沒了!」

眾女平時難听聖宮幾句話,今日她卻與賈銘喋喋不休,似乎興趣盎然,心里均在奇怪,而銀靈仙子雖然依舊難以平息惴惴不安的心情,但暗忖這是乞丐還真如蘇秦張儀巧舌如簧,但願他不要說壞了話,又引起聖宮的不高興。

說話中的賈銘,此時已準確的把握住聖官玉妃的心態,就是欲退出卻不能退出的窘境,欲罷卻不甘。顯然皇上暗自出宮,而又暗自入宮,對她心靈的打擊很大,以前她總認為皇上只是一個不懂世事的傀儡,現在才發現皇上已經長大,而且心智高得她難以想象,難以預測,而且隱隱感到宮中的局勢她再難已控制和隨心所欲。一旦有了這種感覺。對一個曾經受過重大打擊,又強作堅強的女人來說。其影響可想而知。她的訪惶,她的恐懼,和她的憎恨,她的掙扎心態,賈銘以他前衛的心靈準確的把握住了。又引導道︰

「聖宮有此想法,在下也有,而且在下比聖宮更加強烈,只因在下深處情感的旋渦之中,難以顧全。在下心里細想,其實皇上與聖宮沒有根本的厲害沖突,與錢塘王的覬覷之野心有著本質區別。皇上要收回王權,聖宮只是懷念故國而且對亡國耿耿于懷,錢塘王卻是欲奪得王權,聖宮乃是大智大仁定能明辨!」

話剛落地橫空,重簾就輕顫了一下,帝後的嬌軀顯是微微的顫動不已。良久簾後的聖宮玉妃突然道︰

「除了賈公子和二宮主,其余的人均退下,本宮要單獨與他們談談!」

此著賈銘覺得在清理之中,但料不到聖宮變化會如此之快,這卻令他狂喜不已,銀靈仙子和眾女均是愕然,不知聖宮是何意圖。眾女驚奇的看了看賈銘,悄然而去。房內只留下銀靈仙子和賈銘。銀靈仙子輕聲道;「娘,他們都走了!」

銀靈仙子居然叫聖宮為娘,賈銘心里巨震,但很快就有些理解了。此時聖宮方長嘆道︰

「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日得賈公子點撥,本宮幡然而悟。杏雨能委身于賈公子,本宮之心欣慰了許多。剛才賈公子言外之意,本宮難道還有機會麼,皇上定知道先皇死因與本宮有關,他豈會與本宮干休!」

銀靈仙子听到聖宮居然說出這樣的話,覺得耳目一新,又驚異的望了望重簾,方才轉向此時沉默而思的賈銘心急道;「娘與你說話呢,你在想什麼?」

賈銘咬了咬牙,然後道︰

「皇上或許有些耿耿于懷,但他也很清楚,雖然你有擾亂宮廷之嫌,但在天下人眼中,你是太後,他絕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而且皇上如今只想收回王權,重震國威和君威,其余的事他都萬不計較的。如今他要應付聖宮的煙雨宮,又要應付叛亂的錢塘王,勝算全沒有把握,上次在下與他相聊,語氣間很想與聖宮修復好關系。而且以在下暗中觀察,皇上絕對不是那種只計較過去的仇怨,而不前瞻的人!」

這些話當然是賈銘的搪塞之辭,眼光犀利的聖宮立時冷叱道︰

「你敢騙本宮!」

賈銘心中一稟,暗忖這女人還真是厲害,一點兒滑頭也不敢耍,立時一笑道︰

「聖宮果然厲害,但聖宮明鑒,小婿如此說,並沒有惡意,只是心里太迫切了,聖宮剛才贊小婿為奇人,奇人當然有洞察人心靈的特點,皇上確實有這番意思,但不好在小婿面前那樣說,只因煙雨宮與順風鏢局之間的過節,而且他回宮之前,說江湖中事由小婿全權負責。

而且小婿有信心說服皇上,讓聖宮之西夏子民享有廣泛自治權。」

左一句「小婿」,右一句「小婿」,听得銀靈仙子在一旁心里既甜蜜,又是惶然,怕聖宮責難。果然聖宮在簾內冷冷道︰

「別與本宮套近乎,而且杏雨還未正式許給你!」

賈銘心里暗忖道︰

「現在生米已成熟飯,而且銀靈仙子已嘗到甜頭了,恐怕不許給本王是不行的,本王要的女人,你這當娘親的難道也管得了麼?」

「杏雨,你也太不自愛了,居然未定名份就將身子給了他,心里還有娘親麼!」

銀靈仙子被羞得面額緋紅,又听聖宮責難,惶然道︰

「女兒知錯,但是他……」

她想說是賈銘霸王硬上了的,但她又怎說得出口,低頭不敢說也不敢看聖官,暗罵這都是賈銘惹得禍,他此時卻不說話。賈銘還是笑道︰

「聖宮明鑒,不是小婿一心情願,而是兩廂情願,還清聖宮美意成全!」

銀靈仙子又陪罵了賈銘幾句,聖宮此時卻沒有再談這件事,而且注意到「廣泛的自治權」

這新穎名詞,不解的問道︰

「廣泛自治權到底是什麼意思?」

「廣泛自治權就是西夏子民作為一個王國自己管理自己,但卻要受中央集權的領導。」

聖宮半信半疑,而且似懂非懂。若真能那樣,豈不了卻了自己的多年心願,立時平然心動,向賈銘道︰

「本宮相信在這件事上你不會欺騙本宮。如果你能說服皇上,讓西夏子民自治,而且說杏雨做西復部落的女王,本宮願與他合力平叛!」

銀靈仙子幾乎不相信這句話是從聖宮母親的口中說出來的,因為賈銘在門外時她還生氣說要與皇上斗爭到底,堅決捍衛西夏王國,而且讓她成為西夏部落的女王,那聖宮又去干什麼,阿姐紅綠仙子又去哪里呢,立時慌亂道︰

「娘,你怎麼……」

「娘主意已定,由你作西夏都落的女王,皇上絕不會有異心,只因他與順風鏢局的關系。

娘已老了,不想再奔波勞累。至于紅綠準備許她為皇上的妃子,這樣皇上就在我們的控制之中,以後斷不會反口翻臉!」

銀靈仙子和賈銘立時臉色一變,都明白這絕對不行,齊心道︰

「不行?」

聖宮見二人異口同聲說「不行」立時不解的問道︰

「你們說什麼不行?」

銀靈仙子狠狠的瞪了一眼賈銘,上前在他背上又狠狠捏了一下,賈銘痛得咬牙裂嘴,但不敢叫出來,暗忖這死老婆還真是舍得,于是道︰

「其它的在下都贊同,而且有信心完成,但紅綠仙子已經和杏雨一樣了!」

賈銘說話還真有技巧,他沒有直接說紅綠仙子已被他沾污破瓜了,種豆了,而是說與銀靈仙子一樣,聖宮立進明白了過來,怒叱道︰

「你好大賊膽廠

「她們二人都是本宮至愛,你居然全部收了,好大口氣,本宮最恨花心之人!」

銀靈仙子怕聖宮娘親盛怒之下,將賈銘這名附其實的「花心郎」給斬了,立時跪下惶然解釋道︰「娘,這與他無關,全是女兒一手撮合的,我想與阿姐永不分開!」

聖宮看著跪著的銀靈仙子,黯然的嘆了口氣造︰

「你好糊涂,是不是想拉你姐一道受苦!」

賈銘立時感到該是自己說話的時候了,于是信誓旦旦道︰

「小婚一定不會讓她們受苦!」

「哼,話說的好听,你以為本宮是聾子,不知道你與凌曼玉和柳如煙的事?而且本宮看你的面相,絕對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奇人,奇人都會遁跡匿蹤的!」

賈銘和銀靈仙子均是愕然變色,賈銘更是腦海嗡的一響,如數道閃電劃過記憶的深處,此時他開始認真的想自己到底是如何一會事,到底是哪個時代的人,突然他又想起凌曼玉的話「我們有同樣的感受,才是真正同一類人」難道自己真的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麼,自己的感覺,想法,前衛的意識,都不是這個時代嗎?心中立時沉寂了下來,賈銘猛然醒了過來,糊里糊涂道︰

「縱然聖官說的是真的,在下也會辦好在下力所能及的事,將她們帶在身邊!」

聖宮沒有再堅持,嘆道︰

「現在我們不說這件事,而是本宮與皇上的協議,如何辦?」

賈銘月兌口而出道︰

「待在下尋得曼玉後,在下就進宮面見皇上,辦妥這件事!」

「你現在就去江寧面見皇上,本宮會全力去尋回曼玉,而且代本宮警告皇上,在沒有達成協議之前,絕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本宮有能力輔他,也能毀了他!」

說到最後兩句,聖宮的語氣森冷之極,令賈銘毛發直豎,因為他相信聖宮說的話。煙雨宮在江湖的實力是最神秘和強大的。而且聖官玉妃在宮中時間如此長,在朝中勢力也是難以短期肅清。皇上有反抗的力量,但要穩住王權和使天下不動亂,只有和聖官玉妃合作,賈銘微微遲疑了一下。方才向聖宮道︰

「聖宮的見解在下苟同。也相信聖宮會替在下辦好事,但在下不得不提醒聖宮,凌曼玉的失蹤多與錢塘王有關,而且凌風鏢局或許知道這一切,他們也許設好了圈套,讓在下去鑽。

若在下沒出現,聖宮又憑什麼去救回曼玉呢?」

「當然凌志不願意這樣做,但錢塘三要這樣做,凌志又有何辦法,而且女兒在錢王府。」

銀靈仙子不知賈銘的腦袋是如何長的,為什麼會想到凌曼玉一定在錢王府!但聖宮沒有擄去凌曼玉,那麼必是錢王,凌風鏢局不會謊報軍情,但依舊不解道︰

「如果真如你此說,那麼我們又何必要去救她;她本就沒有安危!」

賈銘冷冷的看了銀靈仙子一眼,方才道︰

「我那些只是猜測,而且我一定要救出她!」

銀靈仙子立時心里酸溜溜的,看賈銘的表情,仿佛凌曼玉在他心目中比她重的多。聖宮讓他們小倆口兒勾心斗角,辨了一會兒,方才向賈銘保證道︰

「這些不用你*心,本宮自然有辦法。為了安你的心,讓杏雨與你一道去江寧。」

聖宮這一招很明顯,是表明會親自出馬,而且消除了因爭風吃醋壞大事的可能性。賈銘當然長吁了口氣,這正是他擔心的,欣然道︰

「在下立時去江寧!」

銀靈仙子氣苦,瞪了賈銘幾眼,正要表示反對。聖宮在重簾後道︰

「好,只要你與皇上達成協議,本宮就回皇宮,助他奪回王權。杏雨,你這一趟,是代表本宮,而且要監督他,讓他不能出賣我們煙雨宮,和西夏子民的權益。你應明白,若你失職,就不用來見本宮了。」

在聖宮的心里,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與西夏子民的權益相比的,即使她的生命。聖宮如此說,不但是在告誡銀靈仙子,而且是在為賈銘施壓,讓他難要花招!如果他愛銀靈仙子的話。

銀靈仙子知道一切已成定局,暗罵了賈銘幾句,只有答應。

杭州到江寧沒有多少路,但一路上要經過許多古城,很難保證一路平平安安。賈銘在臨行前,回了趟黃龍別院,細心的安排了一下,第二日一早,方才跨上駿馬,與銀靈仙子並轡離開了杭州城。轉入通往江寧的官道。

有銀靈仙子同行,賈銘倒少了寂寞,但他依舊擔心在杭州城里失蹤了的凌曼玉,暗忖凌曼玉體弱多病,經不得驚嚇,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在這世上他豈不是很孤獨,因為他們是同一類人。

官道兩邊的風景雖然美麗如畫,其實說如畫是因為江南的水鄉、官道筆直。沒有山,只有隱隱約約的小路和橫縱交叉的小河。河邊有樹,塘中有早下水的鴨鵝,以及翻飛而起的水鳥。但這一切都在朦朦朧朧的晨霧之中如素描江南之畫。偶爾水里傳來嘩嘩的聲音,很快就有一只小船或典型的烏篷船飄飄而出。一切都在靜溫與和諧之中。

「想不到江南美,江南的早晨更美。我們不騎馬,沿運河而上,好不好!」

銀靈仙子此時與賈銘獨處,又獨享江南美景,心情愉悅,如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哪里有昔日的冰冷傲漫,看來女人找到自己的最愛或是變為人婦後都會徹頭徹尾的蛻變一次。就如同蝴蝶,開始作螢自縛,為湘在一片小小的空間里獨享孤獨和沉思生命;而破螢成蝶後,就變得嬌媚活躍追香逐粉。

賈銘此時卻是心轅意馬,似乎得到了東西已不吸引人了,而還沒有得到的更讓他著迷。

他正想著與凌曼玉刻骨銘心的初次相識,攝魂奪魄的音容笑貌,以及特別的感覺,他覺得凌曼玉才是最美的,嘬好的,不由一絲不苟的回憶起兩人相逢時的情景,凌曼玉的樸素而純正的情意,他著迷了,哪听得見銀靈仙子的話,仿佛自己根本就沒有騎在馬上,而是在朦朧的晨霧之中,身邊沒有上佳的美人,而是了然一人在飛快的奔跑,正如腦海里甜甜的回憶。

沒有得到回音,銀靈仙子側頭見賈銘心不在焉的樣兒,立時猜到他在想什麼,喜悅的心情蕩然無存,代替的是濃濃的酸意和洶洶的怒意。

只听「啪」的一聲,跟著賈銘只覺得天暈地轉起來,而且耳邊風聲「呼呼」直響,坐騎長嘶著差點將他給掀到路邊的小河里。賈銘頓時回到現實中,緊緊的夾著馬肚,抓住馬鬃。

待馬慢了下來,銀靈仙子咬牙切齒的跟上,手中甩著了長鞭,更是不客氣的向賈銘背上猛擊而來。

賈銘心驚肉跳,俯身躲過了長鞭,怒喝道︰

「你個瘋潑婦,是不是想謀殺親夫!」

銀靈仙子也不示弱,如沒婦一般罵道︰

「你個死砍腦殼的賤骨頭,花花心腸負心郎!」

賈銘听之一愣,想不到銀靈仙子也會罵出如此標準的粗話,而且絕妙之極,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暗忖這潑婦還真是厲害,一眼就看出他的思想拋了錨。銀靈仙子看到賈銘笑起來,方想到自己剛才有失女人矜持水準的丑態,咳罵道︰

「你這吃在碗里看在鍋里的饑色鬼,有什麼好笑的,本宮哪里比不上那……」

「哩,你看你這樣兒,好象老公十天半月沒理你。昨夜不是把你喂的飽飽的麼?」

銀靈仙子料不到賈銘會說出這樣低級的話,臉上羞紅,更是氣怒,揚起鞭子,「呼」的一聲,又殺了過來。賈銘此時怎會怕她,探手將飛來的鞭子抓了個正著。賈銘經此一鬧,暫時放下了胡思亂想。誕著臉皮向銀靈仙子道︰

「好老婆。不要胡來了,剛才是本王的不對,不該偎紅依翠想到了別處。現在你是不是想考驗一下本王是不是全心全意的愛你?!本王倒有個辦法!」

銀靈仙子听賈銘此話倒是受用,立時好奇的問道︰

「什麼辦法,你說說看!」

賈銘賊眉鼠眼的在銀靈仙子此時煙娜多姿的身上,和微微顫動的突兀豐乳。肥肥的圓臀上盯了盯,吞了吞口水笑道︰

「你到本王馬上來,本王悄悄告訴你!」

見賈銘笑的邪乎,而且眼楮極為,銀靈仙子立時猜到賈銘想的什麼,暗罵了幾句,佯怒道︰「你想的什麼鬼主意,本宮豈有不知,少來那一套!」

說著,銀靈仙子狠狠的拉了拉長鞭。賈銘又狠狠的抽了抽,兩人就在奔馳的駿馬上如拔河一般,突然賈銘順勢離鞍不起,探到銀靈仙子的馬背上,還未等銀靈仙子反應過來,就扔掉鞭梢摟住了銀靈仙子的柳腰。銀靈仙子心中一驚,而身下的馬也覺得背上沉重了許多,長嘶一聲,倒騰了起來。兩人料不到駿馬會來這一套,被高高的拋了起來。賈銘死死的摟著銀靈仙子的腰,提氣聚神在空中翻了翻身子,隱隱的落在了地上,口中吶吶著︰

「這馬還真是野!」

銀靈仙子經此折騰,倒沒有性子,掙扎著嗔道︰「不是馬野,而是你太野!」

「對對對,不是馬野,而是本王野,野就要野的有鹽有味。」說著雙手就不規矩的在銀靈仙子的柳腰間四下滑動,更是探到豐臀和下月復去肆無忌憚的揩油,一張臭嘴更是貼在銀靈仙子的螟首嗅來嗅去,真如條大色很。

銀靈仙子被逗得心煩意亂,但又逃不出他的魔爪,慌忙道︰

「呀,馬跑了!」

這話還真是有用,賈銘信以為真,停下手來望向官道前面。銀靈仙子乘機溜到了一邊,長吁了口氣,四下看了看,見四下沒人,才攏了攏頭發罵道︰「你這大竟然在這光天化日下也沒有收斂,江湖中的大色魔恐怕該你來坐第一把交椅!」

賈銘正要說話,听得兩匹駿馬驚嘶了兩聲,逃命般的沿官道而去。兩人立時大驚,沒有人,賈銘大叫道;「馬兒,快回來,難道讓本王徒步而行!」

「不錯,就是要讓你們徒步而行,這樣才能多花點時間趕去江寧。」

令人毛骨辣然的話從官道旁邊的樹林里傳了出來。賈銘和銀靈仙子心神巨震,驚駭的向樹林里望去。此時樹林里的聲音已然消逝,而且看不到人影出來。微風吹得樹葉沙沙直響,仿佛樹林里有很多人,又似乎沒有人一般。賈銘年輕氣盛,向銀靈仙子示意了一下,就準備向樹林里沖,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怪物在林中。

銀仙子畢竟老練的多,而且見多識廣,緊緊的拉住賈銘,搖頭道︰

「不可莽撞!」

兩人看了看四周的樹林,又看了看悠長的官道,一縷縷的長霧在樹林間綜繞著。沖上官道,彌漫成一片。銀靈仙子猜到樹林外面定是湖澤之地,此時的晨霧倒變得不可愛了,而是充滿了詭橘,暗隱著殺機,仿佛隨時準備吞噬他們兩人,令二人震驚的是樹林中的人怎麼知道他們是去江寧,這件事只有三人知道。賈銘此時一邊全神戒備,心里卻在不停的想,最後他心里「嘎瞪」一下,惴惴不安的望了銀靈仙子一眼,見銀靈仙子此時全神的看著樹林,一動也沒有動,而且隨時準備激斗的樣兒,賈銘心里更是一沉,暗暗問自己道︰

「此事機密無比,只有銀靈仙子聖官與自己知道,卻為何還有其它人知道,而且樹林里的人明顯比我們先期到這里,找到這絕好的地方襲擊我們,這些人是凌風鏢局或錢王府的人,不可能;那是聖官的人,她為何這樣做?……」。

賈銘越想越覺得壓力很重,若是聖宮的人,那賈銘當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若除掉他,等于除掉了皇上的有力臂膀,而且順風鏢局的黃龍別院也會土崩瓦解。賈銘第一次感到恐懼,對自己沒了信心,他開始懷疑是不是棲霞嶺的布置也被聖宮發現,若真是這樣,柳如煙,聾啞二丐豈不是十分的危險,而且凌曼玉的失蹤得重新估量。賈鉻懷疑自己以前的想法,以及聖宮的態度轉變,緊張的心幾乎要崩碎了,臉色極為難看。銀靈仙子看到賈銘的神色,不由自主問道︰

「你怎麼啦?怎麼面容那麼難看,有本宮在你的旁邊,怕什麼.而且平時你也……」

賈銘立時笑呵呵的加以搪塞,銀靈仙子道︰

「現在什麼時候,你還開玩笑!」

說完,銀靈仙子又轉首望向樹林,賈銘心里暗驚。

「銀靈仙子絕不會出賣他的,而且她是聖宮的女兒,聖宮對她寵愛有加,她不會以犧牲銀靈仙子作代價吧!」賈銘才想起自己由始至終沒有看見聖宮的樣兒,以至上說的,聖宮的心理當是極難把握的善變,越想賈銘越覺得聖宮欺騙了他。如果此時的想法是正確的。那麼皇上的處境也極為危險,因為聖宮絕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她也絕對不會在與錢塘王、凌風鏢局交惡的時候。冒然對他與順風鏢局采取行動,除非她有十足的把握,在宮中制住皇上,而江湖中制住錢塘王和順風鏢局。如果此時的想法正確的話,那聖宮的力量太可怕了。賈銘又想起了那些黑衣人的力量,聖官的實力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她才清楚。賈銘浮想聯翩,根本沒有去想樹林里到底是何方強敵。恰在此時銀靈仙子向賈銘耳語道︰

「我們不能在這里呆得太久,但隱在這片樹林里的路,又太長,還是慢慢的向前走吧。」

賈銘此時堅決道︰

「不,樹林里的敵人將我們觀察的一清二楚,不能進,我們退回去!」銀靈仙子面色一變,不解道︰

「如今時間*人,為什麼我們要退回去,難道不去江寧了!」

如今沒有足夠的證據,賈銘不能說出心里的恐懼與不安,于是違心而道︰

「如果我們向前,他們定會攻擊我們,目的是阻止我們去江寧,退回去,他們不會露面!」

此話十分有理,但十分的勉強,因為無論有多大的阻力,他們也得去江寧,才能完成聖宮的任務。賈銘的心里卻打的是另外的算盤,他並不是怕林中的神秘人物,而是想以此檢驗一下,若林中的人在他們後退時,依然要趕盡殺絕,那定是聖宮派來的人;如果沒有行動,就不會是聖宮派來人。銀靈仙子當然不知賈銘的小算盤,低德而道︰

「你平時的賊膽到哪里去了,現在連敵人還沒出現,就想後退!」

「本王不是害怕,而是識實務,難道我們非得從這條官道去江寧,不能走水路?!」

走水路是銀靈仙子首先提出來的,但此時她卻不想後退,也不贊同,此時又不好與賈銘爭辨。沒好氣道︰

「好吧,就听你的,但恐怕後退他們也會攻擊的,而且…」

賈銘心里卻在暗暗的祈禱著,希望他們後退林中的人也沒有動靜,因為他害怕自己的想法變在了現實,那樣就太他失望,太令慘了,他受不得這樣的打擊。兩人達成一致後,開始小心翼翼的轉身,準備向後退,誰知林中那陰森森的聲音又道︰

「你們前進沒有路,後遇也沒有路,這段路上,就是你們的黃泉之路,哈哈哈……」

兩人听之,面色巨變,賈銘更是絕望的變色,心一個勁兒的往下沉,仿佛遭受了重創。

似乎已經證實了林中埋伏的人就是聖宮派來的。賈銘向林中冷喝道︰

「閣下憑什麼說這段路就是我們夫妻的黃泉之路,若你是有種的,不妨顯身出來,看著你是何方怪物?」

「哈哈哈……小子,你果然有種,老夫還是第一次听到如此不客氣的話,就顯身出來!」

听那人要顯身出來,賈銘和銀靈仙子均有些緊張,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詭橘的樹林。良久,才听得「啪噠啪噠」的聲音和低低的說話聲,仿佛樹林里不只一人,突然听到一聲長長的怪吼,賈銘和銀靈仙子均變色道︰

「是什麼怪獸?」

話音剛落,一頭凶猛的花斑老虎從樹林里慢條斯理地走了出來,虎背上坐著一位身穿虎皮袍的怪異之人,此人的長相也如那頭老虎一般,好象孿生兄弟,特別是他那雙銅鈴般的眼楮,射出充滿殺意的野獸凶光。賈銘和銀靈仙子均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暗忖怎麼會有這樣的江湖人物。待那老虎馱著主人走到官道中央,銀靈仙子面色巨變道︰「你……你是西域獸王?」

「哈哈哈……不錯,小姑娘年紀不大,眼光和見識倒不錯,不愧為聖宮之女!」

賈銘心里更是鐵定此人是聖宮派出來的,當然他沒有听說過「西域獸王」這樣的人物,看這陣式,倒讓他心驚肉跳。銀靈仙子此時倒鎮定了下來,向「西域獸王」道︰

「前輩雖身在西域,但聲名遠播,中土江湖人上誰不知曉,前輩很少在江湖中走動,到中土路途遙遙,前輩何故到此單單為難我們?」

「西域獸王」拍了拍虎額,吊楮大蟲晃了晃頭,又凶光燦燦地盯著對面二人。

「這不是為難的事,而是該不該的事,有人答應給本王好處,而且那好處相當的誘人,本王……」

「是誰答應給你好處,又是什麼好處令你動了殺人之心?說不定本王會給你更大的好處!」賈銘沒待「西域獸王」說完,就怒氣沖天的嚷了出來,而且口氣十分的大。「西域獸王」何等身份的人物,被賈銘不客氣的對待,心中已有怒火,此時再見他打斷他的話,更是眼冒凶光,但听說賈銘能給他更大的好處,轉了轉銅鈴大眼將賈銘看了看,有些懷疑的問道︰

「你是什麼角色,又憑什麼給本三更大的好處,能給一片土地麼?」

「哈哈哈……,莫說一片土地,就是一片疆城,本王也是給的出,本王也不是什麼角色,更沒有你在江湖上的名氣足.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非主臣!」

想不到賈銘在「西域獸王」這樣的厲害人物面前也不忘用一蒙二騙的伎倆。銀靈仙子暗自叫糟糕,但賈銘心里自有主張,「西域獸王」面色一變,又看了看賈銘幾眼,不相信地問道︰

「憑你剛才說的,難道你是中土的皇上?這絕對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的事你還見得少呢!那支使你的人沒告訴你本王的身份麼?」

「西域獸王」搖了搖頭,暗自想了想方才說道︰「經你這一說,本王倒有些相信了!」

但很快地他又將眼楮望向賈銘,說道︰

「不行,本王已答應殺了你們,本王不能失信!」說著拍了拍吊楮花斑虎的頭問道︰

「虎兄,你說說著,他是不是在騙本王?」那頭凶狠的花斑虎向著賈銘曝叫了兩下晃了晃頭,「西域首王」立時怒道︰

「你小子居然敢騙本王,本王看你這樣兒,就不是個好相與之人,留你不得!」

說著用力拍了拍虎背,花斑虎立時跨動四肢,爆叫著,露出森森的白齒向賈銘二人撲了過來。賈銘和銀靈仙子驚駭不已,賈銘沒有探出半點音信,頹喪之極,更是思如泉涌暗忖道︰

「這野獸是為了疆土而來,但又不相信本王就是當今的皇上,而錢塘王並不知實情,只有聖宮王妃清楚,難道真是聖宮以土地換王權請來的,本王該如何辦?」

銀靈仙子見賈銘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兒,立時拉著他的手叫道︰

「我們快些走!」

本等賈銘反應過來,銀靈仙子硬拉著他向後面奔,而那吊暗花斑虎明顯經過訓練,十分敏捷,而且聰明,見二人捺身欲奔,狂叫一聲,也騰空而起,向二人追來。同一時刻,虎背上的獸王急掠而起,剎那間就站在了兩人的前面。如今退有獸王當道,而前進呢又有花斑虎,兩個不得不停來。花斑虎乘機已幾乎追到了面前,賈銘大吼一聲,雙掌齊出,拍向吊楮花斑虎,此時賈銘的功力何等厲害,而且毫不保留。只听「轟……轟……」兩聲,吊楮花斑虎慘痛叫著被*得後滑了數丈。那「西域獸王」料不到賈銘有如此深厚的內力,立時怒氣于霄道︰

「好小子你有種,居然敢欺負本王的虎兄,今日就是有金山銀山,本王也不與你合作!」

說完,「西域獸王」尖嘯一聲,向賈銘和銀靈仙子撲面而來,來勢快疾絕倫。賈銘此時哪里怕他,飛騰而起,身影疾晃,而且雙掌快疾無比劈去,雙腳更是如電閃雷鳴般向飛來之影踢了出去。「西域獸王」立時一讓,讓過了賈銘飛快的膛腿,而雙掌「轟……」數聲,兩人都退了幾步,當然是賈銘的內力稍弱一些!

兩人均受到了巨大的震撼,「西域獸王」料不到此小子年紀不過雙十,而內功卻如此的深厚,差一點就與他的內力不相伯仲,方才知道此二人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好應付,立時消除了輕敵之意。而賈銘心潮浮動,真力被擠壓得在體內亂竄,不由暗忖道︰

「這野獸還真是名附其實,幾招之後就佔了上風,恐怕這是本王遇到最厲害的人物。」

想歸想,賈銘後退幾步,立時離花斑虎近在颶尺,花斑虎對賈銘又火又怒,但也有點忌憚賈銘,此時又見敵手就在嘴邊,狂吼一聲,伸出巨爪撲背而來,想偷襲這可怕的敵手。銀靈仙子見之,提心吊膽地驚呼了起來,賈銘其實已感到背後花斑虎襲來,但對面有「西域獸王」「虎視眈眈」,哪里敢回頭。但此時突然腦海一亮,已有定計。他冷冷地笑了笑,突然向前直倒而去。這一招令「西域獸王」驚愕無比,而且銀靈汕子也不明其故。花斑虎騰到半空中,剎時失去了目標,但龐大的身軀怎剎得住,速度更沒有減少,轉眼就掠到了賈銘的上空,眼看龐大的虎軀直壓下來,而且那毛聳聳的四腿猛踏而下,若是讓花班虎撲中,哪還能逃出虎爪之外,只怕死定了。誰知貿銘在猛虎到了頭頂,立時在地上疾滾兩下,顏面向上,雙腿更是閃電般踢將而出,力如千金。只听」轟隆隆……」和清晰的「砰砰」聲,龐大的虎軀被高高拋起,向一側墜去,擊中老虎的結結實實地掌勁和腿勁,真如開碑裂石。

花斑虎在地上滾了幾滾就又站了起來,眼中的凶狠更是濃烈。「西域獸王」看到這一幕不但驚愕,更是為賈銘渾厚的內氣把花斑虎硬硬拾起來,可花斑虎受了內傷,「西域首王」

心痛難抑,如那花斑虎一般狂怒撲了過來,口中大叫道︰

「居然敢軟負虎兄,本王殺了你這惡徒。」銀靈仙子見之大驚,立時騰袖而起,揮出白綾,白綾飛騰而去,欲卷「西域獸王」的雙腿,誰知白綾到了「西域獸王」附近,如踫到銅牆鐵壁一般倒卷而回,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銀靈仙子見之,暗駭不已,知道這家伙不但練成了護身罡氣,而且內力驚人之極,白綾根本就對他亳無辦法。看到「西域獸王」已然撲近,哪里還能細想,掠身而起,花掌刁鑽的襲將出去,手中更是冒有森然寒光,「西域獸王」自恃武功高絕,揮掌就拍;只听「砰」的一聲,銀靈仙子被拍了個正著,悶哼一聲,向後飛退,她根本就擋不住這強悍的氣力。

賈銘見之,立時在地上急滾,同時盤旋而起,抱住了踉踉蹌蹌的銀靈仙子,急切的問道︰

「杏雨,你沒事吧,這老東西內功深厚的令人膽寒,連本王也擋不住呢。」

銀靈仙子此時心里雪亮,知道這一人一虎厲害之極。將手中的匕首塞給了賈銘,說道︰

「你內功深厚,或可與他一拼,他練有護身罡氣,只有這匕首才破得了!」

話音甫落,「西域獸王」已然撲過來。賈銘卷身而.上,有利刃在手,豪膽也大了一些,拳掌交替,向「西域獸王」硬生生的擊去,而在掌中,暗藏著「銀靈匕」。

「西域獸王」知道賈銘內功也厲害之極,但他如何能怕這毛頭小子,甩起大掌,硬抵而來,又是一聲巨響,立時經渭分明,「西域獸王」腳下滑了兩下,而賈銘卻飛彈而起,似剛剛撞在了牆上。賈銘突然在空中一翻,直直下墜而來,直取魘頭頭頂。「西域獸王’本想直取銀靈仙子,但見賈銘如此駭人的招式,哪里敢馬虎,銅齡大眼仰著急墜而來的賈銘,已看到他手中的利刃,心里第一次升起驚駭,慌忙向旁邊一閃。

但賈銘來時快如閃電,只听「西域獸王」慘叫一聲,向旁邊的花斑虎急滾而去。賈銘在空中當然看得真切,「銀靈匕’已刺中了魔頭的左肩,而魔頭的罡氣也使賈銘飛彈而開。賈銘調氣聚神,乘這難得的機會,拉著銀靈仙子道︰

「我們快走,若等魔頭卷土重來,只怕我們倆人都不是他虎兄魔弟的對手!」

說著兩人飛涼而起,撩人到樹林之中,誰知剛過樹林,一張大網漫益而來,兩人剛好竄入網內,賈銘大驚之極,慌忙用利刃毫不憐惜地向大網劃去。「銀靈匕」果然神奇無比,只听「嘶」的一聲,大網被劃出長長的破口,兩人從破口處急滾而出,但未等兩人站穩,就听得紛至沓來的腳步聲。兩人剎住了腳步,知道今日難已逃出伏擊。銀靈仙子神色大變,眼楮向四下張望不停,而賈銘則反而氣定神虛,他想看看到底是何方之人在此圍擊于他們,好解開心中的疑團。

誰知包圍上來的人令他大失所望,這些人全是蒙巾玄衣,根本就難以看出他們是來自那一派。銀靈仙子向圍來的人橋叱道︰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糾纏不休?」

「什麼人你別管,只管你們今日是否可以逃離此地,要去江寧,恐怕要等下輩子!」

銀靈仙子此時終于醒悟了過來,面色一變道︰「你們……你們是聖宮派來的?」

那說話之人一愣,很快又哈哈回答道︰

「是不是聖宮派來的,你們難道猜不出來麼?」

听到此言,銀靈仙子臉色再變,痛苦道︰

「這絕不可能,聖宮絕對不會這樣做,她怎會……」

「哈哈哈……天下間有什麼不可能的,只有死人才不可能變,為了大局,聖宮還有什麼會不得?」

銀靈仙子臉色立時變得絕望,忐忑不安地望了賈銘一眼,賈銘此時一句話也沒有說,但臉色極為陰沉,似乎他早料到有此一著,銀靈仙子心中一酸,兩行清淚流了下來,後退兩步,方才向賈銘道︰

「你……你是不是早就開始懷疑他們是聖宮派來的?」

「嗯,就在‘西域獸王’出現的時候,因為我們去江寧只有三人知道,而他們卻……」

「不,他們不是聖宮派來的,聖宮怎會害我們?你……你難道連我的話也不相信麼?」

賈銘咬著牙,面色痛苦道︰

「你的話我本來應該相信,但要我去相信聖宮很難很難,因為她曾經是本王的敵人和仇人,這與相不相信你根本就沒有關系,你認真想想……」

看著面色冰冷的賈銘;銀靈仙子的意志開始崩潰,她不知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對她好,但卻在此時,賈銘突然哈哈大笑道︰

「可惜,現在你們殺了本王也沒有用!」

「而且普天之下,根本就沒有人殺得了本主,包括你們,而該殺的人卻是你們,哈哈……」

話音剛落,就听得沙沙的腳步聲紛至沓來,而且箭督之聲從四周響了起來。立時慘叫聲四起,那些蒙面黑巾人很快就有半數中箭倒地而死,未死之人恐怕也是身上貼了幾箭。銀靈仙子被眼前的場面驚呆了,疑惑地看著賈銘。

此時從樹林里掠出數十名順風鏢局的弟子,向賈銘道︰

「果如少主所料!我們前面探路到此,發現這里有敵人埋伏,于是按少主吩咐行事,但那‘西域獸王’……——

qwj掃校,舊雨樓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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