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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華麗C大調 第八章

「我要去!」

「不行!」

「我要去……」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就這樣。」時允浩妄自霸道地道。

「什麼就這樣?為什麼我不能跟同學去露營?」蘇晴光愈想愈氣,從游樂園回來後,他對她就像老頭子般愈管愈多了,早知道她就不多事的來問他露營的經驗,搞得她都不能去了。

時允浩哪能老實說,因為露營有一票男生去,所以不準她去,她根本不知道她把頭發放下來後,變得多有女人味,準會引來一堆蒼蠅。

「你沒有爬山的經驗,也不會生火,一定會在山上餓死的。」

「拜托,我又不是一個人上山。」他根本是杞人憂天。

「你敢保證你不會月兌隊嗎?山上可是常有熊啊蛇啊出沒……」時允浩盡可能的說得很夸張,想讓她改燮主意。

蘇晴光果然猶豫起來了。「真的會有蛇嗎?」

「真的。」

蘇晴光天人交戰著,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蛇。

時允浩見她退縮了,得逞的笑了。「所以你就別想去露營的事了,乖乖待在家里吧。」

蘇晴光難免有怨言。「可是休假在家里也是很無聊,以前我是要打工沒空去玩,可是現在好不容易……」

「哈羅,你們兄妹在聊什麼啊?」鄭哲森的大嗓門覆蓋住她微弱的抗議聲,手上還捧著一大束向日葵。

「喂,你不是下班了,還來這里做什麼,想加班嗎?」時允浩把他拖到一旁,想搶去他手上的向日葵。

「是你說我可以追求小光的,你現在阻止是存著什麼心啊!」鄭哲森才不讓他把花束搶走,這可是他精挑細選的。

「我說你可以追求小光,不代表我不阻礙你……」

蘇晴光一眼就認出鄭哲森,他們在烤肉派對時見過,雖然相貌不是很出色,但為人誠懇,還會烤肉給她吃,比某人好太多了……

「是阿哲大哥啊,你好,上次真的是謝謝你了。」她朝他甜甜一笑,存心做給某人看。

她竟然叫鄭哲森阿哲大哥,卻老是叫他時大哥,未免差太多了吧!

這麼一分心,鄭哲森立刻從他的爪下逃走,討美人歡心。

「小光小姐你好,為你服務是我的榮幸。」他差點學電視上單腳跪地求愛了。

「阿哲大哥,叫我小光就好了。」蘇晴光也很享受被捧在手心上的感覺,哪像某人就只會粗魯的彈她的額頭。「對了,這束花是要給我的嗎?」她早就看見了,卻故意裝驚訝。

「是啊,這是特地買給小光的。」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向日葵啊!好漂亮!」蘇晴光滿心歡喜的接過。

鄭哲森有點臉紅,鼓起勇氣的取出他準備好的票。

「那麼小光,我有海水浴埸的票,如果這個周休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去玩吧!」

「海水浴埸……」蘇晴光雙眼亮了起來。「我要去、我要去,我這輩子都還沒去過海邊玩……」

演到這里為止,他不同意。

去海邊她就得穿泳裝,比去露營有一堆男生在更糟糕。

「你會游泳嗎?」女孩子還沒嫁人,不該露出肌膚給別人看的!

「這個……」蘇晴光唇邊的笑消失了,他又有意見了嗎?

「小光不會游泳的話,我可以教她。」鄭哲森舉手自薦,他還很樂意幫她擦防曬油呢!

「用不著你教。」時允浩仗著腿長,一腳把他踢到天邊去。「總之去海邊前就是要學會游泳,哪有人到海邊才在學游泳,真無趣。」

「哪有人說去海邊就是要游泳,我可以帶泳圈玩水啊!」無趣的是他!

「年輕人玩水真沒有志氣……」時允浩不屑的睨了她一眼。

蘇晴光氣不過的反問︰「那時大哥你會游泳嗎?」

「當然,我讀書時就很會游泳了。」說到游泳,可是他的強項。

「那你教我就行了吧!依你高超的游泳技術,一定能在當天教會我吧!」她一定要讓他點頭。

時允浩愣住,沒料到她會這麼說,他會不準她去,是因為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穿泳衣的模樣,但如果看的人是他的話……

小光瘦歸瘦,但身材很均勻,穿比基尼應該很有看頭。

「小光,讓我教你吧,我也很會游,一點都不輸給阿浩。」被踢飛到角落的鄭哲森負傷回來,他才不要被時允浩這個惡魔打敗。

然而,下一秒他又被用力踢開了,哀叫了聲。

時允浩傷腦筋的按住額頭。他該怎麼對她說?光是想著她穿泳裝的模樣,他就難以正視她了,要他怎麼教她游泳……

「我要去海水浴埸!」蘇晴光抬起下巴,決心已定。

「不能去!」時允浩雙手叉腰,反對到底。

「阿浩,小光想去就讓她去吧,她都那麼大了!」鄭哲森再度負傷回來,打著圓埸。

「對,我已經是成年人了,為什麼還要經過你的同意,我才能去啊?」一點都不合乎常理。

「你哪里是成年人了,你還小。」時允浩極力反駁。

「二十歲還算小?阿浩,你要管小光管到幾歲啊!」鄭哲森像是嗅出一絲詭異。打從他邀請小光去海邊玩,他這個死黨的態度就非常奇怪,難不成……

「只要是小光還是我妹妹的一天,我就是要管她!」時允浩像是要掩飾他真正的心情,不假思索地開口。

妹妹?他就真的只把她當妹妹嗎?

蘇晴光原本期待去海邊玩的心情全都沒了,只剩下不停往下墜的絕望感,連手上抱著的向日葵花束掉在地上,她也沒發覺。

「可是小光以後也是要嫁人吧!」鄭哲森看到小光一臉受到打擊的模樣,故意追問道,想知道是否真的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雖然說他對小光很有好感啦,但,如果情敵是他最好的朋友,那麼他會退出,他可是很講義氣的。

「那也是以後的事!小光還年輕,她必須先念大學,大學畢業後,她還可以繼續往上念,我也可以供她出國留學,栽培她念完碩士、博士。」時允浩只顧著和她撇清兄妹以外的關系,似乎完全沒發現到她的異樣。

蘇晴光正低著頭,握著拳頭,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楚。

「那念完不就變成老姑婆了。」

「到時我會幫她介紹對象的,用不著你擔心。」時允浩還沒想到那麼久遠的事,他只是想要他別打小光的主意,他是不會讓她那麼早交男朋友的。

幫她介紹對象?

蘇晴光真不敢相信他會這麼說,她真是受夠了。

她有說她要留學嗎?按照她原先的計劃,念完書後,她想到大公司應征工作,不想依靠著他生活,也沒想過要當他一輩子的妹妹。

而且,她怎麼可能再當他妹妹,她可是、可是……真的愛上了他啊!

他竟還想把她推給其它男人,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他不是說過,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不會勉強她的嗎?那為什麼徑自幫她安排起人生了,還想把她推給其它男人,她討厭這樣,這不是她想要的!

那麼她的心情怎麼辦?她對他的心情……

「我不要留學,我也不用你介紹對象 我!」蘇晴光憤怒的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讓在埸的兩個男人怔住。

時允浩沒想到他隨便說說的話,她反應會那麼大,但他無法坦誠的說出,他不希望她穿泳衣的事,只好硬著頭皮道︰

「我是為你好。」

「為我好?哪里為我好了!」蘇晴光怒不可遏的朝他嘶喊道︰「我終于知道你妹妹為什麼會愛上那個黑手了,因為她在你身邊根本喘不過氣!」

聞言,時允浩臉色沉了下來,她的話像利刃般重重傷害了他。

他也讓她喘不過氣了嗎?她的意思是這樣嗎?

「阿浩,小光不是故意這麼說的……」鄭哲森听了頭皮發麻,這件事可是阿浩的地雷啊,這下可慘了,都怪他多嘴,說了些有的沒的。

蘇晴光很後悔那麼說,她都巴不得他別內疚,快點走出妹妹離世的陰影了,怎麼會笨到去踩他的地雷啊。但,是他先傷害她的,她沒辦法原諒他,

「總之,我要跟同學去露營就對了!」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跑上樓。

「隨便你!」時允浩憤怒咆哮道,他拿了外套和車鑰匙就往玄關走去,

******

蘇晴光隔天就和同學上山露管了,她怕時允浩會在她出發前攔截,所以提早出門,哪知他的車根本不在車庫里。

她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喜歡他這種人,他大了她十歲不說,脾氣又差得要命,老是仗著是她名義上的哥哥,對她不準那個、不準這個的,一點自由都沒有。

從今以後,她不要再听他的話了,反正他又不是她真的哥哥,她也不想當他的妹妹,她想擺月兌妹妹這個身分……

「小光,你心情很不好喔。」走在山野間,小美嗅到一點怪異的問道。

「沒有啊,我心情好得很,這是我第一次露營呢!感覺很新鮮。」蘇晴光努力擠出笑容,才不想被那氣死人的男人影響到她露營的心情。

「別騙我了啦,你是不是和你的時大哥吵架了?」小美八卦的嘻嘻笑道。

「別提他了,真是個臭男人!」蘇晴光哼了聲。「小美,你不是說我們班有人想追我嗎?來吧,本小姐現在就想談一埸矗矗烈烈的戀愛!」她要把時允浩忘得一干二淨。

說完,還真的有追求者自動送上門了。他原本走在前面,經由隊友們的鼓勵,走到後方,主動對她獻殷勤。

「小光,背包很重吧,我來幫你提吧!」他又順便倒了杯茶遞給她,完全把她身邊的小美忽略掉了。「你也休息一下喝口茶吧,這樣才有體力繼續爬山。」

蘇晴光對小美使了使眼色,只見她朝她用力眨眨眼。

不會吧,原來是這個書呆子想追她?

「不用了,背包我自己背就好了,不好意思。」拜托,這不是她喜歡的型啦,他差時允浩太多了。

等等,她都不顧他反對出來玩了,斡嘛沒事又想起他!

何況像書呆子又有什麼不好?看,人家比他體貼多了。

「那我的背包就麻煩你了,茶也謝謝你了。」蘇晴光道謝著,那有如天使般的笑容教書呆子看得滿臉通紅,像是吃了菠菜的大力士,扛起她的背包直往前沖。

可她一點都不高興,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對她示愛,她也動不了凡心……

蘇晴光嘆息著,一只飛快的小動物從她眼前掠過,捉住了她的眼光,她頓了頓腳步。

剛剛那是什麼?松鼠?

蘇晴光驚喜萬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松鼠,她的心情多了分新奇,暫時忘了郁悶的事。

她看到松鼠飛快的穿梭在樹林間,立刻追了過去,打定主意一定要看個清楚,渾然不覺小美他們正往前走,她漸漸月兌隊了。

「松鼠怎麼不見了,好可惜!」蘇晴光回過神,想跟小美說什麼時,才發現這附近只有她一個人,其它人都不見了。

怎麼回事?他們人呢?

蘇晴光依循著記憶向前走著,自以為能跟得上他們,卻在看到前方有二條歧路時愣住了。

完了,她不知道他們走的是哪一條。

對了,她還有手機,她的手機收訊可好得很……

她連忙探了探身上所有口袋,幾秒鐘後燮了燮臉,她忘了手機一同放入背包內,那個書呆子正幫她拎著。

這下完了,她不僅跟他們走丟了,也聯絡不上他們了,所有發生的意外都被時允浩那家伙說中了。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才好?繼續走,還是下山?

不,她對這山區很不熟,亂跑的話很危險,應該在原地等候小美他們回頭找她才對。

蘇晴光故作冷靜的找了塊石頭坐著,但她的冷靜在五分鐘後破功,因為一條長長的青蛇掛在她頭頂的樹枝上,像是要存心嚇她般,朝她吐了吐信,嚇得她臉色鐵青,拉開喉嚨尖叫,拔腿就跑。

等她回過神,確定那條蛇沒有追來時,看了看四周,她內心的恐惺更甚。

「這是什麼地方啊?」她退了退步,卻被腳下的石子袢住,摔了一跤,驚慌失措的小臉像是快哭了出來。

時大哥,快來救我啊!

******

小家伙還真的去露營了?

時允浩還在氣頭上,所以昨晚才會跑到公司睡,但當他察覺到自己對她干涉太多,已經到了一種對待情人的曖昧狀態時,他就無法正視她,彷佛再看著她,他的心隨時會出軌,所以他想離她遠一點,暫時與她保持距離。

再怎麼說,他都不可能把她當成戀愛對象的,別說他們之間差了整整十歲,他打一開始,就是抱著把她當成妹妹的心情接她回家住的。

那為什麼只要他想到有其它男人喜歡她,他就像是喝了萬紅醋,想把她關起來,明在只有他看得見的地方,不許任人靠近,他甚至還下意識的檢查起手機,看有沒有她打來的電話。

「我是怎麼搞的……」他自問著,像是見鬼般把手機一扔,真是受夠了自己莫名其妙的行徑。

他在擔心她什麼?是她不听他的勸,硬要去露營的。

既然她不想被他管,他就不用替她操太多心,反正她說她是成年人了,要是出了什麼事,她就自己看著辦!

鈴——

時允浩才在心里撂下狠話,電話就響了,他一看到幕幕閃著可愛的小光小姐的字樣,打定主意不去接它,然而,他的身體比他的心還誠實,響不到幾聲就馬上接起,還特意清了清喉嚨,裝出一副酷樣。

「喂……」

「時大哥,完蛋了啦!」

誰啊?還叫他時大哥?

時允浩再看了來電顯示一眼,這明明是蘇晴光的手機沒錯,怎麼是別人打的?他蹙眉,心裎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是誰?為什麼小光的手機在你那里?」他問著,听著她自稱是小美,哭哭啼啼的說小光不見了,他差點休克。

他只要想到現在都晚上七點多了,山上天氣一定很冷,他就慌亂的要命,但他還是逼自己冷靜下來,才能去救小光。

「你們去爬了哪座山?」

听小美說完,時允浩立刻掛了電話,去準備上山的物品。

等入夜就危險了,他一定要盡早找到她!幸好以前念書時,他就常和同學登山露營,對那座山有一定的熟悉度。

這個同時,山上的溫度已急速下降,蘇晴光冷得不得了,頻頻發抖著。

她好餓喔,但食物都在男生那里,她的睡袋和保暖用品也都放在她的背包里,她身上只有一個小型手電筒。

小美他們一定正忙著找她,在他們還沒找到她之前,她得先找個地方過夜,才不會冷死,但她很懷疑她找得到地方休息嗎?她走了半天都走不出山,真的是又累又餓,而且她從剛剛就一直在發冷顫,覺得頭有點重……

早知道她就不追什麼松鼠了,不,不來露營就沒事了……她好想時允浩喔,她真不該跟他吵架的,說了他最在意的事來傷害他,她真過分啊……

他知道她在山上迷路了嗎?不,也許他還沒回家,還在生她的氣……

暗忖著,蘇晴光倏地听到草從里傅來了窸窸窣窣聲,立刻升起警戒心。

那是什麼聲音啊?該不會是猛默吧!

她提心吊膽的拿著手電筒往草從照,頓時照到有只大山豬從草從跳了出來,正敵視她的磨著前腳,像是隨時會往她身上撲,看得她快暈了。

「不、不要咬我啊!」她嚇得轉身就跑,哪里有路就往哪里竄,就算前面的路有山妖鬼怪,她還是得闖過去。

「啊——」蘇晴光跑太快了,呈大字型的跌在地上,身上還沾滿了和著水的泥土,狼狽的她快哭了,但大山豬還不放過她,仍朝她凶猛的奔來。

這次她真的死定了!可是她還沒向時大哥告白,要是這麼死了,她會有遺憾的。

蘇晴光癱在地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嘶喊而出……

「時大哥,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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