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在薔薇花園 第二章
「不沖一下澡可以嗎?殘留我的體味的你可是相當性感喔!」
低著頭的松元朗雙耳都通紅了。
「…可…可以借用你的浴室嗎?」
「我們一起洗吧!」
「不、不用,我自己一個人洗就好了。」
「那也是可以啦,你站得起來嗎?」
听到谷協伸一這樣詢問,松元朗移動到床邊,並將腳放在地板上。此時,他臉上是一副痛苦的表情,身邊並沒有可供披上的衣物。谷協伸一看到松元朗用雙手遮住大腿間時,不自覺地噴笑。松元朗不知道自己因為什麼事被笑,于是抬頭望著谷協伸一。谷協伸一趕緊忍住,並將松元朗掉在遠處的襯衫撿起來,被在他的肩上。
松元朗稍稍站起來,卻又馬上坐下,好像一出力就會感到疼痛,而無法順利起身。
「一個人太勉強了,讓我帶你過去吧…」
知道無法獨自前往的松元朗,乖乖地讓谷協伸一抱起,那窈窕的身軀比想象中的還輕盈。松元朗在被抱起時,雙手並沒環繞谷協伸一的脖子,彷佛依偎在谷協伸一懷中的嬰兒般。此時,谷協伸一在他耳邊輕聲說著。
「你有辦法一個人洗下面嗎?」
「…下面?」
「我們可是啊!因為太沈醉其中,我忘記戴了,應該有很多東西進去里面。不會被身體吸收…要徹底洗干淨才行。」
松元朗原本羞紅的神情,漸漸開始轉綠。
「我可以伸手進去幫你清洗嗎?因為看不見里面,有點麻煩。」
谷協伸一將默不做聲的松元朗帶往浴室,讓他面對自己地跨坐在腿上,清洗著他的。「清洗」當然只是個借口。松元朗盡管眼角泛著淚光,卻絲毫沒有怨言地繁抓住谷協伸一的脖子,一副看起來很不好受的樣子。谷協伸一被他這個模樣吸引,而故意慢慢耗時玩弄。谷協伸一大概踫觸到他的敏感部位,使得他自然了。
「還想要嗎?你真是老實啊!」
谷協伸一用手指彈了一下那呈現粉紅色的部位時,松元朗發出顫抖的聲音。
「對…對不…」
谷協伸一一雙手放在腰際,另一只手開始玩弄起那的東西。沒多久後,松元朗就射在谷協伸一的懷里。谷協伸一用手指抹起那半透明的濃稠液體,說道。
「顏色變得好淡,之前濃稠多了!」
松元朗臉色再度由蒼白轉成通紅。不久後開始啜泣著,從眼楮里不斷流出淚水。谷協伸一很久沒這樣旁觀地看著別人哭泣了。
「你為什麼哭呢?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吧?」
覺得奇怪的谷協伸一將松元朗帶出浴室,在幫忙擦拭過身體後就替他穿上衣服。昨晚月兌掉時,他的襯衫和內衣早就滿是折皺,所以谷協伸一拿出自己的給他穿。髒污的洋女圭女圭再次變漂亮,谷協伸一纏人地一直撫模著坐在椅子上發呆的松元朗的臉。
「我想回家了。」
松元朗無力地小聲說著。
「讓我送你回家吧!你應該不方便走路。」
對于谷協伸一的要求,松元朗猛搖頭,最後還是被谷協伸一硬押上車。從谷協伸一的公寓到松元朗家,車程約30分鐘,那是一個庭園和道路都很狹窄的住宅區。他那似乎沒見過世面的不成熟模樣,讓谷協伸一原本以為他是從鄉下來,一個人租公寓住的。沒想到原來他是住在自己家中。
谷協伸一將車停在他家門前,松元朗對送自己回來的谷協伸一低頭行禮後,便用他那跟蹈的步伐走下車,頭也不回地走入家中。
這一天,從早上開始就異常寒冷。雖然是中午了,天空就像快下雨般昏暗,庭院前的小樹枝和落葉被強風吹得吱吱作響。
「天氣真差,我可沒帶傘來…要是下班時下起而來的話,怎麼辦?」
听到透過有點髒的玻璃望向庭院的護士這麼說時,谷協伸一抬起頭來,並將寫完的病歷表闔上。
「要是下雨的話,就讓我送妳回家吧!」
谷協伸一拐著彎邀約她。
「真的嗎?那我可真希望快點下雨呢!」
谷協伸一笑笑地回應著。但這樣還是不能讓飽嘗人生滋味的中年護士.金子動心。
「我是認真的!」
「那麼,要不要請下一個患者進來了呢?」
谷協伸一再次踫到軟釘子,只好無可奈何地笑著,金子也呵呵地笑了起來。
「谷協醫師,你今天看起來很高興,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啊?」
「沒有啦…」
幫外來病患看診,是谷協伸一最不喜歡的工作之一。由于大部分病患都是上了年紀的人,說起話來不僅沒有重點,而且還會長篇大論。谷協伸一在把離題的內容拉回主題時,一直都很想就這樣掐死他們,讓他們從此解月兌。
谷協伸一雖然努力裝出樸克臉,但金子似乎知道他在看診日應該都會心情特別不好。谷協伸一邊打開下一個病患的病歷表,邊回想那個夜晚的事。想著想著,嘴自然而然彎成了笑的嘴型。腦海中回想著那猥褻事情的同時,邊在病歷表上寫下日期。
今天,自己將和那個醫大學生.松元朗再次相逢。谷協伸一以歸還衣物為借口,約他出來吃飯。起初松元朗不太想答應,但谷協伸一在電話另一頭不斷逼問為什麼,最後用了有點生氣的語氣時,他就膽怯地同意了。
那一型的男人最好應付了。既膽小又懦弱,只要稍微凶一點就會屈服。谷協伸一打算就這樣一步步地將他佔為己有。谷協伸一很期待看到,原本沒那種嗜好的男人,會如何地對自己神魂顛倒。不…他也有可能抵死不從。不過,那樣就更加有趣了。
谷協伸一早就知道自己對覺得有趣的東西,會極度渴望得到手的個性。在成為醫院的中堅分子後,就不像當實習醫生時,對增進自己醫術的事感到興趣。谷協伸一初次擔任手術的執刀醫生時,他那毫不猶豫劃下手術刀的動作,連在一旁協助的講師也睜大了雙眼。
「我從以前就認為你很有膽量,果然不是泛泛之輩。」
在一次大手術的成功後,資深醫師怕了拍谷協伸一的肩膀,這樣說著。谷協伸一裝出很不好意思的笑容,其實內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手術不就是依照理論來切開患者的身體,然後避開血管,將病巢切除後再縫合上而已嗎?只要不笨手笨腳地傷到神經,或是刺到血管而導致出血,是不可能會失敗的。這種事就連笨蛋也做得到,沒什麼特別需要感到害怕的。最重要的是,谷協伸一根本不覺得自己在幫人類動手術。叫谷協伸一看若滿是髒器的月復部來想象患者的長相,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只是按照規定,切開再摘除而已。
歲左右,相當年輕的女性走進診療室來。谷協伸一對地微笑著,並請她坐在面前的椅子上。
「請坐在那里。妳是哪里感到不舒服呢?」
工作結束後,谷協伸一愉快地駕駛著愛車法拉利,前往和松元朗約定的地方。天色依舊灰暗,可喜的是到現在還沒下雨。
為了和松元朗一同用餐,谷協伸一特地選了一間姑且不提味道,光是氣氛就有辦法嚇死他的超高級餐廳。這也是戰略之一。送松元朗回家時,看到他家是個狹小老舊的平房,就知道他的家境不算富裕。一般老百姓光是看到那個氣氛,一定會贊嘆不已的。
志願成為醫生的人,通常父母親也都是醫生。谷協伸一的學生時代就是這樣,周遭同學不是醫生世家,就是家境富裕。志願成為醫生,又能克服家里經濟因素的人,簡直是少到屈指可數。
松元朗應該是很想成為醫生吧?直到現在,谷協伸一還是不了解那些自願成為醫生的人們的想法。因為父親是綜合醫院的院長,所以谷協伸一是被強迫參加醫學院入學考試的。他根本不想成為什麼醫生,只打算去考個樣子,當然沒有用功讀書而落榜了。第一年讓他就這樣混過去,但到了第二年終究逃不過父親的擺布。自己所交出的答案卷明明可說是白紙,卻在合格榜單上看到自己的號碼,谷協伸一那時真是嚇了一跳。
熱衷于經營醫院而不管什麼道德觀念的父親,什麼事都要照他自己的計劃進行。為了讓兒子成為醫生,不惜賄賂的事是再清楚不過的。
父親到底花了多少錢…谷協伸一雖然對金額感到興趣,卻對這種事並不感到排斥。是父親好意讓自己「上榜」的,隨便反抗的話,搞不好連自己的零用錢都會被扣押住,那可就真的麻煩了。谷協伸一心想,大學生活也許能消磨一下自己的空閑時間,于是就這樣開始了大學生涯。
谷協伸一將車停在飯店的停車場中。雖然已經超過約定的時間,但谷協伸一還是慢慢走向踫面的公園。
松元朗站在公園右側的路燈下方。那稍低著頭的松元朗頭上的路燈,和谷協伸一面前的路燈同時亮起,于是松元朗就抬起頭來。
注意到谷協伸一的到來後,松元朗微微點頭。走在跟外國的鋪石道路有點類似的磚瓦道上,谷協伸一稍稍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真抱歉,是我約你的,卻還讓你人等。因為忙得有點分不開身…」
只要動作快一點的話,時間還綽綽有余,但在下班途中,谷協伸一跟病房的護士閑聊得很高興,一不小心就忘記了時間。
「哪里。照理說應該是我去找你拿的,我才不好意思。」
松元朗一直低著頭,很失禮地連看都不看谷協伸一的臉就說著話。
「你不用在意。我們先進去吃飯再繼續聊吧?」
松元朗身穿襯衫,上面套件運動外套,再配上棕色褲子,跟谷協伸一料想的一樣隨便。他可能是放學後直接趕過來的吧?背在肩上的墨綠色背包撐得像是快爆開一樣。
谷協伸一開始向前走,而松元朗則緊跟在他後面。兩人進入那享譽全國的高級飯店後,谷協伸一便叫松元朗在大廳等候,自己先前住櫃台領取之前寄放的房間鑰匙。
「是飯店里的餐廳嗎?」
「沒錯。」
在那安靜上升的電悌中,松元朗只問了這一個問題。電梯到達的是整層都為蜜月套房的樓層。
「這里有…餐廳嗎?」
在一望無際的走廊上,松元朗只看得到客房門而已。谷協伸一微笑地說。
「其實…今天要去的那間餐廳,沒系領帶的人是無法進去的。」
「什麼…」
松元朗終于發覺自己的穿著跟四周有點不搭調了。
「沒事先跟你說清楚,是我的不對。為了預防萬一,我準備了你的衣服,就放在這個號碼的房間里,你可以先去換上。要是你不想要找陪你一起去的話,我就在這里等你。」
谷協伸一將鑰匙交到松元朗的手上。松元朗拿到鑰匙後,絲毫沒有任何的動作,他看起來像是不知所措般緊握鑰匙。
「你趕快去換裝,預約的時間快到了。」
彷佛被這句話推了一把似地,松元朗慌忙地跑過走廊,在僅僅5分鐘不到後就跑回來了。谷協伸一為他挑選的略帶灰色的綠色薄西裝,簡直就像專門為他設計的一樣,但他腳下穿的卻是運動鞋。
「我應該也有幫你準備鞋子吧,你沒看到嗎?」
松元朗再一次返回房里,並換了雙皮鞋回來。他的頭發松亂而且還上氣不接下氣的。其實根本沒必要那麼急,還來得及…松元朗那滿臉通紅而認真的臉實在太可笑了。
「你領帶歪了。」
其實沒有很明顯,而是谷協伸一故意想將手放在他的胸前。若佰所思的松元朗稍稍抬起他的下巴。
「請問…你該不會是特地幫我準備衣服的吧?」
「送你的,你還喜歡嗎?」
「…這衣服太昂貴了,憑我的零用錢絕對沒辦法馬上還給你。所以,還是…」
這跟谷協伸一的預測如出一轍。他朝松元朗輕輕使了個眼色。
「我剛說過,這衣服是送你的啊!」
「可是,這麼…」
「你坦率地收下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在電梯到達後,谷協伸一就像是話已說完般直接走進電梯。雖然松元朗還有話想說的樣子,但直到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就站在谷協伸一身邊。
松元期在進入餐廳時,整個人緊張地像是縮在一起般。
「請問您要用紅酒嗎?」
在調酒師將紅酒目錄拿給他們看時,松元朗緊張的情緒似乎達到頂點。也整岡臉都僵硬在一塊,連眨眼都不敢眨。
「該喝什麼好呢?」
對于如此問說的谷協伸一,松元朗用極小的聲音說「我對紅酒的事不太了解,就交給你點好了。」松元朗連刀叉都不太會使用,在餐盤上不斷發出聲響。他被周遭氣氛和用不習慣的餐具搞得很緊張,幾乎忘了對面有人跟他一起用餐的事。谷協伸一為了強調自己的存在,而故意提醒他那不是很有必要糾正的事。
「松元朗。」
「啊…什麼事?」
「你不需要那麼用力。用刀叉時可以再溫柔一點,這樣一來就不會發出聲音了。」
松元朗臉紅到耳根地趕緊說抱歉。谷協伸一這一提醒,反而讓松元朗更加緊張,一不小心就讓自己的叉子飛了出去,劃過一個整齊的圓弧後,掉在坐在隔壁女人的腳旁。這情景好像只能在喜劇電影中看到,因此谷協伸一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啊,對不起…」
在松元朗站起來準備去撿回時,服務生比松元朗早一步撿起叉子,並很有禮貌地說要幫忙換支新的,而走向廚房去了。松元朗發覺周遭的眼光都在看著自己後,咚地一聲整個人快崩潰似地坐下。谷協伸一邊呵呵笑著,邊跟松元朗說抱歉。
「不好意思,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松元朗感到極度羞恥,幾乎快哭了出來。
「我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形。」
谷協伸一知道提及他的疏失,只會讓他更難堪而已,卻就是不肯轉移話題。
「你真好玩,所做的事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吃套餐需花費相當長的時間,松元朗用那顫抖的手指好不容易才吃完了主菜。在將刀叉置于一旁後,原本沉默不語的松元朗突然開口問說。
「醫院說明會的那一天,喝醉後做了的那些事,我真的完全都不記得了。但我絕對不像之前醫生說的那樣,是要調戲醫生你的,真的很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