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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魅貴公子 第四章

她不相信他會忘記她所寫給他的那封背叛他的信,而她驟然的出現找他,豈不是更加提醒了他的記憶。

黯然神傷中,紫彤決定隔天一大早即退房離開。

想到就此一別,她也絕不會再有勇氣踏入賭城一步,而她與易桓浚就真的有如兩條交叉線般意離愈遠,再也不復交集了。她頓時心如刀割……

易桓浚坐在窗簾半攏的窗抬邊,除了借由窗外射入的光線中依稀可見他擰著眉的俊臉外,他一身黑色的裝扮幾乎與室內燈光全無的黑暗融為一體。

這是三二0六號的單人套房,也是她在擎天已住了一個多星期的房間,而他已等待許久。

他想著漢克的報告,神色愈加怪異的擰起眉頭。

除了吃飯睡覺,她全部的時間都花在賭場里,她不賭只是晃蕩,如果看到他,即馬上躲起來,目不轉楮的盯著他直到他離開。

所以漢克推測她住進擎天的目的是看他。

只為了看看他?為什麼?

易桓浚眼神陰晴不定的閃著,突然,門上傳來開放的聲響,他一凜,眼神立時凌厲的射向門口。

房門緩綏開啟,在房門再次合上的短短幾秒中,他已從門外投射的光線看清那抹嬌小縴弱的身影。

她瘦了好多,肩膀無力的頹垂著,絲毫不見五年前充滿她全身的活力,猶如一株奄奄一息的小花。

易桓浚看著紫彤連燈也不開的往床上一趴,良久,他眼神復雜的開口——

「很疲倦?」

低沉的嗓音回蕩在不大不小的黑暗空間中。

紫彤猶如被子彈擊中般的從床上彈起,驚駭的翻跌下床,伸手扭開床頭燈,雙眼驚懼大睜的搜尋發出聲音的角落,卻在對上易桓浚那雙冰冷的藍眸時,如遭電極般的呆怔住,臉色雪白。

「不認得我了?」易桓浚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痕,眼神冰冷的審視她布滿驚懼表情的小臉,突然在迎著光線的左邊臉頰上,他看到一道紅痕,他眯起眼,有些譴責的盯著那道破壞完美白皙的疤痕線條。

怎麼回事?那是哪里來的?

呆愣的紫彤,驀然察覺他目光投射的所在,她慌亂反射的抬手撫上腮邊的發絲,企圖不著痕跡的遮掩。

「呃……你……」

易桓浚冷眼看著她慌張無措的動作與支吾的話語,倏地開口,「拉斯維加斯的飯店這麼多,你為什麼獨獨住進擎天?」

「呃……」突如其來的問話與乍然面對他的沖擊,早已讓紫彤腦中一片空白。

「是為了看我?」這些日子她的行為讓他懷疑。

「呃……」紫彤驚訝的瞠大眼。他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會知道是嗎?」他一眼看穿她的思緒,「我想擎天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他自傲的說。

「呃……」她的話梗在喉頭。是嗎?他都知道嗎?那他知道身邊有敵人嗎?

「不相信?」他揚眉,再次看穿她,「沒關系,這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住進擎天的目的。」他不疾不徐的道,嚴厲的話語暫時包在溫和的糖衣內。

紫彤終于有些鎮定下心神,她垂下眼臉。

「沒有,沒有目的。」她語氣平和的開口。幸好她已決定明早就退房離開,否則此時,她真不知自己是否可以如此心平氣和的說話。

「真的?」溫和的糖衣化了,他不信的眼神毫不留情的射向她,「沒有目的你會住進擎天?沒有目的你會躲起來偷看了我一個多星期,哪兒也沒去,只是死守在賭場大廳的範圍?然後你告訴我其實沒有目的?」易桓浚冷笑,嗓音中夾著譏誚。

紫彤驚訝于他對她的行為如此清楚,驀地漲紅了臉,有著被揭穿的難堪,一時之間找不出任何話語來反駁,因為她真的只是來看看他而已。

「承認了?」他冷哼,「對一個宣稱已尋得真愛的女人,竟又突然出現在非她所愛的‘前夫’面前……你干脆坦白你的目的吧!」他想到她留給他的那封信上的詞句。

「不……我只是……」紫彤欲言又止,眼神無奈。

「怎麼沒有帶著你的愛人同來,怕被我看見?」他諷刺道。

「我沒……」我沒有愛人!她的心吶喊著,卻仍是有所顧忌的不敢說出口。

她的眼神逃避的看向他處,卻讓易桓浚以為這是她心虛的表現。

「為了省一點住宿費,你住在單人套房,難不成你被人拋棄了,所以負擔不起雙人套房?嘖嘖!這讓我更加懷疑你出現擎天的目的了。」他邊說邊觀察著地愈加蒼白的臉色,心中認定自己八成是猜對了。「還是你想吃回頭草了?」他突然拋下一句。

紫彤全身一震,頓時心痛難當的思忖,她在他的心目中評價竟是如此低賤。

「缺錢?要多少?」他沒有忽略她震顫的反應,更加毫不留情的譏諷,「說說看,也許我會不計前嫌的答應!」

「你不要再說了!」她難忍的低吼,難以接受心愛的男人對自己的冷嘲熱諷、胡亂臆測。

「翻臉了?這麼說我猜對了,你果真被人拋棄了!也對,就憑你見異思遷的個性,是留不住男人的,不過當初也還好是你主動求去,否則今時我豈不是常常要戴綠帽!」易桓浚的話語狀似無意,卻是句句犀利如刀,直刺她的心膛上。

紫彤一時無語,眼底涌上受傷害的痛楚,心中心傷又無奈的泛上陣陣酸楚,半晌才迸出話來,「我明天一早就離開,你不用擔心我會算計你。」

「喔?然後等下回我再次松懈時,你再重新來一遍?何必這麼麻煩,你干脆把目的說出來,事情豈不簡單些。」他再次勾起嘴角,眼神是極其訕笑與輕蔑。

紫彤緊蹙著眉,因他執意將她認定為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心傷的胸口有如再被劃下一刀的痛起來。她不明白,她並沒有去招惹他,但求偷偷看他幾眼,這樣也不行嗎?

「我真的明天就會離開。」她捺著性子再說一次。

「是嗎?」冰冷難測的藍眸盯著她,「直到我弄清楚你來的目的,否則你哪兒也別想去!」他的語氣陰冷。

紫彤氣結地瞠大眼。他怎麼這麼霸道啊!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目的,而且明天真的要離開了。」她發覺五年的時間讓他改變了太多了,她幾乎覺得她所面對的是一個陌生的人,而不是心心念念了數年的心愛男人。她迎上他冷冽的藍眸,心中再次炫惑不已。

「我也再說一次,你哪里也不能去,除非你說出住進擎天的目的。」他不客氣的撂下話,表情因不耐煩而漸醞氣怒,顯露殘忍無情,甚至從椅上站起逼近她。

他那蠻橫不講理、咄咄逼人的態度,真是令神佛也會發火,更何況紫彤,她終于忍不住尖叫一聲。

「我要說幾次你才听得懂,我沒有目的、沒有目的!只是看看你不行嗎?法律有說看人是犯法的嗎?你不要欺人太甚!」她憤而沖口罵出。

「喔?只是看看我?這麼想我?」他眯起眼看著她氣怒的美眸,心中壓根兒也不信她說的話。

倏地,他一個箭步向前,伸手抓住她的下頷,雙眼細細審視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卻在未及看清時已引來她的掙扎。

「你干什麼?快放開我!」她扭動頭部,意圖掙月兌他力道強大的鉗制。

易桓浚因她強烈的掙動心生不快,怒極反笑的唇抹上邪佞,干脆伸出另一手一把勾住她的縴腰用力拉近,讓她緊緊地貼合在身上。

「你不是想看我嗎?現在我就給你機會讓你看清楚點!」

久違的男性灼熱氣息竄人鼻息,她的一雙小手抵在他胸前,他毫無預警的動作令體型懸殊的她措手不及的落入他的懷中,無從抵抗。

「你放開我!」她別開眼,努力克制被他溫暖胸懷的熟悉氣息所引發的迷亂戰栗。

「不放。」

易桓浚俯視眼前清麗白皙的小臉,手下柔女敕的觸感令他回想起他所熟悉的柔肌女敕膚,頓時下月復緊繃,眼神暗沉。

「幾年不見,你一點也沒變。」他的嗓音濃濁起來。

「你要干什麼?」紫彤警覺的回過眼,因兩人身體的緊貼,讓她清楚的察覺他的,她全身猛然竄過一陣戰栗,立時神經怞緊心跳加快。

「還是這麼敏感,我甚至還沒踫到你呢!」縱橫花叢多年的易桓浚輕易察覺她的身軀因他而起的細微反應,不禁得意的笑了,「看來你並沒有忘記每次我踫你的感覺,難道你的愛人一點也不能使你忘了我的……技巧?」他的語氣充滿了不屑的譏諷與露骨的暗示。

「放開我!」她因羞辱而咬牙低吼,不再在意疼痛的極力掙扎起來,她的雙手死命推著他的健胸,還忍不住舉腳用力踢向他的小腿。

敏銳的躲開地踢向他的小腳,再右腳一勾,他順勢抱緊地失去平衡的嬌軀,雙雙跌進她身後的床上……

天啊!她該如何拒絕這種惡意的狎弄和殘虐的懲罰?

「難道你忘了我已經背叛你了!」她心慌意亂的沖口而出,意圖激起他的怒火而放過她,她寧可他給她一巴掌,也不願接受這種惡意的羞辱。

易桓浚果然如她所願的全身一僵,停下動作,眼底在瞬間掠過一抹殘酷。突然,他邪肆的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笑痕,令她不寒而栗,心口一驚。

「你是說因為五年前你無恥的紅杏出牆,所以我應該是對你毫無興趣才是嗎?」他徐緩的嗓音如勾魂使者取命前的平靜,「不過你忘了一件事,任何女人只要關上燈都是一樣的!何況你不記得當初我是多麼迷戀你的身子,而就在我還未厭了你之前,你就跑了,所以……你說,我對你是不是不感興趣了呢?」他不屑的撇撇嘴。

紫彤備受打擊的紅了眼。看著他殘酷鄙夷的眼神,她終于明白妮娜的顧慮根本就是多余的,因為他從頭到尾根本就不曾愛過她,之所以會娶她,只是因一時的迷戀所作下的沖動決定,妮娜錯了,她自己也錯了……

「我怎麼會這麼一相情願,錯得這麼離譜……」她無聲自語,心痛難當。

看著她無聲開合的小嘴,易桓浚冷笑的開口,「無話可說?」

「放開我!」她心傷低吼出聲,面色雪白。

看她再次顯露反抗的神色,藍眸中掀起風暴,他倏地伸手粗暴的撕開她上身的衣衫……

感覺她屈服及迫不及待的配合,他欲火更加狂燃,喘息佞笑,狂妄不羈的說︰「好,夠蕩,你果然是個浪女,那就發浪吧!」

老天!為什麼只有身下這副軀體才能帶給他莫大的銷魂塊感,而別的女人都不能?

為什麼他只想永遠埋在她體內,永不放開她?而她只是一個放浪背叛他的女人啊!

易桓浚無法接受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她仍能輕易的引發他全身的悸動,讓他忘卻受損的男性尊嚴及感情,一心只想與她共赴極樂。

紫彤無奈又疲累的蜷縮在大又柔軟的沙發上,雙眼環視著這間大得嚇人的專屬套房,也是易桓浚在擎天飯店新大樓頂樓的專屬居處。

處處適當價昂的擺設,顯得冰冷無情,就宛如它的主人;而尺寸驚人的大床上鋪著深海藍的床單,就如同它的主人那對布滿風暴的眸子般陰冷。

昨夜易桓浚對她無情的**,不僅令她的身體又酸又痛,心中發地種驚懼無措感更是揮之不去的盤旋在她腦海里。

她不知道他要了她多少次,只知道當自己從疲累的睡眠中醒來時已是午後,而慶幸的是他已離去。

她勉強的起身快速的沖完澡後即整理行李,打算趁他再次出現前悄悄離去,卻不料當她打開房門,才赫然發現他早已派人守在她的房門口,甚至半強迫的將她與她的行李送到這間套房內。

而她會無奈的坐在這沙發上,沒有試圖離開的原因是,這間房門外守著兩個人,根本就不準她離開,擺明了限制她的行動。萬幸的是除了派人監視她,易桓浚並沒有餓死她的意圖,還送來了精致可口的餐點。

她忍不住嘲諷的一笑,看來易桓浚是打算讓她為五年前的事付出代價。

可笑的是,他為了五年前男性自尊的重創想要教訓她,那她方紫彤在五年前所愛到的心靈與身體上的創痕又要去找誰清算?而在她乍然明白他從頭到尾皆沒有愛上她的情況看來,她五年之前所做的犧牲,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

她是不是該把真相全盤托出,管他是不是身處不知名的危險中?

可是以他如今對待她的輕蔑態度,她不認為他會相信她所說的話,或許他會以為她所說的話又是編造出來唬弄他的。

那她到底核如何做才是正確的呢?

而他到底又想對她做什麼呢?!

她柔柔因休息不足而酸痛的眼,心中浮起自己與強森醫生所約定的三天期限,以及答應他要好好照顧自己這對剛移植眼角膜成功的眼楮。

唉!她好像兩者都沒做到。

易桓浚無聲的踏入套房,一眼先看到幾乎未動的餐點,立刻蹙起眉。

他環視了寂靜無聲的偌大空間,向前走了幾步才看到蜷縮在沙發上的嬌小身影。

他走近在她對面的沙發坐下,看著眼前熟睡的人兒,嬌小瘦弱的身軀在睡眠中更是展現出脆弱與無助,想起自己昨夜在這副嬌軀上所做的狂暴掠奪,他不禁又掉起眉頭,強力撇開心中突然泛起的罪惡感。

他突然抿著唇站起來,挪到對面僅佔了一小部分沙發的嬌軀旁,沙發因他重量而下沉,卻絲毫沒有影響到熟睡中的人。

他凝望著她濃密的黑發良久,才伸手輕拂過如絲鍛般技散一身的發,將她頰邊的發輕輕撥開,露出那道紅痕。

他眯起眼,仔細觀察那道從鬢角至下顎邊的細細紅疤,看得出這道傷疤應該不是新傷,而是因利器劃入太深,才會在長時間的復原下仍顯現痕跡,無法消褪。

而這道傷痕並不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一道。

昨夜他激越的嚼咬過她全身每一寸肌膚,也清楚的看到她全身上下大大小小幾乎已看不見的傷痕,而這些幾如膚色般的白色痕跡是五年前從未曾有過的。

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另外一件令他疑惑的事就是,即使在他強佔她的身體時,不管她被他挑勾得不能自己而熱烈回應他,都不能抹去當他侵入她體內,她所表現出的痛苦不適。

她是如何做到的?五年後的今天她仍然如當年他與她歡愛時所感受到的一樣**柔女敕?

除非這五年中她根本不曾再接受過男性的侵入,抑或是很少……

他的腦中持續泛起不對勁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一直盤旋在他的腦中不去。

該死的!看來他不僅要弄清楚她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原因,可能還要一並了解她這五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尤其是她五年前突如其來的背叛行為。

臉頰上些微的蚤癢令紫彤受擾的睫毛顫動兩下,紅唇蠕動幾下後又回歸平靜。

胸口突然傳來的灼熱感,令她赫然驚醒睜大美眸,才發覺自己竟半身依偎在易桓浚的懷里,在眼前放大的俊容與胸前**上的大掌,讓她大受沖擊的想掙月兌,無奈他的另一只手卻緊緊地鉗住她想掙月兌的身軀,令她徒勞無功。

「怎麼?這麼快就忘了昨夜與你纏綿一整夜的人了?」冷冷的嗓音微慍。

「你……」觸電般的感覺令她頓時心跳加快,她快速的伸手拉開他蠢動的大手,「你為什麼叫人把我帶到這里來,還監視我的行動?」

「不看著你,豈不是讓你跑了,何況你還沒交代你來此的目的呢!」他嘲諷的看著她不自在的神色,倏地邪惡的將手探入她的領口,伸入內,而這次,紫彤的手根本來不及阻擋。

「你是什麼意思?我早已告訴你,我沒有目的,你為什麼不相信?」她忍不住怒目瞪著他,抵抗著他的大手所制造出的熱潮。「拿開你的手!」她低吼。

「心跳得這麼快,還裝模作樣,不怕打壞我的興致。」他嘲弄的說。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全身發軟,氣怒全消,虛弱的問道。

易桓浚沒有回答她,只是將手從她的上衣中撤出,雙手快速的褪下她全身的衣物,反身將她壓在沙發上。

「你……」她因掙扎而臉色通紅不已,仍是敵不過他的力量。

「告訴我你突然出現在擎天的理由?」他灼熱的氣息吹拂在紫彤滿是無措的臉頰上。

「我已經說過了,你為什麼還要如此羞辱我?」她羞窘氣弱的問道,明顯的感覺他胯下的悸動正抵著她。

「羞辱?昨晚你叫得又大聲又**,分別就是爽得很,也不知多久沒被滿足過了。」他不屑的撒嘴,「如果你執意不肯說出你的目的也沒關系,反正我也不在乎你心里在打什麼主意,不過,經過昨晚,我發現你的身體還是滿吸引我的,不如你就暫時留在這里,滿足我的需求,等到我膩了,我會給你一筆錢……」

「住口!」她打斷他的話,「我不會留下來任你欺陵羞辱,拿我當妓女看待!」她的胸口因氣憤而起伏不休,形成一幅絕美的景致,也立刻吸引了他的眼光,而她並不自知。

「不管你肯不肯,反正你都要留下來!」他冷酷的宣告,「直到我肯讓你走!」

「你」她瞪大眼,「你沒有權利扣留我,我不要留下來!」

「這是你欠我的!」他狠戾的說。他不僅要解開心中的疑惑,還要她為五年前的背叛付出代價!「從來沒有人可以背叛我,更何況你還是在我們的婚姻關系存在時背叛我,更是罪不可赦!現在我只要你用你的身體來付出代價,還算便宜了。」陰沉冰冷的藍眸直射向她。

「你……你有病!我並不欠你,讓我走!」她被他的狠話嚇住,到此時才隱約听出他似乎對當年的事懷有深切的恨意,而她的心是又痛又麻,頓時五味雜陳。

情況怎麼會變得如此扭曲呢?他是她真心所愛,她當然願意留在他身邊,可是如果以被他狎弄的妓女身份留下來,那她情何以堪?但是……如果留下來,她是不是有機會找出一個答案呢?

「你想都別想!」

一開始,易桓浚完全不顧紫彤的抗議,執意將她鎖在他專屬的頂樓套房里,表現出對她一點也不信任的態度,且不時回到套房里,在她身上享受之歡,需索之頻繁,讓她常常因疲累而睡上大半天。而他的冷嘲熱諷,幾度使她改變主意,想偷溜離去,奈何他毫不放松的命人二十四小時看住她,讓她毫無機會。

紫彤一方面不能自拔的沉溺在易桓浚帶給她的之歡,一方面又恨死他無情的摧殘侮辱她脆弱的身心,兩種極端的感受讓她身心俱疲、郁郁寡歡,沉默的將之前所凝聚的氣焰勇氣完全磨損殆盡。

一個月後,情況稍稍改變,也許是她的日益憔悴引起易桓浚的注意,他不再有太多的冷嘲熱諷,也開始會偶然帶她一同出門,就如同她未出現前,他身邊也常常帶著一名女人隨著他四處玩樂,只是這名女子如今是紫彤。

易桓浚不再追問她來擎天的目的,卻不時問著她五年來的生活狀況,可惜在他之前的惡劣對待下,她更加不敢說出事實真相,心中肯定他絕對不會相信,她亦絕不願意自取其辱。

隨著易桓浚偶爾帶著她出門的機會,紫彤知道易桓浚除了她之外,尚有其他各式女子在她被關在套房時,陪伴在易桓浚的身邊。

不知為什麼,她並沒有感到太大的驚訝,只是從再次見到易桓浚之後,她心中持續的尖銳刺痛更加深一些罷了。而她幾乎已經快要適應這種無時無刻心頭感到窒礙喘不過氣的感覺。

這段日子中,她從未見過妮娜,卻也不敢開口詢問易桓浚,而心中的疑慮依舊存在,到底易桓浚的身邊是不是還有危險存在?

這天,易桓浚帶著紫彤一同參加一場盛宴。

宴會的地點是一幢份美國南方建築的大宅,大宅前八根大圓柱一字排開,極為壯觀的景致是大宅給紫彤的第一印象,而環繞大宅四邊的落地拱形玻璃窗門更是令人覺得它的美麗。

進入寬廣大廳的二十分鐘後,紫彤就明白了這是一個狂野、不受拘束的狂歡宴會,只見各式男女狂放的喝酒、跳貼面舞,旁若無人的親昵肢體動作盡皆有之,令人咋舌,甚至各種求偶的動作頻頻出現在落單的男女身上。她暗暗心驚的看著,忍不住更偎向身旁的易桓浚。

似乎感受到她的不安,易桓浚嘲諷的看她一眼,有段時間消失不見的尖酸刻薄又出籠了。

「這是個很符合你本性的宴會,所以我帶你來,你應該如魚得水般的快活才是,干嘛還裝出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子?」易桓浚惡意的口吐譏諷,暗指她愛裝模作樣。

「如果你帶我來,只是為了要借機嘲笑我,那我恭喜你,你做到了,我的確不曾來過這種‘高貴’的宴會。」緊繃的情緒裂了縫,紫彤反擊回應他的譏諷,眼底蓄滿苦楚。

易桓浚的藍眸倏然揚起火焰,沒想到一向沉默、任他嘲諷的紫彤,會突然回應他的嘲笑,並諷刺他。他有些措手不及,幾乎愣住,但是他立刻露出一抹極其冷殘無情的笑容。

「既然知道自己的無知,那我建議你多去認識一些‘高貴’的人,免得下回丟了我的臉。」說完,他立刻撇下她,轉身邀請一位美麗的女人一同步人舞池,留下羞窘的她白著一張小臉立在原地,幾乎無法動彈。

接下來數小時,易桓浚與各式美女歡笑暢談、共舞,狂野不羈的模樣吸引了更多女人接近,而他也來者不拒的接受各式女人的投懷送抱,獨獨不理會紫彤。

紫彤在婉拒了許多男人的邀舞後,生怕會再被打擾而躲在角落暗處的一張椅子上,她端著一杯雞尾酒,默默地看著遠處易桓浚與一位美女連連共舞著,耳鬢廝磨的模樣令人心痛。

她轉首望向遠方對面牆上的一處空白處,椎心的自問,她還要過這種日子多久?任自己心愛的男人拿著她不曾犯過的罪名欺陵她、污蔑她,她還要過這種自欺欺人的日子多久?難道她還冀望有一天他會突然回頭,發現他心中的最愛是她?

她到底還要欺騙自己多久?

她為什麼會把自已搞成這副樣子?

她累了!

看著對面牆上空白處許久之後,紫彤終于決定離開嘈雜混亂的大廳,前往賓客汽車停放處,找易桓浚的隨身保鏢洛特,因為是他開車送她與易桓浚來這里的,所以她決定到車上等待易桓浚盡興想回飯店時再同他一道回去。身心俱疲的她卻忘了這是一個輕易逃離易桓浚的機會。

離開陰暗的角落,她試圖穿過人群往大門方向走,室內強烈的燈光刺激了她酸澀的眼楮,她不適的輕柔了下眼,改變主意的從最近的落地實踏出去,打算繞過大宅到大門口去。

沿途從各個陰暗的角落傳來陣陣瀅聲穢語,她硬著頭皮繼續貼著窗邊走,試圖將傳人耳中不同的**聲排除在腦外,不過仍是不可避免的令她逐漸面紅耳赤起來。

天啊!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宴會啊?

直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突然刺人她的大腦,定住了她移動的步伐,即使這個名字是發自一位陌生女子的口中。

她順勢隱在窗與窗之間的牆壁四槽陰影中,不由自主的側耳傾听著。

「桓浚,我們到樓上去好不好?你該知道宴會主人有準備很多房間供人過夜。」女人柔媚惑人的嗓音有些低啞,似乎因著什麼事而輕喘著。

「嗯。」

男子輕哼一聲,卻也足以讓偷听的紫彤認出那熟悉的性感嗓音。

紫彤快速的用手掩住欲哽咽出聲的嘴,明知自己並非易桓浚的唯一,可是親耳听見他正對著另一個女人做出像對她同樣的親昵舉動時,她的心仍是在瞬間碎成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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