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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貝勒陷情記 第四章

月夜如鉤,如少女閉上的眼簾。

秋月幫主子將發飾卸下,頓時,滿瀑青絲輕泄,烏溜地被在肩上,雪楮若有所思地看著銅鏡上映出的臉龐。

主子一定又在想顥麟貝勒了。日前主子見過顥麟貝勒後,整天魂不守舍的,還不時有奇怪的舉動,像前幾天居然還蹲在樹叢下猛盯著香菇看。

「格格,夜深了。早點歇著吧!」

過了好些天,顥麟哥哥都沒有來找她,雖然知道她不可能在顥麟哥哥的心目中佔有一席之地,可是心還是好難過……

瞧主子根本就已經神游太虛,不知今夕是何夕了,秋月將門帶上離去。驀地,她掂了掂腰上的荷包,露出得意的笑容。

真好,最近收入頗豐,好像財神爺忽然降臨,先是顥麟貝勒給了賞銀,然後連弘觀貝勒也給她賞銀,交代她不要將格格房里的門窗落栓。

哈!這還不簡單。秋月拿著燈籠高興地走在漆暗的回廊上,等明兒個她就可以幫大弟添件皮襖了!

正當秋月踏著快樂的腳步離去時,一道黑影在黑夜中鬼鬼祟祟地移動,待確認了目標之後,利落地縱身一跳,落在窗台前。

沒想到豫王府的防守這麼差,他對煦嘉真是太失望了!黑影得意洋洋地拿出貼身小刀,正打算撬開門栓時,卻發現窗戶稍微使力一推便開了。

雪晴毫無睡意地擁被躺在床上,忽然一道黑影落在床榻前,她放口正欲驚呼,一只大手已迅速掩住她的嘴,她拼命掙扎。

「噓!雪晴,是我。」顥麟趕緊出聲表示身份。

「顥麟哥哥……」雪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她不是在做夢吧?這麼晚了,她日夜思念的顥麟哥哥居然出現在眼前。

就在雪晴驚訝之際,顥麟則是忙著欣賞床榻上的美景。美!太美了!烏黑的頭發柔順地披在肩上,圈攏住白玉般的臉龐,更顯出五官的細致,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頭發披下的她。

顥麟哥哥的眼神怎麼直盯住她的臉不放?雪晴在顥麟的逼視下,一顆心枰枰直跳,忽然想起自己只穿著單衣,又披頭散發……

「顥麟哥哥,人家這樣是不是很丑?」雪楮不安地模模自己的臉,又伸手攏攏頭發,過了一會兒又覺不妥,便將被子拉至下巴。

太……可愛了!顥麟的獸性被雪晴青澀的動作誘發,只見羞澀的星眸在被子上頭眨巴眨巴地,他的心兒也跟著忽上忽下。

不……不行!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此行來是為了證實弘觀所言,也想問問雪晴對弘觀的觀感。可是,他的手卻像擁有自我意識般地自行伸出……

「雪晴?」誘女無數的低沉嗓音在漆黑的房里輕蕩,顥麟不自主地傾身向前,修長的手指輕觸雪楮紅潤的粉頰。

「嗯?」雪晴吶吶地應聲。她現在好緊張,不曉得顥麟哥哥為什麼喚她?她該說些什麼?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該說些什麼?

現在不是該擔心要與顥麟哥哥說什麼,她應當要問問他的來意,莫非發生什麼事情了?要不然他怎麼會三更半夜急著尋她?「顥麟哥哥,這麼晚了你怎麼……」奇怪,顥麟哥哥的臉怎麼越來越近啊?

不行!他再也忍耐不住了!

「呀!」雪晴還沒來得及輕呼出聲,她的嘴就被堵住了。

雪晴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壞了,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本能地想將異物推擠而出,卻意外地與伸進來的舌尖踫觸。

顥麟閉上眼楮享受著雪晴無邪的推擠,一邊指導著雪晴。

「對……就這樣……」他用舌尖輕輕挑弄著她的芳唇,慢條斯理地享受著兩層相接的親昵。

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顥麟哥哥要一直吃她的嘴,可是感覺真的不錯……

激情過後,顥麟左手擁著赤果的雪晴,兩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他太沖動了!這是他吃了雪晴之後的感想。更糟的是,他不僅利用雪楮的天真與無知引誘了她,還避重就輕地說話騙了她。

她是煦嘉的胞妹,是愛新覺羅的後裔,不是可以隨便輕侮的青樓女子。今天他趁夜偷香得逞,但以後呢?想起煦嘉撂下的威脅,和阿圖魯新買的閹刀,他全身不禁打起了冷顫……

但只要一想到雪晴可能成為弘觀的人,他就覺得難以忍受。

雪晴不安地將身子蜷縮在被子里。顥麟哥哥的臉好嚴肅,她從來不曾看過他這個樣子,印象中他總是笑呵呵的,體貼又有耐心……

「雪晴。」顥麟側著身體,看著縮成一團的雪晴。

「嗯?」雪情怯怯地回應。

「你對弘觀的感覺如何?」不!他怎麼可以在溫存過後問這種殺風景的話?這有違他一貫風流的原則啊!

每當他和女子纏綿之後,他一定會百般溫柔地說些體恤的話,在她們耳鬢呢喃輕語,還會貼心地幫她們按摩,從不曾這樣魯莽地唐突佳人。

「從小弘觀哥哥對我就很有耐心,他就像大哥哥般……怎麼了?為什麼這樣問?弘觀哥哥怎麼了?」雪晴擔心地問。

忽然覺得弘觀名字後面加的「哥哥」二字很刺耳,雪晴也叫他「顥麟哥哥」,那不就代表他們倆的地位是一樣的嗎?

「他很好,你不用擔心。看來你很關心弘觀,要不怎麼我一提到弘觀,你就緊張成這樣?」心中不

停涌出的酸氣,讓顥麟不由得提高聲音。

顥麟哥哥好凶喔!雪晴覺得好委屈。她說錯什麼了嗎?她強忍著眼眶的淚珠,不敢讓它滴落。看著雪晴眼圈泛紅,顥麟心疼了,連忙出聲安慰。「雪晴你別哭,乖。我只是擔心你會喜歡上弘觀,因為弘觀他……」他忽地停口不言。

算了,說了雪晴也听不懂,天真無邪的她哪能理解為什麼兩個男人要舍女孩子而在一起,而其中一個男人還打算娶她行障眼法,好和他的男人暗通款曲?

顥麟覺得頭更痛了,干脆問得更明白。「你喜歡弘觀嗎?」他一顆心緊張地懸在半空中,就怕雪晴口中真會說出「喜歡」兩個字。

「喜歡啊!」雪晴毫不猶豫地點頭。弘觀哥哥溫柔又善解人意,對她又很好,她怎會不喜歡他?見雪晴居然大大方方地說出這個答應,一股醋意讓顥麟沖口而出——

「你可知道,我倆已經是夫妻了?」顥麟掀開被子一指。「這就是你的落紅。」

雪晴無法置信地看著棉被上的血漬,原來額娘所說的落紅就是這樣來的……那不就代表她和顥麟哥哥圓房了?他們已經是夫妻了?

「那顥麟哥哥要娶我做新娘子了?」雪晴驚喜地看著顥麟。若和顥麟哥

哥成親,她就可以永遠和他在一起了。

面對雪晴無邪的容顏,顥麟實在無法告訴她,就算不是夫妻也能做這種事;況且,即使她不是處子之身,弘觀也會娶她,因為那家伙是個只喜歡男人的人……

顥麟不解的是,為什麼雪晴喜歡弘觀卻還不時對自己示好?他相信不是自已自作多情,身為情場老手的他,若連一個女孩子對他有好感也看不出來,那他甭混了!

但他無法譴責雪晴,也無法叫雪楮不要嫁給弘觀,因為……他還沒有成家的打算啊!

想想,一個人多自由,可以四處尋幽請勝,采過一叢又一叢的花叢,雖然被一時沖昏了頭,但他可沒忘記雪晴還有煦嘉這個哥哥。

若成親後,他風流性未改,讓雪晴三番兩次哭著回娘家,他不被煦嘉殺了才怪!

「我和弘觀,你比較喜歡誰?倘若弘觀向你求親,你會答應他嗎?」

「可是弘觀哥哥沒說要娶我呀!」雪楮不解的說。她從來沒有想嫁給弘觀的念頭呀!自始至終,她一直只將弘觀當作哥哥。

現在是沒說,但是快了!他該如何向雪晴說明弘觀打的如意算盤呢?

不願顥麟誤會,雪晴急急地表明心意,顧不得女孩子家的嬌羞。「我喜歡的是顥麟哥哥你呀……」啊!她說出來了!

見到雪晴一反以往的羞怯,小臉上淨是對自己的愛慕,顥麟反而退縮了。他該說什麼?的驅使讓他夜訪雪晴,卻無法面對佳人的真心,即使雪晴真的喜歡弘觀,他又能如何?

顥麟回避著雪晴熾熱的眼神,然後听見自己口中說出熟悉的謊言。「我也喜歡雪晴。」他露出一口閃亮的白牙,性感的嘴唇勾勒出千錘百煉的無敵微笑。

這些話他對許多愛慕他的女人都說過,只是從沒如此心虛過。只見雪楮在听到這句話後,像是得到老天爺最美的禮物一般,臉上漾起幸福的紅暈,炫麗地讓人無法逼視,顥麟的愧疚感更深了。

「那顥麟哥哥你什麼時候……」雪晴的話尚未說完,已被顥麟的唇堵祝

熟練的唇舌含住紅女敕的香唇,一雙大手隨之而下挑起激情的火焰,將所有的疑問轉移。顥麟知道雪晴接下來想問的是什麼,可是他無法回答啊!

他如何能說,他真的還不想要成親?

她應該要很快樂呀,她終于從顥麟哥哥口中听到他說喜歡她,為什麼心中仍有不踏實的感覺?好像……有哪里怪怪的?雪楮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但她總感覺顥麟哥哥好像想逃避什麼似的。

雪晴甩甩頭,拋開腦中的疑慮。她想太多了!她不相信顥麟哥哥要相信誰呢?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啊!

想起之前火熱的纏綿,雪晴連耳根子都燒紅了。

胡思亂想之際,雪晴的視線恰巧觸及擺在桌上的《許郎采花記》,隨手翻了翻,好像有那麼一點懂,又好像不懂。

到底這個「花」在哪里?她怎麼不知道自己身上長了出「花」來著?怎麼書上一堆「花蕊」、「花苞」的?

「雪晴,你在想什麼?這麼專心,連額娘來了都不知道。」豫福晉在丫環的攙扶下走進房里。

「額娘,你怎麼忽然來了?」雪晴連忙自椅上站起,心虛地將《許郎采花記》藏進袖子里。

「怎心麼?額娘來瞧瞧自己的女兒不成嗎?看你這幾天用膳心不在焉的模樣,教額娘怎麼不擔心?該不會是有了心上人吧?」歲月並沒有在豫福晉臉上留下明顯的痕跡,冷中帶艷的美麗臉孔,在歲月的洗滌下,更增添了一股成熟的風華。

「人家哪有什麼心上人,額娘亂說啦!」雪楮不依地嘟嚷,但頰上飛起的兩抹紅暈早已泄漏了心事。

「就不知你心中是否有屬意的人選?」豫福晉保養良好的青蔥玉指,輕輕點了點心愛女兒光潔的額頭。

听下人稟告,最近顥麟貝勒常登門來訪,但身為人母的私心,她還是比較中意斯文有禮的弘觀,就不知雪晴喜歡的是誰了?

「不依啦!額娘欺負人。」雪晴螓首害羞地低垂。不知什麼時候顥麟哥哥才會上門求親呢?

「以你內向的個性,額娘覺得弘觀比較適合你,他的行事作風沉穩自持,應該更能好好地呵護你。反觀顥麟,個性風流,性子有如月兌韁的野馬,額娘光是想象你們在一起就擔心不已,生怕他會冷落了你。」豫福晉雖然比較著兩人的優缺點,不過已可听出她中意的是誰。

但說歸說,豫福晉想起顥麟那出了名的嘴上功夫,就像是抹了蜜般,連她也經常被哄得心花怒放,加上三不五時送上女仕們最喜愛的貼心小禮,例如珍珠養顏面霜等等……

真是難以下決定啊!該為女兒挑選誰呢?看來她得找一天和王爺好好商量。豫福晉娥眉微蹙,陷入兩難。

「額娘想太多了,其實……其實……」其實怎樣?雪晴也不知如何接下去,只能低著頭看著桌子。

「說得也是,瞧我緊張的。八字都還沒一撇呢!不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十六歲了,娘十五歲就嫁給你阿瑪,十六歲時就懷了你大哥。」豫福晉以為雪晴臉皮子薄,顧及女孩子家的嬌羞不好意思開口,也沒深人思索。

豫福晉不解釋還好,一說,雪晴更是著急在心里。她知道自己喜歡顥麟哥哥,顥麟哥哥也喜歡她,可是事情好像沒有她想的單純……

看來額娘比較欣賞的人是弘觀哥哥耶……雪晴一顆心七上八下。她決定找一天和顥麟談談這件事,她怕再拖下去,額娘會要她嫁給弘觀。

「等會兒你陪額娘去廟里祭拜,最近眼皮總是跳上跳下的,跳得額娘心兒發慌,額娘想去上個香,求個心安,一方面也幫你阿瑪祈福求個平安。」

雪晴連忙應聲點頭。

秋風呼呼作響,昨晚下了場雨,地上滿是泥濘。

不過即使是這樣的天氣,也無法破壞有心人士尋歡作樂的興致。顥麟正是有這風流雅興的人。「他女乃女乃的!我真是笨蛋才會跟你出來,這種天氣我應該乖乖在家里躺著,要不隨便去馬廄牽匹馬出來遛遛,都好過跟你出來在這里吹冷風。」咒罵聲響起,阿圖魯一腳踩上一團泥濘,濺起的泥巴讓旁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樓女子尖聲大叫。

「錯!」顥麟不以為然地搖搖食指,說話間,順便香了一口摟在懷中的蘭芷。「就是這種天氣我才要找你一起出來。」

阿圖魯一愣。他這麼說哪里錯了?

「等一下看你中意哪一個,在暖呼呼的被窩「騎馬」,不是更好嗎?」顥麟眨眨眼道。

「哎喲,死相。貝勒爺好壞,心思老是不純正。」蘭芷以粉拳輕捶顥麟,假裝不依地嬌嗔,惹得顥麟仰頭大笑。

曖昧的話語引來陣陣咯咯輕笑,幾名頗具姿色的姑娘覷著阿圖魯壯碩的身材打量,不一會又別過頭吱吱喳喳,瞧她們臉上笑得那麼開心,好像知道了什麼大秘密般。

「媽的拉把子,你真是色到骨子里了。前一陣子看你對雪晴猴急的樣子,我還真為你的命根子擔心,怕煦嘉真的向我借那把閹刀。幸好你只是隨口說說,很快就忘了。」

顥麟干笑著,不好意思告訴阿圖魯自己已經吃了雪晴。

「對了,過兩天煦嘉就回來了。」想想顥麟這兔崽子的建議真不錯,阿圖魯大方地摟過一名女子。

顥麟的心漏跳了一拍,臉上頓時竄過一抹心虛。阿圖魯雖不是顥麟肚子里的蛔蟲,但自小玩鬧長大,也有幾分了解。

「你該不會做了什麼吧?」阿圖魯眯著眼看著顥麟,他該不會這麼色膽包天,膽大至此吧?

顥麟別過頭,回避阿圖魯的眼神,強自鎮靜地說︰「哈哈……我能做什麼?我可不想被煦嘉大卸八塊,況且天下女子如星星一樣多!我犯不著為了其中一個和自家哥兒們扯破臉吧?」

「是嗎?若你真有這麼聰明就好了。還記得你七歲時,色性就已經展露無疑,老追著戶部尚書之女的後頭跑,還在花園里偷親了大你三歲的怡蓉。」有時他真為自己身為顥麟的友人而可恥。旁邊的女子听了又是一陣咯咯笑。

「你記得可真清楚呀!呵呵……」顥麟還是只能苦笑。

這幾天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找雪晴,但「克制」向來不是他的專長,幾天下來,想起雪晴的甜美誘人,他渾身就漲得快要爆炸。

如同以往,他到絕香樓尋歡,同是縱情聲色,但心頭卻好像掛了些什麼,沉甸甸的,無法自在。

肌膚的觸感不對,香味不對,感覺不對,他說不出來,總之不知哪里出了問題。

「大爺,您在想什麼?瞧您最近怪怪的。」蘭芷膩人地貼近顥麟。

顥麟鳳眼輕眯,不正經地輕笑,隨口繞出兩句慣用的甜言蜜語。「有你在,還能想什麼呢?當然是想你呀!」

顥麟揮開心中的窒礙,一行人嘻嘻笑笑地回到絕香樓。殊不知他與阿圖魯和一群煙花女子親密的舉止全落在雪晴的眼里。

從廟里回程的途中,雪楮坐在轎內,自簾外看著街上來往的行人。忽然,她睜大了雙眼,無法置信眼前所看到的。

顥麟哥哥居然親昵地摟著一名女子,兩人旁若無人地恣意狎笑。他怎麼可以這樣?

他的手不久前才擁抱過她呀!還溫柔地說喜歡她,不是說好了要娶她的嗎?

難道這都是她的一相情願?

「喂喂,你來找我該不會就是為了要我听你哭吧?」頤艷無聊地咬著瓜子。

別說她沒良心,哪有人一來就哭得淅瀝嘩啦,哭到現在,她連發生什麼事情都還不知道,倒是雪晴手中那條可憐的手絹早就被絞得像咸菜干。

「別哭了,到底是怎麼了你倒是說啊!不說我怎麼會知道?」頤艷終于失去耐心地大吼。

嗚咽聲再起,只是聲音減弱了。

眼楮哭得紅腫的雪晴,拼命不讓眼眶里的水氣繼續泛濫。不會的……她要相信顥麟哥哥才是!可是心里雖這麼想,但一顆心還是難過不已。

「你倒是快說啊!」頤艷不耐地擺手催促。

「顥麟……顥麟哥哥他……」雪晴終于將事情原委抽抽噎噎地起了個頭。

終于知道引起這一攤淚水的禍首,頤艷朝天翻了個白眼。「顥麟貝勒怎麼了?」

「他……他……」她要是說了,頤艷不就知道她和顥麟哥哥之間已經……已經……

可疑喔!怎麼雪晴這小妮子臉忽然爆得通紅?頤艷繼續咬瓜子,一雙烏溜溜的眼楮直盯著雪晴。

在頤艷的逼視下,雪晴低著頭,一雙手忽然不知擺哪去才好,她回避好友詢問的雙眸,淚水不知何時已停了。

事情越來越可疑了。「顥麟怎麼樣了?」

「哪、有……怎麼了?沒事……沒事……」雪晴極力想掩飾,但不擅說謊的她,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

不說?好,反正她有的是時間,頤艷又抓起一把瓜子。「不知是誰,前陣子才說只要偷偷喜歡人家

就好了,沒想到現下為了人家來找她的閨中密友,哭了一大缸眼淚,還說沒有怎麼了……」

頤艷口中的那個「人家」,指的當然就是顥麟,雪晴也明白,單純的自己根本敵不過口齒伶利的頤艷!

「不不……顥麟哥哥和我真的沒什麼……」雪晴急急搖手否認。

「你就老實說了吧!到底人家做了什麼好事,讓你哭成這樣。」

雪晴眼光游移,什麼都看,就是不敢看頤艷。「沒有,顥麟哥哥和我沒做什麼礙…」

粉頰上的紅暈,加上流露出初解人事的小女人味,敏銳的頤艷察覺雪晴與以往有些不同。這「沒什麼」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頤艷怎麼也沒想到隨隨便便三言兩語,就套出雪楮和顥麟之間真有什麼了!

不愧是顥麟貝勒,手腳可真快,煦嘉貝勒才離府沒多久,他居然就模上豫王府偷香,果真色膽包天!

雪晴原本已經通紅的臉,現下更紅了

此時丫環早已被頤艷遣返,現下房里只剩她們兩個人,頤艷把耳朵豎得高高的,準備詳細聆听這場精采好戲。

「就那個……這樣……所以……」雪晴螓首低垂,聲如蚊蚋。

羞死了!在親眼看到顥麟哥哥親密地摟著別的女人,傷心之余,她心中所想的是找人傾訴痛苦,沒想卻被頤艷套出她和顥麟哥哥的事。

「你在打啞謎啊?那個是哪個?我怎麼會知道?到底是怎樣,你就說了吧!」頤艷沒好氣地說。這

教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口……雪晴深呼吸一口,鼓起最大勇氣湊向頤艷耳邊。

好不容易將事情來龍去脈听完,頤艷已經目瞪口呆。想不到……想不到顥麟貝勒居然無恥到這種程度!真是大開她的眼界,原以為阿瑪的荒唐已經無人能及,沒想到顥麟貝勒更勝一籌。

這小傻瓜!被騙了還不知道!好一個狗屁的偉大情操!什麼願意犧牲自己,根本就是利用雪晴的無知,行誘拐之實!

煦嘉貝勒要是知道自己秘藏的婬書由顥麟貝勒親自獻身解說,不知做何感想?

看來顥麟貝勒還是不改風流本性,根本沒有娶雪晴的打算,要不怎會光天化日之下還和一群煙花女

子勾三搭四?「雪晴,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我也不知道。」雪晴低著頭,小手絞成一團。「我在想……會不會我今天看錯了……那人並不是顥麟哥哥……」

頤艷翻了翻白眼,不是她要夸獎顥麟那匹狼,天底下真要找出和他一樣出類拔萃得如此俊美的人還真找不出幾個,更遑論有認錯的可能性。算算時日,反正煦嘉貝勒也差不多快回來了,這件事很快就會爆發了。

「我好想問問顥麟哥哥,問他是否真的喜歡我……」雪晴徑自喃聲自語。

小傻瓜,問了又如何,說聲「喜歡」就能解決事情嗎?

「想問就去找他啊!」頤艷閉目涼涼地說。無心的一句話讓陷在黑暗中的雪晴找到光明,仿如撥雲

見日。對啊!解鈴仍需系鈴人,只要去問顥麟哥哥不就解決了?

「頤艷,我要去找他!」一反以往羞人答答的個性,雪楮的有生之年第一次這麼堅決。

頤艷大吃一驚,險些從桌上滑落,飽滿的紅唇微張。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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