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登場 8
屈湛青,你在搞什麼,你就這麼沉不住氣嗎?盼到她回來了,她也願意听你說話、給你道歉的機會了,你為什麼就按捺不住吻她的沖動?
現在嚇著她了,距離一下子又拉遠了,你到底想怎樣?
昨晚話一出口他就開始懊惱了,甚至告訴過自己,只要她能原諒他,她要怎麼凶他、怎麼罵他都無所謂……結果仍敵不過心底害怕失去她的空虛感,以為只要踫觸到她就能確定她即在自己的身邊,卻反令她更加的排拒他……欲速則不達,活了三十個年頭了,為何仍不懂這句話的道理?
仰頭再灌了一口酒,酒液襲入他空無一物的胃囊,他微微地皺著臉。
這一團亂,他該怎麼解決?他寧可听她吵、看她鬧,也不想面對一尊不說話的女圭女圭。
天啊,他快累死了,他的思緒猛然運轉,每踫到一個死巷,太陽穴就痛得令他幾乎要崩潰。
「喔,該死!」一聲痛呼響在熱氣氤氳的廚房。
心緒飄忽之間,真以為自己是刀法熟練的大廚,看也不看手部動作的後果,就是讓菜刀割上了自己的手指。
出來倒水的樂樂,听見他的聲音,疾步走進廚房,「你怎麼了?」
屈湛青有些愕然她主動與自己說話,「沒……事。」
將手伸至背後,他不希望她看到自己因為分心而弄傷的血痕。
「你在煮什麼東西?」樂樂看到砧板上染著紅色的白蘿卜,猜想他一定割傷手了。
而他不讓她審視傷口,重重的刺疼了她的心。同居的這些日子里,他總是縱容她的撒野、潑辣,鮮少大聲和她說話,對她的要求更是有求必應,可是現在都因為她的脾氣,讓兩人的關系落入尷尬的境地……
何時開始的?她的心靈巳漸漸撤防,習慣于他的存在、增加了對他的倚賴,以一種她自己都沒發現的方式進行著。
「你不是喜歡蘿卜排骨湯嗎?」
不到一個月,他已經將她的喜好探得明明白白了!「但我不喜歡吃加了色素的白蘿卜,還是其實你想煮紅蘿卜炒蛋?」
她是在揶揄、取笑他,卻掩飾不住聲音里的哽咽,刀子仿佛刨在她的胸口般,令她備感心疼……
「你的眼楮怎麼那麼紅,還腫了?你哭了?」屈湛青的心一揪,他真的傷到她了。
「讓我看看你的手,我就告訴你。」
「我沒事!」他似打發的語氣避開她,並跑到客廳坐著,仍舊攜帶鋁罐啤酒。
樂樂跟著他的腳步,看到長方形玻璃茶幾上放了一只瓷碗,里頭躺了好幾根煙蒂,「我記得你不抽煙,也沒看過你喝酒。」所以,他們兩人的家中都找不著煙灰缸這個器皿。
「我昨晚又重新與它們溫存了一陣,發現氣味好極了!」屈湛青一只手拿著雜志,把臉藏在後面,好像在刻意賭著氣。
「喝酒要有節制,不然就別喝,這樣對你自己沒好處。」她將酒拿走,放在茶幾的最角落。
「要勸人之前,先想想自己,你甚至曾經醉到連走路都不穩。」
紅潮沖上樂樂的臉,想起自己第一次在他面前袒胸露乳,卻一點印象也沒有。「如果你肯讓我替你上點藥粉止痛,你就不用像僵尸一樣坐在那里了!」
「你會用你的床邊禮儀來影響我的思想。」屈湛青舉起手制止她必定會有的回答,「我不想听,也不想上藥粉,非常感謝你,我只要有酒喝就行了。」
她如果不肯原諒他,就不要更靠近他,和他說話了,他真的無法保證自己不會心急的將她壓在身下,用肢體動作來取代語言的解釋。
她如果不肯原諒他,就不要更靠近他,和他說話了,讓他安靜的思索能夠得到她原諒的解釋,用冷靜的頭腦來鎮住昏亂的思緒。
「頑固的男人,用酒精來鎮痛並不好,那只是個神話。」樂樂搶下礙事的雜志,因為他方才抬手的動作,讓她看見割傷滴血的手指了。
血液以這樣的方式流著,她知道傷口肯定不淺!
「那麼也倒是個該死的好神話。」他別過了臉,不看她。「把酒給我!」
「你到底怎麼了?」
「沒事,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氣。」他氣控制不了自己,硬是把氣氛弄凝了!
樂樂不置一詞的找出醫藥箱,半跪在他跟前,「求你,讓我幫你上藥……」她看到傷口的血落在比利時白地毯上,形成觸目驚心的火紅,心被狠狠扭緊了。
「你其實在生我的氣吧,氣我不听話……你一定很痛吧,都是因為要做我喜歡吃的東西才會割傷的……」
哭腔更濃,震垮了屈湛青心房的一角,逼得他只能正視她垂淚的臉龐,「你真的哭了……」即使知道踫觸她會引發什麼後果,他還是心疼的拭去她的淚水。「噓,不要哭……」
籠罩在兩人之間的冰層,好像因為這一撫觸,全化為一灘水。
「我沒有生氣。」他有些口是心非而言詞閃爍。
「騙人,你現在的樣子像極了說謊的三歲小孩……」樂樂破涕為笑,就只因為他緊繃的表情。她小心的替他消毒傷口,包扎起手指,踏實感又回來了。
喜歡被他撫模的感覺,好喜歡被疼寵的感覺,她不要再和他吵架了!
「我只是覺得自己下流,你是個考生,而我卻滿腦子只曉得要和你……欲求不滿又窩在廚房被爐火烘著,更熱!」
「那……一點也不紳士。」這麼露骨的言詞,惹羞了樂樂的粉臉。
「樂樂,我不是個紳士,從來也不想要當個紳士。」遇上她之後,他早已和這個名詞道再見了。
「但我是個淑女。」
「我對你來說顯然不是紳士,而你自稱自己為淑女也還有待評估。我好像記得某人說過自己不是淑女,哦?」屈湛青調侃的輕掐她的女敕頰,極愛手中那種似水的柔細觸感。
靜靜的,也慢慢的,樂樂整個人仿佛陷入某種深沉的思索,反芻著重要的課題一般。
須臾,她開口了,「對不起……」手指撫上他的左臉,「痛不痛?我昨晚太任性了……我只是很生氣,氣你一點都不了解我,我才不是你所想的那個樣子……」
拋去所有的成見,也不管兩人的未來,他確實是個很體貼的男人,他對她真的很好、很好。如果他的那番惡言全因醋火使然,他已經讓她的心載滿甜蜜了……
她話鋒一轉,屈湛青才明白事情尚未結束,「我知道,所以我才要為自己的失言道歉,對不起,樂樂。」
他執著她的手,摩挲著自己的臉龐。他真的愛慘這個磨人的小丫頭了,否則怎會像個初嘗戀愛滋味的毛躁小子般,禁不起一些外在因素的刺激,動不動就發怒?
「我喜歡你剛剛那個氣鼓鼓的樣子,好可愛。」
屈湛青聞言,啼笑皆非,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居然被形容成可愛?
「以後要去哪兒,得當面知會我一聲,不要留著字條就跑出去,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好不好?」他真的拿她的莽撞和一意孤行完全沒輒。
「對不起嘛,小盼突然打電話來,我不能不去。」她貼著他撒嬌。
「這句話出自你口中顯得很奇怪。」
樂樂微怒,「為什麼,我給你的印象太過驕傲,連錯誤都不肯承認?」
「樂樂,先挪開你貼著我大腿的胸部,否則我沒辦法回答你。」屈湛青感覺到她柔軟的胸脯,就壓在自己的大腿外側,嗄聲地給予君子的警告。
「啊!」樂樂連忙退開身子,但看到他忍耐僵硬的表情又心生不舍,「青……那個……」
「去看書吧,菜一會兒就好了。」屈湛青不自然的起身,往工作崗位——廚房走去,一只小手怯怯的抓住他。
「我不餓……如果你也不餓……我們就……做好了,總不能讓你去洗第三次冷水澡吧,現在天氣比較涼了,你會感冒的……」因為他曾提過,所以她知道。
而就是知道她醉酒那次,他明明有機會非禮她,奪走她的清白,卻沒有下手,所以她才會更確定他其實是個君子。他並不像嘴巴表現出來的那麼惹人厭……
「樂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屈湛青有些喜出望外,她這麼快就和他盡釋前嫌,打算與他恢復邦交了?
他發現自己好喜歡她講這話時的害羞含蓄,真是可愛啊!
「你如果不要就算了!」樂樂為自己的主動遭拒絕而惱羞成怒的旋過身。
「不,樂樂!」屈湛青將她拉進懷里,呼吸因她有意的挑逗緊凝。「我從剛才就開始渴望你了,怎麼可能不要你!」「你手里拿著什麼?」樂樂其實看清楚了,他跑去廚房拿了一包女乃油出來,而她不知道關女乃油什麼事。
「樂樂,你會不會覺得自己接連打了我兩巴掌很不好意思?」屈湛青一臉算計的笑容,「畢竟從小到大,只有我打別人,沒有別人打我的道理。」
「我……跟你道過歉了…」誰教他那時候那麼可惡,她管不住自己的怒氣嘛!
「如果我說不夠,你願不願意以我指定的方式贖罪?」
好詭異!「你說吧。」說來說去,她都不該動手打人,那種野蠻的行為根本不像她。
「你除了蘿卜排骨湯外,最喜歡吃什麼?」
「女乃油?NB823?蝦。」樂樂不假思索的回答。尤其是他做的,更勝大飯店大廚的手藝,爽口不膩,好吃極了。
屈湛青滿意她的答案,正是他所期待的。「我做了幾次這道菜給你吃?」
她嘟嘴想了半晌,「我不記得了。」
「那你應該記得這道菜每次全部落入你肚子里吧?」
樂樂很難為情的笑著,「你不是在埋怨我不應該這麼自私吧?你也喜歡吃蝦子嗎?」
「很不巧的,剛好是。」他邪氣的盯著她,輕柔地將中指指尖塞入她雙唇之間,她的嘴濡濕了他手指,他又用指沾濕她的嘴,來回拂拭,等她雙唇變干,他又進去弄濕。
「青……」他好像很喜歡這麼逗她,而她總是很沒用,他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引得她心跳加速。
屈湛青認為她可能在顫栗,另一只手來到她的頸後,果不其然,輕柔微妙的顫栗傳遍她全身,好像微風沙沙吹動了小樹的女敕芽,跳躍著動人的風采。
「你想到彌補我的方法了嗎?」
「你剛才是不是打算也煮女乃油?NB823?蝦給我吃?」
「沒錯。」他隔著衣服尋找到她的,掐著。
「可是我們還要做……愛,等會兒再煮可能太花時間了,要不然這樣好了,你明天煮,我不吃,全部留給你!」她心一橫,慷慨的說。
「我不喜歡你用這種方式彌補我。」屈湛青搖搖頭,語調透露著暗示。
「那你……想怎樣?」為什麼他的笑愈來愈怪了?
「我要你當我的蝦子,接受我用女乃油洗禮,然後擺在床上供我享用。」他說出自己的意圖。
「你說什麼?!」樂樂的心漏了一拍,終于了悟他如何拐了一個彎,迂回地完成自己的目的。
「我想看你。」屈湛青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她。
「你看過我……」她抓著他的手臂,兀自慌亂。
「我要在白天看你,我要一次又一次的看你……看你……」
宛若一道魔咒,釘牢了樂樂的視听能力,眼楮所看是他,耳朵所听全是他不容置駁的話語。
「為我月兌掉,樂樂。」
「我辦不到……」她幾乎要在他的眼神下融化,然而他看得她全身發熱,連月兌衣服的力氣都沒有。
「求求你……」如此輕柔的語氣,卻帶有一種蠱惑的力量。
她無法再回拒!腦袋一旦跳到最後的結論,身體立刻付諸實行,樂樂顫抖的解開束縛……
夜,開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