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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貝勒陷情記 第五章

「這位爺是生面孔,第一次來嗎?我來給您介紹……」老鴇諂媚的血盆大口咧向耳際,迎向兩位看似雛鳥的公子哥。

不是她在說,饒是她見多識廣,也從沒看過這麼粉女敕的公子爺,瞧那掐得出水的皮膚,絲毫不比絕香樓的當家花魁蘭芷遜色。

雪晴將頭發梳成長辮,戴著瓜皮帽,扭扭捏捏地躲在和她同樣裝扮的頤艷身後。

「我……我們……」雪楮緊張的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她生平頭一遭來到妓院,沒想到放眼望去竟是些熟臉孔。

像是眼前那位猴急地抱著姑娘猛親的人居然是翰林院的尚書大人,記得小時候他常來找阿瑪共商國家大事,還曾親切地模過她的頭;而右邊那位上身月兌得精光,樣子放浪形骸的,不就是內大臣嗎?據額娘說,內大臣有懼妻癥……

雪晴見狀,把頭垂得更低了,心里十分不安,仿佛來到陌生的世界。

迥然不同雪晴惴惴不安的龜樣,頤艷倒是落落大方地展開扇子。

「那就有勞嬤嬤了。」頤艷說罷,上道地遞過一錠銀子。「叫兩、三個過來作陪,記住!挑漂亮點

,太差的本爺可不要!」

跟著老鴇身後走,頤艷暗聲向雪晴交代,「別忘了,等一下我們上樓去,你就借口月兌身,我相信顥麟貝勒就在里面。」

早在出發之前,頤艷就向不學無術的兄長打听好了,知道最近顥麟貝勒風流的巢穴大多集中在此。

「傻瓜!別怕!有什麼事,叫一聲我就過去幫你,我會一直在廂房里等你,不會先落跑的。記得,別迷路了,記好廂房的位置。」

雪晴惶恐地點頭。

頤艷興奮極了,她老早就想到妓院瞧瞧,能有這機會真應該要感謝雪晴,讓她假借找顥麟貝勒之名,行參觀妓院之實。

這時,絕香樓另一側的顥麟忽覺心煩意亂,自被褥上翻身坐起。

「爺,您怎麼了?快來嘛!」蘭芷赤果的身軀熱情地自背後抱住顥麟。

顥麟披上外衣,走到桌子前,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荼。他也想知道自己怎麼了?自從上次去找雪晴之後,他也找過東街的俏寡婦,兩人如同以往翻雲覆雨,可是不知哪里就是怪怪的,以往他總能善盡情人的職責一夜數次,如今連一次他都感到索然無味。

他無法背棄自己的感官反應,他真正渴望的不是身下的蘭芷,而是雪晴。

「沒什麼,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先休息一下。」顥麟啄了一下蘭芷嘟起的紅唇,以示安撫。「可是……」蘭芷撒嬌地還想再說。

「乖。」顥麟不舍地抱抱懷中的人兒,自詡風流的他,何曾這麼不解風情呢?但是此時他就是提不起興致來。

眼見撒嬌無用,蘭芷只好乖乖離去。

雪楮一臉茫然地站在長長的走廊上,她繞了整整一圈,從西翼廂房繞到東翼,一路上看盡許多形形色色奇怪的人,有抱柱大哭的文人書生,也有拿著女孩子弓鞋喝酒的人,甚至還有官夫人打翻醋桶上門大哭大鬧。

她仰起螓首左看右看,除了上面掛的名牌不一樣,她覺得每間廂房的門都長得一模一樣,顥麟哥哥到底在哪里呢?

恰逢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雪晴忍不住停步在寫著「蘭廳」的廂房外。

「蘭芷,下次我再好好補償你。」

這聲音……

「爺,我先走了。」

看見一位打扮暴露的女子自房里走出來,雪晴遲疑地走向前,輕輕推開房門。

「怎麼又回來了?」背對著房門的顥麟,還以為是蘭芷折返了。

「顥麟哥哥……」雪晴怯怯地開口。

顥麟聞聲,如遭雷殛,他緩緩地轉過身,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雪晴?」她怎麼會在這里?而且還是這身打扮?

顥麟沖向前一把將雪晴拉進房里,大腳「砰!」地一聲將門關上,低頭審視懷中的人兒。沒有錯!是雪晴本人。

「你怎麼會來這里?是誰帶你來的?」顥麟大手抓住雪楮,厲聲質問。

雪晴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人就陷入偉岸厚實的肉色胸膛里,她萬萬沒有想到,一段日子沒見,顥麟哥哥居然對她如此疾言厲色。越想越覺得委屈,珍珠般的眼淚禁不住撲簌簌地掉落。

顥麟覺得心全溶了。

「誰教顥麟哥哥都不來找我,雪晴一直等一直等,可是你都沒有來,甚至連捎封信來也沒有,顥麟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雪晴了?」雪晴一雙水眸楚楚可憐地傾訴著心中的委屈,任是鐵鑄的人兒也會化為一攤軟泥。

不行了!他棄械投降!

顥麟向前抱住傷心的人兒,他真是太罪過了,居然惹得小人兒如此難過,成串的謊言不禁熟練地出口,只為了止住令人心疼的淚水。

「最近事情多,難免撥不出時間,早知你會這麼難過,我一定派人捎封信告訴你,免得你擔心。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你看,瞧你哭得多丑,眼楮紅咚咚地,像只小白兔。」顥麟面不改色說出成套說辭,兩手環住雪晴縴腰,汲取佳人身上散發的美好氣息。

「可是……今天我和額娘到廟里上香,看見你和幾位……」她今天明明看到顥麟哥哥和一群女子親密地走在一起……

該死!怎麼這麼湊巧?顥麟在心中咒罵著。

「什麼時候你居然學會懷疑我了?今天是阿圖魯邀我來的,身為他的好友,我不好意思掃他的興。都有了你,我何必來這里?」順水推舟,顥麟將事情全推給現正與姑娘打得火熱的阿圖魯。

阿圖魯,別怪我,朋友就是要有難同當嘛!

是這樣嗎?雪晴分不清真假,怔忡地望著眼前俊美的容顏,不知該說些什麼。

「倒是你!居然女扮男裝跑到這里來,你知不知道一個姑娘家跑到這種地方來有多危險!萬一發生什麼事,你想我會有多難過!」看雪晴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顥麟乘勝追擊,反倒惡人先告狀。

「我……我……」

見已成功轉移焦點,顥麟才有閑情逸致打量雪晴這身男兒裝扮,尖圓的白玉小臉在瓜皮帽下更顯得清麗月兌俗,烏黑的長辮梳于腦後,像尊瓷塑的玉人兒。

一想到這襲長袍底下無比嬌艷的身軀,顥麟感到一股熟悉的燥熱自下月復涌起,氣氛陡地一轉,變得火熱,他的視線親昵地掃視,像在品嘗一道可口的佳肴。

感覺顥麟身軀散發出的熱度,雪晴不安地在他懷中扭動,想汲取更多新鮮的空氣。

「雪晴……」顥麟發揮誘女無數的必殺優質美聲,醇厚的嗓音在裝飾華麗的廂房中低回。

男性的氣息猛地撲鼻而來,雪晴暈眩了,顫巍巍的紅唇任由顥麟掠奪擺布,迷茫之間,他靈活的舌已伸進她的口里,一進一出地誘使她張開口,好接受他更親密的探索。

雪晴心中的不安與疑問在顥麟的刻意挑逗下早已溶化,她怯生生地含住伸進唇里的舌尖,以他對待她的方式吸吮,兩人相濡以沫。

顥麟整個細胞都被這生澀的回應喚醒了。「我要好好懲罰你……懲罰你的不信任……」

說話間,雪晴的瓜皮帽早已不知被丟到哪里去了,一雙靈活的大手也鑽入她的袍衫內。

顥麟將雪晴攔腰抱起放在桌上,大手幾個起落已將她剝得像只赤果的小羊,忽地,床鋪邊的銅鏡引起他的注意。

「不……顥麟哥哥,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為了什麼?雪晴在恍惚間早已不復記憶。

被窩里,溫熱的皮膚彼此相熨,親密的緊貼著,顥麟依戀地撫著手下美好的膚觸。經過好一會兒,雪晴的呼呼終于平緩,視線觸及前方的桌子,想起剛剛自己居然在桌子上……

她小臉一片火熱,不敢抬頭見人。

「怎麼了?」顥麟溫柔地撥開雪晴因汗濕而黏在額際的發絲。

背部緊靠著男性寬闊的胸膛,近到可以感受到顥麟身上傳來的心跳聲,雪晴閉上眼楮,放任自己暫時息在這片胸懷里。「沒什麼……」

「還說沒什麼,快說!」顥麟大手威脅地伸入小人兒腋下呵癢,一串銀鈴笑聲止不住自雪晴口中逸出。

「不要啦!顥麟哥哥好壞喔……」雪晴扭身想閃躲。

「知道我是壞人還不快說!」顥麟齜牙咧嘴故作惡人狀逼近嬌笑的臉龐。

雪晴最怕癢了,她的身子蜷成蝦狀,看著顥麟的惡人臉不禁失笑出聲,依賴地靠著背後溫暖的胸膛。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有一天能和顥麟哥哥在一起……記得小時候你常來找大阿哥,我總是偷偷躲在門後看著你和大阿哥談笑風生……」雪晴的記憶回溯到兒時。

她猶記得顥麟哥哥的笑容,是那麼的明亮,仿佛寶石般耀眼,讓當時小小年紀的她不禁看傻了眼,之後只要顥麟哥哥到府里,她就不自覺地盯著顥麟哥哥的一舉一動,甚至跟在他身後……

「後來你就很少來府邸了……」不知顥麟哥哥記憶中的她是如何?還是根本沒有她……

顥麟慚愧在心里,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來,他如何能說印象中的她像個紅臉小怪物,總是像背後靈般尾隨于後,後來他不到豫王府的原因,正是因為覺得她很煩人。

而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區區十年的光陰流逝,讓他厭惡的紅臉,居然變成了最吸引他的一抹嫣紅……

顥麟將雪晴的身子翻轉過來面向著自己,她眼里純淨無偽,盈滿了對他的情意,任是白痴都能察覺。

顥麟心虛地再次露出燦亮的笑顏,這是改不了的壞習慣,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對雪晴的真心,只能用一貫縱橫情場的無敵笑容來閃避。

他不否認他覺得很困擾,可是私心里又暗自竊喜,因為佳人一心只有他,膽小怕羞的她甚至還女扮男裝來妓院找他,只為確定他的心意。

在他刻意散發的魅力之下,雪晴一如以往看痴了

「顥麟哥哥,你是不是最喜歡雪晴呢?」水眸如星,雪晴黑瞳里映著俊美無瑕的容顏。

「當然!」顥麟毫不遲疑地回答,笑容光彩四射。

雪楮開心極了!她相信顥麟哥哥。

怕雪晴又會問及何時去提親的事,顥麟將大掌滑到胸前的豐潤,輕捏住小小的捻轉,再次燃起火苗。

「呀……」此時雪晴早忘了頤艷的存在,難敵火熱的攻擊,頻頻嬌喘不已……

西洋鏡里神奇地將景物化遠為近,頤艷坐在窗前,大大方方地拿著西洋鏡觀賞閨中好友的兄長。

「嗯嗯……想不到,真的意想不到……」頤艷嘖嘖稱奇。

雪晴呆愣愣地望著窗外飄散的落葉,根本不知道好友窺視的舉動。「沒想到你哥老板著一張死人臉孔,居然有著這麼可觀的身軀……」也不管是否有人回應,頤艷自顧自地說著。

此時被窺視的主人翁正在擦浴,完全不知自己美好的春光正落入窺視者的眼里。

「沒想到你哥的身材這麼有料……」真是不枉她幾番來到豫王府,如今雙眼終于得到實質的回潰

若被偷窺的人能轉過身,讓她窺得正面,那就更可人了!可惜,一思及此,煦嘉像是有所感應般,抬起手,「砰!」地一聲將窗戶關上。

「嘖!可惜。」頤艷不甘心地放下西洋鏡,沒好氣地轉向在一旁伺候的秋月,「再拿盤瓜子來。」「喳!」秋月身子一福,立即領令離去。

外面的落葉一片片飄落,雪晴的心緒也跟著往下沉,小臉逐漸黯淡。

「喂!別發愣了!快陪我說說話,我還沒跟你算那天的賬呢!居然將我一人丟在絕香褸,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嗎?結果你卻和顥麟貝勒兩人雙宿雙飛,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那天顥麟哥哥明明說過兩天要來找她的……

「我在跟你說話呀!」頤艷受不了地大喊。

「啊?什麼?」雪晴猛地回過神來。

「算了算了,不說了!」頤艷無力地擺手。「對了,雪晴,過幾天是顏大人的壽宴,你去不去?」

「我忘了。」雪晴猛地想起這件事來,她記得兄長跟她提過,她居然忘得一干二淨。

「瞧你,都被顥麟貝勒給迷昏頭了,果真是有異性沒人性。」頤艷拿起西洋鏡再看!但煦嘉貝勒的窗戶還是關得死緊,一點隙縫都不露。

不知顥麟哥哥會不會去?雪晴心想。

「你該不會是在想某人會不會去吧?」頤艷一眼就望穿雪晴的心事,秋月那丫頭,改天她真要替雪晴好好教訓教訓她,端個瓜子端這麼久!

雪晴晶燦水眸眨巴眨巴,她好佩服頤艷,有時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心中在想些什麼,頤艷卻常能一言道破。

「你喔……」頗艷蔥白玉指一點雪晴額頭,起了個頭卻不知如何接下去,她能說出顥麟和顏大人的千金也曾交好的傳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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