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在薔薇花園 第三章
松元朗說出一直壓抑在心中,那不得不說清楚的話後,大大松了一口氣。谷協伸一臉上露出一種像是很訝異,又像感到不解的表情。
「你為什麼向我道歉?」
松元朗不疑有他地相信了谷協伸一的謊言,不僅被騙得團團轉,還反過來向他道歉。谷協伸一看到這情形,不禁認為這家伙少根筋,同時感到有種莫名的快感。
「請忘記跟我發生過的事。讓你有了不愉快的回憶,真的感到很抱歉。」
「之前我不是說過,我不想忘記那一天發生的事,而且還想更進一步了解你。」
松元朗原本直視從容不追地笑著的谷協伸一的視線,漸漸低垂下來。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谷協伸一雖然早已興奮地想象過松元朗可能的幾種反應,但他就是沒料到會有這種情形。剎那間,谷協伸一剝下了假面具,將自己愚昧的真實面貌呈現在松元朗面前而放聲大笑。松元期對他突如其來的狂笑感到有點不解。
「我有個論及婚嫁的女友,所以…」
言下之意,就是想忘記跟自己發生過關系的事。
「那就沒辦法了。」
谷協伸一低頭裝出一副很失望的表情,同時坐立難安,他不敢相信這麼老土的男人會有女友。但在慢慢將杯中紅酒喝光的同時,他突然改變想法了。
「這樣一來不是更有趣?」
太簡單的謊言也有趣不到哪里去。雖然不知道對手是怎樣的女人,但就算是使出卑鄙的手段,也絕對要將這男人得到手。谷協伸一泱定跟那女人爭奪這個無趣的男人。游戲雖然有點老套,但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樂趣。谷協伸一舉手呼叫服務生後,盡可能不讓他本朗听到般跟服務生說了些悄悄話。
「餐後甜點是什麼?」
「…是山莓果凍。」
「果凍我不太敢吃。你們不是有白蘭地冰淇淋嗎?麻煩你換成那個。」
「我知道了。」
松元朋听不到對話內容,因此一臉不放心的感覺。服務生走開後,谷協伸一假裝難過地笑給松元朗看。
「只要能一起吃飯,我就滿足了。有空的時候…我們可以像這樣子見面嗎?還是不行?」
松元期在道歉並承認自己有女友後,已經不再動搖了。不管那悲傷的聲音再怎麼央求,他就是不肯點頭。
谷協伸一從不曾相信有「意志力量」這種東西。他深知不管是多麼堅強的意志力,在動人的誘惑下,就跟玻璃一樣脆弱,不管是誰都一樣。事先訂好房間以及選擇有餐廳的飯店,都是事先預測到才做出的決定。
當最後一道的甜點送到餐桌上時,谷協伸一開口說。
「這冰淇淋是這里獨創的口味,可說是美味中的美味。為了讓你吃到,所以我特地叫服務生送上來的。」
「啊…謝謝。」
雖然松元朗說著感謝的話,總起來就讓人覺得他不怎麼感興趣。松元朗用湯匙挖起冰淇淋,然後放入嘴中。
「請問…」
松元朗吃了一口後,便問合協伸一。
「這個…有加什麼酒進去嗎?」
「嗯…」
谷協伸一一直注視著松元朗的手。自己說過「這很好吃,所以特地叫服務生送上來。」對于自己如此推薦的東西,松元朗應該不會剩下吧?況且自己又一直盯著。那白蘭地豈上用來調味而已,根本整個都是由白蘭地做成的。谷協伸一期特地等著松元朗倒下。被谷協伸一的視線脅迫,而終于將全部冰淇淋吃完的松元朗,臉色開始發紅。他像是發現自己臉紅了,而用一只手模著,一口氣將杯子里的白開水喝光。但熱潮還是沒有減退的跡象,于是他向谷協伸一問道。
「那個…不好意思,可以喝你的水嗎?」
「你沒事吧?臉好紅喔!」
在接過谷協伸一遞來的杯子後,松元朗毫不考慮地一口喝光。
「這、這是…」
松元朗喝完後,整個人的眉皺在一起。
「啊,對不起,我搞錯了。」
谷伸一遞出的是裝白酒的玻璃杯,當然是故意的。松元朗緊皺雙眉,並用手捂住嘴。
「您的朋友沒事嗎?」
服務生看到松元朗滿臉通紅,在椅子上搖晃時,擔心地向谷協伸一詢問。谷協伸一離開座位,去攙扶松元朗站起來。這男人才喝這麼一點點酒就不行,或許可說是一種天賦吧!
「你能走嗎?」
他什麼都沒有回應。谷協伸一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將站都站不穩的松元朗拖出了餐廳。之後他們便坐上電悌,並回到之前叫松元朗去換衣服的那個房間。將松元朗帶進房間後,谷協伸一就將那沉重的身體去到床上。那掉落在床上的身體深深地壓在那柔軟的彈簧床上後,就一動也不動地趴在那里。
谷協伸一開始慢慢月兌去松元朗的衣服。在月兌掉最後一只襪子後,他就彷佛剛出生的小嬰兒一樣。谷協伸一先握住松元朗的那玩意兒。那柔軟小巧的東西有一半都被包皮蓋住,谷協伸一將包皮往下拉,就看到粉紅色的尖端探出臉來。這樣小的東西怎麼可能讓女人滿足呢?谷協伸一這樣想著的同時,用手指輕輕捏了尖端一下。在將舌頭伸入那縫隙中時,尖端突然抖動了一下。谷協伸一用嘴巴著時,那小東西漸漸地變硬挺直起來。
「住…住手…」
可能是喝的酒不夠多,當谷協伸一從大腿間抬起頭來時,看到松元朗眼含淚光地凝視著他。
「請…你住手。」
那連話都說不清楚又全身不听使喚的身體,正打算反抗谷協伸一。谷協伸一將身體移上去,讓兩人迭在一起後,就親了他。谷協伸一單手壓著松元朗的臉,而他似乎沒有足夠的力氣可以甩開,就只能這樣乖乖承受親吻。
「你是喜歡我的。」
「不是那樣的…」
谷協伸一溫柔地撫模著松元朗的頭發。
「只是你自己還沒發現到,不然的話,再怎麼喝醉也不可能會去跟一個男人搭訕吧?你一定是想象個女孩子一樣讓我抱著,讓自己舒服吧!」
「不是那樣的…」
「沒有錯,事實就是這樣。」
松元朗用全身掙扎著,但軟弱無力的身體輕易地被谷協伸一壓制住,只能不停喊著不要、不要的聲音被當成在說夢話,而置之不理地開始。谷協伸一插入的時候,松元朗不停地掉眼淚。雖然是被這樣霸王硬上弓,但由于谷協伸一靈巧的,松元朗也不禁了。
在床上做了兩次後,又再帶進浴室做了一次。這就是谷協伸一會選擇這房間的最大理由。位在接近最頂層的這間房間的浴室,裕缸旁的牆壁是用玻璃做成的,可以眺望窗外的景色。因此黃昏日落時可欣賞那從大樓中消失的夕陽,晚上則是可觀望那美麗的夜景。它的設計是雖然可以從里面看得到外面,但從外面看是看不見里面的情形的。利用這點,谷協伸一將松元朗的身體壓在玻璃窗上,並從後面插入。自己正在公開的場合下著這男人。谷協伸一對這種向外界炫耀的做法感到興奮不已。窗戶上還殘留著松元朗的身體和玻璃摩擦後所射出來的白色的痕跡,真是婬亂到了極點。
「你真是可愛,好可愛喔!」
谷協伸一懷抱著那全身無力的松元朗,並好幾次在他耳邊說著。
隔天,松元朗趁谷協伸一還在睡覺時就先回家了,衣櫃中還留著谷協伸一要送給他當禮物的西裝外套、領帶以及皮鞋。谷協伸一對此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慨,而就這樣將昨天的道具丟進了垃圾桶。
因為是午休時間,醫院附設商店的收款機前的排隊隊伍並不長。谷協伸一為了買香煙,而忍著排隊的麻煩,排到隊伍中的末端。谷協伸一對前面那個人的背影感到似曾相識,而偷瞄了一下他的臉。沒想到他就是跟自己同一期的醫生.若宮勝志。
若宮勝志同過頭來,一注意到是谷協伸一後,擺出一副高傲的神情。谷協伸一很少能遇到外表讓自己無從挑剔的男人,而若宮勝志就是那少數人之一。那跟自己同期,而且主修被公認為最復雜的心血管的醫師.若宮勝志是大學以來認識的朋友。他跟不管對方性別,只要看上眼就能發生關系的合協伸一不一樣。雖然也可說是雙性戀,但他好像比較喜歡男人。
谷協伸一認識的同志朋友,大部分都會煩惱自己的特殊性癖好,但若宮勝志完全感受不到那跡象。光是看到他那樣子,谷協伸一就感到有趣。他是個只會忠實順從快樂和有趣,還有點任性的男人,彌漫一股和自己相同的味道,所以跟他相處在一起,總讓谷協伸一感到很開心。雖然一年四季在自己身邊的人都不一樣,但只有若宮勝志是始終如一。
原本和谷協伸一一樣,只將戀愛當成游戲看待的若宮勝志,不知是若了什麼魔,在約半年前就宣稱自己開始跟一位戀人「認真」交往。他之前曾經好幾次在跟戀人交往時,都毫不忌諱地公開宣稱只是玩玩而已,還跟谷協伸一兩人享受游戲。在找到自己認真的對象後,他使開始疏遠每次都會來問他「一起做嗎?」的谷協伸一。
「真是寒酸的午餐啊!」
若宮勝志手里握著面包和咖啡,稍稍瞪了這麼說著的谷協伸一。
「下午要動緊急手術,所以沒什麼時間去餐廳吃飯。」
「哦…第二外科還是那麼忙啊!最近跟那家伙過的如何?」
谷協伸一馬上問起若宮勝志跟戀人間的關系。谷協伸一一伸手抓住他的肩,就被若宮勝志整個身體的激烈擺動給撥開了。
「還好。」
「應該很不錯吧?」
「跟你沒關系吧?別每次見面都只會問這個問題。」
若宮勝志忍不住小聲怒罵。之前容貌端正的他,最近臉型有了些微改變。好像是那原本很嚴苛的表情逐漸變得有點圓滑,再加上若隱若現的紅潤雙唇和那誘人的嘴角…他最近變得更性感了。
「我現在可是也有個著迷的對象!」
若宮勝志那看起來就像很討厭谷協伸一找他講話的嘴,驚訝地張得大大的。
「你在開玩笑吧?」
沒想到他會有那種反應的谷協伸一感到很奇怪。
「我正在想辦法將他弄到手。他真的很可愛,要是我弄到手後,加上你的男人,我們來個4P吧!」
谷協伸一在若宮勝志耳邊輕聲說出最後的那句話。
「不可能的。」
若宮勝志不屑地笑了一笑,並聳聳肩。
「反正你只足玩玩而已吧?」
「我這次可是認真的。」
「騙人。要真是認真的,怎麼可能會說出要跟其它人混在一起的事呢?更何況,我才不想讓別人來踫我的戀人!」
說著的同時,輪到若宮勝志算帳,在付完錢後,他就留下谷協伸一自己趕快走掉。谷協伸一邊看著那逐漸離去的小蠻腰,邊覺得實在很可惜,心想著至少也要品嘗一下他身體深處的味道。但像若宮勝志那樣自尊心比天還高的男人,只要一旦關系搞壞,就別想重修舊好,那樣就真的太可惜了。所以谷協伸一一直用連自己都感到佩服的耐力,在克制著自己別下手,不然機會多的是。
放棄那逃跑的魚兒後,谷協伸一將香煙放入上衣口袋中。今天是跟那男人第三次見面的日子。在飯店完的隔天,谷協伸一打電話說要歸還那忘記還的襯衫,但松元朗卻叫谷協伸一直接把衣服丟了。谷協伸一淚聲俱下地說自己舍不得丟掉,然後還對一起吃飯的那個晚上所發生的事道歉。松元朗好像殘留著那個晚上的片段回憶,一听到谷協伸一提起後,就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他一直下肯答應出來「見面」,谷協伸一就每天打電話,終于在一個禮拜後,谷協伸一才用那幾乎可說是苦肉計的方法,讓他答應出來見面。松元朗對谷協伸一的哭聲感到困惑而不知所措,听到真的只是要還襯衫而已時,才好不容易答應。谷協伸一一點也不會覺得裝哭和緊纏不放是很丟人的事。因為這是有趣的游戲,光靠自尊心是無法說服一個人的。一想到今晚的事,谷協伸一的嘴角就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月光明媚的夜晚中充滿寒冷的空氣,像是穿越過新娘面紗的微弱藍光朦朧射入車中。谷協伸一早就預料到他會抵抗。但就算想逃,在狹窄的東中松元朗地無處可逃。
「不要,我不要這樣!」
將椅座推倒後,谷協伸一趴在松元朗身上,並舌忝玩著他的脖子。谷協伸一這次也是沒趕上約定的時間。他在約好踫面的公園中將襯衫交給松元朗後,就說想開車送他回家。說服他說這是最後一次後,就讓他坐上車。
當谷協伸一說想兜風一下,松元朗還來不及拒絕時,他就將車子開到人煙稀少的沿海道路,並把車子停在樹林當中。雖說是個偏僻的地方,但也很可能會被那一時興起想晚上散步的人看到,但那種顧忌讓谷協伸一更感到興奮。他將松元朗壓在下方,用自己的體重壓制住那反抗的身體,再用另外一只手拉下松元朗牛仔褲的拉鏈。那里面的東西被拉出來後,谷協伸一開始摩擦時就變硬挺了。
「不要…請你住手!求求你…」
「都已經這麼硬挺了,這樣放著不管行嗎?」
松元朗的那玩意兒在谷協伸一的月復部下方緊繃地不停顫抖。谷協伸一月兌下他的牛仔褲和內褲到腳邊。由于暖氣的作用,使得松元朗就算也不會感到寒冷。谷協伸一雙手放開松元朗那快爆發的玩意兒,而尋找著朋深沈的秘穴,找到後便用手指插入。他的抵抗變得更加激烈,谷協伸一拔出手指,像是為了反制抵抗而將松元朗的雙腿抱起,並將自己的東西插進去。
「好痛、好痛!快住手…求求你…」
松元朗不停哭泣著,于是谷協伸一用舌尖舌忝去眼淚,並在耳邊說著。
「小朗。」
這是谷協伸一第一次這樣叫他,松元朗原本緊閉的雙眼慢慢睜開。
「我愛你,你好可愛!」
在這樣說著的同時,谷協伸一用力穿刺,使得松元朗發出嘶啞的衷嚎聲。以前都只能在他喝醉的情形下,這大概是他第一次意識清醒地吧?
谷協伸一繼續擺動著腰,手指則很溫柔地撥弄松元朗的頭發。
「為什麼你會這麼可愛?我真想就這樣帶著你私奔。」
只要對方听起來覺得很甜蜜,不管內容是什麼谷協伸一都說得出口。谷協伸一反復在松元朗耳邊重復那肉麻的耳語。
「你是喜歡我的。如果不是那樣的話,你不會那麼坦率地對我有反應的。」
谷協伸一輕輕握住松元朗的那玩意兒,使得松元朗臀部的肌肉更加緊縮,挾著谷協伸一更為刺激。
「我愛你,好愛你,為你神魂顛倒!你難道不了解嗎?就算做出這種違背常理的事,我還是忍不住地喜歡上你,真的。」
谷協伸一射了兩次,之後只用手帕清理了一下。在簡單善後過後,整理了松元朗身上所穿的衣服。那被的人六神無主地呆坐在那兒,像是快死去的臉只向谷協伸一回頭過一次而已。
「我要…回家。」
松元朗用沙啞的聲音,好不容易講出這句話。一回到家門口前,他飛也似地跳下車,沖進自己的家中。速度快到令人不敢相信,可是他又忘記將襯衫拿回去了。
以這個為借口,谷協伸一又打了好幾次電話去他家中,但在知道對方是谷協伸一後,松元朗馬上就將電話掛了。或許在他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硬是侵犯他有點不妥吧?谷協伸一也沒有多余的精力,為了這個游戲去他家門前等候,所以面對那老打不通的電話,谷協伸一開始感到死心。
但不到兩個星期後,谷協伸一再次和松元朗意外地相遇。因為醫大四年搬的松元朗,他最後的臨床實習踫巧就是第一外科,也就是谷協伸一工作的地方。醫大三、四年級的學生在這兩個禮拜間,會每班不定期來病房實習。實習期間,他們將會負責病房里的其中一名病患,來學習治療那名病患的方法。
在十月快結束時,從兩、三天前開始就有許多學生出入醫院的辦公室。谷協伸一原本只是想實習又要開始,而原本就很狹窄的場所變得更加擁擠了。對此感到麻煩的谷協伸一在結束下午的看診,返回醫院的辦公室時,偶然發現了一個他似曾相識的臉孔。
他是有去參加醫院說明會的學生,記得好像姓北川。他輕松地套著件白色上衣,而上衣上別著醫大學生用的識別證。他和谷協伸一目光交會時,就對谷協伸一微笑著。
「上次的說明會,阿朗給您添麻煩了,真不好意思。」
走近谷協伸一的北川在這麼說完後,便低頭道歉。他會這樣跑來跟谷協伸一道歉,就表示松元朗一句話都沒跟他提過。
「沒什麼,再怎麼說我也有責任嘛!你在外科病房的實習還順利吧?」
「這個嘛,外科跟內科不一樣,病患的情形會在一天之內改變的地方很有趣,相對也很累人。我昨天就在一旁見習了摘除肝髒的手術。」
「吶,那是由岡崎醫師所執刀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