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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焰柔情 第五章

龍臥雲直接拒絕了黨天幟的要求,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他很楚凌綠緹的魅力,男人在她面前很少不受吸引的,她的天仙之姿足以傾國傾城。

「師兄並不愛她,為何不準愛他’的人得到她?」黨天幟非常不服氣。

「你愛她?」龍臥雲哈哈大笑。

「我真的愛她。」黨天幟真誠的說。

「你見過她幾次?了解她多少?」

「我和她雖只見過兩次面,但她的美卻讓我神魂顛倒。」

龍臥雲斂起笑,嚴厲地道︰「她是被朱元璋穿過的破鞋,你不在乎?」

「不在乎!」黨天幟忙不迭地說。

「我不能把她給你。」龍臥雲不想再多說廢話。

黨天幟哪肯就此罷休,他愛美人的心為他燃燒沸騰。

「為什麼不?你只不過想報復罷了,把她給我,讓她再不能過錦衣玉食的生活,這對凌擇基就是最好的報復。」

「是她要你來求我?」他眯眼危險的問。

「不是,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師兄,你留她在這里毫無作用可言,我知道你不可能殺了她,既然不舍得殺掉她,難道要養她一輩子嗎?」黨天幟自有一套說服人的本事,他認為行樂要及時,他看上了令他動心的美人,自然不能放手。

「有沒有作用決定權在我,不在其他人。至于殺不殺她……她的命是我救的,是我延續她本該早殤的命運,冒著公然與皇族為敵的風險賜予她新生命,她自己也清楚這一點,希望你也有這一層認知。」

「師兄……」

龍臥雲提高音量吼道︰「別說了!」

黨天幟難掩失望之情。「你把她囚禁在這里對她並不公平。她是人不是東西,是人都有喜怒哀樂,要一輩子過那樣的生活不如當初你別救她,讓她殉葬而死算了。」

龍臥雲被激怒了。「你太放肆了!」

「我說的是實話,你沒有先問她就把她救了回來,或許給她選擇權,她寧願死也不願活得沒自由。」黨天幟大膽的把心里的話說出。

他知道臥雲師兄看在他爹的份上,不會對他怎樣。一直以來對他總是多所包容,不管他捅過什麼樓子,師兄都會替他擺平。

龍臥雲听完他的牢騷,頸上青筋因慍怒而暴凸。

「你說夠了沒有?」

「師兄,把美人送給我吧!」黨天幟真的不怕死。

「我再說最後一次——這件事沒得商量。」

黨天幟灰頭土臉地看著他,「你何必這麼固執呢?」

龍臥雲拿起玉瓶子朝牆壁一擲,玉瓶子立時粉身碎骨,散了一地碎片。「我說的話你听不懂是嗎?」

黨天幟顫抖了一下,他今兒個真的持了虎須。

「你以前不是這麼難商量的。」

「那個女人不是你可以打歪主意的對象!」龍臥雲目光炯炯的盯著黨天幟。

「我想娶她,沒有打歪主意。」黨天幟說得有些心虛。

「最好是沒確,若是讓我知道你騷擾她,你的命運將會和這個玉瓶子一樣!」龍臥雲不打算讓凌擇基的女兒有好日子過,可他也不準有他之外的第二個男人染指她。她屬于他,絕絕對對,徹徹底底。

黨天幟又是一顫,他想不透臥雲師兄的心思,按理說他願意無條件的接收凌擇基的女兒,應是替臥雲師兄解決了燙手山芋,他的反應不該如此激烈才是。

「告訴我,你不同意的理由!」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龍臥雲起身拂袖,不耐煩的離開,留下不識相的黨天幟傻眼呆坐,無語問蒼天。

「沒道理啊?」他喃喃自語。

師兄沒有反對的理由,就算她是凌擇基的女兒又怎樣?把她當禮物送給他又何妨?

踫了硬釘子的黨天幟又來到響竹樓。

「黨公子,請留步。」夢夢擋駕在外。

「我想見凌姑娘為什麼要留步?」他就要越過她了,夢夢著急的張開雙手再次擋住他。

「主人要是怪罪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黨天幟不以為意地道︰「你不說、我不說、凌姑娘不說,龍爺不會知道的。」

「可是我傅香君會說。」傅香君想掃黨天幟的興味,故意在這時現身。

听到魔音傳腦的黨天織倏地轉身,不假辭色的趕人︰「沒你的事你來做什麼?」

「你要追求佳人何必為難一個丫環?」傅香君雙臂交握于前,眸光清澈地看著他。

「她可以不用被我為難的。」他推開夢夢往別苑花廳邁去。

「黨公子……」夢夢一面跑一面嚷著。

傅香君輕功一躍直接落在他的腳跟前,揮出一掌將他打跌在地。「你自找的。」

黨天幟躍起身也施展輕功,幾個起落往竹林深處飛去。「好男不跟女斗。」

「蹩腳輕功還敢說大話。」傅香君睥睨著他。

「傅姑娘,謝謝你。」夢夢拍拍胸脯呼了口氣。

「黨公子也不是什麼壞人,如果凌姑娘不反對他陪她瞎扯打發時間,你可以讓他進響竹樓,別這麼听龍爺的話,門禁如此森嚴。」傅香君說出。

「怕主人並不這麼想。」

「你的主人也是凌姑娘啊,凌姑娘天天悶在竹林里很容易生病的,找個人開心地聊聊也不錯,不要這麼嚴苛。」

夢夢一根腸子通到底,禁不住傅香君作與事實不符的陳述反駁︰「黨公子也許大部分時候都是好人.可有的時候他也會犯錯的。」

「這點我相信,不過他犯的錯全是無傷大雅的小錯,不影響他的人品。」

夢夢搖頭,不同意傅香君的說法。「黨公子前些時候趁小姐午睡時溜進小姐閨房,對小姐毛手毛腳的,要不是我正好進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傅香君嚇了一跳,眸中射出一道冷光。「好家伙!原來黨天幟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小姐要我別告訴任何人,可我看傅姑娘武藝高強,或可適時阻止黨公子的熱情。」

「我看你應該向你家主人報告,凌姑娘是龍爺尚未過門的妻子吧?他有權知道。」

「黨公子是主人的師弟,我怕會掀起軒然大波。」

傅香君恨不得弄得人盡皆知。黨天幟太壞、太可惡了。只會罵她瘋婆娘,自己卻行為不檢點、不自我反省,最好讓龍臥雲一劍砍死。

「你家主人才是真正可以保護凌姑娘的人。」

夢夢沒想到這麼許多,小姐教她怎麼做就怎麼做,她可不想弄巧成拙,擔上什麼罪名。龍爺脾氣冷硬是出了名的,要是讓他知道了,黨公子大概會吃不完兜著走。

「小姐很難說服的。」

傅香君頷首。「我去說服。」

說下雨就下雨,秋天的天氣又濕又冷。

「這水晶缸里的魚好漂亮。」傅香君盯著魚缸里優游的魚。

「龍爺托丘總管送來的。」凌綠緹邊喂魚兒吃米飯邊說。

「龍爺對你真好,你們什麼時候成親?」傅香君用手指頭輕敲水晶魚缸,逗著魚兒玩。

「我們沒有要成親。」凌綠緹淡然地說。

傅香君問道︰「他們說你是太祖皇帝的妃子是嗎?」,

凌綠緹愣住,放下裝米飯的小玉碟,臉色蒼白。

「現在的皇帝還在當燕王時曾微服下過江南,我死去的爹是當時的江南織造,有機會接待燕王;那個時候我還小就隱約感覺皇家的生活富貴顯赫有余,自由快活不足。要不是你曾待在皇家,過宮廷的生活,現在的你肯定過不慣活動範圍這麼窘迫的竹林。」

「所以我羨慕你。」

「龍爺為何要限制你的行動?」

凌綠緹絞著絹帕,不知如何回答。

「夢夢告訴我你本該殉太祖皇帝的葬。是龍爺買通富里的太監救了你是嗎?」

「是不是全山莊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難道龍臥雲不怕有人告御狀?

「很可能,這世上哪里會有永遠的秘密?就像黨天幟竟然連他師兄的女人都敢踫,還是讓我知道了。」

凌綠緹心慌地屏氣凝神。「他……他只是來找我聊天……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傅香君了解的看著凌綠緹。「我知道,除非黨天幟不想活了。龍爺會因此殺了他。」

「別再傳出去了,我不想有人因為我丟了生命。」

「那個急色鬼真是好狗運踫上你,要是一般恃寵而驕的女人,早就惟恐天下不亂了。」

「黨公子是一時糊涂,想清楚就沒事了。」她堅信著,她已經夠煩了,不想再惹麻煩,她更不能讓龍臥雲誤以為她沒有羞恥心,哪個男人都歡迎。

「他要是真想清楚了剛剛就不會還想硬闖進來。」

「剛剛?」

傅香君一臉正經地說︰「好在我趕走了他,要是讓龍爺知道了,黨天幟將被迫繼續飄泊的日子。」

「我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

傅香君打斷她的話︰「也許你真的說得很清楚,但他听得很模糊。」

「傅姑娘,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別叫我去勸那個家伙,我只對他身上的藏寶圖有興趣,不如拿塊石頭砸他的腦門,把他快些敲醒。」

「傅姑娘,請你一定要幫我勸勸他。」

「沒有用的,那個人腦筋很死,浪費唇舌在他身上不如訓練水晶缸里的魚不要哭。」問題是誰見過魚哭呢?

凌綠緹咬了咬下唇,無助的蹙著眉。「難道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你和龍爺成親後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嗎?」傅香君說得理所當然,如此一來黨天幟應會知難而退。

「龍爺和我不可能成親。」這種事她想都沒想過。

「你一直這麼說,我完全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她該如何解釋龍臥雲恨她的事實?

見她不語,傅香君徑自往下說︰「真搞不懂你們這些貴族小姐是怎麼著,有話放在心里不直說,不覺得很難受嗎?」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傅香君點點頭。「好吧!等你想說時再說吧!」

☆☆☆

龍臥雲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愛上凌擇基的女兒,他怎麼樣也無法將感情放在一個有那樣父親的女人身上。

可一知道有其他男人覬覦她,還是惹來他心頭的不快。

他已許久未走進響竹樓了,先是夢夢在兒著他時睜大了眼。「主人。」

「你退下!」他遣退了夢夢。

夢夢福了福身識趣的退了下去。

他無聲的走進凌綠緹的閨房,她正閑適的喂食水晶缸里的魚,陽光從窗框里投射進來,照在她雪白的凝脂柔荑上,顯得格外縴細脆弱。

「這缸里的魚就像你。」

她呆愣住,緩緩的轉身,戒慎地瞪住他。

他盯住她慌亂的眸。「緊張什麼?」

「有事嗎?」她不安的問,心跳加速,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讓他再有機會踫她。

「你覺得我找你會有什麼事?」他欺近她,將她鎖在櫥櫃和他之間。

驚懼和不安強烈的襲向她……他又要像之前那樣待她了,她能扯開喉嚨大叫嗎?有誰會來救她?

居高臨下的龍臥雲扣住她的雙肩,將她整個托起。「抬起頭!」

「不要……」

他移動一只手仰起她的頭,惡狠狠的吻住她的櫻唇,舌尖滑入她的唇瓣,想將她口中的甜美吮盡……

唇舌轉而吮嚼她白皙的頸子,埋首于她腴白的誘惑,扣住她肩頭的大掌往下探索,解開她腰際的系帶……

「這樣羞辱我能帶給你快樂嗎?」心里的酸楚化成清淚滑落粉頰。

他抬眼,眸中布滿了狂囂的。「女人能帶給男人最大的快樂,一除了這檔事,我還想不出第二件事。你是女人,最好的用途就是滿足我上的需要。我來找你是看得起你以為裝清高可以抬高身價嗎?告訴你,女人就是,對我來說沒有不同。」

龍臥雲害怕他就此眷戀上她的嬌柔,再也不可自拔,他發誓不能讓這種情況成為事實,他決定不以溫柔待她,甚至刻意粗暴地表現他對她毫不在乎。

他陰鷙的眸光凝睇她水瀾的晶眸,楚楚可憐的她無助的承受著他,體內一陣撕裂的痛。

「你爹……也是這樣對待巧怡的……」

她閉上眼,想要告訴他,她不是尚書府的千金。

「不……不是的……我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不想享樂?只因對象是我?如果換作是黨天幟,你是不是會更享受?」

「呃……晤……」她逸出申吟。

背脊頂著櫥櫃讓她並不舒服,她幾乎失去了支持身子的力氣,全賴他的手臂托住她的縴腰。

仿佛過了一百年,他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攀上天堂,滿足了他的獸欲。

☆☆☆

狠狠的要了她之後,龍臥雲其實並不好受,報復的惡意只持續了一會兒。他在與她肌膚相親的過程里得到了歡愉,強烈得震撼住他的感官。

她是他要過的女人里最美、最縴弱、最動人的,如果她不是凌擇基的女兒,他們以另一個方式相遇,他想他一定會將她視為終生伴侶,愛不釋手的寵愛著。

龍臥雲經過竹林小徑時,看見夢夢坐在一塊方石上打盹。

「夢夢。」他叫她。

她一驚,揉揉惺忪睡眼,嚇了一跳。「主人。」

「過去伺候小姐,看她有什麼需要。」他簡單的命令。

夢夢跳起身來往響竹樓跑去。她一向畏懼主人,光是他的聲音就足以令她打哆嗦。

龍臥雲已經習慣下人對他的敬畏,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可親的人,這成了他性格的一部分,強勢和自信是他生存下去的動力,他暫時不想改變。

走回主屋,丘渾拿著帳冊向他走來。

「龍爺,我正要去找您。」

「有事?」

「今年歲收盈余都在這本帳冊上,請您過目。」

龍臥雲翻了幾頁,丘渾乘機說︰「巧怡小姐派人送口信,說希望回莊里待產。」

龍臥雲挑了挑眉,「什麼時候送的口信?」

「一刻鐘前。」

「找個好產婆一起接進莊里。」他的心情已從事件發生時的盛怒平息了許多,巧怡正是當時讓他趕出莊的,現下她請求回家,他這個做哥哥的豈能不顧念兄妹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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