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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寵卿卿 第四章

蹙眉凝神的瞅著自己的手掌,晁霆有說不出的懊悔與憤怒,只不過這怒氣針對的是自己而非別人。

雖然他是晁府的少爺,也是實質的掌權人,可卻從來沒對下人動手,就算真做錯事的下人,頂多也是告誡一番,或遣送出府罷了,可這次……

晁霆將揮打紀嵐的手掌送到唇邊輕吻著,腦海中霎時浮現她那張充滿倔強不服輸的美麗容貌,大家都說她長得像馨姬,可他卻發現,她跟她有著截然不同的神色,比起馨姬,她那張充滿表情的臉蛋更使人炫惑與受吸引,忍不住想多看她一眼,甚至……幻想將她壓在身下會是怎樣的刺激?

天,他在想什麼?對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動了心嗎?不,應該是說動了嗎!呵,荒謬,對一個長得像自己妹妹的女人發情!晁霆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不過眼前卻又掠過方才那雙在外的修長雙腿,勾起他雙腿間的悸動,月復部燒起一把熾火。

「該死!」他的生理反應令他懊惱的低咒了聲,讓剛踏進書齋的人嚇了一大跳。

「霆,怎麼了?是心娘惹您生氣了嗎?」心娘眼角噙著淚水,一臉委屈的道。

「不是,跟你無關。」晁霆深吸了口氣,朝她招招手,示音一她坐在自己腿上。

心娘當然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接近他的機會,身子雖縴弱,可腳步可快的很,不消片刻便已經安坐在他腿上,撒嬌的將身子依偎進他的懷中。

「那是什麼事情讓您心煩了?心娘雖然只是您的妾室,可真的很想跟您分憂吶,想馨姬去世的時候,您都不讓心娘靠近您身邊,可知心娘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死的那個人是我吶。」心娘微微仰起頭,輕嘟著紅唇,她很清楚的知道要如何才能勾起男人的憐愛與。

「不要再提起過去的事了。」晁霆的臉色忽的一沉,不悅的道。

「呃,是、是的,心娘知錯,請您不要生氣。」糟糕,沒想到霆還這麼介意人家提起馨姬的死?她暗自在心中叫糟。

「算了,你走吧。」他忽的想要獨處,將心娘自腿上推開,站起身道。

「可是……人家已經好久沒在您身旁侍寢了,請您不要趕我走嘛。」心娘不依的噘噘唇,自他的身後環住他的腰,嗲聲道。

「心娘,我得將這陣子荒廢的事重新處理妥當,今晚不會睡了,所以你還是先回房吧。」晁霆轉過身將她的手扳開,不容質疑的將門打開,暗示她離開。

「呃,既然如此,那心娘就不打擾爺了,不過……等您需要心娘的伺候時,一定要記得通知我喔。」心娘不甘願的輕移蓮步,臨跨出房門還不忘提醒他。

晁霆淡淡的扯唇,隨即毫不猶豫的將門給關上。

心娘在視著緊閉的門扉半晌,臉上溫婉的笑意緩緩的消逝,換上一副旁人從來沒有見過的怨毒神色。

打她十六歲在晁老爺的示意之下,成為晁霆的侍妾之後,便一心一意的等待他將全部的心思放在她身上,成為他的正室,接著成為晁家的主母,可偏偏世事不如人意,那個晁馨姬完全毀滅了她的夢想,她不但佔據了所有人的關愛與目光,甚至不斷延遲她成親的時間,這樣下去的話,她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成為晁家的主母?

幸好她並沒有為此煩惱太久,馨姬死的正合她意,只不過晁霆因此喪志頹廢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害她又擔心起他成為一個只知沉浸在酒中的廢物。

不過,看來這個擔憂又快要成為過去了,雖不知為什麼,不過自她昨日由暫宿幾日誦經吃齋的寺院回府之後就發現,霆似乎又重新振作了起來,而晁老爺與夫人也下了江南散心養病,雖然她對他的冷淡還是有些不滿意,不過,相信這也是個可以解決的問題,而她,只要等著效晁家的主母便是了。

呵呵呵……她越想心情越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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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頭的鳥鳴聲悅耳的譜成一首首的樂章,和煦的陽光懶洋洋的撒遍大地,鮮艷的百花競相綻放,在春風的吹撫下擺動著舞姿。

唉……以往這種天氣總是可以讓她的心情高揚,忘卻一切的煩惱,可為什麼今天的她卻還是一樣的情緒低落,愁眉難展呢?

對了,一定是因為那個野蠻人的一巴掌害的。

紀嵐下意識的撫撫已經沒有留下任何印子的臉頰,心中的怒意與委屈便充斥了整個胸腔,哼,虧她還對他的長相贊許了一番,沒想到他竟然是個會動手打女人的臭男人?哼,一定是她看走眼,其實他長得也不怎麼樣嘛,眉毛太粗、眼楮太小、嘴唇太薄、鼻子太塌、身材像熊一樣,沒有一樣好的,一點都比不上她那幾位英俊瀟灑的哥哥?哼。

紀嵐忿忿的在心中丑化他,借此宣泄自己的怒氣。

「嵐嵐,這幾天我都沒辦法帶著你,我得去心姨娘那兒干活去。」飄香不知在何時站在紀嵐的身後,憂心忡忡的道。

紀嵐甩甩手上的水珠,放下洗到一半的碗盤,站起身面對她,困惑的皺皺眉問︰「心姨娘?」這晁府的人口還真不少嘛。

「是呀,她是少爺的侍妾,咱們可是惹不起的,所以只要她吩咐的事,就算再不想做,也得硬著頭皮做。」飄香吐吐舌,一副對心娘不敢領教的模樣。

「侍妾?我以為他還沒娶妻,怎麼先有侍妾了?」哼,這種粗暴的野男人,也有人敢嫁呀?紀嵐在心中暗忖,胸口忽的感到悶悶的。

「這你就不懂了,晁老爺當初只是希望先幫少爺找個照顧他的人,所以就選中了心娘,其實她本來也只是個丫環罷了,地位跟咱們沒什麼不同,可能是比較會耍手段,所以才得以讓少爺注意到她吧。」飄香聳聳肩,繼續道︰「總之,咱們運氣是不可能這麼好的,還是認命吧。」

「當侍妾算好命嗎?」紀嵐不以為然的撇撇唇道︰「在我們那個時代呀,法律規定的可是一夫一妻制喔,若是男人敢在外面拈花惹草,腳踏雙船的話,下場可是會很慘的呢。」唉,她又忍不住比較了。

唉,飄香暗暗嘆了口氣,自責自己老是害嵐嵐陷入夢境之中,「要是真有那樣的地方,我還真希望我可以去瞧瞧呢。」她隨口附和道。

「我也很想回去,只不過,就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回去。」紀嵐長吁了口氣,神色黯淡的道。

「不要回去啦,我希望你留下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有你這樣一個可以談心的好姐妹呢。」雖然不是十分相信她的話,不過飄香還是真心的說。

紀嵐感動的上前擁抱住她,「謝謝你,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這樣的舉動倒讓飄香手足無措的吶吶道︰「呃,我得去心姨娘那兒了,你自己得多注意些,不要再惹少爺生氣了。」這嵐嵐總是有讓人感到驚訝的舉止,的確跟周遭的女子不同,越跟她相處越覺得其實她長得跟馨姬小姐其實也不像嘛,有生氣多了。

「嗯。」紀嵐放開手,朝她揮揮手,「你快去吧,別擔心我。」

飄香微笑的點點頭,轉身走開。

唉,少了飄香跟她說話聊天,這幾天的日子可能會很難過。紀嵐輕嘆了聲,蹲繼續洗著髒盤子,絲毫沒察覺身後接近的人影。

終于洗完最後一個髒盤子,紀嵐歡呼了一聲,捶捶酸痛的腰肢,站起身準備將盤子放置櫃中時,卻讓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影給嚇了一跳,手一松,盤子霎時掉落,碎了一地。

「該死。」紀嵐懊惱的低咒了聲,連忙蹲下撿拾碎片。

「沒想到你這麼容易受到驚嚇,跟你的脾氣似乎完全相反。」晁霆跟著蹲,幫著撿拾碎片。紀嵐悶不吭聲的撿著碎片,她才不想跟他說話哩。

「還在生氣?」晁霆挑挑眉,瞅了瞅她那張隊得幾乎要頂上天的紅唇,忍不住輕揚唇畔,軟化了臉上堅硬的線條。

廢話,打人家巴掌還問人家生不生氣?真自目。紀嵐還是不應聲,埋頭整理著地上的凌亂。

呵,果然如他所料,以她那倔強的性子,不為那天的事生氣才有鬼,不過,她或許忘記先動手的是誰了吧?可他畢竟動了手,錯在他。這是他想了好幾天才承認的結論,也是他今天來找她的主因。「嘖!」忽的,紀嵐的眉頭一皺,手指被鋒利的碎片邊緣畫出一道傷口,鮮血直冒。

晁霆眉頭一皺,二話不說便攫起她的手,將那只受傷的手指往口中送。

紀嵐的雙眸霎時時瞪得有如銅鈴,狐疑的眯著眼瞅著他瞧,不太相信他會這麼好心,想要幫她處理傷口。

晁霆抬抬眉,自衣袖撕下一塊布包裹住她的手指,揶揄道︰「通常女人遇到這種狀況,應該是腓紅滿面、嬌羞欲死,而非跟你一樣把眼楮瞪得這麼大,甚至還一臉的懷疑。」這個女人果然不同。

紀嵐收回手,臉上這才涌起一抹淡淡的紅,別扭的囁嚅著唇片,「謝謝你。」

晁霆挑挑眉,心中頗感詫異,她不是應該在生氣嗎?

「你不要誤會喔,我這個人一向是恩怨分明的,這次你幫了我,我自然要向你道謝,不過這並不表示咱們之間的過節就此一筆勾消。」紀嵐率性的微揚下巴,表明立場。

晁霆半眯起墨黑的瞳眸,贊同的點頭道︰「我不反對你的這種想法。」事實上,他對她的每一個思想都感到訝異至極,他發現每一次接近她,似乎都會讓他有種想再多跟她相處一會兒的。

他無法否認自己對她感到好奇。

「那就好,至少我們還有想法相同的地方,還有,請你以後不要偷偷模模的站在別人的身後,這樣是很不禮貌的。」紀嵐拿著手中的碎片,越過晁霆,佯裝忙碌而不理會他。

稍稍平和的氣氛又霎時窒悶了起來。

就在紀嵐幾乎要忍不住轉過身問他老站在那里盯著她要做啥時,一道低沉且生澀的聲音忽的緩緩揚起。

「那個巴掌……對不起。」晁霆對著她的背影囁嚅了聲,在她轉過頭之前,像陣風似的迅速離去。

紀嵐詫異的瞪圓眸子,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他在向她道歉嗎?不會吧,他不是一個趾高氣揚、標準沙文主義的男人嗎!怎麼會認錯呢!

凝視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紀嵐的心底仿佛被什麼觸動突然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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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晁霆發現自己的目光似乎老是不自覺的搜尋著她那道縴細的身影,完全超出他想象中的頻繁。

為了什麼呢?是因為她的勇于與他對抗?還是因為她的長相酷似馨姬?不,他知道這都不是原因,可真正的原由卻又模糊難辨,無法解釋個真切。

他只知道,他想接近她,想了解她,撇開她神秘的身份不說,她的確是個充滿魅力的女人。

不知道那天她對他的道歉作何反應?是不悄的嗤笑?還是感動的接受?呵,沒想到他堂堂一個晁府少爺,竟然得擔心一個丫環對他有怎樣的評論,實在是既荒謬又可笑啊。

「霆!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我連喊了你好幾聲都不見你回應。」蕭用力的拍了下好友的肩膀,打趣的瞅著他問。

「咳、咳,哪、哪有?你少胡扯了。」仿佛被窺探到心中秘密似的,晁霆連忙將視線自池子的另一端收回。

「怪了,我不過隨口說說,你這麼認真干麼?」蕭狐疑的望了望他方才注視的方向,並沒有看到什麼呀!

一抹尷尬迅速的閃過晁霆的黑眸,不過卻讓他巧妙的隱藏了起來,岔開話道︰「我拜托你的事情查得如何?」

蕭臉色一正,收起嬉笑的神色道︰「我查過了,劉兼鴻自從暗殺你不成之後,成天只敢躲在宅邸里,連踏出大門一步都不敢,就怕被你逮到,哪還有膽再派人找你麻煩?我計劃好了,想堵他的話,五天後的晚上就是最佳時機,我已經要漾漾假意應允他的要求,所以那晚他將會離開戒備森嚴的劉府,前往‘紅袖居’。」漾漾是「紅袖居」的花魁,也是他的女人,更是劉兼鴻垂涎已久的美色。

沒派人過來?難道她真的跟他無關?那麼,她到底是何方神聖?晁霆輕摺起眉,垂眸暗忖。

「怎麼?你有別的計劃嗎?」見他悶不吭聲,蕭納悶的問。

「不,只是……這樣真是委屈漾漾了。」晁霆眸光一閃,隱藏住心思。

「放心吧,她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倒是你,我擔心的是你。」自從馨姬去世之後,霆便一蹶不振,他真心希望借由手刀凶手可以讓他重新振作。

「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晁霆挑起眉尾,自嘲的道︰「放心吧,我的命硬的很,不會有事的,尤其這條命是馨姬為我撿回來的,我不會輕舉妄動的。」

「霆……」蕭抱歉的拍拍好友的肩膀,正想開口安慰他時,卻被他一把推開,力道之大讓他整個人倒退了好幾步,差點兒便越過欄桿,跌入池中。

「搞什麼……」蕭還搞不清楚狀況的站穩腳步之際,耳邊已經傳來吵雜的呼救聲與落水聲,而那個推開他的晁霆,則仿佛閃電一般的沖出去,速度之快,前所未見。

「沒事了、沒事了,我捉住你了,放輕松。」紀嵐輕聲軟語的安慰著死命掙扎的小男孩,一邊吃力的踢著水。

「娘、娘呃,咳——咳——」小男孩陷入驚恐中,哪听得進紀嵐的安慰,反而掙扎得更厲害,兩只手臂緊緊的環住她的脖子,讓她差點窒息。

糟糕,再這樣下去,他們兩個人都難逃滅頂的厄運了。紀嵐心中才剛喊糟,一只結實的手臂已經捉住她的衣襟,強而有力的將她往岸上拉。

「咳——咳——」才一上岸,紀嵐便忍不住猛烈的咳了起來,方才被小男孩這一掐,害她吃進不少水,深諳水性如她,也不禁輕顫了起來。

不過好險有人助她一臂之力,要不這次她可就糗大了。她拍了拍胸口,正想抬頭向救命恩人道謝,耳邊卻傳來震天價響的吼叫聲。

「該死,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淹死了?」晁霆無法解釋自己那種揪心的慌張,仿佛馨姬中毒那日的實況重現。

「我,咳,我要是不救那個小孩的話,我才會被良心苛責而死呢。」紀嵐對她的怒視置若罔聞,視線越過他,又回到他臉上,訕訕道︰「該不會是你救我的吧?」

「你說呢?」晁霆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沒好氣的道。

這個女人,怎麼老是可以讓他失去理智,做出連他自己部無法解釋的愚蠢行為?

「呃,那……」紀嵐正想開口之際,旁邊卻傳來婦人呼天喊地的哀號聲。

「小星?快醒醒吶,小星?天吶,我的小星沒氣啦,我的兒啊,你千萬不能拋下娘走了呀。」

糟糕,那個小男孩一定是吃太多水了,不行,她得趕快替他施行人工呼吸不可。

「我欠你一個道謝。」紀嵐簡短的朝晁霆拋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移到小男孩身邊,在眾人訝然詫異的目光下,毫不遲疑的俯身,運用空服員受訓時曾教過的急救法,開始朝小男孩的嘴中吹氣。

「天吶,這、這成何體統呀?一個大姑娘家竟然去親一個小男孩?」

「是呀,都說她長得像馨姬小姐,可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可絕對跟馨姬小姐的高風亮節截然不同。」

「我倒要說她是狐妖幻化成的人形,故意以馨姬小姐的樣貌出現,想要魅惑人心,趁隙吃人吶。」

「是呀是呀,你們瞧瞧她那身打扮,簡直就跟狐狸精沒兩樣嘛……」

一旁圍觀的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越說越夸張,最後竟然連狐妖這樣的臆測都出現了,搞得大家人心惶惶,對紀嵐原本的好奇與好感,開始轉變為懷疑與恐懼。

而坐在一旁哭泣得淒惶無助的婦人听到大伙這般議論紛紛,也頓時清醒,緊張的想要將俯在兒子上方的紀嵐推開,以免心愛的兒子真讓她給吃了。

「咳……咳、咳——娘、我要娘……」忽的,原本毫無聲息的小男孩突然爆出哭鬧聲,讓想推紀嵐的婦人頓時改變了目的,轉向哭泣中的兒子,緊緊的擁住他。

「沒事了,只要吐出水來就沒事了啦。」紀嵐擦了擦額邊的水珠,分不清那是汗水或是池水。

「呃,我……」婦人本想致謝的沖動在看到旁觀者凝重與懷疑的臉色之後,陡的吞回肚內,轉向晁霆道歉,「都是奴才不好,沒把兒子看緊,請少爺恕罪。」

晁霆一臉的凝重,沉聲道︰「你該知道府內的規矩,當差的時候絕對不能把小孩子帶進府玩耍。」為的便是小孩兒的安全。

「這……奴才知罪,奴才下回不敢了,請少爺息怒。」婦人連忙跪下求饒,她實在是拗不過小星的要求,才帶他進府開開眼界的。

唉,晁霆暗嘆口氣,原來她誤會他臉上嚴肅的神情是因為她的違反規矩呀?「罷……」正想揮手作罷時,紀嵐卻冒失的擋在婦人面前,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樣。

「少爺——」她故意拉長尾音,「這太夸張了吧,只不過是一個想要跟媽媽相伴在一起的小孩嘛,有必要把事情搞得這麼嚴重嗎?稍微訓誡一下就算了吧。」人家樺哥在管理屬下的時候,也沒他這麼霸道無情。

這女人?!站在一旁的蕭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女人怎麼長得這麼像馨姬呀?

「你不過是個丫環,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余地。」該死,難道在她心目中,他直一這麼冷血殘酷嗎?晁霆的臉色陰沉得更難看了。

「你們古時候的人不是最喜歡說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嗎?我現在就是在實踐這句話呀。」紀嵐挺了挺脊椎,毫不退讓。

「你的意思是,我是匪類嘍?是欺壓善良百姓的惡霸嘍?」晁霆眸光一黯,魁梧的身子霎時怒氣四射,連一旁的下人都感受得到那股強大的波動,紛紛走避。

紀嵐咬咬下唇,考慮片刻道︰「呃,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啦,至少你也救了我一條命,應該還不至于淪落到那種人物之流啦。」

呵,讓一個丫環這樣評論,他更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堪?不過,他卻為她的否認感到舒暢許多。「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樣欺負一個為你做牛做馬的女人,實在也不是英雄所為,是該反省反省。」紀嵐頓了頓,又繼續道。

蕭幾乎可以看到一陣陣的烏煙自晁霆的頭上噴出。呵,這女人長得像馨姬,可個性倒是大相徑庭,而且,穿著打扮頗有「獨到」之處嘛……蕭看了眼那雙在外的白皙雙腿,頓感有趣的扯扯唇,不知道霆對她是否有同樣的耐性?

這個疑問很快便得到答案,此刻晁霆緊握的拳頭發出咯咯的聲響,牙齒更是幾乎要咬碎,一副火山爆發的前兆。

「霆,大人不計小人過,咱們還是回去繼續商討大事吧。」蕭連忙跳出來緩沖,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對呀,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就算了吧,我也不想跟你計較。」紀嵐沒發現晁霆氣得發黑的俊臉,攤攤手,表示自己心胸寬大,不跟他吵了。

「姑娘,此言差矣,先不說霆絕對不是你口中所說那般的無理霸道,更非待人刻薄的主子,就憑著你乃一個丫環之身,竟敢對主人如此出言不遜,便是大不敬,錯在你。」蕭好奇的瞅著眼前的女人,微笑的反駁。

是啊,她又忘記自己現在只是個丫環?紀嵐吐吐舌,不好意思的笑道︰「這位仁兄所言甚是,這‘部分’的確是我的錯,我就此‘部份’向少爺致歉。」除此之外,她可不覺得幫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求情有錯喔。

「呃,錯的是奴才,請……少、少爺不要怪罪嵐姑娘……」一直嚇得噤聲不語的婦人終于忍不住開口,不管她是人是狐,她都不能恩將仇報。

「你們下去吧,順便請大夫幫小星瞧個仔細,免得染上風寒了,診治費用到帳房拿就行了。」晁霆暫且壓抑住胸中翻滾的怒意,威嚴的道。

「是、是,謝謝少爺,謝謝少爺,奴才告退。」婦人連忙叩首道謝,帶著小男孩離開由他們引起的暴風圈。

咦?非但沒有降罪,而且還幫她出醫藥費?紀嵐困惑的眯起杏眼,有點兒搞不清楚狀況,跟他的那聲「對不起」一樣,讓她模不清他的心思。

「是吧,我就說霆不是你說得那般冷血。」蕭咧開笑容,朝紀嵐道︰「你應該多了解他再下評斷。」

「或許吧……」難道她多事了?即使她沒跳出來見義勇為,他也不會處罰那個可憐的女人跟小男孩?

「焰,你太閑了嗎?我想漾漾會很樂意幫你打發時間。」不知為什麼,看到他們兩人「有說有笑」,他胸口的火就越燒越旺。

古怪喔,霆那張臉好像除了怒氣,還多了些什麼……為了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測,蕭非但佯裝不懂他的逐客令,還語帶埋怨的說︰「跟這樣的美麗姑娘說話怎麼會太閑呢?你也真是的,家里藏了個漂亮丫環,竟然沒有通知我一聲。」說完,他還故意瞄了眼紀嵐的雙腿。

該死!晁霆的憤怒達到沸騰點,陰惻惻的道︰「你不走,我走,我跟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商量。」未待蕭反應過來,他已經拉著一臉茫然的紀嵐疾步離開,瞬間消失身影。

嘖嘖嘖,這下他的臆測幾乎已經得到明確的解答了,不過,就不知霆的在乎與獨佔欲,跟那張酷似馨姬的臉蛋有沒有關系了……蕭漾著笑的俊秀臉龐霎時凝重起來,心中不免升起淡淡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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