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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你躲得過 第二章

不知道是苗緯樵的能言善道厲害,還是孫天愛的高分貝尖叫比較高竿?

住進這幢超豪華的別墅一個禮拜以來,我一直思考著這個令人難解的問題。

沒錯,不用懷疑,在他們兩人的夾攻之下,我幾乎是讓他們兩人給架離我的山中小屋,而在最短的時間內,我在完全沒有選擇的余地下就置身于這里、多數人夢寐以求的堡壘暢意居。

如同他們兩人的承諾,我依舊可以在這庭林寬敞的暢意居內過我的田園生活、一如先前般的保有我的私人空間,只要我高興,也依舊可以什麼事都不做的像抹游魂似的東飄西蕩,只是這一切全在一個大原則下——我必須接受他們的全然照顧!

只怕,在別人眼中,我,夏意映的人生正在上映另一出「麻雀變鳳凰」的海外版。而這一切全拜我的好朋友孫天愛之賜……

「夏小姐,用早點了。」小美的聲音隔著厚重的門板傳來。

小美,是暢意居的佣僕之一,原先負責的工作是什麼我並不清楚,不過她現在的主要工作便是照顧我;盯著我正常吃三餐已成為她每日必做的功課。她的盡責,讓我一早清醒的睜開眼成了每日最困難的事。

多事的天愛……

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起天愛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方式,我又不是小孩子,用得著這樣請專人來叮嚀我吃這對我而言不怎麼需要的一餐嗎?

「夏小姐……」小美不屈不撓的再次敲門。

「小美,我可以選擇不吃嗎?」我已經盡量讓聲音听起來不是那麼樣的可憐兮兮了。

「不行,天愛小姐有交代,早餐是很重要的。」由小美憋笑的聲音听起來,我的努力仍不夠,在程度上還是達到一定程度的可憐標準。

「可是睡眠對我而言也是很重要的。」不情不願的開門,我小聲的咕噥著。

「但現在已經九點了耶?」很顯然的,小美不知道我是名副其實的夜貓子。

「小美,你知道對一個凌晨三點才躺上床的人而言,九點就要我起床是會要我的命的。」極不文雅的打了個大哈欠,我試圖傳達一些訊息給我的牢頭。

「夏小姐,你每天那麼晚睡做什麼?」

「我不是說過叫我意映就好?開口閉口小姐不小姐的,讓我渾身雞皮疙瘩全起立開了。」

「但是……」

「這沒有什麼但是不但是的。」我決定在無力感侵襲到全身前止住這個話題。

「意映,你別刁難小美了。」天愛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

翻翻白眼,我重回房內,以大字形癱回溫暖的大床。

「懶蟲,你不要再睡了。」打發掉小美,天愛跟著我進房來,並坐在床邊進行第二波的精神轟炸。

「好難得,今天你不用跟緯樵上班?」我從緯樵那里知道,天愛為了能跟得上未婚夫的腳步,她每天跟著苗緯樵上班學習已經有好一陣子了。

老實說,我一直有上當的感覺。

天愛伙同苗緯樵軟硬兼施將我騙到這兒,美其名是看在同窗美好情誼上要照顧我,不忍心讓我一個人孤獨地獨居荒野深山中。可事實上卻是,孫天愛小姐那些已下定主意、決心要舉家移民的家人,在為愛痴狂的天愛使出渾身解數央求下,孫家人好不容易才首肯讓天愛獨自留下的提議,但,要住進未來夫婿家的但書是……

必須有我——夏、意、映——作陪。

這,才是孫天愛拖我下水,一同住進未婚夫家的事實真相。

沒辦法,誰讓我生就一副正義凜然、值得信賴的耿直模樣呢?

「今天緯樵出差,我跟著放假。」天愛笑嘻嘻的。

「對了,你那個既不見首也不見神尾的未婚夫呢?還沒回來啊?該不會在大陸‘呆胞’當得過頭,讓人秘密的毀尸滅跡了吧?」住進暢意居也有一個禮拜了,始終與這位最佳男主角無緣見上一面。

相信我,這位男主角深藏不露的地步連我這個極度缺乏好奇心的人都會開始覺得好奇,他神秘的地步由此可見一斑。

真的不夸張,從我認識天愛為數不短的年頭以來,扣除住校時天天掛在嘴邊的日子,從畢業後他們訂婚到現在……少說也有兩年了吧,不提我住進暢意居的這個禮拜好了,光是先前這麼長的時間,我都還沒有機會一睹那位傳奇先生的真面目,這要是說出去,恐怕也沒有人要相信。

「你別亂說,緯拓是讓事情給耽擱了,大陸設廠原本就是會有這個壞處,不懂就閉上你的烏鴉嘴。」天愛撲到我的身上施以極刑——搔癢。

「沒見過你們這麼離譜的未婚夫婦,竟然連張照片都沒有。」讓我機伶的躲過後,一雙魔掌開始絕地大反攻的往她腰間探去。

「……緯拓,他、他不喜歡……照相的……」天愛差點笑暈了過去。「別……別呵我癢啦……」

沒意思!見她這麼快就戰敗投降。還真是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你啊,實在是太遷就他了。」放棄呵癢行動,懶懶的繼續癱成爛泥一般的姿勢。

「沒辦法,誰讓我這麼愛他呢?」天愛也安然趴回床上。

又、來、了!

天愛每次只要一提到那位未婚夫先生,一副少女漫畫般的夢幻表情就會出現,讓人忍不住產生翻白眼的沖動。

「是、是、是,全世界就你最愛你的未婚夫了。」我也不好意思潑太多冷水,至少,天愛為了未婚夫而所做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

「意映,你想我還有哪邊需要再加強的?」天愛的語氣是少有的不確定。

「你已經夠好的了,還想再增加其他人的自卑感啊?」這種娶了可以少奮斗三十年的美麗女人,要不是已經訂了婚,只怕她們家的大門檻會經常性的需要修補。

「可是我總覺得配不上緯拓,他的心里……似乎……似乎有個人……」

「他有斷袖之癖?」條件好如天愛,我只能往這方面想。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是說緯拓心里有其他女人。」天愛忍不住給我一個白眼。

「他告訴你的?」

「拜托,這種事他怎麼可能告訴我,直覺,靠女性直覺我就能夠感受到了。」天愛細致的容顏泛起淡淡的憂慮。「即使我將整個心全擺在他身上,可我從來就不是很懂緯拓的心,一直好想跟上他的腳步,可他……怎麼說呢?總覺得訂的這個婚是他一時興起答應的,我好怕他有一天會突然反悔。」

看得出天愛的憂慮是認真的,可我又能怎麼辦呢?

不便表示的聳聳肩,這種事我不能多說什麼,而且安慰的話我向來就不太會說。?

「意映,你好像從沒見過緯拓噢?」天愛倏然想起。

什麼好像,我擺明了就是沒見過。

「好奇怪,你們每次踫面的機會都錯過了,你們兩個還真沒緣吶!」天愛邊回憶邊笑。

「我跟他有緣做什麼,我可沒有搶人家未婚夫的癖好。」忍不住笑著擰天愛的白女敕臉頰一把。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就這樣,一聲尖叫過後,第二回合的呵癢大戰爆發……

想像過生活在一連串贊美中的生活嗎?

相信我,那絕對不是一件令人好過到哪里去的事。

也不知道天愛她是哪里搭錯了線還是吃錯藥什麼的,可以看得出她這次是鐵了心想將我和眼前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湊成一對。

我並不完全知道她都說了些什麼,但可想而知的不外乎是她平日在她家人前吹噓的那一套,諸如︰「意映的名字很好听吧,有一種夏天的味道。」或者,她會說︰「意映的身材很好吧,健健康康的,一個典型的陽光美人,不是嗎?」

再不,就是她會說︰「你知道嗎?意映是我們全年級智力測驗最高的人呢!意映很聰明的哦!雖然她時運不濟,沒考上大學,但以前上課時也沒見過她有多認真,就是從來都不見她擔心考試,最厲害的是每次開夜車的事都從來都輪不到她,她卻總是能保持名列前茅的好成績耶!」

對于天愛的贊賞,老實說,除了心虛外多少也有一些汗顏!

陽光美人?天知道天愛對陽光美人定義是下在哪里的,這里不是夏威夷或東南亞的熱帶國家,更不是歐洲某些尊崇小麥色膚色到痴狂地步的國家,在這個強調一白遮三丑的中國人世界,若要我說,要不是美白的保養品貴得有一些不合理,我想我會將整個人泡在美白保養品里三天三夜,以期換得天愛與生俱來的白皙粉女敕。

還有讓人心虛的身材那一部分,不知道天愛的眼楮是長在哪里,現下不是唐朝的盛世時候,在這流行骨瘦如柴的年代,我的骨架上還包里著一層不算薄的「肉」,在老一輩的眼中或者還會欣賞我的頭好壯壯,可是在現在?只怕我在別人眼中早已讓人打入肥胖一族且永不得翻身了……更糟的事是,這般的壯碩體型連健康都構不上邊,還是重看不重用的那一種。

請文言文一點是「金玉其外,然後……」(這種貶低自己的話不用說得太明白吧?),白話一點就是「泰山的體格、阿婆的身體」,就像現在,盛夏的季節因吹冷氣而感染感冒的人不多見吧!而我就會是那少數人之一,就如同現在的頭痛、鼻塞、流鼻涕的癥狀皆出籠……總而言之,我真不知道天愛是由哪一點羨慕起我的「健康好身材」的。

當然,會這麼說自己不是自卑感作祟或我有喜好貶低自己的傾向,我只是很能認清時代的潮流罷了。時不我予,若不是這年代極度盛行皮包骨似的體型盛行到幾近病態的狀態;又或者,不是處于這喜好白皙該說是幾近于天性的中國人社會……那麼,我就真能稱得上是美麗的了。

可是,生不逢時,我能說什麼呢?

至于天愛一直強調的高智商——

在一個劍橋大學商業博士面前,我想,不要多提這檔事會讓我覺得好過一些,至少……難堪的感覺不會那麼重。

「天愛一直很欣賞你。」趁著等待天愛的時間,苗緯樵突然開口。

幸好手上拿了本書當屏障,也幸好機場的人聲鼎沸給了些借口,對于苗緯樵突如其來的說法,只有當做沒听到了。?

「我知道你听到了。」溫雅的聲音一語道破我的偽裝。

經過寄居日子以來的研究,一直感覺出苗緯樵的不平凡,但我從沒想到要去面對他偽裝在學者面容下的精明;放下手中的書,我只能選擇面對了。

「你跟天愛口中活潑合群的形像似乎略有些差距。」

「天愛說我這是社會合群機能退化。」帶著鼻塞的鼻音,我聳聳肩,多少也知道自己這陣子以來是越來越懶得與人虛與委蛇了。

??

我的話有什麼好笑的嗎?不過是不想累了自己,像在學校一般故作圓融罷了,苗緯樵沒事干嘛笑得一副中獎的樣子?

「你真的很有趣,名字與外表都是給人一種夏天的感覺,全然的熱情與開朗,可實際上你……」苗緯樵玩笑的表情轉為認真。「就像身處在人群中卻在一旁冷眼旁觀一切的游魂,你眼中的靈魂在觀察著些什麼?可曾想過要為誰停留?」

苗緯樵的話讓我皺眉。

事實證明,苗緯樵確實不簡單,至少,他的觀察能力好得讓我吃驚。

「你沒事做嗎?」沒事到研究我,而我最討厭的就是成為別人研究的對象。

「天愛讓我多注意你,而你……」鎢絲鏡片後閃過一抹興味。「確實是很耐人尋味。」

「是啊,如同你守護神姿態護衛天愛一樣令人好奇。」忍不住小小回刺他一下,誰讓他沒事竟敢研究我。

別以為我社會機能退化就喪失了先天發達的洞察力,這些日子雖然與苗緯樵甚少獨自說些什麼,但多少也讓我給瞧出了些端倪。他對天愛——也就是他的小嫂子、我的老同學——所流露出來的關心與愛護早起超一個小叔該有的;以為那層鎢絲眼鏡就能阻隔我發現他眼中所流露的情感嗎?

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我知道瞞不過你。」苗緯樵很坦然的苦笑,神情中帶著點落寞。

他的坦白回答反倒令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知道愛上一個不能愛的人的痛苦嗎?」苗緯樵很誠懇的看著我,看得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才是正確的。

他都是這樣嗎?交淺言深,告訴一個算不上熟悉的人他的心事?

「因為是你我才說出來的。」苗緯樵沒頭沒腦的冒出這麼一句。

什麼意思?別怪我資質駑鈍,我確實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我觀察很久了。」苗緯樵淡淡的開口。「意映,我們是同一類人,只是你比我幸運,你沒有愛上不該愛的人,而我需要找個人陪我談談。」

輕哼一聲,我並不想答話。

半晌——

「她是你哥哥的未婚妻。」我不得不出聲提醒他,因為我想到天愛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將單獨與他去新加坡參加一個商務會議,這也是我會在機場的原因。

「這正是讓我痛苦的地方——她是我大哥的未婚妻!老天爺開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不是嗎?」苗緯樵自嘲的苦笑了下。

「我不想裝懂說我懂你的感受。」我很坦白的告訴他。

苗緯樵讓我的話給惹笑了,「就說我們是同一種人吧,我知道你不會裝懂也不指望你的安慰,我只是想有個人听听我荒唐的畸戀罷了。」

「你是一個成熟男子,你會想到辦法的。」我只能這樣告訴他。?

「謝謝你的‘安慰’,我想那會讓我好過多了。」苗緯樵望向遠方,眼光逐漸變得迷離。

「你不會趁這一個禮拜的空檔來橫刀奪愛,將她吃了吧?」別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凡事總是攤開來說個明白比較好。

「若是我能,我會等到現在?」苗緯樵一臉的無奈。「我只剩這些了,待在一旁教會她想學習的一切,看著她一臉幸福快樂,這也就夠了。」

這麼偉大?聳聳肩,我沒立場說些什麼。

「若拓待她是全心的好,我也不會這般放不下了。」他的喃喃自語很不小心的讓我听了十之八九。

「什麼意思?」我沒有裝懂的閑情逸致。

「我大哥心中一直有一個人。」

「那他干嘛答應同天愛訂婚?你呢?你干嘛又不阻止?」這是我第一次听到這種話了,開始懷疑起這位叫苗緯拓的男人。

「我不知道拓是怎麼會臨時答應的,那時我在英國準備畢業論文,拓說不願鋪張,只在訂婚前通知了我一聲,根本沒有讓我有置喙的余地就舉行了訂婚儀式。」原本一派斯文儒雅的人,此刻看起來滿痛苦。

「你怎能確定你大哥心里有別的女人?」總不會是他的男性直覺吧!

「那一年我出國前夕我們兩兄弟喝醉的時候,拓曾經提過一次。」

拜托,咱們苗二公子出國前夕,現在都過了多久了?別說他現在連博士學位都有了,即使他大哥曾有女人又如何,事情早在幾年前,那早就都已經是陳年往事了。

我的表情一定寫滿了︰你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因為,苗緯樵正準備重新提出造成他有如此想法的有力說詞。

「你不了解拓,他雖然從來就再也沒提過,但……」?

「好、好,你說的沒錯,我是不了解他。」我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解釋。「請說重點好嗎?只要告訴我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能讓你大哥牽腸掛肚那麼多年就好。」

想來能讓這位商業傳奇如此痴迷的,肯定不是什麼簡單人物才是。

「沒有人知道,連拓都不知道。」

這是什麼話?司馬爺爺講鬼啊?

「那是一個夢中的女人,連拓也瞧不清她的面容……」!耍我啊!

「你們在談什麼,這麼投機?」

要不是孫天愛的如花笑靨不適時出現,讓我不得已、極不甘願的將不齒表情一掃而空的話,苗緯樵肯定要為他沒頭沒尾的話付出代價——

讓我海扁一頓!

耍我嘛,一個夢中的女人有什麼大不了的,要是我夢見劉德華難道就真的非他不嫁不可嗎?真是莫名其妙,浪費我寶貴的時間、智力、口水,就為了尋我開心,說上這麼一段無意義的話。

沒讓天愛發覺我的不對,像是極有默契的一般,苗緯樵也迅速收起失意的模樣,換回平日從容和善的好好先生模樣,體貼的接過天愛手上的小行李;面部表情轉換之快,讓人不得不相信他和我是同一類人。

「我就知道你們兩個一定很談得來。」由天愛笑容可掬的模樣看來,看得出她很滿意我和苗緯樵的「投機」。

「是啊,現在我才發現我們是一見如故,談得愉快極了。」這話是說給苗緯樵听的;我知道單純如天愛,話中嘲諷的語氣她是听不出來的。

「真可惜,意映,你確定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我們可以順道在當地玩幾天再回來。」天愛嘗試作最後的說服工作。

看出天愛天性中的天真與努力不懈了嗎?

她完全沒想到我們所處的正是名喚機場的地方,也不去考慮護照這玩意兒尚未通行到出門必備的地步,直到將登機前的這一刻還在試圖說服我。

「要不,你可以留下來陪我。」不是不相信苗緯樵君子人格,可難得的孩子氣讓我忽然提出這個提議,且沒錯過苗緯樵眼中一閃而逝的不悅,正強烈的指控我剝削他所擁有的不多時間。

「這……」天愛當真偏著頭仔細的推敲可行性。

「天愛,這次會議正好讓你實地見習,意映身體不舒服,還是讓她在家多休息好了。」趁著我擤鼻涕的空檔,苗緯樵已經很雞婆的代答。「下次吧!下次我們再專程帶意映去好好的玩一趟。」

「是啊。」原先想小小的搗亂一番,可悲天憫人的胸懷在苗緯樵的目光中完全被勾引出來,不得已,只得日行一善的先幫幫他了。

「我只是隨便說說罷了,瞧你那麼認真的。」

「你在生病嘛,我不大放心讓你一個人留在別墅。」天愛笑得嬌憨。

「去去去,你把我當成三歲女圭女圭啊!在商言商,生意人最看重信譽的,別忘了你的理想與願望就是當上一個女強人,既然已經答應廠商要去,你就不能有婦人之仁的婆婆媽媽行為,尤其言而無信又是你們這些大商人的大忌。」

「是是是,意映大師教訓的極是。」天愛鞠躬哈腰的行個禮。

「越來越皮了你。」忍不住給天愛一個笑顏,她實在是一個可愛的朋友。?

登機的廣播適時的響起,眼尖的瞄到苗緯樵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緯樵,你可得好好的‘照顧’天愛啊!」言下之意是要他記住他們各自的身份,可別胡來。

「樵本來就很照顧我的啊!」天愛有些不解我臨時多出來的叮嚀。

「出門在外不比家里,當然是要‘特別注意’羅!」我知道聰明如苗緯樵,他听得懂我指的是什麼。

「我知道。」苗緯樵果然不負他那顆博士級的腦袋。

「你們兩個講話越來越奇怪,我不管你們了啦!」帥氣的背起小行囊,天愛一馬當先的入關去,還不忘恐嚇兩句,「我會打電話給你,別想偷溜回山上。」

看著苗緯樵隨即尾隨而去的模樣,不知怎的,心里頭驀然覺得一窒,仿佛有什麼事即將發生似的——

「記得我講的。」忍不住對苗緯樵尾隨而去的身影喚道。

揮揮手,表示知道似的,苗緯樵的身影沒多久也沒入入關的人潮當中。?

發呆似的佇立在原地好一會兒,隱約中,似乎有什麼事即將發生似的,直至那股莫名的窒息感漸漸消退才慢慢回神,可一股仿若自己是獵物般的不安感卻又緊隨著而來,讓人不由得神經質的環顧一下四周。

沒理由的,像是要躲避獵人追捕般的,帶著少有的明快俐落,我讓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了人滿為患的機場,速度之快怕是會破了自己多年來低空飛過的體育紀錄。?

或者是我神經質的多心,總覺得,在那一剎那間,自己就像只獵物般赤果果攤在獵人面前,唯一的直覺僅剩下「逃」!

在返回暢意居的路上,唯一能做的,就是困惑的思索這沒由來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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