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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寵奴心 第七章

「不要!」木希兒揪起胸前的紅晶石,毫不畏懼地回答。

「‘你’是要乖乖把東西交給我呢,還是要我親自動手由‘你’的身上摘下來!」中年男子眼神不屑地睨著木希兒,語氣暴戾。

凌羽揚一見到對方眼神泛出殺氣,就將懷中的木希兒放下並將她推至身後一旁。

「想動手?」中年男子見凌羽揚的動作,語氣不屑的睨著他。

「我看你還是叫你身後那個小子乖乖把東西給我比較好。」中年男子又道。

「如果我說不呢?」凌羽揚沉下眼冷哼。

「哼!夠種。」中年男子啐道,「你想找死,大爺我就成全你,你等著看我如何從那個小子身上摘下那條項鏈!到時你就別求饒!」

話落,中年男子已然性急地往前送出一掌,直攻向凌羽揚的胸前。

凌羽揚反手一擋,再略一使勁,轉眼間已和那男子對了數招……

木希兒站在凌羽揚身後,心中焦急不已,擔心自己無意的行為已替他惹來天大的麻煩。

而就在她心急如焚之際,兩個交纏的身影突地分開,那名與凌羽揚交手的中年男子口中發出悶哼聲,身形一晃,一絲血痕由他的嘴角溢出。

「你那是哪門子的掌法?!」中年男子嘶聲道,眼底浮現一絲懼意。

凌羽揚冷眼一睨,「你不必知道。」

見情況已平靜下來,焦急的木希兒立刻奔上前,揪住凌羽揚的衣擺。

「爺,你還好嗎?都是希兒的錯,希兒不該不听爺的話……」木希兒愧疚的眼中噙著搖搖欲墜的淚珠兒,口氣懺悔的道著歉。

一旁受挫的中年男子,心有未甘地看著奔到凌羽揚身邊,口中喋喋不休、正在懺悔的身影,胸前那塊不能到手的紅晶石。

既然無法以武力取得,那麼……垂涎的心讓中年男子焦急的再生毒計,他的手悄悄的往懷里伸……

驀地,「再接我一掌!」中年男子暴喝一聲,再次出掌攻向凌羽揚——

凌羽揚微微閃身避開,正想反擊時卻發現攻向自己的手掌倏地收回,且在半途中轉向他身旁的木希兒,並朝她一揮手,一細小之物由他的掌中飛出,直朝向木希兒的面前射去。

凌羽揚心一驚,迅速伸手出掌擊向那射往本希兒的細小之物。

「砰!」只聞一聲細小的聲響傳出,細小之物化為滿天青色煙霧罩向木希兒,空氣中甚至還可聞到一股奇特的腥甜味。

有毒!

凌羽揚腦中閃過這兩個字的同時,反應迅速的屏息並轟出一掌,讓強大的掌風驅散面前的煙霧。

掌風有效的化煙霧於無形,可是仍稍嫌遲了一些,只見他身旁不遠的木希兒已無聲無息地癱倒在地。凌羽揚難掩驚惶的將木希兒由地上抱起,使目凌厲的射向已閃遠的中年男子。

「拿解藥來!」

「先把那塊紅晶石丟過來給我,我就奉上解藥,否則你就等著替‘他’上香了!」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防備,生怕凌羽揚會突然出手,不過計畫意外得逞,令他的眼中亦浮起得色。

「我凌羽揚生平從不受威脅,把解藥交出,我可留你一命!」他冷聲警告。

「那你就等著看‘他’死!」中年男子被凌羽揚眼中所焚燒的堅決所驚,再次撂下狠話。

凌羽揚冷沉的看了中年男子一眼,收緊手臂抱緊木希兒,倏地轉身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中年男子氣忿的瞪著凌羽揚,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想要的「寶物」遠離他的視線,卻一點也不敢向前阻攔。

胸口的痛楚讓他明白自己根本就打不過凌羽揚,可是那塊紅晶石在他追尋了那麼多年後意外出現,他是不可能輕易放棄的,無論如何也要將之取到手。

沒關系,他是很有耐心的,他就不相信凌羽揚可以將那個小子系在腰間,時時保護著。他終會抓到機會的!

下定泱心的中年男子,一手撫胸,身形緩慢的轉過身子,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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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了一夜,在黎明曙光升起前,順德客棧最頂級清雅的廂房終於恢復平靜。

凌羽揚坐在床頭,俯望躺在床榻上,仍陷在昏迷中的木希兒,心中產生了一股如火焚般的焦慮感,而這是他從未對任何女人產生過的情緒。

這種感覺令他無措又無法接受,但是他卻是無計可施,也無力阻止地任由這般陌生的情況蔓延至他的全身。

之前在大街上,他不願對那下毒的中年男子屈服,是因為他有把握解了木希兒身上的毒,所以他才會毅然決定不理會那名男子所撂下的話語。

沒想到,當他抱著木希兒返回客棧廂房,並讓她服下自己一直隨身攜帶的解毒丹後,她竟然毫無反應也沒有醒過來。那顆解毒丹是醫術高明的風毓宇替他們茗記總管特別準備的,怎麼可能會無效呢?

木希兒的遲遲不醒,讓凌羽揚陷人驚惶的情緒之中,於是他要客棧掌櫃鄭明發將此地醫術高明的大夫找來為木希兒診治。

結果每位請來的大夫在診視之後,異口同聲表示︰木希兒的心脈跳動一直保持著似有若無的詭異景況,依情況判斷,她應已是快斷氣了,可是真實情況卻又不是那麼一回事,因為她的情況並沒有惡化,只是保持現狀而已,所以沒有人能解釋清楚。

後來,終於有一位年事已高的大夫有了不同的看法——

「這種毒的毒性很強,照理說這位小姑娘應該早在中毒當時就氣絕身亡,而不是如同此刻只是昏迷不醒。」診視很久的老大夫,終於作下結論。

「你可以解此毒?」凌羽揚問道。

「不能。」老大夫苦笑地搖頭,「我只知此毒毒性極烈,卻是無法分辨是由何種性質的毒草或毒花所制。如果我沒猜錯,這種毒應是來自西域。」

老大夫沉吟了半晌後又開口,「不過,小姑娘的情形很奇怪,就我看來,她應是服下了什麼東西,或是她身上有什麼東西,才會克制了她身上的毒而沒有發作。」

「那她為什麼仍是不醒?」凌羽揚再問。

「嗯……」老大夫思考了好一會兒,「小姑娘一直不醒,應該是身上的毒未解的關系。只要解了毒,相信她很快就會醒來了。」

「她可以移動嗎?我想帶她往他處求醫。」

「應……應該可以吧!」老大夫語帶遲疑,「依小姑娘的情形,暫時應是會維持現況不變才是……」

凌羽揚坐在床邊想著之前老大夫所說的話,以及在那之後,他毅然決定的事。

他要帶她到杭州去找風毓宇。所以他放出了由京城攜來的金翎鴿,並另外飛鴿傳書至京城,召來他的兩位得力助手,最後他要客棧掌櫃鄭明發立刻替他找來舒適的馬車,好供昏迷的木希兒乘坐……

凌羽揚不禁自嘲,沒想到一向溫和冷靜的他竟會為了一個不起眼的女人亂了分寸。更奇怪的是,這個女人並非什麼長相秀美的名門閨秀,只是他身邊的一個小小貼身侍女而已。

憂心如焚的情緒根本不該發生在他的身上,他不該為了一個暫時替他暖床、服侍他的微不足道女人感到倉皇焦慮,可是他偏偏就無法如同理智告訴他的那般,對她快要送了小命的事實無動於衷。

難道說當初收她在身邊並非只是一時興起,難道說自己一開始就覺得她是個「麻煩」,如今已然成真,他對她不再只是好奇,反而是更深刻的——

不!凌羽揚的心頭重重一震……

「凌爺!馬車已準備妥當。」廂房門外突然傳來鄭明發輕敲門扉的聲響與他恭謹的嗓音。

「知道了。」被驟然打斷思緒的凌羽揚,迅速收回月兌軌的思緒,淡聲回答。

接著,他眼神復雜的瞧著床上的人兒並低嘆一聲。

現在唯一重要的事,是將她身上的毒解了且讓她活下去。至於其他的……總有時間厘清的,不是嗎?或許他只是因為她受了重傷,性命垂危才會在腦中衍生出種種陌生難以理解的情緒。

凌羽揚將床上安靜的小女娃用一條毯子密密里好,再將她抱人懷中,然後轉身快速踏出廂房。

其間,他小心翼翼呵護著懷中無知覺的人兒,那溫柔又愛憐的輕柔動作,早已將他心底真正的感情表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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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煙柳莊

「她到底是中了何種毒?」

雖說木希兒除了昏迷不醒外,身上連一處傷口也沒有,不過在前往杭州的這一路上,凌羽揚仍是盡量放慢了馬車前進的速度,所以他將騎馬三天可達的距離硬是拖成了五天才抵達杭州,而金翎鴿傳來消息,風毓宇早已恭候多時了。

凌羽揚站在床邊等待良久,見風毓宇把脈探看了老半天卻仍是一言不發,忍不住心中焦慮的他按捺不住地出聲。

「我還在研究,找尋答案。」風毓宇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凌羽揚本已難看的臉色更加灰白。

「你是在告訴我,你不知道她中的是什麼毒?!」躊躇了半晌,他如履薄冰的問,嗓音緊繃。

「我沒這麼說。」風毓宇回應道,「不過……」

「不過什麼?」凌羽揚才剛想松口氣,卻又被他那兩個字給嚇到。

「你有讓她服下什麼東西嗎?不然她體內的毒為什麼沒有發作,而且還能撐到現在?」風毓宇不解地問。

「不就是你給我,要我隨身攜帶的解毒丹嗎?」凌羽揚回答。

「可是我給你們的那顆解毒丹是無法完全解去*七陰草*的毒的,更不用說是壓制它的毒性了。」風毓宇更加疑惑地說。

「七陰草?」

「對,她中的是七陰草之毒。七陰草顧名思義,就是由七種不同的毒草合制而成的烈性毒藥,而這七種毒草全是長在西域地區的極濕陰冷之處,所以此毒極端難解。」風毓宇凝神道出他所知有關此種毒藥的來歷,語氣間仍是沉重。

「既然你都清楚七陰草的習性,那麼你應該可以輕易解去此毒才是。」

凌羽揚看著風毓宇凝重的眼,心中掠過一抹不祥之兆。

「不。」風毓宇搖搖頭,「我之前所說,*七陰草*毒需要七種不同的毒草來煉制,但是我還沒告訴你,煉制這種毒藥是沒有限定要用哪七種毒草的……」他眼露為難,欲言又止。

凌羽揚渾身一顫,立刻明白他話中的含意,「換言之,我們必須先知道煉這劑毒藥的人,用的是哪七種毒草,否則根本就無法解開此毒。」他艱澀地接口,嗓音漸趨嘶啞。怎麼會這樣?!

寒風一陣陣襲上心頭,讓凌羽揚臉上神色更加灰敗,眼神黯然。

風毓宇驚訝的看著凌羽揚遽變的神色。

「羽揚,她是……」他尚未有機會詢問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跟凌羽揚是什麼關系呢!

「她叫木希兒,是我的貼身侍女。」心亂如麻的凌羽揚隨口答道,雙眼凝注在床上的人兒身上。

貼身侍女?風毓宇看著凌羽揚眼底清楚浮現的慌張、焦慮與憐愛,一點也不相信床上的人兒僅僅只是一個貼身侍女!

不過,現下先不急著探索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最重要的事他還沒問呢!

「羽揚,剛剛我曾問過你,你可知木希兒除了服了我給你的那顆解毒丹外,可還有服下其他醫藥聖品?」

「沒有!」凌羽揚肯定地說。

「那就怪了。如果不是服了奇珍聖品,那她身上的毒是怎麼壓制下來的……」風毓宇喃喃自語,滿眼苦思地想解開謎團。

「你就不能查出她身上的毒是用了哪七種毒草,然後配制解藥嗎?」凌羽揚沉不住氣地開口,打斷風毓宇的沉思。

「這方法不是不行,只是太慢了。」風毓宇揮揮手,分一半思緒回答道.「她的身體怕是承受不了。長期的昏迷損傷太大,所以……」他的聲音漸失,再次陷人苦思。

「難道就要我眼睜睜看著她……看著她……」死?這個字眼怎樣都無法從凌羽揚的唇間吐出。

風毓宇沒有回答,半晌才又漫不經心的開口,想利用無意義的聞談來挖出記憶里的所知。

「據聞,百年前江湖上曾出現過一樣異寶,那是一塊由上古時代留存下來的紅晶石,據說那塊晶石可去百毒,增強練武之人的功力,還听說如果知道用法的話,那塊晶石更可救活人命哩!」

驚疑的神色一止時躍上凌羽揚的俊臉。

「晶石?」他想起在木希兒身上下毒的那個中年男子,當初對她胸前那塊不起眼石頭的稱呼,不就是……

紅晶石?不會吧!

凌羽揚腦中一陣翻騰後,倏地彎軀,伸手探入木希兒合攏的衣裳前襟,循著紅絲繩,勾出掛在她胸前那塊「惹禍」的石頭。

「毓宇,你說的紅晶石不會就是這塊*丑*石頭吧!」有那麼巧的事嗎?

風毓宇聞言立刻將目光投注在那塊「石頭」上,「不會吧!你可別亂說。」他嘀嘀咕咕,用不悅的語調說著,再伸出手接過凌羽揚手中之物細瞧「怎麼樣?」看風毓宇看了好半天也不吭聲,凌羽揚難掩焦急地開口問道。「是不是?」

「我不知道。」風毓宇終於抬頭,「我不太確定。」

「怎麼會不確定?」凌羽揚急斥。

「我只在一本醫書上讀過,從來也沒有親眼見過,要我怎麼確定?」風毓宇翻個白眼,「不過樣子倒是挺像書上描述的。你看,這塊石的形狀像不像是兩顆看起來是分開,其實是完整的石頭?那本書就是這麼描述它的樣子的上「所以……」它到底是不是?凌羽揚不耐地等風毓宇的下文。

「另外,我一直想不通她身上的毒是被什麼東西壓制住的,如果這塊石頭真是傳說中的紅晶石,那就說得通了。因為紅晶石本來就可以去百毒。」

「既然它可以去百毒,那為什麼希兒還躺在這里昏迷不醒?」凌羽揚又懷疑道。

「因為掛在身上的效果沒那麼好,它是要用另一種方法才能將毒去掉的。」

「那你還不動手!」希望的焰火注入凌羽揚的心頭,他立刻催促道。

「唉!羽揚,我可沒有說它一定是那塊紅晶石喔!」風毓宇小心地說,言下之意是要凌羽揚別抱太大的希望。

「我明白。」凌羽揚眼神一凝,「反正目前我們也無計可施,不如就死馬當活馬醫吧!」他正色道,心中一陣悔恨。當時他不該如此自大,認定自己一定可以解去希兒身上所中的毒。而沒有向那中年男子逼要解藥的錯誤,才是今日他心中所受煎熬的根由。

「你明白就好。」風毓宇看了他一眼,然後召來僕人送上溫熱的開水一壺,便將木希兒頸上所掛的紅晶石侵人水壺里。

「將紅晶石浸入溫熱水中半刻鐘,然後飲下水即可解去體內之毒,另外還需要將她全身浸入熱水中,運氣助她逼出餘毒,免得積存在體內會在日後危及她的身體健康。」其實風毓宇只是照著書上所寫的療法去做。而在無法確定紅晶石真偽的情況下,他真的是一點也沒有把握可以解去她身中之毒。

「她是我的女人,運氣逼毒之事我來即可,趕快去叫人準備熱水!」

「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不過我們得先看看她喝下這壺水的結果,才能確定需不需要在熱水中運氣逼毒。」風毓宇語氣中仍是多加保留,不敢太快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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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希兒的記憶與意識還徘徊在之前的大街上,因她的莽撞而害得凌羽揚與人動手的驚心畫面,然後在她聞到一陣又腥又甜的香味之後打住。

等到她從一片暗黑的情況下再次有知覺時,她感覺全身有如被許多細針扎著,刺痛得不得了,那種綿密的痛感讓她在忍到極限時,終於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

站在床邊俯視平穩睡去的小人兒良久,凌羽揚才終於不舍地俯下頭啄了啄她恢復些許血色的唇瓣。

「好好休息,我待會兒再來陪你,小希兒。」

凌羽揚無聲響的合上內室通往外廳的門,轉過身來,一眼就瞧見風毓宇正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品著香茗,絲毫沒有等待太久的焦躁。

凌羽揚不以為意的在他的旁邊落坐,毫不客氣地抓過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上一杯香氣撲鼻的茶水,然後一飲而盡,再由喉間吐出長長的吁聲,多日來懸岩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兀自品茗的風毓宇斜睨著他,慢慢咽下口中的茶水,感受著茶水人喉之後,殘留口中的回甘。

「她對你很重要吧!」風毓宇突然拋下一句。

「我可沒有這麼說!」凌羽揚日氣不悅地回道,身軀有一剎那的緊繃,眼中更是閃過迷惘的神色。

連自己都無法確定的事,旁人又能了解多少呢?

「好,好,你沒說。」風毓宇息事寧人的安憮著,內心則是竊笑著對方欲蓋彌彰的狼狽。「她身上的餘毒應該清乾淨了吧!」他轉移話題。

凌羽揚不悅的掃他一眼,「不相信我的功力?」他慢條斯理地再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不過這回改為慢慢就口啜飲,同時之前無意間流露的真實情緒已再次被他密密的藏在溫和的表象之下。

明知道他這番努力瞞不過這些好友的眼楮,可是一個大男人輕易露出軟性的一面,也著實讓凌羽揚感到非常的不自在。

「哪有,你多心了。」風毓宇一揮手,轉人正題,「之前急著為木希兒解毒,你尚未將事情解釋清楚。例如,她是怎麼中毒的。」

「還不就是那塊已獲證實的紅晶石惹的禍。之前我是知道她身上有那塊紅石,但是我並不知道它有那麼珍貴,而且我相信希兒自己也不知道……」

凌羽揚將那日在宣州城內大街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這麼說,那個中年男子還真是個識貨人呢!」听完凌羽揚的述說,風毓宇揚眉調侃道,「而你那位木希兒也真的是運勢不佳,否則怎會好死不死的踫上了一個識貨的煞星。」

「那還用得著你說嗎?」凌羽揚瞟了風毓宇一眼,「不過,假若那塊紅晶石這麼重要,那麼那個人應該不會就此死心才是。」木希兒解了毒,他焦慮的腦子也清晰許多,這明顯的可能性也浮上心頭。

他不禁有些後悔,當時他真該將那名中年男子立斃於掌下才是。

「反正木希兒尚需要多休養些時日,煙柳莊也算防衛森嚴,我會派人加緊查出那人的下落。」風毓宇建議道。

「我已飛鴿傳書召章亦民及劉政前來,相信他們不日即可抵達杭州。」

凌羽揚告知風毓宇。

「你打算要你那兩位得力手下前來保護木希兒,好讓你安心追查那個下毒的中年男子,以及處理你這次特別南下的公事?」風毓宇立刻明白好友話中之意。

「嗯。」凌羽揚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對了,我一直想問你!你不是回陵縣采荃親人,然後才會來杭州幫我處理周亦維那邊的事嗎?那你帶著金翎鴿做什麼?」風毓宇不解的問。「茗記」所馴養的金翎鴿原意是為了在緊急時可達到快速求援的目的,探親應該不至於會用到金翎鴿吧!

「那是王妃堅持的。」凌羽揚回答。他也覺得不需要啊!可是老板及老板夫人一逕堅持,他又能怎樣呢?不過這回那位難纏的「老板娘」谷子蓉倒真是料中了,他真的踫到緊急狀況了。

「原來是她的主意啊!」風毓宇失笑,「她有沒有替我們轉告你一些話呀?」他意有所指的問。

「當然有,這也就是她為什麼一定要我帶著*金翎鴿*出門的原因。」凌羽揚口氣有些無奈。

「說的是。你不覺得你很有自找麻煩的慧根嗎?而且上回你跑去幫*皓天堡*抓內奸時也不順便找我們一起去,這件事我們都還沒找你算帳呢!」風毓宇算起老帳。

「那件事我來處理就成了,干嘛要叫你們千里迢迢的趕來,那多累呀!」凌羽揚一臉無辜。

「好友有難啊!你認為我們是那種袖手旁觀的人嗎?」風毓宇挑了下眉,似笑非笑。

「那是南宮煜的‘難’好不好?」凌羽揚嗤聲道,「更何況又不是什麼多嚴重的事,我一人就綽綽有余了。」「你把同樣的話說給他們兩人听吧。」風毓宇笑望他,擺明了告訴他,他們兩人可沒像自己這麼好打發。

風羽揚喟嘆一聲,嘴角勾起這些天來第一個笑容,一點也不在乎風毓宇話中的含意。

管它的,大不了到時再打一架就得了!反正他們四人也好久沒有好好較量,切磋一番了。

風毓宇看他一臉篤定的神情,不禁也跟著笑了,「反正這件事等我們四人踫上面了再來‘討論’吧!另外,有關周亦維指名要與你談那批貨的事,你打算怎麼做?」

「去年在京城,我曾經見過周亦維幾次面,交情並不深,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次要指定找我,他明知‘茗記’在此地的商務是由你負責的。」

「自從周亦維指名要找你接洽的消息傳來後,我就派人留意著他的動靜,想看看能不能探出一些眉目……」

「給果?」凌羽揚挑挑眉。

「什麼也沒有。不過他的身邊倒是一直跟著一對兄妹,听說是跟他有姻親關系的表弟妹,表弟叫李玉威,他妹妹叫李玉馨。」

「李玉威……」凌羽揚沉吟著,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曾在哪里听過。

「你認識他?」

「好像在哪兒听過。不過沒關系,既然希兒已經沒事了,那過幾天你就幫我約好周亦維,我倒想看看他在打什麼主意!」一抹精光閃現在凌羽揚的眼底。

「行。」風毓宇由椅中站起,「我會幫你跟他訂下時間。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他朝門口跨步,「待會兒我會教人送晚膳過來,你就早點休息吧!有事咱們明天再說。」他邊說邊準備跨出門外。

「毓宇。」凌羽揚叫住他,「我還沒有謝謝你救了希兒的命。」

「不用了。」風毓宇在房門處回首,眼神柔和,「你還記得前些年王爺的娘親中毒的事吧!那時我因故無法回京,幸好有王妃出現,否則……」他苦笑了下,「我很高興這次可以幫得上忙。」話落,他隨即旋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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