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風傳奇 第十八章 瑟瑟秋風
卡思嘉繪聲繪色的學著格里弗斯的口吻說著。
格斯看看卡思嘉的樣子，覺得她的樣子很可愛，有些滑稽的味道。
卡思嘉道︰「格里弗斯說了許多……我看他很沮喪……的樣子……」
格斯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安慰他呢？」
卡思嘉道︰「可是，我找不出……要說的話……」
格斯道︰「格里弗斯怎麼會那樣呢？」
卡思嘉道︰「是呀，從沒見過那樣的格里弗斯。」
卡思嘉回憶道︰「那時的格里弗斯……那樣地沮喪……」
卡思嘉眼楮突然一亮，道︰「但是……由那時開始，我開始看出……格里弗斯逐漸改變了……」
格斯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卡思嘉道︰「從那之後，回到城後的某個晚上……」
卡思嘉閉上眼楮回想著︰「我經過城堡時。在下面看見一個人在陽台上。
我看一個人很像格里弗斯……「
格斯听著仿佛突然來了神似的，眼楮盯著卡思嘉。
卡思嘉接著道︰「但是他在那個很富有的貴族家里。我懷疑自己看錯了……便仔細看了一下……」
格斯也緊張了，他的瞳孔張大了，問道︰「該不會真的是格里弗斯吧？」
卡恩嘉道︰「是格里弗斯……？」
格斯驚訝的道︰「怎麼會了，簡直令人無相信……」
格斯頓了頓，道︰「那麼，你後來怎麼辦了？」
卡思嘉道︰「‘格里弗斯……’我叫道……」
格斯問道︰「我想格里弗斯一定沒有答應你吧！……」
卡思嘉說道︰「是的，當時他向下看了一下。突然我看見那貴族從里面走出來。用手攀著格里弗斯的肩膀。」
格斯笑道︰「這可能就是格里弗斯不答應你的原因吧……」
卡思嘉道︰「此時我才看清……格里弗斯赤果著上身……」
格斯驚訝道︰「格里弗斯不會也是同性戀吧？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呀……」
卡思嘉道︰「當時我也不信，但是，很快……格里弗斯又被那貴族抱進屋里了」
卡思嘉流淚了，道︰「我站在下面呆呆的很久……」
格斯也被震驚了。
他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急急道︰「嗨……」
「開玩笑吧！」
「那種重視自尊的家伙怎會……」
卡恩嘉流著淚點點頭，其實，她也不願相信，這件事對她的打擊是多麼的大呀。
卡思嘉是多麼的崇拜格里弗斯呀，可是現在他……
卡思嘉繼續道︰「在快要天亮的時候……我睡不著，走到附近的河邊散步。你猜我看見誰呢？」
格斯問道︰「看見了誰？快說，別賣關子……」
卡思嘉道︰「我突然看見格里弗斯……」
格斯又是一驚，問道︰「格里弗斯不是在貴族家里嗎？怎麼會在河邊呢？」
卡思嘉道︰「格里弗斯在河里拼命的擦洗身子。」
格斯笑道︰「他也知道自己很髒嗎？還算有自知之明……」
卡思嘉道︰「我當時驚呆了……正準備轉身就走。格里弗斯發現了我。」
格斯笑道︰「這回你死定了，格里弗斯肯定饒不了你……」
卡思嘉道︰「才不是了，格里弗斯像你是嗎？當時格里弗斯平靜的說，‘一起來如何？
很舒服的。」’「呃……」
格斯驚愕了，格里弗斯怎麼會這麼做了。
卡思嘉道︰「我……我……我不知所措。」
格斯問道︰「格里弗斯後來怎麼說的？」
卡思嘉道︰「‘……是覺得我……骯髒嗎？’格里弗斯當時這麼問道。」
「‘不……’我答道」
「突然我不知從那里來的勇氣。」
「我大聲問道︰」為什麼……「‘」為什麼……剛才……和那家伙一起……？「卡思嘉道︰「我當時就這樣對格里弗斯說‘……對，對呢……定是我弄錯了。昨晚那情況是……你們在開軍事會議……’」
卡思嘉對格斯苦笑道︰「我不停的為自己找借口……」
卡思嘉突然停下來道︰「你一定想不到格里弗斯怎麼說吧……」
格斯說道︰「我當然知道，格里弗斯一定說‘是的，就是這樣的……」’卡思嘉冷冷地道︰「看你有多笨，格里弗斯很淡然的道︰」不，並不是錯誤。「‘卡思嘉停了一下，道︰」我听了後很心痛，我想他要是否認該多好呀。
至少他也可編一個謊言騙我。可他沒有……「格斯道︰「格里弗斯就是這樣的，否則就不是格里弗斯了……」
卡思嘉道︰「‘為什麼’……‘為什麼’我歇斯底里的問，‘格里弗斯，為什麼要和那家伙在一起」’「可是……」
卡思嘉頓了頓道︰「格里弗斯馬上就回答了我，他說‘為了錢’……
當時他的樣子很冷酷……「
卡思嘉對格斯道︰「嗯？……當時我就嚇了一跳」
卡思嘉道。︰「格里弗斯接著說道，‘軍隊需要大量金錢。兵士、馬匹、裝備、食糧。
每樣都需要錢。況且，鷹之團今後仍會壯大起來……」’「‘不壯大是不行的。’格里弗斯淡淡的說‘為了那樣，必須要龐大的……軍費……」’「‘那家伙那天看上了我……而我對他的財產亦有興趣，即是說利害是一致的。」’「‘……即使如此……那樣的事…………」’卡思嘉說道︰「我還是想不通。格斯，你呢？」
格斯道︰「那有什麼想不通的呢？只是格里弗斯為什麼不用戰爭來奪取了……」
卡思嘉道︰「格里弗斯說，‘這樣的局面不會很久的，況且那太花時間了。而且……當在戰場出陣的話，即表示會失去很多部下！」’「‘格里弗斯……’我叫道，‘難道……是因為那小孩的事……’」
「‘不是。’」
「‘我只是作出合理的計算。’」
「他竭力的否認，可我知道是的。」
卡思嘉對格斯解釋道。
「格里弗斯道，‘比較一下打上10次仗，損失數百部下，或是讓一個老人家開心，」’「‘何者危險性比較少而已。卡思嘉，’他問我。」
「‘我嘛……對于那些在我指揮下丟命的伙伴……我並沒感到要負任何責任……」’「‘原因是……是他們自己選擇了戰爭的道路。’」
「‘正如我一樣。」’「‘……若果是……為了他們……」’「‘為了已死的人……我所能夠做的，……就是勝利！」’「我看見格里弗斯用手拼命的抓自己的手臂。」
格斯問道︰「為什麼，格里弗斯要那樣……？」
卡思嘉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看見格里弗斯拼命的抓著手臂！」
卡思嘉停了停，道︰「那麼用力，那麼不要命……仿佛是在抓一樣可以讓他發泄的東西。」
「血一滴滴，一滴滴的自手臂流出。又漸漸沁入河里，他身邊的河水慢慢都變成了血色……」
卡思嘉說著就流了眼淚，道︰「我就離他不遠。眼睜睜地看著他虐待自己。
可是，感覺上，那麼多的血，不是流在河里，而是流在我的心上……
卡思嘉抱著格斯痛哭道︰「我的心好痛……」
格斯問道︰「那麼，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呢？」
卡思嘉道︰「是的，但是……格里弗斯仍在說——」
「格里弗斯他說，‘他們……為了達成我的夢想而付出性命，我要不斷勝利。」’卡思嘉接著道︰「我終于忍不住了，大聲叫道，格里弗斯停手……可是，他不理睬我。仍發了狂似的吼道——」
卡思嘉學著格里弗斯的語氣道︰「‘我的夢想，只是在伙伴們付出生命下，才能實現。
反正是涂滿血的夢想！」’「‘但是……」’「‘我渴望得到的東西並不是付上數百數千的性命……’」
格斯感嘆道︰「格里弗斯也太看重自己的夢想了。」
卡思嘉說道︰「是的，我當時就叫道——停手！——好象自己也發了狂。」
卡思嘉頹然的說道︰「可是，格里弗斯仍吼著——‘我沒有為那些事後悔和內疚。但是……而只有自己不用染上一點污穢，便可輕易得到手的東西！」’格斯笑道︰「格里弗斯真的厲害，我有些崇拜他了……」
卡思嘉道︰「你們男人都這樣，作什麼都不擇手段的……很卑鄙無恥……」
格斯笑道︰「小女人，快說後來怎麼樣了？」
卡思嘉又回到話題上，道︰「就在這時，血已經染紅了他身邊的河水。」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步跨過去，緊緊地摟住了赤露的格里弗斯……」
「口中仍在懇求道，……停手……你停手吧！」
卡思嘉突然無限深情的回憶到︰「四周那樣安靜，河水那樣冰涼。」
「我就那樣摟著他——似乎可以一直到永遠」也不知過了多久，格里弗斯回過頭來，慢慢地握住我的手，輕聲道——「
「格里弗斯說道，‘我沒事……什麼事也沒有。」’格斯插言道︰「你真的那麼愛格里弗斯嗎？」
卡思嘉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和格里弗斯在一起我就很開心……
格斯沉默了。
卡思嘉接著道︰「格里弗斯轉過頭來，將手放在我肩上，又回復了往常的他。」
「當時……我十分傷心……」
格斯道︰「格里弗斯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不是很好嗎？你還傷心做什麼？」
卡思嘉道︰「我是擔心——」
「人們在小孩時響往的單純夢想早已舍棄了，而格里弗斯卻當是應該實現的夢想，一直維持著。」
「但是……他所選定的夢想實在太單純和異常之巨大……」
「他背負的東西也是無可估計……」
「他是強人……若用一句說話來說明是很簡單……」
「但是……企圖把巨大的東西得到手的人，」
「我想他們要忍耐的事，比任何人還要多。」
「他並不是強大……」
「格里弗斯……是非變成強大不可。」
卡思嘉看了看格斯，激動的說道︰「……我希望在……他的身邊。」
「若果他要將一切奉獻給自己的夢想的話……」
「如果他的夢想是要戰斗而斬開的話……」
「我希望……成為他的劍！」
戰斗！
戰斗失去了數之不盡的同伴！
熟悉的臉孔不斷減少……
都不斷加入了更多的新臉孔。
我也不經不覺成為老資格的一人。
自覺地感到格里弗斯對我……寄予深厚的信賴。
我希望在他身邊……
成為他為了達成夢想而不可缺少的東西。
我相信我的願望能達到，我一直相信是那樣。
直到那下載……
到你出現為止……
卡思嘉痛苦的回憶著︰「你記得嗎？」
格斯困惑的說道︰「記得什麼呀？」
卡思嘉道︰「那天……在那個山丘上，格里弗斯跟你說的話？」
格斯模模後腦勺，道︰「不記得了……」
卡思嘉道︰「我記得，格里弗斯說，‘我需要你！’……」
格斯笑道︰「好象是的，我當時就覺得格里弗斯可能是同性戀了。」
格斯看見卡思嘉臉色嚴肅，問道︰「那句話又怎麼了？」
卡思嘉道︰「……就是那句話……他決不是……會說出那種話的人。」
卡思嘉憤怒了，道︰「格里弗斯…………從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那樣的話。到現在為止……對任何人他……都沒有說過……」
格斯道︰「那又怎麼呢？」
卡思嘉勃然道︰「我……吞不下這口氣……」
「我對輕易地令格里弗斯說出那種話的你……
我妒忌。「
卡思嘉頓了頓，平靜的道︰「但是，雖然是那樣，我想格里弗斯是把你視你鷹之團里必要的人才。所以很想得到你………」
「………我企圖那樣去想……」
「但是，沉著冷靜的格里弗斯，每當踫上關于你的事，經常也變得沖動起來……」
「簡直好像……」
「簡直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格里弗斯是信賴著你，但你卻任意妄為……」
卡思嘉掐著格斯的脖子。
憤怒道︰「不考慮事情始末，只懂得橫沖直撞……」
「我不能饒恕的是……」
「喂……喂？你不能饒恕我什麼？」
格斯吃吃的問她。
卡思嘉道︰「你那任意妄為的表現……會害死格里弗斯這個事實！！我是不能饒恕的。」
卡思嘉松開手，對格斯道︰「我不知道你會在哪處的戰場戰死！」
她突然眼光凶道︰「但是，因為那樣而令鷹之團……令格里弗斯的夢想斷送了，我是不會饒恕的！！」
她近于發狂的叫道︰「把格里弗斯……變成這樣子……」
「我不能饒恕你……」
卡思嘉又把格斯的脖子掐紅了。
手指深深的陷了進去。
但格斯沒叫一聲。
卡思嘉抱著格斯，撲在他懷中哭道︰「……為什麼……是你救了我？」
「為什麼……格里弗斯會那樣器重你呢？」
「……為什麼……非是你不可……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讓格里弗斯變成那樣了……」
「為什麼……」
突然。
格斯听到背後有點響動，好象有人來了。
他警惕得很，即使在這種時候，格斯也時刻不放松警惕。
格斯忙把卡思嘉嘴巴一捂。
「干嘛……」
卡恩嘉還沒反應過來。
「噓……」
卡思嘉馬上就不做聲了，他們側身看去。
看見許多士兵在搜尋他們。
是敵人。
他們戴著鋼盔。
手中拿著劍。
一個草叢一個草叢的搜尋。
「喂，真的在附近嗎？」
一個敵人問同伴道。
「不會錯的。」
一個回答道。
「不過，從那個山崖掉來下，早已死了吧？」
「沒關系。」
「阿頓大人下了承諾，無論生也好、死也好他一定會出獎金。」
「因為他們是鷹之團的沖鋒隊長和女千人長呢！」
他們在一起合計著。
「再往下游找找著吧。」
他們越來越近了。
「這是急流，尸體有可能會流進去。」
「若不趕快的話，會被其他人搶先一步！」
卡思嘉嚇得大氣不敢出。
「嗨。」
格斯叫她。
她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格斯正拿著東西給她。
「是退燒藥。」
格斯把藥遞給她。
「吞下吧！沒空間在悠閑了。」
「在太陽下山之後要離開這里！」
那幾個士兵粗心的搜了一下，就匆匆的走了。
幸虧他們沒過來。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格斯、卡思嘉都沒兵器，而且是赤果著身體，你說這樣子怎麼見人更何況是御敵。
雖然敵人未來，但是，在洞里的格斯和卡思嘉。
確實度分如年。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
但是好象是過了一個世紀。
在這個時候，兩人的心貼得很近，彼此的呼吸聲都听得清。
格斯第一次感到女性的溫柔，也是第一次聞到女人特有的氣息。
這個時候，仿佛世界就只剩他們兩人了。
女人是個讓人忘憂的地方，同時也是個讓人忘掉斗志的地方。
格斯在那時曾想過︰「就這樣私守一生多好呀！有個女人在身邊該多好了……平靜的生活多好呀……」
但這僅僅是一瞬間的想法。
馬上他又清醒了。
他還要戰斗……
他們還處在生命的邊緣，必須去抗爭。
他希望時間快點過去。
太陽快點下山。
然而，事情總是這樣的……
你想他快，他偏慢。
你想他慢，他偏快。
尤其是時間——你注意它時，覺得它過得太慢。
你稍不注意。
它便飛快的流過。
比劍還快。
好容易等到了太陽下山。
他們趕快穿好衣服，兩人的臉又紅了，像個隻果一樣。
格斯和卡思嘉披好鎧甲。
他們趁著光線不太亮，快快逃生。
格斯在前面帶路，行色匆匆。
卡恩嘉跟在後面，氣喘吁吁，汗流浹背。
「嗄……」
卡思嘉摔了一跤，重重的跌在地上。
「怎麼了？」
格斯問道。
他心急如焚，因為男人總是想著自己肩上的重擔，想著自己要照顧女人，想著自己的責任——
坐擁書城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