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寵奴心 第六章
凌羽揚在將木希兒「吃」了以後,給了她三天的時間休息,不過他並未明白的告知她,所以木希兒只知道在最近幾天,凌羽揚就要帶著她離開凌家莊,且不準她有任何反對意見。
在凌羽揚想盡量讓她休息的三天里,木希兒反倒是利用空閑的時間跑去陪伴凌夫人,並多爭取一些時間替凌夫人做些事。
這天午後,木希兒端著托盤,擺上四色點心,加快步伐朝著凌夫人所居的院落行去,不料卻在花園的曲廊一隅遇上了惡意尋她而來的小玫。
小玫就是之前被派至明月樓服侍凌羽揚而被拒絕的美艷婢女。
小玫噙著冷笑攔住了木希兒的去路,原本美艷的臉蛋因顯露惡毒敵意而失色不少,而她的表情也讓木希兒感到一頭霧水。
「有什麼事嗎?」既然對方似乎來意不善,她也只好端起笑臉,小心謹慎的問。
「喲……端了這麼一盤美味點心,是想去巴結誰的肚子呀!」小玫向前一步,睨著木希兒手中托盤里的各色點心,滿眼不屑的問。
「這是小希打算送去給夫人的點心。」木希兒老實地回答。
「你做的?」她知道之前木希兒常幫夫人料理三餐。
「是的,這是小希做……啊!」木希兒話未說完,手中的托盤已然被小玫打落在地,而她辛辛苦苦完成的四色點心也全喂了地下塵土。
「你……你為什麼這麼做?」她怔怔地抬起頭,心中疑惑不解,也為被浪費了的點心感到可惜。
「不明白?」小玫滿是嫉妒怨怨的目光瞪著木希兒,「也不想想你自個兒就同我們這些丫頭下人一樣的出身低下,偏偏還老是不自量力的想攀上二少爺,哼!」她不屑地睨著木希兒,口中繼續罵道︰「結果二少爺根本就不要你,你偏不死心地老是上夫人那兒去逢迎巴結,難道你真以為你這樣做,就能讓二少爺回心轉意?木希兒,我看你就別作夢了!」
木希見微張著嘴,被小玫這一大串流利話語給震住了。
「呃……」好不容易,木希兒終於由喉頭擠出聲響,不過臉上仍是一逕的呆滯。
她並不是不明白小玫的話中之意,她只是不明白,做些點心給夫人就是「逢迎」嗎?她從來沒有想要巴結夫人,為何小玫要這麼說她?
「為什麼不說話?」見木希兒一逕裝俊的模樣,小玫氣火攻心地用力推了她的肩膀,當場讓個頭兒嬌小且毫無防備的木希兒措手不及地摔倒在地。
「啊……」木希兒痛呼一聲,反射的仰頭看著毫無歉意且一臉得意的小「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看你下回還敢不敢再裝傻!」小玫啐罵道。
「我……我沒有啊!」木希兒撫著發痛的手腕,一臉焦急的辯道,無辜的瞳眸充滿不敢置信。
「還裝!少夫人明明就說,你就是因為百般討好二少爺,才會被二少爺收了當貼身侍女的。」小玫忿忿不平的道。難怪二少爺不要她服侍,原來是因為木希兒早就先下手了!若非少夫人說出實情,她還真以為是自己條件不夠好,才得不到二少爺的青睞呢!
木希兒瞠大了眼,無言以對。
小玫看著她沉默,認定她已默認事實,心中更是不平衡。
「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兩就妄想作美夢!看看你這丑模樣,哪個男人會喜歡上你啊!你可別以為二少爺收你當貼身婢女就是喜歡你,你可想過,假若二少爺喜歡你,早就依著夫人的意思將你娶進門了!二少爺會收你為貼身婢女,完全是不想讓夫人失望,你懂不懂呀!」小玫嗤聲道,不屑的目光投射在木希兒不算太出色的臉蛋上。
「再奉勸你一句話,假如二少爺真的要你上他的床,那也只是一時興起,你可別真以為人家看上你了。去照照鏡子吧!」小玫再次啐道,接著就猶如將滿心的挫折怨氣一吐而快般地,一臉得意又輕松的轉身走人,不再理會仍坐在地上的木希兒。
直到小玫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呆坐在地上的小人兒才有了動靜。
木希兒由坐著的姿勢改為跪趴在地,垂著頭將散了一地兼裹上塵土的點心,一個個撿拾放在托盤里。
沒多久,隨著被撿放在托盤上的點心越來越多,不知名的「水滴」也撲簌簌的落下……
微趴的小身影終於將撒了一地的點心全部撿好,垂下的頭也終於抬起。
然而教人吃了一驚的是,木希兒原本一逕掛在臉上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見,此時她白女敕的小臉上卻掛著兩道水痕,圓眼底布滿著盈盈水光以及明顯可見的受傷痕跡……
突然,盈眶的水波很快消失,木希兒舉起兩只小手,往自己的臉頰上拍打了幾下,唇邊勾起一抹一看就知道是很勉強才擠出來的笑容,可憐兮兮的小嘴隨著她的動作而吐出話來。
「沒關系,沒關系;沒事了,沒事了。」她喃喃低語,如自我催眠。
沒多久,似是完成心理建設的木希兒由地上起身,端起托盤,朝著來時路走去,神情彷若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的平和。
等到木希兒的身影遠去,一旁圓柱後方走出一道頎長身影,目光直盯著遠去的嬌小背影,眼底有著迷惑的深思神色。
「笨死了。」良久,噙著淡笑的薄唇輕輕吐出一句,眼底則是轉為堅決的神色與不易察覺的絲縷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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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凌羽揚如同前幾夜般,強押著滿心惶恐不情願的木希兒上床睡覺。
他將她嬌小又柔軟的身軀剝得只剩下一件褻衣及褻褲,然後將她緊抱在懷里。
「你今天下午跑去哪里了?」凌羽揚輕撫著她的背,低沉溫和的嗓音如哄誘般地逸出。
木希兒先是一愣,接著下午在曲廊被小玫堵上並被唾罵的記憶涌上,令她的身體微微一僵,半晌才有辦法發出聲音。
「我到廚房去了,二少爺。」她小小聲的回答。
「我不是交代過你,你只要打理我的生活起居,其餘的事都不準再做了。你忘了嗎?」
「我沒忘。」聞言心中一慌的木希兒,反射地的辯解,「只是……」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心中的想法,也生怕他會如同其他人一般曲解她的真正用意。
「只是什麼?」凌羽揚含笑的追問,想听下文。
木希兒沉默了會兒,然後決定撒個小小的謊,「我只是太無聊了,所以跑到廚房去幫忙。」目光則是閃動不已。
「喔?」他挑挑眉,看著她那雙泄漏秘密的圓眼。
這個小妮子根本就藏不住事情。她真以為他有那麼好騙嗎?
作賊心虛的木希兒看凌羽揚久久不語的看著自己,忍不住欲蓋彌彰的道︰「真的,我沒有騙你。」
凌羽揚有趣的又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收緊手臂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胸前,下巴則是輕靠在她的頭頁上,鼻端嗅聞著自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香,對她所說的保證話語沒有任何回應。
一時之間,室內靜謐無聲。
雖說這幾天,凌羽揚每晚都將她抱在懷里人睡,可是木希兒仍是覺得很不自在與惶恐。她不安地擔了子,心中實在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做。
「別再想那些無益之事,好好睡一覺,明日一大早我們就要離開了。」他突然在她的頭上低語。
「嘎!」木希兒驚訝的低哼一聲,原本有些困意的眼驀地睜大。
「乖乖閉上眼睡覺。」宛如可看穿她的表情似的,凌羽揚再次在她的頭頂上命令道。
咦,他怎麼知道她張著眼?
木希兒心一驚,立刻乖巧的閉上眼,不敢再有其他動作。
之後,凌羽揚亦不再開口,兩人相安無事,一夜好眠。
隔日清晨,天才蒙蒙亮,凌羽揚便帶著木希兒,兩人一騎離開了凌家莊。在凌羽揚熟練的躁控下,未及半日,他們已然遠離陵縣境內,朝著既定的目的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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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兩人一騎繞過霍安山,進了宣州城內。這是一個很繁榮熱鬧的縣府,很多有名的制瓷人選擇在此地落戶,所以它也是僅次於越州青瓷外另一個制瓷興盛的地方。
「好熱鬧的大街呀!」坐在凌羽揚身前的木希兒,張大了好奇的雙眼左顧右盼,對這番熙攘往來的熱鬧景象看得目不暇給。
凌羽揚小心躁控著手上的韁繩,讓胯下健壯的駿馬緩步穿過人來人往的熱鬧街道,目的地則是不遠處那間位於街尾,隸屬於「茗記」名下,亦是此地最大一家的「順德」酒樓客棧。
他瞄著身前的小人兒,沒有忽略她贊嘆聲中隱含的一絲渴求。
「時間晚了,明日我們再出來逛逛。」凌羽揚淡聲建議。這些天兩人白天趕路,夜晚投宿,雖說行進速度不快,但仍是不曾停下來或是游玩什麼的。既然她有興趣,何妨多停留一日,順便也幫她買幾件像樣的衣物好了。
思及此,他不禁有些不悅地再次瞄著木希兒身上那不男不女且不輪不類的衣物。她竟然還告訴他,她這身打扮是她在來到凌家莊前,外出工作時的「標準」打扮……
「我們明天可以來逛逛?」木希兒在听到他話之後,忍不住回頭再次詢問,雙眼中更是充滿著雀躍。
「嗯。」凌羽揚微勾嘴角,笑望她因壓不住興奮情緒而發光的小臉,「今晚早點睡,明日好有體力逛,嗯?」溫和的嗓音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寵溺。
「太棒了!」木希兒一時忘形地歡呼,小手揪住凌羽揚胸前的衣料,「二少爺,你真的好好喔!」
「嗯……」驀地,他拉長音,眼神微斜。
「啊!對不起。」地吐吐小舌,「我又叫錯了。爺,下回不會了。」自從離開陵縣,凌羽揚就堅持她只能喊他的名或是喊他一聲爺,可是有時一時情急,她就會犯下如同此刻般的錯,而遭到他的白眼。
「我們到了。」凌羽揚再看她一眼,拋下一句話率先下了馬,接著再將木希兒由馬上抱下。
他將韁繩交給客棧門口的小廝,囑咐一番後才帶著木希兒踏入客棧,直接走向一旁的櫃台。
「你是掌櫃的?」凌羽揚看著櫃台內那位一臉精明干練的中年男子。
「是的,我是掌櫃鄭明發。」中年男子拱手為禮。「這位爺兒有什麼指教嗎?」看著眼前這位隱隱散發出懾人氣勢的年輕男子,依他的經驗,此人應非平常人。
凌羽揚淡淡一笑,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塊質地似金非金,似鐵非鐵的令牌遞給了鄭明發。
鄭明發接過令牌,仔細一瞧之後神色立變。他將令牌交還給凌羽揚,神態變得非常恭謹。
「凌爺,恕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您見諒。凌爺大駕光臨,不知有何吩咐?」他小心翼翼,口氣謹慎又尊敬的問。
舊記四大總管每人身上皆有一塊以特殊材質打造而成的令牌來證明其身分,鄭明發會如此吃驚是因為「順德」客棧是歸負責東南地區的風總管所管轄,他尚不曾見過這位專司負責西南地區的凌羽揚凌總管。
「別緊張,鄭掌櫃,我只是有事路過此地,要停留兩日,就麻煩鄭掌櫃幫我們安排一間安靜一些的房間吧!」凌羽揚淡淡一笑。
鄭明發立刻點頭,「好的,凌爺,我馬上幫您安排。」他突然有些遲疑的看向凌羽揚身旁那個嬌小個子,明明是女娃卻作男裝打扮的木希兒,「那麼,這位小姑娘……」
「她與我住同一間即可。」凌羽揚打斷他未竟之言,「另外,晚一點時將飯菜送來房里,我們不會到外面來用膳。」他再吩咐道。
听他這麼說,鄭明發哪敢再多問,直直點頭稱是,並趕緊將他們兩人帶往後面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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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上午,木希兒揚著一張興奮的小臉,跟著凌羽揚出了客棧逛大街去了。
這是木希兒生平頭一次心中毫無負擔的逛街,既不用擔心時時懸在心頭的生計問題,也不需掛心著家里臥病在床的爹爹。另外,寬廣的街道上,行人旅客來往,喧嘩嘈雜,奢華繁榮的景象更讓她看得目不轉楮。
她從來不曾親身體驗過如此熱鬧富庶的景況,一雙圓眼右瞟左瞄,稀奇地看著南來北往的人群與事物,遲鈍的絲毫沒有察覺周遭人們對她身旁的凌羽揚投以好奇、欽慕的注目,以及在穿梭不停的人群里,若非凌羽揚牽住她的小手,她早被人群不知擠到何處去的窘境。
俊美的容貌加上一逕噙著笑容的溫和表象,讓穿著一身筒單白長衫的凌羽揚顯得斯文又瀟灑。而在此偏南方的州境內,他頎長的身高更顯得鶴立雞群,極引人注目。即使他一副優閑恣意的模樣,亦無法輕易消除旁人對他的第一印象。
而這些木希兒根本就沒有察覺,快樂的她早就忘了自己一只小手還握在人家的手里,東張西望的她忙著看各種令她感興趣的東西,才沒空去注意別人投注在他們身上的好奇眼光。
從凌家莊離開後,她乖巧的隨著凌羽揚白天待在顛簸的馬背上,夜晚投宿在客棧里,一逕的趕路,即使看到什麼稀奇有趣的事物,她也不敢告訴凌羽揚,說明自己想逗留的想望。畢竟一個下人哪能擅作主張!
所以當凌羽揚在昨日主動說要多留一天來逛大街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她可是不會笨到說些什麼不得宜的話,而讓凌羽揚打消這個念頭。
她才不會輕易地破壞好不容易得來的好運道哩!
四處張望的圓眼突然被路旁一抹色彩吸引,於是木希兒毫不猶豫地朝著那個吸引她目光的攤子走去,渾然不覺將牽住她小手的凌羽揚一並拉著移動。
凌羽揚垂眼望著自己被拉著走的大掌與那只交纏的小手,即使她的手心因長期的工作而顯得有些粗糙,仍讓他感到舒服。
凌羽揚眼眸含笑地任由她扯動著自己的手,身形也隨著木希兒興奮的身子移動,心里卻想不起來,他是否有過如此輕松愜意地牽著一個女人的小手進大街?
女人之於他,似乎從沒有重要到讓他肯花時間去耐心陪伴,如果有,那也是因為有目的而為。
一直以來,因職務的關系,他出人煙花之地就如同家常便飯,而他也不會自命清高的當一個柳下惠。
他從大哥凌文揚的身上以及凌家莊現在的情況學到了一些事,所以他從不招惹良家婦女。這幾年在商場上行走時,他踫到太多有心接近他的各式女人,而他的身分更是助長其焰,讓他煩不勝煩。
所幸他身邊有兩位得力助手非常了解他的心情,也幫他「刪除」了許多居心不良的女人。而那些可近他身三尺之內的女人,除了得到他一逕的溫和笑容之外,其他的是別想了!
現今他竟然可以優聞的牽著女人的小手逛大街,這之間的奇異現象似乎值得他深思一番……
「爺,你快看,」木希兒開心的嗓音驀地響起,打斷了凌羽揚的思緒。
「什麼?」收回飄遠的思緒,凌羽揚將目光投向木希兒小手上拿著的一只五彩瓷瓶。造形小巧、色彩鮮艷,依他的眼光看來,此瓶還算得上是中上之品。
「你有看過這麼漂亮的花瓶嗎?」木希兒根本不識好壞,但覺瓶上的花紋忒是美麗多彩。畢竟是女孩家,對這麼一個色彩豐富的東西,當然會投以注目。
「喜歡?!想不想要?」凌羽揚淡聲問道。他本就有意買些她喜歡的東西給她。
「不,不。」木希兒漾出甜甜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瓷瓶放回原處,「謝謝爺,小希又不需要這種東西,只是看看而已。」
「真的不要?」凌羽揚揚眉。奇怪,女人家不是最愛買些小巧的東西嗎?
「真的,真的。」木希兒直點頭以示堅決,然後再老實的說︰「就算小希真的買下來了,也不知要將它擺在哪里咧!」
怪了,難道爺忘了她只是一個小婢,哪有地方擺放這種無用的擺飾品!她又不像爺,起碼還有一個凌家莊可以拿來裝他想買的東西。
凌羽揚噙著笑瞧著地認真的表情一會兒,「好吧!既然不買,那我們再看看別的攤子。」他邊說邊再次牽起她的小手,走向下一個攤位。
「好啊!」木希兒笑咪咪的跟隨,一點也沒有反抗的任由他牽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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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稍顯疲累的木希兒被凌羽揚就近拉進一家飯館休息用膳,還特意要了一間隱蔽的廂房以杜絕眾人的側目。
飯後,木希兒依舊興致不減地拉著凌羽揚繼續逛街,直到日落仍是意猶未盡。而且她還發現愈近黃昏,人群反倒增多了起來,一眼望去,只見三三兩兩結伴的人群都往同一個方向去。
木希兒好奇地抬眼遠眺,才發現遠處的另條街道竟是一片燈火輝煌。
「咦,天還未暗啊,怎麼這麼早就點起燭火了?也不嫌浪費。」她嘀咕著,好奇心大起,臉上浮現想前去一探究竟的神情。
「不行。」凌羽揚一瞧見她臉上的表情,立刻看穿她心中的意圖,口中直接迸出反對之詞。
「嘎?什麼不行?」木希兒一愣。
「不準往那頭去。」凌羽揚明白的命令道,眼神看著遠處那片光亮街道。
咦,他怎麼知道她想往那條提早點燃煙火的街道瞧瞧?
「為什麼不能去那里?」木希兒抗議問道,心中實是不解。同是大街,作啥那邊就去不得?
「那是花街,你不適合去。」凌羽揚垂眼睨著她疑惑的小臉,簡單的解釋。就算她身著男裝,也依然不適合去「逛」那種地方。
「花街?」小小的眉心擰起,「賣花的地方?」她就宇面上的意思猜想。
「咳!」凌羽揚差點被口水嗆到。〔不是,花街就是指煙花之地。所以你不能去。」他再次重申。
「煙花之地?」木希兒緊擰的眉心再打上幾個結。她怎麼越听越迷糊?
木希兒在原地佇立半晌,實在是無法消除已然升起的好奇心,於是她擰眉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個既不會違背主子的命令,又可以滿足自個兒好奇心的辦法。
「爺……」木希兒用打商量的語氣開了口,「不如這樣,我不去那條街道逛……」她小心的把自己手由凌羽揚的大掌里怞出,「我只到那街口張望一下就好了。」話落,她小小的身子立刻往前沖,邊跑還邊回頭道︰「一下子就好了!爺,我只要瞧上一眼就成了,我不會跑進……啊——」她話未說完,小身子已然在忙著回頭之際,不小心地重重撞上了一個身影。
被措手不及撞上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他粗暴的一把揪住被撞擊力道反彈而身形不穩的木希兒的前襟。
「你這個臭小子竟敢故意來撞我,你是不想活了是不——」他驀地噤口不語,一雙原本暴怒的眼轉而瞠大地盯著木希兒的胸前,眼球凸出。
正想道歉的木希兒被他的目光駭住,本能地順著他的目光往自己的胸前看,才發現這個男人看的是因他的粗暴動作而露出原本掛在她衣服內,用紅絲繩系住的項鏈墜子。
「這塊紅晶石是誰給你的?小子。」中年男子突地吼道。
「什……什麼紅晶石……」木希兒掙扎著。這個人怎麼這麼凶呀,難道他不知道雙腳不著地是很難受的嗎?「放……放開我……」
「放開她!」一聲喝斥響起,倏地一道白色身影飛身而至,伸手在揪住木希兒衣衫的大手上一彈,再反手一抄,身形一退,已然將木希兒抱人懷中並遠離中年男子三步之遠。
「等一下!」措手不及間,錯愕的中年男子撫著麻痛的手背,仍是不忘目的地吼出聲。
「你嚇到她了。」凌羽揚抱著木希兒的小身子,冷眼看著一臉猙獰且又朝著他們走來的中年男子。
「呸!我管你那麼多,我只要‘他’胸前那塊紅晶石!」中年男子大膽的指著木希兒胸前,不認為眼前這個看來文質彬彬的年輕男子有多高的武功,而剛才的遭襲定是自己一時失神所致。
「為什麼?」凌羽揚看了木希兒胸前的墜飾一眼,淡聲問道。從他第一次佔有木希兒時就看過這樣東西,後來他亦發現木希兒從不曾將它取下,他一直不以為意也不曾問過她,難不成這塊不起眼的紅石頭是什麼寶物?
「因為那是我的!」中年男子理直氣壯道。
「胡說!」在凌羽揚懷里的木希兒聞言立刻出聲反駁,「我從小就帶著它,這是我爹留給我的唯一東西,怎麼會是你的!」
「我管是誰留的,紅晶石是我的,把它給我!」中年男子威脅道。
紅晶石是他和他的堂兄弟千辛萬苦才取得的,要不是……反正今日他一定要取回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