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勾勾纏 第八章
「到底要塞多久啊?再塞下去都下班了!」望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已被困在車陣中達半小時的艾玲轉頭向駕駛座上的布萊恩抱怨。
「嗯,下班時間快到了。」他舉手看表,「艾倫一向準時下班,我看我先打個電話給他,要他在公司等我們。」
「好好好,那你趕快聯絡他,要不然到時候找不到人,那就傷腦筋了。」艾玲點頭,催促他趕快打電話。
轉頭見著坐在後座的海蓮娜一臉擔憂,艾玲連忙出言安慰,「布萊恩已經聯絡艾倫了,有他出面,艾倫絕對會乖乖在公司等我們趕過去的!」
「謝謝你。」海蓮娜紅著眼眶道謝。
看她浩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模樣,艾玲再度忍不住在心里咒罵艾倫,這個花心爛蘿卜,家里已經有一個這麼美艷動人又溫柔體貼的妻子還不滿足,竟然仍流連花叢,夜不歸營!哼哼,他最好小心別得了A開頭S結尾的世紀大病毒!
甫和艾倫通完電話,布萊恩眼角余光防到艾玲用殺人眼光瞪著他,不禁開口問︰「怎麼了?為什麼凶巴巴地瞪著我?」
「哼!」她哼了聲,「你們男人全都一個樣,得不到的永遠最好,得到的就把人家當破鞋!男人就是花心!」
「我花心?」布萊恩指著自己鼻子。好端端的為什麼莫名其妙把這罪名扣到他頭上?不行,什麼人都可以誤會他,就艾玲不可以,他得趕緊澄清才行。「我如果花心,那這世界就沒有專情的男人了!你知不知道我為了娶你等了多久?」
艾玲一頭霧水,「不是才兩、三個月嗎?」他和她是因為車禍才認識的,迄今也不過兩個多月,這樣會很久嗎?
「是三年又六個月!」布萊恩氣極,不假思索的月兌口而出,待驚覺自己透露了什麼後,要收口已來不及。
「什麼?你再說一遍。」無巧不巧,車外突響的喇叭聲恰好蓋過布萊恩的回答,讓艾玲只听見最後一個字。
「你……听見了嗎?」布萊恩提著一顆心,忐忑地問。
「沒听清楚。」艾玲搖頭,「你再說一遍好嗎?」
「好話不說第二遍。」呼,幸好,感謝聖母!還好她沒听見,要不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是嗎?」艾玲秀眉微顰,「可是我覺得你剛剛說的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你只要記住,我只愛你一個,絕不會見一個愛一個就對了。」布萊恩故意岔開話題,末了還作勢要親她,「來,讓我以吻作保證,絕對不會愛上別的女人,嗯?」
「計厭。」艾玲臉紅地推開他,「別這樣啦,專心開車好不好?還有別人在哪,你都不會害臊啊?」
「有什麼關系?」他愛極了她害羞的嬌美模樣,繼續逗她,「我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我又不是東西,什麼你的我的?」她邊說邊閃躲他又要湊上來的嘴。海蓮娜忍不住笑出聲,覺得他們的對話煞是有趣。
「你看啦,害我被海蓮娜取笑。」艾玲不依地掄起拳頭直捶他。
「她是在為我們高興,來,親愛的,親一個。」布萊恩嘻笑著將她一把攬近。
「不要,好丟臉。」艾玲推開他的下巴抗拒著,「你臉皮厚,我臉皮可薄得很,那麼想親,不會去親路邊的野花野草?」
看兩人像小孩子一樣嬉鬧,海連娜又笑了,「呵呵……」
「都是你啦,又被海蓮娜取笑了。」艾玲白了布萊恩一眼。
「誰教你要亂說我花心?」布萊恩乘機輸了一個香吻,「我只好以行動證明我的真心羅。」
艾玲捂著嘴唇瞪他一眼,「要證明也要看場合好嗎?你這樣我很丟臉哪!」
「怎麼會丟臉?又沒有人笑你,對不對?海蓮娜?」布萊恩對海經娜擠擠眼示意。
「是啊,我不會笑你的。」海蓮娜趕緊道。
她和艾玲萍水和逢,艾玲不但耐心地听完她坎坷的婚姻經歷,還好心的帶她去我丈夫,她對她這麼好,她早在心里認定艾玲是她的朋友了。
「真的嗎?」艾玲質疑,「那為什麼你的嘴角還是上揚的?」
「啊?對不起。」海蓮娜趕緊捂住嘴。
「呵呵!」艾玲眉開眼笑,「我是逗你的啦,你真的好單純!」
「單純?」海蓮娜重復著,眉頭微擰,「艾倫也曾經這麼說過我。」想起丈夫,她的心情又陡地跌至谷底。
她就真的這麼惹人厭嗎?他總是夜夜公職、夜不歸營,總要等到管家打電話催促後才會踏進家門,就算進了家門,也總是當她是空氣般視而不見……
「你怎麼又皺眉頭?這樣對胎兒不好幄。」艾玲關心地說。
「真的嗎?」海蓮娜縴手撫上平坦的小月復。她就是因為想要親口告訴艾倫她有身孕的事,才會急著尋找他,可遍尋不著丈夫的她,心情又怎會開朗得起來?
「是真的。」布萊恩補充道,「書上說,懷孕的婦女要笑口常開,生出來的孩子才會健康。」
艾玲狐疑地盯著他,「你又還沒有結婚,沒事去看有關懷孕的書干嘛?」
「有備無患呀,萬一你不小心懷孕,我才不會手忙腳亂,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艾玲因他直接的話燒紅了臉,白了他一眼眸罵道︰「你胡說什麼嘛,也不怕人取笑。」
「我哪有胡說?」他的大掌覆上她的月復部,「我有感應,這里可能已經有一個小艾玲在里頭了。」
艾玲打掉他的手,和他唱反調,「什麼小艾玲,我比較喜歡小布萊恩,才不要女生呢。」
「為什麼不要女生?」布萊恩和海蓮娜異口同聲好奇地問。
「女生才不好咧!」艾玲解釋道︰「每個月都會有那個,還要懷孕生小孩,想想看,大肚子一挺就要十個月,多累啊?所以還是生男生好,這樣他就不用受這麼多苦了。」
「嗯,你說得沒錯。」布萊恩和海蓮娜再度異口同聲,點頭同意她的說法。
哎呀!她剛剛說什麼來著?艾玲後知後覺地醒悟,她這不是公開承認她和布萊恩有親密關系嗎?囑,老天!她雙手捂住臉頰。哪里有地洞,讓她鑽進去躲起來吧,羞死人了啦!
她瞪了布萊恩猶自掛著笑容的側臉一眼,忍不住伸手掐他手臂一把,「討厭!都是你啦,害人家一再出模!」
「好痛!」布萊思正將車子停在公司門口,被她一掐,不禁大聲呼疼,「你為什麼突然掐我?」
「嘻,我高興。」艾玲嘴角輕扯,皮皮地說。
「你……」
他正想訓斥她,門口的警衛已殷勤地為他們開車門。
「總裁。
布萊恩朝他頷首示意,問道︰「副總裁還在公司吧?」
「是的,他還在公司。」
「很好。」布萊恩點點頭,走到艾玲身邊,擁住她,站在一旁等海蓮娜下車,並向他介紹,「這是艾玲,我的未婚妻;另外這位是副總裁的妻子,海蓮娜。」
這位警衛是從他父親的時代時就在公司任職的老員工,所以他特地向他介紹艾玲和海蓮娜。
「恭喜總裁!」警衛面露喜色,隨即又被眉,「副總裁已經結婚了?那他怎麼會和別的女人在辦公室里?」而且還是和從前一樣,三天兩頭就有不同女人上公司找他。
「你說什麼?」布萊思和艾玲異口同聲地喊。
「真的嗎?」海蓮娜難以置信地睜大藍眸,眼眶蓄淚。他……他竟公然把女人帶進公司親熱?
「那個花心爛蘿卜!」艾玲氣憤地跺腳,甩開布萊恩,拉過海蓮娜的手,「走,我們去找艾倫那個大爛人算賬!」可惡!他都已是有婦之夫了,怎麼還可以亂來?她絕對會要他好看的!
「玲,別沖動啊!」布萊恩在後頭喊,追上她們的腳步。
***
「艾倫。」象征性地敲了下門,布萊恩隨即開門而入,直闖艾倫的辦公室。
「艾倫,你這個花心蘿卜!」緊跟在布萊恩身後的艾玲劈頭就開罵。
「艾倫……」海蓮挪尾隨在艾玲後頭,怯怯地喊。
「啊!你們是誰?」原本纏在艾倫身上的金發女郎嚇得放開他,伸手指著三人,「怎麼這麼沒禮貌,隨便闖人別人辦公室?」
「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布萊恩一臉嚴肅地趕人,「我的公司不歡迎你,請你以後別再出現。」
「對,沒錯,請你以後別再來找艾倫,他可是有老婆的人!」說著,艾玲拉來海蓮娜,讓對方看清楚,「瞧,這就是他老婆,比你漂亮吧?」
「艾倫,她說的是真的嗎?」瑞瑟不敢置信地回頭質問。
艾倫只是直勾勾地盯立海蓮娜瞧,對她的問題充耳不聞。
「你說話啊?」久等不到他回答,瑞瑟不滿地推了他一把。
被瑞瑟一推,艾倫回過神看向她,「你說什麼?」他的手不經意撫上戴著婚戒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擦著戒指。
「你……你這個花心臭男人!」看了看艾倫的手,再用向海蓮娜,發現她手上戴著一模一樣的婚戒,瑞瑟氣憤地甩了他一巴掌,含著淚奪門而出。
「小姐……」心地良善的海蓮娜不忍見瑞瑟傷心,跨步想追上她。
「海蓮娜,別理她。」艾玲拉住她,提醒道,「你忘了我們來這里的目的?」
「可是……」
「別管她,誰教她要招惹已婚的男人。」
「對,沒錯,正事要緊。」布萊恩趨前摟住艾玲,附和道。
艾倫終于開口,「什麼正事需要勞動正在休假的大總裁親臨?」被甩了一巴掌,他心情極差,說話也充滿譏諷。
「你以為我愛來啊?」也不想想他是為誰奔忙,一開口就冷嘲熱諷。「既然不想來就別勉強嘛。」
「你……」布萊恩氣極,疾步向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掄起拳頭就要揍下去。
「住手!」怕兩人再像上回一樣打得鼻青臉腫,艾玲連忙拉開兩人,「不要那麼暴力好嗎?有孕婦在場,這種場面對胎兒不好的。」
「孕婦?你嗎?」艾倫挑眉,瞄向艾玲的肚子,「這麼快?我說布萊思,你未免也太猛了吧?」說著拐了他一肘,對他擠眉弄眼。
「你胡說什麼!」艾玲的臉染上紅暈,斥道︰「不是我,是你老婆啦!」說完,她隨即掩口,轉頭對海蓮娜致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海蓮娜親自前來,就是為了想親口跟丈夫說這個好消息,卻讓她一時說溜了嘴,實在不好意思。
「沒關系。」海蓮娜搖頭苦笑。親眼見著丈夫擁著別的女人在辦公室親熱,她有了身孕對他而言恐怕不會是什麼驚喜,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一切……
「玲,我們走吧。」布萊恩明了他們夫妻倆需要獨處,于是拉起艾玲的手,欲帶她離開。
「可是……」她不放心讓海蓮娜獨自面對心情不好的艾倫。「你不想參觀我的辦公室嗎?這可是你頭一次到我公司來,讓我帶你好好看一看。」布萊恩刻意轉移她的注意力,誘哄著她。
「對幄,我還沒看過你的辦公室呢。」艾玲興奮地點頭,好奇心旺盛的她馬上就轉移目標,跟著布萊恩往他辦公室走。
***
「不知道海蓮娜和艾倫談得怎樣了?」窩在布萊恩懷里,張口吃進他送到嘴前的蛋糕,艾玲口齒不清地問。
參觀完總裁辦公室,布萊恩將她安頓在辦公室附設的休息室里,隨即端來甜點和玫瑰花茶,體貼地一口一口喂她。
有人服侍,她也樂得茶來伸手,蛋糕來就張口,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
「依我對艾倫的了解,只要他願意,不管是潑辣還是高傲的女人,一遇上他,全成了溫馴的小貓,所以他們兩人一定會和好的,你就別掛心了。」
說是這麼說,當初艾倫就是因為不茵他老爸卑劣的經商手段而離家,迄今仍未再踏進家門一步,可見他有多固執,而這樁婚事又是在艾倫被逼迫的狀況下完婚的,有些事連他這個多年老友都勸不動了,更何況要他接鋼根本就不是甘心娶的老婆?
不過為了不讓艾玲擔心,他決定不要說太多。
「真的嗎?那我就放心了。」艾玲轉化為喜。
布萊思遞上花茶,讓她去去油膩。
她輕吸口茶,稱贊道︰「嗯,這玫瑰花菜好香,是你泡的嗎?」
「沒錯,好喝嗎?」
「嗯,和蜜兒泡的茶一樣好喝。」艾玲點頭。
「蜜兒她……有同你說過有關玫瑰的故事嗎?」玫瑰山莊種滿了玫瑰花,他平日所唱的從黑咖啡改為玫瑰花茶,這些都是為了一個發際總是有著玫瑰香的女人而改變,不知道蜜兒是否曾向她透露過?
「玫瑰的故事?」艾玲放下茶杯,側頭回想,然後搖搖頭,「蜜兒沒跟我提過。」她攬住他的手臂,撒嬌地要求,「是什麼樣的故事?我好想听,告訴我好不好?」
「你真的想听?」布萊恩笑看著她,「這故事很長,我看還是等我們結婚後再告訴你。」正確地說應該是等她想起他們的邂逅後再告訴她。
「我又沒答應嫁給你,你怎麼肯定我一定會和你結婚?」艾玲推開他,不滿地抱怨。
「難不成你想賴賬?吃干抹淨就想拍拍走人?」他不悅地質問道。
「什麼賴賬?」她的玉指猛激他胸膛,「吃虧的是我們女人好嗎?你們男人又不會大肚子!」
「那……你是打算讓我負責羅?」布萊恩嘴角上揚,欣賞她難得的潑辣模樣。
「沒錯!」她順口接道,隨即改口,「不對不對!誰要你負責了,我又不是非你不嫁!」她可不想被他認為她是個跟他上過床就對他「勾勾纏」的女人。
「要不然你想嫁誰?」布萊恩眯起眼危險地盯著她。她如果敢吐出別的男人的名字,他就先掐死她,再去找那個膽敢搶他女人的家伙算賬!
「我……你管我!」艾玲轉過身不再搭理他。
知道她只是隨口說說,布萊恩這才放下心。
輕吁口氣,他扳過她身子,強迫她直視他,「玲,我只愛你,也只要你,我想名正言順的擁有你,這樣不行嗎?嫁給我真的有那麼難嗎?」
「不是的,」艾玲輕輕搖頭,「你不了解我的感受,我是個記不起過去、沒有過去的人,我沒有辦法在遺忘過去的情況下嫁人。你想想看,你是這麼有錢有勢,如果我們真的結婚了,新娘卻沒有半個親友出席,大家會怎麼看你?我不能讓你在賓客面前顏面盡失,讓他們笑你娶了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當妻子!」說到後來,她已硬咽不成聲。
「小傻瓜,」布萊恩吻去她的淚痕,「是你要嫁給我,又不是你的親友要嫁給我,他們有沒有出席並不重要。」他將她擁人懷里輕輕拍哄,「再說,是我要結婚,關別人什麼事?大不了我們只找艾倫還有包爾他們參加我們的婚禮就好,用不著盛大舉辦。」
「可是……」艾玲抬起頭。抽抽噎噎地說出她的境地,「我是個沒有過去的女人。你真的願意擔一個不清不白的人當妻子嗎?萬一……萬一我哪天突然恢復記憶,卻把你遺忘了,那……你怎麼辦?」
從她記不起過去、遺忘了親人的那一刻,恐懼就如影隨形地跟隨著她。她常在夜闌人靜時;輾轉難眠,因為記不起過去而心傷落淚,若不是有布萊恩、蜜兒和包爾他們的陪伴,不知她會多麼無助,而現在,她更害怕若是有天恢復記憶,卻把他忘了,她不想要這樣的結果,因為她已愛上了他!
「那我就想辦法讓你再度記起我。」布萊恩對她擠擠眼,「憑我長得這麼英俊迷人,相信不用三天,就會讓你記起我的。」
「你還真是厚臉皮。」看他如此自大,艾玲噗哧一聲笑開來。
「你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
「那你是說我哭起來很難看羅?」艾玲凶惡地作勢欲打他,「可惡,看招!」
「哇,母獅來了,趕快閃開,免得被咬傷!」布萊思邊說邊問躲她的攻擊。
「別跑!」艾玲玩心被挑起,追在他後頭滿室繞。
***
「飯桶!一群沒用的飯桶!連個女人都搞不定,真是白養你們!」金發標眼,有著惹火身材的絕艷女郎狂怒地將報紙丟向最靠近她的一名手下。
「對不起!」三名身材高矮胖瘦不一的男子低垂著頭齊聲道歉。
「可惡!可惡!」海若邊咒罵邊在房內煩躁地來回踱步。
為什麼老天要如此捉弄她?總在她好不容易除掉一個眼中釘後,又冒出另一個令她恨之人骨的肉中刺?
自從母親帶她上卡爾列斯家認祖歸宗未果,倡郁而終後,孤苦無依的她,好不容易利用美貌攀上意大利最有勢力的黑幫首領,成為首領的情人,又利用情人的勢力鏟除眼中釘——布萊恩的父母,本想一並除掉布萊恩,怎知卻迷戀上日漸展現成熟男性油力的他,一顆芳心就此系在他身上。
孰料布萊恩竟然要要一個來路不明的東方小戲人,她怎可能容許有人同她爭奪心愛的男人?于是命令手下制造意外,要讓艾玲死于車禍,豈料這賤人命大,雖然因車禍受重傷,卻僥幸活下來!
她本以為布萊思見著艾玲半死不活的模樣定會棄她于不顧,怎想得到他竟對艾玲不離不棄,甚至請來最好的醫生和看護悉心照顧。她本想再向艾玲下毒手,是手下向她透露艾玲已因車禍喪失記憶,她才按兵不動。
她想,沒有人會對一個喪失記憶的女人還有愛意,誰知不到三個月時間,布萊恩竟和艾玲公開訂婚!該死!她詛咒那個該死的女人下地獄去!這賤人竟敢同她搶男人?這一回她絕對不會再對這下賤的女人心慈手軟!
「夫……夫人?」膽子較大的矮小男人見海若久久無語,于是鼓起勇氣喚她。
「別吵!」海若不耐煩地喝止。
「可是老大他、他就快回羅馬了……」矮小男人鼓起勇氣再度開口。
他們三人奉老大之命保護海若的安全,但海若卻老是指使他們謀害人命,他們雖是殺人不眨眼的黑幫分子,可是從不對善良老百姓下手啊!
之前傻傻的被她利用,設計謀殺卡爾列斯夫婦,前不久又被她逼迫向無辜的艾玲母女下手,于是他們向老大報告這件事,老大知曉後,下令要他們看緊她,別再讓她捅樓子。此刻原本在西西里島開會的老大,因為愛女失蹤,正在趕來羅馬的途中,若是海若在此時出了什麼事,他們大概只能提著項上人頭向老大請罪!
「他不是在西西里島開會?」海若皺眉。這個死老頭又在搞什麼把戲?
「小姐失蹤了。」另一個瘦削的男子說道。
「海蓮娜?她不是已經結婚了?怎會無故失蹤?」
「是……是姑爺向老大報汛的。」身材最高大的男子結巴地解釋。
「是嗎?」她若有所思。
「夫人?」三人緊盯著忽然綻放美麗笑容的海若,只覺得渾身皆不由自主地冒起雞皮疙瘩,心里毛毛的。
「過來。」海若嫵媚地朝三人勾勾指頭。
三人面面相覷數秒後,吞吞口水,才怯怯地走向她。
***
「臭布萊恩、壞布萊思!討厭,我討厭你!」艾玲邊拔著花瓣邊罵,拔光所有的花瓣後,她拿起另一朵猶滴著露珠的粉色玫瑰,繼續同樣的動作,口里不停咒罵。
蜜兒一踏進房間,連忙三步並作兩步沖到她面前,一把搶過她手上的玫瑰。
「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麼?怎麼可以這樣浪費!」
「那你們家少爺就不浪費了?你自個兒瞧瞧!」艾玲指向房間四周,「他每天像丟垃圾一樣將玫瑰花往我房間里倒,他才是真正浪費的人。」她的房間都快要被玫瑰花海淹沒了!
「那是自家花園摘的,又不用花錢。」蜜兒沖口而出,在驚覺自己泄漏了什麼後,隨即住口,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艾玲听得一清二楚,「自家花園摘的?原來如此。我就奇怪,怎麼這些玫瑰花會和你家少爺老家花園中的花這麼類似。」
「哎呀,小姐,這些是老夫人當年親自培育,世上絕無僅有的極品玫瑰,連歐洲最大的花卉公司想向老夫人高價收購,老夫人都不肯割愛呢,所以小姐你就別再挑剔少爺的用心了。」蜜兒邊好言勸道,邊撿拾散落一地的玫瑰花瓣。
「我哪有挑剔?我只是氣他說走就走,也不事先告訴我一聲,而且一走就是好幾天,連通電話也沒有。」艾玲抱怨道,拿起一枝透著淡紫色澤的玫瑰一瓣瓣地剝著。
好不容易撿完一地的玫瑰花瓣,直起身後,見艾玲還在摧殘花朵,蜜兒忍不住叫咦,「艾玲小姐,你怎麼又在拔花瓣?都說這玫瑰花很昂貴了你還拔!」
「啊!」正想事情想得出神的艾玲經她一叫嚷,嚇得手中的玫瑰掉在地上,她睜大眼瞪向蜜兒,嗅怪道︰「蜜兒,你做什麼喊這麼大聲?嚇死我了。」
蜜兒彎腰撿起玫瑰,重新插回花瓶中。「小姐,不是我說你,你明知少爺是因為史密斯先生在美國所犯下的重大投資錯誤才會趕過去,他並不是去游玩,也不是故意冷落你,你又何必耿耿于懷?」
「他可以親口告訴我啊,我還是那個最後知道的人,你說氣不氣人?」他們訂婚的隔天,他就跑得不見人影,那種忽然被拋下的不快,深深刺痛她的心。記憶一點恢復的跡象也無,讓她就像無根的浮萍,極懦要依靠,布萊恩卻不說一聲就跑到遙遠的美國,教她怎能不氣他、怨他?
「唉,小姐既然你還在生少爺的氣,那我還是不要告訴你少爺已經回來的消息好了,我廚房還在忙呢,沒空陪你聊天了,再見。」話一說完,她轉身就走。
「等等!」艾玲忙拉住她,急問道︰「你剛剛說什麼?布萊恩回來了?真的嗎?」
蜜兒笑著點點頭,「沒錯,不過……」
「不過什麼?」艾玲睜大水眸,一臉期盼,「他是不是在他老家?」「不是,因為公事太多,他現在人在公司,得晚上才會回來,所以…-」
「嘎?還要等晚上才見得到人?那還要等很久哪。」艾玲失望地垂下頭。
蜜兒不忍見她失落的神情,靈機一動提議道︰「啊,我們可以借送點心給少爺去公司找他,你覺得呢?」
「真的!」艾玲一喜,隨即又皺眉,「他正在工作,我們去找他,他會不會生氣?」
「不會的。」蜜兒搖頭。雖然她從未曾在少爺工作時去公司找過他,但依少爺對艾玲寵愛的程度,應當不會生氣才是,說不定還很高興見到她呢。
「那我該送什麼點心給他吃好呢?」艾玲擰眉思索。雖然兩人已訂婚,但她對他的喜好卻是一無所知。「我又不太會做點心。」
「只要是小姐你親手做的,不管是什麼點心,我相信少爺都會照單全收,統統吃下肚的。」蜜兒為她打氣。「你放心吧,什麼點心都難不倒我,我可以幫你,絕對沒有問題的。」
「謝謝你,蜜兒,幸好有你,否則我真不知怎麼討布萊恩歡心。」艾玲誠摯地說。
「再過不久我就要改口叫你夫人了,你還跟我客氣?」蜜兒拍拍她的手,隨即又道︰「咦,不,你們已訂婚,我應該現在就要開始喊了,你瞧我這記性,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不用啦!」她連忙拒絕,「我又還沒跟布萊恩結婚,訂婚還是可以退婚的,不是嗎?」
「胡說,少爺都等你那麼多年了,怎可能退婚?」蜜兒心直口快地斥道。
「什麼?」她說得又快又急,艾玲一時听不真切。
「沒、沒什麼。」幸好小姐沒听清楚,要不然少爺一定會怪她多嘴。「走吧,咱們到廚房去,我今天試做玫瑰蒸糕,你正好可以幫我嘗嘗味道。」不讓艾玲有思考的時間,蜜兒拉著她走出房間。
為了不浪費那些玫瑰花,這些天蜜兒教艾玲做各式玫瑰加工品,諸如干燥花、玫瑰沐浴精、玫瑰花茶、玫瑰烘餅等等,所以這些事成為艾玲和蜜兒每天的消遣活動。
「真的?我要吃看看!」艾玲心思馬上轉到吃的上頭,忘了追問她方才說了些什麼。
***
「怎麼又塞車?」艾玲柳眉聚攏。上回陪海蓮娜到布萊恩公司找艾倫時也是塞車,這口還是踫上大塞車,羅馬的交通還真混亂。
「艾玲小姐,這是正常現象,沒什麼的。」蜜兒從前座回頭安撫她。
「塞車也算正常現象?又不是特產。」艾玲哺念著。
「晤,應該算是羅馬的特色之一。」蜜兒笑著解釋,「如果羅馬哪一天不再塞車了,那還真是奇跡。對不?老頭子。」
「沒錯。」負責問車的包爾附和妻子的說法。
「咦,那不是凱薩琳?」蜜兒睜大眼瞧向街道旁的一家花店。「奇怪,她今天不用上班嗎?」凱薩琳向來工作認真,鮮少請假,現在雖已近下班時間,但她竟然出現在這里,挺奇怪的。
「在哪里?」艾玲湊向車窗。
「暗,花店前那個一身黑衣的金發女子就是了。」蜜兒指給她看。
艾玲忽地問道︰一蜜兒,你說,若我要她帶我到公司去,會不會比較快?「
「用走的嗎?嗯,公司就在兩條街外。由地帶蹌縣對。快。」
「好,那我去請她帶我過去。」艾玲打開車門往凱薩琳所在的花店走。再待在車上等下去,恐怕過了下班時間還到不了公司。
「小姐!艾玲小姐!」蜜兒見狀,趕緊尾隨她下車,邁開步伐追著她。
雖然手里提著要給布萊恩品嘗的玫瑰派餅盒,但她一會工夫就來到花店門口。
「晦。」艾玲朝凱薩琳展露羞澀的笑容。
「晦。」凱薩琳也對她露出溫和的笑顏,一時之間倒沒能認出她。畢竟她和艾玲未曾講過話,只有過一面之緣。
‘實花送人?「艾玲指指她懷里抱著的一大把白色海竿。
「嗯。」凱薩琳輕聲應,表情不由得一黝。
「對不起,我想請問一下,布萊恩他……」艾玲有些靦腆地開口。
「布萊恩?」凱薩琳細看眼前秀麗的東方小美人,頓有所悟。「你是艾玲小姐?」莫怪她覺得她看起來很眼熟。
「你記得我?太好了。」艾玲松了口氣。
「你想找布萊思?他還在公司。」
「對,可以請你帶我去找他嗎?我對這里的路不熟。」艾玲請求道。
「可是我……」今天是她和杰克相識滿五周年的日子,她已耽擱太久,不想太晚到。
「凱薩琳——,…」好不容易趕上艾玲的蜜兒直喘氣。
「蜜兒!你怎麼會在這里?」她知道蜜兒平常除了采買伙食外,並不常出門,所以她很驚訝會在這里見到她-
「我陪艾玲小姐來找少爺。」蜜兒微喘著氣道,旋即問出心里的疑惑,「凱薩琳,你干嘛買那麼一大束花,要送給誰啊?」
「啊,一個親人。」凱薩琳眼眸閃過一絲痛楚,一臉落寞地說。蜜兒並不清楚她和布萊恩的父親間的情愛糾葛,所以她也不打算多說。
想必是很重要的人,要不她怎會一臉難過?艾玲和銀兒對望一眼,無聲的交換這個訊息。
艾玲率先開口,「蜜兒,既然凱薩琳有事,那還是你帶我到公司找布萊恩好了,咱們就用走的,當作是散步吧。」
「呢?」蜜兒愣了數秒後始會意過來,忙點頭同意,「好好好,我這把老骨頭偶爾也該運動一下才是。」
「不好意思。」凱薩琳露出歉然的笑容。
「我們才不好意思呢。」艾玲回以一笑。
「那……」眼角瞥見疾駛而來幾乎要沖向花店門口的轎車,凱薩琳倏地大聲喊,「小心!」跟著用力撞開艾玲。
「呵!」艾玲大叫一聲,身軀往後倒,後腦撞上花店招牌,就這麼倒下不省人事。
「艾玲小姐!」蜜兒驚呼,急忙奔向她。
黑色轎車停下,走出三個面容凶惡、戴著墨鏡的男人。
見他們向艾玲走去,凱薩琳擋住他們,喝問︰「你們做什麼?不準過來!」
「走開!」個子較矮小的男人厲聲喊,亮出手槍。
他們守株待兔近十天,好不容易等到艾玲出門,三人立即采取行動。
他們一人一個分別架開凱薩琳蜜兒蜜兒,矮小男人則快步走向艾玲,一把拉抱起她,隨即疾步奔向黑色轎車,鑽了進去。另兩人見同伴得手後,放開凱薩琳她們,快步奔向轎車,之後車子即揚長而去。
過度震驚的凱薩琳、蜜兒兩人在呆得數十秒後才恢復神智,面面相覷後齊聲喊,「艾玲小姐!」
她們邁開步伐追去,可是哪里還找得到那輛黑色轎車的影子。
「怎麼辦?怎麼辦?」蜜兒急得直跺腳,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才不過一眨眼的工夫,艾玲就讓三個來路不明的歹徒劫走,她要怎麼向少爺交代?
「別慌張,咱們先報警再說。」凱薩琳出吉安慰,其實也方寸大亂,除了報警,她想不出別的方法來。
「不行啊!」驚魂甫定,平日十分熱心的花店老板娘也跟著她們跑到馬路上,向凱薩琳建議,「不可以報警,他們肯定是綁匪,你們如果報警,那位小姐恐怕會被撕票!」
她此言一出,蜜兒驚呼一聲,旋即暈了過去。
「蜜兒!」凱薩琳眼明手快地扶住蜜兒胖碩的身軀。
好不容易將車子開到花店附近的包爾,驚見花店外的花束倒西歪,趕緊拋下車子,快跑至不遠處的馬路上,不意見到妻子昏倒的畫面。
「怎麼回事?」
「包爾!」凱薩琳喜道,旋即垮下臉,「艾玲小姐被歹徒帶走了。」
「什麼?」他一驚。好不容易扶好妻子,卻听到比妻子昏倒更令他震驚的壞消息!
「是呀、是呀,是外表長得很凶惡的歹徒,他們還一次來了三個哪!」花店老板娘跟著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包爾的老臉全皺在一塊,優心忡忡地問。
「哎呀,就是……」花店老板娘熱心地搶過發言權,口若懸河地向他描述事發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