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丫頭很麻煩 第九章
「唉……」帶了點無奈、帶了點哀怨的嘆息聲發自上官玦。
「唉……」又嘆了一聲,明顯的感到很不習慣,上官玦發現這似乎是她進尹王府來,第一次身邊沒有小虎,也沒有尹君逍在,甚至連尹君遙也不在,就像是說好似的,所有事情同時發生,在尹君遙帶著小虎離開後,尹君逍隨即也被找去處理外頭發生的事情。
回想起方才的情形,上官玦不禁有些不解,在不得不留下她一人時,尹君逍神情顯得不太對勁,似乎在擔心著什麼,然卻又在她進一步詢問時否認,而且明明她是待在府里,但他表現得像是她處在什麼危險的地方,對她千叮嚀萬囑咐的。
百思不得其解,最後上官玦只能放棄,而沒有人陪伴,她也少了散步的心情,不再停留于庭院內,索性回到房內休息,等待那說會盡快回到她身邊的尹君逍歸來。
叩!叩叩!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喚起上官玦的注意,沒有多想,她立即上前應門,站在門外的是身著尹府衣袍的僕役。
「上官小姐?」僕役微低著頭問,聲音中似乎帶著緊張。
「是,請問……」上官玦還來不及說完,粉末突然迎面而來,而她不慎吸入粉末後旋即陷入昏迷,真各個人癱軟的朝前倒去。
接住倒下的上官玦,抹去額上不斷冒出的冷汗,那僕役神情緊張的來回張望,在確定沒有人發現後,連忙抬起上官玦,以著對尹府的了解,偷偷模模的避開其他人的視線,一路來到偏僻的後門,而門外已有一輛馬車等著。他立即帶著上官玦上車,隨著馬車逐漸駛離,他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藍少爺。」對著他們一上車便將上官玦奪至懷中的藍劭豐喊著,僕役伸手抹去額上的冷汗,態度小心翼翼的。
「那個……關于您答應小的那件事,您應該不會反悔吧?」
「放心吧!該給你的我自然會給你。」未抬眼看他,藍劭豐回道,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皆在懷中的上官玦身上,注視她的目光中滿是愛戀,他伸手來回撫模她沉睡的面容。
終于啊!她終于還是回到他身邊了。
望著藍劭豐,僕役咽了口口水,難掩心中忐忑,對自己做出等同于背叛尹王府的事情有著極度不安,同時也清楚一旦此事被揭露,若是被尹府的人抓到,他的下場絕非淒慘兩字可形容,但……
面對送上他眼前白花花的銀子,他怎樣也無法抵抗那誘惑,那如小山般的銀兩是他就算工作一輩子也掙不到的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沖著那一筆錢,他說什麼也要冒這個險!
不知過了多久,嚏嚏的馬蹄聲緩緩停止,車身也不再晃動,連帶也將僕役飛離的心神給拉回。
見藍劭豐下了車,他連忙跟上,驚訝的發現目的地並非藍家,而是一處深山僻野,且藍劭豐正帶著上官玦朝前走去,然而那並非他所關心的重點。
「藍少爺!您答應要給我的錢呢?」匆忙的追上藍劭豐,他著急的問。
「你不提我倒是差點給忘了。」停下腳步,藍劭豐回頭看向僕役,臉上溫和的笑容莫名的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令僕役打了個寒顫。
「大武。」
「是的,少爺。」一听見藍劭豐的叫喚,安靜跟在他身後,負責駕馭馬車的彪形大漢立即恭敬的回應。
「把該給他的給一給。」他吩咐道。
「謝謝藍少爺!謝謝藍少爺!」
一想到接下來的打賞,僕役完全將方才感到的寒意丟至一旁,立即興奮的迎上前,可他萬萬沒想到,當他開心的靠近時,大武所拿出的不是銀兩,而是把利刃,在他還未來得及反應前,利刃已沒入他身體,而後狠狠抽出。
「藍……藍少爺……為……為什麼……」看著鮮血不斷自身上涌出,他無法置信的瞠大眼,而後不支倒地。
由上俯視著僕役,像是看見骯髒的蟲子,藍劭豐目光充滿鄙夷,語氣帶著嘲諷,「你是個什麼東西,區區一個下人,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可以跟我提出要求。」
藍劭豐的話清楚的表示出打一開始他便沒有要留他活口的打算,答應要給他的那筆錢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對于一個曾經背叛過自己主子的人,他怎麼可能會相信他在拿了錢後,不會回頭告密,將這隱密的藏身處通知別人。
「大武,處理干淨點,不得留下任何證據。」踢了踢腳邊的尸體,藍劭豐皺眉道。「還有,順便將最近一直在身邊繞的蟲子也一並處理掉。」記起老在周圍躲著的煩人家伙,他吩咐。其實他早已沒了耐性,之前不動聲色是不想太早掀底,而現在她已回到他身邊,那些煩人的事物他自是直接鏟除。
「明白了,少爺。」
沒再施舍半絲注意力給那僕役,藍劭豐交代完後即往樹叢里走去,身影轉眼消失于樹林與山壁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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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人呢?你們看到哪里去了!」
廳堂上,面對一個個低著頭說不出話來的守衛,尹君逍怒火高熾,不敢相信自己在盡快處理完事情趕回來後,卻發現上官玦並未在房內等他,搜遍整個王府也找不到人,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憑空消失,而府里竟沒有半個人可以給他答案!
該死的!他早該順從腦海里的警告聲,將上官玦帶在身邊!
「大哥,你冷靜點。」尹君遙同樣擔心,但仍開口勸道︰「現在就算再怎麼生氣也無濟于事,我們該冷靜下來,盡力找尋小玦的蹤跡。」
拳頭狠狠的擊向梁柱,尹君逍宣泄著滿月復的怒氣,他當然明白尹君遙的話沒錯,但是找不到上官玦的焦急令他怎樣也無法靜下心來,而隨著時間過去,更增添他的不安,讓他情緒益加煩躁。
「你們之中沒有任何人看見上官小姐?」將負責守門的守衛全數集合,尹君遙代替尹君逍問出,避免大伙被尹君逍的怒火嚇得連話都說不出口。
「沒……沒有……」語帶驚恐的回答,在場所有人一致搖頭,完全不敢望向尹君逍。
該算是預料中的答案,尹君遙沒有太過發怒,目光掃過守衛們,擰起眉,「陳福不在?」
憑著過人的記憶力,尹君遙清楚府里由上到下所有人的長相、名字和職責,僅消一眼,他即發現少了個人,而且……
若他沒記錯的話,陳福該是負責看守東邊少有人進出的偏門。
守衛們面面相覷,被尹君遙這麼一問,這才發現似乎少了個人。
「賀總管人呢?」尹君遙直接點名。
「啟稟二王爺,陳福他……他今早還有出現的,但……但現在不見人影。」冷汗滴落如雨,總管顫著身子回答,清楚感受到兩道殺人的目光。
「立刻將人找出來!」
太過剛好的時間點不見人影,令人無法不懷疑,尹君遙一聲令下,眾人立即分頭去尋人,速度之快讓人不由得懷疑他們是急著想逃離暴風圈……
尹君逍心里已有底,而尹君遙顯然也有同感,當下,他們立即聯絡那負責監視調查的探子。
「我想小玦暫時不會有事。」雖是安慰尹君逍,但尹君遙也半是肯定的說著,對他們所懷疑的那個人,藍劭豐,若這事真是他所為,那他的目的絕不會是要傷害上官玦,只是……他們同樣也無法肯定若上官玦未做出合他意的舉動時,他會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心急如焚。
如果可以,尹君逍現在就想直搗黃龍,揪出藍劭豐要他交出人,然理智告訴他,那種舉動只能稱之為魯莽,不僅僅是因為無確切證據,再者藍劭豐不會愚蠢到將人藏在他們立即就能找到的地方,任何打草驚蛇的舉動,對他們來說皆是百害而無一利,縱使現在他再怎麼焦急也只能抑下……
從不相信神鬼,然此時此刻,尹君逍由衷祈禱上天絕對要保佑上官玦,在他們找到她之前,千千萬萬不要發生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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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重好痛……腦袋也昏沉沉的令人難受……
無意識的低喃,上官玦伸手揉著太陽穴,待那不適感稍微減退後,她才緩緩睜眼,映入眼簾的卻是全然不熟悉的房間。
這里是哪里?她為什麼會在這里?
神情透出驚惶,昏迷前發生的事此時如走馬燈重現,她慌張的下了床,著急的想弄清自己身在何處,更想知道究竟是誰對她做了這些事。
砰!
在奔向房門時,她的左腳突然被一股力量拉住,身體來不及平衡,上官玦整個人跌倒在地,此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左腳踝被一條細鏈子給鏈住,而另一端則鏈在床腳,限制住她的活動範圍。
上官玦本能的就想將它扯開,然鏈子雖細卻堅硬無比,無論她怎麼拉扯都沒有用,鏈子仍是好端端的鏈在她腳上,只是平白疼了自己的手。思緒陷入了一片混亂,上官玦不懂為什麼睜開眼一切都變了樣,而那弄昏她的人究竟又是為了什麼?
是針對她?或是針對尹君逍?然而無論是哪個,都改變不了她被擄走且遭囚禁的事實。
無暇讓她繼續思考,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奪去她的注意力,上官玦警戒的朝門的方向看去,當聲音止于房門外,她臉上難掩害怕。
「原來你已經醒了。」既非惡形惡狀的壞人,也非凶神惡煞,出現在上官玦眼前的是她所認得的那個人,藍劭豐,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能愕然的盯著他。
「怎麼坐在地上?你看你,手肘都破皮了,真是不小心。」將手上的托盤放在桌上,藍劭豐關心的說著,人也上前要扶起她,卻被她閃避開來。
「為什麼……劭表哥你會在這?」方才剎那間她心中曾浮現高興的感覺,以為可以得救,但更快的,她即注意到不對勁。
「你認為呢?」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藍劭豐未再進一步靠近她,只是站在原地反問著。
「是來帶我回尹王府的嗎?」不願驗證心里的猜測,上官玦抱著細微的希望,由衷祈禱事情不會是她所想的那樣。
「不準再提到那個地方!不準再說你要回去!」藍劭豐情緒突然失控,暴怒的朝她吼道,他用力抓住她雙臂,力道大得令她發疼。
「你只能留在這里知不知道!」
「好痛!」上官玦痛得喊出,使盡全力的推開他,對于眼前判若兩人的藍劭豐,她受到極大的驚嚇。
她受驚的模樣令藍劭豐的理智猛然回籠,伸手想觸踫她卻讓她躲得更遠,而若非受制于那困住她的鏈子,恐怕她早已沖出門外。
「小玦,劭表哥不是故意的,讓我看看,是不是很痛?」不再瘋狂,藍劭豐回復平日的溫和模樣,言語充滿關心。
他態度的轉變絲毫未使上官玦松下心,反而更對他反覆無常的情緒感到害怕。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把我帶來這里?」無須再懷疑,他的行為舉止已印證了她的猜測,他不是可以救走她的人,而是將她綁來的人,然上官玦卻不懂這是為什麼,她不明白藍劭豐為什麼要將她囚禁在這里?
「為什麼?」重復著她的話,藍劭豐明顯受到打擊,「你問我為什麼?」
他再度不穩的情緒令上官玦感到惶然,盡管被鏈住,她仍是不住的往牆邊靠去,期望能離他遠一些,但她每往後移一步,他就朝她逼近一步,兩人間的距離絲毫未曾拉開。
「我不會傷害你,你應該知道的不是嗎?」看見她躲避的舉動,藍劭豐隨即柔下表情,緩聲說出。
「我這麼愛你,怎麼舍得傷你。」
愛……愛她?
「你、你在說什麼啊?」懷疑自己听錯了,上官玦震驚的問,不敢相信他會這麼說。
「你真的忘了嗎?」從衣里掏出他一直小心翼翼珍惜著的小方帕,藍劭豐看向她,「你不記得這個了?這是你給我的啊!」
盯著那有些熟悉的方帕,上官玦回想片刻才赫然記起那是曾經屬于她的東西,而她記得那是……
「你想起來了吧!」看著她表情的變化,藍劭豐再度抓住她,語調激昂地道。
被他的舉動嚇得無法反應,但上官玦確實想起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在她還小的時候給他的,自懂事起即被爹娘吩咐過不可以在其他人面前展露出她擁有的治愈能力;所以那一次在他隨著舅舅上山來探望卻跌倒時,她才會將自己最喜歡的方帕給他,暫時綁住他流血的傷口,但也就只是那樣而已,她不明白藍劭豐想說的又是什麼。
「那只是讓你包扎傷口而已。」
知道上官玦已經記起,藍劭豐露出笑容,不再那麼激動,「你是那麼的溫柔可愛,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已經愛上你,一直一直都沒有改變。」他伸手踫觸著上官玦的面頰,「而現在,你終于屬于我,我們之間終于沒有障礙存在。」
無法躲開藍劭豐的手,上官玦身體僵硬如石而不听使喚,他的話沒有帶給她任何欣喜,相反的,絲絲懼意浮上心頭。
「你也是這麼認為吧!」自顧自的說著,然而沒有給她回答的機會,他旋即肯定的點頭。
「我這麼愛你,你一定可以明白的是不是?」對她一笑,藍劭豐緊接著又說︰「所以只要你乖乖的,好好的留在這里,就絕對不會有事發生,知道嗎?就讓我們永遠在一起,我會很疼很疼你的。」
毛骨悚然,看著藍劭豐愉悅的笑臉,上官玦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已非單純的害怕,她首次徹底的感覺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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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消息?」已過了一天一夜,卻仍是半點消息也未傳回來,尹君逍的擔心有增無減。
對于尹君逍的問話,尹君遙只能搖頭,無論是搜索陳福或是聯絡那派出的探子,卻都像人間蒸發似的。
揉了揉眉間,尹君逍不得不做出最壞的打算,對于先前派出的探子,極有可能已發生意外,至于陳福除非是有通天本領可以逃過他們的情報網,否則照這情況看來恐怕是已遭人滅口,對此,尹君逍絕不懷疑藍劭豐不會這麼做。
該死!
忍不住低咒,尹君逍現在回想起來,事情會這麼剛好同時發生,更同時動員到他與君遙,其背後根本是有人在搞鬼,偏偏他那時竟未及時發現。
「再派出去調查的人有什麼回報?」並非只是空等結果,在等待的時間中,他們亦再派出人手去調查藍劭豐的行動。
「根據探听到的消息,藍劭豐從昨天便已離家,听說是出遠門。」話雖這麼說,但可信度在他們看來……幾乎于零。
「目前尚無法知道他的住處。」尹君遙說,而後又補充道︰「但在昨晚深夜,他的隨身護衛曾經回去一趟。」
顯然,所謂的出遠門只是幌子。「沒有跟蹤到隨身護衛離開藍家後去哪?」尹君逍立即抓到重點。
「負責跟蹤的在中途即追丟了人。」
「追丟?」皺起眉,尹君逍明顯對跟蹤者的能力感到質疑,身為尹家的情報搜集者,能力竟是弱成般?
「與其說是追丟,倒不如說那人突然消失。」曉得尹君逍的不滿,尹君遙解釋道︰「黑夜行動本就不易,而根據回報,似乎是一閃神,那人便消逝無蹤。」
「地點在哪?」即使只是一點點蛛絲馬跡,尹君逍仍是不願放過,絕對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出上官玦。
「黑連山。」
***
已經過了一天嗎……
望向窗外,上官玦僅能從天色的變換推斷時間,蜷縮在床角,她第一次感覺到時間過得竟是這麼慢。
好想好想逍……她好希望現在就能見到他,她不想留在這里,她想回去,回去尹王府,回到尹君逍的身邊,可是……
目光移向左腳的鏈子,她顯得頹喪,她完全無法解開它,即使用力到弄傷了自己的手,即使不斷的拉扯已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圈紅色痕跡,它仍是牢牢的系在她腳上,困住她的行動。就像籠中鳥般,她哪里也去不了……
上官玦整晚未闔眼休息,精神顯得極差,但她還是一直處于警戒的狀態,害怕藍劭豐會突然出現,盡管他不停的說著不會傷害她,但是她對他的恐懼只是有增無減,對她來說,他就像是不定時炸彈,只要她說錯什麼話,他的脾氣就會猛然爆發。
「小玦,你餓了吧!」
當話聲隨著門扉打開而傳入,上官玦眼底閃過驚惶,對于帶著和善笑臉走入的藍劭豐,她完全無法回以同等的笑臉。
「我熬了粥給你,你看,還是熱的呢!」仿佛沒見到上官玦害怕的表情,藍劭豐自顧自的道,盛了些粥到碗里,端到床邊。
「來,我喂你。」說時,他舀起一湯匙便要送至她嘴中。
「我、我可以自己吃……」上官玦直覺的往後退,伸手想接過粥,卻被藍劭豐閃開。「劭、劭表哥?」
「我說,我喂你。」重復剛剛的話,藍劭豐的笑臉似乎冷了些。
「我……」她想拒絕,但是藍劭豐越來越無表情的臉令她不敢說出。
「來,張開嘴。」再次舀起粥送至她嘴邊,藍劭豐的語氣有著令人不敢違抗的脅迫意味。
勉強自己吃下那口粥,上官玦咀嚼得極緩,遲遲未將粥咽下,就是不想再吃下第二口,而藍劭豐似乎不在意,望著她的眼神顯得心滿意足。
「好吃嗎?」笑著問,他儼然將自己當成了她的情人,舉止中流露出對她的疼寵。
「好……好吃……」倉惶的點頭,上官玦忍不住回避他的視線,而他越是表現出對她的疼愛,她就越加的害怕。
「是嗎?那就再來一口。」顯得高興,藍劭豐又喂了她一口,「這是我第一次為人熬粥,是只有你才有資格讓我為你這麼做,你可以明白吧?明白我是這麼的愛你,比任何人都要愛你,你一定懂的是不是?」
上官玦只能昧著良心點頭,萬一她說錯一句話,眼前這人絕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而她一點也不想知道那會是什麼……
露出笑容,藍劭豐將碗放至一邊。
「劭、劭表哥?」驚嚇的看著藍劭豐爬上了床,上官玦想後退,直到背抵上牆,才發現已退無可退,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近得令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而那讓她感覺害怕。
「別怕,我只是想近一點看你。」輕聲說著,他伸手掬起她散落胸前的發絲親吻著,臉上有著迷醉。「你知道嗎?那天我去接你,而你卻不跟我走,有多令我傷心嗎?你這壞孩子,幸好你終于回到我身邊,這次我一定會好好的守護你,不會再讓你被別人搶走產。」
上官玦不敢說話,連呼吸都顯得小心翼翼,只能在心里祈求他快些離開,然而上天似乎沒听見她的祈求。
藍劭豐松開了手中握住的長發,但他並未起身離開,大手更進一步在上官玦臉頰上撫模著,感受那由掌心傳來的柔女敕觸感。
藍劭豐的觸踫無法讓上官玦心動臉紅,有的只是不斷浮上的惡心感,終至令她無法忍受,忍不住避開了他的手。
「你為什麼要躲?難道你不喜歡我?」他震驚的望著她,語氣滿是不敢置信,眼中再度浮現一絲狂亂。
「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我這麼愛你你不是明白的嗎?」用力抓住她的身子,藍劭豐嘶吼。
一道藍光閃入眼中,藍劭豐立即注意到她頸上掛著的墜子,突然間又冷靜下來,「這是那男人給你的?」
平穩的語氣更顯恐怖,上官玦的恐懼絲毫未減。
「把它丟了!你已經有我了,不要戴著別人的東西,如果你這麼喜歡的話,我再買另一個給你,好不好?」藍劭豐語氣溫柔的說著,幾乎要讓人忘了他剛才的舉動。
「我不要……」當他伸手想踫水藍墜子時,上官玦立即搖頭,雙手更是緊握墜子不放。
面容開始扭曲,藍劭豐朝她逼近,語氣也激動起來,「為什麼?我明明這麼愛你,你卻寧願選擇別人?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我做了多大的努力?為了將我們之間的障礙清除,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要讓我們能夠在一起!」
什麼努力?什麼障礙?上官玦完全听不懂他在說什麼,此時她腦海里只想著一件事,逃!
使盡全力推開他,上官玦毫不猶豫的跳下床便要朝外沖去,然而她卻徹底忘了那束縛住她鏈子,在被鏈子拉住而摔倒的同時,藍劭豐一個箭步上前,用自己的身體將她壓在地上。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看著上官玦,藍劭豐聲音里滿是打擊,握拳擊向地面,他發狂似的喊出,「為了你,我不惜除掉姨父母、不惜散播吃人虎的消息、更不惜花錢也要殺了那該死的男人!而你,你卻這麼對我!」
「你……說什麼?」上官玦瞠大了眼,他的話就像炸彈一樣炸得她腦袋一片空白。
突然又笑了,藍劭豐溫柔的模著她的發,「其實你也想跟我在一起的吧!對不對?所以他們全都是障礙,全部都要除掉,姨父母只會把你關在山里,所以我除掉他們,沒有了他們,你就可以下山跟我在一起了,這樣你也很高興吧?」
說不出半句話,上官玦只能瞠眼看著他。
藍劭豐皺眉,依舊繼續說著,「但是那該死的白虎卻跑來阻擾我們,阻止我靠近你,所以我放出消息,告訴大家它會吃人,這樣什麼都不用做,也會有人幫我們除掉它,你說我是不是很聰明?這樣它就不能再妨礙我們,那男人也是,誰教他要阻礙我帶走你。」所以在她身邊發生的一切……全是他造成的?上官玦望向他的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他露出詭異的笑容,「怎麼,你覺得不好嗎?可是都是因為你呀!如果不是你,他們怎麼會有事?這一切都是你不好啊!我親愛的小玦。」附在她耳邊,藍劭豐一字字的清楚說著。
是她?已經無法思考,突然在眼前爆開的事實,她已不知該怎麼接受。
「不過都沒關系了,從現在開始就只有你跟我,你只屬于我一個人的。」撫模著她的臉,他突然吻上她的唇。
「不要!」近在咫尺的臉拉回了上官玦的心神,她用力推開他。
沒有理會她的拒絕,那一吻似乎勾起藍劭豐的,不顧她的反抗,他的身體再次壓上了她,單手即將她掙扎的雙手制于頭頂上方,他的唇開始在她縴細頸項間流連,另一只手則拉扯著她的衣服。
「不要這樣!」嚇得流出眼淚,雙手被制住,上官玦不斷的用腳踢著他,然卻未有半點作用,她的掙扎反而像是催化劑,更加點燃了藍劭豐的欲火。
呼息顯得急促,他急著要宣泄,無視于上官玦的抗拒,大手一個施力,扯破了她的衣服,露出衣服底下白皙的肌膚,他的眼貪婪的望著,迫不及待的想品嘗她的滋味。
「走開!不要踫我!」當藍劭豐的手在她身上撫模游移,她惡心難受得想哭,用盡全身的力氣仍是無法掙月兌他的掌控。
當他的唇來到胸前,上官玦唯一的念頭只有……
想死!