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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龍嬌嬌女 第五章

「小姐,你還很痛嗎?」小洛擔心的望著鳩蘭紅得像草莓的鼻子問道。

鳩蘭含著眼淚捂著自己的鼻子點點頭,「好痛!」

兩人坐在豪華的馬車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鳩家前進,除了家丁隨從之外,葉靜還騎著馬沿路護送她們。

「那個東方闕太過分了,竟然這樣子對小姐你,哪有新嫁娘回娘家,新郎卻缺席的?」小洛也覺得這個姑爺也太過分了。

「我才不在乎呢!」鳩蘭酸酸的說,模模自己紅得不得了的鼻子,還好沒被他看到那一幕,否則又要被他笑了。「小洛,我這副樣子會很丑嗎?如果給爹爹看到的話,他一定又會昏倒了。」

「這……噗哧!」小洛本想要好聲安慰自家小姐的,但是一見到小姐的小臉上掛著一顆紅通通的草莓,她又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喔!連你都笑我,太過分了。」鳩蘭不悅的別過頭去不理會小洛。

「對不起,小姐。」她連忙止住笑的道歉。

「反正我就是這樣子了,要我學那些優雅動作我可是學不來的。不過,我也是有自尊的啊!何苦受他這樣子的氣?我這一跤都要怪他,是他害我的。」她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東方闕身上,恨恨的盯著不知名的遠方,仿佛有張傲慢的笑臉在她的眼前,令她想要狠狠的揍上一拳才得以消消氣。

「小姐,我想天下的男人都會希望有個溫柔、賢淑的妻子,這也是人之常情,再加上他的聰明才智,從小到大可以說是生活在所有人的稱贊及敬佩的目光之中,難免會有自命清高的讀書人脾氣,所以對小姐的要求也就嚴苛了些。」

「所以他並不滿意我,只是被迫娶我的,這一點我心知肚明。唉!我也不想嫁給他啊!壓力太大了,可以想象得出我以後的生活定比在京城時還要痛苦,不能隨意說話、不能高興笑就笑、哭就哭,天天不是背三從四德,就是學琴棋書畫,這下子又多了一個才子相公天天找碴,我的人生恐怕只有一片黑暗可言了。」

「小姐,你也別這麼說,你其實是個很好的女子。」

「我如果嫁的是一個跟我資質差不多的相公,至少彼此能平等的看待對方,我也不用擔心在他的面前出錯,不用擔心他會看不起不會吟詩作對的妻子,不用面對他那高高在上、如君臨天下的眼光,這可真是令人難受極了。」壓力!壓力啊!

「小姐,你想太多了,再怎樣有才華的才子也都只是個人啊!都有七情六欲的,你這樣子好的女子,一定會得到姑爺所有的寵愛的。」

「不!」鳩蘭搖搖頭,?起眼望著小洛,「如果是你的話,你一定不會像我這樣徨無措的,你一定可以面對他的。」

小洛臉色一變,「我是可以,不過那是因為我對他只有主子的尊敬,至于愛人,他是不可能的,因為他是一個很可怕的人,我走不進他的心中。我也許可以成為他吟詩作對的對象,但永遠不會是他理想中的妻子。」

像他那樣出色的人,自我防備也是很強的,只有像小姐這樣剛烈又真切、熱情、善良的女人,才可以讓他卸下所有的?

裝,表現出另一個不一樣的自己。就像她一樣,保護自己的心都被小姐的笑容給收服了。

「連你都不行,那……我還不如回家就不要再回去了,如果他覺得吃虧,那我就把你賞給他當妻子,我就可以自由了──」

「不,小姐你可千萬不要這樣──」小洛連忙搖頭,而鳩蘭卻是露出一抹壞壞的笑容,臉一寸寸的靠近她。

「我可是你的小姐,我說了算,我都不計較了,你又何必拒絕呢?更何況嫁給東方闕也不會委屈了你啊!他長得可是一表人才呢,我看了都會心動。不過心動歸心動,我知道這樣出色的丈夫自己是沒有福氣消受的;可你就不同了,憑你的外表及聰明,不看身份的話,跟他可是天生一對的。」

「不!小姐,你跟姑爺才是天生一對。」小洛真心的說。

「連你也這樣說?」她感到納悶,她怎麼一點也不覺得?

「而且小洛的身份只是丫頭,就算小姐對我如此的厚愛,我的身份仍然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小洛不敢奢望飛上枝頭當鳳凰,再說我見姑爺的眼中,小姐是比我還要重要的。」

她說的是事實,因為今天早上那一幕讓小洛全都看在眼中了,她可以看得出姑爺對小姐的感覺絕對不像小姐自己說的那樣子不好。

「反正我不管,我視你?姐妹,你如果也是這樣子對我的話,你就要答應我,我這次回家就跟爹爹說我要一輩子服侍他老人家,而你就可以去過幸福的生活了。」

「不行,不行──」

「如果你以為昨晚我跟他的洞房花燭夜有怎樣那我就不怕羞的告訴你,他並沒有踫我,所以──我們這樁婚事仍有補救的機會。我一直希望小洛你可以有個幸福的歸宿,只可惜找不到一個可以跟你相配的對象,如今好不容易遇上那樣子出色的東方闕,我想──」

「小姐,我求求你不要再想了,你如果硬要這樣子的話,那我就不陪嫁過去,終身留在老爺子的身邊──」小洛不斷的往後退,鳩蘭則不放棄的直往她的方向逼近。

「我爹那麼老了,你待在他的身邊太可惜了,可我是他的女兒,陪著他可是沒人會說話的。所以啊!好小洛,求求你就救救我這個小姐兼好姐妹,讓我解月兌了吧?」

「不行啊,小姐──啊──」

小洛一個勁地往後退,卻萬萬沒有想到她的後面已經沒有路了,再退一步就會掉到馬車外。在她驚叫的同時,她的身子也如落葉一般往正在行進中的馬車外掉下。

「小心!」

「小心!」

鳩蘭跟葉靜同時大叫出聲,只見她伸手想要抓住小洛,但是已經來不及。所幸葉靜眼明手快的在小洛墜地之前先一步抱住她的腰,讓她安然無恙的落入他的懷抱中。

就在葉靜和小洛同時松了一口氣時,卻听到另一聲更加淒慘的大叫,令兩人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到半空中。

「小姐?!」

「夫人?!」

原來就在小洛要落下之時,鳩蘭急得伸手要救她;沒想到人沒來得及救到,自己反而一個重心不穩,給狠狠的摔出了馬車外,跌了個不省人事。

就在兩人要沖到她的身邊時,一道身影比他們更快的抱起她。「蘭兒,你沒事吧?」

「大哥?!」

「姑爺?!」

小洛跟葉靜都愣在原地望著一臉急切的東方闕。???「如果我沒有跟來,那還會發生什麼事?」

在鳩家的大廳上,有著一臉愧疚的葉靜及小洛,也有著一臉困惑的鳩承祖,以及一臉不怒而威的東方闕。

而大夫們正在房中替鳩蘭診治傷勢及開藥方子。

小洛連忙跪了下來,「姑爺,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才會讓小姐為了救我而掉下馬──」

「你是不好,如果你家小姐因為你而有個三長兩短,你有幾條命可以交代?」東方闕冷酷的指責小洛。

「大哥,這事也不能全怪小洛,事出突然,我……救得了這個救不了那個,所以──」

「葉靜,她算是你的大嫂,也是你的主子,你要像保護我那樣拚命救她,而不是任她墜落馬車,如果她有個差錯,我也不饒你。」

「是。」葉靜平靜的回答。

一直沉默不語的鳩承祖多少听出一些端倪來了,從剛才一見到東方闕抱著一身狼狽、活像被車輾過的鳩蘭回來時,他就懷疑是怎麼回事,卻苦于沒有機會開口理清這一切。

「賢婿,我家丫頭又給你惹禍了?」

東方闕一臉歉意的面對鳩承祖,「爹,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蘭兒,讓她不小心跌到馬車外──」

「你沒有跟她坐在一起嗎?」他好奇的問。

「我……我一時賭氣說不陪她歸寧,所以──」東方闕實話實說,令葉靜跟小洛都不禁抬起頭來望著他。

他可真是不怕死啊!

「你不陪她回來?」鳩承祖一听,火氣一下子就升了上來,臉色也一改剛才的和善,只听見他忿忿不平的說道︰「我知道你不同意這門親事,因為你是個大名鼎鼎的才子,家境又富可敵國。沒錯,我家的女兒是沒有花容月貌,也算不上才藝雙全,可是再怎樣我也苦心安排她去京城學一大堆公主千金的禮儀,培養她做你東方闕的好妻子、好媳婦,任憑她如何哭訴自己學不會那麼多,我也不顧她的眼淚,要她繼續忍耐,?的是什麼?

「只是為了讓她可以配得上你這個天之驕子,因為我很明白她不是一個天之驕女,可是在我的心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她還要重要。如果嫁給你讓你這樣子受委屈,連歸寧都不願意陪著她,那我寧願女兒一輩子不回東方家。你可以回去了,把休書送過來吧,從此之後男方要娶、女方要嫁,都各不相干了!」

這話鳩承祖可是說絕了,听得所有人都心驚膽跳的,可是東方闕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你回去吧!我家的女兒配不起你,回去!」鳩承祖憤怒的大吼。

「老爺,不行啊!這樣子小姐的名譽會受損,那就不會有好人家肯娶小姐了,小姐下半生的幸福要怎麼辦?」小洛苦苦的向承祖哀求著。

「哼!我寧願讓她嫁個平凡的打漁人,也不想要高攀人家。」他月兌口而出違心之語,只想要自己的女兒不要再受委屈。

「我不會休了她的。」東方闕只是靜靜的開口回他這一句。

「你……」承祖鐵青著臉,「我也不會讓她再回去受你欺負的。」

「我不會休她的,她是我東方家用八人大花轎娶回來的,就是我的人,要她再嫁給其他的男人,我不允許。」說完,他凝著臉往外走,丟下一群不知所措、瞪著他背影的人。

「這個臭小子──」

「親家老爺,我想我家少爺這樣說,表示他是不答應休妻的。」葉靜走到承祖的身邊說道,「而且夫人受傷時,我從沒有見過他那樣子擔心過一個人,所以我相信他的心中是在乎夫人的。」

「是!是!是!老爺,小姐雖然沒有達到姑爺心中理想妻子的標準,但您要相信自己的女兒,小姐的好只要靠近她的人都會感覺得到,而我相信姑爺這樣聰明的人又怎會不明白他娶到的是一個多麼完美的璞玉啊!」小洛也懇求著。

「可是夫妻相處是一輩子的事情,個性不合終究會走上貌合神離的地步,我──」他是心疼自己的女兒啊!

「給他們兩人一個機會吧!」小洛苦苦的哀求。

鳩承祖望著眼前的年輕人,對他的感覺還不錯,雖沒有東方闕那樣出色到令人無法忽視的地步,卻也有種投緣的好感。

「你說,我該給他一個機會嗎?」

「他們是天生一對。」葉靜簡單的說了這麼一句。

「連你也這麼說?」承祖嘆了一口氣,「如果蘭兒同意跟他回去,我就不會阻止了;不過如果她不要,那我就要留人了。」

葉靜听了卻不這樣想,他知道如果是大哥要帶人走,那任何人都留不住他要的人。???「她怎樣了?」

東方闕一進門就問著正在寫藥方的大夫們,只見三位大夫一起向他稟報著,「夫人受了點皮肉傷,已經給她上了藥,再吃幾帖藥方就應該沒有大礙了,三天後便可以下床走動。」

「藥方給我看看。」他命令著。

「是。」

東方闕接過大夫們聯合起來開出的藥方子,迅速的瀏覽一遍,「可以再多加一些補身體的藥品嗎?」

「可以,當然沒有問題。」

「幫我多加一些,多貴都沒有關系,知道嗎?」

「是。」

「沒事的話就退下吧!」他揮手說道,頭也不回的往內室的方向走去。

一映入眼簾的就是鳩蘭那鼻青臉腫的模樣,令他好看的濃眉都皺在一起了。他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右手輕輕的撫著她的臉,發現她的頭發中還夾雜著一小片葉子,他小心的將那葉子拿下。

「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人時時刻刻的看著,是不是要我把你棒在手掌心才行?」他望著鳩蘭熟睡的臉喃喃地說,語氣中多了一抹連他都不自覺的溫柔。

想起剛才在大廳上岳父說的那番話,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發現自己並不想把她還給她的父親,一點都不想。

本來當初氣她那樣不給他面子,所以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可是他一走出大門口就後悔了,因為她再怎麼不識大體,都不希望娘家受到別人的笑話,說她才嫁過去第二天相公就不願陪她回來。一想到所有的閑言閑語全都落向她時,他心中便十分的不舒服。

誰知趕了過來卻目睹她落車的那一幕,他的心隨著她那嬌小身影的墜落而往下掉,就連現在雖知她沒有事,他仍然不能放心。

就在此時,床上的人兒傳來一聲痛苦的申吟,「好痛!」

「小蓮花,你醒了?」他欣喜的喚著她。

小蓮……花?!這不是那個臭男人才會叫她的?!鳩蘭原本恍惚的神智在此刻全都回來了,她猛然的睜開眼。「是你?啊!

好痛!」她一時太過于激動,扯動全身酸痛的地方,令她的臉色一陣慘白。

「躺好不要動。」他命令著,並將她小心的接回床上躺好。

「你怎麼會在這兒?我又怎麼會在這兒?」她睜著大大的眼眸盯著他不放,紅通通的鼻子看起來很好笑卻又該死的──可愛極了。「這里是我的房間啊!」她朝四周張望後說道。

「你是不是笨蛋啊?連坐在馬車中也會掉下來?」他心中並不想罵她的,不過出口的偏就是斥責的話。

「我……」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要怎樣理直氣壯的頂回去,因為這真的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說不出話來了吧?好好的卻把自己摔成鼻青臉腫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這個相公打你,要不也說我不是體貼的人。」

「對!你就是不體貼,如果不是你不陪我回來,那我也不會這樣,所以一切都要怪你。」她索性將責任全推到他身上。

「我?有我在的話你就不會摔成紅鼻子了?」他可不像她這麼肯定喔!

「紅鼻子?」一听到他說她是紅鼻子時,鳩蘭連忙坐起身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卻又狠狠的扯痛全身酸痛的地方。「啊!好痛!」

「你給我躺好,叫你不要動還要動?」他惱人的命令她,從沒見過這樣不乖的病人!卻沒有發現他對她已經超過對一般人的關心了。「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嗎?」他伸手模模她的臉,不自覺的流露出心疼的神態,令她心中委屈及感動的情懷全然涌了上來。

只見她猛吸著氣,大大的眼眸中盛著熱淚,「你不要罵我嘛,這時候你應該要好好的安慰我才對啊!就算是不認識的人也會假裝一下的嘛!」更何況兩人還有夫妻之名呢!

他忍不住的嘆了口氣,溫柔的問道︰「哪里還痛?」

「全身都痛。」

她真的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拆開之後又重新組合起來一般。東方闕下意識的伸手將她攬在懷中,輕輕的安慰著;誰知他的大手一踫到她的身子,又听到她痛叫出聲。

「你弄痛我了!」她掙扎的想要推開他。

小洛剛好走了進來,「小姐,姑爺。」

「小洛──」

「什麼事?」鳩蘭想要開口,東方闕卻先行打斷她的話。

「我替小姐送來了藥膏,這是大夫要給小姐擦外傷用的。」

「給我。」

「是。」小洛恭敬的將藥膏交給東方闕。

「小洛──」

「退下吧,交代下去,不準任何人隨意的進來。」他高高在上如君王一樣的命令著,令人不得不遵守他的話。

「是。」

「小洛──」鳩蘭想要再開口叫住小洛,卻被他給打斷。

「不要叫了,她都下去了。」

「東方闕,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的人?你──」

「她害你受傷,就不要指望我會給她好臉色看,護主不力的丫頭不值得你對她那樣好。」他的口氣充滿了冷淡及無情,讓鳩蘭听了萬分難過。

「她沒有錯,是我自己害自己掉下馬車的──」

「我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衣服月兌掉。」

「啊!月兌──」她愣了一下,「為什麼要我月兌衣服?」

「不月兌我怎樣幫你上藥?如果沒有好好的上藥,明天你就會知道什麼叫作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了。」他沒好氣的將她拉過來。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我還是叫小洛──」她意說聲音愈校

「不要再說她了,可以嗎?」他口氣冰冷地凝視著她。

「為什麼?」鳩蘭迎上了一雙宛如黑夜一般燦爛又迷人的眸子,他有著長長的睫毛,卻不會因此顯得女性化,反而更增添了一股俊美無儔的氣質,這個東方闕真是一個好看的男人。

一想到要把他讓給別人,覺得好像可惜了點。

「她害你活像在土里滾過一圈的小狗一樣,身子受了傷,如果還有內傷的話,那要如何是好?」

鳩蘭用一種怪怪的神情盯著他不放,看得他渾身不自在起來。

「你怎麼這樣看我?」

「如果不是對你有了一天一夜的了解,我會誤以為你真的很關心我!」

萬萬沒有想到她的實話實說會讓他俊臉一紅,不知所措。

「我只是怕……怕別人見到這等丟臉的事會嘲笑我。」他情急地說出了違心之論。

「原來你是怕丟臉,不是真的關心我?那你出去!」她不滿的下逐客令。

「你……衣服月兌掉!」他忿忿然的說道。

「不要!」鳩蘭將自己的衣服拉得更緊,一臉反抗到底的決心。

「想反抗的話,吃苦頭的會是你自己。」

「你別想威脅我,我才不認你是我的丈夫。小洛說我們只是有名無實,所以我可以不承認我們的婚姻關系,你也可以再去娶別人,我不會在乎的,你可以不用管我。對了,你不是很喜歡東城的大富千金張小姐,你去娶她好了,听說她可是才貌雙全的奇女子──啊!好痛!不要這樣粗魯──」

「說夠了沒?」他毫無預警的扣住她的手,令她痛叫出聲。

東方闕臉上的神情已經明白告訴她不要再說任何會激怒他的話了,可偏偏她又不知死活的往下說,大禍要臨身了都不知。

「沒有。你有沒有想過你對我而言也同樣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丈夫人眩不過你真的不要擔心,如果你是怕外人說話,我可以義務的向大家解釋,就說我們並沒有圓房,所以一切都還來得及,你就休了我吧!」她仰著一張渴盼萬分的小臉瞅著他不放。

「你要我在成親的第二天就休妻?」

她用力的點點頭,「我不會傷心的,雖然你很好,其實是太好了,但卻不適合我,如果你一時沒有適當的人選,那小洛怎麼樣?」

他眼楮瞪得更大了,心中必須不斷的數著一到十才可以勉強壓下爆發的怒火。

見他不說話,她還自以為是他害羞。「她長得很美吧?而且我相信天下第一美人還有才女的頭餃全給她,她都當之無愧,我可以把她賞給你──」

「住口!」

一聲漫天怒吼當下就令她真的住了口。在她來不及反應過來時,東方闕已經將她整個人拉到懷中,在她痛叫出聲前靠近她的耳邊低語︰「我不需要你替我決定任何事,只有我自己可以決定我要什麼、我不要什麼。」

「可是──」

「我絕對不會休妻的。」他說得咬牙切齒,心想這對父女真是同心,居然都要他休妻?!

「勉強是不會有幸福的,趁現在還來得及,回頭是岸──」

「我不信佛的。」他的眼中閃爍著一股奇異的光芒,在她想要看得更清楚前,他已經低下頭,不顧一切的封住了她的唇。

「不──」鳩蘭想要掙扎,但他顯然不想如她的意,他用著自己強壯的身子半壓在她嬌小的身軀上,還將她的雙手緊緊按在她頭的兩側,令她整個人動彈不得。

「放開我,你想要做什麼?」她氣喘吁吁的問,胸口急促的上下起伏,一不小心還會踫到他的胸膛,燃起他體內炙熱的。

老實說,他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失控的情況發生,他不是不要她的嗎?可是……她身上傳來的馨香令他高張,她那黑白分明活像會說話的雙眼中也帶著純真又火熱的,粉臉上泛著迷人的緋紅,他感到自己迷失在她的甜蜜之中,心神蕩漾,不可自拔。

只想要──佔有她!

當這樣子的念頭浮現在他的腦海時,著實令東方闕心中一陣強烈的震蕩,不能相信她竟然有能耐可以將他體內那純男人的野性都給引誘出來,將平常那個理智的東方闕給?到腦後,成為一個單純渴望女人的男人。

「想要我休妻?別想。」

「你想做什麼?」

「我不會如你的意的。」

不理會她的抗議,東方闕低下頭輕吻著她柔軟的脖子,鳩蘭感覺自己的呼吸猛然一窒,陣陣酥酥麻麻的電流迅速流竄過她的全身……

激情過後,沉靜的空氣中只有兩人糾纏不清的呼吸回蕩著,四周充滿了兩人歡愛後的曖昧氣息。

東方闕將自己的頭深深埋入她馨香的發絲間,眷戀著她身上特有的幽香,以及脖子上香包的味道。他很訝異一個未經人事的女子竟可以讓他達到極度滿足的境界;更驚人的發現到,她有這個能耐可以讓他在激情過後還想將她緊緊抱在懷中,這是從來沒有在任何女人身上發生的情況。

他抬起頭望向她,卻發現她竟然不知在何時睡著了,看著她疲憊中略帶滿足的神態,他翻了個身,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記輕柔的吻。鳩蘭發出了一聲無意識的囈語,然後又像只小貓一樣的往他溫暖的胸膛靠過來,找著最舒適的位置後,又再次沉沉的睡去。

東方闕忍不住揚起一抹連他都不自覺的笑,笑容里充滿了對她的寵愛及憐惜。

他閉上了眼楮,擁著她進入了睡夢中。他以為自己的心並沒有任何的改變,自己還是以往的那個東方闕。

孰不知鳩蘭女性的柔情已慢慢的滲入他高傲的心房,擒住了他自以為可以控制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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