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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

暗獵塵心 2

默默的回頭望了一眼,微塵轉身離開山洞,繼續向著前方走去……行了約半日,太陽西斜,月兔東升的時候,來到一個偏僻的小山腳下,四周一片廢墟,不遠的一棵大樹下,有一座小小的孤墳,太久沒有人來忌拜而長滿了雜草……

「姐姐……塵,來看你了……」微塵取出路上買的些酒菜,擺在墓碑旁邊,靜靜的坐著……姐,你孤單嗎……在那個世界,會不會覺得寒冷?什麼時候,我才可以到那個世界……?

夜晚的風輕輕的吹拂著他飄逸的長發,柔和的面容在月光的照印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澤……清亮的眸子滿載著濃烈的憂傷……一身白色的衣衫隨著夜風的吹拂微微的擺動,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更顯得絕傲清麗……

「嗨……」,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微塵幾乎是拼命的壓抑著怒意的裝做沒有听見,卻沒有想到聲音就在他耳邊夸張的傳出……「好巧哦……在這里又遇到你……」

微塵覺得自己的手都在顫抖,他強自壓抑著,冷冷起身,對著墓碑拜了三拜,轉身離去……

「唉……喂,我也無家可回啊……和你一起上路吧……」

「滾!!……」

「叫我暗嘛……就是黑暗的暗啊……」

「……」

「快,叫一聲嘛,咱門都那麼親密了,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微塵覺得怒氣已經膨脹到了極限,他冷冷的轉過身,用力的一拳打在身邊的樹上,沉悶的響聲讓滔滔不絕的暗冥楞了一下,隨即緊緊的皺起了眉……

他一步跨上前去,握住他的手,用力的拽到身前,仔細的看者因為捶到樹上而破皮出血的手……「可惡的你!不知道痛嗎……」

「滾開!!你不要來煩我!」微塵甩開握著自己的手,扭頭向來路走去……剛走沒兩步,突然被人用力的向後扯去,然後撞到一具溫熱的胸膛上……陰冷殘酷的聲音從頭頂傳出……

「我說過,你是我的……無論任何東西讓你受傷……」,微塵征了一下,突然听得身後一聲巨響……熟丈高的大樹轟然到下,然後如同碎裂的冰山般分崩離析……「……我都會毫不留情的摧毀他……」冰冷的嗓音卻讓微塵奇跡般的感覺到溫暖……他靜靜的望著暗冥用魔力為他再次治療傷口,卻沒有推拒……

一路上,暗冥都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的走在後面,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前方縴麗的身影……微塵在前方也覺得分外不自在,身後散發出的冰冷而恐怖的氣息,很明顯的知道他的心情非常不爽……

天色越來越晚,微塵正思量著是不是要找地方休息時,突然察覺身後已經悄無聲息了,他微微的側過臉,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的人已經消失無綜……四周靜悄悄的,只能听見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微塵心中突然涌出一種失落的感覺……這個可惡的妖怪,隨意擾亂了別人的心緒後,就這樣消失不見……

掏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收集了些干枯的敗葉,將就著點了火取暖……靜謐的夜空,除了幾聲野獸的叫聲外,就只剩火焰燃燒枯葉發出嗶剝的響聲……微塵出神的望著搖擺不定的火焰,仿佛看見那張狷狂霸氣的臉……「你是我的……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你受傷……」,從小到大,除了袖姐以外,根本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真正在乎我的死活……

突然,林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借著月光,他冷冷的望著前方飛奔而來的幾道身影……夜行壓鏢的人嗎?

待人影來到面前,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但也已經來不及,幾個面貌猙獰的彪形大漢已經將他團團圍住……為首的臉上一道丑陋的刀疤沿著眉骨劃到耳根,更顯恐怖……原來是附近打家劫舍的強盜,估計又犯了什麼案,如此狼狽逃竄……

微塵冷冷的望了他們一眼,隨手那起一個小木枝挑了挑火對,瞬間明亮的火焰照亮了他絕美的臉,讓眾人驚了一下……微塵听到了抽氣聲,讓他意識到自己有做錯了一件事情……看樣子,今天晚上是不能在這里休息了……他緩緩的起身,抬眼冷冷的掃視了周圍發呆的人,轉身欲離去……

「慢著……」突然伸來的手臂擋住了去路,他頭也沒抬,冷冷的說,「滾……」

「滾??你竟然敢這樣和本大爺說話!!!」,賊首一把握住他的衣服扯到面前,肥大的手掌就要撫上清俊的面龐……只听一聲慘叫,賊首捂者不停出血的手對其他發呆的人喊,「XX的,把這個小子給我砍死,扒光了衣服吊在樹上!!」

「那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微塵冷哼一聲,甩掉樹枝上的血,微微側身避開迎面劈來的利刃,冷笑著說著……白色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飄飛的白蝴蝶,瀟灑清逸……

一盞茶的工夫,地上橫七數八的躺著一堆人,不停的唉叫著,煥月的身上也添了幾道傷口,尤其手臂上的最為嚴重……

「唔……」他扯下衣服隨意的包扎了一下,冷冷的掃視了他們一眼,轉身打算離開……

「我回來了……」冰冷的聲音中似乎有著淡淡的溫柔,在孤寂的深夜听起來格外安心……微塵不自覺的笑了笑,轉身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一團白光出現在黑暗中,將四周照的分外明亮……暗冥一身華貴的黑色錦袍,烏黑的長發隨意攏到腦後用一根深藍色的帶子系著,幾屢發絲垂在前額,更添邪魅的氣質……微塵微微皺了皺眉……真臭美的男人……

「是不是迷上我了呢?」暗冥輕笑著走近……

「妖……妖怪……」盜匪們驚慌一片,欲奪路而逃……

「你……受傷了?」暗冥一把握住他還往外滲血的手臂,冷冷的問。

「不要你管……」微塵側過臉,不原去看他幽深眸中傳達的訊息……

「是他們?!」聲音瞬間變的冷酷異常,暗冥松開手,越過微塵冷冷的望向盜匪逃命的地方……一道刺眼的白光自他手心發出,投射到四方……只听得幾聲慘叫後,林中又恢復了靜謐,好象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似的……

「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把你的手給我!」

「你殺了他門??」

「我讓你把手給我!」

「你……」

「可惡!!」暗冥一把握住他受傷的手臂,卻格外小心的避開傷口……「你是我的!除了我以外,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听到那霸道的話語,微塵輕輕的笑了一下,抬眼望上前方那雙幽深邪魅的眸子……「可惜,你的這句話,晚了四年……」,抽開被緊握的手,轉身向黑暗中走去……

暗冥似乎想將他看透般冷冷的盯著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在看見他落寞的眼眸時,竟然有種想將他納入懷中呵護的陌生情愫……難道,這次,我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倔強堅強,卻又美麗脆弱的獵物?他低沉的笑了一下,向前方的白影追去……

趕了一夜的路,到天色將明的時候,總算見到高聳的城門。微塵停住步伐,轉身望著身後一派悠閑晃著的身影,冷冷的說「就此別過……」

「慢著!」

微塵微微的頓了一下,頭也不回的走進城內……

暗冥挑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望著白色的身影飄然遠去……

‘百花樓’是京城最有名的妓院,所因無他,凡是去過的人,沒有不被‘染煙’超凡月兌俗的容貌和精湛的琴藝所折服,雖然從未有人見過‘染煙’的真正容貌,但那雙清澈如秋水的澄淨雙眸,和一身冰冷傲然的氣質,如同空谷幽蘭般,不染絲毫俗世塵埃……但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染煙卻原來是一名男子……

如往常一般,百花樓同樣座無虛席,微塵彈完琴起身,默默的回到後院一間簡陋的小屋中……剛合上門,微塵突然警覺的回頭,「誰?」卻也已來不及,一雙有力的大手侵上縴細的頸項……

「你叫染煙啊……過然人如其名……」冰冷的聲音中仿佛夾雜著怒火,听起來格外殘酷……「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任誰也不會相信這樣一個自恃清高的男人卻原來是青樓賣笑,過著生活的賤人……」

微塵閉上眼楮,覺得加諸在頸項的力道隨著主人的憤怒加大……他淡淡的開口……「我的生活,何時需要你來過問?」

啪!頸項上的力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臉上火辣辣的痛,微塵側過臉,輕輕的撫上紅腫的面頰,鮮血從撕裂的嘴角滴落到潔白的衣衫上,暈成一朵朵小紅花……心中傳來陣陣的刺痛,讓微塵意識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霸道的男人敲開他厚重的心防,固執的停留在他的內心深處……

可惜……微塵淡淡的笑了一下……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不要別人的同情,不要憐憫……我只是微塵,淡笑著看盡人間百態……然後消逝在流逝的歲月中的微塵……你的守護不過是空……我根本不稀罕……不在乎……

他仰起臉,冷漠的望著一臉震怒的暗冥,霸氣陰沉的眸中閃爍著被欺騙般的怒火……微塵別過臉……「這位大爺也是來找染煙嗎?只要有足夠的銀子……」微塵笑著,拿出賣笑該有的姿態,去掩飾內心……

「這些夠嗎……」暗冥冷笑著,扔上一袋黃金,邪魅的眸中再不見絲毫的情意,有的,只是憤怒的殺意和無盡的……

「謝謝大爺……」,微塵轉過身,笑者面對暗冥褪去身上月牙白色的衣袍,縴細的手臂輕輕的環繞上暗冥僵直的身軀,「大爺,染煙為您更衣……」

「更衣?不需要……本大爺只待舒解呢!!」,邊說者,大力的將微塵反手扣住,重重的按到桌上……「唔……」月復部被桌子的邊緣重重的撞擊了一下,讓他眼前頓時一黑,隨即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讓他拼命的睜大了秀麗的雙眸,張開了口,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屈辱和疼痛的淚水,沿著絕美的臉劃落,他只能呆滯的看者前方,感受著身後一陣強過一陣的撞擊,和幾乎將自己撕碎搬強大的痛苦……沒有人……會了解我的心……沒有人真正的關心我……就讓我是一粒微塵……消失在這個世界里……消失在你的記憶中……

暗冥冷冷的望著身下已然昏死過去的人兒,依然無情的持續著自己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的打算……鮮紅的血,沿著白皙修長的腿滴落到地上,然後匯聚在一起,緩緩的流淌著……暗冥的眼中只剩下滔天的怒氣,和被欺騙後的痛恨……唯一一個,讓我想伸手保護的,卻原來如此下賤,居然一路自恃清高來吸引我的注意!!

暗冥無情的笑著,俯,輕輕吻上微塵縴瘦美麗的後背……來到人界,你就作為殺戮的前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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