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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壞老大 第二章

晚上七點多,在一間五星級飯店的三樓,典亞國際婚紗公司的員工在這里忙了幾天,豪華又氣派的婚禮會場總算大功告成。

「太好了,總算做完了。」

「真是累人,我現在只想早點回去休息。」

一連忙了幾個星期,幾個女同事全累垮了,包括唐小瑩。

「總監說我們做完就可以直接先回去了,小瑩,要一起走嗎?」羅允涵邊拿著皮包邊說,這是阿俊剛剛過來交代的,他也要她先回去休息,不用等他了。

「我還是等一下總監好了,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其它事要我做。」

「是嗎?」

「沒關系,妳們先走。」

羅允涵看向在前面舞台搬東西的男友,男生是負責和體力有關的工作,而女生則是擺飾和布置。「我看他們那邊應該也弄得差不多了。」

「我怕總監待會兒會要我幫他收拾東西,真的沒關系,妳們先走吧。」

「那好吧,實在太累了,我們先走了,妳自己也不要一直忙,要找時間休息喔。」

「好。」

在幾位女同事離開後,唐小瑩沒有走過去打擾總監,他做事的時候最討厭被人打斷了,因此她走向放在一旁的椅子,想坐著等總監忙到告一段落再說。

她看著總監和同事們講話,然後感到眼皮沉重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手機響起,才驚醒了她,她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睡著了。

是香毓打來的,她要她晚上把門窗關好,因為她今天又要外宿。

「好,我知道了。」收起手機,唐小瑩一抬眼,竟看見孫皓澤站在她面前,她嚇了一跳,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總監?」

孫皓澤的驚訝不比她少。「妳怎麼還在這里?」

「那個……我不知道還要不要做其它的事,」她回道,這才發現整個會場只剩下她和總監。「其它人呢?」

「剛剛都走了。」誰都不知道她坐在這個角落睡覺,剛剛要不是听見手機的聲音,他也不會發現她還在這里。「下次就先回去,不必等了。」

「工作都做完了嗎?」感覺好像還有點凌亂。

「只剩下工具還沒收拾,大家都累了,我讓他們先回去,整理這些要不了多少時間的。」孫皓澤邊說邊收拾東西,他瞥見唐小瑩呆呆的看著他,對她的少根筋真是沒轍,「與其站在那里浪費時間,不如過來幫我。」

「是。」她立即上前幫忙。

約莫過了半小時,所有的工具才整理完畢。

唐小瑩看見孫皓澤抱起一個大箱子,另一手還準備提起一個袋子,她趕緊先拿起那個袋子。「總監,這個袋子我來拿。」

「幫我拿到車上就行了。」

「好。」

她手拿著袋子,跟在孫皓澤身後走出飯店,哪知在大門口時,不小心和一個擦身而過的女人撞了下,她失去重心,腳步顛了顛,差點跌倒之際,幸好一只有力的大手及時將她抱住。

「妳是怎麼走路的?」

「對不起。」

唐小瑩慌張的從孫皓澤的手臂中站好,才剛開口說謝謝,便听到有人叫她—

「唐小瑩,妳怎麼會在這里?」

她一抬頭,竟見到方正維,讓她微僵了臉色。

听說女友要來這間五星級飯店和其他男人吃飯,前來這里堵人的方正維,怎麼也沒想到會遇到前女友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而且遠遠看,剛剛他們兩人還抱在一起呢。

他和董事長的女兒張千華交往兩個多月,當初可是那個女人主動勾引他,他才急急甩了唐小瑩,哪知,現在居然對他愛理不理的,讓他受了不少怨氣。

今天,她本來答應要一起吃飯,結果臨時又取消,他從其他同事那里得知她最近和公司的客戶許總經理走得很近,讓他生氣不已。

唐小瑩低著頭,不想理他,也不想和他說話,不過她的不想理會,讓方正維感到很不是滋味,那一臉像是很怕現在男友知道他就是她前男友的表情,讓他內心的怨氣更深。

「唐小瑩,看來你不像你外表那樣單純嘛。」方正維嘲諷的說,怒火中燒的他,只想找個人發泄發泄。

她微愣不解,「你在說什麼?」

他冷笑道︰「兩個月前我把你給甩了,你那個時候裝得多傷心難過的樣子,結果才過多久,你就有了新男友,還在大庭廣眾下摟摟抱抱,看來,我是被你給騙了。」

因為她看起來單純可愛,因此他們一起半年,除了偶爾擁抱和輕吻外,沒有更進一步的親密舉動,早知道當初他就不需要跟她玩純情,直接吃了她。

「你別胡說!」听到他把孫皓澤當成是她的新男友,唐小瑩感到不可思議,假如她之前還因過去他對她的好有著一絲的留戀,此刻也完全消失了。

此時她只想快點離開,不想讓總監看到她這難堪的一面。

「總監,我們快走……」

「干麼急著離開?」方正維擋住唐小瑩的路,他看了眼一旁高大的男人,「怎麼,怕新男友知道我就是你的前男友?」

雖然她很想直接告訴方正維,沒錯,她身邊的人就是她的新男友,可是不行,她不能讓總監做這種事,假裝是她男朋友,恐怕總監也不會願意的。

因此盡管對方正維的話很生氣,但她仍要說清楚孫皓澤的身分。

「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的上……」

「你他媽的如果說夠了就快給我滾,別來騷擾我和我女朋友!」

孫皓澤這吼,聲音完全蓋過了唐小瑩的,不只她嚇了一跳,方正維也被他散發出來的凶悍氣勢給震懾住。

唐小瑩真的被嚇呆了,不只是他的怒吼,而且他說她是他女朋友?他在幫她?

方正維還想開口說什麼,但孫皓澤比他高上半個頭,那副居高臨下睥睨他的壓迫感還有凶厲的神情,一瞬間竟讓他說不出話來。

孫皓澤已經壓抑脾氣好一會兒,他嚴重懷疑唐小瑩的听力有問題,因為從頭到尾不管被這個甩了她的男人怎麼嘲諷、說了多麼難听的話,她連回嘴罵一句也沒有,有沒有這麼好欺負?

真的教人看不下去,也受不了!

「孫總監,好久不見,你怎麼會在這里?」

三個人往旁邊一看,只見張千華穿得一身性感,讓身邊一個高大斯文的男士摟著走過來。

方正維見狀,氣怒不已。「千華,你真的和這家伙一起?」

沒想到她真的和許總經理在一起。

張千華沒理會他,她的注意力全在孫皓澤身上。

去年她姐姐結婚,從婚紗、婚禮到蜜月旅行,全交給典亞處理,她陪姐姐和孫皓澤見面,她幾乎是第一眼就愛上他了,只可惜,他對她幾次邀請都拒絕,現在再度見面,他仍是英俊性感得教人心跳加快。

只是他怎麼會和唐小瑩在一起?她剛剛好像還听到什麼女朋友,不會吧,唐小瑩是他女朋友?

「孫總監,你怎麼會和唐小瑩在一起?」

「千華,你才是為什麼會和這家伙在一起?我為了你甩了小瑩,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方正維氣怒的指控著。

「方正維,你說話給我小心一點,許總經理可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再說我已經和你分手了,我要和誰在一起,關你什麼事?」雖然方正維外表長得不錯,但身分背景帶不出去,個性也很無趣,因此前陣子她已經提出分手,是他不肯答應。

「我說了我不答應分手。」

「你不答應是你的事。」

「千華,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真的很愛你。」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分手,別死纏著我。」

唐小瑩看著方正維,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其實他對女朋友還滿好的,感情卻被這樣踐踏。

孫皓澤發現她居然還痴痴的看著前男友,莫名不爽的繃著臉,大手一抓,握住她的小手。「看什麼熱鬧,走了!」

「喔。」唐小瑩可說是被硬拉著離開的。

孫皓澤逕自帶著她走人,完全不理會後方爭吵不休的三個人,反正那和她完全沒有關系了。

唐小瑩不知道為什麼總監會突然牽她的手,她猜也許是他要假裝是她男朋友的緣故,只是方正維壓根沒有空看,因為他們仍在吵。

那她是不是要請總監放開她的手?

「總監,那個……」

「綠燈了,我的車停在對面,快點過去。」

「是。」

大手仍緊緊握著小手,兩人在綠燈秒數倒數中,快速的走過斑馬線。

直到來到他的休旅車前,孫皓澤才放開她的手,開了後車廂,將手上抱著的箱子放進車子里,她也把手上的袋子放進去。

「上車。」

「嗯?」以為他是要開車送她回去,唐小瑩輕笑搖頭。「總監,您不用送我了,捷運站就在附近,我自己搭捷運回家就可以了。」

「我肚子餓了,一起去吃晚餐。」

和總監一起吃晚餐?她單想起那畫面,就覺得頭皮發麻。

「不用了,其實我不是很餓……」

「這是命令!」

命令?

直到坐在一間小館里,她還在想這個問題,這也算是她的工作?

看看兩人一起吃飯的氣氛,還真是有著幾許的不自在。

正看著菜單點菜的孫皓澤,忽地問她,「你喜歡炒飯還是炒面?」

「呃,這個……」

「快點!」

「我喜歡炒飯。」

她話一出,一旁點菜的胖胖大嬸突然曖昧的笑了,「年輕人都愛-炒飯。」

唐小瑩一時沒反應過來,在她意會大嬸的雙關語後,頓時羞紅了臉。「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再加一盤炒飯。」

「好的。」大嬸接過菜單,「帥哥,你女朋友好可愛,這麼容易臉紅,真純情,年輕真好,呵呵呵。」

「不是的,我不是他女朋友。」但大嬸已經轉身離開了,唐小瑩轉過頭,對上孫皓澤那雙盯視著她的深眸,讓她胸口猛地震跳了下。「那個……大嬸她誤會了,等一下我會跟她解釋。」因為太過緊張的緣故,讓她說話有些不順。

「沒什麼好解釋的。」

「喔。」依總監那種討厭麻煩的個性,他不會理會這種無聊的事,當然也就沒什麼好解釋的。

她想起自己還沒有跟他道謝。「總監,剛剛謝謝您。」

雖然她不知道他是出自什麼原因願意幫她,也許是因為見到她這個下屬被欺負,因此發揮正義感,才會說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大聲罵著方正維,不管如何,她很謝謝他就是了。

想到剛剛總監以她男朋友的姿態罵著方正維,她內心其實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悅,大概是因為對方正維太生氣,有人替她罵他,讓她覺得高興吧,沖著這一點,就足以讓她跟他說好幾次的謝謝了,因為一開始,她還以為總監會取笑她呢。

現在她大概知道為何公司的里的同事,都對總監那麼愛戴,即使每天都被凶上幾句,但都沒有怨言。

外表看起來凶悍,語氣也是,但他其實是個溫柔的人呢。

此時他們點的菜陸陸續續上桌,而每次送菜過來,大嬸總是朝她笑著,讓她尷尬。

「來,大嬸很喜歡你們,送你們一盤牛蒡炒紅蘿卜。」以為菜全上桌了,胖大嬸卻又拿了一盤炒牛蒡來。「這道菜,女人吃了養顏美容,男人吃了嘛,呵呵呵,-炒飯-就會很厲害啦。」大嬸的話讓小館里的客人全都笑了。

唐小瑩低著頭吃東西,她猜自己的臉應該很紅,大嬸說話那麼大聲,可想而知店里的客人會用什麼表情看她。

大嬸上菜的時候,見她笑成那樣,她就猜到了,此刻她只想趕快吃一吃然後離開。

孫皓澤看著因為害羞而低頭猛吃著炒飯的唐小瑩,嘴角浮現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溫柔淺笑。

「干麼只吃飯,這塊三杯雞給你。」他很喜歡在這種小館里吃飯,因為有著濃濃的台灣味,而且店家通常都很熱情。

「總監,您不用替我夾菜……」

「改掉。」

「什麼?」唐小瑩愣了下,不解的看著他。

「我又不是什麼老頭子,干麼您啊您的叫,煩死了,改掉。」

「可是……我知道了。」她本來想說他是上司,本來就該這樣尊稱,但看見那張英俊的臉又繃著,她趕緊點頭。

「剛剛那叫方正維的家伙,是你的前男友?」

「……嗯。」

「你還愛著他嗎?」

這問題差點讓她噎著,雖然不知道為何總監會問這個,但她還是認真想了下才回答,「我想應該沒有了吧!」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干麼回答得這麼不干不脆。」孫皓澤不知道自己在火大什麼。「那種男人,你最好馬上忘了他。」

「是。」這也是命令嗎?語氣好凶喔。

盡管被凶了,然而意外的,她發現自己竟然不像之前那麼樣的害怕,也許是因為知道他其實是個關心下屬的好上司,所謂面惡心善,大概就是指總監這種人吧。

他剛剛不只幫她解圍,替她罵了負心前男友,稍早之前還讓大家先回去休息,難道他就不累嗎?雖然他一派輕松的說收拾東西花不了多少時間,可是若不是她剛好也在,他一個人肯定得花一個小時才能做完。

想起自己之前很怕他,她不由得覺得太好笑了,眼前這個人明明就是個好人,有什麼好怕的?

孫皓澤看著她笑得傻里傻氣的,低斥了一句,「傻笑什麼,吃!」

還沒有看清楚他夾了什麼,嘴巴就被塞進了東西,咬了幾下,原來是魚。

兩人吃著飯,氣氛不若一開始的尷尬,倒也相處愉快,除了偶爾胖大嬸經過,會虧她個幾句,例如「晚上我也要叫我家老頭喂我吃飯,不喂我,老娘今晚就不給他吃飯。」這等具娛樂效果的話,再次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下次,她一定不會再來這里吃飯了啦。

星期四下午,大家下班前的心情非常愉快,因為明天就要展開三天兩夜的南投溫泉之旅。

「這次全體員工都去,明天早上九點在公司大門口集合,遲到或者臨時有事,要先打電話告知喔。不然車子可是不等人的。」總經理秘書高姿君說著,然後拿著住房安排表走到女生這邊,男生那邊交給阿俊去安排。

唐小瑩對她的話感困惑,「高秘書,為什麼你說全體員工都去,總監不是不去嗎?」

高姿君笑了笑,「那是因為總監他很少跟我們一起去旅游,出去玩的時候已經習慣不算他了啊。」

「為什麼他不去?」

「這個我也不知道,得去問總監,因為他私人的事,大家知道的實在不多。」

高姿君搖頭。「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次又有人要失望了。」

「誰?」

「小瑩,這個等去到溫泉飯店,你就會知道。」羅允涵笑得神秘。

「愛之旅,等不到愛人去,當然會大失所望了。」一名女同事說。

她更加一頭霧水,「愛之旅?」

「你是新來的,所以不知道,公司每年旅游,特別地點是去溫泉飯店時,回來之後總是會多了幾對辦公室戀人呢,像阿俊和允涵就是了,因此大家都說這是愛之旅。」高姿君向她解釋愛之旅之說的由來。

原來還有這種說法,大家怎麼這麼有趣。

「我看今年要產生新的辦公室戀情機率很大。」高姿君看著她。「因為我听說男生那邊有好幾個人把目標鎖定在你身上,小瑩,你要不要先透露你欣賞哪個男同事,我們也好替你們制造機會。」

替她制造機會?「不用了。」

大家當她在不好意思。「別害羞,快點跟我們說,你比較欣賞誰?」

「其實每個同事我都喜歡。」她推托的說。

「總會有個特別欣賞的吧?」羅允涵問。

特別欣賞的?

驀地,唐小瑩腦海閃過的人居然是總監?可是怎麼可能……那晚莫名其妙的和他一起吃晚餐後,其實他們之間的互動,幾乎跟之前沒什麼兩樣,要說哪里不一樣,那就是她對他不再感到害怕,覺得他是個很認真又照顧下屬的上司……「小瑩,想那麼久,到底比較欣賞誰啊?」高姿君催促的問道。

「我……」看到大家一臉好奇的看著她,等著她回答,「總監」

這兩個字她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我沒有特別欣賞誰,老實說,我現在還沒有再交新男友的心情。」

上班的第一天,大家就問過了她有沒有男朋友,她也很老實的回答,因為和男朋友分手才換了工作,這些大家都知道的。

「你的答案肯定會讓男生那邊很多人失望。」羅允涵看見孫皓澤走過來,「總監,你要找小瑩嗎?」

听到上司來了,唐小瑩的心莫名震了下,趕忙起身。「總監,你找我?」

孫皓澤把手上的資料拿給她。「輸入電腦,然後備分存檔。」

「是。」她接過資料,看著他隨即轉身離開的身影,心里想著不知道剛剛他是否有听到她們的談話?

她有些慶幸自己剛剛沒有說實話,那肯定會給總監帶來困擾的。

翌日上午。

孫皓澤開車來到公司大樓,才剛要下車他的手機就響起。

「皓澤,你人在公司嗎?」

「剛到停車場,怎麼,落了東西了?」他們是九點出發,現在都快十點了。

「的確是落了,不過不是東西,是唐小瑩,她沒跟上大家。」

「你們搞什麼鬼,為什麼不等她?」

「喔買尬,皓澤,你現在是為了唐小瑩罵我嗎?」齊亦偉忍不住學起現在很滸的一句話,連腔調都一樣搞怪,但惹火了孫皓澤。

「齊亦偉!」

「你真的沒有幽默感。」齊亦偉舉白旗。「不是我們不等小瑩,我們大伙在公司大樓外等到九點四十分,打手機一直不通,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事不能來,可是再等下去,就趕不上飯店準備好的午餐,所以只好先出發了。」

那個家伙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何會遲到,而且手機還不通?

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因為她不會不說一聲的……「皓澤,我們會繼續打電話給她,不過如果她有打電話到公司,請你告訴她我們先出發了,若她還想來,就只能自行搭車前來了,不過希望她不要迷路才好。」

「我知道了。」孫皓澤收了線,這時他看見前方有道縴細身影,手上提了個大包包,匆匆忙忙的跑過來,頓時緊斂的眉心不自學地放松。

真是的,不會是把時間給搞了吧?他沒有下車,而是將車子從停車場再開了出來。

唐小瑩來到公司門口,不見同事及任何小巴士,看來大家已經先走了,她反倒松了口氣。也好,她很怕讓大家等這麼久。

她的鬧鐘昨晚走到半夜就停了,因此今天早上沒有準時叫醒她,等她睡醒都九點十分了,幸好她昨晚就將行李打包好。

快速梳洗之後,她拿著手機便往外沖,打算在路上再跟允涵姐聯絡,不料上了車,才發現手機沒電,雖然包包里有充電器,但她忘了帶備用電池。

看來她只好自己搭車南下了,昨天高秘書有給大家一張路線圖,上面有附注如何搭車到溫泉飯店。

當唐小瑩正要往捷運站走去時,她看見孫皓澤的休旅車停在公司大樓前,還以為自己認錯車,然而看見那高大的身影從車子里走下來,發覺她沒看錯,一顆心頓時跳得飛快。

待他走近,唐小瑩干笑著打招呼,「總監,早安。」

孫皓澤看著她,「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應該快十點了吧。」

「集合時間不是九點?」

「對不起,因為我的鬧鐘沒電了,我睡過頭了。」

「那為什麼手機一直打不通?」

她表情更尷尬。「我的手機剛好沒電了。」

「什麼?」孫皓澤僵著臉,是生氣也是無奈,怎麼會有人笨到這種程度,手機和鬧鐘同時沒電?

「你現在怎麼辦?要自己搭車去跟他們會合?你會搭車嗎?」

「雖然我沒有去過,可是高秘書昨天有給大家一張路線圖,有了這個我應該就不會迷路。」她從包包旁的小口袋拿出路線圖,憨甜一笑,想要化解此刻的尷尬。

怎麼每次出糗,都讓總監給遇上了?

孫皓澤看著小臉蛋上的憨笑,神情更顯陰霾。

唐小瑩當然也看得出來他生氣了,是她的錯,誰要她睡過頭了。「對不起,總監,害你擔心,我先走了。」她邁開腳步往前。

「上車!」

「嗯?」她驚訝的轉過身,她听錯了嗎?

「發什麼呆,上車,我開車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有路線圖……」路線圖被搶走了,然後她面惡心善的大好人上司逕自走向車子。

孫皓澤回過頭,見她呆愣在原地,低吼道︰「還不快上車,如果你敢讓我再說一次,就給我試試看!」

真凶!

怪不得大家要叫他野獸,不過,他可是只溫柔的野獸喔。

唐小瑩甜甜一笑,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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